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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姨娘攻略 作者:烟雨江南风沙漠北(晋江vip2012-09-05完结)-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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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娘环视一周,才在角落里见了邋遢脏乱的两个人手拉着手并肩趴在一处。她感到有些意外。
仔细看就能发现阿娇那一身娇艳的大红夏装这会儿已经皱的不成样子,脏乱兮兮的,微侧着的头,可以看见她的脸蜡黄憔悴,上面还沾了不少的血迹和马粪,实在是不堪入目。
马六安也好不到那里去,马粪也糊得浑身都是,那张还算英俊的脸这会儿也是狼狈不堪。
三福皱着眉头,强忍着古怪刺鼻的味道上前推了推阿娇,之后又赶紧缩了回手,用帕子死劲儿擦了擦。
阿娇醒了过来,皱着眉头忍着疼痛闷哼了一声,龇牙咧嘴的就要骂人,抬头一看,见是丽娘站在那里,脸上显露出强烈的敌意与害怕。
阿娇抖着身子沙哑的嗓子问道:“吴姨奶娘,大爷可是说了如何处置我们?”
丽娘点了点头,想着之前阿娇没少仗着有张氏撑腰就给她添了不少堵,有意吓他一下。再说了,贾赦打算下放到千里之遥的西北马场,可真不怎算好,即使暂时保住了一条小命,将来还不知道如何呢。不禁沉着脸“恩”了一声。
阿娇见了丽娘沉重的表情,以为他们两个八成会是被打死,至于沉塘,游街,贾赦还是丢不起这个人的。虽说大户人家这种事不少,但是一旦被捉了奸,就没见有几个能留下命来的,顿时面若死灰,身子也抖得更加厉害,撑着爬起来,强忍着疼痛,挣扎着爬到丽娘脚下,拉着她的裙子磕头道:“求姨奶奶救救奴婢,求姨奶奶救救奴婢!”
丽娘叹了口气道:“大爷也没说要你们的性命,只是吩咐说让你把你配了马六安。只不过,等你们成了亲,就不留你们在府里,要去西北的马场做事了。”说着,丽娘眼里露出了几分同情来。
阿娇听了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但是听说被配了小厮,又要被打发到西北那苦寒之地做事,估计一辈子也不会有出头之日。以后再也不能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的时候,心里又有些恨恨不平起来。抬头看向丽娘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恨意,嘴里更是不平道:“吴姨奶奶这回可是趁了心?即使你生了两个带把儿的,娘家也越发的有出息,这会儿在官舍里也是威风八面,人人都奉承你一声‘奶奶’,可是那又怎么样,你也还是个妾,照样得在大奶奶跟前伏低做小,比我们这些个奴才也高贵不到哪里去。”
丽娘顿时不能理解阿娇的大脑回路,这个女人怎么前一刻还在哀求着让她救命,这一刻就这么尖酸刻薄起来。
丽娘只能无语地抚了抚额头,有些气恼道:“又不是我让你去偷人的,这会儿你到排揎起我来?”
阿娇“呸”地啐了丽娘一口,不要脸不要皮的道:“姨奶奶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头先你还在庄子上的时候,大爷一个月就有大半个月歇在我屋子里,即使后来傅姨娘进了门,你也回了府,大爷每个月虽说去的少了些,可是每个月至少虽说去的少了些,可是每个月至少还去个两三回的,这还不算偶尔大奶奶也让我去她屋里陪大爷的遭儿数。”
说着到这里,阿娇脸上更是变得有些狰狞了起来,眼睛发红,幽怨道:“当初在府里的时候,我可是配合着大奶奶药倒了桂枝她们才能跟着大爷到这任上。一开始大爷还偶尔来我那一回,可后来,自你有了身子后,他就再也没有踏进我那儿半步。天天不是有事应酬,就是进你那屋子。我等啊,等啊,前前后后等了两年了,他都没来过。比起你来,我哪儿差了,就招得他这么不待见我!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挑唆的,不然大爷怎么会再也不来看我。”
作者有话要说:好困啊,现码的,有错的话,回头在慢慢儿改。凑合着看吧。
求冒泡儿,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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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娘听了她这番话,气得不行,用手指指着她“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三福忙上前替她抚了抚胸口,待看见丽娘平静下来后。她又上前使劲儿抽了阿娇一个大嘴巴,接着牙尖嘴利的讥讽阿娇道:“原来天下还有你这么无耻的人,自个儿有了错从来不知道悔改,反倒是像条疯狗似的,见谁咬谁。要不是我们奶奶好心替你在大爷跟前求情,这会儿早被拉出去打个丑死,还轮到你在这儿对着她嚷嚷,怪罪啐骂的。你这种人真是不值得人可怜,自个儿拉不出屎还怪茅厕,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以后就是烂在眼前也不会再有人理会。我呸!”
