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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女商经-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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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垂着眼脸静坐的阿都督压低声音倾向落座的华谨瑜:“我儿对这门亲事可有把握?”

华谨瑜凌厉的目光扫过对他怒目而视的白鄞低低的回答:“父王,为了两国的邦交皇帝一定会答应的,那苏梦眉富可敌国又聪明绝顶,娶了她对我高昌来说是大有好处!如果不是白鄞捣乱皇帝一早就应下来了。”

阿都督喝了一口酒水,说出的话只有身边的华谨瑜能听的清楚:“白子海对我们多有助益,别因为一个女人惹得对方不快。”

华谨瑜亦是用两人才能听见的音量回答:“施先生没把那些告诉父王吗?白子海之所以能养住那些羌兵有一半是因为这个苏梦眉,我绝不能把这座金山便宜了白鄞!”

听到这些的阿都督沉默下去,他生性喜静,对权力也不太热衷,如果不是被逼无奈他也不会和易难去争这个王位。自从易难纠结了几个部族首领与他对立后,所有的部署几乎全是他的儿子瓦热斯与军师施先生在谋划用作,他这个父亲不过是担了一个名声而已。难得的他对自己处境毫不在意,甚至还觉得由儿子为自己分忧操心是再好不过的事,比如这次中原之行,他只不过是每日里赏赏花喂喂鸟就轻松的坐上汗位,这样的美事又有几个人能遇上?

有些忠于他的幕僚害怕瓦热斯野心过大迟早把他推下王位自己来做汗王,阿都督却从来不担心,如果儿子愿意他一定会立即让出王位去过自己的逍遥日子,哪还用得着来抢?

所以虽然现在是阿都督坐着王位,其实主事的却是王子瓦热斯,在听了儿子的那番话后他就不再言语,反正这孩子从小就有自己的主见,既然他认定了自己何必去招人烦。

华谨瑜为了应付父亲把话说的肯定万分,其实他心底对自己的话也不能确定。苏州一行他其实就是为了见见那个支持着羌兵的苏梦眉,原以为所谓的苏家小姐不过是没有出嫁时的称呼,其本人一定是个嫁不出去的半老徐娘,不然怎么会有妹妹早于姐姐出嫁这样的事情?在听到那个小商贩对苏梦眉的赞不绝口时,华谨瑜对他的话也是半信半疑,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对那个小小年纪就掌握了大笔财富的女子起了兴趣,为了尽快见到被小贩夸得天上少有地上难道的仙女儿,他找上了去苏府参加婚礼的洪知府送上了一沓银票,通过他跨进了苏府的大门成了座上客。

尽管做足了心理准备,在见到苏梦眉的那一刻华谨瑜还是实实在在惊艳了一把。迎面而来的绝色女子身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虽然她脸上挂着微笑与众人寒暄着,但华谨瑜还以一眼就看出了她骨子里的清冷与孤傲。在那双动人的眼眸投注到自己身上时,华谨瑜觉得自己的心不由自主的狂跳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隐约看到在洪知府介绍自己时那双含笑的眼睛里透出了几分不耐,就在他想确认的时候,那清艳绝伦的小人儿已经执起了酒杯与他寒暄起来,一举一动无不显示着良好的修养和对远方来客的欢迎,哪里有什么不耐之色。

华谨瑜喝下了那杯令他满嘴生香的美酒,一向好酒的他居然没有尝出来那是哪种酒,就觉得一杯下肚后,喝遍王宫无敌手的自己居然有了几分醉意。脑中一热,他就把得来不易的那把宝刀送给了苏梦眉。

那个女子似乎对他视若珍宝的宝刀毫不在意,但出于礼貌还是草草的看了一下,漫不经心的称赞着,命下人收了起来。那一刻,华谨瑜心中是有些怒气的,但是人家礼节做的很足,他实在是没有借口发作,也只能作罢。

在苏梦眉答应他留在府中的时候,华谨瑜虽然早知道她不可能拒绝,但还是满心欢喜。特别是那个晚上的遭遇,更让他从骨子里透出些狂喜来,原来这个女子早间对他的冷淡只是做出来的,在夜深人静座上只剩他们两个的时候,清冷的仙子变成娇媚的妖精,这个转变让华谨瑜兴奋不已。就在以为是苏梦眉对他芳心暗许的时候,她的反应令他起了怀疑,见她一时清醒一时迷糊,再摸到她不正常的体温,华谨瑜不得不非常窝火的承认苏梦眉并不是拜倒在自己的魅力之下才对他**,而是被人用了春药!

