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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吉祥-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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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出帕子抹了抹眼角的泪,田妈妈这才停止了磕头,只道,“只要小姐心中有水莲,让老奴做什么老奴都愿意!”

“小姐,午饭已是送过来了?”琉璃的声音在院外响起,似乎有些不放心,这时间有些长了。

文竺也不管田妈妈,只道,“都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轻响,琉璃带着水莲提着食盒进来,见到田妈妈跪在地上,水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些胆怯的问道,“六小姐,我祖母,可是做错什么了?这是……这是怎么了?”

文竺嘴角轻轻翘起,冲着水莲一笑,“我跟她说要提你做二等丫鬟,这不是高兴的么,正给我谢恩呢!”说着起身上前要扶。

水莲忙放了食盒,上前帮着把自家祖母扶起,脸上带了兴奋之色,“祖母也为我高兴吧?琉璃姐姐刚刚还说过,小姐夸我呢!”

田妈妈讪讪的笑了,使劲点了点头,粗糙的手紧紧的握住水莲嫩白的小手,“好生伺候小姐,莫要让祖母失望!”

出了樨院,田妈妈便的打听了一下,知道大夫人白天出去办事,要傍晚才能回来,只得回去做事,心情忐忑的过了一天。待夕阳落下时分,吕氏终于回了院子,天色渐渐暗去,当众人用罢了晚饭,滴水未进的田妈妈这才见到了吕氏的贴身丫鬟平儿。

听说是极重要的事情,吕氏一面梳头,一面见了田妈妈。听到六小姐文竹找她打听辛妈妈,不由失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她不过是个小丫头罢了,知道了又能如何?你把水莲送过去是对的,帮我盯着点儿,有什么消息再来跟我说。”果然如文竺所说,吕氏赏了不少好处给她,只是她却愁眉不展的出了院子,步履艰难的回了家。

此时的樨院里,文竺略带喜悦的将头上的珠花摘下,递给一旁的琉璃,“琉璃,你知道老虎什么时候最放松么?”

琉璃不知道文竺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便不明所以的摇摇头,又将珠花收好,取了雕花楠木梳给文竺梳头,由着琉璃给自己梳头,文竺嘻笑道,“就是它打盹的时候,若是它觉得自己对着的不过是一只兔子,又怎么会不打盹呢?”

第七十二章 拜访(上)

二月初二,小花朝,在淮河南北,此花朝与二月十二的大花朝不同,以家中相聚为主,不过是亲朋小聚,饮酒取乐,并不外出踏青郊游,庄家众人也在这一日迎来了期待许久的白二夫人。

在装了各色首饰的雕花木匣中翻了许久,文竺才取了一支景泰兰镶绿宝石簪子,插在琉璃刚刚梳好的坠马髻上,又擦了些许白色的粉,不点胭脂,看镜中的人儿,竟多了几分病色。

青杏帮着芽儿摆了饭,见文竺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才略带犹豫的问道,“今儿个小花朝,正是要打扮的靓丽些才是,小姐怎么……”

冲着青杏一笑,文竺也不多说,只捡那百合粥喝了二碗,又用了一块油亮金黄的马蹄桂花糕才罢。今儿个白二夫人要来,自然要多吃一些,等会子才好应付。

顷刻,文竺进了春辉堂,老太太今儿个精神不错,早早用罢了饭,此时刚刚坐定,碧玺正端了茶水上来,文竺忙接过寿字青瓷茶碗,挨了老太太坐下,又用茶盖拨了拨茶碗,才递给庄老太太,“碧玺姐姐沏的茶香气扑鼻,喝着刚好。”

庄老太太眯了眯眼睛,接过茶碗小缀了一口方道,“以往这都是琉璃的活儿!”说着瞥了一眼站在屋边的琉璃,琉璃轻轻一笑,冲着老太太福了福身,“都是老太太调教的,再说,小姐哪舍得让我干这个?”

