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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不坏妾不爱-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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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影的眼色蓦然沉了沉,仿佛有极度复杂的光芒从眼底掠过,忽而轻轻笑了起来,笑的嘲讽:“君子剑也有错的时候么?如此低声下气地求我一个魔教妖女,还真是折煞我啊!”
毫不掩饰的讥诮话语令慕容秋白的脸不由微微一白,双手紧握,眼神渐渐黯了下来。
陆少欢也终是不忍见他难堪,只得再次出来打圆场:“时间紧迫,我看还是早些启程上路吧。”
照影也不再看慕容秋白,只亲昵地拉着风月笑的胳膊,朝陆少欢点头笑道:“好。”
…………
为了方便安置昏迷的龙渊帝,几人雇了一辆马车。
除了莫离与慕容秋白身旁的那名年轻男子,其他人皆坐于马车之中。
照影和风月笑毫不顾忌地亲昵笑语着,不时的,陆少欢也会搭上几句,倒是慕容秋白一直沉默不语,只静坐于一旁。
“看圣月教主的样子,体内毒想必早已清了吧。”陆少欢笑看着他,随口问了一句。
风月笑微眯起眸子,唇角浮出了淡淡的笑意:“承蒙北静王不吝赠药,余毒也早已清尽了。”
陆少欢却是看了一眼一旁的照影,暧昧地笑道:“不必谢我,照影姑娘为求此药救你可是费了不少心,我若不赠药,她怕是要与你同死了。圣月教主能得此佳人相伴,实在令人羡煞不已。”
风月笑闻言,微微怔了一下,转眸看着照影,目光渐渐柔和,笑意温熙:“小影子对我真好。”
照影脸不由微微一红,只抿唇轻笑不语。
而一旁,慕容秋白早已白煞了脸,紧握的指也微微发白。
这不算狭小的马车内,竟是令他觉得无法透气。
看着她与风月笑亲昵的模样,他心中就有一股止不住的怒气,但更多的却是悲凉,沉痛,哀伤还有无奈。
他知道,对她的情他是一辈子也无法忘记了。
他亦知道,对她的伤害也是他一辈子无法弥补的了。
他永远都会记得,她掉落悬崖的那一刻,眼中透出的那抹绝望和怨恨!
她,是他亲手放弃的,所以,他一辈子也无法再要回了。
明明看见她活着,应该高兴的,明明看见她展露笑颜,应该欣慰的,但为何看在眼中却是如此的刺目?
只因,她如今的笑不再是为他,而只为风月笑!
胸口愈发闷的透不过气,他蓦地站起身:“我去外面透透气。”
“听说君子剑本月初十即将成亲?”刚掀开车帘,身后却陡然响起讥诮的笑声。
他身子微微一僵,没有回头,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静,淡声道:“是,十日后,我将与梦琴成亲。”
其实,这亲早该结的。
只是,他一直不能原谅自己,所以一直拖延着。
而如今,她仍平安,而他亦无法挽回过去。
那么,他便不能再对不起另一名女子。
“那还真是太好了,可以顺道喝上一杯喜酒。”照影微微笑着,笑容透着几分古怪,“君子剑能娶到如此‘良妻’,实在是几生修来的福气。”
慕容秋白脸色变了变,只觉她话中讽意尤甚,不觉心中更加躁乱,掀了帘便出了马车。
“我也出去看看。”陆少欢轻叹口气,也随之一起走了出去。
车内除了昏迷的龙渊帝,只余照影与风月笑二人。
“小影子方才的话,似乎醋意很深哪。”风月笑眯起了眸,搂着她的手也不由紧了几分,隐隐夹着一丝不满与微怒。
照影被他捏的痛了,不禁轻吟一声,瞪他一眼,随即又轻笑道:“我好好的哪来的醋意,只不过想看好戏罢了。”
“哦?”风月笑手中力道减了几分,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薄唇轻勾:“什么好戏?”
