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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骑着竹马来-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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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公公在后面,想上去拉下季涟,怕他被砍下来的竹枝砸到,又见他毫无章法的提剑乱挥一气,若上前只怕是刀剑无眼,一个不小心自己又要挨一刀——想到这里小王公公不禁头一哆嗦,只好在旁边喊道:“陛下,保重龙体啊——”,一面忙把看热闹的太监宫女们轰走,瞅着季涟似乎砍累了,忙冲上去抱着季涟的腿呼号道:“陛下,有什么不顺心的打咱家骂咱家都好,何必这么糟蹋身子呐——”

季涟一脚把他踹开,望望周围一片削的七七八八的竹子,气才消了些,见小王公公那样子,便嘴上硬道:“你懂什么?朕不过要砍些竹子,拿到长生殿去给她做竹器罢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小王公公倒在旁边只是嘿嘿的讪笑两下:“陛下,那这些也该够了吧,咱家挑选挑选,给娘娘送过去?”季涟白了他一眼,靠着一棵较粗的梧竹坐下,把剑扔在一旁,见小王公公还跪在地上也不起来,向他招招手道:“小王,过来陪朕坐坐。”

小王公公小心翼翼的挪到他扔剑的那一边,想着这样的话陛下要是发起火来有自己拦着拿剑也不那么容易,一面偷偷的把剑又向外挪了三分。

季涟随手捡起两根竹节,敲了敲,问道:“小王,你——是什么时候入的宫?”

小王公公啊了一下,忙答道“十岁”,又接着道“入宫后过了四五年,才被余公公挑上去伺候陛下。”季涟叹了一声,又问:“那,你是为什么要入宫的?”

做太监的,最忌讳别人问这些事情了,只是季涟这样问了,小王公公也不能不答,见季涟也不像是要取笑他,便答道:“还能是为什么,要不是家里穷得没饭吃,'奇+书+网'谁家肯把孩子送来挨那一刀啊。”季涟愣了一下,问道:“朕怎么听说,要送到宫里来当公公的,还要花银子才能送进来的?”

小王公公叹了口气,道:“进了宫,总能有碗饭吃,家里也能过上好日子,自然有人抢着送孩子入宫了,想走这条路的人多了,当然就要花银子了。 ”季涟满是同情的看了小王公公一眼,拍拍他的肩道:“不过现在好了,你跟着朕,大把的人给你送银子,你家里的人现在也不愁吃不愁穿了。”

     小王公公苦笑着点点头,季涟看他这样,叹道:“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那——你恨你爹娘么?他们,他们把你送到这地方来——”,小王公公摇摇头:“有什么好恨不恨的,送进来挨一刀,家里还能过下去;要是不这样,难道一家人在家里等着饿死么——”,叹了口气又道:“只可惜我那小妹,还等不到月钱回去,就被逼债的人抢走卖了抵债了,等咱家在宫里混出了头,花了银子想去找,才知道她才卖走没一年就死在窑子里了。”说到这里,小王公公的眼眶都红了。

季涟一时有些不好意思,小王公公跟了他十来年,鞍前马后的事事服侍周到,现在却被自己揭了伤疤,又拍拍他的肩安慰道:“朕听说,余公公老早便在老家花钱买了一个小孩收了螟蛉子,你现在也收一个吧,也算是帮你续续香火了。”

小王公公抹了眼泪,勉强笑道:“咱家也就是十几年前受了一场苦,现在跟着陛下,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倒是陛下这些日子总是愁眉不展的,让咱家和小的们惭愧,不能帮陛下分忧。”

季涟摇摇头道:“左右不过是那些事情,一直悬在心上,总也不得了。”小王公公揣测道:“陛下还在为符二公子的事情头疼么?”

