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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冤家-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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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继华眼望躲在周志海怀中的沁雪,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短短的几个月不见,她就对自己这样的陌生,居然躲在别人的怀中防备自己,这让他伤心欲绝:“如月,你为什么怕我?你不见的这几个月,我走遍了方圆近百个村子、城镇寻找你,好不容易看到你,你竟然不肯认我。”

梁继华的那份真挚让沁雪感动,可他说的这些话叫沁雪摸不着头脑。

不像个神经病。沁雪放心地在周志海环绕下走出来,注视这个伤心憔悴的书生,心中竟一会不受控制地揪痛。呃,肯定是这个原身的反应。难道这身子的主人真的跟这书生有什么感情纠缠?

“我不叫如月,我是沁雪,你弄错了。”沁雪心平气和地解释。

“不,你是谢如月。”梁继华固执地坚持。他不明白心爱的女子受到什么刺激不肯与自己相认,与她相处了这么多年,她的一颦一笑自己是再熟悉不过了,怎么会弄错。

“不是,我叫雷沁雪。”真要发疯,自己的名字难道自己还不明白。

站立在旁边的李靖宇浑身一震,深邃地望沁雪,她以为自己姓雷?

“不,你是谢如月。”

“那你是谁?”真让人不能理解,强加一个姓名给别人。

“我是梁继华,你的未婚夫。到今年秋天我们就完婚了。”

晕倒。平空冒出一个未婚夫,还准备要完婚了。千万别有朝一日有个男人爬上自己的床,自称是自己的丈夫。沁雪瞠目结舌地看这个坚持说是自己未婚夫的书生,头脑处于真空状态。

这书生肯定是头脑受过刺激,不太正常的人。沁雪不想再作无谓的纠缠,转身要离开。

“如月,跟我回去。我为找你吃尽了苦头,夫人思念你卧病在床。你怎么就忍心。”文弱的书生冲动起来动作也是快得惊人,在大家都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冲过来再次握住沁雪的手。

周志海怒不可遏,刚才是没有弄清楚还情有可原,沁雪都一再声明不认识他,仍动手动脚的,向拉住沁雪的人就是一脚。

周围的人一片惊呼,梁继华落叶一样向后飘落,倒在地上口中吐血。

沁雪拉住周志海军胳膊,低声说:“志海哥,算了,一个可怜的痴情人。”周志海杀气腾腾的叫沁雪害怕,沁雪不理解这位书生,可不想就此要他的命。一人为痴情而产生错觉的人,是可以原谅的。

倒在地上的梁继华的绝望叫沁雪不忍,好一个痴情男儿。沁雪转身向梁继华重申:“公子,你真的弄错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李靖宇临走时,同情地看地上的梁继华,想要说什么,长叹一声,无声地走了。

“不——,你就是如月,我的如月——”梁继华冲离去的倩影呼喊,泪流满面。

离去的四人听了,都为之一震。

“那个书生到底是谁?他为什么一口咬定是你的未婚夫?”回到回春堂的内院,周志海困惑地看沁雪。心底的疑问是越来越大,梁继华不像是神经不正常的人,却口口声声说是沁雪的未婚夫,真叫人纳闷。

“可是,我真的不认识他。”沁雪满脸委屈。平空冒出个未婚夫,真够冤死人的。

不声不响的李靖宇忽然冒出一句:“雪儿,你不是说来周家村前的事全忘记了?或许他真的是你的未婚夫,是你不记得他了。”

其他三人惊呆。

……

梁继华一瘸一拐地走到回春堂外,抬头打量了一会儿“回春堂”三个暗红的大字,牢牢记于心间,黯然离开。

第一卷、懵懵懂懂 010。大色狼来了

一身红艳艳的沁雪穿行在灌木丛在,与绿叶相映衬,如一朵带露的红牡丹,娇艳欲滴。紧跟在旁边的周志海全身雪白,显得飘逸挺拔玉树临风。李靖宇和周玉卿落后两步。

“你瞧那棵大树上。”沁雪的话惊奇而兴奋,压得低低的,生怕略大一点声会惊跑了树上的小东西,用一只手指给离她最近的周志海看。

周志海心神恍惚,身边飘过来的气息让他沉醉,根本就没有留心沁雪手指的是哪根树,看了半天都没有看到沁雪所说的小动物在哪里。

笨猪!沁雪说了半天不耐烦,转头招呼后面的两个上前看。周玉卿凑上前来,一不小心滑倒发出很大的响声。树上的小东西听到动静,警觉地窜向旁边的大树。

这下子,周志海看到了,一把拉住沁雪的手,豪迈地:“追!”

