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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吉祥-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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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众人磕完头,又有小丫鬟端了寿桃上来,小六拿着一个大大的寿桃,就往老太太嘴里塞,老太太自是高兴不已,张口咬了,又跟众人说笑了一回,大夫人这才嘱咐了下人开席。

因着本净大师的一句话,此次庄老太太的寿辰不曾大办,要来贺寿的人也都只草草打发人送了寿礼。今日便只开了两个席面,男女各一席,女席就开在春辉堂,小六子虚岁五岁,自然跟了四夫人,男人们便都退了出去,小五被文良拉着出了门,出去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文竺跟在文慧后面,却没有看见。

老太太先入了席,各人依长幼次序坐定,四夫人的下首和文竺的下首各空了一个位置,看着略有些空荡荡的。

老太太的一应事务都是珍珠操办,布菜一事自然不经他人之手,杜氏刚在吕氏身后站定,就被老太太以大喜的日子为由,撵下去吃饭,吕氏有些不悦,但也没有说什么。食不言,寝不语,自古的训诫,庄家亦是如此。只有老太太初时说了几句,几位夫人奶奶应和了,便各自低头吃饭。

文竺看着碗里的菜有些吃不下去,今日的变故颇多,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是对还是不对,但无论如何,她要打起精神,一定要活着走出庄家的大门。

“小姐可是没有胃口?”琉璃在文竺耳边轻语着,今日是寿宴,桌上的菜肉多油大,小姐一向不喜。

文竺正努力的将一块油亮亮的红焖羊肉塞进嘴里,仔细嚼了方咽了下去,因着要顾及老太太,此羊肉炖的极烂,炖时又放了香叶、八角等配料,使得半点腥味也无,只是放的油多,吃着很腻。

听到琉璃的话,文竺摇摇头,她要多吃一些,不然怎么有精神去应付这些人和事,晚上说不定就会有消息递来,若是有了线索,少不得要想法子查下去,六妹妹不能就这样死了,自己既然说了给她报仇,必然不会让那凶手逍遥法外。

待用罢了饭,众人便离席回到花厅吃茶,庄云娘心中有气,称自己身子不爽利,便告退了。老太太知道自己的姑娘脾气又犯了,倒也不劝,只让好好歇着不提。

。老太太进内室换了衣裳,又出来与众人相见。碧玺带了小丫鬟上茶,文竺接过那邢白瓷的茶碗,轻轻打开,一股清香飘散,却是那上好的碧螺春。文竺轻笑道,“祖母这儿都是好东西,连茶都是上好的!”

珍珠正端了一盏茶递了过去,老太太伸手接过,这才笑道,“瞧瞧,这就惦记上了!”

小啜了一口清亮的茶汤,四夫人汤氏将茶碗放于边几之上,“也不怪她们惦记,谁叫老太太这儿都是好东西?”

杜氏刚刚安排下人们撤了席面,这才进门,听到老太太的话问道,“哟,这是说什么呢?什么好东西啊,还舍不得给我们?”

坐在文竺上首的文慧听了不自觉的撇了撇嘴,她常去陪吕氏,吕氏本是管家,有了好东西自然容易得到,这些茶叶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好,猴儿喜欢,便找珍珠要就是,不过是点子茶叶罢了!”老太太说摸了摸一旁小六子的小脑袋。

小六此刻正趴在卧榻,兴致勃勃的玩着手上的一只碧玉蟋蟀,听到老太太的话跳将起来,大声的道,“老祖,我也要我也要!”

老太太听了哈哈大笑,众人也跟着乐,只有小六子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一只手握着那只碧玉蟋蟀,一只手挠了挠头。看着众人都冲自己笑,有些着恼的又钻到了老太太的怀里,再不肯起来。

众人正在调笑,就见一个小丫鬟匆匆的到了门外,朗声道,“老太太、大夫人,有金陵白家的人来送寿礼,已是到了二门外面候着。”

不止文竺听了惊讶,众人也是面面相觑,白家那个远房姨妹嫁的是彭城县的乡绅周大户家,但周家已然送过了寿礼,若说这白家因着想结成这门亲,那不妨跟周家一道送来便是了,如此大费周章,又在晚饭过后送来,不知何意。