三福畅快的骂完了,狠狠地喘了一口气,拉着丽娘就往外走,到了门边的时候,又回头故意道:“既然你这么有本事,那我们姨娘请的大夫想必你也是用不着了,我这就去打发了他。”
阿娇被三福骂得哑口无言,又被她噎得脸红脖子粗的大喘气。不过形势比人强,她只好又继续磕着头,痛哭流涕的求丽娘的原谅。
依着阿娇的面目可憎的行事,丽娘本不想再理会她的生死,可是见她狼狈的样子,再加上不想真的就这么要了她这条小命,只好强忍着不耐与厌烦,吩咐门外的小厮去引了大夫过来替他们两个问医看伤,然后扶着三福的手自顾自的出了门回屋不提。
接下来的日子里,太原府上下一片祥和,恢复了往日的繁华与热闹,颇有些歌舞升平的味道。而在都司府官舍里的日子却不是那么平静,府里一派喜气洋洋。这一天,是丽娘的得力丫头三喜和三福成亲的日子。
三福嫁给了来大的小儿子,三喜则嫁给了春喜的小叔子,这么一来,她们两个倒也成了拐了弯儿的亲戚。
自打丽娘放出消息说准备给身边的丫头配人的消息传来,府里府外都有不少人家来求。丽娘倒是吓了一打跳。
在消息放出去之前,丽娘就叫来三喜和三福,问了她们的想法,是想放出去嫁给一般人家做平民呢,还是依然嫁给府里的小厮管事等。丽娘本来以为她们可能会选择外嫁的,毕竟能自己做主,总好过做人奴才不是?谁知她们两个都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嫁到府里,说是不想离开丽娘。丽娘又跟她们再三确认,她们都没有改变主意,丽娘只好作罢。
消息一放出去,来大家的和她的亲家就都过来求亲,丽娘还特地让人打听了她们两家的人品和求亲对象的品性,也都还靠谱儿,没走褶儿,又问了三福三喜的意见。待她们两个都红着脸点了头,才应了求亲。
再给她们两个备嫁的时候,顺便也放出了把阿娇配给马六安的消息,即使有人对此腹诽不已说丽娘好嫉妒,但是也没人敢明着讲出来。毕竟,现如今丽娘对整个都司府的内院掌了个十足十,除了她本身得贾赦的宠之外,又生养了两个儿子,娘家兄弟也做了一方同知,就是外家也是江南有名的豪商。可谓是要钱有钱,要势有势。她的得力的丫头也嫁给了都司府大管家的小儿子。总而言之,丽娘的风头一时无两。
且不说丽娘这会儿在山西忙着嫁丫头,调教新手,照顾儿子和丈夫。而远在江宁的瑚哥儿顺利地通过了二月份的童子试,四月份的府试,在院试后还中了案首。一时消息传来,众人皆惊,“少年才子”的名头也传扬开来。毕竟,瑚哥儿只有十四岁,实岁也刚满十二周岁。不过,在众人知道了他出自江宁诗书旧族贾家,现如今的国公府荣国府,外祖家也是金陵府有名的世家张家,亲舅舅是两榜进士出身现任苏州同知,姑父是前科探花。对于他能中案首也就觉得不那么出人意料了。