“你!”沁雪想甩掉周志海的大手,没有成功,身不由己地被周志海拖住奔跑。

大树上的小动物行动敏捷,跳跃迅速,周志海拉住沁雪的手追得飞快。沁雪跟不上周志海的步伐,被他拖住往前跑,一不会就上气不接下气。有几次追赶到这小动物所在的大树下,周志海刚要抽出东西,它又跑远了。

沁雪大为遗憾。

“志海哥,别再追了,再追下去我就断气了。”沁雪大口大口地喘气,困难地向前面健步如飞面不改色的人恳求。

周志海面向前面的俊脸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色,霎时消失,他随手一扬树上的小动物应声掉落。轻而易举地打下小动物,沁雪瞪眼看前面的某男,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这样容量就能打下小动物刚才有的是机会,用不着追赶得死去活来的,当然了死去活来的人是自己,人家是悠然自得面色如常。

周志海走过去提回一个晕厥过去的狸子,在它的身体上拔出一支极小的箭放入一个小筒中。

打猎宣告胜利,沁雪却没有力气欢呼胜利,她累得倚在树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刚才被人拖曳一阵狂奔,让她差点没背过气。上当受骗的感觉让她更是气闷,一边张开小嘴喘气一边用手轻抚胸口顺气。

“你,你,你是故意的。根本用不着跑这样远。”沁雪恨恨地骂身边的罪魁祸首。

周志海想取笑沁雪弱不禁风,看她喘得到难受就咽下了到嘴边调侃的话,内疚地看累得只有半条命的人。

脚下的一阵揪痛叫沁雪痛苦地弯腰低头,小脸皱巴巴的,强忍着没有呻吟。糟糕,脚抽筋了。

“雪儿,你哪里难受?”

“脚,我的脚痛得厉害。”

周志海暗骂自己混帐,环顾四周不远处有一块平整的草坪,二话不说抱住沁雪向那里走去。

“你,你这浑蛋,快放我下来。”笼罩地浓浓的男子气息中,紧靠着热烘烘的躯体,沁雪的心有种莫明的惊慌。这浑蛋过去对自己动手动脚的,在这里孤男寡女的他抱自己干什么。

周志海什么都没用说,小心地抱紧娇小的人儿,只想快些解除她的痛苦。把沁雪放在柔软的草坪上,伸手脱下小巧的绣花鞋,露出白皙的小脚。

“你,你别这样,你不能这样对我的。”预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沁雪是又怕又羞,用力抽回脚没有成功,羞怒地闭上双眼。

周志海看沁雪心慌的小模样,知道她想歪了,哑然失笑,难道在她的眼中自己真的像头大色狼,要一口吞掉她?无奈地摇头,周志海的大手在这双小脚上均匀地揉捏,无意中碰到一个柔软的小点,低头看时竟是两个小水泡。都是刚才的那阵狂奔,让她的小脚吃罪不起,周志海又是愧疚又是心疼,挑破了水泡敷上药粉。

脚面上一下又一下的揉捏让紧绷的脚松驰,疼痛消失,有说不出的舒畅。沁雪偷偷看专注地为自己按摩的人,刚才自己误会他了,自己以人之腹度君子之心,沁雪的小脸热乎乎的。两个脚面都按摩过后,周志海进而挽起裤脚为沁雪按摩小腿,刚才的那阵狂奔,这里应该是酸痛不已的。

白腻腻的小腿裸露在一个男人的面前,沁雪的脸不由得又是一阵红潮,偷偷看周志海,他心平气和目不斜视,自己又多心了。在大夫的眼里,他们接触到的根本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些肌肉、血管、筋外加骨头的组合体。沁雪自我解嘲地笑笑,大方地看周志海为自己按摩,他那白皙的皮肤配上棱角分明的五官,是挺帅气的一个男子。