第六十八章 拜寿(下)

庄家,春辉堂。

众人正在花厅喝茶,就听小丫鬟来报,道是白家过来送寿礼,既然此时是来送寿礼的,自然家奴要进来磕头。不多时,眼见着一个穿着穿着件半新的蓝色缎面袄,配着青色百褶裙的妈妈进了门,她虽然年龄不小,却举止端庄,果然是世家大族的奴仆,只是看那脸带笑意却不献媚的表情,文竺猜着定是白家得用的管事妈妈。

那妈妈手里捧了一只造型古朴,色颜沉黯的漆红雕花长匣,见了众人,先是将寿礼递给一旁的丫鬟,又给老太太见礼。“奴婢是奉了我家夫人之命来给老太太磕头,祝老太太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说着便跪了下去,早有机灵的丫鬟递了棉垫子,额头点地,一窝丝上头插的一根的双股金钗明晃晃的闪眼。

老太太极是高兴,便让丫鬟给拿了木杌赏座。那妈妈倒也不着急,从丫鬟手中取回长匣,一边说着一边就势打开,“我家公子说了,庄家老太太德高望重,本应亲自来拜,奈何一来本净大师的话他也知道,二来我家夫人自赏灯那日病了,如今还没痊愈,所以着老奴过来,替二夫人和他给您贺寿!待过些日子病好了再携我家公子前来拜见!”

这话不过是面子功夫,虽透出白家四公子在家里是那做的了主的,但众人也是一听,只对那古仆的长匣极敢兴趣,待匣子一开,一股明亮之色从匣中透出,让众人不由一呆,连文竺都惊的差点掉了下巴。

漆红木匣之中稳稳的放着一颗无比璀璨的夜明珠,珠子有小儿拳头大小,被红绸包裹着周边,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照到那位妈妈得意的脸上。

大夫人此时也在看那珠子,她的手紧紧的攥着木椅的边缘,心中暗暗吃惊,白家如此富贵,自己怎么也要做成这门亲事。

文竺此时已经敛了心神,这东西她不是没有见过,在京中之时她也曾在父亲那里见过一面,只是那夜明珠却是旁人进献给上头的,父亲不过是代为转送,因看着稀奇,才让众子女过去见识。她静静的看着众人惊讶的表情,心中冷笑,多好的一个肉包子,不去抢才是奇怪,文华能不能嫁过去作妾还是另说,大夫人一定会把主意打到文慧的头上,如此想着便打量了几眼文慧。

此时文慧正专心的看着那匣子里的夜明珠,手中的绢帕被攥的紧紧的,文竺的眼神在她身上打了几个转,她却也浑然不觉得。只是一门心思的想着,回头定要找嫡母另做几件衣裳,待到白二夫人来时穿,却根本想不起她在年前向文竺借的赤金红宝石凤簪还没有归还。

老太太见众人不顾身份的伸了头去看,心中不悦,对那东西也不觉得好了,便收了目光,取了茶碗在手中摆弄,“啪嗒”,茶盖落在茶碗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众人这才惊醒,忙各自或撩了衣襟,或摆弄帕子,也有端了茶碗装着喝茶却被茶汤烫了舌头的。

文竺心中偷笑,低头不语,只是,白家之所以做足了功夫来显摆,难不成真是为了娶她?

白家的妈妈,得意的看了一回庄家众人惊讶的表情,又接了老太太的厚赏,这才退了出去。众人看着那夜明珠被珍珠收起来,便各怀心思的出了春辉堂。

虽已是正月之末,却依然寒如深冬,文竺走了一路,只觉得身子是僵的,一进院子,便见芽儿和水莲从屋里迎了出来,水莲笑道,“屋里已经烧热了,小姐快暖和暖和吧!”说着便上去要帮文竺解斗篷,芽儿见了便自动的避了出去。

却是青杏一脸的不高兴,上前拦道,“还是我来吧,我做惯了的。”在外面自然有琉璃打理,屋里的事情都是由青杏打理,芽儿也不过是个帮手,并不曾近身伺候,不知为何,今天小姐午睡起来,便叫了水莲进屋伺候。

