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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情仇-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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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方面的人手加起来,总数将近百人,称得上声势浩大,由双尾蝎带路,浩浩荡荡直奔发现断肠花出没的那座山。

一行人个个健步如飞,不足十里路,那消一顿饭时间,已奔近山边。

安捕头加快几步,赶到双尾蝎身旁:“蔡兄,就是这座山吗?”

“没错,就是这一带。”

双尾蝎压低了嗓门:“安捕头,实不相瞒,刚才我说暗中查探断肠花藏身处,那是顾全颜面,硬往自己脸上贴金。

连徐大雄、骆士杰都丢了命,凭我蔡永康,逃命尚犹恐不及,还敢去找那女鬼?

不怕安捕头见笑,我是带着几个兄弟躲进山里去,打算先避避风头的,结果无意中发现了那女鬼在山中出没。”

安捕头置之一笑:“原来如此。”

屠峰也赶了上来:“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

安捕头忙替双尾蝎掩饰:“他在告诉我,发现断肠花的经过。”

“嗯!”

屠峰不疑有他,遂问:“他们的藏身之处在那里?”

其实双尾蝎也说不出正确地点:“就在,在……”

正感不知如何回答,突然一名捕快大叫:“安捕头,快来看哪!”

安捕头赶过去一看,原来那捕快在地上拾到几件女用衣物及首饰。

“一定是周家庄的人仓皇逃走,不慎失落的。”安捕头立时作了判断。

“没错。”

屠峰把头一点,当仁不让地发号施令:“顺着山边一路追下去,快!”

近百人急起直追,追出不及半里,又发现遗落的一大包衣物,更足证明安捕头的判断正确了。

屠峰大为振奋,抢在前面改由他亲自带路,急急一路向前追去。

沿途又不断发现散落的衣物,直到一处山口,前面却被一片森林挡住,似乎已经没有通路。

屠峰收住奔势,不禁迟疑起来:“难道他们逃进了山里去?”

安捕头又自作聪明了:“神剑周百川世居于此,对附近一带地形极为熟悉,很可能山口内有山路小径,通至东凉山,他们只要逃离芜湖地界,即可远走高飞了。”

屠峰沉思片刻,当机立断:“没错,从沿途散落的衣物看来,他们已决心弃庄逃走,从此遁回芜湖了,快追!”

他说了就算,谁也不敢提出异议。

一声令下,近百人浩浩荡荡涌进了山口。

果然,山口内呈现一条蜿蜒小径,泥土上留有不少杂乱足迹,一眼即可办出是不久前才留下的。

屠峰大喜,一路直追下去。

追出约两里,前面已是个狭长山谷。

当他们追进谷内时,始发现是个袋形死谷,三面均被陡起的山壁包围。

目力奇佳的阴阳扇,突然向前一指,振奋地大叫:“他们在那里!”

屠峰定神一看,果见山谷尽头人影幢幢,似已无路可走,唯有严阵以待,决心誓死一拚。

“冲呀!”

他一声令下,近百人便像潮水般冲杀过去。

月黑风高。

夜色苍茫。

距离愈来愈近……

接近到二十丈内时,已可依稀看出,谷内严阵以待的一群男女,赫然竟是面目狰狞恐怖的厉鬼!

屠峰立时振声安抚军心:“大家不用怕,那是他们扮鬼吓人的!”

为了激励士气,他一马当先,身先士卒向前冲去。

众人果然不再怕鬼,齐声呐喊助威壮胆,刹时喊杀震天,响遍了整个山谷。

阴阳扇及另三名东厂档头不甘示弱,紧随在屠峰身后,各展轻功身法急起直追。

但对方那群厉鬼始终按兵不动,未见冲上前迎战。

这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果然,当一马当先的屠峰冲近,以锯齿钢刀连劈带砍,一连撂倒三个厉鬼时,才发现是竖立在地上的稻草人。

屠峰不禁惊怒交加,他本是个大老粗,气得破口大骂:“他妈的!竟敢用这鬼蜮伎俩耍我们……”

阴阳扇不愧是老江湖,以劈空掌击倒一个伪装成厉鬼的稻草人,即时便知情况有异。

情急之下,也不管该由谁发号施令了。

就在他振声大喝:“这里有诈,大家快退!”

