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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骑着竹马来-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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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的一众官员显然也被符葵心适才反常的表现吓到,卜元深忙遣了人去问符葵心是否身体不适,是否需要请太医过来检视,不一会那人就回来,报说符葵心适才身体稍有不适,才跌下马来,没有性命之忧已是不幸中之万幸。卜元深马上让人上来回报给季涟,季涟听了仍有些不放心,见颜柳在一旁不停的跟符葵心在说些什么,便有些奇怪,向何教头问道:“这个金陵的颜柳,和符二公子很熟么?”
何教头摇摇头,说并不清楚二人的关系。
弓马试的成绩出来,按优劣将三十二人分成优、次优、次、末四等,那优等中列第一的赫然正是颜柳。符葵心因未到比试便从马上摔下,只能列为末等,季涟心中甚是无奈,好在那颜柳的策论也答得甚好,弓马功夫也是一流,便赐了武举及第,着兵部找相宜的官职,又依次定了武解元、武探花,再择吉日于太极殿授官。
待弓马试了了,季涟便吩咐随行的贾三把符葵心带去庆云堂,准备等接见了颜柳之后再去看看符葵心到底出了什么事。
季涟在前面走,颜柳跟在后面,小王公公一路上给他介绍沿途经过的太极宫的各个宫殿的来历、用处。
季涟偶尔插两句嘴,快到遗佩殿时,季涟忽然问道:“颜卿的父亲是永昌年间的颜将军吧?皇爷爷常向朕提起的,说颜将军当年常为先锋,有勇有谋,实在是社稷之栋梁,朕上次去金陵,不及拜会颜将军,真是惭愧得很,如今看来真是虎父无犬子呢。”
颜柳方三十出头,一脸轩昂之色:“陛下过奖了,家父也无时无刻不铭记宁宗陛下的知遇之恩,今科武举之前,家父还一再叮嘱微臣要好好保家卫国、报效朝廷。可惜上次陛下巡幸金陵时,微臣正去了岭南滇藏一带,不然早就效仿严治弟那般从戎,为陛下效力了。”
季涟点点头,原来如此,他正奇怪上次去金陵时没有见到颜柳,原来是去了滇藏,便笑问道:“滇藏那边战事也凶险的紧,颜卿该不会是去游赏观光的吧?”
颜柳犹豫了一下答道:“微臣是去探亲访友的。”
季涟愣了一下,想起刚才他第一个冲出去救符葵心,猜测道:“颜卿的这位亲友,可是符二公子么?”
颜柳见季涟已经猜到,苦笑道:“可不是么,符葵心的娘亲,正是微臣的姐姐。”
这下倒是出乎季涟的意料,颜柳继续道:“微臣还不到十岁的时候,姐姐就嫁过去了,去年去岭南看望姐姐,听说葵心在滇藏跟着姐夫戍边,所以又去了滇藏,等微臣回来的时候,陛下已经离开金陵了。”
季涟笑道:“好在上天垂怜朕啊,又让颜卿在武举中脱颖而出了。只是颜卿的外甥,今天的表现实在出乎意料。”
颜柳心中也是不解,皱眉道:“微臣也实在不知道他到底出了什么事,适才微臣从马下把他扶出来的时候,他似乎脸色苍白,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身体不适,卜大人问要不要宣个太医来给他看看,他也是宁死不肯。唉,微臣的这个外甥脾气倔强得很,别看他年纪小,在滇藏的时候,那些士兵可是崇敬他了。当时微臣就觉得让他一直待在滇藏一带实在是屈才了,所以力劝他来参加武科考试,这次到科考才知道姐夫一家都搬到长安来了。葵心他平时也不见有什么病,只是常年在外面征战,微臣揣测是不是什么时候的旧伤复发才这样,不然以葵心的水准,哪里轮得到微臣来出今日这个风头。”
季涟见这颜柳倒是坦白,虽夺了武状元的名头,却谦虚的很,便笑道:“颜卿太过自谦了,符二公子的马上功夫朕是见识过的,和颜卿倒是不相上下,今日确是可惜了。”
颜柳摇摇头笑道:“陛下不必怕微臣想不开——微臣去年就见识过了,这位外甥一点面子都不给舅舅呢,当着几百军士的面把微臣打得真是颜面无存,嘿嘿,那功夫真是一等一的。”
季涟心念一转,便问道:“符二公子先前随着符将军上京,之前还和朕的侍卫们还比试过一场,今天看他出了事,那几个侍卫们还甚是担心,已把他请去了庆云堂,颜卿要不要和朕一起先去探探?”