见着青杏这样,文竺也不多说,只道,“今日累了,水莲去找小丫鬟取水来,我要梳洗。”

水莲惊喜连连的应了是,便快步出了门子,这些事一向是芽儿做的,在一干小丫鬟们面前威风不已,她早就羡慕了。

待水莲消失在门外,文竺又由青杏伺候着换了衣裳,这才道,“她又不是常在这儿的,你又何必跟她置气?”水莲是田妈妈的孙女儿,送了来,也不过是想等文竺出嫁时放出去,配个良人,有个自由身罢了,文竺过了年已是十二,说不得这两年亲事就要定下,水莲自然也呆不了几天。

青杏取了茶碗递给文竺道,“既是这样,小姐为何让她进屋伺候?”白瓷茶碗里是一碗干净的水,并无茶叶。

文竺听了并不说话,只是低头饮水,还是铺好了床的琉璃出来了听到此话,一脸不悦的道,“小姐的事情,也是你能打听的!”说罢便出了门子去寻水莲,水莲刚刚被提到屋里伺候,性子又不是那稳重的,难免在小丫鬟面前倨傲,琉璃心中担心。

青杏自知失言,便不再多说,尽心的将文竺的衣裳收拾好了,她并不笨,只是心直口快,文竺一向待人宽厚,不觉便放松了,也是如此有些事情文竺不敢告知于她。

院子里响起匆匆的脚步声,芽儿的声音传过来,“可是菊儿?”

一个细声细气的丫鬟答道,“正是,芽儿姐姐,六小姐可在?七小姐让我送汤羹来。”

菊儿是冯姨娘跟前的丫头,文竺心中略有些激动,果然来了,比自己预计的还要早,想来若不是冯姨娘跟文华又闹了别扭,就是五夫人沈事搞了什么事情出来。她由着青杏将头上的蜜蜡的珠花摘下,随口道,“去看看,然后让她进来回话。”

青杏心中打鼓,夜色已深,七小姐打发人送东西,这还是从来没有的事情。她将手中的珠花放到匣子里,出了屋子问了几句,这才把菊儿带进了屋子,菊儿提了一只小巧的食盒,进了门便放到了一旁,又给文竺见礼,“六小姐,姨娘今儿个做了桂花圆子,七小姐说,一是谢过今天六小姐去探望,二是天冷生寒,让六小姐喝了暖暖身子。”

菊儿说着便上前打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羹被端了出来,细瓷碗里有几个圆圆的糯米圆子,汤面上飘着些许灰黄色的桂花。

第六十九章 配合

庄家老宅,樨院。

看着菊儿取出桂花圆子的汤羹,文竺点点头,坐到桌前,青杏又上前将细瓷碗放到文竺的面前,文竺却不动手,只是仔细的看着细瓷碗上的花纹,好似没有见过一般。

菊儿见了又道,“小姐说,这桂花圆子是五夫人打发人来要的,姨娘做了就给送去了,她本想着让姨娘亲自送过来,但到现在姨娘还没回来,想是五夫人那边走不开,只好让奴婢送过来。”

文竺用细瓷小勺搅了搅小小的圆子,“你家小姐有心了!”果然,五夫人又折腾冯姨娘了,文华气不过却也没办法,便向她来讨主意,但既然是求助自己,若不拿出点诚意来,只凭一碗桂花圆子,当然不会有效果。文竺继续搅着那桂花圆子,却不往嘴里送,也不说话。

天气寒冷,虽然屋中烧了炭盆,这汤羹却还是渐渐的没有了热气,菊儿终于按捺不住,她轻咳了一声,好似猛然想起什么似的,又道,“哦,小姐还交待了一句话,奴婢差点忘了。”顿了顿,看文竺略抬了抬眼皮,方道,“小姐说,这桂花圆子的做法,还是姨娘从辛妈妈那里学来的!”

话音一落,文竺的手便停了下来,辛妈妈,是那个被打发到庄子里的奶妈?她将勺子轻轻一放,脸色有些难看,眉头紧蹙,却没有说话。

看着文竺不说话,菊儿有些慌,自家小姐交待过,那句话要等最后再说,若是文竺亲亲热热的让她回了话,或是回了东西,便不用再说了。如今她拖的有些晚,万一六小姐既不回话也不回东西,这差事就办砸了。

“小姐?”青杏担心的喊了一声,文竺摇摇头,抬眼看向青杏,“去取一些昨儿个做的栗子糕给菊儿带回去!”