老太太点头,琉璃已经十九,也该配人了。那年若不是大夫人,说不得已经放出去了,还是自己心软,看这孩子稳重多留了她两年,如今看来倒是能帮着文竺了。

过了一会儿,众人陆续进了花厅,今日除了杜氏陪着大少爷出门拜望先生,竟然到的整齐,连文华也装扮一新,头上的伤口处已然结痂,戴了一朵牡丹花以作遮掩。仔细看去,文华的脸色冷冷的,显然不是自愿过来,而是被五夫人沈氏拖过来的。冯姨娘小心着意的站在沈氏的身后,不时皱了眉头看看自家女儿。

倒是文慧今日打扮的精心,头上的簪子是赤金流翠的,外面缀着晶莹的红宝石,正是文竺的那支赤金红宝石凤簪,穿着绯红色的石榴花褙子,描眉画眼,面若桃花。已经落坐在上首的大夫人看了点点头,虽是长的一般,但比起文华的冷面和文竺的病态,却是好了许多。

老太太只做看不见一般,先是教训了几句文华,也才不过几日怎么就起来了,又说了冯姨娘,冯姨娘老实的低了头认错,只有沈氏虽也嘴上认了错,但头却不曾低过。待四夫人汤氏进了门,劝慰了几句才罢。

正在这时,有丫鬟在外面传话,道白家二夫人就要到了。

白家既然是世家,自有一副通身的气派,站在院子里,文竺透过众人的缝隙远远的望去,只见一个面色粉白的妇人走了进来,她穿着桃红撒花风毛窄裉袄,桃红绣凤的绫裙,粉面含春的笑着,明明与四夫人汤氏一般的年纪,竟比之杜氏而不弱,见到众人站在院子里,不由扬了绢帕,用着一口带了些吴音娇声软语的道,“哎哟哟,让吕夫人在此等候,真是不该!”

文慧也远远看着,心中激荡,白家不止富贵,还是世家,白四公子是有功名之人,若是今年能中进士,更是可以留京,自己也便是那官家夫人了。

待白二夫人与吕氏见过,又见了众人,到文慧面前,文慧压着激动的心情,只端庄的行了一礼,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白二夫人不由多看了几眼,脸上笑意更甚,“此来彭城,我也见了不少的小姐,竟都不如你家的四小姐。”

到得文华面前,被文华冷冷的眼神吓了一跳,便道,“这可是七小姐?”文华的事情两家都知道,今日竟然还让她近前,的确不好,只是这是五夫人沈氏的意思,老太太都没有发话,吕氏也懒的把文华再撵回去,有文华做衬,更显的出文慧的好来。沈氏刚刚献媚的见过白二夫人,此刻对文华极为愤恨,狠狠的瞪了一眼。

吕氏上前一步,不好意思的拉了白二夫人到一旁,正好看到文竺,便指着文竺道,“夫人,这是六小姐文竹!”

果然,白二夫人把注意力立即转了过来,文竺小心翼翼的上前行了一礼,又用手帕捂了嘴咳嗽了一声。

仔细的端详了一遍,白二夫人不由有些失望,自家儿子哭闹着要娶的,竟是这么一个病殃殃的女子,看着也不过十二、三岁,身量还未长足。虽是老太太发了话同意的,但若是自己看不上,也断不会允了。

“是个好孩子!”说着便让随身的丫鬟取了见面礼,是三件一模一样的水晶莲花簪子,那钗子雕工精细,晶莹剔透,价值不菲。

白二夫人的东西不偏不倚,说话也不痛不痒,却让吕氏极是高兴,她拉着白二夫人进了花厅,白二夫人又给老太太见了礼,众人说笑了一番,老太太便说累了,被珍珠搀了下去休息。吕氏又带着白二夫人去了荷香池叙话。

坐在荷香亭中,看着池中已经化了冰的池水,文竺觉得很没意思,面前的几位夫人闲扯着,都带了一脸的笑意,却是各怀心思。

“我是没有女儿的,自然不知道女儿的好,看着多乖巧,还是你有福气!”白二夫人笑着拉着文慧的手,她只有二个儿子,并无女儿,白家虽有侍妾,都不曾生养,自然连庶女都是没有的。