颜柳忙点头答应,二人便转路去了庆云堂。
到了庆云堂,却见贾三孙五赵十三等人正百无聊赖的歪在坐榻上,却不见符葵心,季涟便向贾三问道:“符二公子呢?”
几人先和颜柳认识了一下,贾三这才气冲冲的回道:“也不知道他发了什么公子脾气,要他过来好像要砍他的头一般,说是非要先回府跟他娘亲报信——平时倒没见他这么孝顺,我抬出陛下的名头,他都不依,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
颜柳这一下甚是吃惊,忙向季涟赔罪:“微臣这位外甥脾气顽劣的紧,今日必是人前出了丑一下心里转不过来,还请陛下恕罪。”
季涟心里却是惊异,倒并没有准备治符葵心什么罪名,摇头笑道:“怎么也是一个武举出身呢,符二公子的心性也太高了一些,还是遣个人去符府问问吧,别是什么地方受了伤就好,要是只为着今日没独占鳌头,那倒还好办。”
颜柳这才松了口气,看出季涟对符葵心也甚是赏识,就算今日没能拿到优等,日后也必能得季涟重用,心里又暗暗替姐姐高兴。
季涟便在庆云堂同颜柳闲谈了一下金陵风物,回味永安和永昌年间的往事,到了日落时分,颜柳便说要去符府探望姐姐和外甥,告了退出宫,季涟才转回去长生殿。
玦儿一面替季涟捏肩捶背,一面听他讲今日后来的琐碎事情,听说符葵心今日弓马试后强要回家竟然拒绝见驾,也有些吃惊:“符二公子可能到底还是年轻吧,先前是武状元的大热,今日突然出了些事,才反应有些激烈,你倒预备怎么办呢?”
季涟笑道:“年轻人性子犟就是这样的了,若是一味的顺风顺水,倒不是什么好事,这个时候受受挫折磨一下锐气,总比以后出去打仗了再受挫折的好。柳先生和卜尚书都觉着此次葵心失利,也未必全是坏事,他能转过这个弯,以后方能成大器啊。”
玦儿见他说的这样认真的样子,失笑道:“你听听你这说话的样子,倒像自己有多老一样,你又比别人能大的了几岁了。”
季涟身子一歪,窝在她怀里,揉着她的手轻声道:“本来没觉着自己老了,就是在你这里,你从早到晚的叮嘱我注意这个注意那个,像个老太婆一样,连带着我不也老了么。”玦儿佯怒着白了他一眼,把他推开来:“刚刚还说今日坐累了要人给你捏肩呢,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捏呀。”
季涟翻身又倒在她怀里笑道:“就你这点小力气,跟挠痒痒似的,还不如我自己来舒展一下筋骨。”说着探了手入她的衣衫去挠她。
玦儿拽着他的手低嗔道:“又这样子,小心你伤口!”季涟却是不理,在她怀里摩蹭道:“都养了两个多月了——你再这样阻着我,我的心都要裂开了……”
正此时帘外响起小王公公的声音:“陛下,小周已从符府回来了。”
季涟低骂一声“这该死的小兔崽子”,起身让玦儿替他整了整衣衫:“叫他进来吧。”
周公公从殿外进来向季涟回道:“陛下,咱家已去了符府探望过了,符二公子说今日在马上忽然身体不适才出了意外,有负陛下深望,心中深自惭愧,无颜面圣。”
季涟摆手道:“朕不是要听这些废话,直接说后面的吧。”
周公公顿了顿,继续道:“咱家已转达了陛下的意思,说陛下对符二公子寄望甚深,绝无丝毫责怪之意,符二公子一定说要在家深自反省二日再来面圣,还请陛下海涵。”