青杏撇了撇嘴,大晚上的跑过来送汤羹,这还是从来没有的事情,白天出了那事情,这会子来找小姐,就这样留着菊儿一人指不定想求什么呢,心中想着小姐千万别心软,却又不得不出门去小厨房取糕点。

看着青杏出了门,文竺又道,“替我谢过你家小姐,你告诉她,我这栗子糕是小厨房做的,跟大厨房和外面买的都不一样,老太太也定是爱吃的。”

转眼青杏便取了一碟子的栗子糕来,又帮着菊儿装了,便送她出了院子。菊儿提了食盒,匆匆的回了榕院,文华听了菊儿的回话,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那碟子糕点,便吩咐青果收起来,谁也不能动。

第二天一早,文竺早早的到了春辉堂,亲自伺候老太太用早饭,老太太今儿个心情不错,喝了一碗粟米百合粥,又吃了一个乳香南瓜饼。

卯时二刻一过,众人陆续来请安,待到碧玺上茶,刚端了一碗老君眉递给珍珠,就听到小丫鬟略带了惊讶的声音,“七、七小姐!”

只见帘子一挑,文华走了进来,她解了身上姜黄缠枝莲纹赤金花卉的披风递给小丫鬟,只着一件粉色绣金的暗花缎面长袄,姜黄底赤金撒花马面裙。头上用赤金的翡翠流苏簪简单挽了个髻,一圈白纱布围在额前脑后。略施了粉黛,脸色看着不再那么苍白。很久没见人的青果低了头,提着一个小巧的食盒,站在文华的身后。

众人都有些诧异,昨儿个闹了这么一场,今天大清早又跑过来,这是要干什么?吕氏端坐在那里,不为所动,对于文华的行为她已经受够了,她瞥了一眼一旁的文慧,心中打算着如何才能把文慧嫁去白家。

文慧冷冷的看着文华,对于昨日的事情依然耿耿于怀。只有汤氏露出担心的神情,却并不上前说话。

“咦?七妹妹怎么跑出来了?青果,你怎么让七小姐出来了?姨娘呢?怎么也没拦着?”昨儿杜氏特意传了老太太的话,将文华和冯姨娘的辰昏定省全免了,今天文华突然出现,让杜氏脸上有些难堪。

“大嫂莫急,是我执意要出来的,我母亲说不舒服,让姨娘过去照顾。我便偷着跑出来了,昨儿个是祖母大喜的日子,我这样闹实是不应该,今儿觉得好些了,便过来给祖母磕头!”文华说着便跪了下去,珍珠忙上去拦着。

“好了好了,我的乖乖,祖母不怪你,只要你好好的,咱们一家都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强……”老太太说着伸出手去,文华向前一扑,便抱住了老太太的腿,眼里止不住的泪水流出,看了让人心疼。

文竺心中有数,昨儿个是自己出了主意,但也是五夫人不依不饶的让冯姨娘过去伺候自己,文华实在忍不了了,这才硬撑着过来。

“七妹妹,祖母身子不好,你这样哭着,祖母心里也不好受。”文竺上前扶住文华的肩头,这戏总要有人配合才好看。

果然,文华轻轻一抬眼,看到文竺温和的目光,便点了点头,“六姐姐说的是,我只顾着自己,真真不该!”说着用帕子抹了脸上的泪,一旁的青果凑上前来,文华这才又道,“昨儿个六姐姐去看我的时候带了些栗子糕给我,我吃着绵软可口,便想着祖母牙不好,定然也是爱吃的,便留了一些给祖母送来,虽是借了六姐姐的光,却还是希望祖母不要嫌弃!”