“好了。”周志海放开沁雪,似是有些疲倦,仰面倒在沁雪身边的草地上一动不动,很舒服地闭眼小憩。

刚刚按摩过的脚酥软而舒畅,全身疲倦得懒于动弹,看身旁的人享受样,沁雪很想也躺在草地上歇歇,又有好意思,心中踌躇。

旁边伸出一条修长的腿勾倒沁雪。背部平放在草坪上有说不出的舒坦,沁雪倦庸地伸展手脚,懒洋洋面对蓝天,闭上眼睛。

周志海看长时间没有动静,看身边的可人儿静静地躺着似是睡着了,掐根草叶在白嫩嫩的小脸上轻拂。那个可人儿眼睛都没有睁开,张开小嘴咬住草叶,成功地阻止了搔扰。周志海看得有趣,索性靠近她向小巧的耳朵里呵气。

耳朵里痒痒的,沁雪禁不住笑了,睁开眼睛伸手搔周志海的腋窝,痒得他翻来滚去笑个不停,原来他也害怕痒痒。周志海连声求饶,沁雪不肯罢休,周志海痒痒难受,捉住作恶的双手不让她为非作歹。

“你刚才说‘你不能这样对我’,这样指的是哪样?”周志海似笑非笑,一脸促狭地看近在咫尺的小脸。

“没,没哪样。”沁雪心虚,垂下目光不敢正眼看他。刚开始时他没有说明是给自己按摩,谁知道他要干什么。现在看来是自己多心了。沁雪抿嘴偷偷笑,怪不好意思的。

周志海看得心痒痒的,凑过来搂抱沁雪的双肩,额头抵住额头,坏坏地追问:“说,到底哪样?”

沁雪作声,白嫩的小脸如同涂上胭脂,用根细长的手指戳紧挨的胸脯。

“哪样?”周志海不依不饶,搂抱沁雪入怀中,向她的耳朵里呵气。

他好意思听,让他听好了。被缠得心烦的沁雪两眼一闭,扭头向一边叫喊:“大色狼,你要使坏,小心我收拾你。”

周志海放开沁雪楞神,以为是自己对她过于亲昵惹恼了她,及看到沁雪喊完后捂住小脸偷笑,恍然大悟,禁不住哈哈大笑。这小人儿,真有趣。

沁雪看身旁笑得喘不过气来的人,气瘪,自己咋就老是受人摆布。

周志海看到沁雪嘟起红艳艳的小嘴,更是乐不可支,坐直身子作呲牙咧嘴状扑过来:“大色狼来了。”在沁雪的脸颊、脖子间亲吻两下,撑不住伏在沁雪身子上大笑,差点喘不过气来。

沁雪怒目圆睁要赏给他一巴掌或一脚,被压住使不上劲,一双手在这具沉重的躯体上乱掐乱拧解气。非人的折磨只进行了一会就被人捉到双手宣告结束。

“在你眼中,我真的有那么坏?”周志海停止笑,凝神在眼底红彤彤的小脸,低哑地问。

水灵灵的小脸上浮过一丝难为情之色,很快又恢复生气样:“对,你最坏。”娇滴滴的声音,似是生气又似撒娇,让伏地身上的男子筋酥骨软。

两个人相拥着对视。沁雪最先承受不住这样暧mei的凝视,红红的小脸浮现出一抹娇羞,扭头转向另一边。

“雪儿。”伏在身上的人受到了某种鼓励,呻吟一声覆在那樱桃小嘴上贪婪地吮吸、略夺,快要窒息时方肯离开香唇,犹在脸颊脖子上一阵狂吻,沉醉在这小人儿特有的幽香中,沙哑地叫喊:“雪儿,我的雪儿。”

“志海哥,志海哥。”口干舌燥双眼迷离的沁雪,全身是难耐的炽热,情不自禁地环抱压地身上的人。

热血沸腾的男子吻得更加的狂热,大手扯下薄薄的衣裳,摩挲里面的细腻柔软,如碰触稀世珍宝样的小心翼翼,掌心中透出炽热的火焰。

感觉到有炽热的坚挺隔着重重衣物抵住自己的两腿间,上身衣物离体的清凉,迷离中的沁雪暂时回归清醒,娇柔无力地推开身上的人:“志海哥,别这样,别这样……”