待这消息传到京里的时候,贾代善高兴地捋着胡子对着众清客相公大笑道:“不错不错,也算是没堕了祖上的名声。众人也忙着凑趣说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雏凤清于老凤声”“世翁教子有方”等等。当晚贾代善颇有兴致地多饮了几杯酒,难得的歇在了贾母处,对着贾母夸了贾赦和瑚哥儿半天。贾母对于这个消息也是很开心的,但是她心里也还是有些遗憾,想着这要是贾珠中了那该多好啊。一时又派人去照看贾珠,让他别太有压力,说什么这样的人家用不着这么从头考,熬坏了身子骨可不值当。待明年她让贾代善替他捐个荫生资格,也跟着下场就是。
张氏听了这消息倒是一脸僵硬的笑着打发众人赏钱,只是待宴完了客之后回房狠狠地砸了她最心爱的定窑白瓷茶盏。第二日又打发人送信到苏州给瑚哥儿,让他早点儿回府,说什么父母在不远游的。瑚哥儿看了信,讽刺的一笑,就把信仍在一边,然后在书案上铺开雪白的澄心纸,用和田玉雕成的卧鹿镇纸压好了,提起湖笔给贾代善写起了回信,说先生和舅舅都建议他现在好好攻读,以及和同窗们交流,准备明年秋天的乡试。即使这一回不能一次就考取举人功名,也算是提前练笔了,毕竟他的年纪还小,多下场积累经验也是好的。在信尾委婉地说了他现在不能按照张氏的意愿离开苏州回府,希望祖父帮他在张氏面前圆一下场,并谦卑的表达了他的孺慕之思。结果不言而喻,瑚哥儿如愿以偿。
贾赦和丽娘两个算是最后才得到消息,为人父母的他们也是激动不已。既有为人父母为儿子成才而感到骄傲自豪,也有为他小小年纪就不得不远离家乡,忍受飘泊之苦的心疼。
丽娘现如今唯一能为瑚哥儿做的也就是保持每个月两封家书,不停的为他做四季衣裳,派人给他足够的银两。
光阴迅速,转眼秋尽冬之,又到了雪花飘落的季节。蒙蒙烟雨的江南也飘起了雪花,有钱人家的众人都脱了薄薄的夹袄,穿上了厚厚的棉衣,主子们则已经拿了大毛衣服换上。
这一日,贾瑚刚应酬完了几个同窗,带着几分酒意回了同知府,早有机灵的小厮上前扶着他下了马,一路搀着他进了门。
贾瑚在快要进陶氏的院子时停住了脚步,借着雪气狠狠地摸了摸脸,待清醒些后又解开腰间的荷包,取出里面的香饼儿嚼了嚼,待酒气散得差不多了,才提脚前行。
一到门口儿,早有小丫鬟上前来打帘子,通传报信儿。瑚哥儿进了屋先给坐在临窗大炕上的陶氏打千儿行了礼,又和众表弟表妹见了礼才坐了下来陪着众人说话。
只见贾瑚刚刚两岁的小表弟楠哥儿就跐溜一声从奶娘怀里溜了下来,猴了过来,拽住贾瑚的袍角儿,口齿不清地嚷嚷着:“瑚哥哥,讲……。讲……。故事,乌鸦!”一边说着,一边小嘴儿里还不停地滴下口水来。
贾瑚见他一身大红衣服,脖子上挂着个金灿灿莹光闪闪的长命锁,手上脚上都带着手镯脚环,叮叮当当的,好不华丽,粉妆玉琢的童稚无邪的笑容,看得贾瑚心里软软的,柔柔的。
贾瑚心想,他的弟弟安哥儿是不是也是这幅样子?小脸儿他俊朗清秀的脸上也不自觉染上了笑容,一扫平日的清冷,众人也觉得有些目眩。
贾瑚蹲□子轻轻地抱起楠哥儿,让他坐在自己怀里,然后学着他说话的样子笑着逗他:“原来楠哥儿只是想瑚哥哥的故事啊,怎么一点儿都不想瑚哥哥啊,瑚哥哥伤心了。”说着,贾瑚还拿一只手遮着眼睛做哭泣状。
楠哥儿见了,顿时有些无措,伸出胖胖的小手拍着贾瑚的手,嘴里还说着平日里他的哄他的话语:“瑚哥哥,乖……乖啊,不哭,不哭!”