可惜慢了一步,从谷口吹入的西北风,飘来了一阵阵的异香。

落在最后面的一批十几人,闻声急忙回身欲逃出谷外,反而成了首当其冲,不知不觉地吸入迎面飘来的异香。

大伙顿觉头晕目眩,像喝醉酒似地摇摇晃晃,踉跄几步便昏倒在地上。

“飘香迷毒!”

屠峰也嗅出了异香:“妈的!难怪把我们诱进这里来,这死谷正对着风口!”

一位东厂档头大惊:“屠大哥,我们快冲杀出去!”

“不行!”

阴阳扇急加喝阻:“风势太强,我们顶着风冲不到谷口,就会中毒昏迷。”

屠峰只好移樽就教:“余兄,你见多识广,经验丰富,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只有向高处……”

阴阳扇抬头看看山壁,不禁皱起了眉头:“山壁如此陡削,恐怕不易攀登……”

一名从太平栈找来的矮汉,突然冲到他面前:“余爷,小的曾听孔刚孔大哥说过,若遇上这种情况,可尽快找块布,或是脱下身上穿的衣服裤子都行,只要是布,撒泡尿在布上,赶快掩住口鼻,可阻挡毒气吸入……”

不等他说完,屠峰已怒斥:“胡说八道互那有这种事,听都未听过。”

安捕头也在一旁附和:“就是嘛,尿味多难闻,不中毒也要被尿薰昏!”

阴阳扇却不以为然:“他说的这个方法或许有点道理,现下情势已急,别无他策,我们只好姑且一试了。”

他既赞同这个主意,就得以身作则。

于是他急忙脱下长裤,毫不犹豫地当众撒出一大泡尿在裤上,双手齐动用它围绑在口鼻间。

名列宇内七大风云人物之一的他都带头做了,其他人那敢怠慢,也纷纷脱下长裤或上衣

                ,如法泡制地照样做了。

所谓偏方气死名医,这话一点不假。

他们各自用沾了自己尿的湿衣湿裤掩住口鼻,似乎果然管用,减少了吸入随风飘来的异香。

事不宜迟,屠峰一声令下,众人立时向谷口冲去。

就这片刻间,末及以尿衣尿裤掩住口鼻的,又昏倒了二三十人。

屠峰等人正冲近谷口,不料风势突然转强,异香也随之大增。

几个仓卒间绑得不够牢的汉子,经不起迎面吹来的强风威力,尿衣尿裤纷纷掉落。

一阵惊乱,吸入大量异香,当即昏迷倒地不起。

屠峰仍是一马当先,紧随其后的是阴阳扇、双尾蝎、以及三位东厂档头,连安捕头都落后了两三丈。

由此可见,这近百人之中,是以他们六人武功最高。

不料刚冲近谷口,已见谷外一字排开的站了约二十名男女,他们各执兵刃在手,严阵以待。

为首的女子手握柳叶薄刀,赫然正是尚未卸去女鬼装扮的玉芙蓉。

阴阳扇一见是她,竟抢步超越屠峰,冲上前就双掌齐发,欲以他自恃威力惊人的劈空掌拔得头筹,也给对方的人来个下马威。

不料运足功力轰出的双掌,竟然威力大减,发出一半便告无以为继了。

阴阳扇这一惊非同小可。

他猛然悟出在以尿裤掩住口鼻之前,早已吸入了大量飘香迷毒。

玉芙蓉冷森林的一笑:“姓余的!你们应该早想到用这个方法,我的飘香迷毒就失效了。”

