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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姨娘攻略 作者:烟雨江南风沙漠北(晋江vip2012-09-05完结)-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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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上的人后来都是托他们帮着打理的。如今比当初翻了十倍不止。还有你舅舅和几个舅公历年来也贴补我不少。就是你们兄妹四人自小到大自这两家收的赏赐也足够平常人家过一辈子有余。不是我说大话,我的私房银子怕是比府里的老太太少不了多少。只是我的位置尴尬,府里的情景你是知道的,我们那位太太和王家的一对姑侄是有名的能挤兑人钱财的人,所以我们也不能太过张扬。如今虽说把我的当初的嫁妆都给了你,我手上可也是留了不少的私房。别说琮哥儿只娶一个老婆,就是他娶十个老婆,这钱我也出得起。再说了,难道你的两个哥哥和两个嫂子也都是品行好的,日后不会不孝顺我的。你不用操这份儿心,只安心待嫁就是。”
  迎春听罢,心里安稳了些。可是丽娘又不放心了,又仔细嘱咐起迎春嫁人之后,同公婆妯娌,丈夫小姑的相处之道来。
  母女二人直说到掌灯时分,二喜带人过来催了三遍饭才意犹未尽的停了话头。
  且不说金陵祖宅里丽娘是如何忙着替女儿备嫁妆,传授各种为妻之道。远在京城的荣国府最近也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盛极一时。
  贾政五十五岁生日的那一天,贾府接了圣旨,贾元春因着有功的缘故晋封为凤藻宫尚;加封贤德妃。使得本就富贵至极的贾府更上一层楼。尤其是二房,贾政还因此升了官儿,王夫人也得了五品诰命。由此,荣国府内宅的斗争,二房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作为大房嫡长子媳妇的王熙凤更是只认王氏,而把刑氏撇在一边儿。
  与此同时,远在扬州的林如海也已于去年九月去世。最后,临终托孤于贾府。贾瑚念着林如海和贾敏当年的教导之恩,亲自南下料理了丧事。最后接了林黛玉继续进贾府长住。贾赦想着女儿不能时常在跟前,对着妹妹唯一的女儿倒也十分的看顾怜惜。又因着有了贾瑚和水清芷日常的照看,林黛玉和大房倒是也越发亲近了起来。在贾府的地位倒是比只作为王夫人外甥女的薛宝钗和贾母的侄孙女史湘云隐隐高了一筹。
  不久,皇宫里又传出来太上皇和皇太后赐了恩典给后宫椒房诸人,准起省亲。随后贾府里又闹腾着要建省亲别墅。丽娘早知有此一劫,虽然明知劝阻无用,却依然写了信给贾赦,让他阻止府里的大肆花钱买这个虚架子的事。特别是最后还专门写了水清芷传过来的消息,宫里的皇帝心里其实是不愿意下这道一旨意,只是碍于先前太上皇和皇太后的缘故才不得不如此。尤其是中宫柳皇后这一次紧跟着圣意办事,并不准备省亲。
  贾赦收到信后,之前被眼前的虚假繁华所迷住的心窍陡然间就开了,又亲自去了郡主府和贾瑚水清芷二人通了气,得知了具体的消息以及圣意。不进冷汗淋漓,回府之后,极力劝阻贾母和贾政,贾珍等热衷于之人。奈何所有人等皆反对。贾母甚至指着他的鼻子骂道:“狭隘阴暗,心怀嫉妒,见不得二房有一丁点儿的好。”直骂得贾赦抬不起头来。就连贾珍等族人也纷纷说起贾赦的不是来,贾赦一时心灰,只得由他们去乐呵。只是恼羞成怒的贾赦最后也放了狠话,让他们别想着能从他手里抠出一文钱来。
  郁郁的贾赦在不能改变母亲和族人的时候,唯有眼不见心不烦。遂向衙门里请了长假,准备南下祭祖,顺便办理迎春出嫁的相关事宜。
  贾家恨不得倾全家之力来建造省亲别墅,自然极度的豪华奢靡。就连见惯了皇宫奢华的元春都叹太过。可以想见贾家的逾越。
  贾家诸人却浸沉在皇恩浩荡的虚幻假象中,以为往后必定荣华不绝。没有远见卓识,不思后日将来。即便有贾赦的规劝,却依然装作看不见,只心喜于眼下的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中,求评论。谢谢!