这个认知如同在华谨瑜头上浇了一盆凉水,瞬时让他退去了满腔的欢喜,在把苏梦眉交给丫鬟后,他不得不回房洗了个凉水澡以平息被她撩拨起来的欲火。

再次潜到苏梦眉的闺房,他看到了令人欲火怒火一起澎渤的一幕,那一刻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杀了那对狗男女,但是最后苏梦眉还是阻了他,让他放过了那对猪狗不如的夫妻。在那两人狼狈逃窜后,华谨瑜刚刚平息的欲火再次被失去理智的苏梦眉轻易的挑起,对这个亦仙亦妖的女子的渴望让他暂时忘却了此行的目的,不管不顾的把她压在了绣床上。施先生的及时出现阻止了华谨瑜接下来的动作,也让他想起了自己肩负的使命,虽然不甘心,但他还是放过了苏梦眉,为防止她再出意外甚至下了重手击晕了她。

那就在晚,华谨瑜接到族内即将大战的消息,来不及向苏梦眉道别就连夜赶回了高昌。一晃两年,漫长的日子没有令他忘记那个女子,特别是在了解了她那微妙的处境后,华谨瑜下定决心要收服了她,让这个女人手中的财富为他所用。

在经过一番权衡后,他实在没有把握在回国前让苏梦眉答应嫁给他,所以才有了在殿上求婚一举。即使她那张天仙般的脸已经被毁了也没有关系,天下女子多的是,但能助他成就大业的却不多,不过一个王子妃的位子而已,不喜欢了大可再纳些漂亮的回来,反正他的后院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女人。

但是他没有想到白鄞会无视自己的处境和他争婚,苏梦眉定下了苦肉计帮他洗脱嫌疑,在这么为妙的局势面前,这个白鄞居然还有胆子和他来抢这个背景复杂的女子?难道他不怕晋王和皇帝对他的异心加重吗?华谨瑜恼怒他搅了好事,却也不能当着大宋皇帝的面提醒白鄞,只好任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

事情到了发展到了这一步,也只能现走现看,如果苏梦眉能答应婚事自然是最好不过,如果不答应也只能令想办法了。心中叹息一声,华谨瑜再次把目光投向对面的白鄞,也难怪他会不顾一切的和自己争抢,这样的活动金山谁不想收入自己囊中?

歌舞停停歇歇,殿上的人起初还对那些千娇百媚的舞姬们大感兴趣,再看了好一阵舞曲后,连金座上的皇帝都有些无聊了,只觉得满眼都是晃动的彩绸,直把人晃得头晕眼花。

“民女苏氏梦眉觐见——”一声洪亮的唱诺传到集英殿,无精打采的众人瞬时兴奋起来,眼睛直直的盯向门口。

有些昏昏欲睡的皇帝挺直了腰背高喊了一声:“快宣!”

皇帝身边伺候的小太监们尖细的声音传了一层层传了出去:“陛下有旨,宣苏梦眉上殿……”

殿上的舞姬早已经跳得腰膝酸软,在听到这一声后个个心中大乐,停下了摇曳的身姿退下殿去。一重花团锦簇过后,一个紫色的身影穿过那些莺莺燕燕,低着头慢慢地走进集英殿。

粉紫的面纱,浅紫的罗裙,深紫的外裳,飘逸的裙裳下是掩也掩不住的美好曲线。在满朝的显贵和天底下最尊贵的人的注视下,这个女子款款而行,闲庭兴步的姿态似乎是在自家的后花园散步一般,单是那份处变不惊的气度,就足以吸引满座的目光。略略一抬首,好似集齐了天下灵气的秋水明眸从席间一掠而过,带着七分清冷三分媚态,惹得席上被她扫过的人情不自禁的倒吸一口凉气,这样的风姿,不要说是两个男人,就是再多上十个八个的去争抢也不为过。

苏梦眉款款而行,轻薄飘逸的裙角带起一丝茶香从白鄞的席前一扫而过,白鄞伸了伸手,几乎忍耐不住想抓住上面那微微晃动的翠玉绶环。在看清楚那些官员们的惊艳目光,他心中涌上一股怒火,只恨不得一跃而起把她直接虏上自己的马背打马狂奔,远离这些是是非非!

