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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同人)媚祸传奇+番外 作者:童归宁(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10-17正文完结)-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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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的人来说,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那对夫妻这一年来一直在等待阿肯娜媚的到来,妻子每天在家里织布,丈夫在精心养护那片果树林,阿肯娜媚见到他们时,肤黑的努比亚妻子哈伊达的指尖满是老茧,丈夫纳姆的肩膀高高肿了起来,是长期背负重物的结果。
    安普苏是纳姆的老乡,她不明白纳姆为什么拥有了这些财产还过得那么辛苦,她惊呼道:“纳姆,你的肩膀怎么了?”
    纳姆憨厚的脸笑了:“我想把乡间小路通到大路的两边都种上高大的乔木,这样沿途的旅人可以采摘浆果解渴,孩子们玩累了也可以在树荫下休息,埃及的太阳,实在是太要命了!”
    因为不知道法老夫妇何时需要他们,二人始终没有要孩子。
    阿肯娜媚突然问他:“纳姆,如果你有了大臣一样的权力,你想要做什么?”
    纳姆是个平民,他从来没想过这种事情,他傻傻地摸摸脑袋,看着妻子在对自己笑,这才回答道:“我只想在埃及的沙漠里种满树木,将赛特的红土地(指代寸草不生的沙漠)变成荷鲁斯的黑土地(指代尼罗河的沃土)。”
    看来自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真是意外之喜。
    阿肯娜媚告诉纳姆:“我要把你的妻子带到底比斯去,你应该成为她精神上的后盾,因为我们共同的敌人位高权重,很难击垮。”旋即她笑了:“但我想我有了意外的收获,农业大臣已经病入膏肓了,因为法老去世一直没有寻找候选人。无论我们这次能不能成功,纳姆,我会帮助你成为埃及新一任的农业大臣。”
    这个老实的平民喜极而泣,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这样的奇遇。
    哈伊达握紧了手里的纺锤,好像那是一把尖利的刀子,时刻准备扎进那个恶棍阿伊的心脏。
    阿肯娜媚让阿努比斯给夫妻二人找了个落脚地,她回到宫中翻出从前和图坦卡蒙所下的跳棋,把楠木雕刻的棋子全都倒了出来,然后数出九个,用图坦卡蒙送给她的小匕首刻字。
    她分别刻了九位高官的名字,然后她在阿伊和农业总监的名字上划了叉,又加了一个名为纳姆的棋子。犹豫片刻后,她又把霍姆海布的名字上划上叉,新棋子刻上了拉姆瑟斯的名字。最后她拿起一枚棋子想刻上赛那沙的名字,想想还是作罢。
    做完这些,她把棋子倒回棋盘下方的小抽屉里。
    除了阿伊的那枚棋子,阿肯娜媚挥起匕首,把那枚棋子砍成了两半。
    阿伊还是乘着“蜈蚣”轿子趾高气昂地经过底比斯的街道,在万人瞩目下进入皇宫,很快,他就是皇宫真正的主人,可以正大光明地将其视为居所,并且将那位绝世美人安置在枕侧。
    他甚至在悠悠摇晃的轿子上□□地闭起了眼,但是一股奇怪的畜生的骚臭味把他从美妙的幻想里扯了出来,他大骂道:“该死的贱民,谁把畜生赶到底比斯的大街上来了?”