☆、116贾赦离府

  皇帝降了旨意;省亲之事已定。贾赦依例写了谢恩的折子递了上去。
  可到底心头忐忑难安;看着眼下的虚热闹,内心觉得实在闹腾的实在太过;却又无力规劝。思虑再三,贾赦又补了一个折子申请半年的假期。理由是因着皇家的恩宠;元春加封了贤德妃;当年贾代善的棺椁如今依然停在家庙铁槛寺里还没能葬回祖茔。如今,得了皇家如此的恩宠,必不能忘记列祖列宗的庇佑,一是带着父亲贾代善的棺椁南下下葬;二是回南方祖茔祭祖,告知列祖列宗天家的皇恩浩荡。
  今上以孝治天下;见了这个折子,又想着前些日子在柳皇后那里听闻水清芷的抱怨,略微一揣摩便知了贾赦的真正意图。见贾赦知趣,遂立马准了。还追封了荣国公祖上三代。
  贾家众人得了这一道旨意,更加以为是因着皇帝宠爱元妃的缘故而恩荫祖上。气焰越发的高涨,族人行起事来更是毫无顾忌,越发张扬跋扈。除了贾政王氏夫妇欣喜若狂之外,贾母对于教养了如此一位得圣意的皇妃孙女更是十分的自得欣喜。由此,她对二房也越发的偏爱,对宝玉更是疼到了骨子里去。就连庶出的探春和贾环也因此沾了光,贾母偶尔会出言多关心几句。
  此消彼长,对于大房爱泼冷水和不知趣的贾赦以及小家子气的刑氏倒是更加的看不上眼。越发的冷待了几分。在贾赦接了圣旨,过来告知贾母他准备南下的时候,贾母也只稍微叮嘱几句就打发了他。
  对于贾母越发的偏心与怠慢,贾赦已经习惯,且不再如同往常耿耿如怀,或是试图挽回。
  不过三五日的功夫,贾赦的行礼随身物品已经打点妥当。
  临行前一晚,用罢晚饭,去贾母那里省过安,贾赦顺道儿叫了贾琏和贾珏兄弟二人跟着他一起到了外房。
  父子三人坐定。
  小厮上了茶,随后知眼色的退了下去,还贴心的关好了房的门,远远地站在离门口三丈远的地方守着。
  贾赦呷了一口茶,看了两个儿子一眼,开门见山道:“皇上已经准了我大半年的假,明儿我就要启程南下了。这回南下主要是要做三件事,头一件是把你们祖父的棺椁下葬祖茔,还有祭祖;第二件就是料理你们迎春妹妹的婚事;三来顺便走访一下多年未走动的族亲顺便理一下南方的祖产。如此一来,事情繁杂,去的时日也长。最早也要到年底才能回府。府里大房的事就托给你们兄弟两个了。若是又不能决断的,去郡主府问问澹宁。他是你们的亲兄弟,又年长稳重些,见识和阅历不浅,多听听旁人的意见总是稳妥些。内院的事,你们都各自成家了,自有你们的媳妇儿和太太料理。我这一去大半年,你们兄弟当守望相助,和睦相处才是。琏哥儿要知道爱护弟弟,珏哥儿也要知道尊重兄长。”
  兄弟二人彼此对望一眼,忙起身弯腰作揖,口里不停地称道“是,儿子知道”。
  贾赦见兄弟二人和睦,心怀大慰。难得的轻松下来,想着有大半年的时间见不到儿子,遂也放下严父的架子。闻言同二人闲话起来,“如今府里的情形你们也看到了,你们大姐姐封了贤德妃,天家隆恩浩荡,圣上已经恩准其明年正月十五回府省亲。这本来算是贾家无上的荣耀,可是事实上圣意怕不是如此。你们兄弟二人对此有何看法?”