阴阳扇惊怒交加。

正待情急拚命,可惜为时已晚。

就像那日途遇老村妇时一样,突觉强烈昏眩袭到,人已渐感不支!身子无法站稳地摇晃起来。

屠峰见状情知不妙,忙喝一声,挥动锯齿钢刀直向玉芙蓉疾扑过去。

但他的情形跟阴阳扇如出一辙,距离对方尚有丈许,已告不支猝然扑倒在地上。

两位首脑人物一倒下,双尾蝎及三位东厂档头更乱了方寸,此刻他们已情急拚命豁出去了。

四个人均奋不顾身地扑向眼前女鬼……

玉芙蓉的柳叶薄刀尚未及出手迎敌,突闻一声清啸自后方传来,声如夜枭长呜。

随着啸声,一条人影掠空而至,凌空飞射出数道寒芒,带起轻微的飞刀破空之声,分向扑来的四人电射而去。

刀无虚发,四人已吸入飘香迷毒,神智恍恍惚惚,根本想不到闪避,如同活靶似地被射中,同时倒地不起。

发刀人落足在玉芙蓉身旁,正是偕同张淑宜急急赶来的小黑。

两人放眼看去,谷内的人已全部昏倒地上,任凭他们宰割了。

玉芙蓉这才关切地问:“张姑娘呢?”

张淑宜正好掠身而至。

她道:“多亏小黑哥及时赶去接应,我已亲手解决了钟百万。”

玉芙蓉向昏倒地上的阴阳扇和屠峰一指:“这两个家伙死有余辜,要不要由你……”

小黑急说:“且慢!”

张淑宜诧然问:“为什么?”

小黑胸有成竹地笑笑:“我自有道理,待会儿你就知道了。玉大姐,请给我一粒解药。”

玉芙蓉也莫名其妙。

但她并不追问,即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整瓶全交给了他。

“我只需一粒。”

小黑拔开瓶塞,只倒出一粒白色小丸,将瓷瓶交还玉芙蓉,迳自走向谷口附近,目光四下一扫,找到了昏倒地上的安捕头。

他蹲下去,将安捕头掩住口鼻的尿裤扯掉丢开,把解药塞进他口中。

这解药效力极强,过了片刻,安捕头便清醒过来。

他睁眼一看,恍如隔世,忙不迭撑身坐起,才发现蹲在一旁的小黑。

小黑笑问:“安捕头,还记得我这酒鬼吗?”

安补头大吃一惊:“海!海爷……”

“不用怕,我不会杀你的。”

小黑安抚他:“根据我的调查,你这个人除了善于逢迎拍马屁,会钻门路,喜欢贪图点小利,大致上说尚无大恶,袭不至死。”

安捕头忙陪笑脸:“是是是,海爷明察秋毫,在下就是犯了这些小毛病……”

小黑又笑笑:“至于这次的事情,也怪不得你,你身为本县捕头,地方上接二连三出了命案,职责所在,你自然得追查。对吗?”

“是是是……”安捕头连声恭应。

小黑话锋一转。“那么你认为连日发生的多起血案,跟神剑周百川和他女儿可有关连?”

“这,这……”安捕头不敢贸然回答。

小黑正色说:“我可以告诉你,血案及今夜的事,跟周家庄毫不相干。你大概不会忘记,我曾向你提起,两年前扬家七口无端失踪的悬案吧?”

安捕头连连点头:“记得,记得。不过那是前任骆捕头承办的案子,在下不太清楚,也无权过问……”

小黑郑重其事说:“现在你最好听清楚,那年四霸天带了一批亲信手下,搭乘徐大雄的船至九华进香。

却在船上见色起意,奸淫了杨安平的美貌妻女,最后更杀了他一家七人灭口。安捕头,你说这些人该不该杀?”

安捕头那敢说个“不”字。

他连声应着:“该杀!该杀!”

小黑接下去又说:“至于阴阳扇余天禄,以及东厂的几个鹰犬,如果他们不找上我们,也可逃过一死。

可是,他们不但跟我们卯上了,还硬把无辜的周家父女给扯上,那可就怪不得我们了。”

安捕头暗自一惊,急问:“他们几位……”

小黑站了起来:“你自己来看吧!”

安捕头忙站起,跟着小黑来到谷口外。

只见地上躺着的六人,双尾蝎及三位东厂档头,胸膛上均插着小飞刀,早已命归黄泉,阴阳扇及屠峰昏迷不醒。

小黑向张淑宜一使眼色:“你可以动手了,让安捕头开开眼界,亲眼看看断肠花的手段。”

张淑宜毫不犹豫,借用玉芙蓉手上的柳叶薄刀,上前就先向阴阳扇开刀,接着向屠峰下手,两人均惨遭开膛剖腹!

