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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倾城-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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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热闹了一阵,此刻又安静下来,只剩下秋雁仍站在树旁。

太阳已爬到了半空,一天的闷热又开始了,可是她竟像感觉不到似的,在毒日下晒着。

刚刚的一切……不梦吧?

罗亮……

“夜色朦胧,提笔倦卧阶前雨。”

苏梓再次撑开这柄绿伞,目光定在伞柄上那行如云般飘逸的小字。手指轻轻的抚摸着,眼前便出现了她盈水的眼,还有好似决绝的目光,叹息便不知不觉的溜出唇边。

眼睛瞟向窗外。大雨虽。零星地雨还在飘着。可是天上地月却已经现了。点点地雨便像碎水晶般洒落。却又不知掉往何方。只能听见极细微地声。院里漫着一层淡淡地烟气。就那么飘着。月便朦胧在其中。带着几分忧愁。云压得极低。一眼看去竟好像铺在屋顶、树梢。默默地观望着。不远处悠悠现出团晕黄地光。缓缓游移着。想来是谁点着灯笼走过。

他突神思一动。提笔蘸墨飞速在伞柄地另一面写了一行字……

“庭院。执伞漫步雾中赏灯。”

一面矫若惊龙。一面翩若云。泛着岁月淡黄地木质伞柄蓦地平添几分清幽。

李妈端着一碗莲子羹走进门。却见苏梓正对着一柄绿伞发呆不禁摇头暗笑。这二少爷。几日前是对着个小瓶发呆。这会又换做了伞。究竟是哪家地女子让他如此地魂不守舍?老爷现在是这样地期盼他能为苏家开枝散叶。只要二少爷开口讲了。老爷一定会为他聘来地何必自己在这苦着?

“记得二少爷小时是最爱听我讲故事了。”她将莲子羹放下:“不知二少爷还记得许仙和白娘子地故事么?”

苏梓转头看她知她要说什么。

李妈笑了笑,那笑容在昏黄的灯下更显慈爱。

“许仙和白娘子在断桥上相遇,这一见就喜欢了,便拿了伞做定情信物。”

说到这,她特意看了看少爷见他的目光闪了闪。

“后来俩人就成了亲,这伞倒是媒人呢。其实若是得了姑娘的信物一个才是,否则太失礼了。”

“这伞不过是借来的,而且……也不知该送她什么好。”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许久,这会竟自然的说出来,然后惊觉自己竟被李妈套出了心事,立刻窘得不行。

李妈见他不自在的样子忍不住“扑哧”笑出来少爷虽然已经长大了,可是不论怎样在自己眼中始终是个孩子,只是这个孩子已经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苏苑很快就要多一位女主人了。

“你们这些年轻人总是有自己的主意,却不知道有些事情闷在心里是要闷出病的。既然二少爷心里有了人妨跟老爷讲,只要她出身清白。没准你今晚上说了,明个老爷就把人聘回来了。要么就直接领回来瞧瞧……”

“不行,她……我还没有……”他看着李妈忍俊不禁的脸,方发觉自己又露了心事:“而且,古家的亲事……”

“少爷也是多虑了,其实老爷巴不得院子里热闹些……”

“我想退了古家的亲事……”

李妈正在畅想,冷不防听了这一句,其实是早就听说的,只是现在从二少爷口里亲自说出来……

“二少爷,按理我们下人是不好掺和主子的事的。只是一直以来,亲事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虽然朝代变了,规矩却不变。再说,男子三妻四妾很平常,娶了古家小姐也不是说就娶不得别人……”

“可是我只想……”

苏梓焦躁的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眼睛又定在那柄绿伞上。

他的目光一下子让李妈想起了当年的老爷。

二十三年前,老爷被罚跪在大堂时,盯着“忠孝两全”的匾额时的目光就是这样。

她的心没来由的紧了下。

“少爷,羹都凉了,赶紧喝了睡吧。”

苏梓拿起碗,食不知味的吞下羹,仍旧盯着那伞,眉头越皱越紧。

“少奶奶,今儿苑里发生了太多事,我竟然把这个给忘了。”

凡梅刚刚脱下的衣服里掉出封信。

早上安姨太又晕又醒的弄出一团乱之后,丁全跑来塞给她一封信,要她交给少奶奶,结果这一天除了这房里忙就是和其他丫鬟们凑一起讲早上的新鲜事,若不是这信自己掉出来,她真要将它忘光光了。

她将信递给包若蘅,战战兢兢的准备挨骂,虽然少奶奶从不曾骂过她,可是她总是绷着的脸让人看上去心里没底。

包若蘅瞟了信一眼,只见上面的字流畅工整,像是出自女子之手。

“谁送来的?”