“雪儿,我的雪儿,我的雪儿。”低呼不止,狂吻不止。

……

雪白的贝齿狠狠咬在靠近的肩膀上。剧烈的疼痛使周志海放开了身下的娇躯。衣衫不整的两个人狼狈地低头喘气,不敢看向对方。

操,不折不扣的大色狼,差点就被色狼吃掉。

这种模样要是叫李靖宇和周玉卿看到,这辈子都没脸见人了,沁雪心慌意乱地整理零乱的衣裳,梳理乱蓬蓬的头发。

“我来帮你。”回过神来的周志海,温柔地靠近沁雪,取下发簪为她重新盘过头发,渴望今后,能天天都这样为她梳理容妆。

周志海这样熟练地为自己盘发,想必他经常为女子盘头发。沁雪想到了周志海特意为心上人买的凤头蓝玉簪,红艳艳的小脸上黯然神伤。

“雪儿,你真美。”周志海在身后凝望前面的人儿。

第一卷、懵懵懂懂 011。比神医厉害的人

天有不测风云,进山打猎的四人躲进仙女岭半山腰的仙女洞中,无奈地观看外面从天而降的大雨。这倾盆大雨下个不停,直到黄昏时分才渐渐停止。

沁雪看李靖宇,周玉卿看哥哥,两个男子一致决定:不下山了,今晚就住宿在这仙女洞中。这仙女岭是方圆近十里最高大的山岭,只从这山洞走到山下就有二里多路,雨后路滑,在天黑前是赶不回家的。

周志海站立在仙女洞口,向天空发出一个尖锐的唿哨,不久就有一个小白点从天而降落到他的肩膀上,是一个周身雪白的鸽子。周志海找块黑木炭在白手帕上写几个字,绑在鸽子腿上,抛鸽子到空中。

沁雪眨眼看这一切,深感这个往日嬉皮笑脸的男子,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看鸽子消失在空中,周志海回头看身边的沁雪含笑扬眉。沁雪扭头看另一边的周玉卿,不理会。某男挠头不解,自我反省确实没有开罪过她,给自己冷脸不知道为的是哪样。

“我哥要白雪告诉家中,我们不回去了,让他们别担心。”周玉卿向沁雪解释,拉沁雪向仙女洞中走去,兴致勃勃地向沁雪介绍仙女洞的故事。

仙女洞高大宽敞,常有打猎的人来洞中休息,洞中常年备有柴草、盐巴。让沁雪意外的是,这仙女洞中有一个天然形成的石盆,盆内山泉清凛甘甜,总是满满的一盆,不干涸,也不外溢。用小竹筒舀泉水喝,清凉可口,拭到脸上顿时神清气爽。

周玉卿小朋友相当善于讲故事,有关仙女潭、仙女瀑、仙女洞的免费故事一个连接一个,不仅是沁雪听得有趣,就连两个男子听了都脸带笑意。

两个男子赤膊上阵,在洞内燃起两堆火,把捕捉到的两子狸子和一对鹌鹑开膛剖腹后放到火堆上烧烤。猎物飘香时,仙女洞外已经是夜幕降临。

李靖宇用一把锋利的尖刀把一个烤熟的狸子一分为四,用竹片串了,第一块递给了周玉卿小朋友,接下来给了沁雪和周志海,最后自己拿了一块,站在旁边吃。

“靖宇哥,站着多累,坐下来吃更舒服。”沁雪招呼退到一边的李靖宇。论身份,李靖宇这个家发奴是不合适与沁雪三人平起平坐的,沁雪的心目中从来没有尊卑贵贱的观念,在她心时在,李靖宇是个会关心人的大哥哥。

李靖宇感激地看一脸关心的沁雪摇头:“没有关系,我站着就好。”

呃,她怎么不与其他男子拉开距离,总与人那样亲近干什么。周志海心中嘀咕,招呼李靖宇:“这是在外,坐下来没关系的。”