安捕头看在眼里,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他两腿一软跪了下去:“饶命啊!饶命……”

“我们不会杀你的。”

小黑向他警告:“你最好听清楚,回去向乌知县覆命时,就照我刚才的话说。如果牵涉到周家父女或任何无辜的人,我这酒鬼和两个女鬼,既能把芜湖闹得天翻地覆,随时还会卷土重来,那时断肠花要找的就是你安捕头了!”

安捕头连声恭应:“是是是,在下回报时,绝对照海爷的交代……”

“很好!”

小黑满意地笑笑:“今夜你已很辛苦,可以先回城了。谷内那些人死不了,天明前。可清醒,走吧!”

安捕头如获大赦,站起来就狂奔而去。

玉芙蓉和张淑宜这才明白小黑的用意,是要把周家父女撇清,使他们不致有家归不得,被迫从此背乡离井,流浪天涯。

站在不远的神剑周百川,自然也明白小黑的这番苦心,忙不迭过来双手一抱拳:“多谢海爷成全……”

小黑洒然一笑:“庄主言重了,解铃还须系铃人,是我们这三个鬼替庄主惹上的麻烦,自然得由我们三个鬼来解决啊!”

周倩倩也过来向玉芙蓉双膝一跪:“多谢这位大姐仗义相助,否则……”

玉芙蓉忙把她扶起:“周姑娘,快请起来,我实在担当不起。刚才我这位酒鬼老弟已经说了,事是由我们三个鬼而起,替你们惹上这个麻烦,本来就该由我们三个鬼来解决的嘛!”

这一说,周家父女才如释重负地笑了。

小黑遂说:“周庄主,谅那安捕头不敢不守信,你们可以回庄了。我们三个鬼的心愿已了,也该走了。”

玉芙蓉即将小瓷瓶交给周倩倩:“这瓶解药你们留着,回去记得先打开所有门窗,让空气流通一阵再进入,万一宅内留有残余香毒,服下一粒即可无事。”

父女二人又再千谢万谢,才领着庄内的男女仆佣及十名弟子,依依不舍地互道珍重而去。

各外除了六具尸体,此刻只剩下了他们男女三人。

张淑宜忽问:“玉大姐、小黑哥,你们打算去那里?”

玉芙蓉说:“我得去找赵升,你呢?”

张淑宜一脸茫然:“我,我自己也不知道……玉大姐,我能不能跟随你?”

玉芙蓉断然拒绝:“不行,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也不愿世上再多一位女飞贼,你应该去找彭爷。”

“不!”

张淑宜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如今我已双手沾满血腥,形同杀人不眨眼的女魔,我已无颜再见彭爷了。”

小黑一旁安抚:“彭爷会谅解的……”

张淑宜却摇摇头、沮然说:“无论他谅不谅解,我已下定决心,今生今世决不再见他了。”

“那你……”小黑流露出一脸关怀之情。

张淑宜泪光闪动:“我已没有亲人,无家可归,只有从此浪迹天涯。也许找个人烟绝迹的地方……”

小黑一直暗恋这少女,只因她心目中爱慕的是彭小魁,使他从不敢袭出自己的感情。

这时突然鼓起了勇气:“张姑娘,如果你不嫌弃,无论你去天涯海角,我都愿意追随。”

“你……”张淑宜意外地一怔,窘然低下了头。

突然想到尚有玉芙蓉在旁,小黑怎敢如此唐突。

那知抬眼一看,那位女飞贼竟已不知去向。

她何尝不明白,玉芙蓉是有意成全他俩。

沉吟之下,终于窘迫地问:“小黑哥,你说的是真心话?”

小黑认真说:“若有半句虚言,我就遭天打雷……”

张淑宜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口:“不要发誓,我相信你。”

这一瞬间,两颗旁徨落寞的心,突然融合在一起了。

夜已深,西北风仍劲,但在这冷寂的苍茫夜色中,却绽开了爱的花朵。

二十五

深秋。

月黑风高。

夜色凄迷朦胧。

绝对不是赏月的良夜,但很适合杀人。

喜事要择个黄道吉日,杀人也须选个凶日煞时,还要找对要杀的人,更得找个最恰当的杀人地方。

乌林,位于湖北嘉鱼县西,大江北岸,上游是七星河,对岸为赤壁山,即周瑜、刘备大破曹军火烧赤壁的古战场,正是杀人的好地方。至于要杀的对象,选中北鄂七友,也可说是最佳选择。