贾瑚瞄了他一眼,继续装哭,楠哥儿又拍了几下,见没有效果,“哇”地一声,瘪着嘴也哭了起来。
众人见楠哥儿这幅乖觉的样子,不由笑了,楠哥儿哭得更大声了。
贾瑚见了,不由苦笑了起来,这会儿可是逗过头了。忙拿开手,笑着道:“逗你玩儿呢吗,瑚哥哥没有哭。”然后又拉着他的小手摸着自己眼下道:“你看,干干的,没有眼泪。”楠哥儿见状也停了哭声,好奇的又摸了摸贾瑚的眼下,拿到眼前看了看,果然是干的,也乐了起来。又继续缠着贾瑚讲故事。
贾瑚因着记忆力和表达能力都很好,再加上小时候常听丽娘给他讲各种小故事,所以记忆犹新。当初在贾府的时候,他没什么施展的地方,贾珠和元春都不怎么和他玩儿,更不要说贾琏了,张氏基本上都不怎么让他亲近贾琏过,唯一和他玩得比较好的贾敦有比他年纪大,早过了听故事的年纪。
谁知自打和吴立行府上表弟表妹熟了起来之后,他到是常拿这些有趣的小故事哄着表弟表妹们玩儿。他们单纯而崇拜的目光,让贾瑚很是受用。
特别是小表弟楠哥儿很是喜欢听有关乌鸦的故事,像乌鸦喝水啊,乌鸦和狐狸啊,鹰与乌鸦,猫头鹰和乌鸦等等。当他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只要一讲到关于乌鸦的故事,总能见他表现得比平常兴奋。等楠哥儿能说话和记事的时候,他常常拉着哥哥姐姐们给他讲乌鸦的故事。对于楠哥儿的这个爱好,一家人都很是无语。
贾瑚虽然一开始也觉得有些怪异,时间长了倒也习惯了。于是只好认命地继续重复着:“从前,又一只乌鸦口渴了,到处找水喝……”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贾政会出场打酱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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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腊尽春回,又到了春暖花开时节,且不说贾瑚依然在苏州苦读为今年的秋闱作准备,单表远在山西的都司府今日迎来了一位让人意想不到的客人――贾政。
这一日刚好轮到贾赦衙门里休沐,室外满目皆绿,一片春意盎然,偶有柔和的春风微微拂面,似母亲爱怜的手轻轻抚过,让人的心也不禁荡漾柔软起来。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都司府上上下下这一日都起了个大早,然后备好轿子马车,穿上府里新做的春衫,满脸皆笑地跟着主子们去郊外游春。
丽娘到这里前前后后将近八年了,除了最开始的时候在庄子上曾经偶有在野外走动过,后来又跟着贾赦长途跋涉到山西,其他时候就再也没有机会野游过。哪像在现代的时候,读书的时候,学校年年都会组织春游,即使参加工作了节假日里她自己也会到处逛逛。
难得有机会游春,丽娘和贾赦也都玩了个尽兴,就连安哥儿也是玩到累得呼呼大睡才罢。
夕阳西下时分,众人才兴尽而归,城门在望时,早有家丁小厮过来迎着,到了都司府时,又有来大亲自过来回道:“二爷申时末刻急匆匆的来了,只带了几个家人和小厮跟着。”
贾赦很是意外,就急急问道:“他人呢?可是京里出了什么事?”
