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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不坏妾不爱-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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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的话音传入耳中,照影蓦然顿住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
定定看着仍在昏迷中的龙渊帝,她眸光轻闪,划过几道复杂的光,双手微微握紧。
许久,她终是又转回了身,继续朝前缓步走着。
风月笑微眯起眸子看着她的背影,唇角含笑:“小影子?”
“大局为重,私仇可以暂时放下。”照影并未回头,只淡淡开口,“何况,我也不会杀一个昏迷不醒毫无反抗之力的人。”
风月笑微扬起唇,却是轻轻笑了起来。
照影转过头,眼神古怪地看着他:“你笑什么?”
风月笑只是弯着嘴角,眸中也透着浓浓的笑意:“我只是觉得这样的小影子可爱的紧。”
照影微微一怔,黑暗中,脸却是悄悄浮上一抹红晕。
…………
自密道出了宫,与城外破庙中的莫离会合之后,暂将皇帝交由莫离照看,照影和风月笑则回到皇城中探听消息。
正午之时,一道惊人的消息自宫内传了出来——
龙渊帝昨夜子时驾崩了!
照影秀眉轻轻蹙起,昨夜恭宸王到养心殿正是子时,在她离开之后,他便下手了么?
却不知慕容秋白怎样?有没有露出马脚?
然而接下来的消息却让她更为担忧起来。
北静王已经以下毒谋害皇帝之罪被定了死罪,即日便将处斩。
想不到恭宸王行事的速度倒是够快,陆少欢明日便将处斩了么?
玉香川说,过了今日,一切便可定局,便是这个意思么?
龙渊帝驾崩,北静王处斩,恭宸王继承皇位一事便已成定局!
“今夜,必须将陆少欢救出来才行。”照影贴的身旁的风月笑,低声开口。
风月笑微凝着眸子,轻笑一声:“小影子是想劫狱么?”
“除此外没有别的法子了,陆少欢不能死。”照影紧蹙着眉,目光微闪。
风月笑抬手轻抚着她的面颊,叹了口气道:“小影子总是这般关心别的人,叫我不嫉妒也不行。”
照影看着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你就是小心眼。”
只是一提别的男人的名字,他就吃醋。
说着,她故意沉吟了一会,摇头轻叹:“本想问你是否愿与我一起去,不过现在看来,你若是见到陆少欢,怕是心情又要不好了,还是我一人去的好。”
“你一人去更不行。”风月笑有些霸道地搂住了她,看着她的双眸中闪着柔和的光芒,薄唇轻轻一勾,“如此危险之事又怎能放心你一人去。”
照影心中一暖,微微笑了起来,却又故作为难道:“但我怕你又像昨夜一般,关键之时和人打起来。”
她并非真怕闹内哄,只是他的伤还未好,与人打可是吃亏的很。
风月笑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只要你乖乖的,我又何需找人麻烦?”
照影轻轻一抿唇,盈盈笑了起来,眸光渐渐变得柔和。
如今的风月笑,当真与过去变了许多。
那种温柔和笑容不再只是表面的假象,而是真正出自内心的真情。
她伸手轻轻抱住了他,只觉得他的怀抱也越来越温暖了,让她无比的依恋。
原来,不知何时起,她竟也已这般喜欢他了。
深夜劫狱
夜深人静之时,天牢之中却未得安宁。
一身锦衣玉带的恭宸王来到了天牢,守卫忙行礼:“大皇子殿下。”
恭宸王只轻轻一扬手:“都先下去。”
“是。”守卫得令,全都退出牢外。
恭宸王缓步走进牢内,来到关押北静王的牢房前,顿住了步子。
牢房内,北静王闭目倚墙而坐,面色淡定从容,衣衫也十分整洁,丝毫不减平日潇洒之态。
“身为死囚还能如此悠然自得,你以为还会有人来救你不成?”恭宸王半眯着眸子,狭长的凤目中透出一抹精锐的光芒,薄唇勾起一丝讥诮的笑。
陆少欢对他的到来和所说之话却似充耳不闻,甚至连眼也未睁开,只轻扬唇角,悠悠道:“万事都会有个转机。”
恭宸王眼中冷芒一闪,却又笑了起来,笑的几分嘲弄:“转机?此处我已派人安下重兵把守,不论谁来都叫他有去无回!”
