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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神外传-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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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于秋秋乃是一代空门侠隐玉真师太的爱徒。
她原来兵刃是一把缅刀,在天目山“卧云岩”跟姜青交手时,锋口磕了一个缺口……后来遇到“铁翎”岳奇,赠了她一把“龙渊剑”。
秋秋一手“凤翎刀”刀法,得自师父玉真师太亲传,她对“刀”的这门兵刃,深得个中之味,是以她才会向中年人说此话。
中年人一声轻“哦”……
如果拒绝,不但是给对方一个侮辱,而且自己也显得太窝囊了。
但,若是答应下来,对方仅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失手伤了对方,怎么办?
姜青朝于秋秋望了一眼……
他不是替秋妹耽心,而是怪她太淘气了……大街闹处,抛头露面,跟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动手过招。
旁边长离一枭,似乎了然这中年人,心中所想的事,含笑道:
“尊驾不必顾虑,你陪我这个小妹子,手下走几招行了!”
中年人见这文巾儒衫老者,轻描淡写的说出这话,心里却又不禁暗暗一沉……
难道此一年轻姑娘,还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出色高手?
彩莺于秋秋近前一步,向中年人道:
“喂,这里人多,占地方,咱们就在一丈方圆之内,见过高下就是!”
中年人拿起地上“乌金浪形刀”抱拳一礼,道:
“姑娘既要空手赐教,恕在下无礼了……”
这个“了”字才始出口,刀光闪射,其疾如电,一式“青象穿针”,直向于秋秋递来!
于秋秋虽然芳龄才只二十一,但已经历过不少次大场面……
秋秋见对方刀影闪来,杏眸眼神如电,注视着中年人的刀式演变,娇躯却是纹丝不动。
中年人这一刀原是虚招,眼见对方屹立不动,不由心里暗自诧异。
于是——
右臂下沉,刀把一压,一式“猿猴追果”直向于秋秋肩头砍去。
就在这石火电光之间,猛见秋秋娇躯闪晃……中年人发觉自己虎口一紧,刀脊已给对方钳住。
于秋秋在此同一刹那间,左手两指,疾如冷电,直向对方双目点去。
中年人倏然一惊,急忙脚跟一垫劲,倒向后面腾退七八步。
比眨动眼皮还快的一瞬间,那把“乌金浪形刀”,已落到秋秋之手。
原来,于秋秋相信这中年人,以此“浪形刀”为随身兵刃,相信刀法极有造诣……
如果自己跟他正面纠缠,未免耽误时间,而且夜长梦多。
是以秋秋以静制动,以师门所传的本门绝技,一下把对方制服。
刚才中年人出手虽快,但在秋秋眸神闪转之间,已看出对方这一刀是虚招,是以并不理会。
中年人由“青象穿针”,变招易式为“猿猴追果”,秋秋立即双肩一沉,用师门“四两拨千斤”的神功,把对方刀脊钳住。
就在这同一刹那间,左手一式“画龙点睛”,点向中年人面门双目。
中年人如不撒手暴退,一双眼睛,就要毁在秋秋的两只手指上。
彩莺于秋秋展出这一手,扎基在自幼师父替她培植的内家造诣上,使她——
神定气闭,手急眼快,还要在尺寸上,扣得稳,用得准,才能在一个照面下,把对方刀夺了过来。
就在这眨眼刹那间,几乎使这个中年人,怀疑眼前的演变,是否真实!
于秋秋脆生生一笑,把那把“乌金浪形刀”送到长离一枭面前,道:
“卫前辈,秋秋把刀拿下来啦!”
长离一枭拿起“浪形刀”,向那中年人道:
“尊驾纸上留字,照此说来,这把‘乌金浪形刀’,已不是属于你的了?”
中年人摇摇手——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
显然,至少在他想来,以自己身怀之学,在一个照面之下,竟败落在一个年纪才始二十出头的年纪姑娘手里,这该是不可能的……
但,事实确实是如此!
长离一枭微微一笑,又向中年人问道:
“是否能示下尊驾名号,卫某等可以有个称呼?”