李靖宇选个离三人稍远的石板坐下。

周玉卿小朋友又开始讲述免费的故事。山洞里只有她的声音在回响。

负责分食物的李靖宇是绝对的平均主义,把两个烤狸子都是一分为四。结果是两个女子吃不完第二个狸子肉,于是两个男子吃完第二份狸肉后理所当然地吃鹌鹑肉。

“哥,我吃不完,这狸子肉……”周玉卿小朋友把吃剩下的半腿狸肉向周志海示意,她看出哥哥没有吃饱,心里迟疑不决,哥哥一向爱干净从不吃别人吃剩下的东西。

周玉海略一犹豫就接过妹妹手中的食物,放到嘴边。

沁雪更是尴尬,拿在手中的半腿狸子肉是扔也不是,吃也不是。看看李靖宇,他连肉带骨地吃手中的鹌鹑;看看周志海,他一手抓鹌鹑,一手抓半腿狸肉,吃得正香。这吃剩下的狸肉,扔了是浪费,不扔又不知道谁会吃自己吃剩下的食物。

“你不吃,给我吃。”周志海刚吃掉妹妹剩下的食物,就伸手接过沁雪手中的半腿狸肉,一副来者不拒的模样,放到嘴边得得津津有味。

周玉卿惊讶,同情地看哥哥,他一定是饿坏了,过去哥哥可是从来不吃别人吃剩的东西。

呃,自己吃剩下的,他不嫌脏?看某人有滋有味地吃自己吃过的食物,让沁雪有似曾相识之感。过去与未婚夫杰明地一起时,他老爱抢去自己手中吃过的东西,于是,沁雪往往把水果吃掉一半后就递给杰明,饮料喝掉一半后再给他。杰明从来没有嫌弃过,似乎以此为乐。

杰明,那个曾经与之耳鬓厮磨两情相悦的人,现在仍是伤心欲绝,还是已经重新振作精神?沁雪的心隐隐作痛,相隔茫茫两个不同的时空,相聚是多么的渺茫。

旁边的三人惊愕,沁雪茫然地望向洞口,眼神首次流露出惆怅、伤感,在这之前她一向是愉悦的。

“雪儿姐,你在想什么?”周玉卿打断了沁雪的沉思。

蓦然惊醒,沁雪看到了三双关切的眼睛,掩饰地笑笑::“我在想,这山林里的夜晚不同寻常。”这样的秘密,是不能与外人道出的,再说沁雪也不想身边的人为自己难过。沁雪是个善于驾驭自己的人,与父母管理一个大超市,在精神、体力上都是超常的负荷,于是沁雪练习瑜伽,去赏桃花、去游泳、去摘荔枝、去溜冰,释放身心的重压,让自己能够微笑地面对生活,愉悦了别人快乐了自己。

应该休息了。沁雪与周玉卿并排躺在一个干草堆上。两个男子轮流守夜。

半夜里沁雪从梦中醒来,山洞里一片明亮,有人影晃动,周玉卿在身边发出轻微的呼吸。沁雪再无睡意,回想过去的生活,难以割舍;展望这里的日子,扑朔迷离,禁不住轻叹。

有人走近,沁雪能感觉到两束温柔的目光地自己脸上移动,就屏住呼吸假装睡着。身边的人又走了,沁雪仍然闭眼睛,却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雪儿,我知道你是醒着的。起来和我说说话。”周志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压得低低的。

沁雪很不情愿地睁开眼睛。蹲在一边的周志海不等她有什么表示,俯身抱起沁雪,来到火堆外的石板上放下,两个人并排而坐。

这家伙,总是自作主张。沁雪整理零乱的长发,禁不住生气。

“你真美!”周志海凝视身边睡眼迷蒙的人,直想拥她入怀。她总是让自己情难自控,总是无意中拨动自己心底里那根敏感而温柔的弦。

深情的赞美,让听人的心中不由得一阵颤悠。沁雪注视火堆,一个声音在轻轻提醒她:小心,别陷进去。

“你生气了?”周志海用大手拨动遮掩脸颊的长发,让自己能够看清她白皙的脸庞。

“没有。”

“有。你在生我的气。”温柔地板过圆润的双肩,周志海深深地凝望近在咫尺的小脸,目光如阳春三月的阳光洒落。

可恶,又在诱惑自己。沁雪闭眼拒绝这自这男子的诱惑。回想在草坪发生的事,沁雪生自己的气,自己一向是讨厌他的,竟然和他这样的亲昵,真是中邪了。这家伙挺会诱惑人的,要小心提防才是。