  贾琏看了看贾赦,又瞅了瞅坐在他下手的贾珏,想着自己长,先开口道:“咱们贾府可是占了开国八公里的两个国公。圣上一向优待老臣,眼下大姐姐得了如此恩宠,自是府里的体面。老太太,二叔二婶子,东府的珍大哥以及其他的族人都很是欣喜满意。且当今以孝治天下,侍奉太上皇和皇太后极是‘仁孝’,两位圣人对此也都极满意。尤其这一回恩准后宫椒房回家省亲,更是二位圣人的意思。当今作为‘仁孝’的儿子,只有依从的,哪有其他的深意?”
  贾赦看着头脑简单,一心只想着这些表面光鲜事体的贾琏,心里有些失望。可是贾琏自小就和他不熟,倒是因着养在老太太跟前的缘故,同贾政王氏的关系更亲密些。尤其是后来又娶了王氏的内侄女王熙凤为妻,更是贴心于二房,简直就像是贾政和王氏生的儿子似的。每每想起这些,贾赦心里很不是滋味。想要发火儿可是想着明儿就要南下,今儿难得气氛和睦,到底没有发作。
  摇了摇头,看向贾珏,问道:“珏哥儿怎么看?随意说说。”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今上的皇位虽说是太上皇禅让的,但是今上本身也是手段高强之人。甚至比太上皇更胜一筹。当初禅位可也还是出了好些个事故。听说先义忠亲王就是因着这个坏了事,一家子都死的死,贬的贬,流放的流放。他还是太上皇的一母同胞兄弟呢。且不说他,就是今上的亲兄弟忠顺王爷在太上皇和皇天后那里可是比今上还要得宠。现如今,东府里日日的同忠顺王府走的这般近,不过是想着‘拥立之功’罢了。真的都当其他人都是傻子不成。”说着,贾珏还颇不屑地说道:“咱们家靠着元春大姐姐得了那么一点子不知道是实还是虚的恩宠,就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抖了起来。靠着女人的裙带幸进,还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简直不知所谓。”
  贾珏的一番话虽然直指核心,一针见血的挑破了贾府目前虚幻荣华的遮羞布。
  贾赦虽然内心里也颇为认同这些话,可是到底不能看着贾珏太过年轻气盛,口无遮拦。过刚易折。年轻人有些热血很正常,可是日后想要在官场上好好混下去,必定不可如此激进,说话不留余地。外圆内方才是长久之计。
  贾赦对于贾珏的犀利是很爱的,但对于他的口无遮拦又深恨不已。只见他开口斥骂道:“孽障,你那里来的这些鬼话,都是跟谁学的。老子我放你出去跟着那些人交际,不是想让你学这些臭毛病回来的。你给我记住了,在你没有没有万全之策保护自己的时候,闭上你的臭嘴。少给老子惹祸。仔细你的皮!否则老子手里的棍子也不是吃素的。”
  贾珏正处在叛逆期,有了自己的思想和观点,不再满足于做大人或是老师手里的提线木偶。又因着他本身有几分本事,中了武举,成亲后,贾赦也不像先前那样往死里管他,随他在外面结朋交友,拓展交际圈。谁知,一来二去,他朋友结交了不老少,可是年轻人浮躁的毛病也学了不少。这几年丽娘带着迎春和贾琮南下,贾瑚住在郡主府,贾琏和他不亲,唯有贾珏时常在他跟前陪伴。由此贾赦对他的宠爱更胜往昔三分。也因此,他在贾赦跟前越发的放肆与口无遮拦。
  “是您老让随意说的,这会儿又骂。”贾珏装作一副可怜委屈的样子回嘴道。
  贾赦被他这幅样子一逗,气得笑了,骂道:“兔崽子,跟谁借的胆子,连你老子也敢编排了。”
  “有其父必有其子,儿子这都是跟着老爷学的。”贾珏深知贾赦并没有怪罪他,而是担心他。遂有些无赖地笑着取笑道。
  贾珏和贾赦这样随意亲密习惯了,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贾琏还说是头一回见父亲原来也可以这样随意嬉笑怒骂地同儿子说话,内心又是惊奇,又是酸涩。