“民女苏氏梦眉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梦眉走到离龙椅百步的距离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

龙座上的皇帝意味不明地打量着座下跪伏的美好身姿,眼睛里蕴含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味:“你就是苏梦眉?”

“民女正是。”

“好,好,苏梦眉,既然是上殿面君因何戴了面纱?你就不怕朕治你个欺君之罪吗?”皇座上的人压低了声线,来自九五至尊的威压扑面而来。

苏梦眉没有因为当权者刻意施加的威压显出丝毫的慌乱来,她娇弱的身躯依旧稳稳的跪伏在殿上,低柔的声线依旧平稳婉转:“启禀陛下,民女容颜丑陋唯恐污了圣目,并非刻意隐瞒,还望陛下恕罪。”

皇帝眼中的兴味更甚:“如此说来还是朕怪罪你了?苏梦眉,朕恕你无罪,抬起头来除去你的面纱!”

“民女遵旨。”

小剧场:

王鹤轩攀上文博的肩膀:“我说文兄,好歹你还有了一场亲热戏,比起我这个打酱油的不知道好到哪去了,你还有什么好郁闷的?”

文博一脸的幽怨:“你知道什么,为了那场亲热戏我三个月没敢吃大蒜,每天刷十次牙,就是为了能给梦眉留下个好影响不至于把我ps掉,谁知道做了那么多准备还是被人一脚踢开了,我不甘心不甘心……”

王鹤轩左右看看,凑近他的耳朵:“你傻啊,你讨好苏梦眉有什么用,关键在那……”他朝紧闭的房门呶呶嘴,“你的终身幸福可掌握在那位手里,不是苏梦眉一脚踢开了你,是她看不得你过得好!”

文博醉眼朦胧的等着那扇门,就好似见到了阶级敌人一般咬牙切齿:“你说,我是不是该想个办法报复一下她的无情?”

王鹤轩继续在一旁煽风点火:“虽然我们立场不同,可我实在看不怪某人兴风作浪的样子,文兄,你这个炮灰实在是当的有些冤枉了。”说着,眼睛有意无意的瞟向墙上的空气开关。

醉醺醺的文博看到了开关瞬时变得欢喜起来:“对呀,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她最宝贝的不就是电脑吗?我把电闸给她拉了,看她还怎么虐待我!”说着,他摇摇晃晃的上去拉下了电闸。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长空,吓飞了窗户上的两只麻雀,“该死的,怎么又停电,我还没存呢!啊——我的三千字啊!”

王鹤轩一脸的奸笑,顺着墙角悄悄的遁走,只留下醉倒在电闸底下的文博呼呼大睡。

“文兄啊,下次喝酒的时候可千万要找对人啊,别再和自己的敌人当成了知己。”

“文博!你这个混蛋,你陪我三千字陪我三千字……”

哀哀的叫痛声和气急败坏的咒骂声穿过窗户,久久的飘在长空之上……

第五十四章 奉旨面圣(三)

修长纤细的手指缓缓的伸向面纱,轻轻的扣住了脑后的珍珠搭扣,双眸中眼波流转,斜斜的睨过左方的白鄞,苏梦眉唇边扬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缓慢无比的褪下了流光溢彩的面纱。

在看清楚那白玉般的面容上那道突兀的疤痕,屏住了呼吸的众人呼气,再吸气,再惊呼,而后连绵不绝的惋惜声充斥了整个集英殿。

一个文官惊讶过后忍不住摇头晃脑的感慨起来:“皎皎白驹其人如玉……可惜啊可惜,容貌虽在奈何平添了几分凄厉,一个千娇百媚的佳人生生地被这道疤给衬成了一个无盐!当真是可惜可叹啊……”身旁的人纷纷附和,无一不为眼前那被毁的绝色露出惋惜之色。