陆少欢只是轻抿着唇,浅笑不语。
他相信,若是她的话,一定不会有问题。
虽然没有任何理由,但他就是如此地相信她。
看着他这般悠哉的神态,恭宸王有些不快地皱起了眉,眯眸看他一眼,嘴角忽而又浮上一丝古怪的笑容,“纵然你能逃脱,自此以后也只不过是背着弑君罪名的朝廷要犯罢了,不论城镇还是江湖都已没有你的容身之处!”
闻言,陆少欢终于缓缓睁开了眼,转首看向了他,目光陡然闪亮,“父皇的死因,想必你会比我更清楚。”
恭宸王眉心一凝,眼底一道寒芒闪过。
陆少欢又摇头轻轻一声叹息:“父皇待你并不薄,你怎能下的了手?”
“待我不薄?”恭宸王听得此话却是冷冷笑了起来,眸中透着彻骨的恨意:“父皇自小疼的人就只有你一个,不论我做的再好,始终都不如你在他眼中的地位!就连这本应是我得的皇位,他也要改传于你!”
陆少欢眉头微微蹙起,看着恭宸王,黑眸中波光闪烁:“我本已隐于民间,无意与你争权夺位,但你却一直苦苦相逼,更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事到如今,这皇位是绝计不能交于你手上!”
恭宸王凤目一凝,眼神冷锐,嘲讽地看着他,“你以为你还有资格对我如此说话么?这些话,等明日过后,去地府对老皇帝说罢!”
陆少欢面色依旧淡定,完全未有半分惊惶之色。
恭宸王目光不由渐渐凝聚起来,他这般自信的神色,莫非当真有法子脱身?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看来,为免夜长梦多,不能再等到明日,今夜就解决掉,那日后便可高枕无忧了!
他眼神一凛,手不着痕迹地探入了袖中。
忽而,牢外响起了一片骚乱声,“有人劫狱——!!”
恭宸王瞳孔微微收缩,看了陆少欢一眼,冷笑:“看来,真有不怕死之人来救你了。”
陆少欢唇角轻轻扬起,眸中浮起淡淡的笑意。
恭宸王知道若现在再不动手,日后定成祸患,探入袖中的手微微握紧了一枚毒镖。
正好,北静王在此时死去,可以将罪名全推到劫狱人身上。
手中镖正待投出,忽而,一道身影掠进牢中,迅捷地冲到了他的面前。
感觉到那袭来的剑风,他忙侧身避过,与之交起手来。
此人黑衣蒙面,但看那纤细的体形便可知是一名女子。
才刚过了十来招,恭宸王便已察觉到此人功力在自己之上,眼眸一闪,他卖了个破绽,趁其不备之时掠出了牢外。
黑衣女子见他逃走,也不追赶,只奔到牢房前,一剑劈开了锁,“陆少欢,快出来!”
“照影姑娘,怎就你一人?”虽蒙着面,陆少欢依然知道是她,走了牢房,凝眉问了一句。
“风月笑在外面将侍卫全都引开了,快跟我出去与他会合。”照影也担心风月笑一人有危险,语气之中也不禁透出几分焦急。
陆少欢目光微微一闪,点点头,二人便掠身到了牢外。
刚一出天牢,立时一群侍卫便围了上来。
“将逆贼全都拿下!”恭宸王自侍卫群中站了出来,厉声下令道。
知道无法脱身,只能举剑迎上。
照影与陆少欢二人立时与众侍卫缠斗起来,只想冲出包围脱身离去!
只是侍卫人数众多,一时想要冲出去却是十分不容易。
虽说侍卫十分好对会,但用人海战术,而时间一长,体力也渐渐开始不支。
就在照影一个大意之下,一支长矛朝她后背直刺而来。
照影察觉之时,立时转身欲躲,却未料头蓦然一阵晕眩,动作不由顿了下来。
就在此时,夜色中,一道寒芒破空划过,将那支长矛一劈为二,一道雪白的身影轻盈地落在了照影身旁,将她揽在了怀中。
“怎的如此不小心?”略带责备的声音中却透着几丝关切。
鼻间嗅得那淡淡的馨香,照影心立时安了下来,晕眩稍稍好了些,抿唇一笑道:“不是有你在么?”
“照影姑娘没事吧?”陆少欢也退身过来,关切地问了一句。
照影笑着摇摇头:“没事。”
风月笑有些霸道地隔挡在他二人之间,薄唇勾起一抹讥诮的笑:“北静王该先担心自己是否会有事?”