这七人是近年崛起的青年剑手,师门派别各不相同,却能志同道合聚在一起,共同研创出一套“七星剑阵”,曾扬言七剑联手,天下无敌,即使单打独斗,各凭一手七星剑法,亦具无比威力。

武功一道,可说是人上有人,天外有天。

他们夸下的海口,自然引起很多武林同道不满,尤其邻近的川、陕、赣、皖诸省的黑白两道中卧龙藏虎,人才济济,自有不服气的找上门来挑战,决心要杀杀他们的威风,灭灭他们的气焰。

接连两三年,不断有人找上门来,正式投帖挑战。

但是,无不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去,落个锻羽而归,甚至有些成名人物,愤而从此退出江湖。

已经有一年,不再有人前来自找霉气了。

当他们突然接到一位具名“绝情剑手”的战帖时,不禁感到十分振奋,但也很讶异,因为江湖上从未听过有这一号人物。

绝情剑手究竟是何方神圣?

无论对方是什么来历,既然投帖挑战,北鄂七友就不能拒绝,除非是自甘认输。

他们准时赴约,来至赤壁山对岸的江边。

秋夜寒风刺骨。

空旷的江边一片死沉沉,除了浪潮拍岸发出阵阵巨响,四下没有丝毫声息和动静,更见不到半个人影。

为首的天枢剑李光泰俊目一扫,面露愠色:“哼!这位老兄大概是开我们玩笑吧?”

老二天璇剑郑志龙涵养最深,他泰然一笑说:“大家成天除了练剑就是摆阵,难得有机会出来走走,欣赏一下秋江夜景也不错呵!”

排行老六的开阳剑曹阳性情最暴躁,出口就是三字经:“他妈的,我们是吃饱了撑着啦!”

天璇剑郑志龙仍然保持心平气和:“老六,我跟你一样,不喜欢跑到江边来吹西北风,宁愿泡壶好茶,跟老大在棋上厮杀两盘,虽然我的胜算只有四成。可是,人家既已下帖挑战,我们能不来赴约吗?”

开阳剑曹阳怒气冲天,道:

“那龟孙分明是存心耍我们,除非永远别让我查出他是谁,否则我就给他来个一剑前胸进后背出。”

突闻一阵狂笑,北鄂七友齐齐一怔,不约而同循声看去,数丈外乱石遍布的一块巨石上,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此人一身黑衣,手中提着一把带鞘钢剑,巍然而立,宛如玉树临风。

黑衣人冷森森说:“我已恭候多时了!”

开阳剑曹阳身形乍动,疾掠而至,相距约一丈:“你就是下帖挑战之人?”

“没错,就是我!”黑衣人昂然回答。

开阳剑曹阳状至不屑地冷冷一笑:“或许是我们孤陋寡闻吧,好像从末听过绝情剑手这号人物。”

“现在你们已经听过,而且见到我了。”

黑衣人的口气更狂妄:“不久之后,你们更会以曾经接受过我的挑战为荣!”

开阳剑曹阳嗤之以鼻:“我现在就觉得非常丢脸!”

黑衣人反唇相讥:

“丢脸没什么大不了,只要不丢命就行!”

开阳剑曹阳那能按捺得住,狂喝一声,拔剑纵身而起,猛如大鹏冲天向那巨石上的黑衣人扑去。

剑发气势如虹,挟雷霆万钧威力,人剑合一,化作流矢,似闪电般直取敌胸。

黑衣人并不拔剑,身形陡地笔直拔起,使开阳剑曹阳不但一剑刺空,后脑杓反被他的剑鞘重重一击,顿时头晕目眩,飞越巨石直直扑趺下去。

随后赶来的六人大惊,其中轻功最杰出的老五天衡剑林皓反应奇快,双足一蹬,身形如强弓射出的箭,一射数丈,及时张开双臂,托抱住开阳剑曹阳。

黑衣人仍然落足在巨石上,冷冷一笑:“我是向北鄂七友挑战,何必你一个人抢着送死!”