季涟嗤了一声,好气又好笑:“这个符葵心,朕都不怪他了,他还跟朕较起劲来了,既然是身体不适,那还反省个什么劲啊,真是个小孩子。”
第四十九章 葵心映日逐照倾
到十月初五内朝过后,符葵心才再露了面。
内朝之后季涟照凤台阁给今科武举出身的三十二人拟定的官职授了兵部的虚衔,又授了军中武德大夫、武节大夫、武略大夫、武经大夫、武义大夫等从七品的官职,先到兵部报道,经过兵部的检定后择日再委派到岭南、滇藏、西北等边陲之处历练。
符葵心从内朝后就被几个亲随侍卫拉到庆云堂去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声讨他前几日一句招呼不打就躲回符府的不义之举。符葵心虽听得大家说的尖刻,却难掩关怀之情,心下甚是感动——一群人可是不打不相识的,又都是血性男儿,日前看到符葵心临阵失常,都是关切不已,符葵心却一声不吭的在家躲了两日才露面,让众人担心不已。今日内朝是定了那上榜的三十二人都要入宫的,不然还不知道符葵心什么时候肯出来。
“不就是从马上跌下来了么,你连我们这几个人都比过了,还有什么不如意的,你要是觉着丢脸,我们是不是要刨个坑自己跳进去把自己活埋了?”正是之前枪法上输给他的孙五。
“弄得跟个大姑娘坐月子一样,去你家里竟然还有门卫挡驾,有天大不如意的事情,跟咱们哥几个到醉云阁去喝几杯,找几个姑娘过来唱唱曲,包你一醉解千愁!”这是那个三天不逛窑子就心痒的赵十三。
“二九你要是身体不适,宫里有的是太医,陛下都不计较你那天的事情了,你还这么扭捏做什么。亏得陛下还专门叮嘱咱们叫好了太医,说是要给你看看,又说你看起来瘦弱,是不是得补一补,你倒好,一点都不领情,连陛下的口谕都敢驳了——幸亏陛下脾气好不跟你计较,不然啊,你家有几口人够砍头的?”秦一排行第一,性子比其他人都稳重些,只是怪责符葵心那日不该一声不吭的就躲回家了去。
正说着时季涟带着玦儿进来了,玦儿照旧着了侍卫的衣裳,生怕他到了庆云堂跟着这群侍卫一时兴起又要舞刀弄枪的,一步不离的跟在后面,虽不似最初半个月那么紧张,却也丝毫不敢放松。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三司过堂审犯人啊?”季涟笑斥道。
“都是小弟的错,各位大哥就高抬贵手饶了小弟这一回吧……”符葵心脸上讪笑着,不复往日和众人较量时显露出的倨傲之色。
季涟拍拍符葵心的肩,笑道:“可把你给盼出来了,你再不出来见人啊,只怕大伙就要去放火烧你家的房子把你逼出来了。”
符葵心只是低着头呐呐道:“葵心实在有负陛下重望,惭愧异常。”想着季涟仍是照着先前允诺他的话,把他分配到阳宁,自己却没有做到当初夸口的优等三甲,心中惴惴异常,生恐季涟因此对他失望。
季涟却丝毫不提此事:“听说颜柳是你舅舅吧,那天朕问了他许久,也不知道你到底出了什么事,以后可别这样了,省得大伙儿担心。”
符葵心仍苦着一张脸,季涟笑道:“你再这样苦着一张脸,朕就要想你是不是嫌今日给你封的武义大夫品级太低了?”
