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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倾城-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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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已经传来骚动。
因为车胎被扎破无法开动,不过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了,还夹杂着几声喊:“他们在那边!”
“梓峮,快上车!”
苏梓柯回头见势不妙,立刻对苏梓峮喝道。
“可是他……”苏梓峮焦急的看着古语棋。
“别管他,否则一个都走不了!”
苏梓峮略一犹豫,跳上了马车。
马鞭一声脆响,马车掉了个头,轰隆隆的飞向前跑去。
几个兵士惊叫着闪了身,方记起拔枪射击。几声炸响划破黑夜夹杂着其中一个人的叫喊:“我的枪不见了!”
马车照例飞奔,只转了个弯,便消失在夜色中。
“还有一个……”
惊愕过后,有人在嘶叫。
古语棋急忙转身,向办公厅奔去。
========
办公厅戒备森严,古语棋觑了个空往里溜,却仍是被发现了,立刻扭送到魏韶釜那里。
“这不是古家大少爷吗?夜闯办公厅有何贵干?”
魏韶釜吐出一团烟雾,脸迷蒙在其中似笑非笑。
兵士在古语棋身上搜出一把手枪。
魏韶釜眉头一皱:“原来你……”
“专员不好了……”
门外突然冲进来一个兵士。
“啪!”魏韶釜一拍桌子。
兵士诺诺而立,又转身出门,立在门口,端端正正的行了个礼:“报告!”
“嗯。”魏韶釜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冯立军回来了,他说……”兵士小心的看了魏韶釜一眼。
“说什么?”
“犯人被中途劫走……”
“什么?”魏韶釜腾的站起身。
上气不接下气的冯立军被两人架了进来,魏韶釜一步上前揪着领子将他拎起:“快说,怎么回事?”
“……我们开车到了佩林路,突然爆胎,岳明下车查看,却没了动静,然后康健也下去了,也……”
魏韶釜气狠狠的松开手,冯立军立刻趴在地上,却又赶紧站好:“……等到我们醒来时发现犯人不见了,不远处却有一辆马车,我们就追上去。马车跑了,我们开了枪……”
“看样子是没打中了?”魏韶釜脸色铁青。
“不……不知道,不过他们还有个人没有上车,好像往这边来了,康健的枪还丢了……”
“你看看是这个人吗?”
冯立军疑惑的看了看被出示在面前的古语棋,不好肯定,因为夜黑,他连劫走犯人的是几个人都没弄清楚,可是当他看到魏韶釜两指间拈着那把枪时眼睛登时一亮:“这是康健的枪,对,就是他!”
魏韶釜眯着眼睛似在思考,直到烟卷要烧到手指方将它用力掷在地上,踱到古语棋跟前,仍旧眯着眼打量他,嘴突然一咧:“你今天可是帮了大忙了。”
随后对架着他的兵士命令:“带上他,咱们去看看古小姐。”
【第175章 危情】
“语琴……”
古语棋一进门就见到妹妹被结实的捆在椅子上,可是他刚动了一步就被兵士拉了回来牢牢制住。
魏韶釜乜了他一眼,那眼神大有“你还是照顾好自己”的蔑视,随后又大惊小怪喝道:“谁这么无礼,还不给古小姐松绑?”
“哥,你怎么在这?”
古语琴一摆拖束缚就向这奔来,可是手脚麻木,只两步就跌倒在地。
“哎呀呀,古小姐,摔疼没有?”魏韶釜立刻怜香惜玉。
“放开她!”