    季涟又是一声长叹:“岂是这一桩——先是娘娘的孩子没了,伤神了几个月,后来看着虽好些,可到底是个缺憾。那几个女人有了身孕的事情,朕都是早先就知道了,又不敢告诉她,怕提起孩子她心里又不好受。平日里对着她,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后来葵心出了事,朕心里不痛快,还要她反过来安慰朕;她自己孩子没了,还得去照看那些有了孩子的,心里不好受也不跟朕说——现在,连她一直念叨着的师傅,竟然在她面前纵火自绝于世——你说,她这是什么师傅啊,怎么就这么狠的心肠呢?”说着季涟便激动起来,手里握着的竹节嵌入肉掌里,手掌上一下子便充了血。小王公公并未见过师太,一时也不好评断,只得委婉道:“娘娘是个善心的,平日里对谁都极宽仁,谢昭仪这些时身子也重了,娘娘还再三叮嘱咱家,让太医院那边多找些妥当的稳婆,又时常去谢昭仪那边,关照她要找好奶娘——娘娘这一年是苦些,将来必是有后福的。”话是这样说,他倒确实没想出有什么后福来。

季涟苦笑一声:“但愿如此吧——朕便再等它几个月,朕就不信,老天会如此不眷顾朕!”他跟小王公公叽叽歪歪了一会儿,让他收拾那些被自己砍下来的残竹,去长生殿的路上又拿着一根长竹条一边抽园子里的花一边低声拗道:“这都十几年了,连个名分都给不了,连个孩子都保不住,我还算什么皇帝……我简直连个男人都不算……”,园子里的花被抽的七零八落,他才稍微解气——仿佛抽残了那些花,便是惩罚了自己一般。

他看着自己充血的手,陡然间升起万丈豪情,这世界上没有神仙可以救他,也再没有师太可以帮她——他只有她,她也只有他。

第八 十章 谁念幽寒坐呜呃

    季涟一路上横抽竖砍的,许久才收拾好了心情,进长生殿时,正见到高嬷嬷面有难色的看着玦儿,便凑上前嬉笑着问道:“高嬷嬷你怎么了?她给气你受了?朕替她孝敬你,别苦着一张脸了。”玦儿白了他一眼道:“瞎说什么呢,我在和嬷嬷说正事。”

季涟瘪了一下嘴,一副无辜的模样望着高嬷嬷,高嬷嬷无奈道:“娘娘刚才要老身给她说些产妇要注意的事项,说是昭仪娘娘快生产了,怕宫里公公宫女们照顾不好,要自己知道的清楚些。”季涟摇摇手不耐烦道:“这些事你们就别操心了,太医院有的是人,要是连女人生个孩子都弄不好,他们就白拿这么多年的俸禄了。”

玦儿似乎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又止住了,季涟看她这样子,心中涩意又起,一句话差点脱口而出:你便这般的不为自己打算么?

到底还是忍住了。

玦儿见季涟眼睛有些红,便拉他到里殿,问他是否又有什么不顺的事,季涟抚着她的手,只好捡起别的事情来说:“也没什么,听说符家的大公子几次冒险潜入突厥腹地,也未探得半点葵心的消息,虽然知道十之八九是这个结果,到底总还报着一丝希望,只是每次传来这样的消息,看着总有些抑郁。”

玦儿想起葵心,心中也有些恻然,便劝慰季涟:“符大公子既是没有探到消息,那便也是没有坏消息;二公子才过了二十,不会这么没福的。”

想了一想又道:“我才在后面,让人搭了一个小佛堂,也好给师傅念些经文……如今,也多加两柱香,保佑符家两位公子吧。

季涟点点头道:“我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葵心若真是殇了,我打算在肃陵的旁边,给他造一座陪葬的陵墓;若是一直找不到尸首,也只好做衣冠冢了。”

夜里他又做起噩梦来——这半年来缠绕他许久的噩梦,梦到他还没有给玦儿戴上镏金缀玉的凤冠,就猝然西去,留下玦儿一个,一些无形的手抓了她去,赐下三丈白绫,逼着她投缳,等她死了,又把她葬的离他远远的……而他的身边,躺着陌生的面孔,也许是他没见过几面的皇后,也许是某个侥幸生下了皇子的妃嫔——总之,不是玦儿。