符葵心忙说不敢,正为难着不知怎么解释自己之前并不是狂妄无知所以夸口说自己定能夺取三甲等等,却有一位小公公一路小跑过来,跟季涟说凤台阁那边送来了新折子,请季涟过去商议,季涟想了想,便向玦儿道:“你先回去吧,我去去就回来。”
玦儿想着他待会儿必是还要转回庆云堂的,便道:“我就在这儿等你好了,回去等你不知道又要等到几时。”
季涟一想也是,就依了她,一面吩咐小常公公留在这里好生照料她。
待季涟一走,几个人又围上来开始对符葵心展开盘问,玦儿叹了气向他们道:“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二九这里有我来说。”那几人虽是好奇,又不敢违了她的意思,只好怏怏的散了。
玦儿找了一处角落的坐榻,请符葵心坐下,自己坐在另一旁问道:“二九这几日可歇好了?陛下每日里都挂念着,生恐二公子有何不适,遣去问讯的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都快把陛下给急坏了。”季涟本是七分担心,却被她夸成十二分。
符葵心心中有口难言,半晌只好问道:“陛下——对微臣很失望吧?”
玦儿愣道:“陛下为何会对二九失望?胜败乃兵家常事,常言道,智者千虑,尚有一失呢。二九你不过日前小有失误,可并没有任何人会因此看轻二九啊?”
玦儿微笑着看着他,符葵心在这样的注视下才缓缓说出自己的担心:“微臣——好不容易才从南方到京城来,一心想要在武举中夺魁,让人知道我符葵心无论是功夫还是见识,都是第一的……从小到大,只要我用功,刻苦,谁也没法能强过我去,谁知道——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候出意外……我甚至很恨自己,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符葵心虚握着双拳,深皱着眉。
玦儿笑道:“二九不过是在不该生病的时候生病了而已,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先前陛下早就见识过你的功夫了,你的策论也是写的一等一的,在陛下心里,二九你可是陛下将来的臂膀呢。”
符葵心眼中露出怀疑的神色:“真的么?陛下不觉得微臣夸下海口最后又不能兑现……”,他止住了后来的话,不知怎么说下去。
玦儿不知符葵心为何会如此耿耿于怀,她想着符葵心临阵失利,虽然会有些不知好歹的人可能背地里说些闲话,可季涟和这些侍卫都很是关心他,兵部众人一样知道他的实力不容忽视——于是她就不知道该如何说服符葵心他的这些担心都是无谓的。
思量半刻,玦儿只好笑道:“陛下从来没有怀疑过二九对朝廷的报效之心——二九你的名字里就写的清清楚楚呢。”
符葵心微楞一下:“微臣的名字?”
玦儿笑道:“可不是么,藿叶随光转,葵心逐照倾——葵心映日,可不就是说二九对朝廷一片丹心无人可比么?”
符葵心讶道:“你也知道葵花是随着日头转的么,微臣……以为这花很少人种的。”
玦儿心道,这还不是拜自己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傅所赐,笑道:“嗯,我师傅还说以前有位画师,就是以画葵花出名的呢——我家里就有一个花园,里面便种了葵花。”有银子的好处就是如此,她和师太想要什么,只要开了口,孙璞和杜蕙玉立刻就能办成,比季涟在宫里过得还要自在。
符葵心讪笑道:“微臣可不懂琴棋书画这些,姑娘真是见多识广。”
玦儿听到“姑娘”二字,脸色僵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是姑娘——他们跟你说了?”