照影抿唇浅浅一笑,眸光轻闪:“你觉得,一名正义君子娶了一名蛇蝎女子,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柳梦琴的阴险,她知道的十分清楚,尤其此次害风月笑险些丧命,她更肯定此女并不简单。
虽然她曾怀疑过柳梦琴是魔教之人,但是,如今连风月笑都会被其暗算,这个疑虑便被她打消了。
虽不知柳梦琴究竟是何身份,也不知她有何目的,但是,对于素来将正义挂于嘴边的慕容秋白来说,所娶的竟是如此阴险毒辣的女子,当他知晓之时,不知会有何种表情?
而她,却也抱着这种看好戏的心态等着瞧。
闻言,风月笑也不由微微笑了起来,抬手捏了捏她的脸:“原来小影子也阴险的很哪!”
“这从没说过我是善类。”照影只轻轻挑了挑眉,随即又凝眸看着他道:“不过,柳梦琴究竟是何身份?她曾被你捉去,你该知道才是。”
风月笑却只是微微勾着唇,笑道:“以后你自然会知晓。”
见他不愿说,照影也不多问,只轻靠在他的肩上,柔声道:“笑,我只希望你不会再欺骗我。”
风月笑眼神微微一凛,面色轻敛,只一瞬又恢复了温和的笑意:“当然不会。”
…………
赶了一天的路程,很快便到了慕容山庄。
只是,刚一进门,便觉出一股凝重的气氛。
山庄内聚集了许多各派的弟子,皆一身白衣丧服,神色悲凄愤慨。
慕容秋白让下人将龙渊帝安置于客房,便一路奔向大厅。
“爹,出了什么事?”进了大厅,见到首座上的慕容远,慕容秋白不由凝眉问道。
慕容远见到他回来,沉重的面上才泛出一丝喜色:“白儿,你终于回来了。”
“白!”另一旁站着的柳梦琴见到他,也不由展颜朝他奔了过来。
然而转眸便看到紧跟着进来的陆少欢与另两张陌生的脸孔,她的脸色不由微微一变,柳眉轻轻蹙了起来,眸中闪过一道暗芒。
慕容远显然也看见了他三人,微微一诧,忙朝陆少欢一拱手:“二皇子殿下。”
陆少欢只淡淡一笑道:“慕容庄主莫要再称我二皇子了,如今陆某只是一名普通人罢了。”
慕容远微微颔首,随即又看向照影与风月笑,“不知这两位是?”
“我们是陆公子的随从。”慕容秋白正待说明,却被照影抢先回答。
陆少欢会意地一笑,轻轻点头,慕容远了然后也不再多问。
“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慕容秋白再次问了起来。
慕容远神色不由渐渐凝重起来,目光一凛,这才将事情缓缓道来。
原来近日接连四个门派掌门遭遇毒手,被人杀害,而四位掌门临死前皆留下了一行血字,声称是慕容山庄所为,故而,四个门派的子弟都找上了山庄来,欲向慕容远讨还血债。
只是慕容远到底德高望重,向众人道明此事并非慕容山庄所为,而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在众弟子半信半疑之下,他向众人保证会尽快揪出凶手,还各门派一个公道!
“什么人如此毒辣,竟用这种手段陷害慕容山庄!”听罢,慕容秋白便是愤然而起。
慕容远也蹙眉轻摇着头,沉声道:“此人定是与我慕容山庄有着深仇大恨,但老夫生来从未得罪过他人,思来想去,便只有魔教才会做出此等卑鄙之事!”
“慕容庄主这么说就有些太过武断了。”冷不防,一个清亮的声音却是轻笑着打断了他的话。
明嘲暗讽(1)
被人打断话,慕容远不由微微皱起了眉,眼中精光一闪,转首看向了陆少欢身旁的女子:“这位姑娘是觉得老夫所言有误?”
照影轻挑起秀眉,弯着唇盈盈一笑道:“听闻魔教前些日子才被慕容庄主派人剿灭,又哪来第二个魔教杀人陷害慕容山庄呢?何况,慕容庄主当真就如此确定未曾做过什么亏心事,得罪过人么?”