梦中他扯着玦儿的袖子,却没有法子阻拦她被人拖走,她不吵也不闹,只是回头流着泪望着他——他知道她并不是因为要被人带走而流泪,她是为他流泪。

玦儿被他箍得喘不过气来,他醒过来时发现她手腕上被他按出浅青色的印子,她焦急的替他擦汗,然后握着他的手要他乖乖睡觉。

过了几日,季涟亲自去符府探望符夫人,见符夫人比去年符葵心回朝时苍老许多,两鬓生出不少白发,只好吩咐人布下赏赐,只是金银再多,也换不回符葵心一条命——季涟每念及此处,更是心如刀绞,符夫人想求得无非是儿子的平安,他又何尝不是?符夫人多少还存着一个希望,而他连这唯一的希望也没有了。

直到六月中,季涟终于收到蜀中经柳心瓴手的密折,折子是送到秋风殿的,季涟听了,兴冲冲的回了秋风殿去看,谁知打开之后看了,气得不打一处来。

书房里只有余公公伺候,季涟问道:“柳先生送这折子来时,可有说什么?”

余公公谨慎答道:“柳大人说,这些日子已尽心查探,实在只能查到这些了。”季涟便十分不耐烦,那折子上罗罗嗦嗦的记述江家的远近亲戚这些日子“不轨”的记录,最大的一件事也不过是江淑瑶的一个表亲在家丧之中讨了一房小妾而已,就算治罪也实在扯不到江淑瑶的身上。

他见了便十分的恼怒——柳心瓴一向办事得力的,却不知为何这件事上,总是推三阻四,早知如此,当年便不该让他来办这事——现下想要临时找人来料理,也不能够了。

余公公见季涟皱着眉,便道:“陛下,太医院那边反复诊断,说谢昭仪此必是一位皇子。”季涟这才稍松了口气,在接连的诸多不顺中透出些许谨慎的雀跃:“有几分把握?”

余公公踌躇一下答道:“最擅断喜脉的丁太医说,没有十分,也有八九分。”季涟这才有点笑意,马上又沉下脸叹道:“就算是个皇子,这事情也只成了一半;还有一半,不知道要办到什么时候——朕这主意是早定下来了的,只是……有些不甚周全之处……”

余公公躬身上前低声道:“陛下,咱家可有一条一石二鸟之计。”季涟挑了眉,示意他说出来听,待余公公在季涟耳边交待几句后,季涟忽然失笑道:“余公公,到底是在宫里呆了几十年的,姜还是老的辣啊。”

到了掌灯时分,季涟还未回长生殿,玦儿便有些诧异,小王公公尚在长生殿侍候着,季涟并未带他出。

又过了半刻,玦儿有些焦急,向小王公公问道:“遣个人去找找陛下在哪里。”

小王公公应了,却只朝外面看看,玦儿愣了一下,问道:“小王,你怎么了?”小王公公脸上甚是尴尬的答道:“娘娘,刚才已遣人出去过,说是陛下去了蓬莱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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玦儿呆了一下,便没再问什么,转身一步一步的进了寝殿,打开衣箱,拿出箱底的两本书,一页一页的塞到香炉之中,燃尽之后,让烟儿进来换了香,重新燃上。

烟儿转着香炉,跟玦儿说着这几日谢昭仪的饮食,还有请的稳婆之类的事,一边说着脸上仍有些不忿之色:“娘娘自己身子都还调养着呢,作甚么天天还去理这些闲事,没得让人心烦的。”

玦儿脸上殊无血色,仍歪在榻上强颜笑道:“你平时最是顾大局明事理的,看你先前教训她们三个,说话也头头是道的,怎么现在也不平起来?”

烟儿皱着眉,不解的望着玦儿:“娘娘——往日里陛下天天呆在这里,她们三个有些忘形,婢女也是怕她们给娘娘惹些不好听的,才时常管教她们。如今……如今人家的孩子都要生下来了,娘娘一点都不急么?”

玦儿面上丝毫不起波澜:“瞎说些什么呢,你可知陛下等这个孩子等的有多苦……”

烟儿脸上仍是不忿:“若是别人怀着这头一胎,也就算了,偏偏是那谢昭仪!”

“谢昭仪又怎么了?总不都是给陛下养孩子,你在这里嚼些什么舌头呢?”