符葵心刚才一顺嘴不小心就说出来了,马上又想这我还看不出来也忒眼拙了吧,“你有耳洞啊”,又比划了一下她的身材,“一看就知道是个姑娘家啊”,他说着又偏过头去,就算玦儿是着了男装,到底有礼教之妨。
玦儿眉毛一挑,嘀咕道:“真的么?难怪师傅总嘲笑我说我看弹词戏文看多了,原来女扮男装真的这么容易看出来……”
符葵心努了努嘴角,实在不知道怎么接下她的话,因为这里明明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个女人。玦儿看了一下符葵心,又看了一下自己的打扮,继续嘟囔:“我不过长得比你稍微白一点,嗯,当然还要好看一点,但是也有长得好看的男人啊”,一面又想着之前见到她男装的人估计都看出来了,不过是懒得和她计较这些事情也懒得说出来而已,心里又有点怏怏。
玦儿看着符葵心尴尬又有些想笑的脸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偶尔这样穿一穿,只是怕别人看到我一个人穿着女装在一群男人中间不方便而已——你好像……也没那么不高兴了,这也算是我的一大功劳吧。”
符葵心无奈的点点头,被她这样一搅和,心情似乎是好了不少,只是更加对这位孙三十感到好奇了,想起先前明十二曾叮嘱自己不要得罪了她,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来历,不管怎么想庆云堂都不像是一个女人会出现的地方——他原本怀疑难道宫中竟然有女侍卫,可观察下来发现她其实并未习武,于是疑惑之心更甚了。
过了半晌季涟才从览竹殿回来,说是平城府那边新近截住了几次来自突厥边境部落的袭击,巡抚孙思训上表为立功的符鸢请赏,季涟把孙思训报喜的折子递给符葵心,笑道:“你大哥才立了功,等你去了阳宁,可不能落在你大哥后面了。”
符葵心扬起头,一字一句道:“微臣愿如陛下所愿。”
有玦儿在一旁看着,季涟只好在庆云堂干看着大伙练武较劲,不敢上场动手,不多会就带了玦儿回长生殿去。
符葵心看着二人的背影消失在长廊拐角处,回转来找到明十二问道:“上次你同我说让我千万别得罪三十——她到底是什么人?”
明十二看着符葵心似笑非笑又带些疑惑的眼神,突然有些紧张的问道:“你不会看上她了吧?告诉你千万别打这个主意,不然小心你的小命了。”
符葵心愣了一下,随即笑道:“瞎说什么呢,不过刚才看她说话也挺好玩的,只是奇怪她一个女子怎么跟着陛下到处转。”
明十二撇撇嘴道:“稀奇事多着呢,也不止这一桩——你到长安这么久了,陛下最宠哪一位你总该有所耳闻吧?”
符葵心不解的看着明十二,突然一惊:“三十——就是孙贵妃?”看明十二点点头,符葵心讶异万分,惊道:“陛下怎么会让后宫的嫔妃整天大摇大摆的出入外廷?上次鹿鸣苑她就……,现在又这样?”
明十二颇不以为然的样子:“见多了你就习惯了,你也在宫里晃荡了好些回了,难道不知道陛下对孙贵妃的专宠简直已经到了惨绝人寰的地步么?”,看到符葵心眉头深锁的样子又有些担心的问道:“你怎么了,不会真看上贵妃娘娘了吧?别怪哥哥我没跟你说啊,千万别有这种心思。”
符葵心暗自白了他一眼:“你说到哪里去了,我不过是觉着奇怪而已——陛下怎么能这样呢?”明十二不解问道:“陛下怎样了?”
第五 十章 逻娑沙尘哀怨生
符葵心咬唇良久才闷闷道:“陛下不是立了皇后么,为何如此厚待贵妃?以妾为妻——有悖礼义!”抬头见明十二一副看怪物的样子看着他,忿然道:“怎么我说错了么?嫡庶不分,正是自古以来宫闱祸端之始——”
他话才说了一半,明十二就拼命的摁住他的嘴,确认他闭了嘴才松开来,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看来哥哥得教你一点在宫里行走的常识了,免得你以后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他比划了一个高度给符葵心看:“听说孙贵妃才这么点的时候就进宫了,打从咱们这些人进宫认识陛下开始——那个时候还是宁宗陛下在的时候,陛下就对孙贵妃千依百顺了,要不是先帝突然给陛下定了另一门亲事,皇后之位原该就是孙贵妃的,个中缘由就很复杂了,到底怎么回事咱们也没弄清楚。反正教你一个为官的诀窍,就是私下里只要太后和皇后不在,你就当孙贵妃才是陛下缘定三生的人,这么说话,管保陛下高兴。”
符葵心这才面色稍霁,明十二马上话锋一转:“不过二九你就真是很奇怪了,陛下喜欢哪个你也这么关心作甚?真想女人了,跟着你赵家哥哥出去就对了,可千万别打不该打的主意”,明十二说着向赵十三招呼了一声,赵十三忙跑过来问何事。
符葵心忙道:“各位哥哥高抬贵手吧,我娘管得严,最恨青楼女子了,要是知道我出去寻花问柳,保管打断我的腿。”
赵十三一听得青楼二字,顿时来了兴致,明十二见他兴致勃勃的给符葵心介绍长安城里有名的醉云阁和筑兰坊,不由得左右环顾,一面又跟赵十三道:“你别一提起勾栏院就这般兴致,不记得上次的教训了。”
赵十三一听便似被下了咒一般立时住口,符葵心不解问道:“上次怎么了?”