“丁全。哦,丁全说是一个年轻的男子。”说到这,她急急瞟了少奶奶一眼。

以少奶奶的身份,年轻的男子……

少奶奶似乎也怔了下,片刻才“嗯”了一声。

她也不敢多言,赶紧去铺床了。

烛光摇曳,信封上“包若蘅亲启”五个字诡异的舞动着。

苑里两年前便用上了电灯,只是她就任那灯泡闲着,始终用油灯,经常盯着墙上跃动的影子看上好久。

这会连凡梅都睡去了。

凡梅已经习惯了主子经到深夜,好在她也不拖自己陪她,便先去睡了,这会已经发出轻微的鼾声。

“啪。”

油灯一声轻将包若蘅的视线从墙上的影子那里牵了过来。

灯芯爆了朵油花。

以前曾听说灯芯开花有喜事。

喜事?哪会有什么喜事?

她扫镜中苍白的脸,曾有那么一瞬,苏梓柯凌厉的眼在眼前倏地闪过,那句“若蘅,跟我走吧……”突的炸响耳边。

她骇得朱唇微启,手紧紧住脖子生怕惊呼出声,又四处看了看……

凡梅仍睡得香。

幻觉!

最近总是有这样的幻觉。

心神稍定又没来由的失落,回望镜中,已是一脸苦涩。

梳子掷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凡梅的轻鼾突然断了,稍后又续上了。

已是盛夏什么还会觉得如此幽冷?

她抚了抚肩,目光再次落在那封信上。

启开封蜡出一张信纸。字体与信封无异,只寥寥数字……

“可否有幸请苏世清苑少奶奶包若蘅于流云阁一叙?”

署名……顾盼烟。

顾盼烟?

包若蘅微皱娥眉。她实在是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也是,从自家长到十六岁便嫁到苏家,即便是每月的例行外出也是速去速归,那么这个人是……她又是怎么知道的自己?

她没法相信是凡梅的玩笑,凡梅是不敢造次的么……

流云阁倒是听说过,以高贵淡雅闻名扬州此相见,看来此人也不是普通人物。只是如此的突然不相识,她是去还是不去呢?

她拿不定主意苏梓柯的脸竟再次鬼使神差的浮在眼前。

要去向他讨主意么?

怎么会想到他?

她心中一跳,拈起那张信纸,略略犹豫,仍旧靠近了油灯。

纸瞬间燃烧起来,两簇小火苗在她眼中跃动,最后竟只剩下手边捏着的“顾盼烟”……

“二少爷,新进的货都在这里,您看是否有合意的?”

珠翠楼的掌柜廖沁将全店的首饰都摆在了苏梓面前,逐一介绍着,却始终不见苏梓应声,心里打鼓,难道这么多的宝贝就没有一样合心的?

奇?“您看,这是银织凤那边送来的。银织凤可是扬州手艺最精的,它打出来的首饰都是独一无二的。”他顺手拣出一只镶珠嵌玉的钗钿。

书?先不说花式是如何的极尽精妙,就连那细长的柄都独具匠心的镂上了花纹。

网?的确华美夺目,只是……

见苏梓不吭声,他急忙又挑出一对镯子:“二少爷,这可是上好的翡翠制成。你看,通体的翠绿不说,简直就像春水一样透明。不是我王婆卖瓜,”他将镯子举到苏梓眼前,让他对着光仔细观看:“您要是从里面发现一丁点瑕疵,我当场砸了它!”