“你在为草坪上的事生气?”周志海似能看到沁雪的内心。

沁雪沉默不语。确实应该生气了,他一方面为心爱的女子买凤头蓝玉簪,一方面对自己纠缠不清,是个用心不专博爱的浑蛋。沁雪生气地摆脱肩膀上的双手,转脸向一边去。

“雪儿,今天是我唐突了。我是真心喜欢你了。”周志海不甘心受冷漠,握住沁雪的手,感受到这一份柔软。

沁雪要抽回手,没有成功,仰面平静地看他:“可是,我不了解你。”

“你想知道什么?”靠近含笑看沁雪,明亮的眼睛如两颗璀璨的星星。

沁雪不敢接触那眼光,生怕陷下去后迷失方向,挣扎着说:“我从来没有看到像你这样游手好闲的大夫。”

游手好闲?有意思!居然有人敢当面对清州城的神医评价他是游手好闲。周志海失笑,第一次听到有人为样抵毁自己,要在过去他不屑于理会,可是现在他有必要为自己澄清事实:“我回周家村,为的是采集药材。一般的病人是不会找我医治的;有人要找我治病,会来到我家的。”

“一般的病人,为什么不找你医治?”世上有几人是身患绝症的,这位大夫的生意肯定是门可罗雀。

“我没那工夫,他们也出不起这个诊费。”

靠,这位大夫医德有问题。沁雪想到两个人第一次相见,忍不住笑了,起初是抿嘴笑,后来捂住脸笑个不停,一头的秀发轻轻抖动。

“是什么这样好笑?”周志海愉悦地笑了,为了她的欢乐。

“我救过神医,我比神医更厉害。”想起对他施行的人工抢救,他竟要死要活地大叫非礼。也许,这就是时空的差别。

周志海哑然。前两次见面,她刁钻泼辣,现在举止文静,判若两人。心里有一个小小的渴望,她能像初次见面那样叫嚷着扑上来非礼自己。

洞外卷入一阵冷风,沁雪打两个喷嚏,这雨后的山林之夜,透出凉意。周志海拥沁雪入怀,为她抵挡寒风。这温暖的胸脯,有巨大的吸引力,沁雪没有能够拒绝,倚在他的胸前听他讲述童年学医的故事。不知不觉中,沁雪靠在宽阔地胸前,迷迷糊糊地合上双眼。

“我要你一辈子,都这样靠在我的胸前。”周志海轻拥怀中柔软的躯体,心底一片温馨,冲睡熟的人儿低低地说。

第一卷、懵懵懂懂 012。敲诈专家

周府书房里。

周志海坐在书桌后,诲人不倦地教沁雪读医书。沁雪的记忆力强得叫周志海吃惊,只可惜沁雪的中医水平只有学前班小朋友的水平,一分钟就可背下的内容,周志海讲解半个小时才一知半解。好在周神医不指望教出个优才生以名扬天下,只是找个好借口让某人呆在自己身边,有的是时间和耐心,笑眯眯地讲解了一遍又一遍。

“少爷,有病人上门。”一个小厮在门口禀报。

“我也去看看。”沁雪马上提出自己的要求,要看看这个没功夫医治一般疾病的神医,是怎样与阎王进行抢人比赛的。

周志海不作声,清清嗓子抖抖衣服,换上一副心如水止泰山塌于眼前绝不皱眉的神态,不急不慢地走出去。有人在周志海身后窃笑,已经进入入定状态的周神医置若罔闻。

没有人出声反对,沁雪就当作通过了,跟在周神医的身后走向专门接待病人的小厅。

这真不是一般的病人,躺在担架上的那位病人全身青淤,嘴里发出恐怖的呻吟,病人这种状态,估计家中是连寿板都为他准备好了。

沁雪忐忑不安地站立一旁,观看周志海拯救病人。

“周神医,求求你救救我儿子。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要等他养老送终的。”陪同病人来的一个中年妇女流泪向周志海哀求。儿子的呻吟揪扯她的心,让她的神经差点崩溃。