古语棋怒不可遏飞出一脚,却因为距离太远而落空。
“古少爷真是年轻气盛。”
魏韶釜连连摇头,继续怜香,却被甩开。
他干笑两声:“其实本不该在深夜打扰古小姐,只是有一事必须对古小姐明言,想来古小姐听了后一定会喜之不尽吧。”
言毕,眼睛微微眯起,瞄了瞄。古语琴。但见她脸色稍变,并飞快的瞟向古语棋,心下便知她应该已经猜到一二。
“咳咳,今夜本是想送那位韦家少。爷换个地方,毕竟他身子虚弱,而这里又没有大夫,被耽搁了可就不好了。可是路上却被人给劫了,”说到这,他特意注意了下古语琴:“究竟是谁干的想来我不说古小姐也很清楚,况且古大少爷还在这……只可惜啊……”
他顿了顿。
古语琴的释然立刻又换成紧张。
“我的属下不分轻重竟然开了。枪,现在也不知……”他摇头惋惜。
古语琴眼睛直直的,似已失去了知觉。
“别听他胡说,韦烽凌没事!”古语棋急着要挣拖束缚。
“看来古大少爷是知情人了,那么就请古大少爷说。说我该带古小姐上哪去看看那位韦少爷也好安安古小姐的心?”
古语棋继续挣扎。
魏韶釜丢了个眼色,一旁的军士立刻上前对着他。的肚子就给了一拳,他当即痛得弯下腰,却立即又被人架起强制站好。
“混账,怎么能对古大少爷如此无礼?”魏韶釜佯怒。的呵斥了兵士:“我知道古小姐一心想救那位韦少爷,现在也算如愿了吧,只可惜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生怕我这屋子空着,这古大少爷可是比韦少爷重要多了。来人,把那间屋子再归置归置,安排古大少爷住进去……”
“魏韶釜,你到底想怎样?”古语琴愤然站起。
“放肆,专员的名讳也是你叫的?”
一个兵士愤而出列,被魏韶釜喝止。
“我倒想问问古。大少爷想怎样,这劫持犯人可是死罪,他明知故犯,更是罪加一等,我是看在古小姐的面子上才对他如此宽容,古小姐不但不感激我,还要怪我。况且,据说劫持犯人的并非古大少爷一人。常羽,快收拾房间去,我得和古大少爷好好聊聊……”
魏韶釜作势要走。
“等等……”古语琴缓缓站起,看了看古语棋,双目微合,突然跪倒:“请魏专员放了我哥哥……”
“语琴,别求他,站起来!”
古语棋怒不可遏,奋力挣扎,却招来一通拳脚,很快便被打倒在地,鼻口出血。
“古小姐,这可使不得。”魏韶釜急忙去扶古语琴。
古语琴却直直的跪着:“请魏专员放了我哥哥,古语琴愿意……一力承当……”
“一力承当?”魏韶釜摸着下巴做思考状:“你要怎么承当?”
“语琴……”古语棋已经隐隐感到要发生什么,费力扬起脸:“你不能……别上当……”
古语琴却看也不看他一眼,眼睛只是定在魏韶釜的眉心,似要将那里盯出个洞,弄得魏韶釜很不自在。
“全凭魏专员安排。”
魏韶釜的手在下巴上停住,良久,转向兵士:“带他出去!”
古语棋无力挣扎,只是不停嘶吼:“语琴,你不能……”
一声门响将他的低吼隔绝在外。
“古小姐快快请起,这地凉,小心伤了身子。”魏韶釜温情款款扶古语琴起身。
古语琴刚刚站起,人便被他拉入怀里,一张散发着不明气息的嘴在她的耳边若即若离的游走。
“古小姐真是聪明人呢,这样一来,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我再怎么着也不能为难自家人不是?不仅不能为难,还会额外照顾……”
他附在她后背的掌逐渐向下,如烙铁一般滚过了她的肩胛,最终停在她的腰间,用力一掐。
感受她身子的震颤,他满意的笑了。
抬起他的下巴,细细端详那张脸,啧啧连声:“苏梓峮是瞎了吗?竟然放你这样的美人跟别人走。韦烽凌倒算是个有眼力的,只可惜……呵呵,我才是最有福气的……”
臂一用力,将她箍至身前,令一只掌正正扣在她胸上,狠命一捏。
古语琴不禁皱眉轻哼了一声,却见他揪住胸前的衣服,只一撕……
大红嫁衣如蝶般飘飞在地。
“想不到古小姐的洞房花烛迟了这许多日,既然苏少爷和韦少爷都无福消受,就由我代劳了……”
他将她拦腰抱起丢到床上,跨坐在上去,急不可耐的解自己的衣服。却是扣子找别扭,他一怒之下直接扯开。
扣子顿时乒乓迸飞。
眨眼间,一团黑亮的肉摆在古语琴眼前。
黑肉淫笑着,咧着嘴,喷着热气,向她压来。
突然,黑肉神色一变,眼睛徐徐的滑向自己的胸口。
那里正有个乌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
“古小姐,你这是干什么?”他的声音不禁颤抖起来。
一时情急,竟被她把枪摸了去。
“你……你别乱动啊,搞不好是会走火的。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他急忙坐起身,一边抓起衣服穿上,一边不错眼珠的盯着枪口。
“放了他……”古语琴泛白的唇微微翕动,迸出三个字。
“谁?哦,哦,好,好……”
魏韶釜跳下床,古语琴也坐起身,枪口紧跟着他转。
“来人!”