一直紧紧盯着苏梦眉的白鄞在面纱完全脱下的时候几乎昏死过去,他这个角度刚好可惜看清楚那道狰狞又突兀的疤痕。自从从苏府搬出来后,他一直没有再去看过苏梦眉,旁人只道他是为了避嫌,但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是无法面对苏梦眉,无法去面对她那张被自己毁掉的脸。虽然从头至尾苏梦眉都没怪过他,更没有流露出丝毫的伤心遗憾之色,但白鄞还是在内疚后悔的同时还对与苏梦眉见面这件事有了一种对无法言说的恐惧,这种复杂纠结的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人无意间损坏了一间视如生命的珍宝却拒绝去相信,以为只要再不看到就可以自欺欺人的认为珍宝还好好的,仍旧被自己好好的珍藏着。

如今,一直被他刻意遗忘与回避的疤痕就清晰的呈现在他的眼前,以一种无比霸道的姿态在那张令他梦牵魂绕的玉颜上向他叫嚣示威,一直自我催眠似得安慰就这样被轻易的摧毁,那种夹杂着痛楚的感悟直把白鄞刺激的眼前发黑。

高高在上的帝王明显也被眼前的意外惊了一惊,他眯了一下双眼,藏住了眼底那一瞬的失望,只留下了脸上深切的惋惜:“可惜了……罢了,苏梦眉,起来回话吧。”

苏梦眉重新伏在地上谢过了皇帝,姿态曼妙地从平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慢慢爬起。

“苏梦眉,你可知朕为何要宣你晋见?”

低沉的声音止住了满殿的低声议论。

“回皇上,民女不知。”

皇帝扫过左右席上的华谨瑜与白鄞:“瓦尔斯王子,白少将——”

自从苏梦眉上殿后目光就一直追随着她的两个男子从各自的席上来到殿前,分左右站在了她的两侧。

“苏梦眉,这两位你可认得?”

苏梦眉眼角的余光分别在两人的脸上打个转儿,却没有从他们的表情中获得丝毫的讯息。

“回皇上,民女与高昌王子和白少将相识已久,自然是认得他们的。”

皇帝稳稳的颔首:“那你与这两位的私交如何?”

这句话已经有了打探隐私的嫌疑,这私交和今日上殿又什么必然的联系吗?这皇帝为什么会这么问?苏梦眉满心的疑虑,却仍旧老老实实的作答:“民女与两位早在两年前就认识了,这论起私交也说不上有多深切,顶多就算个比较谈得来得友人。”

皇帝原本和煦的面色在这句话后顿时沉了下来:“当真如你所说私交平平?”

苏梦眉被皇帝突来的怒气骇了一跳,借着下跪请罪的动作飞快的抬头抄上瞥了一眼,重重的跪倒在殿上,她重新俯下了身子:“皇上,民女不敢有半点欺瞒,民女与这两位的确是私交平平。”

在那一抬头之刻,她明明白白的的看清了面沉如水的王者眼中的那一抹满意。那一刻,苏梦眉知道自己又赌对了,虽然不知道皇帝今天召她晋见的目的,但她却明白以自己的身份,不管和这两人其中的哪个有太多的瓜葛都会惹得金座上的人不高兴。华谨瑜和白鄞,一个是异国的王子,一个是边境驻军少将,不管是哪一方得到苏梦眉的助力都会成为朝廷最大的隐患,试问天底下又哪个帝王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边?就因为了解了这些,苏梦眉才会大胆的猜测圣意冒险赌了这一把。

“哼,既然是私交甚淡,为何这两人一个说与你已经私定终身,另一个说你收下了他送出的定情信物?”