这镯子是很精致无暇,可是……

见苏梓仍旧皱着眉,廖沁心里有些不痛快。这些福贵人家的子弟怎么如此挑剔?就算是苏家宝贝成山也未必能比得上我朱翠楼的奇珍异宝,他这样犹犹豫豫的简直是在砸朱翠楼的招牌!

一时情急,却又不好发火,正兀自恼着,内人却撩开帘子从里间出来,附在他耳边说了两句,他登时眼睛一亮。

“二少爷,我这还有一物,实乃本店的镇店之宝,现取来给二少爷一看。”

内人转身进门,片刻便捧着一个细长的墨绿盒子出来。

“你出来干什么?快引二少爷进去!”

廖沁急急的,也不等苏梓答应就将他推进里间。

屋子不大,本就有些暗,廖沁却又让内人将窗子全部挡上。

“二少爷别急,这宝贝须是夜里观赏。”

暗中,也不知廖沁做了什么,苏梓只见一道柔光突的从他手中升起,随后渐渐放出光芒,竟将整个屋子照亮了。光先是白色,稍后变作五彩,莹莹如云般飘动。

“这是……夜明珠么?”

苏梓看着盒中安然躺着的一粒半寸大小的珠子大为惊道。

“呵呵,二少爷果真有眼力,不过小的也不知道这珠子叫什么。”

廖沁示意内人撩开帘子,顿时,满室珠辉倏地一下收回了盒中。

衣衣:敬请关注1章灾变

【第101章 灾变】

刻苏梓方看到那是一只非常简单的簪子,珠子看珠毫无二样,只不过略大略圆了些。

廖沁看出他心底的疑惑,将盒子交到他手上:“其实我在第一眼看到这簪子时也觉得奇怪,这么平淡无奇的东西家父怎么会当宝贝似的收着?还说是传家之宝?当时家父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我领到一个很黑的小屋子里,然后打开盒子……”

廖沁似乎对当年的惊讶仍旧心有感触:“朱翠楼虽然也有不少奇珍异宝,但很少有像这簪子,表面看似普通,实际暗藏精妙,怕就是这宝物的奥妙之处吧。”

“这簪子怕是要价值连城吧?”

只一眼,苏梓便觉得这簪子就是最合意的回礼,而也只有它才衬得上商宅那女子的如梦如幻,超尘脱俗。

“说来也奇怪,听父说,这簪子是曾曾曾祖父捡来的。”

“捡来的?”

“嗯,不知二少爷有没有听过王恭厂灾变?”

“王恭厂灾变?”

“对。明熹宗天六年五月初六的早上,北京城里,忽然发出一阵怒吼,天上就出现一个特大火球。一声巨响,撞到了王恭厂去。那可是有数百吨黑色炸药啊,于是‘轰’的炸开了,升起一个巨型的蘑菇样的云彩。然后便是天昏地暗,飞沙走石,一股风卷着人、牲畜、石头、木头什么的呼啦啦的飞开了,又落下来了,跟下雨一样,足足下了一个时辰。这风大的,把一尊5000斤的石狮子抛出5里远,还有的人被吹到距三百多里外的蓟县。房屋也塌了,正在紫禁城内施工的工匠被从高高的架上震下来,两千多人跌成肉饼……”

廖沁抹抹嘴边迸出地吐沫副惜地样子。

“当时人吓地都不敢出。直到第二天我曾曾曾祖父才出门去看店里地状况。结果就捡到这个。”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根簪子:“当时也只当是满天飞人地时候掉下来地。他那人又极爱财揣袖子里带回来了。随手放在堂屋。半夜起来突然发现堂屋里光芒四射。还以为是闹了鬼了半天才发现是这簪子。才知道原来是个宝贝。只是这爆炸过后。曾曾曾祖父也不敢再在北京待了。第二年就迁来了扬州。”

“这簪子地确是宝物只是怕二少爷因为这来历不肯要。”廖沁面露难色。

苏梓笑笑:“廖掌柜开个价吧。”

廖沁不可置信地瞪圆眼睛:“二少爷真地……”

“只要是宝物。又何必在意它地来历?不是抢来地便好……”