“一派胡言!”慕容远脸色一沉,怒斥道:“老夫行事素来光明磊落,又怎会做亏心事!魔教虽被灭,但闭月仍下落不明,此事难保不是他所为,意欲报复!”
照影却似要与他相抗到底,戏笑道:“可我却听说那闭月已身中剧毒,根本难以活命,又怎会有精力再去杀人?”
“你这丫头,一直帮着魔教说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慕容远显然这几日已被此事搅得不得安宁,此刻脾气也有些按捺不住,不顾一庄之主的威严,厉声喝斥起她来。
照影轻笑一声,斜眸睨着他,道:“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慕容庄主又何需如此恼怒?难道我说的都不对么?”
其实,照影心中十分清楚此事是谁所为。
她曾对玉香川说过,要让慕容山庄名誉扫地。
他告诉她,一切他都已有安排,想不到,竟是以这种方式。
虽然还不足以令慕容山庄毁誉,但其地位已开始渐渐动摇。
而风月笑只是轻勾着薄唇,笑意盎然地眯眸看着慕容远,眼底深处却闪烁着一抹阴寒的光。
而被一名小丫头如此公然地挑衅,慕容远不觉有些失了颜面,正待教训两句,却是被一旁慕容秋白淡声截断:“爹,她说的也并非全无道理,此事确实还有几分疑点,一切还是待查清后再下定论吧。”
慕容秋白终是不愿见自己的父亲与照影再起争执,何况,虽不愿帮魔教说话,但照影所说却也确是事实。
他知道风月笑自中毒之后便直接赶来皇城,且这段时日一直在皇城中,不可能分身去杀四个门派的掌门。
“慕容兄说的不错,慕容庄主不妨再好好查清此事吧。”陆少欢也凝眉颔首赞同道。
见他二人都如此说,慕容远自恃身份,也不好再与一名小丫头相争执。
忽而想起什么,他又转首看向了陆少欢,凝眉道:“不知陆公子怎会突然来此?”
说到这,几人不由互望了一眼,神色微凝。
皇城之事相信早已传开,慕容远也该听闻北静王弑君逃狱一事,唯有向他说清一切,才可暂避于此。
沉吟半晌,陆少欢敛起面上悠哉的神色,慎重开口道:“慕容庄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
将事情尽数告之了慕容远之后,并见到了昏迷的龙渊帝,慕容远也允诺了让他们暂避在慕容山庄,并封锁此消息,以免招来朝廷的追兵。
与此同时,照影也已开出药方,收集解毒的药材,制出了解药。
虽已让龙渊帝服下解药,但到底中毒已久,要等他醒来却还得过些时候。
而皇城中亦传来消息,恭宸王准备半月之后便举行登基大典,继承皇位。
当然,关于四个门派掌门被杀一事,慕容山庄也仍在追查之中,但虽然因此事而造成山庄声誉有了影响,但慕容秋白的婚事却是仍旧打算预期举行,就在七日之后。
慕容山庄之内,已经开始筹备婚事,四处都是一番喜庆之景。
照影看着庄内喜庆的气氛,只是微微勾着唇,眸中透出一抹讥诮的笑。
这样的情景,已是第二次见了。
只不过,前一次是心痛,是心碎。
而这一次,内心却十分平静。
只因为,那个人,不再是她所爱之人,所以,他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已无关痛痒。
但心中,却不自觉的仍是浮起一丝淡淡的惆怅,她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身旁,风月笑似察觉到她此时的心境,轻凝起眉,微笑道:“如此的好戏即将上演,小影子为何叹气?”
照影只是轻轻的、呢喃般的浅笑着,那双清眸中闪过的那一抹怅然与憾意是那样的清晰,“我只是在感慨何时我才嫁出去。”
一次次的允诺,最终只是一次次的失望。
直到如今,她都未能穿上一次那大红的嫁衣。
虽然此时因事情突变,风月笑未能实现承诺,但到底心中仍是存着一丝怅憾的。
当然,现在与他在一起依旧是觉得幸福的。
但不知为何,她心中总是有着一丝不安,有时幸福来的太快太容易,会让她觉得失去的也会很容易。
她其实很怕,很怕某一天这小小的幸福便会自指尖突然溜走,一去不返。
仿佛察觉到她的不安,风月笑微微握紧了她的手,温柔地笑道:“原来小影子这么心急嫁给我,不如就在此与君子剑一道举办婚事可好?”