败落人家之手,那是自己艺技不如人,对方问到名号,自己就不能不给人家一个回答……
中年人低沉简短的道:
“‘风尘浪客’喻帆……”
长离一枭向于秋秋这边,问道:
“秋秋,你已有随身兵刃‘龙渊宝剑’,此把‘乌金浪形刀’,归还给这位喻道友如何?”
于秋秋“嘻”的一笑,道:
“卫前辈,秋秋本来就是不打这把刀的主意……这人地上写了这些字,看得叫人奇怪,才把他的刀拿下来的!”
彩莺于秋秋想到就说,话中并没有嘲弄,和挖苦的含意!
但,听进“风尘浪客”喻帆耳里,却禁不住又羞,又愧……
虽然自己并非“夜郎自大”,“坐井观天”,但是山外有高山,人外出能人,自己未免太自负了。
长离一枭见秋秋这样回答,就把“浪形刀”送了过去,含笑道:
“喻道友,‘以武会友’,不在胜负之间,‘乌金浪形刀’原璧归还!”
“风尘浪客”喻帆摇头不迭,道:
“喻某白纸留下黑字,这如何使得?”
长离一枭指着秋秋、姜青、金昭等三人,道:
“他们各个都有随身兵刃,老夫平素也少有携带兵刃,吾等留下此刀无用……喻道友,武林中人不拘小节,你把此刀收回吧!”
喻帆目注一眼,拱手一礼,问道:
“敢问前辈如何称呼?”
长离一枭含笑道:
“东海‘长离岛’,长离一枭卫西……”
风尘浪客喻帆霍然怔了一下,长揖一礼,道:
“喻某有眼无珠,不识卫岛主虎驾……刚才多多冒犯了……”
长离一枭指着姜青等三人,道:
“这年轻人是江湖有‘火云邪者’之称的姜青……那位红裙姑娘,是江南武林‘红袖盟’掌门‘银枝寒梅’金昭……”
一笑,又道:
“刚才夺下你‘浪形刀’的,是一代武林前辈,空门侠隐‘玉真师太’传人,‘彩莺’于秋秋……”
风尘浪客喻帆上前见过礼后,一变刚才颓然不振之色,纵声朗笑道:
“卫前辈,刚才喻帆栽在于姑娘之手,不算丢人……这三位都是当代绝世英豪,咱喻帆又算老几?”
三人听得不禁笑了起来。
风尘浪客喻帆,收下他随身兵刃“乌金浪形刀”,又向长离一枭连连道谢。
彩莺于秋秋直唤喻帆名字,道:
“嗳,喻帆,你穷得没法打发日子,该去想其他主意,怎么出卖随身兵刃……嗯,贵得离谱,居然要纹银三百两?”
风尘浪客喻帆脸上火辣辣一层红热起来,嗫嚅了下,道:
“于姑娘,喻某出卖兵刃,那是借口,想趁此交交江湖上朋友……偏偏来杭州撞在你‘彩莺’于秋秋手里,这是咱喻帆走了眼!”
秋秋“嘻嘻嘻”笑了起来。
长离一枭问道:
“喻道友,一代刀法宗师,‘大刀’丁浩川,跟你是否有所渊源?”
风尘浪客喻帆道:
“他老人家正是喻帆受业恩师……”
姜青抬脸朝天色望了眼,道:
“卫前辈,现在已是午膳时分,吾等不必回去战府,就在外面吃喝如何?”
长离一枭点头道:
“也好……前面不远有空‘湖海楼’很不错,我们就去那里行了!”
风尘浪客喻帆听到他们这话,抱拳就要告辞……
姜青道:
“喻道友,不用客气,你去别处也是一样饭莱,此番我等遇到也算是‘缘’,不如一起吃吃谈谈……”
喻帆道:
“打扰四位,殊感不安……”
长离一枭道:
“喻道友,你尚有其他重要事需处理?”
喻帆摇头,道:
“不能算是重要事情,只是受人之托,寻找一个人而已。”
姜青道:
“吃喝过后,可以再去寻访……”
风尘浪客喻帆见两人诚意相邀,一声“叨扰”也就答应下来。
众人来“湖海楼”酒店,店伙端上酒菜后,吃喝聊谈起来……
长离一枭目注喻帆道:
“喻道友,听你说话口音,不是江南人氏?”