    他未做他想,除了十个轿夫,他随身还有三十个侍卫,在底比斯,没人有这个胆量、也没人有这个能力敢对宰相阿伊动手。
    皇宫大门在阿伊身后关上,抬着轿子的轿夫却突然不走了,阿伊几乎要破口大骂挥舞鞭子,可是那股臭味更加浓郁了,他掀开帘子,发现面前站了二十个警察。
    这些警察不是少眼睛就是缺鼻子,可是他们体魄雄壮,一看就是退伍的老兵。他们每人手里有一根铜质的链条,另一端拴着狒狒。
    狒狒们的眼睛通红,嘴角流着口水,那股腥臭的味道就是它们发出来的。阿伊正要抖着手去摸腰侧佩剑,警察小队长训练的那只最强壮的狒狒,抖着两片壮硕的胸肌,扑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霍姆海布也不是蠢,毕竟哈扎和耶尔古拜也没有怀疑阿肯娜媚,迎接敌国皇子做法老的举动,的确是匪夷所思,甚至有叛国嫌疑的。
    但是霍姆海布不该这样和阿肯娜媚做交易,因为逼迫一个寡妇,并不是什么好名声,在这方面,他的确就是蠢。
    古埃及senet棋,凯鲁和夕梨也下过,全称为zn。tn。t。H'b,意为通过的游戏,可能是一种跳棋。双人游戏,棋盘为三列、十行的方格,每人手持7个棋子,棋子排列为蛇形,如何走棋靠小棍子决定,具体玩法无法考证,是墓穴中必备的死者来世用品,说明这个棋类游戏广受欢迎啊。

☆、第37章 (显示不出的伪更)

在古埃及人眼里;狒狒不但是智慧之神的象征;还是与猫狗一般得人喜爱的宠物。因这种动物先天具有强壮的体魄和高度的服从,因此被阿赫摩斯法老下旨成为警察队伍的辅助;若是主人与狒狒感情深厚的,甚至会将狒狒做成木乃伊一同相伴来世。
    但显然这种广受欢迎的宠物;在阿伊眼里和洪水猛兽没有什么两样。更何况警察小队长哈赛马那豢养的狒狒是个中翘楚,这只快有大半个人那么高的狒狒;“呼哧”喘着粗气,只要哈赛马那手松一松;它就能立即扑到阿伊的跟前去。
    阿伊紧张地握剑,鼻腔里已满是狒狒腥臭的口气的味道。
    果然哈赛马那喊了声“去”;随之手一松;最为壮硕的这只狒狒就似徜徉在树丛中那般矫健;两只爪子搭在轿夫身上,顺着长车辕窜进轿子里,锋利的爪子撕下一大片纱质的帷幕。
    阿伊连叫都来不及叫一声,剑还未出鞘已经脱手,狒狒整个骑在他身上,肥壮的后肢压住了他的屁股,一只手抵在他的腰上,一只手把阿伊的头按进底下垫着的华丽褥子里,阿伊含混地“呜呜”叫着,拼命挣扎着,快要被憋得断气。
    他手下的轿夫和侍卫们都不敢动,若是十个人对付一只健壮的狒狒还好说,四十个人面对总计四十个的退伍老兵的警察和狒狒,还是立即投降比较明智,不然狒狒会毫不犹豫地用尖利的牙齿撕下他们的皮肉。
    “我的宠物真是听话又可爱!”哈赛马那洋洋得意,一只木头眼睛在眼眶里骨碌碌地转:“来吧,把我们的宰相大人提过来!”
    被狒狒揪着拖起来,阿伊呼吸到一口新鲜空气,他立刻破口大骂:“来人,把这群畜生赶走……”
    哈赛马那吹了声口哨,狒狒用爪子挠破了阿伊的屁股,导致他的缠腰布破烂地挂在腰上,阿伊惨叫一声捂住了屁股,却被狒狒一把扔下轿子,四肢摊开躺在地上爬不起来,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要命人清洗警察队伍,诛杀所有的狒狒。
    可惜没人理睬他,这些人今天敢来这里,就下了扳倒阿伊的决心。哈赛马那瞟了眼狼狈的阿伊,讥笑道:“哟,宰相大人,就这么个像干瘪葡萄一样的玩意儿,你还有脸想要娶皇妃吗?”见阿伊连忙伸手要去捂,哈赛马那却拿来草绳捆住他的手脚道:“老子今天是出公差,不过倒是有件私事要问问宰相大人,当年和我一起退伍的三百个老兵,他们的血汗钱什么时候发呢?”
    阿伊屁股剧痛,冷汗涔涔,冷不防被人问起这件事,他根本记不起来。或许类似的事情做过太多了,哪里有工夫去厘清,他眼下只求脱身,只好哆嗦道:“只要放了我,翻倍给都行。”
    “嘿嘿嘿,”哈赛马那笑得畅快,他等这一天很久了,可惜以前只敢做梦:“老子下一个任务就去抄你的家,兄弟们在战场上拼命的血汗,都被砌在你家的石墙里了吧?”
    阿伊这回连屁股都顾不得疼了,凄厉大吼道:“你敢?!你们不能,谁都没有定我的罪!”