这句话其实已经相当于为难了,如果苏梦眉坚持原来的回答,那白鄞和华谨瑜就犯了欺君之罪,如果她承认下来,自己也必定会被以隐瞒真相治罪。

这坐了满殿的人有些想不通了,既然是叫人家来赐婚的,怎么问了这么多无关紧要的废话,看这样子不像是要在金座前促成一桩婚事,那嘟嘟逼人的态度反倒更像要找麻烦的前兆!殿上的人与身边的人交换着眼色,都在心中为这个女子捏了一把冷汗。

白鄞为自己先前的信口胡说懊悔无比,他知道以苏梦眉的性格绝不会把他推到进退两难的地步,或许会直接认罪也不一定,但今时不同往日,如果她在此时承认自己隐瞒了事实,很可能就会被皇帝老儿以欺君罔上的罪名论处,在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让她做出这样的傻事来!

“皇上,其实……”

“白少将,你莫非是想就此放弃前面的坚持?”

这句话得意思再明显不过:如果你不想把这个女子嫁给高昌王子就乖乖的闭上你的嘴在一边给我呆着!

白鄞张了张嘴,无奈的咽下了后面的话。

到了此时,苏梦眉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大概,一个九五至尊话里话外都是在打听儿女私情,再加上身边两人的反应,她几乎能断定这两人为了自己在皇帝面前起了争执。但令她想不通的是,既然皇帝已经认可了自己的选择,为何还要出这样的难题为难自己?

眉间狠狠的跳了几下,她心中有了一个不敢确定的想法:难道他是想借机除掉自己?在自己破坏了他的计划后,这个习惯于掌握一切的王者终于看腻了那些跳梁小丑的把戏准备下手了?想到了这些,她背上的冷汗密密的渗了出来。

“请皇上恕罪,民女实在不知道所谓的私定终身和定情信物是怎么回事。在苏州时民女的确收过高昌王子送出的弯刀,但当时正逢民女的妹妹出嫁,民女只当是王子送出的贺礼,丝毫不敢有别的想法,现在想来可能王子所说的定情信物就是那柄弯刀,如果知道王子送上礼物是存了这样的心思,民女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收下的。”

她不能轻易放弃,苏醒不是说有利用价值的人不容易死吗?她要做最后的努力,让皇帝发现自己的价值,然后留下这条微不足道的小命。

皇帝微微向前:“你的意思是自己不知情,瓦热斯王子,你送出礼物的时候可有明说那是给她的定情信物?”

“的确没有,陛下,是我无状了。”

到了这个时候如果华谨瑜还看不出中原皇帝的心思,那他就不是那个善于谋划的高昌王子了。

“那私定终身一事不会也是误会吧?”皇帝将视线转向白鄞。

“皇上,此时的确另有内情,羌族生性散漫,对男女大方不似别族那般在意,男女之间向来是三言两语就搭在一起。微臣虽然几次如京,却对汉族的礼仪一直是一知半解,私下和苏梦眉玩笑几句也没有听到她的严词拒绝,微臣只当这汉族女子和我羌女一样,才自作多情的以为她是默认了微臣的求亲,直到今天才知道人家压根就没看上我……皇上,难怪京中人都称我羌族是化外之民,连人家的含蓄拒绝都看不出来,也无怪人人说我羌民不知礼数了……”说到这里,白鄞已经是又怒又愧了,原本高仰的头颅也垂到了胸前。

白鄞这番半通不通的说辞中即包含了对汉族文化的向往,又承认了自身的的愚钝,这番话可说是大大满足了汉人们自负的情结和对化外之民的鄙视,同样愉悦了龙座上面沉如水的帝王。

皇帝侧身在龙椅上找了一个闲适的姿势笑道:“白卿家不必自谦,什么化外不化外的,你羌族虽然地处边远却也是隶属大宋疆土,以后这样的话就不要再提了……至于这件事纯属误会,那朕也不好怪罪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位,苏梦眉——”

“民女在。”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看样子自己是暂时安全了。

“这高昌王子和白少将同时想朕求娶与你,不知你愿意答应了哪位去?”

苏梦眉高高的扬起了自己的脸将那道疤痕展示在众人的目光之下:“皇上,民女自问容颜丑陋身份卑贱,既不敢辱没了高昌王子尊贵的身份也不能惊吓了白少将的贵体,两位的厚爱民女一个都不敢接受,还请圣上恕罪!”