“自然不是抢来的,呵呵,二少爷真有眼力。”

廖沁口里赞着,心里却是不大乐意,刚刚只不过是想向苏梓炫耀下他朱翠楼是响当当的金字招牌果却把镇店之宝搭了进去,都怪老婆多事。

“古小姐要是知道二少爷为她弄了这么个宝贝心里不知会有多欢喜呢。”

廖沁眼睁睁的看着苏梓将宝贝揣进怀里使劲的痛了下,却见苏梓神色一变。他以商人的直觉和敏感迅速猜出这宝贝不是送给古家小姐的么会是……苏苑二少爷

大婚之前买了价值连城的宝贝送给别的女人,这怕是能让沉寂了许久的扬州沸腾的一件大事吧?

略一分神觉得心不那么痛了,这重大消息也应是值了这传家之宝的价吧。

今日的少奶奶有些奇怪,竟然平白无故的要出门,是不是因了那封信呢?

凡梅坐在马车里,看着面无表情的少奶奶。

少奶奶要去会……一个年轻男子?这要是让老爷知道了……老爷要是知道了是她陪着去的……老爷要是知道了她早就知道却知情不报……

她有点想跳车。

车却恰到好处的停下。

撩开纱帘,只见一幢淡绿色的小楼优雅的立在眼前,一阵微风拂过,飘来淡淡茶香,拂去一身燥热。

她扶着少奶奶下了车,缓步走进茶楼。

茶楼的人不多,只有两个男子坐在角落处,见她们进来,都转过头来看,其中一个长得还很俊气,她的脸没来由的发起烧来。

二楼雅间坐定,却不见什么年轻男子。

“少奶奶,我们是不是受骗了?”

包若蘅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鬼使神差的来到这。

不过也只是片刻,就听得外面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随后雕花的门开了,进来一个俊俏的后生。

凡梅一看,正是在楼下见到的那个,心里顿时翻起无限幻想。

“可是苏苑的少奶奶包若蘅?”

娇滴滴的女声,宛若莺啼,再看那张脸,竟是妩万千。

他……她是女子?!

一时间翻卷的幻想登时被寒冰冻住。

包若蘅眉心微皱,若蘅只是闺名,这人是如何知道的?

“这位小妹何不借过一下?”来人笑着看向凡梅。

即便是女子,却因这分俊俏再加上一身男装却比男儿还要夺目,凡梅的脸禁又发起烧来。

见她不动,来人从袖子里倏地抽出把扇子潇洒的打开。

扇风过处,脂粉气缕缕散

风过处,宽大的长衫凹了去,露出饱满的双峰。

“小妹放心,我找你主子不过是想叙叙旧,再说你也看出我是女人,不必这么盯着不放吧?”

她的语气略带调侃,神色举止流露着女子少见的帅气。

凡梅也不知怎么就突然心慌意乱,一跺脚跑了出去。

见屋里只剩下自己和包若蘅,来人脸上的戏谑方收了去,轻撩长衫下摆,仪态万千的坐在位子上。

有那么一会,两人谁也不说话,只是认真的看着对面那人。

一个娇美如鸢尾,一个淡若素菊,相看了一会在心底暗自赞叹着。

“你……就是顾盼?”

包若蘅看着眼前这个眼底眉梢流淌着春波的女子隐隐猜到了她究竟是何人。

顾盼烟嫣然一笑,春色颜:“递信给苏少奶奶,实属冒昧,万望见谅。其实以苏少奶奶的身份烟是应该亲自上门拜访才是,只是有些话在苏苑说了怕是不好,只得邀了少奶奶来此。”

她了那桌上的精致小壶i翘得高高的,斟了两人面前的茶盅。

“少奶奶道不好奇我找你有什么事么?”