    “定罪那是很快的事情。”哈赛马那被他吼得耳朵嗡嗡响,他拿幺指掏了掏,把一颗耳屎球弹在阿伊身上:“宰相,别指望你养得那些酒囊饭袋啦。我们这二十人只是来抓你的,底比斯的其余警察已经包围了你的府邸,恐怕你家的卧室里现在睡满了狒狒吧!”
    埃及*官之所以被称为门殿长老,就是因为这位轻易不审案子的法官,一旦出面就是大案。为了保证玛特神至高无上的公正原则,门殿长老进行审案的地点就是在皇宫大门附近的一处开阔广场上,方便所有人,不管是贵族还是平民的参与,以达到全民监督的目的。
    哈扎已经大半年没有穿过这身全副武装的行头,太阳直射下来,原本挂在鹰钩鼻尖的一滴汗水很快就被晒干了。他远远听见狒狒兴奋的吼叫声,心里大安,等到押解犯人的队伍走进了,阿伊含怒带怨的眼神直射过来,他又不免有些心虚。
    不过,这一切都是为了正义,哈扎告诉自己。
    哈赛马那把阿伊带到近前,阿伊心里惴惴不安,但是这时一旦失了气势,就肯定万劫不复了,他朝着法官大喊:“哈扎,叫人放开我!我是宰相,你们怎么能……”
    一旁的哈赛马那立刻抓起地上的一把土塞进阿伊嘴里:“法官还没有开口,嫌疑人实在太吵了!”
    阿伊那双怨毒的眸子几乎要瞪出眼眶,这片广场开始有人聚集过来了,平民们极少看到宰相真容,还以为这是个疯老头。但是渐渐有路过的贵族停轿观看,而这个老头身上衣服虽然残破,但胸口一根天青石大项链华丽无比。宰相受审的消息飞也似地传了出去,人群潮水般蜂拥而至,原本答应按兵不动的霍姆海布也坐不住了,出动了底比斯近卫军团的士兵来维护秩序,不然一旦出现骚乱,他这个将军也就做到头了。
    有如此多的人观看审判,只要证据确凿,阿伊今天注定就要万劫不复了。
    “以下是来自原告,努比亚女子哈伊达的控诉。”哈扎拿起一卷文书朗声念道,虽然他事前已经研究了无数遍,完全可以倒背如流:“这位女子起诉阿伊在去年敏神节的夜里,于底比斯南边的河岸酒馆后巷中,犯下了强迫妇女的罪行!”
    底下的人群发出一声惊呼,就连阿伊本人都不敢置信。一般来说宰相的落马通常和渎职、受贿之类的罪名紧密相连,而后果很可能是苦役和流放。阿伊大约是百多年来唯一一个被以强~奸罪起诉的宰相,一旦罪名成立,阿伊会被当中判处死刑。
    很显然,有人要阿伊的命,阿伊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要不是嘴里塞满了泥土发不出声,他一定会大叫“骗子!野心家!”哈扎这个无能卑劣的人,只敢暗中图谋宰相的位子,甚至不惜编造出这么一个斩草除根的罪名,一定是霍姆海布这个粗鄙野蛮的军汉同这个狗法官合谋的。
    阿伊只希望自己宅邸里的亲信和侍卫争气,能够不受制于底比斯警察,赶来救自己。但是当他看见哈伊达的脸的时候,心中升涌起无比的绝望。这个女人,就是自己在解除了牙病痛苦之后,在其身上痛快发泄病愈喜悦的女人,这个在埃及讨生活的底层的努比亚女人,不是应该已经被酒店老板卖掉了吗?
    哈扎一看到阿伊的眼神,就知道自己胜券在握了,他传令阿依达出庭,让她将那晚的事情详细地当众说出来。
    这对于被害人来说是一种二次伤害,但是哈伊达已经有了亲爱的丈夫,并且在长达一年的时间里做了无数的心理准备甚至是死亡的准备。她现在有埃及皇妃作为靠山,而她的丈夫,很可能还是下一任的农业总监,美好的生活正在她眼前铺展开来,而这一切,只需要她说出一年前那一夜的全部真相。
    “我在河岸酒店做女侍,并不出卖自己,而且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我只有十四岁。”哈伊达脸色和语气都很平静,但是眼神痛苦,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我不知道他是宰相,但老板对他很恭敬。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看上了我,但是在店里他就对我动手动脚,但当时他被老板阻止了,因为我不是陪酒的舞女。我不知道他会等到我下工,在酒店的后巷里袭击了我。”
    人群一片唏嘘,人人都看着这个黑肤的努比亚女郎,她不算很美丽,但她年轻丰~满,身上是体力活留下的勤劳的痕迹。这样的女子会吸引垂老腐朽的阿伊,一点也不奇怪。
    “你能再次指认犯人吗?”哈扎询问哈伊达。
    哈伊达伸出一根手指:“就是他!”