喻帆含笑道:
“卫前辈猜得不错……喻帆是西南道上人,老家是黔东铜仁县城外……”
吃喝中聊谈,就没有固定话题,姜青想到喻帆在大街上说的话,就即问道:
“喻道友,你刚才说要去找人……你老家在黔东铜仁,这里江南杭州还有你的朋友?”
喻帆道:
“不是咱喻帆的朋友,受人之托,是咱喻帆朋友的朋友……”
长离一枭道:
“杭州是大地方,只要有详细地点,不怕找不到……”
风尘浪客喻帆,拉开了嗓门道:
“卫前辈,话是这么说……可是咱喻帆按着信封上地点找去,偏偏就没有找到……”
于秋秋接口道:
“喂,喻帆,那是你朋友把地点写错啦!”
喻帆道:
“于姑娘,信封上地点没有写错……喻某找去那里,据附近街坊邻居说,那人已经搬走了……”
一顿,又道:
“据邻居说,那人不会搬离很远,可能还是在附近一带……午饭过后,喻某再去寻找一次!”
长离一枭道:
“千里迢迢带来这样一封书信,不管信中写些什么,总要把信送到才是。”
喻帆一点头,道:
“一点不错,卫前辈,咱喻帆也是这样想法……好歹要把这封书信,交给那个朋友的朋友手里……”
笑了笑,又道:
“不过老家那个乡邻‘田森’曾交待过,万一他杭州的朋友住所有了变动,要咱喻帆去杭州东门外‘法华寺’探听,就知道了。”
长离一枭听到“法华寺”三字,脸色微微一怔,朝对座的姜青注视了一眼。
姜青接触卫前辈投来的视线,已有所理会过来……还是用吃喝中聊谈的口气,道:
“喻道友,你铜仁老家那个乡邻‘田森’,也是武林中人物?”
眼前风尘浪客喻帆,只知道长离一枭等四人,在江南武林具有声威的名号,至于他们四人对外间的恩怨过节,当然不会清楚。
喻帆见姜青问出此话,一笑道:
“田森这小子还不配称上‘人物’,只是个‘龙套’而已……”
“龙套”是替人跑腿的,不是独撑一面的角色。
姜青含笑问道:
“那个田森是干什么的?”
风尘浪客喻帆,干了杯酒,自己又斟了一杯,衣袖一抹嘴边酒渍,道:
“姜大侠,江南武林中人,对西南江湖中情形,可能不会很清楚……西南江湖上崛起一个叫‘鹿鸣帮’的门派,掌门人是‘獠牙文魁’曲池,咱那个老乡邻田森,就是曲池手下的一个‘龙套’!”
姜青听来暗暗震惊不已……
秋妹在大街上施展一手“空手夺白刃”,认识了这个“风尘浪客”喻帆。
误打误撞之下,在喻帆身上,无意中探听出有关“鹿鸣帮”在杭州一带的底细来。
当然,也可以说喻帆那个黔东铜仁的乡邻田森,托他带来的那封信,纯然是“家书”一类,并不牵涉到“鹿鸣帮”本身的身上。
但,喻帆在话中表示,如果杭州田森那朋友,住所有了变动,可以去杭州东门外“法华寺”探听。
从这蛛丝马迹的情形来看,杭州那个田森的朋友,显然也是“鹿鸣帮”中的人。
姜青心念游转,朝长离一枭这边投过一瞥,含笑向喻帆道:
“喻道友,你来杭州‘人生路不熟’,要找你老乡邻田森的朋友,姜某等倒可以代劳……”
喻帆听来感到有点意外。
姜青又道:
“姜某对这里情形,倒有几分清楚……”
姜青这句,一般听来似乎感到“含糊不清”,但听进打滚在江湖中的人耳里,不必多问,已可以想象出是怎么回事了。
喻帆从贴身衣袋,取出一封信来,指了指写在信封上面的字,道:
“这就是田森朋友的姓名,地点。”
姜青接过信看去……
信封中央有“朱虹”的姓名。
右列是,杭州城南门大街,明珠巷第三家。
左侧下端,有“田森转托”四字。
姜青看过后,把信交还给喻帆,接着问道:
“喻道友,你来杭州,夜晚落宿何处?”