魏韶釜在门边大叫。
人来了,见屋里情势突变,急忙举枪。
“蠢货!”魏韶釜一把打下他的手:“去把古大少爷请来!”
========
“语琴……”
古语棋站在办公厅的院门口焦急的唤着妹妹。
古语琴的枪口正顶着魏韶釜的脑袋,周围是一群蠢蠢欲动却又有所忌惮的兵士。
“还不快跑?”古语琴的手在发抖。
“不行,要走一起走!”古语棋一瘸一拐的又奔过来。
古语琴急得几乎要发疯。
古语棋现在行动不便,两个人若是一起走一会就被捉了,况且……况且她根本就不会用枪,只不过虚张声势,她就要撑不下去了,如果哥哥再落入魏韶釜的手里,后果她已经没有空余去想了,而现在……烽凌终于被救走了,她只要这个,只要这个……
“你要再不走我就死在你面前!”她急了。
古语棋顿住脚步,看着妹妹满脸的凄楚决绝,不得已狠下心:“语琴,你等我,我会回来救你的……”
再望了望妹妹,终于掉转头,一瘸一拐的飞奔而去。
也不知道古语棋的身影在夜中消失了多久,只知道每个人的神经都绷得又酸又紧。
“古小姐,”魏韶釜小声提示:“令兄已经走远了……”
“啪嗒”。
古语琴手中的枪恰恰掉落到他的脚边。
魏韶釜惊得一蹦,却赶紧拾起。
兵士立刻上前抓住古语琴,却被魏韶釜一个耳光扇到一边:“蠢货!”
“专员,我立刻带人去把他抓回来!”
一个兵士上前请命却只得到他的冷笑:“上哪去抓?”
“呃……”兵士语塞。
“你以为他会待在家里等你去抓?”
“那就……把他家人都抓来……”
“啪”。
又是一记耳光。
“你还嫌自己不够蠢?”
魏韶釜气狠狠的走了两步,突然顿住脚步,回头瞪向古语琴。
古语琴只是呆呆的站着,似乎他们说的这一切都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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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碌碌……”
车轮碾压着夜的黑袍,颠簸着夜的静寂。
“来了,来了……”
方浩仁远远的看见有马车向这边驶来,急忙催着褚晨去做准备。
马车飞速驶进崇德女校。
门口一个精瘦的人立刻关上了校门。
方浩仁一把撩开车帘,探身向内,却突然惊叫一声:“梓峮,你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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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燃起十数枝红烛外加两盏油灯,却仍是不够明亮。
苏梓峮趴在单独置出来的床上,赤裸着上身,右肩胛骨上血肉模糊。
褚轩辕接过褚晨递的巾子将血迹擦拭干净。
即便再小心,苏梓峮仍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褚轩辕将一条巾子卷成卷放在苏梓峮口边示意他咬住,然后招方浩仁和苏梓柯过来,让他们将苏梓峮固定在床上。
“弹头有些偏,取的时候会很困难,千万不要让他乱动,否则……”
方浩仁立刻一屁股坐在苏梓峮身上:“放心,我绝不会让他乱动。”
苏梓峮拿下口里的布,艰难说道:“我快被你压断气了。”
褚晨眼泪汪汪的过来,又递上块湿巾子。
“晨晨,你去帮韦少爷情理下伤口。他多是皮外伤,骨头还没事,内脏可能受损,调理些时日应该无碍……”