    哈扎终于看到了阿伊疯狂的眼神,决定怜悯他一下,示意哈赛马那让阿伊开口说话,这个犯人立刻大叫道:“她说谎!她是个妓~女!我付了钱的!”
    场面失去控制,哈伊达想要反驳阿伊,反驳这个禽兽的谎言。但是她想起阿肯娜媚皇妃的叮嘱,在对这种对女受害人不利的审判中,她一定要冷静,越冷静越好,冲动只会带来伤害。哈伊达死死地揪住裙子,忍住要出口的话,突然她灵机一动,开始抹起了眼泪。
    这个举动让她得到了更多的同情,同时哈扎开始传唤证人,为此他已经准备了很久。
    首先是酒店老板作证,当夜阿伊的确对这个女子动手动脚,但是他没有亲眼看到犯罪行为,阿伊事后来找他,付了一笔钱,让她把这个女子卖得远远的。村庄里给哈伊达看病的助产士也被找来,这个矮胖的妇人义愤填膺,口水几乎喷到哈扎脸上:“残忍,太残忍!这个男人估计不怎么行,就下狠手凌虐这个女孩子。我见到她的时候,进行过详细的检查,她是处~女,浑身被掐得青紫,下边血迹斑斑、惨不忍睹,被人用手抠挖得撕裂了。”
    这也是哈扎等人第一次听到这极具冲击力的证词,已经愣住,阿伊站在原地,苍老的身躯浑身发抖,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他身后的人群沉默片刻,突然爆发出激愤的怒吼:“死刑!死刑!”
    所有的人都喊叫起来,哈扎等到那种愤怒的感情累积到最高点时,跺了跺手里的玛特神权杖,庄严地宣布道:“我判决犯人死刑!”
    底下爆发了一片欢呼,阿伊像死狗一样被人拖下去,突然他脸上被人扔了个臭鸡蛋,他想抬手抹去,突然发现面前一张熟悉的脸盖在斗篷下面,冰冷刻骨的视线看着他。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是阿肯娜媚,竟然是这个女人,这个从来软弱无能的女人。他的喉咙里发出不可置信的“嗬嗬”喘气,但是警察和狒狒不容挣扎地把他带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个二货,我又忘记设存稿箱时间了,请罪……
    阿伊不会就这么简单就死了,小替身还没干活呢~~~~
    图图在地下的生活小剧场漫画
    阿努比斯:法老,吃完这根热狗,您就上路吧。
    吃货图图:伐开心,还要肉!活着都没吃上!