老太太眯了眯眼睛,仔细的看了那碟子糕点,秋香色的栗子糕被切成小小的方块,每一块糕点中间夹了一线的棕红,珍珠端了瓷碟,夹了一小块,老太太轻轻的咬了一口,沙沙的栗子泥一口咬下去馨香滑爽,中间夹那棕红竟是一层薄薄的金糕,使得这点糕点带了点酸头,一点儿也不觉得甜腻。

“嗯,果然不错!”一块糕点吃完,老太太还想要,珍珠却拦下了,只道刚用过早饭,不能再用。老太太这才罢了,珍珠用帕子给老太太抹了嘴,又端了茶上来。

文竺轻轻退了一步,把老太太身边的位置让给了文华,文华感激的看了一看文竺,这才挨了老太太轻轻坐下。

见到老太太没有发火,汤氏终于开了口,“娘,文华真是个好孩子,自个儿都这样了,还惦记着您!”

“嗯,你是个好孩子,只是身子是自己的,无论何时,都要记得爱惜自己,万不可因着赌气就伤了身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若有什么,你爹娘要如何伤心?”老太太的意思很明白,冯姨娘就你一个女儿,本来在家就没什么地位,若是你没了,让她如何自处?

见文华低了头,轻轻应了。老太太才道,“过会子让你大嫂带你去看看你母亲,若是没什么大碍,让冯姨娘搬去你那儿住上一个月,待到你病好了再来给我请安便是了!”

听了这话,文华终于放了心,她一面轻轻瞥了一眼文竺,一面呜咽着道,“孙女儿谢过祖母!”

文竺扶了文华的肩,眉头微蹙,却不是为了文华,而是心中却惦记着早上吩咐水莲去办的事情,昨儿个得了线索,自然要趁热打铁。

第七十章 线索

庄家老宅,春辉堂。

文华轻轻的靠在老太太身上,心中无限喜悦,老太太转过头去,冲着站在一旁的杜氏沉了脸道,“他大嫂,过会子你带着文华去看看你五婶娘,就说代我去看她的,若是她有什么不舒服,就请大夫!切莫耽搁了!”显然是有着着恼,她昨儿个晚上已经听说了文竺顶撞一事,但她也不觉得文竺错了,老五媳妇太不像话,连自己的话都敢忤逆,是应该敲打敲打了。

待喝完茶,杜氏自带着文华看五夫人。文竺便带着琉璃等人回了院子。刚进院子,就见水莲迎了上来,一面见礼一面轻道,“六小姐,你让奴婢办的事情,奴婢已经办好了!”

文竺赞赏的看了一眼水莲,转身进了屋子,青杏忙紧跟上去,伺候文竺换了衣裳。水莲也跟了进来,只是站在帘外站好,默然等着。

待收拾完毕,芽儿又端了茶,屏退了众人,文竺一面喝茶一面让水莲进来回话。

水莲近前一步,小小的瓜子脸往前一凑,低声回道,“六小姐,我祖母说,辛妈妈二个月前就没了,据说是病死的。”

听到这话,文竺重重的将茶碗放置到边几之上,没了?这么快?虽然她猜中了,那日果然文华在场,但好不容易得的线索竟然就这样断掉实在可惜。

见文竺似乎有些恼,水莲又道,“我祖母还说,有些话不方便跟我说,若是小姐方便,她便找机会过来回话。”

文竺点了头,轻轻挥了挥手,水莲自退了下去。半晌,文竺才抬起头,光滑的额头上黛眉微蹙,她轻声唤了青杏进来。

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来,青杏穿着葱绿色的小袄进了门。

文竺也不着急,只是又端起茶碗静静喝水,过了半晌,才瞥了一眼满脸好奇的青杏,缓缓问道,“辛妈妈是几时到我身边的?”

最近小姐似乎有些不太一样,很多话都不愿意多说,青杏、倍感压力,她尽量的学着琉璃一般,少说多做。但她本性活泼,又是爱拔尖的,文竺今儿个找她单独说话,、让她欣喜不已,虽然心中奇怪,却是仔细的把辛妈妈的事情说了清楚。于是,她在文竺的示意下,坐到了一旁的锦杌上,轻声说道,“辛妈妈是大夫人赏给小姐的,自那回小姐撞了不干净的东西失声之后,胡妈妈便被打发到了庄子上,辛妈妈才到过来伺候。她人是极好的,对小姐就不说了,照顾的极周到,对我们也很好,那会子奴婢不过是个二等的小丫鬟,但也受过辛妈妈的照拂。后来您落了水,辛妈妈便跟胡妈妈一样,也被打发出去,再后来您就病了,不过大夫人说您已经大了,用不着奶妈了,要派个教管妈妈过来。”