汤氏点点头,“我也与夫人一般,只有二个儿子!”白二夫人听了看汤氏的神情就有些亲近。沈氏有些着急,她本是出身商贾,也识得几个字,却不懂这些官家小姐的交往,又只有一个庶女,还不曾生养过,说了几句话白二夫人都不接话,弄得她倒有些难堪。

“四公子一表人才,小公子听说也是从小就极聪慧,你还羡慕我什么?”吕氏说着便让三姐妹退了下去,果然有些意思,她要与白二夫人说的话自然不好让别人听。

下了荷香亭,三人陆续沿碎石小道走着,文慧喜笑颜开的走在最前面,文华跟在文竺的后面,都不说话。

走到树林处,便要分开,文华方冲文竺笑了笑,转身离去。却是文慧叫住了文竺,又让丫鬟们退到一旁,文竺心中警惕,不知道文慧又要做什么,每次她拦着自己,必然要弄出事来,却又不得不等着。

只见文慧略叹了口气,眉头微蹙,委屈的说道,“六妹妹且莫怪我,姐姐也是身不由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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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拜访(中)

初春的荷香池,池中的冰已然化尽,荷叶凋零,只有几条过冬的锦鲤,偶然从水下游过,带出一道水波,留一缕难以看清的几段红白。

站在荷香池边,看着文慧的做作,文竺恶心至极,不由心中冷冷一笑,不过是个抢肉包子的,我又怎么会介意,脸上摆了笑容,“姐姐说什么呢?妹妹不懂,妹妹有些累了,这天儿虽然暖了,风还是冷的,姐姐不要站在这儿久了,再吹出病来。”

说着便退了几步,带了丫鬟转身便走,文慧心中不岔,不过是心情好才理你,居然给我摆脸色,等到我做了官家夫人看你怎么求我,想着便一甩袖子也准备离去。

却不想青桔猛的喊了一声,“谁!”吓的文慧一愣,远处的文竺等人也听到,不由都回转身来瞧。

一个穿着青布夹袄的下人贼头贼脑的从一棵树后站了出来,只见他一脸的粉白,长的还算俊俏,虽有些惊慌,眼中却没有惧怕,仔细看去,穿着的却不是自家下人的衣服。

青桔上前一步护住满脸吃惊的文慧,“你是何人,竟然跑到庄家内院来撒野?”

那下人倒也不着急,只是不算恭敬的行了一礼,朗声道,“这位小姐请了,我是白家的下人,刚刚过来给夫人传话,却不想走错了路竟冲撞了小姐,烦劳这位姐姐指个路,我这就出门。”

青桔还要再骂,却听文慧道,“快给他指了路让他出去,怎么这么不长眼睛!”这话说的有些过份,这下人是白家的,自有白家人管,但文慧已是将自己当成白家的人了,自然不觉得逾越。

有丫鬟给指了路,那人便拱了手道谢,这才不紧不慢的离去。又有琉璃跑过来问,待问了清楚又往那人去处看了一回才回去。

回到文竺身边,琉璃将刚刚的事情简单说了,青杏又埋怨白家的人这么没规矩。文竺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却又说不上来,思量了一回便歇了回院的心思,叹了口气道,“很久没有陪祖母说话了,这会子回去也没什么意思,说不得过会子还要出来见人,倒不如去春辉堂看看祖母!”

路过荷香池,看着白二夫人和庄家的几位夫人说的眉开眼笑,只有沈氏因为插不上话而有些不悦。文竺远远的绕了过去,尽可能的不让她们看到自己。

眼看着绕过了那池子,文竺再次走上碎石小路,小路一转,眼前一片翠绿的竹林,五老爷从竹林右侧的小路上迎面走来,他两手背在身后,眉头紧锁,面色不愉,似乎受了什么气一般,待看到对面行来的文竺,不由眼睛转了转,又将背着的两手松开,一手执了折扇,不时敲打着手心,不紧不慢的行来,脸上也挂了笑。