☆、第38章

宰相阿伊被抓震动整个底比斯;不日消息就将传遍整个埃及。纳菲尔提提皇太后得到情报的速度并不慢,可她一犹豫,那些胆大包天的人就把阿伊给审完了。她赶到的时候,空荡荡的广场上只有清道夫在清理人群遗留下来的垃圾。
    她就呆呆地坐在轿子里;既不下来也不喊走;只是在夕阳下无所适从。纳菲尔提提是一个在政治上缺乏自主的女人,前半辈子她听阿蒙霍特普四世的;后半辈子听阿伊的;现在埃及政坛面临重新洗牌;她一下子觉得自己失去了方向。
    而她腰侧的小口袋里,还有一份让她几欲昏厥的西台皇帝的来信,纳菲尔提提竟然都不知道,她那个沉默寡言的女儿何时就做下了这桩惊天的决定。
    她的脑仁剧烈地疼了起来;女官在反复询问了两次之后,皇太后告诉她让轿子队伍前往皇妃目前孀居的宫殿。
    路上她碰见了自己的大女儿迈特里蒙,迈特里蒙今年都快三十了,。生了五个孩子的她丰满魁梧得像只哺乳的大白羊,纳菲尔提提常常暗中感谢霍姆海布至今还愿意和她继续生孩子。今天迈特里蒙扯了薄亚麻布裹在身上做吊带洋装,肥腴的胸部整个露在外面,把紫水晶和珍珠串起的大项链都顶了起来,额上少见地戴了双枝金莲花的垂饰,看这样子是去赶赴宴会,而且是作为最重要的嘉宾去的。
    二人简单问了好,迈特里蒙就趾高气昂地带着自己一对最大的儿女扬长而去。皇太后差点要把怀里的那块粘土板摔到她那张和一团面粉差不多的胖脸上,迈特里蒙仗着嫁了霍姆海布及生了五个孩子,对皇位的觊觎之心也非一两日,在这点上这对夫妻非常的志同道合。
    要是如了他们的意,纳菲尔提提就可以安安静静地被赶到外地养老了。
    可是他们高兴得太早了,哼哼,除了阿伊就肯定是霍姆海布吗?皇太后突然对阿肯娜媚的做法也觉得痛快,迈特里蒙都不知道自己的妹妹马上就要往他们脸上甩个响亮的巴掌。
    纳菲尔提提是在宫殿大门口遇见外出归来的阿肯娜媚,她皱眉看着阿肯娜媚身上朴素的外衣和深色的斗篷,严厉地问道:“你去哪里了?!”
    “当然是去看阿伊的审判。”阿肯娜媚脚步不停地往里走,使得皇太后不得不停下轿子,进入大门追了上去。
    “你给我站住,阿肯娜媚!”纳菲尔提提简直气急败坏,这个女儿竟然无视自己:“亏我还帮你瞒着朝野上下,你知不知道,一旦这件事情传出去,你也许会和阿伊同一天被吊死。”
    好在宫殿内已经没有外人了,阿肯娜媚把斗篷扔给安普苏,自己穿着汗湿的亚麻裙站在原地接受质问,亚麻质地轻软,浸湿之后像层花瓣一样贴在阿肯娜媚身上。胸部高挺、腰肢细巧、臀部浑圆,那双绿眸看着皇太后,让皇太后想起了面对自己一意孤行的丈夫的紧张感。
    “这就是霍姆海布自己做的孽。”阿肯娜媚轻描淡写地说道,还接过安普苏细心递过来的石榴酒畅饮了一口:“扳倒阿伊明明是我和他的共同利益,他却一定要我这个寡妇做出终身不嫁的盟誓。既然如此,我嫁不了埃及人,还不能嫁给外国人吗?”
    皇太后眼前一黑,觉得整个宫殿的拱顶都天旋地转,她失声尖叫:“什么!阿伊的事情你也参与了?!”
    “没错。”阿肯娜媚点点头:“您去晚了,不然会听到一些很精彩的内容。阿伊大约并不太行,因此喜欢用别的方法凌虐女人,就是个这样腐朽的怪物,您如果知道的话,还是要让我嫁给他吗?”
    我一开始也过得是这样的日子,阿蒙霍特普三世也是个老头,而且是个开拓疆土的明君,可是到了那种年纪,都不行了。纳菲尔提提想,谁不是这么忍受过来的,难道你就能例外?她冷笑道:“阿伊不行,难道图坦卡蒙就行了?阿肯娜媚,我真为你的真情感动,你竟然愿意为此背负不孕的恶名。”
    阿肯娜媚的脸僵了僵:“御医长哈图谢告诉您了?”
    “虽然没有直接下毒,但是他是法老遇刺的见证人。”纳菲尔提提缓过一阵气来,靠进一张椅子里:“照例他是要受一番拷打的,你放心,我亲自过问的,没有别人知道,但是恐怕哈图谢不愿意继续服务宫廷了。”
    阿肯娜媚没有做声,哈图谢是个善良的长者,看着她和图坦卡蒙长大,现在她一个个地失去了这些身边曾经熟识的人。她顶着头破血流的危险在往前走,虽然有先知的优势,但她所知甚少,恐怕很快就不管用了。
    “脸真难看,阿肯娜媚,用你对着图坦卡蒙的那张脸对待其他人,你做事会容易很多。”皇太后心中滋味复杂:“幸好不是你的问题,我的女儿,怎么可能生不出孩子?归根究底,是琪雅那个贱人的儿子血统不干净,活该如此。”
    纳菲尔提提对于情敌的怨恨会一直延续到她被放进棺材,阿肯娜媚不打算理她,她朝皇太后伸手:“西台皇帝的信呢?”