褚晨低头走到一边。
韦烽凌躺在kao墙的床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辨不出模样,不过上挑的眉眼却很醒目。
剪子轻轻剪开粘在身子上的烂衣。
他的伤势已久,衣服和伤口粘在一起,纵然她怎么小心,除去衣物仍旧会牵动伤处。
他的身子不自觉的抽搐着,却咬紧牙关,不让一丝呻吟溢出。
身后的苏梓峮突然发出一声闷哼,然后就听到方浩仁的鼓励:“梓峮,挺住,就快出来了,就快出来了……”
“叮”。
磁盘终于敲出一声脆响。
悬在胸口的气终于吐了出来,汗也霎时痛快冒出,手这时方开始抖,引得韦烽凌眉头猛皱。
“梓峮,我就知道你没事的。”方浩仁激动的握住苏梓峮的手。
苏梓峮唇脸俱白,微睁眼看了看方浩仁,又合上,幽幽的说了句:“你比我叫的还大声。”
一句话把大家都逗乐了。
【滴176章 死亡】
“梓峮,你受了伤,最近不大适合回苏苑,而魏韶釜是一定会去查的。虽然他一准会猜到是谁干的,但尽量别让他抓到把柄,到时也好有个回旋。我也得尽快走,好安排一下。”苏梓柯皱着眉:“褚先生这里他们虽然怀疑不到,可是如果魏韶釜几天找不到你一定会起疑心,到时……”
“送我走……”苏梓峮挣扎着坐起,却牵动伤处,冷汗直冒。
“你要上哪去?”方浩仁急忙扶住他。
“商宅。”
“叮”。
褚晨手里的剪子掉在了地上,她急忙捡起,继续剪着韦烽凌身上的烂布。
“梓峮,你还能不能……”方浩仁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好,就去商宅!”
苏梓柯却大力支持。
方浩仁立刻瞪大眼睛。
“梓峮不在苏苑,一时就无法累及苏苑。魏韶釜会几次三番的上苏苑盘查,但是没有人告诉他梓峮的去向,这就拖延了时间便于养伤。实在拖不下去的时候再说梓峮在商宅……他们的事现在大家也都知道,不过毕竟不好明说,所以苏苑一时不告知梓峮的去向也情有可原。如果他真的去了商宅,见到梓峮,梓峮的理由也很充分,况且,我相信那位洛姑娘一定会帮忙的。魏韶釜无法对证劫人时间也不好强来……”
“你们还真是兄弟连心呐。”方浩仁摸摸脑袋:“可是你怎么办?”
“我?”苏梓柯笑了:“魏韶釜应该怀疑不到我头上,谁不知道我和苏苑……”
他顿了顿,又lou出惯有的玩。世不恭:“再说,我有不在场的证据。”
方浩仁仍旧不解,看向苏梓峮,发。现他苍白的唇似在笑。
“真不明白你们兄弟俩。”他揉乱。了头发:“可是你们忘了一个人……古语棋……”
苏梓柯脸色一沉。
“他应该不会出卖我们的吧?”方浩仁像是在自言自。语。
“语琴……”一直咬紧牙关的韦烽凌奋力睁开眼睛。
众人沉默不语。
他勉强支撑肿胀的眼皮搜索到苏梓峮的身影,就。那么看着他。
苏梓峮缓缓走到他身边:“会有办法的。”
他不知道这句话是在安慰韦烽凌还是在安慰。自己,他的目光就那么定定的,无限信任又无限期待,可是……
“一切就拜托褚先生了。”
褚轩辕忙着韦烽凌的伤,只“嗯”了一声。
门声喑哑,轻重。不一的脚步声尚未远去,屋内的暗色门帘一xian,闪进一个细高条的身影。
这个身影只是稍有犹豫,便奔向窗口。
灯烛彤彤的映在玻璃上,让人无法看清窗外黑夜中渐渐远去的身影,可是她仍旧那么执着的站在那,望着,手抚在窗棂上,指尖几乎要陷入其中……
“换盆水来……”
褚轩辕像是没有感觉到她的心事繁重。
她黯然收回目光,转过身来。
摇摇的烛光映亮了她的半张脸,面庞消瘦,线条欠失柔和……
========
“苏梓峮,你给我出来!出来!!”