来大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再结合他对跟着贾政的家人和小厮那里打听的消息,隐隐约约猜到贾政这一趟过来只是想散散心,游玩一番,回道:“回大爷的话,二爷这会儿正在梳洗呢。奴才问过跟着二爷来的小厮和家人,京里一切都好,老爷和太太身子也都很健旺,特别是老爷听说瑚哥儿中了案首很是开心,还把他最心爱的那个白玉镇纸和一些上好的笔墨纸砚让人捎到苏州给了瑚哥儿。太太也赏了不少好吃的好玩儿的打发人送到苏州。大奶奶还在管家理事,琏哥儿也到了开蒙的年纪,有了瑚哥儿的先例,老爷这回很是看重大房,和对珠哥儿一样,亲自给琏哥儿开了蒙。”
来大颇有些兴奋的说起这些,说着又恭喜贾赦道:“恭喜大爷了,瑚哥儿有了大出息,琏哥儿将来成就也必不凡,就是安哥儿小小年纪也出落的越发出息了,大爷又凭自己的本事封妻荫子。大房这回算是地位稳固了。”
贾赦听了来大这番恭维的话,心中也很是受用,眼角眉梢的笑意泄露了他心底隐藏的那一丝得意,装作不经意似地咳了咳,笑道:“这不算什么,我是不成了,就看这些个不成材的孽障了,只要他们不堕了祖上的名声即可。百年之后只要能让我不至于无颜面见列祖列宗就好。”
来大服侍贾赦前前后后二十多年,对于他的心思早就揣摩透彻了,能从他的任何一个小动作里看出他内心深处真正所想。所以对于贾赦的这一点点小的膨胀自是了然于心。
主仆二人也是早有默契,相视一笑。
贾赦明晓了京里的状况,吊着的心放了下来,不再神色焦虑,放松地坐了下来。就着丫头掇来的铜盆里的水盥洗了手脸,拿帕子擦干了水渍,招呼着来大坐了,接过丫头递过来的香茶,轻哆了一口,顿觉满口余香,不由怡然而笑。
贾赦放下茶盏,挥手让丫头们退下,低声笑问来大:“既然京里一切都好,那二弟怎么还到山西来。你千万别告诉我说,他是因着兄弟情深的缘故,专程千里迢迢赶过来看望我的?”
来大听了这话不由得笑了笑,又见贾赦一幅牙酸的表情,更是乐不可支。
贾赦恙怒道:“笑什么?我说的可都是实话来着。赶紧别笑了,问你话呢!”
来大擦了擦眼角渗出的泪,正了正表情,严肃回道:“大爷别恼,奴才这就说。”
来大把身子朝贾赦的方向移了移,小声道:“奴才听跟着二爷的小厮说,二爷是因着他心爱的姨娘被二奶奶弄死了,他恼得要休妻,老爷太太不肯,还教训了他一顿。听说老爷气得都要动用家法了,珠哥儿和大姐儿在老爷跟前跪着哭求才放过二爷一马,不过最后还是罚跪了一天才罢。”
贾赦不可思议地抬了抬眉毛,“老二不至于这么着罢。我刚出府的时候还没听说他又抬了姨娘啊,他的房里人不是只有老太太让抬的周氏一个吗?”
来大回道:“听他们说是前年十月份刚纳进门的。说起来这位姨娘还和府上有亲戚关系呢,是太太一个远房表妹的闺女,和大爷也算得上是姨表亲。只是时运不好,父母双亡,族人容不下她这一个小小的孤女,还没出孝期就给她定了一户破落户。她也是个心高气傲的,哪里受得了这份儿委屈,寻趁了机会逃了出来,投到我们府上。太太又是个怜贫惜弱的慈悲人儿,见了这么一个标致有心气的美人儿,又是她的外甥女,更是喜欢的不行。就让这位表姑奶奶跟着太太在她的外间套阁住下,日常起居用度同大姐儿一样。因此二爷就常常和她见面,一来二去,天长日久地就生了情。还好太太发现的早没生出丑事来,又因者二奶奶上回流产坏了身子,太医说她可能不再有机会生育了。恰好那时我们吴姨奶奶生下了安哥儿的消息传回府里,太太嫌二爷膝下只有珠哥儿一根独苗儿太孤了些,就和老爷二奶奶商量着把这位表姑奶奶给二爷做了正经的姨娘。”
贾赦听了摇了摇头,道:“二弟倒是喜欢了,二弟妹那里只怕是口不应心吧。别看她在府里贤名远扬的,到底不过是她们王家自个儿传出来的,实际上有一成儿都没有。不然的话,你们二爷的那些个标致的通房丫头咋要么死了,要么就被撵了出去。没有一个能生下一儿半女的。她们王家教导出来的闺女可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来大毕竟是个下人,不好说太多主子的是非,只继续道:“这表姑奶奶做了二爷的姨娘后,那简直和二爷好得蜜里调油,片刻都分不开像一个人似的。她不但和二爷感情好,就是和珠哥儿和大姐儿也处得来,太太也喜欢她,下人们更是不敢怠慢她。一时间她的风头劲得很,二奶奶都要让她三分。想想这位,二奶奶可是明媒正娶的正室,娘家也有钱有势的,那里忍得下这口气,年前逮着机会趁着二爷出门的空儿把她叫到房里说了会儿话,回去后不久姨奶奶就病倒了,太医都说是不治之症,治不了了。二爷伤心得跟什么似的,二奶奶还贤惠的让人传了她娘家找来的民间名医大夫给她瞧,一开始还好,吃了这位大夫的药,姨奶奶差不多就好了。谁知红颜薄命,不到一个月她又染了风寒,大夫再来看就说她是得了女儿痨,已经病入膏肓。这不她到底没能熬过去,刚开春儿就没了。”
“谁知事情就有那么巧,这位姨奶奶的大丫头是从娘家带过来的,她本身也懂些药性,人又最是忠心,在那些药渣儿里发现了有毒的药草。就直直地告到了二爷跟前,这下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这不,二爷为了散心就来了这山西了。”来大继续说道。
贾赦这才全面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刚准备也跟着感慨了几句,这时外间有人回道:“二爷来了!”