喻帆一笑,道:
“昨夜喻某投店在东门一家‘金安客栈’,今晚还没有决定下来……”
姜青道:
“你今晚还是住去那家‘金安客栈’,姜某探得这位‘朱虹’兄台地点,就即前来告诉你……你也不必找去杭州东门外‘法华寺’了。”
喻帆殊感不安道:
“姜大侠,为了喻帆之事,怎能偏劳你?”
姜青一笑,道:
“四海之内皆兄弟……喻道友来这杭州地面,姜某稍尽地主之谊而已……”
接口问道:
“喻道友是‘鹿鸣帮’中弟子?”
姜青虽然问出这话,但知道自己问得多余……
风尘浪客喻帆如果是“鹿鸣帮”中弟子,他不会在自己四人跟前,说出“鹿鸣帮”之字。
当初杭州南门外山坡地上,“鹿鸣帮”弟子“八臂猿”
庞通,就丧命在自己之手。
夜探“法华寺”,“鹿鸣帮”中的“穿山虎”石源,亦死于非命。
如果是“鹿鸣帮”中弟子,不会不知道杭州曾发生过这样重大的变故!
柳残阳 》》 《邪神外传》
第二十九章 偷天换日
风尘浪客喻帆见姜青问这话,摇头含笑道:
“咱喻帆不参与任何门派,轻轻松松,逍遥自在,谁也管不了我。”
五人在“湖海楼”午膳过后,出来外面……
姜青向喻帆道:
“喻道友,今晚你不妨住宿在东门‘金安客栈’,明天姜青前来拜会,告诉你那位‘朱虹’兄台,所迁往的地点。”
彩莺于秋秋再次听到姜青这话,两眼直愣愣地朝他看来。
喻帆道谢过后,向四人告辞离去。
彩莺于秋秋见那个风尘浪客喻帆,已远远离去,嘟起嘴向姜青道:
“青哥,你跟那个‘朱虹’从未见过面,就是‘顺风耳朵,千里眼’也不管用,你去哪里找人?”
长离一枭接口道:
“小兄弟,你是叫穷家帮弟子,探听那个‘朱虹’的下落?”
姜青点点头,道:
“是的,卫前辈,穷家帮中弟子‘无孔不入’,那个朱虹相信也是他近围一带,稍有声望的人……姜青这一步‘棋’相信不会走错。”
长离一枭又道:
“你认为那个朱虹,也是‘鹿鸣帮’中弟子?”
姜青把在“湖海楼”吃喝时所想的情形,告诉了长离一枭,接着道:
“喻帆那个老乡邻田森,是‘鹿鸣帮’中人……田森交待喻帆,朱虹住所如有变动,可去杭州东门外‘法华寺’探听,从这些蛛丝马迹看来,那个朱虹可能也是‘鹿鸣帮’中人……”
长离一枭缓缓点头,又问道:
“小兄弟,你探得那个朱虹行踪之后,你又准备如何呢?”
姜青道:
“我等先弄个清楚,田森转托那封信的朱虹,是何等样人物……”
他们边谈边走时,已走近庆春门后街……前面有个小要饭,一跛一拐,向这边走来。
姜青抬脸发现,一笑道:
“这倒真巧,要找的就是他,他自己来了!”
长离一枭举目看去,是穷家帮中的弟子那个小要饭的洪三七。
姜青向他招招手……
洪三七一跛一拐,急急向这边过来……来到跟前,磕头一礼,道:
“两位大爷好……两位姑娘好……”
姜青道:
“三七,咱有件事,要辛苦你……”
洪三七从地上爬起,连连点头,道:
“大爷,你只管吩咐,咱三七办不了,还有咱们分舵主玉笛郎胡睁。”
姜青一点头,道:
“不错,三七……咱就是要找你们分舵主胡睁,你去前面大街,把他请来庆春门后街战府。”
洪三七弯弯腰,道:
“大爷这样吩咐,小的三七知道啦!”