次日中午,苏世清苑的大门被擂得咚咚作响。
苏瑞向李果使了个眼色,避开去。
李果搓着手犹豫半天,终是一跺脚,打开了门。
门刚嵌了倒缝,一个人便“呼”的闯了进来,撞开的门扇一下子将李果推了个四脚朝天。
“你……”李果刚要发火,却不得不强堆出笑脸,揉着脑门:“这不是古家大少爷吗?有何……”
“让苏梓峮给我滚出来!”
古语棋脸型偏圆,这使得他的面相颇有几分柔和,再加上秀气的眉眼,本是一副温文尔雅之貌,而此刻,他眉毛高扬,眼睛圆睁,其间满是血丝,竟搅得那黑眼仁看不甚清楚。颇有福相的圆下巴铺着一层青光,根根短硬胡髭似松针支耸,随着他的怒吼抖动。
李果被撞本就一肚子气,要不是碍着古语棋是自家二少爷的大舅哥他早就将他扫地出门,这会又见他竟然要二少爷“滚”出来,实在是怒不可遏了,一个鱼打挺的从地上蹦起来。
“我说古少爷,有话说话,你这么……”
“我没工夫和你废话,苏梓峮呢,你给我出来,我要你偿命……”
李果吓了一跳,偿命?偿什么命?这古语棋不是疯了吧,他一向游手好闲,虽生在富贵之家却被人瞧不起,现在又跑到这来撒风了。
“古少爷,苏世清苑岂容你任意胡闹?”
李果一把揪住他脖领子,就要往门外推。
可是古语棋力气甚大,竟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头也不回的往院里冲,边冲边喊……
看热闹的人已经在大门外出现了,李果强撑着痛从地上爬起来,将门关好,就去追赶古语棋。
丁武和石勇已经闻声赶来拦挡古语棋,却不想被古语棋三下两下打败。
无人能够拦挡的古语棋如同一头发了疯的牛直向后院奔去。
“古少爷……”终于,苏瑞神兵天降:“有什么事要这样大吵大嚷?别失了你古家少爷的身份!”
苏瑞一向代替苏继恒出面料理事务,于是,苏苑内外的人对他都很尊敬,而今天的古语棋却偏不买他的帐。
“身份?你也配和我谈身份?有身份的人就不应该做缩头乌龟……”
苏瑞眉头紧皱:“古少爷,这种话好像不是一个少爷能说出来的……”
古语棋冷笑:“你家少爷都做出来了,我还有什么说不得?我今天不想和你废话,赶紧叫苏梓峮出来!”
“二少爷不在家!”
“不在家?上哪去了?是不是你们把他藏起来了?还是他自己怕我找他算账躲起来了?”
古语棋一xian长衫,突然从里面掏出把一尺来长的刀。
只一挥,刀刃在阳光下发出极耀眼的一道光,引得众人惊叫。
苏瑞脸色发白唇发抖,却仍努力保持着镇静:“古少爷,你这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古语棋似是一怔,紧接着一通狂笑,笑声似哭:“杀人偿命,我要杀了苏梓峮,给语琴偿命!”
说着,竟向苏瑞砍去。
几声惊叫卷着混乱闹了一通后,古语棋终于被制服。
“送官!”苏瑞抹了把头上的冷汗,怒不可遏。
“住手!”
一声断喝下,只见苏继恒从门外走来。
除了初一和十五,苏继恒每日若不是在云锦坊坐镇便是去各绸缎庄走动,直到晚上才会回来,而今日竟突然半途折返,且面带忧色。
苏瑞急忙迎上去。
苏继恒看了眼被制服在地的古语棋以及被丢在一旁仍闪着寒光的长刀,薄唇紧抿,带着唇角的纹路愈发深刻僵硬。
他什么也没说就进了书房,苏瑞急随进去。
片刻,苏瑞重又出现,却是面满惊惶,着人放开古语棋。
“古小姐现在在哪?”