闻言,照影不由微微一怔,随即展眉绽颜一笑,笑如春日的清风:“我再急也不至于要在此成亲,我们是来看戏,难道还要被人看戏不成?何况,在此不能以真面目示人,这样的亲不如不成。”
风月笑眯眸微微笑着,突然靠近她,在她耳边亲昵地呵了一口气,引得她一声娇嗔。
然眼角余光却是瞥见一旁走来的慕容秋白与柳梦琴二人,她不由微微眯起了眼。
明嘲暗讽(2)
慕容秋白显然也看到他二人亲昵的模样,面色微微有些难看。
“慕容公子,柳姑娘。”照影笑吟吟地朝二人打了声招呼。
慕容秋白只是紧紧盯着她,并不说话。
柳梦琴看到他二人,眼神一紧,却又瞧见对面风月笑眸光一冷,凌厉的目光如剑般直射向她身上,她不由面色一白,忍不住微微一颤。
最初见到他二人,便觉得似曾相识。
而现在,那样的眼神,她不会认错,是他!果然是他!
虽然当日收到他未死的消息之时,她也有过一丝震惊,但如今直直面对他,她心中的惶恐却是难以言表的。
她当然清楚背叛他的人都会有怎样的下场。
注意到她惊骇的样子,照影转眸看了身旁风月笑一眼,知道柳梦琴定是已认出了他,于是盈盈一笑,一脸关切道:“柳姑娘脸色有些不好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听她如此问,慕容秋白才蓦然回神,转首看向柳梦琴,轻蹙眉头道:“梦琴,怎么了?”
柳梦琴忙扯出一抹笑,故作镇静道:“没事,可能最近有些太累了。”
照影却是惊讶地低呼一声:“啊,想必是最近夜路走的太多了吧,柳姑娘可得多加注意点才是。”
听出她的话外之音,柳梦琴身子不由微微一震,眸中一抹寒光闪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浅笑道:“多谢这位姑娘关心了,不过姑娘也要当心点才是,假面具到底是戴不久的。”
慕容秋白虽未听明白照影所说之话的意思,却听出了柳梦琴话中所指之意,心中不由一惊。
难道,她竟已看出照影的真实身份?!
照影依旧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彼此彼此吧。”
说着,又转首看向了慕容秋白,扬眉一笑道:“慕容公子,希望你和柳姑娘可以‘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说完,便与风月笑一同转身离去。
慕容秋白定定站在原地,看着她的渐远的背影,目光复杂。
她话中的讽刺味道依旧如此浓重,她的每一句话,都如一把利刃戳向他心口,刺痛不已。
“白,你还要看多久?”
冷不防耳旁的低唤令他回过神来,他转首看着身旁的柳梦琴,想起方才她说的话,不由凝眉道:“梦琴,你知道了什么?”
柳梦琴也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秀眉轻蹙,沉声道:“白,你竟将魔教之人带回山庄,竟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么?”
果然,她全都知道了。
慕容秋白并未回答她的话,眉却拧得更紧,“你是如何知晓的?”
此事,除了他与陆少欢外,并无他人知晓,她又是如何得知?
柳梦琴轻抿着唇,眸中浮起一抹哀怨之色,“你看着她的眼神太过明显了,只有对她,你才会露出那样温柔,深情却又矛盾的表情。”
慕容秋白微微一怔,唇角却是不由泛起一丝苦涩的笑。
原来,是他不自觉下露出的神情透露了一切么?
“白,你我七日后就要成亲了,你还是放不下她么?她是魔教妖女啊!”柳梦琴拉着他的衣袖,紧紧咬住了唇。
慕容秋白只是微微偏过脸,沉默不语。
放下她……他也想啊!