想来是从祖母那里来,或者是要钱没要到也不一定,五老爷的例银有限,沈氏又是个守财奴,半文钱都不会多给他,偶尔会去陪老太太,若是老太太哪一日高兴了也会赏一些,但显然今天是没有得逞。本不愿理睬,但总归是长辈,文竺抬起头来,远远的便福身一礼,心中却厌恶之极。

五老爷似乎很受用,他继续不急不慢的走到文竺眼前,又冲着丫鬟挥了挥手,示意站远一些。琉璃有些担心,但看到文竺点头,便退后几步。

五老爷很满意,他伸过头来轻道,“原来是六侄女啊,有些日子不见了,真是越长越水灵了,只是可惜了。其实你五叔对你也不错,小时候还抱过你不是?你那些嫁妆最后还不是要便宜别人家,不如借一些给你五叔花花?”

听了这话,文竺恨不得一口吐沫淬在他那张白净的脸上,她忍了又忍方大声道,“五叔说笑话了,五婶娘嫁妆丰厚,五叔还能缺了钱花?侄女还小,嫁妆都在大伯母那里存着,又怎么会交给侄女?”文竺身后的青杏和琉璃隐约听到了半句,琉璃露出鄙夷的神情,青杏却是咬了牙。

见五老爷脸色突然白了,文竺又道,“五叔,祖母还等着侄女呢,侄女先告退了!”说着冲后面招了招手,琉璃等人连忙跟上前一,将文竺围在中间,迈着小碎步急匆匆的走了。

“哼,小娼妇,不识抬举,可别落在五爷我手里!”五老爷恨恨往地上淬了口吐沫,一拽一拽的往二门走去。

五老爷的背影渐渐消失,路边的竹林里慢慢钻出一个人来,穿着青布夹袄,俊俏的小脸略有些粉白,他冲着那背影轻轻哼了一声,转而又钻进竹林,有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没有半点痕迹。

进了春辉堂,庄老太太此时已经起身,正半歪在卧榻之上,见着文竺进来,一副惊讶的神情。

文竺挨了老太太坐下,才解释道,“大伯母她们跟白家二夫人说的高兴,便放我们几个小辈出来,文竺便想着来陪祖母说说话。”

“好孩子,祖母也想跟你说说话呢!”有人陪着说话,老太太自是极高兴的,便拉着文竺说以前的事情,文竺便也认真仔细的听老太太东拉西扯,有时候会说的串了也不打断,只由着她说。

不知不觉得竟扯到了三老爷,“……你父亲便考上了进士,做了官,哎,只是可惜了!”

文竺见老太太有些伤感,忙打了个眼色,珍珠端了茶碗过来,文竺接过,“祖母说的渴了吧?”

老太太心中伤感,却也觉得安慰,被喂着喝了几口便又道,“哎,你确是大了!”老太太皱了眉头,仔细端详着这个孙女,小巧的脸颊,尖尖的下巴,一双不大却妩媚的眼睛,只是不知几时开始,眼神中好似多了一丝的刚毅与坚忍。

庄老太太似乎又看到那个披头散发浑身脏破的女子,她也有着这样的脸颊,挺着大大肚子,就这样跪在不远的地方,诉说着自己的身份。老太太几乎没怀疑过,在那女子说完的时候,便认定了,这就是老三的媳妇。那个女子的眼神中也有着这样刚毅,让自己不能不相信。

“祖母,你怎么了?”文竺看着庄老太太眼角的泪,取了帕子去拭,却不想被她苍老的手一把抓住。

庄老太太紧紧的握住文竺的手,轻轻叹气,“若是……若是祖母将你送去京中,让你二伯帮你在京中找一户合适的人家,你……你会不会怪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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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拜访(下)

京城,文竺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熟悉而又陌生,京城的吃食,京城的习俗,还有那些兄长送来的小玩意都让她难以忘怀;可是她也陌生,从记事起,就几乎没有出过门,总是呆在自家的院子里,或绣花或抚琴,即使有客来访,出去见人的也只是继母陶氏的亲女文淑,连庶女文雅都比自己要活的自在。文竺明白,她是陶氏眼中的刺。