“她最是喜欢出风头的,如今就这般猖狂,以后还哪有娘娘的好日子过——娘娘不记得了么,她才有了身孕没多久,娘娘去看她,她竟然敢问娘娘头上的发髻是何人所梳,还问娘娘借人梳头!”烟儿想起这件事,心中仍有些恼恨。

玦儿瞥了她一眼,笑道:“好了好了,不就是让你给她梳了回头么,你至于记恨到现在么?真是孩子气……颈子有些酸,你过来给捶一下吧。”

烟儿坐到榻头,开始给她按摩颈项,低声埋怨道:“婢女替她梳两回头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她现在就这样,要是将来生了皇子,哪还会把娘娘放在眼里?”

“烟儿,你真是越来越罗嗦了,别人要不要将本宫放在眼里又有什么关系。只要陛下的心里眼里有这儿,不就够了么?那日……本宫让你替她梳头,也只是不想让人嚼舌头罢了,难不成……本宫真让陛下去给她盘个髻子么?”玦儿笑着回头斜了烟儿一眼,“还是……你做了这样一件天大的好事,要本宫去向陛下给你讨赏呢,好烟儿?”

烟儿被她说的哭笑不得,半晌才叹了一声:“这事……陛下也知道了,陛下现在倒是不常去探望谢昭仪,可将来……”,无论如何,这长生殿是生不出皇子了,她想来想去,只是想不出法子,竟有些哽咽起来。

玦儿歉然的望着她:“好烟儿,往后这些事,可别拿去再让陛下烦心了,陛下每日里不知有多少事要忙,你连这样鸡毛蒜皮的事情也说与他听……哎,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对陛下有什么怨言呢。”

烟儿点点头,嘟哝道:“是婢女做事不妥当。”她心里却在嘀咕,并不是我要说——分明是陛下先问的,可她知道她要是这样回答,只怕娘娘又要说:陛下这样挂心这里,咱们又怎能还处处让陛下分心呢?

她心中长叹了一声,老老实实的给玦儿揉捏颈肩。

过了小半刻季涟终于回来了,见玦儿正在翻册子,问她在找什么,玦儿笑笑道:“听说谢昭仪这半个月就要生了,正在想着这是头一个宝宝,照理该是有些封赏的,正看着该给谢昭仪什么品级呢。”

季涟皱着眉,抽过册子扔在一旁,搂着她歪到榻上道:“这些事情你就别理了,每天操这些闲心做什么。我听太医说女人生产的时候最是吓人,这些日子你也别老去云华殿了,操心的事就让别人做去吧。”

玦儿听了心里一紧,这所谓的别人,自是刚才季涟去探过的江淑瑶了。想着高嬷嬷日前要她早做准备的话,再看看现在季涟如此安排,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难道他竟然疑心起自己了?——到底是要细细谋划了来。

闭眼躺在季涟的臂弯里,她开始懊悔自己不曾跟着师太学得十分本事,如今师太圆寂,枕边人虽对她宠爱如昔,心里除了她,却更要装着江山社稷——若是起了冲突,自己怕不是要往后排的,那时除了自己,便没有人可以倚靠了。

犹记当年要与师太分别,师太说:从此我们师徒便各安天命吧。

师太送她到灞陵桥上,折了一条柳枝对她说:柳枝随风摇曳,但年年春天,总有重抽新芽的时候。

师太一路上都哼哼唧唧的,叮嘱着这样那样的话,到最后师太忽然没头没脑的冒出来一句:玦儿,为师再教你最后一样——人人都觉得该笑的时候,你要知道如何哭;人人都觉得该哭的时候,你要知道如何笑。

当时自己全然不解——岂有这样颠倒情绪的道理?况且人人觉得该哭的时候,那必是有伤心至极的事,又如何笑得出来?

师太笑嘻嘻的说:玦儿,你笑起来最好看了——别说男人,就是师傅我这个女人,看着你笑,也要心旌荡漾呢……唯有笑的出来,方有希望——只希望……你没有用到这句话的一日。

再想起来,就中似乎有十分的深意,只是当时不明白。

玦儿努力的扯起嘴角,想着前面就是湖水,想着嗅到的是荷香,想着以前自己坐在船边,季涟捉弄自己的情景……

季涟伸手画着玦儿的唇线,低声问道:“小东西,笑什么呢?”