    皇太后从腰侧口袋拿出来递给她:“西台人很谨慎狡猾,他们需要再一次的确认。但显然他们也很贪婪,愿意派一名皇子过来碰碰运气,就算出了什么岔子,这个老头也不缺儿子。”
    “我知道了,”阿肯娜媚道:“我马上会写回信,尽快促成此事。”
    说是要去写信,她和皇太后都没动,她的母亲肯定还有话说。
    “我希望依然保持皇太后的权威,既然是你招婿,而不是另行寻找继承人人选,我想这点我们没有异议。”皇太后很看中自己的地位和权势:“至于西台的皇子,我想他不能忤逆自己的父亲,也很难适应这个异国国度。阿肯娜媚,确保尽快和他生个孩子,那么他就可以解脱了,大概都不需要我们动手,霍姆海布可是个急性子。”
    再一个傀儡吗?就和图坦卡蒙一样?阿肯娜媚低垂着眼帘。
    皇太后以为她只是女人的小矫情,因为根据哈图谢的专业说法,她这个十九岁的女儿,大概依然是个纯洁的姑娘:“善用你的资本,阿肯娜媚,这世上任何一个男人都愿意和你生孩子。”
    阿肯娜媚回头,那块抛光的黄铜镜上映出她倔强而苍白的面孔,但美艳依旧。她咬咬唇,夫妻或者孩子,根本不是她前进道路上考虑的问题。诚如皇太后所言,西台皇子的利用价值一旦告罄,他们就不再需要他了,甚至对于阿肯娜媚来说,连和他生孩子的必要都没有。
    在阿伊被捕以及皇妃从西台招婿的消息传开之后,新任农业大臣纳姆一介平民的上位,反而完全没有引起人们的关注。
    入夜的底比斯,阿伊垂头丧气地坐在牢里,三天后他就将被执行绞刑。他犯的是自古以来就不可饶恕的罪行,相比之下他倒宁可自己的落马是因为渎职或者受贿。
    阿蒙神大祭司肯定已经抛弃他了,而自己那些产业,估计被警察和狒狒们搜刮一空。他并不知道,对于财宝的热爱,使得人类的效率无比之高。他在牢里关了大半夜,几个合谋者已经完成了瓜分,迈特里蒙赴宴时颈上的紫水晶大项链就是阿伊的得意收藏。
    这时门“吱呀”开了,阿伊耳朵一动,眼睛渴望地朝出口望去,他希望那会是他的救星。可是气氛隐约诡异,随着脚步声的邻近,监狱走廊两端的火把逐个熄灭了。
    一个模糊的人影停在他的牢房门口,阿伊看过去只觉得隐约熟悉。然后他发现哪里不对了,他对这个人影的熟悉感,是源自一个死人,如今已经过世的法老图坦卡蒙。他惊叫一声,缩到了角落里。
    那个人影上前一步,黑暗里露出图坦卡蒙那张年轻而充满死气的脸,他的眼珠滚了滚,最终定位在阿伊身上。像是发现了目标,那双眼睛突然诡异地睁大,露出了好大一块眼白,阿伊被这样看着,浑身抖若筛糠。
    “你毁了我的父亲,让他一生的希望落空,死后被抹去了所有名字。”图坦卡蒙的声音像是回荡在地狱里:“你又毁了我,让我成为傀儡,你还想霸占我的妻子。阿伊,你这个恶棍。”
    阿伊惨叫一声,但是狱卒被买通了,只要人不死,随便怎么折腾。以至于医生赶到的时候,发现这位才入狱一天的犯人已经中风了,他瘫软在一块麻布上,嘴角冒着白沫,身体动弹不得,时不时抽上一抽,在死刑执行前的三天里,还要派专人给他喂饭并收拾屎尿。
    唯一的好处是,阿伊的脖子被侩子手套上绳圈之后,很快断气,没有丝毫挣扎。
    哈图萨斯很快收到了埃及的回信,或许从上次深夜召集之后,所有人都等待着这样一天。苏皮卢利乌玛一世看着底下一溜儿整齐站着的儿子,眼神极其复杂,最终对书记官说:“念出来!”