重生以后的文竺不知有多少次在梦到京城,波澜不起的静湖,酸甜适口的糖球,还有娇憨可爱的泥人儿,今生到底有没有机会再见?她也并不确定。她只是期望着,有那么一日,或是出嫁,或是外放,去一趟京城。

此刻,文竺不可质信的看着庄老太太,她一直的愿望,一直的打算,就在这种场合之下,这样被老太太轻易说出了口。

而在庄老太太眼中,自己这个嫡亲的孙女儿却是被她吓到了,老太太猛的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温言安慰着,“我的乖乖,祖母怎么会把你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呢?刚才是祖母老糊涂了,祖母一定给你挑一户好人家,不求有钱有权,只要人品好,对你好便罢了。”

趴在老太太的怀里,文竺有一丝的冲动,她想起来跟老太太说清楚,说她没有被吓到,她很想去京城,可是,她怎么可以这样说,她只能拼命的咬着唇,任泪水流出,沾湿了老太太的那身玄色底子绣金吉祥纹样的缎面夹袄。

看着祖母孙俩抱在一起,珍珠和琉璃交换了一个眼色,都缓缓的吐了一口气,还好,老太太没有糊涂,六小姐也没有被吓到。

祖孙二人哭了一气,珍珠这才上前相劝,待着人取了水,又取干净的帕子了净了面,坐下吃茶的功夫,吕氏方带了白家二夫人等人进了春辉堂。

文竺连忙避到了里间,文慧等人不在,她可不愿意出这个风头,庄老太太似乎对白家也不满意,并没有阻拦,这让文竺略松了口气。

站在屏风后面,向前面看去,白二夫人脸色不愉的进了门,粉面的脸上轻锁了眉头;吕氏走在一侧,眼中略有些尴尬但又带了一丝的欢喜。汤氏低了头跟在后面,看不出喜怒。最后进来的沈氏却是恨恨的咬了嘴唇,神色懊恼。按礼说白家二夫人也是名门之后,不会是那种小家子气的人,难不成是沈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这才跟白二夫人起了口角?文竺想起文华冷冰冰的脸,沈氏的确有些着急了,肉包子也不是这样抢的。

只片刻,白二夫人便收了不愉的神色,恭敬的给庄老太太行了礼,只道有事,不能陪老太太用饭了,老太太也不强留,和蔼的夸赞了几句,又让吕氏送出门去。

众人离去,文竺辞了老太太出门,便吩咐琉璃稍后去打听,看几位夫人今日说了些什么,走到荷香池边,远远的看着吕氏走过来,眼中带了一丝欢喜,吕氏一向心思深沉,能让她欢喜的,想来是白家的事情有了眉目。

几步上前,文竺轻轻福了一礼,面上极是冷淡,好似受了委屈。

吕氏见了心中有数,今日白家来相看,文慧压了她一头,又有田妈妈之前的告状,她怨恨自己也是应该。只是这庄家自己是掌权之人,今日要给这不懂事的小丫头提个醒,千万莫起那心思,得罪了自己可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只有听话乖顺才是正途。

看了一眼文竺身后谨慎持重的琉璃,吕氏走上前来,伸手将文竺扶起,“六侄女看起来气色不好,你自小便身子弱,如今天气虽暖了,却更要小心才是,我和你祖母都是疼你的,若是下人不得用,或是有人怠慢,一定要告诉大伯母才是。”

文竺身子一缩,眼睛转向别处,言语冷淡的道,“谢大伯母惦记,文竺很好,并无不妥。”

吕氏倒也不介意,端正了身子,温和说道,“琉璃,你也是老太太赏的人,怎么如此的不知事,小姐脸色这样黄,就让她到处乱跑,也不拦着!”

琉璃听了猛的抬头,看到吕氏温和的脸上眼神带了一丝凌厉,急忙跪下道,“小姐只是去了老太太处……”

“还敢顶嘴!”吕氏骤然变脸,让众人全都愣在那里,琉璃连忙趴下,额头着地,“是!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照顾好小姐,请大夫人责罚!”琉璃也多少知道吕氏的脾气,此时只有认错才是最好。

看着这一切,文竺却似傻了一般,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吕氏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转而脸色变得慈爱,温和的冲着文竺道,“六侄女放心,大伯母断不会让你受委屈,他们的体面都是主子给的,若是不听话,就算是老太太的人,也是容不得的!”