玦儿猛地睁了眼,季涟愣了一下:“你没睡着?”玦儿的眉眼弯弯的:“没呢——你不也没睡着么?”

“那你在笑什么,刚才……还以为你做梦梦到什么高兴的事呢。”他心底叹了一声,连日来只是不顺,或许只有在梦里,她才能笑得这样开心了。

玦儿笑得依稀有些灿烂:“刚才闭着眼,突然想起有一年咱们在曲江池玩,我坐在船边,把脚伸到水里玩,你在后面吓我,说要把我推到水里去喂鱼。我一时害怕,就死死的拽住你,结果——咱们两个都掉到水里去了。”

季涟凝眉想了一下:“那时你好像才八岁吧,还是九岁?后来咱们两个湿的跟水鬼一样,躲在马车里面偷偷的溜回来,穿过秋风殿的时候还偷偷摸摸的,生怕被皇爷爷看到了。”

玦儿抿着唇笑,微微嗔道:“好像是吧,你那个时候坏死了,时常吓我,可大家都夸你明白事理,还说你疼我……就是把这些事说出来,只怕也没人信。”

季涟哂道:“你不也是一样,背地里捣蛋,偏偏一出了门见了大人就绷着脸做笑不露齿的端庄模样。”说着他伸出右手扣住玦儿的左手,心中一阵激荡,又带着几分欢喜——这是玦儿自没了孩子后,第一次同他说起曲江池。这一年以来,没人敢在二人面前提及折柳湖或是曲江池——甚至连个水字都不敢提——玦儿没再去过折柳湖钓鱼,便是今夏莲花开了,他也不敢跟她说要去曲江池赏荷……

一切都会回到以前的,季涟如此想,积郁许久的郁气一瞬间散的无影无踪——这一夜,他难得的睡得极安稳。



作者有话要说:

呃,话说,为虾米这么多人说要出宫一走了之呢……

大家谁能给出一个正常离婚出宫踏遍大好山河的例子给我看看?

我承认我想象力匮乏,对于之前曾有的“让皇后假死放出宫”和现在的“相忘于江湖”

在本文的设定下,我实在是找不出这样的出路。。。。。。想让我写出这样的桥段,恐怕要到下辈子了

关于废后容不容易这个问题——是的,我们五千年的历史有无数的废后的例子

但是,真正一个一个的去考究,几乎没有一个皇帝是废后废的利索的(少数极端暴君除外)更别提那种折腾了二三十年还没废成的…………那些皇帝没有大家现在这么高的IQ啊

对于现在的玦儿所处的身份地位,如果没有意外发生,大概只有两条路

一是早早的死了,小季同学或许能给个追封,如同赵祯和顺治,在皇后还活着的时候追封一个死的。。

二是……活的长命一点,殉葬…………

然则,对于玦儿来说,她已经被培养的如同丝萝一般了,可能离得开小季吗……

大家口口声声说的什么离开,放彼此一条生路之类的话……这真的可能是有十来年感情的人可能做出的事情吗?

且不论在古代那样没有选择性的婚姻里,就是放在今天在遇到意外、挫折的时候,有多少情侣真的能说放手就放手,反而是放手之后纠结N年的例子,我看了不少了,把两个人都折腾的死去活来的……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吖……我熬药去了……

永远甭指望这个文里的角色们有撒旦or天使的性格,他们只是人而已

    翌日清晨,等季涟去了览竹殿与几位学士议事后,玦儿向凝儿翠儿道:“收拾一下钓竿鱼饵,咱们去钓鱼吧。”凝儿和翠儿愣了一下,见玦儿笑语轻盈的样子,大喜过望,忙去收拾东西。

玦儿换了一身绯色的罗裙,带着凝儿翠儿向折柳湖而去,经过梨苑时看到江淑瑶正坐在一株半谢的牡丹旁,后面跟着两个拿着团扇的小宫女。玦儿略一沉吟,向江淑瑶走过去。

江淑瑶听到玦儿的声音回过头来,见后面的宫女带着鱼篓和钓竿,笑问道:“孙妹妹这是要去钓鱼么?”