贾政洗去了一身的疲劳,换了一身干净舒爽的衣物走了进来。
来大忙起来行礼问好,兄弟二人也见了礼,丫头们也摆了新的茶果点心,重新沏了新茶上来。喝了茶,彼此问了进况,贾赦又吩咐人把安哥儿带过来给贾政见礼问安。
一痛折腾下来就到了晚饭时间,贾赦吩咐来大摆了一桌宴席好好给贾政接风洗尘,兄弟两个又喝了不少酒,直闹到三更才散。
如此,贾政也就在都司府住了下来,平日里除了偶尔跟着贾赦去衙门里逛逛,大多数时候就常去太原府各处的游山玩水,以诗会友,日子过得好不逍遥快活。渐渐的,心头的郁闷也就散了七八成,因着爱妾逝去的悲伤忧郁也褪了些,人也日逾一日的精神了起来。
转眼就到了端午节,都司府上上下下除了忙着过节之外,还忙着收拾箱笼衣物,打点车马行礼,准备着贾赦任满回京述职的事。
丽娘和府里上上下下的丫头婆子们头上都戴着花,粗使的丫头婆子们戴通草花或是绒花;丽娘三喜三福等有脸面品级的丫头们都戴着红艳艳的石榴花,吴嬷嬷则戴着蜀葵。
安哥儿则头上戴着虎头帽,身上穿着虎衫、虎兜,背上还背着一个丽娘亲手缝的可爱版的布老虎,脚上踏着三福做的精巧的虎鞋,鞋底还绣着五毒:蝎子,蛇,壁虎,蜈蚣,蟾蜍。这就是踩五毒了,可爱白嫩的小脸上还涂了雄黄酒,丽娘还依照风俗用蘸了雄黄酒和着朱砂在他的额头上写了一个“王”字,借助虎威来驱邪避恶。脖子和小手腕上都带着五色丝线编的“百岁索”。他这一身就是小孩子时下很流行的“戴百岁、背布老虎”的打扮。
一家人解了粽,喝了雄黄酒。贾赦又单在花厅摆了一席,和贾政兄弟两个以及府里的清客幕僚一起看戏。
因着天气日渐热了起来,众人也没那么早散席,直喝道鼓响三更才罢,送走了众人,贾赦和贾政兄弟两个才让人搀着歪歪斜斜地进了内院。
丽娘赶紧上前接过贾赦,扶着他进了内室耳房用早就备好的五毒草熬的药汤替他沐浴净身。
洗漱完,丽娘有端了醒酒汤来给贾赦灌下,然后亲自服侍他睡下。
安置好贾赦,丽娘也累得一身汗,也赶忙舀了热水洗浴。出了净房,丽娘才想起贾政也喝得醉了,跟着服侍的只有小厮,怕是不够周到,就让红衣端了醒酒汤送到了客房贾政歇息处。
谁知,红衣这一去,当晚就没再回来。
因着年前三福和三喜都到了年纪嫁了出去,虽然她们两个白日还是在丽娘房里服侍,却不再做守夜这等活计。毕竟她们已经成了家。所以,丽娘就提了红衣和五福贴身伺候。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好像蛮早的啊,那各位就冒个泡儿鼓励一下,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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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这天又是过节,又是收拾东西,众人自早上双眼睁开直忙道半夜,整整闹腾了一天,都疲乏倦极,服侍完主子们歇下,他么也都睡下了。
次日一早,贾政醒来,只觉头痛欲裂,浑身酸软,睁眼一看,吓了一大跳。一个光溜溜儿的女人正躺在他身边,因着她把头埋在他的胸前,所以看不清她的脸。视线再往下,只见一双细腻白嫩的胳膊紧紧揽着他的腰。真可谓是软玉温香抱满怀。