古语棋一头一脸的灰土,听了这一句,突然撕心裂肺的叫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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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春天,却让人觉得闷热。
苏瑞坐在马车里一路赶来,连背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下了车,只觉周围一片静寂,宅院里的柳树一身翠绿,映着午后的暖阳轻微摆着柔美枝条,显示着春的生机。
他有些恍惚,不由抬头看了看门上的匾额。
的确是古家,可是……怎么会如此安静,一丝哭声都听不到?
犹疑间,身子被人撞得一个趔趄,险些扑到门上,紧接着便见古语棋风似的冲进门去。
古家的管家元宝忧心忡忡的看着自家少爷奔了过去,准备过来关门,却不期然的看见了苏瑞。
苏瑞见他脸色灰暗,眼中血丝遍布,心中刚刚升起的疑虑和希望顿时一沉。
“苏管家……”元宝甫一开口,眼里便盈出了泪,急忙用袖子去擦。
“黄管家,这是……”
他与元宝没有见过几次面,却知这是个老实忠心之人,他和自己一样都是自小就在主家长大,说句不敬的话,一直把主子的孩子当成自己的一样,而今看他如此模样,难道说古语琴真的……
“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悄声询问元宝。
元宝摸摸眼角,连叹息都是颤抖无力的。
“昨晚,大少爷突然满脸血的回来了,老爷也不敢问,不过隐约猜到他是去……”
元宝警醒的向门外看了看,却只见苏家的马车停在外面,拉车的黑马正悠闲的啃着墙角的草,不时的甩下尾巴。
“结果今天早上……”
他的声音突然剧烈颤抖起来:“魏韶釜派人把小姐送回来了,在担架上,小姐就那么安安静静的躺着……”
他强压着心底的剧恸:“小姐昨晚跳楼了……”
“古小姐真的……”苏瑞只觉喉咙突的一痛。
元宝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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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驰在正厅,只是坐着,对被引进门来的苏瑞仿佛没有看见。
“老爷,苏管家来了。”
元宝哑着嗓子报了一声,见古驰没有任何反应,正准备再开口时,却被苏瑞摇手制止了。
没有人请他坐,他便只是站在一边。
屋子很静,静得能听到风吹动窗扇发出轻微的吱扭声。
“古老爷,古老爷……”
苏瑞见这么站着也不是法子,只得勉强开口。
古驰的脑袋很平稳很缓慢的向他转来。
仿佛一夜之间,古驰便老了,却不是白了头发皱了皮肤,而是他的眼睛。曾几何时,那是一双满扬州城里最充满算计最充满精明的一双眼,而此刻,那眼仿佛灌进了水银,滞滞的,钝钝的,连转动一下都很艰难。
他张了张嘴,唇也跟着动了动,却听不见他说了什么。
可是苏瑞仍旧是领会了,他微躬着身子,半垂着头:“老爷不方便前来,让我……”
古驰颤巍巍的站起来。
他急忙上前扶着,古驰却将臂抽回,缓缓向门口走去。
苏瑞只得跟在后面。
古家的宅院可以说是扬州城里最为秀气的,虽然面积不大,可是每一处都精心设计,每一处都力求入画,而这番心思皆出自于古家小姐。
这个春日的下午,宅院处处透漏着季节的明媚,暖人的阳光里传递着丝丝甜香,仿佛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悲剧,这不由让他再次恍惚起来。
【第177章 惩罚】
穿过藤萝缠绕用以遮凉回廊便到了偏厅,随古驰走进门去。
仿佛一时间凉了下来。屋里本存着淡淡幽香,却又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似一层腐败而忧伤的苦。
苏瑞心神一凛,这个味道他并不陌生,老太爷去世的时候,屋子里就弥漫着这股味。