玦儿微一点头,问道:“江姐姐可要一同前往?湖边景色宜人,闲暇时来钓钓鱼,对心性都是极好的。”江淑瑶见玦儿身后的宫女拿着两根钓竿,问道:“妹妹可是约了人?如此姐姐就不打搅了。”

玦儿笑道:“陛下有时也会一同前往,所以妹妹惯了带两根钓竿——不过今日陛下议事恐怕也要几个时辰,姐姐若不嫌弃,便同妹妹一起可好?”

江淑瑶迟疑了一下,季涟素来不喜欢她见到孙贵妃——这三四年中她虽见季涟的次数不多,这一点尚是能感觉出来的,只是……不管如何的告诉自己要清心过完余生——她心里总还是抑制不住的想要知道,究竟孙贵妃哪一样让季涟如此着迷。平日里见她总是沉默寡言,对宫女太监甚是和气——这一点倒是和季涟一模一样,可她江淑瑶也并不是蛇蝎心肠,为何就这样让他看不入眼……江淑瑶心中挣扎半晌,便同意了她的提议。

玦儿帮江淑瑶给鱼钩上了饵,江淑瑶迟疑问道:“陛下——平日里也很喜欢垂钓么?”

玦儿微笑道:“是啊,不过这一年倒没怎么来过这里了。”江淑瑶奇道:“这是为何?”

玦儿勉强一笑,有几分无奈:“去年妹妹的孩子没了,陛下怕人提起这些让妹妹伤心,连带着连这些相干的事情,都不敢让人在妹妹面前提起。”

江淑瑶忙致歉:“都是姐姐的不好,勾起妹妹的伤心事——不过……此亦可见陛下对妹妹真是关怀备至,让人羡慕。”玦儿摇头道:“也是过去的事了……姐姐心里,可有怨恨过妹妹么?”

江淑瑶见她这般神色,忙道:“姐姐心里,只是羡慕妹妹罢了。陛下和妹妹一同长大,对妹妹情深意重,宫里的姐妹们对妹妹都羡慕的紧呢。姐姐只恨自己没这样的福分,陛下……只是嫌弃姐姐。”

  玦儿恬然笑道:“陛下不过一时想不开罢了,他就是这样小孩子脾气,其实他心里也知道姐姐一片真心,对宫里的姐妹们也是和气,陛下若真是对姐姐一点情意也无,又怎会放心让姐姐照顾谢姐姐的胎儿呢?”

江淑瑶见玦儿说的诚挚,怯怯问道:“陛下——当真是如此想么?”

玦儿笑道:“陛下心里是极和蔼的,待一个人好,便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这两年,他总想着等妹妹有了身孕,便——姐姐也是知道的。”

江淑瑶不自然的笑了一下,知道玦儿是说季涟总盼着玦儿有孕便好母以子贵的立玦儿为后,这事虽无人说,宫里倒是人人都能看出来的。她没想到的是玦儿这么明白的把这样的话说出来,一时有些惊讶。再仔细一想,玦儿如今不能生养,已是宫里人尽皆知的事情,季涟如今就算是略分些恩宠于他人,也丝毫不曾冷落了长生殿——只是在宫里,子嗣才是生存的关键,只要不是玦儿生下的皇子,别人……大约孩子生下来,也只管自己叫嫡母,现在反而是玦儿危若累卵,照着现在这样的恩宠,也只能尽量放低身段,求得日后的安宁吧。

玦儿颇有些无奈的笑道:“其实妹妹心里,只要能得陛下一丝眷顾,能让陛下放在心里头,也就足够了,什么名份、荣宠,实非妹妹所愿。只是陛下心里总觉着过意不去似的——反倒因为这个总去难为姐姐,真是让妹妹无地自容,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恨死了妹妹……”

江淑瑶心下恻然,她这几年来看着季涟心心念念的都是玦儿,心中哀怨之时,未尝没有对季涟专心的感动,况且玦儿一向在她面前是极柔顺的,想着她现下的遭遇——心中庆幸如今是谢昭仪有孕的同时,不免也对她生出几分同情。