开阳剑曹阳脚刚落地,尚末站稳就要再度发难,但被天衡剑林皓劝阻:“老六,不要冲动,你后脑杓受了伤。”

“哦?”开阳剑曹阳气昏了头,自己尚不觉疼痛,被他提醒,伸手一摸后脑杓,果然裂开一条寸许长的伤口。

再一看手上沾满了血,不由地惊怒交加:“他妈的!让我劈了这小子!”

“老六!”天璇剑郑志龙不但涵养深,也工于心计:

“人家已经放出话来了,他是向我们北鄂七友挑战,你单打独斗,岂不是太不给人家面子了。”

这家伙果然厉害,先用话把黑衣人套住,他们再群起而攻,那就名正言顺,理字上绝对站得住脚了。

黑衣人居高临下,嘿然冷笑道:“你不必拿话把我套住,今夜我原本就是冲着你们七个人来的,废话少说,动手吧!”

这位挑战者更不简单,他似对北鄂七友的七星剑阵了若指掌,屹立巨石上,显然是为了占据最有利的位置。

如此一来,他居高临下,可以对七人的举动一目了然。

而且,七人势必各据一方包围黑衣人,那就无法摆出北斗阵式了。

天璇剑郑志龙自诩为智多星,那会看不出黑衣人居心,立时也采用激将法:“阁下是要见识见识七星剑阵,还是只想看看我们练剑布阵?”

黑衣人并不上当,哈哈一笑:“你说呢?”

天璇剑郑志龙不屑地冷冷一哼:“我看你只是虚张声势,根本不敢跟我们在剑下见真章,否则为何……”

话犹未了,黑衣人右手一扬,两柄七寸长的薄刃小飞刀疾射而出,势如迅电急雷。

“老二当心……”

天枢剑李光泰刚出声惊呼,天璇剑郑志龙早已挥剑飞斩,“当”地击落一柄飞刀,但另一柄却突然加速疾射,快逾电光石火,射中了他左肩。

几乎是同时,天衡剑林皓又发难,仗恃轻功卓越,身如飞鹰掠空,挺剑直取黑衣人。

只见黑衣人一旋身,扬手又射出两柄小飞刀。

天衡剑林皓的轻功果然了得,凌空一个鹞子翻身,身形变成平飞直射,不但使疾射而至的两柄飞刀射空,顺着他胸前下方寸许斜滑而过,同时双脚齐踢,逼使剑仍未出鞘的黑衣人不得不急忙闪避。

这正中他下怀,紧接着一式“神龙摆尾”,翻腕递出了一剑,以迅疾无比之势刺向敌方。

来势太快,距离又近,黑衣人的飞刀无法出手,急以左手连剑带鞘格偏来剑。

双方出手力道均十分强劲,显示彼此的功力似在伯仲之间。

巨石顶端可立足的面积仅约两尺见方,两剑相交,撞出火星四溅,双双被震得虎口发麻。

天衡剑林皓吃亏在凌空飞射,无处着力,以致身形随着冲势斜飘开数丈,急施千斤坠功夫,双足才稳稳落地。

黑衣人也未占到多大便宜,足下被震得倒移数尺,身不由己地直坠而下。

除了肩头被飞刀所伤的天璇剑郑志龙,正忙着取出伤药止血,其他人均在仗剑等着,只要黑衣人一落地,他们就一拥而上,几把剑同时进攻。

黑衣人早已看出这种情势,天衡剑林皓甘冒被飞刀射杀之险,不惜飞身发难,摆明了是要把他逼下巨石。

他不禁诡异地一笑,似已胸有成竹,索性将计就计,就在距地面不足五尺之际,身形突似飞轮般一个大飞旋,寒芒连闪,一口气发出数柄小飞刀,分射几个不同方向。

围攻的四人是天枢剑李光泰,天玑剑金盛元,天权剑吴宇森及摇光剑章彪。

以往找上门来的挑战者,无论是单打独斗,或是联手闯阵,从来尚无一人能够挑战成功的。

可见北鄂七友的剑术造诣之深,绝非浪得虚名的,确已炉火纯青,近乎登峰造极的最高境界。

不料遇上黑衣人的飞刀,竟使他们精湛的剑法,几乎成了英雄无用武之地,根本毫无机会一展身手。

凭这四友的武功,剑术和身手,并未将黑衣人的飞刀放在心上,尽管已有两人先后受伤。

但是,几乎连他们自己都无法相信,四人是以四个不同方向一拥而上,而且闪避的同时抡剑出击,居然仍被飞刀射中要害。

天璇剑郑志龙刚止住血,惊见扑向黑衣人的四友尚未出手,就突然凹缩身弯下了腰,情知有异,失声惊呼:“老大……”