  抬头看了看落地钟,时间已经不早了。明日一早还要启程,贾赦又随意嘱咐了贾琏和贾珏几句,然后放他们各自回去了。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贾赦就起身了。简单的梳洗毕,用了早餐,去荣禧堂请完安顺便告别。
  贾瑚一大早也带了水清芷和两个孩子一起过来给贾赦送行。
  上马车前,贾赦自是又喊来三个儿子不厌其烦的反复叮嘱。最后,贾赦在三个儿子离情依依的目光中登上了南下的马车。
  依然是到了通州,下马换船。因着这一回贾赦带着贾代善的棺椁,府里早早就备好了船只以及抬棺椁的人等。
  因着这一次南下,事情多,时间紧。又带着贾代善的棺椁,一路上自主子到奴才们都没有游山玩水的闲情逸致,只知道赶路。遂贾赦到金陵的时间比先前丽娘南下的时间短了一倍有余。
  到了金陵,早有得了消息的族人和金陵老宅管家金文祥带着人迎着。
  远远望见迎接的众人俱是一身素服,贾赦也没顾得跟这些人寒暄,只稍微见了几个族老。就亲自带着贾代善的棺椁去了贾家的祠堂。
  待停好了棺椁,看着已经布置妥当的灵堂。贾赦满意的点了点头。
  忙完了这些,贾赦累极,和众族老一一告别毕,才带着金文祥和其它的下人一起回了金陵的荣国府。
  进了府,丽娘带着迎春和贾琮在门口迎接着。众人厮见礼毕,又叙了别后寒温。丽娘吩咐迎春道:“你先带琮哥儿下去。顺道儿去厨下看看,早先让给你父亲备的几个他爱吃的菜可是做好了?回头我们好给你父亲接风洗尘。”
  迎春应了下来后带着贾琮有礼地跟贾赦告别。
  二人退下后,丽娘拉着满身满脸疲倦地贾赦进了年华内室。一边服侍贾赦宽衣,一边喊人抬热水进来。
  丽娘带着熟悉又陌生的情绪服侍贾赦梳洗。二人因着太久未见,一时间到有些生疏别扭。不过到底同床共枕二十余年,不一会儿就熟悉起来。
  洗完澡,贾赦看着风韵十足的拿着干帕子替他系扣子的发丽娘,心里有些酸涩地开口道:“这些年,你没怎么变。还越发显得年轻精神了。倒是我,显得老相了。”说完,还颇为感慨的长长叹了一口气。
  丽娘闻言,顿住了替他系扣子的手,上下打量他一番,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几年未见,老爷不说惦记着妾身,倒是先说起了酸话来。也不怕人笑话了去。再说,妾身都是做祖母的人了。还年轻,岂不成了老妖精了。”
  贾赦脸上也露出几分不好意思来,讪讪道:“这不是好长时间没见,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哟,老爷说这话妾身就更让妾身伤心了。妾身都替你生了四个孩子。这才几年没见,难道您就忘了妾身不成?”丽娘打趣道。
  贾赦呐呐无言,手足无措起来。
  还好这时外间传来丫头的通报声:“老爷,奶奶,厨下刚过来说,饭已经备好了。是这会儿传,还是过一会儿再传?”
  丽娘替贾赦系完最后一个扣子,又顺手牵了牵衣角儿,站开来打量了贾赦一番,道:“好些日子没见,看来妾身的手艺还是没有生疏。这衣服你穿着倒还十分的精神。”
  贾赦嘴角儿翘了翘,高声吩咐道:“这会儿就传饭吧。”说着,拉起丽娘的手往外走去。只是在快要跨出门口的时候,在丽娘耳边轻声说道:“衣服很合身,我很喜欢。你有心了。”
  丽娘听了,歪着头瞅了贾赦一眼,抿着嘴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有凑字数之嫌。可是水平有限,大家凑合着看吧。
  祝看文愉快!