她默默的看着玦儿转着手中的鱼竿——她知道玦儿正是在此处失掉了腹中的胎儿的,她——明知是何人所为,却只是佯做不知,因为那本就是她心中想做而不敢去做的事情——她心中亦是有分寸的,前两年季涟是无时无刻不想着要捉她的短的,规行矩步,她尚有一丝活路……别人做了她不敢做的事情,她这才稍微过了几日安稳的日子。

见玦儿这样低声细诉,她亦有些不忍,忙安慰她道:“妹妹何必如此自责,妹妹是怎样的人,宫里谁不是看在眼里赞在心里的,那些闲言碎语不过也是因艳羡妹妹而起,妹妹千万别放在心上。陛下看姐姐不入眼,也是姐姐性子不好,没有这样的福分。”

玦儿笑道:“姐姐这样知书识礼的人,陛下欢喜还来不及,又怎会看不入眼。所谓日久见人心,陛下不过一时转不过弯来罢了,现下可不就慢慢好起来了么。”

江淑瑶忆及昨日季涟过来蓬莱殿的情形,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母后先前也是这样说,只是姐姐心里不敢再有如此期盼,怕是希望越大,到头来失望越大。”

玦儿安慰道:“姐姐不必如此灰心,其实陛下心里对宫中各姐妹都是一样的,妹妹不过多识得陛下几年,才多得陛下眷顾。像如今谢姐姐、赵姐姐几人有了身孕,陛下也是极关怀的。”

江淑瑶回想日前季涟要她照顾谢昭仪时的模样,点点头,又赧然道:“说起照顾胎儿,姐姐还真是一点经验也没有,陛下这回可真是难倒姐姐了。”

玦儿微笑道:“其实去年妹妹有孕的时候,宫中的太医和嬷嬷们都教导了不少养胎的法子,连生养之后的哺乳之道都教导了好些——只是陛下总怕提起孩子让妹妹伤心,从来也不敢让人在妹妹面前提起这些,其实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妹妹心里早就想开了,只是陛下想不开而已。”

江淑瑶听得季涟如此体贴,艳羡道:“陛下真是长情之人。”玦儿点头道:“不止如此呢,妹妹当时有着身子的时候,还曾想过要自己乳孩子的,陛下还说这样子养出的孩子和母亲感情深厚一些,只可惜后来……妹妹到底和那个孩子没缘。”

江淑瑶笑道:“昨日晚上姐姐在谢昭仪那里,听得谢昭仪也有此意呢,姐姐正想着给谢昭仪多进些补,只是姐姐并不曾生养,连见人养孩子都没见过,一时真不知如何照顾起呢。”

玦儿想了想,笑道:“高嬷嬷以前倒是跟妹妹说过许多,像是鲤鱼、蛇啊之类的都是能养奶水的,不过要等孩子生下来再进补才好,现下倒是不宜吃这些的。”

江淑瑶记起以前似乎也听说过这些东西都是孕妇产后常吃的,暗中记下这几样。

快到正午时,季涟方从览竹殿回来,听说玦儿去折柳湖钓鱼了,一时有些讶然。许公公便问是否要去叫娘娘回来,季涟略一想摇头道:“不用了,难得她心情好起来了,朕自己去接她吧。”

说完便和小王公公兴冲冲的朝折柳湖而去,路上小王公公见季涟神色愉悦,凑趣道:“陛下,娘娘今天肯去垂钓了,倒真是喜事一件呢。”

季涟眉梢带着笑意,道:“你倒识趣,昨晚上朕还想着什么时候再带她出来钓鱼呢,不想她今日自己就等不及过来了。”

小王公公跟着他一路小跑,喘气道:“这下咱家也轻松许多了,平日里不敢说个湖字,不敢说个池字,凡见水的东西都不敢说,娘娘现下总算宽心些,也不辜负了陛下这许多日子的苦心。”

季涟一路兴致甚好,笑骂道:“怎么好像很难为你了似的?娘娘平时给你的好处还少了,不过这点事就觉着委屈了?”

小王公公忙道:“咱家可不是觉着委屈,咱家是看着陛下和娘娘平日里这样子难受啊,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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