“你若是想说自然会说,不用我问。”包若蘅只觉她来意不善。

“少奶奶真是与众不同呢,难怪……”一个名字卡在嗓子眼里过顾盼烟也只是犹豫一下便说出了口:“难怪梓柯对少奶奶一直念念不忘……”

茶盅并没有如意料中的掉在桌上,不过包若蘅雪一样白的脸色却仍旧透漏了她的心神不宁。

“看来梓柯在少奶奶心里还是蛮重要的嘛……”顾盼烟的唇似笑非笑。

“你不要胡说!”包若蘅力争镇静,可是声音却不自觉的颤抖。

“少奶奶不必紧张,我顾盼烟虽然出身低微,但是是非轻重还是知道的,少奶奶尽可放心。”顾盼烟笑得很妩媚:“今日来不过是和少奶奶谈谈心……”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少奶奶难道对我是谁一点都不关心吗?”

“你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

包若蘅还是头回说话这么不客气仅这几句却好似耗费了她很大力气,此刻只觉胸口发紧。

“如果我说我和那个重要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也和你没关系吗?如果我说我和那个重要的人有着肌肤之亲……这也没关系吗?”顾盼烟步步紧逼错眼珠的盯着包若蘅的脸。

包若蘅的脸色愈发白得像纸。

顾盼烟很满意这种效果,可是心也同时痛了下是梓柯看到这张惨白的脸是不是也会……很“满意”?

“实不相瞒,我就是那个戏子想整个扬州都知道苏梓柯和个戏子有来往,也都知道梓柯少爷为了一个戏子争风吃醋……”

包若蘅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反应了。

“我和梓柯在一起两年了,可以说只要他晚上不在苏苑,那便是在我那。”

顾盼烟的脸上溢出一种凄怨的柔情,只可惜包若蘅没看到,耳边只是来回折腾着“在我那,在我那……”

“我很爱他,发疯的爱,”顾盼烟的声音开始颤抖:“爱他的一切,即便他总是冷冷的。对,总是冷冷的……”

她又突然笑了,眼中满是凄楚:“开始我以为这是他的性格使然,可是……你有没有听到一个睡在你身边的男人总是喊着别人的名字?即便是他正在和你亲热,口里却叫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包若蘅突然抬起了眼,直看向她。

“你猜对了,那个名字是……若蘅,若蘅……你真聪明,你真幸运……”

她摇着头,泪已不知不觉的滑到唇边。

“你现在终于明白我为什么知道你的名字了吧?天天如此,夜夜如此,我熟悉你胜于熟悉我自己。如果是你你会有什么感觉?”顾盼烟笑得如坠落的了夜露:“我拼命的对他好,可是他,他在看着我的时候眼睛里却是你的影子。我即便是从未见过你竟好似在朝夕相处,而你却在无形中轻易的夺去了他的人,他的心……你,你凭什么坐享其成?凭什么?”

顾盼烟眼中的凄然化作愤怒射向包若蘅。

“你是苏苑少奶奶,金枝玉叶,从生下来就什么都有了,从来就不需要做什么,包括男人,只要你想,他就是你的。我呢,七岁登台,虽然唱红了,可是除了虚名除了那些个想要占便宜的臭男人我有什么?好容易碰到他,我也不求什么名分,只希望他能有我对他十个好中的一个就行了,可是……有些事,任凭你怎么努力,它就是离你越来越远……”

“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吗?”

包若蘅艰涩的吐出一句。

“你终于问了,你终于问了……”顾盼烟笑起来:“是啊,我找你来干什么?其实我不过是想看看苏苑少奶奶究竟是怎样的三头六臂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拴住一个男人的心……”

衣衣:敬请关注1章鲛泪

【第102章 鲛泪】

你……多想了,我和他……不可能的。”

话一出口,心却突的一酸,眼睛顿时模糊了。

“不可能?的确是不可能,可是你既然知道不可能为什么还要霸着他的心?”

“我……”

包若蘅不知如何作答,这不是她能做到的,她不想和苏梓柯有什么关系,可是一想到他真的将自己从心里拿开去又分外难过,就像刚刚听顾盼烟所言,虽然她早就得知苏梓柯和一个戏子来往的事,可是真的砸到眼前时,心竟然出乎意料的痛。

“什么都是你的,是我真的不明白你究竟有什么好。你有的,我也有,除了身世,究竟差在哪呢?”