姜青从袋里摸出一块碎银,含笑道:
“三七,这个给你!”
洪三七接过银子,趴到地上磕了个头,一跛一拐,急急离去。
四人回来战府……
战千羽埋怨似的道:
“卫岛主,你带了他们三人去哪里,连把回家午饭的事也忘了……”
长离一枭含笑道:
“战兄,你且慢责怪……吾等四人,无意中得来一项收获……”
姜青就把秋秋一手“空手夺白刃”,截下“风尘浪客”
喻帆的经过,详细告诉了大厅上众人。
大旋风白孤“哇”了一声,道:
“那个‘风尘浪客’喻帆,来自黔东铜仁,跟咱白孤算来,还是小同乡呢!”
红面韦陀战千羽,却想到另外一回事上,脸色凝重,缓缓点头,道:
“照这情形看来,杭州的那个朱虹,极可能是‘鹿鸣帮’卧伏在杭州的弟子。”
姜青道:
“‘鹿鸣帮’与吾等这里众人,和穷家帮,已结下深仇……前些时候,杭州南门外山坡地,姜青将‘鹿鸣帮’中‘八臂猿’庞通置于死地,后来吾等又夜战杭州东门外‘法华寺’……”
大旋风白孤问道:
“老四,‘鹿鸣帮’与穷家帮,又是怎么回事?”
姜青道:
“那是在浙皖交境的‘红角坪’镇郊……”
他把“鹿鸣帮”和穷家帮中的恩怨过节,告诉了大旋风白孤,又道:
“穷家帮帮主葛松,‘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两支毒镖,拍进‘鹿鸣帮’掌法‘夺魄骷髅’温冰的脑门……”
长离一枭喟然接口道:
“不错,由于‘夺魄骷髅’温冰之死,‘鹿鸣帮’会找上‘穷侠’葛松掌门的穷家帮……”
老门房战贵急匆匆走了进来,一对老花眼朝大厅众人回顾一匝,走向姜青面前,道:
“姜……姜爷,有个叫什么‘笛儿’要饭头,他要来见你……”
姜青道:
“不错,那是‘玉笛郎’胡睁……战贵,你快请他进来……”
战贵哈腰一礼:
“是,姜爷!”
战贵离去不多久,那个穷家帮杭州分舵主“玉笛郎”胡睁,进来大厅……
向众人见过礼后,来到姜青这边问道:
“姜大侠,你找胡睁来战府,不知有何见示?”
姜青请他坐下后,道:
“胡分舵主,你在杭州城里带领不少弟子,地面上情形,相信也知道一些……我想请你探听一个人……”
胡睁问道:
“姜大侠找的是何等样人?”
姜青道:
“此人原来住南门大街明珠巷第三家,名叫‘朱虹’,现在已迁往别处……据说还是在南门一带,你能不能探听到此人的行踪下落?”
胡睁道:
“只要没有离开杭州城,穷家帮中弟子,不难探听到朱虹此人……”
一顿,问道:
“姜大侠,胡睁探听到这朱虹的行踪下落后,又如何呢?”
长离一枭接口道:
“胡睁,你们不能打草惊蛇给他知道……找到这朱虹的行踪后,探听他的底细来历,在杭州干些什么事的?”
“玉笛郎”胡睁一点头,道:
“卫岛主这样吩咐,胡睁知道。”
姜青道:
“胡分舵主,这件事偏劳你了……最好在今天晚上之前,姜某等能获得你找来的消息。”
胡睁沉思了一下,道:
“有人名、地点,相信不难探到……胡睁不敢耽误,这就告辞。”
“玉笛郎”胡睁,匆匆离去。
申尾酉初时分,胡睁来战府……
姜青见他进来大厅,就即问道:
“胡睁,情形如何?”
胡睁道:
“那朱虹是个矮矮胖胖,一脸横肉,年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
姜青道:
“胡睁,那朱虹离明珠巷后,迁居何处?”