二个奶妈,都因着出事被打发到了庄子上,多少都有些蹊跷的吧。胡妈妈文竺却是有印象的,那是个瘦瘦小小的妇人,自己与六妹妹在京中相聚时见过几面,是个严厉却体贴的妈妈,对六妹妹很是爱护。

见文竺没有回答,只是把玩着手中的细白瓷茶碗,青杏又想了一回方道,“还有一事,辛妈妈有一个儿子名唤土旺的,在外院做事,已经成亲,但又说她那儿媳妇嫌弃,若是土旺当上管事就好了,在此以后,便出了那落水一事。”文竺说完方叹了口气,“若是辛妈妈都被撵到庄子上去了,那土旺更难在外院了……”

这话让文竺提起几分兴致,却也不多说,看青杏一脸的好奇,反而只是低了头让她退她,青杏一头的雾水,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有无用处,只是讪讪的下去了。青杏的性子跳脱,得压一压才好。

隔日,田妈妈便到了樨院,先是扭着胖胖的身子大摇大摆的进了院子,又甩着帕子跟院中的几个丫鬟打招呼,水仙等人便猜着她是来看水莲的,琉璃更是冲着她道,“罗妈妈来看孙女儿啊?”那声音极大,就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罗妈妈答应了一声,又不好意思的道,“小姐可在屋里?奴婢想先给她请个安……”

早有芽儿打了帘子,“小姐在做针线呢,外面冷,妈妈进来说吧?”

田妈妈一进门,芽儿便从屋外把门关上,取了个木杌子坐在院子里,抓了一把瓜子一边儿磕着一边时不时的打量一眼院门。

将手上绣着的一个香囊放回了针线笸箩里,文竺方抬起头来,“妈妈坐。”

田妈妈常常见到文竺,一直以来,只是觉得文竺良善、绵软,自那回落水,更多了些小心谨慎,但今日见着又觉得不一样,似乎多了几分气势,让她不得不觉得自己矮了许多。听了文竺的话,她竟是不敢坐了,而是多了几分恭谨,“老奴就站着回话吧,因着只说给小姐请安,不能多呆。”

文竺也不勉强,只是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上回小姐问的事情老奴去打听了,有些话不方便让水莲传,这才跑这一趟。那辛妈妈二个月前就没了,据说是病死的,却是急病,前一日得病,第二日就没了。之后她唯一的儿子土旺便提了管事,再后来过年的时候,办差出了差错,被免了不说,还打发了出去。”田妈妈的声音稳重而低沉,但文竺听来却透着一丝的惊奇。

起身将窗户开了个缝,文竺看到院子里正磕瓜子儿的芽儿,还有那几个做杂事的小丫头们,除了水莲,水仙等人都在,一个个冻的缩手缩脚的。她转了身,冲田妈妈笑道,“妈妈可知道胡妈妈去哪儿了?”

听到这话田妈妈只觉得心中一颤,她沉住气回答,“胡妈妈也是被打发到了庄子上,听说如今跟着她儿子过活,日子还好!”

文竺心中有些放心,看来胡妈妈并不知道自己失声的原因了,她关好了窗子,坐回卧榻之上,心不在焉的道,“田妈妈可知道数年前我是因为什么才不能说话?”说完这句话,文竺便从针线笸箩里取出香囊,将细针在头发上轻轻磨了磨,继续做起针线。

田妈妈一时语塞,她只觉得头有些大,却不想此时竟听到水莲的声音在屋外响起,“琉璃姐姐,是真的么?”

琉璃的话轻柔而温暖,“是!小姐说你天资聪颖,这回不过是提个二等丫鬟,以后有你好的!”晚上还有一更,谢谢大家,欢迎收藏!