顾盼烟眯着眼睛打量包蘅,这目光让她很心慌。刚别过脸,下巴却被抓住,用力抬起。

“让我看看。”顾烟的目光扫了一圈最后在她的唇上停住,突然笑了:“他亲过你吗?”

时隔几个月前的一幕翻滚着落眼前……

他猝不及防的衔住的唇瓣,舌霸道的卷住了她的,攫掠般的纠缠吮吸。

他地唇在她地耳畔颈间游移。燃起串串火花……即便是时隔多日。一旦想起。一股**裹着火花仍旧顿时窜遍了全身……

“看来是亲过了?”顾盼烟看地脸上突然泛起红晕。眼波也荡漾开来。心不禁恼火:“他亲地哪里?”

包若蘅一怔。本来就是羞人地话。怎么好对人讲?

“他有没有……”她死死地盯住包若蘅地唇。

包若蘅脸更红了。一下挣开她。向门口走去。却听得顾盼烟在身后幽幽地开了口。

“你知道吗?他从来没有亲过我地唇。从来没有不让我碰他地……”

包若蘅起先没有明白这话的意思,可是随后心似被什么敲了一下猛的跳起来。

“你……放了他吧。即便不放,他也不会是你的,虽然他喊着你的名字,人却是睡在我身边。”

顾盼烟突然笑起来。

包若蘅使劲咬着唇,什么也没说,走出门去。

房内盼烟泪落如雨。

她找她来干什么?干什么?就为了说这些?那么她是赢了还是输了?

可笑!自己真是疯了,疯了……

苏梓已在商宅门前站了好久却迟迟没有叩动门环。

其实想要进门很简单,他是来还伞的只是接下来要如何把簪子送给她,又要如何继续拜访,要像浩仁说的那样借书吗?还有她的名字……

他已在家琢磨了几日是他知道即便继续下去自己仍旧是想不出个什么好办法,而如果没有什么好办法今日还了伞是不是真的就再无瓜葛了?

他看了看天,天空明媚得连一丝云彩都找不到,想来这回连老天都不会帮他了。

懊丧的叹了口气。

“吱呀呀……”

门竟就这样开了道缝等了半天也不见开门人。

心中诧异,便小心翼翼推开门……

眼睛正对上一张阴沉的脸。

“桑……桑婆婆……”

任是谁看到这张没有血色泛着青灰仅有一只眼睛的脸突然出现都难免惊慌失措。

“我是来还伞的……”

桑婆婆木刻的脸只有那只眼珠会转,它直接盯在了那把绿伞上。

苏梓只得拿出,她便伸手接了。

苏梓暗中叫苦,这下是不是就可以直接赶他走了?

可是桑婆婆并没有赶他走的意思,接过伞后然对他笑了笑。

虽然她的脸即便是笑起来也很奇怪,却仍旧驱散了他的紧张也不觉莞尔:“我是特来拜访……”

说到此却发觉仍旧不知她的名字,只得尴尬收声。

桑婆婆倒又笑了牵过他的手来,骨节略显粗大的食指在他的掌心缓缓写下三个字……

香……”

他跟着她的指一字一字默念着只觉馨香满怀。

写完了,桑婆婆又对他笑笑,转身向门内走去。

他缓缓合拢手掌,宝贝似的攥紧了手心里无形的三个字。

院中仍显凌乱,不过花草树木倒是极旺盛的,只是缺少人气。

他随着桑婆婆七拐八拐的来到房前又走进正厅。

桑婆婆示意他坐了,奉上一杯香茗,仍旧对着他笑笑,然后离开了。

今天是奇怪的一天。

他看着桑婆婆的背影消失在偏门,却在余光里瞟到一个身影。

洛丁香一身淡紫的立在门口,手执团扇,笑盈盈的看着他。

顿时,满屋的闷热散尽。

月牙儿灵巧的跃过门槛,跑到他腿边蹭了蹭,又跑回洛丁香身边。

“苏少爷请坐。”

苏梓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站起身来。

“我是来……”话说到此,方记起伞已经给了桑婆婆。

此刻,桑婆婆又端了茶盅出来,外加一盘素点。

“苏少爷请用,宅子里平日也没有什么客来,也就没有备什么茶点,苏少爷不会见怪吧?”