但是,对她的情,对她的愧疚,叫他又如何能轻易的放下?
“白,我才是你的妻,你这样可对得起我?”柳梦琴突然一笑,凄迷如夜,泪眼迷茫。
慕容秋白看着她面上的泪痕,心中不觉又有些歉疚,伸手缓缓抱住了她,沉声道:“梦琴,我不会负你。”
已经错过了她,他不想再辜负其他人。
柳梦琴伏在他怀中,依旧不停抽泣着,然唇角却是微微勾起,眸中掠过一抹阴毒之色。
…………
照影与风月笑回来之时,一直昏迷的龙渊帝终于醒来。
听陆少欢说完事情的前因后果,龙渊帝不由紧蹙起眉,怒不可遏道:“这个逆子,竟敢谋害朕欲以篡位!”
陆少欢扶着他,淡声劝道:“父皇,莫要动怒,保重身体要紧。”
龙渊帝勉强压下心中怒气,随即转道看向了一旁的照影,凝眸道:“这么说,是这位姑娘替朕解了毒,救了朕一命?”
陆少欢看了面色冷淡的照影一眼,轻轻点头淡笑道:“是的。”
龙渊帝敛眉赞赏地笑道:“不知这位姑娘是何身份?他日朕定当给予重赏!”
而照影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声音平淡的不带一丝感情,“我并非真想救你,重赏更不需要,你的命能保多久还是个未知数。”
此话一出,龙渊帝原本平和的脸立时沉了下来,怒斥道:“大胆!你竟敢如此跟朕说话!莫要以为救了朕,就可以对朕如此放肆!”
照影却是轻轻一挑眉,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你以为你如今还是当初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么?”
“你——!!”龙渊帝怒得一时喘不上气,不停地咳嗽起来。
“父皇!”陆少欢见他动怒,忙伸手替他抚着背,一边出声劝慰:“照影姑娘性情如此,父皇莫要怪罪于她。”
边又转首看向照影,轻蹙眉头摇头示意:“照影姑娘。”
照影冷冷微笑,不再说话,只是转身走出房间。
风月笑也微微眯起了眸,跟着她一道出了屋。
“这女子简直就是目中无人!太放肆了!”龙渊帝怒气仍未平息,不停地斥责着。
陆少欢却只是轻叹了口气,他知道她对龙渊帝真的已经仁至义尽,只是言语不敬可算是她最大的忍耐极限了。
“父皇,如今之计唯有在恭宸王登基大典举行之前赶回皇城,揭穿他弑君篡位的阴谋才是。”
龙渊帝敛眉点头,沉声道:“是半月之后么?那便还有时间……”
陆少欢微微一诧,凝眉看着他:“父皇的意思是……”
“虽然朕出面便能揭露他,但若他起兵谋反,一切也是枉然,何况兵符如今落入他手,唯有以相等的兵力与之相抗才行。”
陆少欢不由紧紧蹙起了眉,沉吟道:“但父皇也说兵符已被夺,相等的兵力又要上何处寻?”
龙渊帝淡淡地笑了,眸中划过一道睿智的光,朝陆少欢轻轻一招手:“为防有这么一天,朕早已做了准备,皇儿,靠过来,朕说与你听。”
皇帝遇害
()静谧的院落中,照影站在树前,轻扯着花儿,面上平静的看不出一丝表情,眼眸中却是波澜起伏。
“小影子到底还是压抑不住情绪么?”风月笑站在她身旁,轻笑开口。
照影眸光一沉,扯着花儿的手一用力,花瓣立时化为碎屑飘荡在空中,“我可以忍耐不杀他,但是却无法保证心平气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他!”
她承认她并非圣人,要完全不恨是不可能的。
“小影子若是不好下手,那便由我来如何?”风月笑微眯着眸子看着她,笑意温柔。
照影微微一怔,随即轻轻摇头:“我既答应了陆少欢,便不会对他下手,何况此事关系着许多无辜人的性命,不容我任性。”
风月笑抬手轻抚过她的额发,微笑:“你就是太过在意其他人了,其实,无关之人的性命与你又有何干?”