贾政轻抚着额头,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才愕然惊觉,昨夜的风光绮丽原来不只是一场春梦,而是实实在在地发生了。怀里的这个女人就是最好的证明。又想着,原来她不是表妹――他心爱的人,贾政忍不住失落起来。
贾政刚要伸手推开怀里的女人,却见她也动了。
这个女人抬起头来,原来她就是昨晚一夜未归的红衣。
因着终于达成了目标,红衣心中很是得意。即使这会儿身上酸痛难忍,特别是那羞人的地方更是红肿得厉害,她的双腿都合不拢了,但只要一想到昨晚贾政热情如火的表现,红衣又是羞涩又是高兴,嘴角浮起一丝微笑,掀起眼帘看了贾政一眼,一脸地羞涩娇怯。
贾政也看清了他的真是面容,不觉又怔忪起来。原来,眼前这张俏丽秀美的脸和他心爱的表妹有五分相像,特别是那不胜娇羞的眼波更是像了八分。
他的心立刻就软了下来,心中顿时起了怜香惜玉的心思。待再细看这丫头,只见她削肩膀,水蛇腰,身段窈窕,肌肤如雪,心下更是满意。
贾政一向以清高文人身份自居,自诩为风流才子,来往交接的也大多都是这些酸儒才子文人。
由此,他也不免沾惹了文人雅客的陋习,视红袖添香夜读书为风流佳事。他是才子,自然要有佳人来匹配才最是妥当。谁知他娶得妻子王氏虽然也是世家大族的小姐出身,只略微认得几个字罢了,同他也没什么共同语言。平日里和他讲的也都是些琐碎事,一点都不能满足他内心的关于红颜知己,解语花的渴望。不过,娶妻娶贤娶德,现实如此,他也不好强求。
谁知就在他对这种平淡的日子慢慢的习惯了,不再期待。但是突然从天而降的解语花似的表妹简直就是老天爷对他的眷顾。
得了表妹这么一朵如花似玉的解语花,他的心灵得到了最大的慰藉。表妹是官家小姐出身,又得了太太的亲自教导,除了姿色秀美之外,品位也很是不凡,和贾政谈起诗词歌赋风花雪月来,常常让人忘却了时间空间,是一种既让人享受的风雅乐事。从此花前月下,池边柳畔,府里的角角落落都留下了他们的成双成对伉俪情深的身影。
奈何天不从人愿,美好的东西从来都不长久。如此神仙般的日子只不过短短一年,他心爱的表妹就香消玉殒,成了他心头永远的痛。总是当初定情之时,他就曾对表妹起誓,绝不让她叫人欺侮了去。谁知才没过多久,他们两个苦命鸳鸯就被表面故作贤良的王氏给活活拆散了。
待知道这一切后,恨不得立马休了王氏。单碍于父母子女的缘故又没能遂愿,心中郁结,只好远远地逃离那伤心地。
上天果然待他不薄,让他遇着了这么一个神似表妹的丫头,心头一热,强忍着激动,一腔怜爱都给了她。
贾政伸出手轻轻勾着红衣的下巴,果然滑腻异常,不由心中一荡,笑着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服侍的丫头?回头我去讨了你来我房里服侍好不好?”
红衣听了贾政的承诺,心花怒放,心绪起伏。心想,二爷果然比大爷知情识趣得多,想当初她十二岁开始就在大爷面前献殷情,扔帕子,暗送秋波,端茶倒水的时候不经意的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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