第七十一章 告状

那一年的夏天,荷香池里的荷花开的分外妖娆,而荷叶则像一个个硕大的碧色瓷盘,与天上的月亮相互辉映着,偶然蹦出的青蛙端坐在荷叶之上,大声鸣叫着,惊扰了池边树上的鸟雀。

胡妈妈坐在荷香亭里昏沉沉的打着盹,石桌上的如意纹镂空香炉燃升着袅袅青烟,随着池上不时吹来的轻风逐渐飘散于夜空。

随着一声猫叫,胡妈妈猛的惊醒过来,才发现刚刚坐在石凳上望月的自家小姐不见了。她赶忙起身去找,却发现不远处站着的是小姐的贴身丫鬟立春。

胡妈妈心中害怕,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只好去找庄老太太,随之而来的,便是老太太震怒,珍珠带了众人去找。夜深的时候,在荷香池边找到了一脸惊恐的六小姐,不可思议的是,六小姐从此不再说话,无论问什么,都是摇摇头或是点点头。

“……后来我们在树林里的一块凸出的石头下,找到了那只大少爷送您的小白猫,只是已经没气了……”田妈妈说完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是可怜胡妈妈和立春文竺心中冷冷一笑,说的不过都是废话,有用的话一句都没有。文竺不动声色,继续绣着手上的香囊,“妈妈,若是我嫁人以后,把水莲带去可好?”

田妈妈听了睁大了眼睛,她猛的跪在了地上,“六小姐,不是老奴不愿意说,只是……”

只是做为大夫人的心腹,怎么能够出卖她?若是大夫人知晓,不知道会是什么下场!文竺心中明白,便将语气尽可能放的温和,“妈妈且先起来,我知道妈妈的难处,我只问妈妈几个问题,妈妈只回答‘是’或是‘不是’便好,妈妈看可好?”

也不等田妈妈回答,文竺继续问道,“那段时间,大哥的亲事定下来了,是也不是?”

看着田妈妈犹豫了一下,仍答了“是”文竺又问道,“而后琉璃便被放到了祖母那里,是也不是?”

“是”田妈妈的声音恢复了正常,这些事情都是众所皆知的,并不是什么大事。

“那天,大伯母处置了一个叫月香的丫头,据说她偷了家里的东西却又不认,后来,那丫头就死了,你说……是还是不是?”文竺此时已是放下了针线,站在田妈妈的面前。

看着眼前那一双小小的绣花冬鞋,田妈妈只觉得昏昏沉沉,竟然看不清那冬鞋上绣的花样子,她努力的让自己清醒,在听到门外又传来水莲细细的声音时,终于轻轻吐出了一个“是”

睁了眼睛,文竺心下稍定,虽是欺压胁迫,却也将事实问了个清楚。琉璃早就说过那年发生的几件事情,只是自己一直没有在意,后来细细的想,便有些明白。如今田妈妈的表情更是证实了,六妹妹确是撞见此事方才失声,而后尽职尽责的胡妈妈便被打发,被换成了辛妈妈。

“妈妈,文竺还有一事要妈妈去办,此事是极得好处的,不知妈妈可乐意?”文竺的话依然温和,却让辛妈妈觉得心惊胆战。

“小姐尽管吩咐,老奴……老奴尽力就是!”田妈妈低了头跪在那里,胖胖的身子跪的并不轻松。

文竺轻笑,“此事极简单,就是你去一趟大伯母那儿,就说我可能知道了辛妈妈的事情,你看行么?”

听了此话,田妈妈两手一趴,便开始磕头,“老奴不敢!老奴不敢!老奴定然将此事忘的干干净净,老奴今日就只是来看孙女儿的,什么都没说过!”此时的田妈妈悔不当初,自己就怎么贪那个便宜,把水莲送来了呢?当初怎么就觉得六小姐软弱好欺负,会求上自己,定然会将水莲放出去的?

“你怕什么?既然是我让你说的,你自去说便是了!”文竺厉声说道,倒让田妈妈不知所以。

见田妈妈还在磕头,文竺叹了口气,温言劝道,“妈妈莫怕,我自有计较,你只按我说的做就好,定然不会亏待你,你的事儿,水莲的事儿,我都记得!”

掏出帕子抹了抹眼角的泪,田妈妈这才停止了磕头,只道,“只要小姐心中有水莲,让老奴做什么老奴都愿意!”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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