“嗖”地一声,一柄飞刀破空而至。

天璇剑郑志龙仓促挥剑,“当”地将飞刀击落,但黑衣人已掠身来到了面前。

只见他锵然拔剑出鞘,出手如电,以雷霆万钧之势,一剑直取天璇剑郑志龙心窝。

郑老二的天璇剑法已练至八九成火候,一式“捕风捉影”封住来剑,同时密切注意对方的左手。

只要是黑衣人手一动,休想飞刀出手,他的剑早已顺势而下,绝对有十足把握教这个家伙胸膛吃上一剑,否则就得断腕。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未能打响,万万没有想到黑衣人练的一手剑中发刀,攻了他个措手不及。

黑衣人拔剑之前,右手已暗中扣了两柄飞刀,剑出的同时,飞刀也跟着疾射而出,郑老二只顾封住来剑,怎知“马后炮”的厉害。

等他惊觉不妙,那还来得及闪避,两柄飞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入了他两胁。

“啊……”郑老二简直不敢相信,凭自己的武功和足智多谋,竟然会在阴沟里翻船,栽在眼前这名不见经传的挑战者手中。

但残酷的事实无法改变,尽管两柄飞刀射中的部位并非致命要害,却使他注定了今生双手再也不能使剑!

就在同时,被震飘开数丈的天衡剑林皓见状惊怒交加,顾不得已不支倒下的四友,一心只想赶来抢救郑老二。

当他飞身掠至时,黑衣人彷佛脑后长有眼睛似的,身不动,反手就是一剑,幸而天衡剑林皓及时收住冲势,否则正好撞上。

这位林老五的轻功端的了得,脚尖一蹬,身形冲天而起,凌空一式“倒海翻江”,头下脚上,挺剑直朝黑衣人当头刺下。

黑衣人不甘示弱,翻腕一招“一柱擎天”,出手快逾闪电地击向来剑。

这回黑衣人运足功力,且剑已出鞘,双方两剑再度硬碰硬撞击,发出一声清脆金铁交鸣,火星飞溅。

林老五顿觉虎口一个大震,整条手臂发麻,这才惊觉出对方的功力实较自己高出甚多,刚才那一击原来是藏了私,存心在隐瞒实力,以诱使他轻敌。

林老五果然中计,倘非那一击试出彼此功力似在伯仲之间,他也就不敢贸然施展这种形同孤注一掷的硬拼了。

高手过招,胜负与生死往往决定于一念之间,林老五发觉判断错误已后悔莫及。

此刻要想保命,唯有弃剑纵出对手趁势追击的范围之外,这一点,林老五自信绝对可以办到,凭他的轻功身法,应是毫无问题。

他对自己的估计完全正确,撒手弃剑的同时,已倒纵出丈许。

但是,他估计错了对方,黑衣人似有先见之明,看准他除此之外别无选择,竟以快得不可思议的身法,抢先横剑封死了他的退路。

一位成名剑手的剑已脱手,已经够难堪和悲哀的了,而更糟的是他已收势不及,等于是以血肉之躯,身不由己地硬往对方剑上撞。

情急之下,林老五双掌齐发,打算将对方逼退。

不料掌力尚未发出,黑衣人竟先发制人,一个欺身暴进,三尺青锋旋回飞斩,剑锋过处,带起一片血雨飞洒,可怜这位青年剑手双手已齐腕被斩断。

“哇!……”

林老五发出一声凄厉惨叫,痛得两眼发黑,顿时仰天倒栽,当场昏死过去了。

眨眼之间,北鄂七友已是四死三伤。

天璇剑郑志龙已无力再战,剩下的只有开阳剑曹阳伤势最轻,仅后脑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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