☆、117迎春出阁(全)

  一家四口温馨的用了午饭;说了一会子话。贾赦因着旅途劳顿;很是疲乏。丽娘见状,打发迎春姐弟回了东厢他们的住处;然后上前扶着贾赦去了内室,服侍他歇了午觉。
  洗刷干净;吃饱喝足且疲劳至极的贾赦头一沾着枕头就呼呼大睡起来。丽娘坐在床边看着好几年没见如今却满身风霜;满脸沧桑,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丈夫好一会儿,直到听见他疲劳极致的呼噜声传来才回过神,起身替他掖了掖被角儿;放下幔帐,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到了外间;丽娘又吩咐守着的丫头警醒些,仔细留意里间的动静。丫头忙不迭的点头应下。丽娘略顿顿身子,回身看了内室一眼,然后喊了丫头跟着她去了东厢迎春姐弟处。
  贾赦这一觉足足睡到夕阳西下时分才醒过来。
  用罢晚饭,一家四口坐在年华的外间闲话家常。
  贾赦休息过了,褪去长途跋涉的疲劳彻底的缓过劲儿来了,这才有心思仔细打量起迎春和贾琮这一对小儿女来。
  望着站在身前亭亭玉立若一株新荷的迎春,想着她的婚期已经定了下来,再过一个多月就要出嫁,贾赦满心满眼的不舍。想着她刚出生的时候,弱的像一只不足月的小猫似的,睡着转眼就出落成了闺中待嫁的大姑娘,明年此时说不定已经为人父母了。贾赦心里又是一阵感慨,果然是岁月催人老。不服气都不行啊。
  回过神来,贾赦吩咐二喜道:“你去内室把我的箱笼里的那一个黑檀描金的匣子拿过来。”
  二喜忙道了一声“是”,然后掀帘子进了内室。
  不一会儿,二喜拿了匣子走了出来。
  贾赦接过匣子,自顺袋儿里掏出一个精巧的荷包,打开来,拿出一个做工精致小巧的钥匙来。打开匣子,拈了三张纸出来递给丽娘道:“这是给迎丫头的添妆。”
  丽娘接过,粗略看了一下,最上面一张是一个五顷地的庄子的契纸,第二张是一座五进宅子的契纸,最下面一张是一间铺子的契纸。三张契纸的业主的名字都是迎春。
  贾赦见了丽娘看过,看了迎春一眼,才解释道:“自打两年前迎丫头的婚事定了下来,我就开始替她置办这些了。原想着她回嫁到京里,我早先给她预备的庄子和铺子都在京里。可是后来她却要嫁到南边儿来。后来,我让立行帮着寻访,又在南边儿重新给她置办了产业,也好方便她往后就近打理。至于那座宅子依然还是再京里,听说张家渊哥儿读得不错,去年已经中了乡试,有了举人功名在身。往后他定是要进京会试。张家历来清贵,爷们儿即使中了进士也大多是从底层京官儿熬起,到时候,迎春跟着进京也好有个落脚的地方。你看,这样安排可妥当?”
  丽娘听了,心下明白,贾赦这样安排确实周全。回道:“还是老爷心疼闺女,事事想的周全。”扭头看向一边脸蛋儿红得像涂了厚厚一层胭脂,头恨不得低到地上去的迎春,笑道:“迎丫头,别光顾着害羞了,还不过来谢过你爹爹了。”
  迎春看了丽娘一眼,有些羞恼地跺了跺脚。强忍着心中的羞涩,抬头看着贾赦,郑重的蹲身行了大礼,道:“谢谢父亲,劳烦您挂心了。”说着,放松了下来,很是中肯的向丽娘和贾赦保证道:“爹爹和娘亲放心,女儿往后嫁到张家也定会好好过日子的。绝不会辜负您二位疼爱女儿的一片心。”
  丽娘看着眼前自那么一丁点儿大的小丫头养到如今已经要嫁人且几乎从来没离开过自己的闺女,心里又酸又涩,眼泪就快要掉下来了。可是看着她娇宠着长大的迎春如今已经懂得自强,自立,即便嫁人了也不会委屈自己的,丽娘心里又不觉升起一股自豪和成就感来。她这十七年的心血总算没有白费,到底把原本可能性格懦弱的闺女□成一个懂得自我爱护,自我保护的姑娘。
  贾赦也是一阵激动,大声道:“好,好,这像是我们贾家出来的姑娘。柔韧又不是刚强。”说毕,又啰啰嗦嗦的说起了祖上的功绩来。
  丽娘见贾赦这样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得意样子,也不由笑了起来。由着他在那里滔滔不绝。看着一旁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贾赦想要亲近又有些害怕的贾琮,招了招手,贾琮忙自椅子上溜了下来,快步跑到丽娘跟前,钻进她的怀里。