又怎会见怪,他只是研究她的那句“平日也没有什,想着前次穿走的那件不合身的长衫还被他弃置在柜子里……

罗扇轻摇,她散落的碎发随着扇风轻轻飘动,眼睛像是怕被风吹到般半眯着,极是动人。

只是这样半晌不语又极是尴尬。

苏梓只得掏出那墨绿的盒子,轻轻推至洛丁香手边。

洛丁香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苏少爷这是……”

“多次叨扰,深感安,于是备了薄礼,希望洛姑娘不要嫌弃。”

洛丁香微露诧色,显然是知了自己的名姓,却也很快了然,拿起那盒子……

“咕噜……啪!”

她手边的盅_在桌上轱辘了一圈掉在地上。

“这……这簪子你是哪得来的?”

洛丁香拿着那簪子抖着,脸白胜雪,却也不等苏梓回答,只是盯着他的脸。于是苏梓再次看到了她眼中的探寻,那探寻似乎要深到他心里去,挖出被他遗忘了许久的秘密。

“是朱翠楼的,虽然……”

苏梓本是想把这簪子的来历告诉她竟这是拾得之物,似乎有些……

不过看洛丁香的样子并不想知道些,她攥着簪子抖了半天又平静了。

桑婆婆赶来收了碎茶盅,换了茶盏,眼睛也盯了盯那簪子看了眼苏梓。

苏梓正不自在间,又见洛丁香笑了:“苏少爷的礼物实在太贵重,不过小女子收下了。”

这簪子白日看来不过是珍珠模样,只是略大略圆了些又怎知贵重?

她像是看出了他的问:“苏少爷怕是只知此物夜间可大放光明却不知其来历吧?”

她将簪子小心收到盒子里:“不知苏少爷有没有听说过鲛人的故事?”

“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

“苏少爷果真博学。”洛丁香唇角微扬:“不过苏少爷相信这簪上的珠子便是鲛人的眼泪么?”

“虽为传说必有可证之处,可是如此……真是太巧合了。”

“是啊天下总是有些离奇怪异的事,只是怕说出来没有人信罢了。”洛丁香的眼睛瞬间蒙上了层忧伤眼又散了,只是盯着盒里的簪子声音轻柔似梦:“听说如果在月圆的时候哭泣,那流出的珠子便是圆的,价值连城。曾有一个男子费心的讨取鲛人欢心,娶了她,可是他的目的却是想用鲛人的眼泪赚钱。于是每每月圆之夜便动辄打骂,还娶来别的女子伤她的心。他自然收获了许多的珠子。只是鲛人一心对他,从来没有意识到他的动机,直到有次他自己说漏了嘴。鲛人绝望至极,便自挖双目。正是月圆之夜,只见那眼中的血并非红色,,淋漓落地,化作珠子。那男人根本不管鲛人的死活,只是不停的将珠子收起,直骂鲛人断他财路。骂声停时,鲛人已不见踪影,而他刚刚收集的珠子却于瞬间化作了血水,而地上却有一颗圆圆的珠子在闪光。那是鲛人最后一滴眼泪,自此,鲛人便再也不和人类通婚……”

“那鲛人到底上哪去了?”苏梓听她讲得凄切,不由也担心起这神话人物的命运。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洛丁香幽幽的说了句,又蓦地笑了,只是眉心的愁仍旧凝聚不散:“苏少爷在听我胡说么?那我便再胡说一句,据说这簪子上的珠子便是那最后一滴眼泪……”

苏梓已经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只见她笑靥如花,眉心的愁恰似花瓣上的露。

“苏少爷送了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小女子也要答谢才是。如蒙不弃,在寒舍吃顿便饭如何?”

这时间,桑婆婆已经垂手肃立一旁。

门外,骄阳似火,蝉声如歌。

“少奶奶……”

凡梅瞥了眼正躲在窗外对她挤眉弄眼的雪柳,琢磨着要怎么跟包若蘅告假去打牌。

“是要去打牌么?”

包若蘅对着镜子缓慢的梳理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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