胡睁道:
“还是在明珠巷……这明珠巷虽然比不上这里庆春门后街,那里也是一幢幢的大宅院,巷子很宽很长弯弯曲曲……朱虹从第三家搬去明珠巷的最末尾一幢……可能没有向街坊邻居交待,以为他搬去别处……”
微微一顿,又道:
“那个朱虹看来不单纯,他有个称号叫‘人屠’……”
姜青怔了一下,道:
“‘人屠’倒过来就是‘屠人’……”
大旋风白孤吼了声,道:
“嘿,去娘的……宰猪宰牛叫‘屠夫’,这小子好歹毒,居然把‘宰人’当作称号……”
长离一枭问道:
“可曾摸清底细?”
胡睁道:
“底细情形尚未探听到……眼前所知道的,那个‘人屠’朱虹,专搞枇杷柳巷,娼寮窑子,那些下三流名堂的……”
红面韦陀战千羽缓缓一点头,道:
“不错,那朱虹看来不是简单的人……”
胡睁道:
“战大侠,从眼前探听所得,那个‘人屠’朱虹,似乎背面尚有一股支撑的势力……”
眼前“玉笛郎”胡睁所知道的,也就是刚才所说的那些情形……
姜青道:
“胡分舵主,某等又辛苦你了!”
胡睁连连道:
“不敢,不敢……姜大侠等数位,如有差遣只管吩咐是了!”
向众人告辞离去。
“巧手鲁班”鲍玉和他那口子楚楚,也在厅上……只是他平时很少说话……
鲍玉向战千羽道:
“战大哥,最好现在将那个‘风尘浪客’喻帆,请来战府……”
战千羽道:
“鲍兄弟这话也对,吾等不妨问个清楚明白……”
鲍玉摇摇头,道:
“不,战大哥邀喻帆来战府,不谈朱虹之事,只是请他吃喝而已……”
长离一枭含笑问道:
“鲍兄弟,请‘风尘浪客’喻帆一顿吃喝后,又如何呢?”
鲍玉道:
“将之用兵,兵不厌诈,虽然有失正道,不妨姑且一试……将喻帆那封信,悄悄取出一看……但不知道此人酒量如何……”
边上静静听着的“玉面罗刹”谷真,似乎已听出“巧手鲁班”鲍玉话中含意,轻轻一笑,接上道:
“鲍先生,如果那喻帆千杯不醉,咱谷真叫他一杯就醉……”
大旋风白孤,一对眼睛睁得又圆又大,朝她直愣愣看来。
姜青含笑问道:
“谷姑娘,你有药物,可以叫人一杯醉倒?”
“是的,姜大侠,咱谷真有一种粉末,叫‘醉花香’,带自西南苗岭……‘醉花香’无色无味,弹指一撮落入酒中,喝下这一杯酒,就醉了……”
大旋风白孤“哇”的叫了起来,一指“玉面罗刹”谷真,道:
“谷娃儿,原来你身上还藏着这怪东西,可不能在你醉伯伯身上,来一手谋财害命?”
谷真嘻地一笑,道:
“醉伯伯,你放心,谷真不会的!”
红面韦陀战千羽道:
“鲍兄弟想出这主意,有谷姑娘‘醉花香’之助,吾等不妨一试……”
视线落向姜青:
“四弟,你辛苦一次,把‘风尘浪客’喻帆请来战府……
鲍兄弟说得不错,‘兵不厌诈’……你向喻帆多说些使他高兴的话!”
姜青一点头,道:
“是的,大哥,姜青知道!”
姜青正要站起身走时,鲍玉把他叫住,道:
“四弟,如果喻帆问你,探听朱虹之事进行如何,你可以延宕到明天上午。”
姜青含笑点头,道:
“好的,鲍兄,姜青就这样告诉他。”
姜青往东门“金安客栈”,把“风尘浪客”喻帆邀来战府……姜青替他一一介绍引见。谁都希望自己被人抬爱,尊重……眼前这“风尘浪客”喻帆,也不会例外。
众人围桌而坐……喻帆的座位,安排在大旋风白孤,和玉面罗刹谷真之间。
宾主酒过三巡……飞斛把盏声中,各个天南地北聊谈起来。
大旋风白孤向喻帆敬过酒后,含笑道:
“喻道友,咱们不但武林同道,老夫还得称你一声‘小老弟’呢……”
风尘浪客喻帆,两眼一直,受宠若惊!