明十二偷笑道:“有一回他跟陛下讲去醉云阁找姑娘的事,不知怎地被孙贵妃知道了,今年年初孙贵妃碰上他又想起这码事来,向陛下随口抱怨了几句,陛下吓得差点当时就把他外调以示清白,亏得哥儿几个跟陛下说了半天好话,再者孙贵妃只是一时想起来打趣陛下,要真是翻了醋坛子,那可是谁也保不住了。”
赵十三不服道:“明明陛下自己也想知道,不过有那个心没那个胆,听我讲几句过过干瘾罢了,到头来却是我吃亏。”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讲起来,符葵心在心中直感叹原来讲八卦并不是三姑六婆的专利。
到十一月,今科武举殿试上榜的三十二人便被陆续派到边陲重地去历练,符葵心和颜柳,一去阳宁,一去平城;那些没有录取的,也授了一些候补的职位,以备不时之需。
“我现在可知道为什么有狐狸精这一词了。”季涟恶狠狠的盯着伏在玦儿怀里的白毛狐狸,颇为不满的说。
玦儿唇角微弯,巧笑道:“先前你伤着了,我可不也是寸步不离的照顾了你几个月,这小家伙搁在后院那里,孤伶伶的怪可怜的也没人管它,我才把它抱过来才多大会儿,你就开始抱怨了。”
季涟强词夺理道:“谁说没人管它,明明从鹿鸣苑那边把养狐狸的仆妇带进宫来了——让我看看这狐狸是公的还是母的,要是母的就算了,是公的我就找人骟了它!”说着便扑过来抢那白毛狐狸,玦儿抱着小狐往旁边躲开,嗔道:“作甚么呢,当初可是你自己巴巴的找来送给我的,现在又这样。”
季涟一脸哀怨的看着小狐狸,它滴溜溜乱转的眼珠子还不知死活的在季涟身上转了两转,季涟看着玦儿的全副心思都放在小狐狸身上,自己虽然也枕在她腿上,她却瞧都不瞧自己一眼,突然觉着这个小狐狸似乎化身为将来可能出现的他们的孩子——想着手便伸到玦儿的小腹上,低声叹道:“怎么还没点消息呢?”
玦儿听了这话,眼神便有些黯,也不知怎么答他的话,季涟继续喃喃道:“都快一年了呢,要不要找高嬷嬷问问有什么法子?”
玦儿轻叹一声:“这事也急不来呀,我又何尝不想……”,顿了顿又迟疑道:“你说——要是像母后那样可如何是好?”张太后和永宣帝成亲六七年方才有了一次身孕,倒让玦儿不得不担心起来。
季涟微怔一下,忙道:“不会的不会的”,一面掰着指头算给玦儿听:“父皇和母后成亲的时候就已有了几房姬妾了,头几年我就不知道了,后来——大概好的时候一个月歇在母后那儿的日子也就是十来天,我可是天天都在你这里呢——算起来最多也就两三年的样子,你不用担心了,总会有的,总会有的。”
玦儿被他这样的算法逗得笑起来:“哪有你这样算的”,又想起自己娘亲生自己和弟弟的事情,有些发愁道:“说起来还真有些怕呢,我娘生我的时候就早产,生我弟弟的时候又难产,生弟弟下来后昏了两天才醒转来”,季涟见她说得紧张,右手紧张的捏着左手,忙拉过她的手安慰道:“宫里的太医多着呢,到时候一定给你调养的好好的,我到时候也会陪着你的……”
玦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瞧你说的,孩子的影儿都还没有呢,就想到生孩子时候的事了,我只是想起这些,总还有些害怕而已。”
季涟笑道:“皇爷爷有八个儿子七个女儿,父皇有四个儿子两个女儿——我怎么也不能差过父皇去吧——我不管,你至少得给我生五个儿子,三个女儿。”
玦儿被他这样的话弄得瞠目结舌:“你,你当是养猪娃么?”