古驰影子似的往旁边门里一踅……
除了满目雪白,却不似灵堂安置,只中间一张素床,一个面容平静如眠的女子静卧其上,娇柔娴美如春日梨花……
“古小姐……”
只一声,苏瑞便觉喉头哽咽,眼中发涩。
床边端坐一个中年女子,一身素服,即便是袖口的芳兰花边也是淡淡的蓝色。她面色平静,眉眼秀雅与床上人无异又更多了几分风韵,却是不见一丝凄哀,柔柔的只看着那张双目紧闭的脸,唇角含笑,不时的伸手摸着床上人的额头,鬓角,把本已经很规矩的头发往那耳后掖去。
苏瑞终于明白为何听不见。院内有一丝哭声,而此刻,见过诸多场面的他却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觉一股热流在胸口澎湃,化作一团团热气在眼前模糊着。
突然,一直呆立一旁的古驰对他跪了下去。
“古老爷,您这是……”
他急忙去扶,古驰的膝盖却像是长在了地上一般。
“苏管家,古驰膝下只有这一女,自。幼机灵乖巧,却不想一时糊涂犯下大错,我自知是我教女无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可是苏管家,古驰尚有一不情之请,万望苏管家成全……”
苏瑞急得满脑门是汗:“古老爷,。快起来说话,苏瑞担当不起啊!”语毕,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到底是什么事?古老爷请讲,但凡苏瑞能够办到,定万死不辞!”
“小女已和苏二少爷成亲,就是苏家的人了,虽然……”古。驰紧紧闭了闭眼,又睁开。
距离这样近,苏瑞能清楚的看到他眼中血丝如蚯。蚓般盘绕扭曲,甚是骇人。
“一切都是我的错,古驰就是千刀万剐也难辞其。咎,只是,能不能……能不能……”古驰的唇剧烈的哆嗦着,极其艰难的吐出一句:“将语琴记入苏家族谱,葬入苏氏的……”
苏瑞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无论贫富,只要。是女儿,如未嫁或被休回后而死,便不得葬入自家坟地,何况是出了这种事,而嫁了,无论是妻是妾,一律可记入夫家族谱,理应葬入夫家的坟地。古驰不过是想为女儿争得一副脸面,不忍让她死无名无分,孤苦无依,还要被人嘲笑。只是这种事不是自己一个管家能决定的,但看到古驰一脸悲戚,他着实不忍。
“古老爷,您放心,我会和老爷好好商量的……”
“老爷,你在说什么?”一直安静的妇人开了口,脸上带着惊疑之色:“语琴好好的,只是睡了,你干什么要把她送走?”
苏瑞刚要开口,却被古驰拦住。
“瑾陌,语琴是睡了,别打扰她,让她好好睡吧,”古驰眼中泛着泪光:“你也累了,去歇着吧……”
瑾陌点头站起,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坐下。
“我不累,我就在这看着语琴。从小她睡觉就爱做梦,每次都哭着要找娘,我怕她一会又要找我了。”她看了看窗外,面lou疑色:“不对啊,天已经这样亮了,可是语琴怎么还不醒?语琴,语琴……”
她轻轻的推着床上的人,却愈发惊急起来:“老爷,你看看,语琴怎么不醒啊?”
她抖抖的摸着她的额:“哎呀,怎么这样凉?语琴,你病了吗?老爷,语琴病了,快找大夫……”
她将床上人托起抱在怀里:“语琴,别怕,娘在这……老爷,快去找大夫!”
古驰颤颤挪过去,从她怀里接过人来:“你就别折腾了,语琴就是睡着了,你再这样,语琴该不高兴了……”
“她不会不高兴的,语琴就喜欢我这样抱着她。”她又把人抢过来:“语琴,别怕,娘在这,娘在这,谁也别想把你带走……”
古语棋出现在门口,拳攥得紧紧的,指节突兀苍白得吓人。只是一会工夫不见,他下巴上的青黑仿佛又深了一层。
他定定的看了一会,什么也没说,大踏步的走出门去。
苏瑞怕他又去苏苑惹麻烦,急忙同古驰告辞。
“苏管家……”古驰目光浑浊,欲言又止。
苏瑞心中酸涩:“古老爷,您放心,我会对老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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