  别看贾赦对于女儿迎春一幅慈父的样子,可是对于小儿子贾琮可就没那么纵容了,只见他忙止住了话头,瞪了贾琮一眼,斥道:“一个男孩子哪里学来的这么娇气的样子,都开蒙了,还天天这么腻着娘亲的道理。还不给我站好了。”
  贾琮被贾赦这么一吼,吓了一跳,想哭又不敢,看了看丽娘,想要寻求庇护。
  丽娘虽然因着贾琮刚生下来差点儿养不活的缘故,一向对他最为娇宠。由此也养成贾琮有些似女孩子娇气的性子,心里本来很是担心他长大了过于阴柔,正想着该怎么让他改掉这个毛病,这会儿有了贾赦的教导,她是巴不得的。再说,为了维护贾赦作为父亲的威严,丽娘也不会当着孩子的面儿干涉贾赦作为父亲行使教导之权。
  看着丽娘没有出言袒护自己的意思,贾琮又看向迎春寻求帮助。迎春作为土生土长的古代女子,这些年跟着丽娘在江南到处游走交际,很是见了一些世面,十分清楚男孩子的教养十分重要。这些年她虽然离开了京城,可是时常和两位哥哥通信,荣国府里的消息她还是知道的。关于二叔贾政家的宝玉的丰功伟绩她可是一清二楚。只要一想到贾琮可能变成宝玉那样,她心里就很是着急。所以即便心里对于幼弟带着祈求的目光很是心软,可是为了他憋一憋他的性子,到底硬了一回心肠,转开头不看他。
  贾琮见没了救星,磨磨蹭蹭地自丽娘怀里站起来,强忍着泪水与害怕,乖乖的站到贾赦跟前,双手垂在身子两侧,抬头挺胸。
  贾赦这才有些满意的笑了一下,道:“这才像个男孩子的样子。可不能像你二叔家的宝玉似的。娇娇弱弱,没事儿就知道哭,没一点儿担当,一有事儿只知道往女人怀里钻。”
  待贾赦过足了严父之瘾,停住了口,见丽娘和迎春都定定的望着他。心下有些不自在,他到底话多了些。握拳放在嘴边,低低咳嗽两声,道:“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迎丫头带着琮哥儿早点儿歇下,明儿一早琮哥儿跟着我去外院见人。”
  丽娘本想开口拦着些,但顿了顿,还是打住了。
  迎春带着琮哥儿行了礼告退,自回了东厢房。
  丽娘起身和贾赦一起回了内室,洗漱歇下不提。
  至次日一早,贾赦带着贾琮在正院见了老宅各房的主事人。细细分说了此次南下的诸多打算。
  众人拾柴火焰高。有了这些德高望重的族人的帮助,请风水先生看坟地,请道士做道场、请和尚做法事,请工匠平整土地、种树植花,前前后后,不过十来日的功夫就打点妥当。贾赦只日常陪着族里的长辈,族老们闲话。或是带着贾琮去族里家学看先生,见一见有上进之心的子弟,鼓励几句,很是让那些青年人激动。由此,贾赦在族里的威望更是比起先前更胜一筹。
  贾赦望着这些好学勤奋的年轻人,心里也不由感叹,后生可畏。家族未来可期。远远比京里的那些只顾着跟贾珍父子一起厮混的子弟强上百倍不止。
  相看好了下葬的日子,贾赦带着贾琮,父子二人具是一身孝子贤孙的装扮到了祖茔。待亲眼见贾代善的棺椁下葬,入土为安,心才算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回忆起往昔贾代善对他的拳拳爱护之心,又不免伤心哭泣一回。
  料理完了贾代善下葬的事,贾赦有余力来料理江南各处产业,见一见各处的管事,仔细理一理各处积年的账册。由此,赏了一回忠心办事的,罚了或是革了一批偷奸耍滑,中饱私囊的。加加减减,最后贾赦还是大赚一笔。
  名利皆有所得的贾赦最近可谓是意气风发。对着即将出嫁的闺女更是大手一挥,又添了好些嫁妆。迎春见了,还婉转推辞。丽娘却二话不说,直接接了,都一一的添到了迎春的嫁妆里。
  前些日子,张家选了吉日来送彩礼。