周神医沉吟着观看病人,叫小厮把病人抬到木床上去,不慌不忙地闭目为病人把脉。

中年夫妇屏息凝视周志海,等待周神医对儿子生与死的宣判。

“是中毒,还有救。”周志海的口中吐出几个字。

衣着华丽精神紧绷的中年夫妇虚脱一样倒在椅子上,相拥而泣。

沁雪轻松地笑了。看向周志海,他脸色平静得没有一丝的波澜,似乎眼前病人的生死与他毫无关系。职业病,当大夫的面对生与死太多了,早就麻木不仁了。

周志海在众人的注视中进入里间,过一会儿出来,将手上的一个药包递给一个小厮:“马上拿去熬药。”

另一个小厮上前,剥光病人的上衣。

赤裸裸的男体出现在眼前,沁雪困窘地扭头向一边去,不好意思观看。

周志海手拿一包银针,目光的佘波扫过身边娇小的身影,见到她移开了目光,笑意在眼中一闪而过。

沁雪忍不住向床上看去,上身赤裸的那位身上扎满了许多的银针像个刺猬。沁雪知道那叫针灸,神奇的中医。

周神医坐在桌子旁边心定神闲地品茶。

把人扎成个刺猬样就能解毒,真不愧是神医。沁雪想走去问周神医其中的奥妙,因这屋内有两个惶惶不可终日的中年夫妇,将这个问题留待以后再问。

药汤端来了。周神医除掉病人身上的银针,叫两个小厮将病人抬到地下。有病床不用到地下来治疗,这神医还真是神秘的。周神医叫中年夫妇给病人喝汤药。汤药喝完了,但愿能够药到病除,许多人的心里这样祈望。

糟糕!病人喝下汤药后不久,脸部开始痛苦地扭曲,并在地上翻滚,发出极其痛苦的呻吟。用错药了?沁雪惊恐万状,额上冒出冷汗,这周神医可别出什么医疗事故。

中年夫妇心胆俱裂地望向神医,希望他能马上采取措施,挽回儿子的性命。

周神医悠闲自在地喝茶,对眼前这一切熟视无睹,只有病人翻滚到他脚下时,才略为挪开一点地方。这份淡定,估计就是神仙都自叹不如。

“啊——,爹娘,快给我一刀算了,我受不了了。”病人不能忍受身体慢慢撕裂的痛苦折磨,想要来个干脆利落的一刀,早死早投胎。

“你,你刚才给我儿子喝的是什么?”中年妇女战战兢兢地问神医。中年男子也是满腹狐疑,哪里有喝过药后病人更加痛苦的。

沁雪没有怀疑神医变救人为杀人,只是病人极其痛苦的吼叫如一把尖刀,刺得她神经脆弱难以自控,泪水情不自禁地随病人的吼叫滑下。太残忍了,生命之脆弱如此,随时都有可能消失。

周神医深邃的目光迎向中年夫妇的惊恐怨恨,静如止水,不起一丝波澜,那种从容不迫震慑得人不敢轻言乱动。这种平静在掠过沁雪明眸中晶莹的泪滴时,剑眉禁不住向上扬,嘴角向上翘起,这小人儿伤心什么,这难受的又不是她什么人。

地上的病人痛苦在加剧,听那呻吟声给人一个感觉就是他随时都会死去。周志海在火烛上烤一把皮小尖刀,双眼眯缝着紧盯病人的身体,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是时候了,周志海在众人惊愕的眼光中走过去,抓住病人的手用力一提一甩,让病人变成了一个曲膝而坐的姿势。

病人身上的肌肤已经恢复如常,屋里的人是又惊又喜。呃。病人右胸上有一个黑色的团,大家失色。

一道白光划过,周神医向病人的胸上扎下一刀,液体射出,引来众人的惊呼。中年夫妇差点晕倒。

沁雪细看,喷出的液体一片乌黑,周志海用以擦拭伤口的白布也变成了黑色的。

刀口处渗出的液体变成红色时,周志海敷上药粉包扎伤口外加送上三大一小包的药就结束了这次医治。

确信儿子除了刀口外其他地方已经没有任何异样,中年夫妇是喜出望外,感谢的话是说了一遍又一遍,在桌子上压上一张银票。

“周神医,我们什么时候再来复诊?”夫妇两小心翼翼地询问慢条斯理品茶的人。

“不用来了,喝过那几包药后就行了。”

“真的不用再来了?”

“下次再中毒时来。”

中年夫妇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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