白孤又道:
“老夫故居黔东锦屏,刚才听卫岛主说,你老家是黔东铜仁……咱俩小同乡,你喻道友岂不是老夫的‘小老弟’……”
喻帆欠身一礼,道:
“白大侠原来还是喻帆‘乡兄’……”
玉面罗刹谷真,一手飞刀暗器神出鬼没……
当初谷真来犯战府,错非遇上“火云邪者”姜青,若是换了技艺等闲之流,已丧命在她飞刀之下。
现在暗器飞刀,换上“醉花香”粉末……
一撮粉末放进指甲,谷真轻描淡写之间,弹指而出,已落进旁边喻帆满荡荡的那杯酒里。
大旋风白孤哈哈一笑,道:
“小老弟,别光谈话,不喝酒……来,咱们把这杯干了!”
话落,举樽相邀。
喻帆连连点头,道:
“乡兄说得有理……干!”
举起杯子,一仰颈,满杯酒送嘴里。
这“醉花香”可真不含糊……喻帆这一杯喝下,“醉”
了。
战千羽这一桌酒席,原是为了“风尘浪客”喻帆而设下的……
现在喻帆“醉”倒,酒宴就不再继续下去……需要进行另一回事了。
战千羽道:
“不知喻帆把这信藏身何处?”
姜青道:
“藏在他贴身衣袋……”
解开钮扣一粒,这封书信从喻帆贴身衣袋里,取了出来。
战千羽接过那封信看去,两条浓眉却是一阵紧紧直蹙起来……信封的封口,牢牢封死。
他一指那信,向长离一枭道:
“卫岛主,功败垂成,吾等却没有想到这上面,封口撕开,喻帆醒来发觉,即使不敢正面反目,日后传扬江湖,吾等拆信偷看,这是一件不体面的事。”
长离一枭,愁眉紧皱……不错,真是“功败垂成”!
大旋风白孤,像只泄了气的皮球,道:
“老大,这脸不能丢……算啦,还是把信放进喻帆的衣袋吧!”
“巧手鲁班”鲍玉向战千羽道:
“战大哥,不必为此事感到不安,咱鲍玉自有主意……”
就即吩咐侍立边上佣仆,道:
“用水壶盛半壶水,再搬一只燃红的小炭炉来……”
这名仆人应了声,急急向进深里间走去。
大旋风白孤道:
“鲍兄弟,要来个‘煮茗清谈’,只要吩咐一声,也不必把茶壶,炭炉搬来大厅啊……”
鲍玉一笑,道:
“白二哥,很快你就知道!”
长离一枭凝视着这个“巧手鲁班”鲍玉,心念暗暗一阵游转:
“眼前在这重要时刻,鲍兄弟突然吩咐取来茶壶,炭炉,这是怎么回事?”
不多时,两名仆人抬了一只小炭炉来,然后又提来半壶水。
鲍玉揭起壶盖看了下,把茶壶放上炭炉后,向厅上众人道:
“如果书信封口蘸上水后,便能将封口揭开,但还是会有些许痕迹留下,如果注意的话,能发觉出来……”
一指壶中半壶水,又道:
“这半壶水沸滚时,壶嘴冒出水气,书信封口挨近沸腾的水气,粘住封口的浆糊,会慢慢溶开,信封口可以轻易揭起……看过信里纸笺,放进信封,再将封口粘上,天衣无缝,再也不会给人发觉!”
姜青听来诧异不已……
鲍兄也真怪,怎么会给他想出这样一个离奇的办法来的?
风尘浪客喻帆肘臂靠上桌边,脑袋纳在臂弯里,已“醉”了过去,外间事情,已概浑然不知。
“巧手鲁班”鲍玉突然想了起来,向“玉面罗刹”谷真问道:
“谷姑娘,喻帆喝下这杯渗入‘醉花香’的酒后,多久才会醒转过来?”
谷真道:
“如果不去叫醒他,一个时辰左右,自己也会醒转过来的。”
鲍玉道:
“那很好,我们有足够的时间。”
炭炉上半壶水已起了沸滚,壶嘴冒出一股热腾腾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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