照影轻扬着唇,叹息般地笑了:“若我真能狠下心不去在意倒也好了,可惜……”
她终是不喜见无辜的人流血,她打从心底讨厌血的颜色。
“就是这样的小影子才讨人喜。”风月笑轻笑着伸手环住了她的纤腰,嗅着她身上的淡淡清香,唇边笑影渐渐扩大。
她是第一个对他好的人,而他喜欢她的好。
“咳咳!”冷不防,一旁又响起一阵轻咳声。
“怎么?已经谈完了?”照影自风月笑怀中离开,斜眸看着不知何时自屋内走出的陆少欢,淡声道。
陆少欢微微一笑道:“是,待父皇身子调养好之后,便立刻回皇城阻止恭宸王的登基大典。”
被陆少欢打断方才的温情,风月笑此时面色有些不悦,挑眉看着他道:“哦?看样子,你是已有了万全之策了。”
陆少欢唇边挂着自信的笑容,微微点了点头。
而不远处隐匿于角落中的一袭暗影身形微微一顿,转身便匆匆离去。
听闻龙渊帝醒来,慕容远及慕容秋白自是来此探望了一番。
慕容远更盛情邀请龙渊帝参加七日之后慕容秋白的大婚,只是龙渊帝称要尽快赶回皇城,慕容远便又将婚事提前在了后天。
毕竟,有皇帝参加的婚宴,也能为慕容山庄增添不少声望,尤其在掌门连续被杀事件之后,慕容山庄信誉受损之时,龙渊帝的支持是非常重要的!
于是,为了筹备提前的婚事,慕容山庄又更加忙碌起来。
…………
夜深之时,府中之人皆已睡下。
龙渊帝也正待休憩之时,房门却忽而被人推开。
看着走进屋的女子,他不由微微皱起了眉,有些不悦:“你是白日那名叫照影的女子?越来越放肆了,进朕屋竟不懂得先敲门!”
“在我面前,你不必摆皇帝的架子。”照影缓步走近他身边,眸中冷芒不停闪烁,透着一丝毫不掩藏的恨意:“因为你不配!”
龙渊帝脸色一沉,低斥道:“朕说过,莫要以为你救了朕便可如此狂妄无礼,朕随时可以治你的罪!”
“治我的罪?”照影却是冷冷笑了起来,讥诮地看着他,“就像十年前灭了我族一样杀了我么?”
闻言,龙渊帝却是不由一震,惊骇地看着她,声音也有些微颤起来,“十年前……你、你是伽蓝族人?!”
“终于记起来了么?”照影勾唇笑了笑,笑容冷若冰霜,“不错,我就是被你下令血腥灭族的伽蓝族幸存之人!”
龙渊帝双眼渐渐睁大,带着无尽的惊恐之色,眸中却也透着一丝深深的懊悔:“当年是朕的错,如何可以,朕也希望能再补偿你。”
“补偿?”照影冷笑一声,袖中蓦地滑落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刺进了龙渊帝的胸口,“那便用你的命来补偿吧!”
“你……“龙渊帝瞪大眼看着她,显然未料到她出手竟如此狠辣,一手捂住了胸前,一手紧紧抓住了她的胳膊。
照影只是面无表情地拔出了匕首,狠狠推开了他,看着他重重倒地,闭上了双眼,她唇角一勾,头也不回地转身出了屋。
而倒在地上的龙渊帝却又缓缓睁开了眼,颤抖着伸出手在地上用血写下了几个字后,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父皇!”听到动静赶来的陆少欢方一进屋便看见倒在血泊中的龙渊帝,立时变了脸色,冲上前去将他扶起。
他的胸前早已被血浸湿一片,陆少欢伸手探向他的鼻息,身子却是不由剧烈一震。
“怎么会这样?!”他紧紧握起了拳重重地锤在了地上,好不容易才将父皇救醒,却不料……
都怪他太大意,没有好好守住父皇!