  张家本是江南望族,虽是诗翰墨之家。但是因着张家老太爷和张家的几位老爷积年做官的积累,又一向一勤俭持家闻名江南,家底很是厚实。这一回,娶得又是荣国公府当家人贾赦唯一的闺女。虽说她本身是庶出,可其一母同胞的长兄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三元及第的状元郎。亲娘舅是江南布政使。堂姐是刚刚加封不久的贤德妃。如此一来,张家的彩礼在原本的基础上再加厚了三分。
  打头的是十对赤金老虎,足有一百两;布料都是名贵的料子,江南的绡纱,江北的羽纱,还有其他各色彩绣的云锦蜀缎等都是各十匹;龙凤赤金镯十对,嵌珠龙凤赤金簪十对;至于其他各类名贵的四季花茶,团圆果,羊鹅,三牲鱼酒等物件具是成双成对,一担一担的抬了进来;最后压轴的是一对贾家的准姑爷张渊亲手猎的活雁。
  看着足足堆满了一个院子的彩礼,贾赦拈着胡须,满心满眼都是笑意。对着送聘礼的亲家张家二老爷更是热络了些。
  张家送完了彩礼,接下里贾家也忙活着把迎春的嫁妆一一装好,以待新婚前一日送往张家。
  十月初十,大吉大利,宜婚姻嫁娶。
  昨晚一夜都没怎么睡的丽娘一早天还未亮就起身。照镜子的时候,看着眼底青黑一片,丽娘有些无奈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扭头看了看贾赦,他眼下的青黑不比她少;心下明了。遂一脸肃穆庄严的坐着,任丫头们替她穿上一件簇新的银红色五福迎门团花暗纹褙子。贾赦也是同色同款的长袍。
  张渊今日可谓是春风得意,一身簇新的大红袍子衬得他原本就满面笑容的脸更多了几分喜气。他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方,后面跟着一帮子帮衬着他迎亲的同族兄弟以及好友同窗,一路上披红挂彩,吹吹打打,极是风光热闹。
  待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的叩开了年华的大门,给了小舅子贾琮一个大大的红包之后。恭敬的跪在贾赦和丽娘身前叩首行礼后,接过娶亲太太手里的茶恭敬地先后递给了岳父岳母。
  原本就有些忐忑的张渊在贾赦那一双犀利的闪着冷光的眼睛的打量下,不由两股战战。好在最后还是强忍着撑了过去。
  丽娘见了张渊这个毛脚女婿,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既有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的甜,也有担心他往后对迎春不好的苦涩。最后,万千思绪只化作最诚挚的祝福,愿他们小两和和睦睦的过好一辈子。
  待张渊敬茶行稽礼完毕后,闺房里盛装的新娘迎春也盖上了大红盖头被全福太太牵着自闺房缓步进入正堂,张渊虽然表面上装作一副再正经不过的样子,只是到底没忍住内心的激动与好奇,眼珠子动也不动的盯着缓步朝他走来的新娘子。直到娶亲太太再三催促才反应过来,满脸通红地躬身与迎春一起向贾赦和丽娘叩首拜别。贾赦虽然也是一脸不舍,但到底还是没有忘记该有的礼数,哑着嗓子道:“你们往后要互敬互爱,厮抬厮敬,相濡以沫,衍嗣繁茂,言以率幼。”
  丽娘强忍着悲伤的情绪,语气哽咽满眼含泪地抓住迎春的手嘱咐道:“如今,你即将嫁入张家为妇。往后在婆家不可任性妄为,对夫婿和姑舅亲长要恭敬孝顺,遇事多听夫婿亲长的意见,不可擅专胡为。”
  盖着大红盖头的迎春,望着紧紧抓住自己的手舍不得放开的丽娘,想着往后她将要一个人面对未知的婆家生活,再也不是可以躲在娘亲身后无忧无虑的过活的小姑娘,再也不能日日承欢于娘亲膝下,忽然一股子莫名的悲伤从心头涌上来,鼻头一酸,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一颗一颗滚落下来。滴落在丽娘依依不舍的手上。
  娶亲太太再三催促,说时间不早了,让新人早一点出发,否则就要错过吉时了。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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