一直弯腰站在皇帝身侧的张公公低声说:“陛下,难得这苏梦眉有自知之明,年纪轻轻的毁了脸,倒也是个可怜的。”

皇帝斜睨了他一眼:“你在朕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倒还没见过你可怜过哪个。”

张公公一脸憨笑:“老奴知罪。”

皇帝压根就没有怪罪的意思,见他嘴上说知罪脸上却一丝领罪的意思都没有忍不住笑骂:“就你狡猾!罢了,难得你开口,就当给你个面子吧。”

转过头看向那三人:“既然苏梦眉无意你们其中任何一位,那朕也不能乱点鸳鸯,瓦热斯,白鄞,朕赏赐你们每人御酒三杯,就当是补偿求婚不成的缺憾吧,至于苏梦眉——”

皇帝顿了顿:“你,很好!朕特赐你宫中秘制的雪花玉露膏,回去以后好好使用,说不定可以去掉你脸上的疤痕。”

苏梦眉俯下了虚软的身体高呼万岁,知道自己逃过了这次的生死之劫。

第五十五章 黯然离京

皇帝的一次召见让苏梦眉在鬼门关前走了一个来回,却也让她放下心事睡了一个多月以来唯一的一个安稳觉。带着赏赐的雪花玉露膏回来后,苏梦眉一头栽倒在床上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由香怡服侍着洗漱完毕,管家就命人准备了开胃小菜和香气扑鼻银耳燕窝。

香怡盛了燕窝端到苏梦眉眼前,轻轻说了一句:“小姐,白大爷一大早就来了,见您没醒一直在花厅里侯着呢。”

苏梦眉的手顿了顿:“那叫厨房多做几个菜到花厅摆膳,我和他一起用吧。”

“白鄞,等的久了吧?”苏梦眉飘逸的裙角带起一阵茶香,脸上挂着由衷的笑容,“怎么不叫香怡叫醒我?”

白鄞脸上的笑在看到那道疤痕时变得有些苦涩:“看你睡的香就没让人叫你,你难得睡个好觉,我何必惹人嫌的去打扰你。”

苏梦眉为他的碗里夹了一块鱼横了他一眼:“白大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识趣了?以前哪次不是不请自来,霸着我的床铺不走。”

白鄞用牙筷扒拉着碗里的菜,对着满桌佳肴却没有丝毫的食欲:“我倒是今日才知道以前都是我不识趣。”

苏梦眉手中的动作停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问:“白鄞,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他向来是个洒脱的人,自从遇上苏梦眉都一直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想完全掌握了她又怕惹恼了她,明明心中对她无比的渴望却又总在关键时刻打住,这样的折磨让这个心比天高的少将军受尽了煎熬和折磨,再加上昨天苏梦眉在集英殿上干脆利落的拒绝了他,更让他那患得患失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昨晚整夜碾转反侧不能入眠,直到天亮的时候才拿定了主意,成天跟个小娘一样唧唧弯弯磨磨蹭蹭算得什么男人,喜欢不喜欢干脆当面问个清楚,他白鄞向来拿得起放得下,何曾有过这样欲罢不能欲求不得的时候,成与不成不就一句话得事吗?干脆一次解决了也省的以后牵肠挂肚的。这样想着,他甚至没有换下昨天的衣服,打了马就直奔苏府而来。

来之前自己撂下了那么多豪言壮语,他索性抛开了那些令人厌烦的心情,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苏梦眉,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之前两人一直半真半假的打着太极,如此直接的问话倒让苏梦眉有些措手不及,她沉默了片刻才轻轻的开口:“白鄞,昨天皇上的反应你也看到了,他明显的就不想让我和你有任何的关系,在这样的情况下你无所顾忌的来苏府已经不合适了,说不定就有哪家的暗卫盯着你我等着抓把柄……我想你还是及早回西凉吧,这里的处境实在太危险了。”

白鄞没有被她的一番说教扰乱了心思,仍旧执拗地紧盯着她:“你不用说那些一套一套的大道理来岔开话题,我只想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苏梦眉皱皱眉头:“白鄞…,你别这样……”

白鄞狠狠的将手中的牙筷摔在了地上大吼:“苏梦眉!我只想知道你喜不喜欢我,要你一句实话有这么难吗?”