痛悔之时,眼角余光却蓦然瞥见一旁地上的血字,双眼不由微微睁大,立时煞白了脸,刹那间心魂俱裂,肺腑间传出阵阵剧痛,绵延四肢百骸,痛不能当,痛不欲生!
“发生什么事了?”没多久,照影,风月笑及慕容秋白父子皆闻讯赶来,看见面前之景,也不由一惊。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慕容远看着浑身染血,已然死去的龙渊帝,敛眉沉声道:“是谁杀了皇上?!”
陆少欢缓缓转过脸,静静看着面前几人,眸光最终停在了照影身上,略有些低哑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失望与悲痛:“你既已答应我,为何还是放不下仇恨?”
此话一出,所有人不由皆是一震,目光全都转向了照影身上。
照影却是一脸惊诧地看着陆少欢,秀眉微微敛起,“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杀了皇帝不成?”
“我是不愿相信,但是……”陆少欢眼中有着一丝挣扎,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地面,那里清晰地写四个字——
伽蓝女子!
那是龙渊帝死前用自己的鲜血写下的字,这样的证据在此,难道还会有假?!
谁是凶手
()“伽蓝女子?”慕容远看见那四个血字,却是不由一惊,“莫非指的是十年前便突然消声匿迹的伽蓝一族?!”
伽蓝族素来以擅使蛊毒闻名,只是十年前却突然凭空消失,再无族讯,如今龙渊帝留下这四字,莫非是指杀他的是伽蓝族人?!
而根据陆少欢的话中之意来看,这伽蓝女子指的便是面前这名自称是他随从的女子?!而且说到仇恨……伽蓝族当年的消迹莫非跟龙渊帝有关?
照影看见地上的血字,也不由微微变了脸色,紧抿着唇道:“不是我!”
陆少欢目光紧紧盯在她身上,咬着牙道:“若不是你,父皇为何会写下这样的字?还有谁知道你的身份?!”
“但龙渊帝也不知道我的身份,又如何指证是我所为?”照影紧紧握起了手,指尖微微有些发白。
“哼!想必是你杀皇上之时,自暴了身份吧!”慕容远本便对她未有好感,此时自是不免落井下石。
照影却只是冷冷斜了他一眼,随即又转首看着陆少欢,目光异常清澈:“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人不是我杀的,我若要报仇,根本无需救他!”
“小影子,我早说莫要救那老皇帝,如今却是反咬一口诬陷于你。”一直静默在一旁的风月笑终于冷笑着开了口:“姓陆的,小影子一直与我在房间未曾离开过,又要如何杀人?”
轻淡的一句话将众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去,皆是转首看向风月笑。
照影却也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微微皱了皱眉。
她知道他在袒护她。
其实,今夜她与他各居一屋,虽然她去找过他,但他却并不在房中。
只是,夜深之时,他不在屋中却又去了何处?
难道……
“小影子若是不好下手,那便由我来如何?”
想起白日他所说的话,照影心中不由一惊,难道当真是他下的手?!
可是,为何龙渊帝又会留下“伽蓝女子”四个血字?
“你与她关系甚好,你说她和你在一起,谁知是否是包庇的谎言。”慕容远轻哼一声,显然不信风月笑的话。
照影只是冷冷微笑,现在解释似乎都已是多余。
谁料慕容秋白竟淡声开了口:“爹,或许他说的确是实话,您就莫要再咄咄逼人了。”
未想到自己儿子一而再地帮着外人说他的不是,慕容远不觉脸色有些难看,“白儿,你怎变得如此是非不分?如今证据确凿,难道还会有假?”
照影也微微一诧,转眸看了慕容秋白一眼,眸光闪烁。
慕容秋白也抬眸看着她,蹙眉道:“也许其中另有内情。”
他很清楚,她不是那种会杀人的女子,虽然她与初识之时的她相比变了许多,但他仍相信她不会做出如此不顾大局之事,否则,她也不会救龙渊帝。
曾经,他没有相信她,这一次,他决定相信她。
或许,也算是减轻心中愧疚的一种方式吧。
慕容远看出他看着那女子时,眸中透出的一丝异样情愫,隐隐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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