半晌,文竺才低不可闻的说了一句,“文竺……文竺知道了!”却已是低垂了脑袋,好似那霜打的茄子。

吕氏略有些满意的带了众人离去,待到看不清背影,琉璃才深深呼了口气,又由青杏扶了起来。文竺眼睛看着琉璃,眼神中带了些许的赞许“姐姐受惊了!”

琉璃极是聪明,只要一个眼神,她便明白了,只轻轻在文竺耳边轻道,“小姐放心,我心里有数!”小姐适时的示弱,不过是为自保,大夫人不会得意多久的。

待到傍晚时分,琉璃还没有打听到确实的消息,当时的情况,在文竺她们走后,便将丫鬟撵到了亭外,几乎没有人听到说什么。据说白二夫人似乎很喜欢文慧,又说白二夫人觉得文竺也不错,但到底没有说相看之事。但文竺觉得吕氏既然回来之时,眼神中带了一丝欢喜,想来文慧今日的确出彩,让她满意。

文慧越是出彩,自己就越安全,今日的事情更是让吕氏觉得已经把自己拿捏到了手里,不自觉的,文竺的嘴角上扬,计划已经展开,一切都很顺利。

只是文竺的微笑让伺候她用晚饭的青杏有些不明白,在她的眼中,今日小姐是倒霉到家了,被文慧抢了风头不说,还被五老爷欺负,大夫人还训了琉璃一顿,听说老太太还要把小姐送上京城,离了老太太让小姐怎么活啊?不知不觉的,青杏又挟了一块红烧羊肉放到文竺的盘子里,浑然不觉那里已经有了四块未动的羊肉。

第七十五章 知己(上)

窗外,最后一丝鱼白落下,樨院内,琉璃将一盏半旧的白瓷油灯点亮,屋里几个油灯也依次燃起,显得明亮而又温暖,窗外夜色渐浓,眼见着院子里的灯也都亮了起来。

庄家的大门外,自有那庄家老奴取了长杆将大门外的气死风灯点亮又再次挂上,大街上的灯火陆续的亮起,不管是那饭庄食肆里明亮的火把,还是那卖吃食的小摊上豆大的小油灯,都点了起来,不多时便照亮了这黑夜,使那天上的星光黯淡了几分。

就在一个卖羊汤包子的小摊前,一个老汉将手中的热腾腾的羊汤里撒了些白玉色的细碎葱花,慢慢腾腾的端到了一张破旧不堪的桌前,扯着略有些嘶哑的嗓子道,“客官慢用。”

“多谢老丈!”一双白嫩修长的手不慌不忙的伸过来接过老汉手上的羊汤,两只手刚端住汤碗,便猛的一丢,跳着脚将手指放在嘴边吹气,那汤碗“砰”的落到了桌上,碗里的羊汤晃了又晃,终是从裂了一个口子的碗边溢了出来,流了不少在桌上。

那老汉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抬头看看这个还将手指头放在嘴边呵气的俊俏公子,随手掏出一条已是看不出颜色的抹布,将桌上的羊汤尽数抹去,看那盏油灯还稳稳的放在桌上,这才转身离开,继续忙活。

那公子使劲甩了甩手指,便坐在了一旁并不算稳当的长凳之上,看着眼前清亮的羊汤之中多有肉块,不由心喜,随手用竹筷将桌上旧陶碗里的块状红油取了少许在羊汤碗中,红油块落在热汤之中,逐渐融化,红色的油花飘荡在汤面之上,羊肉的香味愈发浓厚。

“肉多汤美,果然不错!”那公子说着轻轻拨了拨油花,吹了口气,羊汤美美的到了嘴边,却不想一只硕大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破旧的木桌上。

“哗啦!”一声,羊汤随着木桌一支桌腿突然断裂,那汤碗滑落到地上,破旧的油灯也落到地上,转瞬熄灭,俊俏的公子忙站起身来跳到一旁,眼看着羊汤流了一地,瞬间钻到土里,只留下几个大大的肉块,少许的油花,和满地的热气。

到了嘴边的羊汤被人砸了个稀烂,俊俏公子很生气,他使劲踩了下脚,怒目而视,只是那粉面的脸上却更显俊俏,“你!”