苏梦眉对他的怒气有些莫名其妙,却也看出今天不可能把这个话题糊弄过去,她放下了手中的牙筷,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被冷淡所替代:“白鄞,你我一开始就是相互利用而已,你想借着我成就大业,我想靠着你聚敛钱财,既然一开始就已经摆明了彼此的立场,现在再来谈情说爱你不觉得可笑吗?”

白鄞呆呆地看着她,听着她那些毫不留情的话,第一次觉得这个被自己牵挂了那么久得女人是如此的冷漠如此的可恶。

苏梦眉却是不管不顾,继续着那些让白鄞心如死灰的话语:“在把我拉下水后你再惺惺作态的对我表达爱意,这样的做不止不会让我对你心存好感,相反,我觉得你这种的方法卑鄙无耻到了极点!你是不是怕我倒戈相向转而与他人联手才使出这样的手段,先是做出一往情深的样子来让我深陷其中,然后再名正言顺的接过我手中的资本心甘情愿的被你利用,白鄞,对付我这样一个弱女子,你不觉得这种手段太过下流了吗?……”

一句句无情的话像利剑一样一把接一把插进了白鄞的胸膛,在他的心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痛彻心扉的伤口,这一刻,他甚至觉得苏梦眉那一张樱桃小嘴比战场上敌人的利器都更加令他心悸!

“够了,够了!”白鄞抱住了自己的头,“够了!”绝望的声音止住了无情的控诉,白鄞抱住头伏在桌子上,浑身上下充满了哀伤。

“原来你一直是这么看我的,原来你一直认为我做的一切是看中了你的价值,苏梦眉,你难道丝毫没有感觉到我对你用情了吗?”有些不甘心的抬起了头,却对上了那双清冷绝情的眼眸,“原来你从来没有对我动心,苏梦眉,你让我知道了什么叫做自作多情,什么叫做求而不得……”眼睛里的神采随着这些无力的话语慢慢的黯淡下去,白鄞无力的垂下了手,似乎在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再不复以前的神采飞扬。

看着眼前颓废的男子,苏梦眉清冷的眸子里掠过了几丝意味不明的神情,她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是想抓住白鄞垂下的手臂,重重的咬了一下下唇,最终还是悄无声息的收了回来。

浓浓的哀伤充满了整个花厅,让门外的香怡也忍不住悄悄的哭出了声:“苏醒,你说小姐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啊?她明明对白大爷有些喜欢的,她为什么说的这么绝情……”她悄悄的诉说着,眼泪扑簌簌的顺着小脸流了下来。

“那是因为小姐明白两人的身份不允许他们互相喜欢,别哭了,她知道该怎么处理。”

冷冷的声音让香怡停下了哭泣,她其实压根就没想到苏醒会回答,他一向都不喜欢说话,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也多是她自问自答,但是没想到今天他今天不仅回答了自己的话还劝自己再别哭了。

有些意外的转头看去,却只看到一个冰冷的侧脸。

原来还在为小姐伤心的香怡手中绞着娟帕,咬着嘴唇底下了晕红的面颊。

“那你,恨过我吗?”

沉默了良久,白鄞无力的声音响起,“恨我利用了你,很我用你妹妹威胁你,还恨我伤了你的脸。”

苏梦眉笑笑,这个笑容却将她骨子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诠释的淋漓尽致:“没有,我从来没有恨过你,你我各取所得罢了,我这么会去恨为自己带来利益的合作伙伴?”

“连恨都没有吗?”白鄞喃喃自语,“白鄞啊白鄞,枉你自视英雄了得,以为天下间的女子无一例外的想得到你的青睐,原来你在人家眼里是个连恨都不屑用之的无用之人!罢了——”

他坐起身来,一改方才的颓废:“苏梦眉,我今天来其实是向你道别的,昨天皇帝老儿已经行过了封赏,他原是要我留在京中效命,如今看这番情况,我留在这里真成了他用来牵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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