    “是!”书记官上前一步:“埃及皇妃阿肯娜媚谨致西台皇帝苏皮卢利乌玛一世陛下:尊敬的皇帝陛下,您为何不相信我?我的丈夫死了,我不愿意嫁给凶手和奴才。请务必指派一名皇子前往埃及,成为我的丈夫,以及埃及的法老!”
    “埃及朝内权臣的势力真的很大,埃及皇妃都不得不向国外求亲,我国若是真的派皇子去,恐怕凶多吉少啊。”元老院议事长率先出列:“请陛下一定三思。”
    可惜埃及法老这个诱惑实在太大,苏皮卢利乌玛一世的三思已经有了肯定的结果,他抖抖白胡子,最后一锤定音:“确定人选吧。”
    凯鲁的身体不由僵直了一下,嫡系皇子里,娜姬雅皇妃一定会想方设法将他赶走。而庶出的皇子里,赛那沙无疑是最适合的人选。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他愿意的结果,他有皇帝的庇护和元老院的支持,娜姬雅皇妃肯定不能得逞,但是赛那沙的结果就很不乐观了。
    果然娜姬雅皇妃开口了:“近来哈图萨斯已经很久没有盛世了,不如借此机会,让全部六位皇子举行战车比赛,胜利者就和亲埃及,也好让哈图萨斯的百姓同乐。”
    苏皮卢利乌玛一世不是不知道娜姬雅皇妃的心思,但他身为一国之君,要维系整个国家和皇室的安定,要顾及小儿子修达的立场。他几乎从不在官方场合驳斥娜姬雅皇妃的面子 ,而元老院之内,凯鲁和娜姬雅的势力势均力敌,也就是说,以战车决定人选的方式没人提出异议。
    众所周知,西台国内,凯鲁皇子的驾驶技术是第一的,他几乎是板上钉钉的胜利者。但如果他故意放水输了比赛,会成为全国的笑柄。
    夕梨和伊尔邦尼紧张得已经站了起来,他们谁都不想看到这个结果。
    “不用比了。”赛那沙突然站了出来,这是他第一次在议事厅内大声说话,一贯以来,他都只是一个最优秀的执行者:“皇帝陛下、皇妃殿下以及各位长老,不用比了,我去!”
    作者有话要说:哟哟哟,大家喜闻乐见的阿伊遭受报应的桥段终于写到了,这个大障碍被清楚之后,阿肯娜媚就走上人生赢家的道路啦。但是小填房明显比较惨啊,在两个后宫女人的眼里,一个把他看做种马,一个连种马都不让他做啊……
    语言普及时间,阿伊死了,公理至大,正义长存。Great in Maat ; lasting in effect。玛特神Maat就是正义之神,古埃及神话中的正义、整理、秩序之神,唯一配带羽毛(上刻有其名)的年轻女神,人死后就是她来帮忙给心脏称重,。

☆、第39章

老皇帝对赛那沙的挺身而出非常意外;他看着下首那个叫做赛那沙的第四子,努力地想要回想这个儿子的性格能力是否可堪大任;随后他懊恼地发觉自己对赛那沙的了解少得可怜。
    他叹了口气;毕竟赛那沙是由已故的辛蒂皇妃抚养长大的;姑且不论老皇帝是否了解赛那沙,但他绝对信任这个由此生最爱的女人养大的孩子。
    这个女人唯一的亲生儿子凯鲁,也正是他最得意的继承人。辛蒂所养育出的孩子;不论是否是她亲生;皇帝都先入为主地认为必定是皇室中杰出的骨干。
    “赛那沙;你知不知道;册封你为禁卫长官的旨意半个月前就写好了。你的叔叔在米坦尼伤重;如今已经不适合继续担任要职。”皇帝眯着眼看赛那沙:“凯鲁和诸位大臣推荐了你,皇太子阿尔华达也觉得你能胜任;你现在是要放弃了吗?”
    “陛下,禁卫长官的职位是我一直以来的目标。”赛那沙恰到好处地带出点遗憾来:“但是禁卫长官的位置,我能胜任,五皇子马利,六皇子修达假以时日一样能够胜任。但是去敌国做法老,我怎么忍心让年幼的弟弟们去承受?何况兄弟中尚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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