季涟趁机收复被白毛小狐占领的失地,把它挤到地上去,小狐咻的窜出去,玦儿本待过去追回来,却被季涟搂住耍赖:“我不管,就要五个儿子三个女儿,一个也不许少了。”
玦儿痛苦的双手捂住脸叫道:“那至少也要八年啊——你想让我挺着一个大肚子哪儿也不能去在屋子里坐八年么……”
季涟皱着眉,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乖啊,你要是不给我生个儿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储君乃国之根本……”,他一条一条的,模仿那些言官们的口气,之乎者也了半天,把玦儿逗的哭笑不得,最后才正色道:“这可是关系到咱们生生世世的大事!你忍心我到地下还要被那些不知所谓的女人们绑住么?”
玦儿被他这样花样百出的理由缠的无法:“这个我当然知道,我又没说不生——只是能不要这么多么?”
季涟眼珠子一转:“你看前朝的穆宗皇后,生了五个儿子五个女儿;前前朝的昭帝皇后,生了七个儿子……”
玦儿彻底的被季涟打败了,歪在季涟怀里哀声道:“我生……我生还不行么……”
符葵心等一行人走了没多久,北地边陲便陆续送回这些人的奏报,除了整顿军务、操练骑兵之外,也有派出去的细作送回的关于阿史那摄图动向的汇报。
“看来这个阿史那摄图真是志向不小嘛。”季涟把平城、阳宁、北庭等地传回的折子摆在一起,轻轻一笑,听起来口气轻松,脸上的表情却甚是凝重。
那几道折子上说,阿史那摄图在几次袭击平城未遂之后,将突厥各部的军队,屯在北部沿线,忙时放牧,闲时操兵,只是不见出击……
而平城府的折子里,说年初派出的细作在深入石河以北后,探到关于阿史那摄图本人的消息竟然是,阿史那摄图开始修习汉文,并从边境开关贸易的地方请了不少汉人商人去王庭,为贵族们讲解汉文典籍,并有意在突厥内部改化汉制……
诸如此类的奏报,犹如一柄利剑,悬在现在在览竹殿议政的凤台阁大学士和兵部官员的头上。
柳心瓴在心中叹道,好不容易因阿史那术术儿的几个儿子内乱和后来争汗位的事情而安宁了四五年的边境,难道又要起战火了么?百余年来突厥对关中一带的虎视眈眈,仅是限于掠夺财物、粮草等生活物资,中原朝廷强盛时,便和突厥会盟,让他们臣服;中原朝廷积弱时,便送出岁贡和宗室女子和亲。突厥各部每次对关中的袭击,也是抢完了杀完了就回去——现今阿史那摄图竟然开始学习汉制起来,可见其志不小,恐怕并不止于烧杀掠夺这么简单了。
卜元深看着季涟状若无波的脸,凤台阁和兵部各人的心情都颇为凝重。
自高祖平定天下以来,对内一直是休养生息为第一要务的,高祖虽马上得天下,却不愿蹈前朝之覆辙,于是轻徭役减赋税,才有了江南的几年富庶;谁知好景不长,永安年间四年内乱,江南虽并未受到重大的战火波及,却因为永昌帝用兵,耗费了江南支持他的丝茶富商的不少存银——这其中首当其冲的便是杭州的孙家,季涟在即位之后曾细心研读永昌帝留下的手札,才看到这并不为史官所记录的秘辛。
永昌帝即位后,对曾给予他军饷支持的江南丝茶商人不少优厚的待遇,例如孙家就获得了筹备苏浙一带丝绸贡品的专营,季涟在看到那些手札的时候,才渐渐明白当年永昌帝努力的撮合他和玦儿,这似乎也是原因之一。
永安年间的内乱乃是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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