一个黑黑的壮汉站在他的面前,单手握拳,硕大的拳头在他的面前挥舞,“银子拿来!”

敢情是遇上打劫的了,可怜这俊俏的公子万分后悔,小厮和保镖都被他好不容易的甩掉,身上只带了少许的银子,还要打尖住宿买马匹,若是都给了人家,如何去得金陵,如何回得家?

那壮汉看这公子犹豫,伸手就要抓过来,眼看那硕大的手掌抓来,俊俏公子脸色由粉面变得苍白,心中暗骂,干脆心一横闭了眼睛。

“啪”的一声,眼看着那壮汉就要抓住了俊俏公子银白色的衣领,一只如黑铁般的手掌一把伸了过来,将壮汉的手掌打到一边。

瘦长的五指瞬间握成拳头,在大汉面前晃了晃,低沉的嗓音响起,“银子拿来!”

壮汉被人搅了好事,愤怒的抬头看去,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站在自己的面前,只见他身穿深紫色的云雁衫,腰间的雪青玉带上挂着色泽极好的玉佩。剑眉下的眼睛闪亮,略带嘲笑的看着自己。

看着那男子瘦长的五指,壮汉忍住了愤怒,此人看起来瘦弱,却是一掌将自己打歪,决不是巧力可以做到的,实不能随便招惹,他犹豫着问道,“你也是打劫的?”

冷哼了一下,那男子并不回答,突然开始倒数,“三……二……”

那壮汉虽然愚蠢,倒也不是傻子,行走江湖多年,这种人一定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他马上从怀中掏了二角银子,随手扔到地上,汉转身便跑,须臾便消失在街角。

眼看着那银子砸到油花之上,沾染了桔色的红油。那俊俏公子忙上去捡了起来,“跑的倒快!”说着用袖子擦了擦银子,借着摊子上另一盏油灯的灯光照了一照,便要收起。

那只穿云雁衫的男子轻轻碰了碰俊俏公子的臂膀,银子便从其手中滑落,黑铁搬的手掌再次伸出,将银子搂在了手中。

“老丈,这是赔你的,再弄两份羊汤,一斤包子!”只见他铁手一划,银子划了一个好看的圆弧,轻轻落到了那羊汤老汉的脚下。

那卖羊汤的老汉见了欣喜不已,世道艰难,原以为碰上打劫的,却不想竟是碰到了贵人,这二角银子,除去赔了桌椅,足够他一个月的辛苦了。随手将银子塞到了腰间,应了一声,急忙又去寻了张更破的桌子来,仔细弄羊汤去了。

“哎哟哟,多谢段二公子相救,小生真是无以为报啊……”俊俏公子喜笑言开,上前拍了拍那男子的肩,那男子不悦的一抖肩,但声音已略有些轻松之意,“找我何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么?”看着老丈送了羊汤过来,俊俏公子这回聪明的不去接碗,而是看着那修长男子,等着老丈端过来。

修长男子不悦的瞪了他一眼,伸手接过热腾腾的羊汤,不同的是,他没有被那汤碗烫的跳脚,而是稳稳当当的将汤碗放到了破桌上,一滴汤水都没有洒出来。

看着修长男子诧异的表情,俊俏公子伸手抓过那只黑铁般的手掌,“咦,你……你怎么没事?”

瘦长的手指肚上全是厚厚的老茧,怪不得不怕烫手。“嗖”的抽回了手,却也不管那公子,只取了竹筷放了红油,开始喝汤。

转身的功夫,那老汉又端了二大碗油滋滋的包子过来,与京城和金陵的包子不同,这包子是煎出来的,但又有些不同,“这是咱彭城县有名的水煎包,二位客官吃好,若是不够再添!”

那男子的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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