陆少欢只微微一笑道:“承蒙圣月教主特意前来相救,陆某感激不尽。”
“若非为了小影子,你的死活又与我何干?”风月笑轻轻一挑眉,手中弯刀却未停歇过,在夜幕中划出道道银光。
而恭宸王在外围见众侍卫久拿三人不下,不由微微凝起眉,眸光渐凛。
“弓箭手!”他长袖一挥,一排弓箭直朝中心三人瞄准。
照影瞧见那一排利箭,箭头之上隐隐可见泛着一丝绿光,明显是抹有剧毒。
她脸色不由微微一变,心头一纠。
逃离皇宫
照影瞧见那一排利箭,箭头之上隐隐可见泛着一丝绿光,明显是抹有剧毒。
她脸色不由微微一变,心头一纠。
这箭哪怕伤到一丝皮肤都可能致命,但要完全躲过这满天箭雨,纵然是他们也并不容易,何况,交斗了这么久,三人体力都有些薄弱了。
“怎么办?”她的身子微微抵着风月笑,低声开口。
风月笑眼眯微眯,轻扬着唇角,笑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文—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照影心中暧了起来,也放松了许多。
—》人—他会一直在她身边,哪怕是死,他也会陪着她……
—》书—照影舒眉畅快地笑了起来,靠着他的身子又贴近了几分。
—》屋—陆少欢面带歉意,轻叹一声道:“抱歉,连累二位了。”
照影淡淡一笑道:“不必多说,是我自己决定要帮你。”
“放箭!”恭宸王清洌的声音响起,弓箭手的箭全都拉紧在了弦上。
照影三人眉目紧拧,紧紧盯着那一排绿得发亮的箭头,就连呼息似乎都在一瞬间停止了。
就在此时,忽然空气中似飘来一股淡淡的香味,令人忍不住深深一嗅。
而照影闻到这香味,却是不由一惊,忙朝身旁的风月笑和陆少欢低声道,“快闭气!”
二人虽不知她为何如此说,却还是立时屏住了呼吸。
就在同一瞬间,却见其他众侍卫及弓箭手手中兵器纷纷掉落在地,身子也接二连三地软倒在了地上。
只余恭宸王一人屏气凝神站在原地,看着瘫倒的所有人,双手紧紧握起,冰冷的眸中划过一道复杂而凌厉的光。
趁此机会,照影三人自是掠身直朝宫外而去。
离开的同时,照影下意识地朝四周环顾了一圈,看见了藏于一棵树后的那道青色身影。
她微微蹙起了眉,眸中闪过一丝细碎的光。
只微微一闻那香味,她便知道是她们族内特有的一种蛊毒,可以让吸入香气之人全身麻痹不能动弹。
即便她一再与他作对,破坏他的计划,他还是出手救了她。
她的哥哥,从来都不忍见她受一丝伤害。
只是,她却仍不得不阻止他!
…………
紫宸殿。
“玉香川,你这是什么意思?竟然帮助他们三人逃走,你是想背叛本王吗?”恭宸王双眸紧紧盯着面前一身青衣的玉香川,面上有止不住的怒气。
他自然知道那时的香味是怎么回事?除了玉香川之外,无人能使出这样的毒来!
而玉香川也并未否认,面色平静,目光温和,淡淡道:“北静王就算逃走,也已成不了气候,一切已成定局,你又何必担心?”
恭宸王敛了神色,依旧不悦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留他一天在,就不能安宁!”
玉香川微凝起了眸子,轻扬起了唇角,“如今他已是朝廷要犯,想杀他还不容易么?而且,莫要忘了,我们还有一颗棋子。”
闻言,恭宸王眼眸渐渐亮了起来,展眉轻笑道:“是了。怎么忘了他呢!”
“待三日后将龙渊帝入殓下葬,你便可准备择日登基了。”玉香川微微笑着,温和的眸中却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光亮。
恭宸王也愈发得意地笑了起来,“老皇帝死都不肯将皇位传于本王,到如今这位子还不是本王的!这天下以后也都是本王的!”
玉香川嘴角的笑意却渐渐敛了起来,眼眸如风般拂过窗外的夜空,目光悠长而深远。
他到底还是阻不住她。
而他,也终究无法狠下心不顾她的生死。
他知道,今日一举,日后极有可能会使他的计划功亏一篑,但他却还是出手了。
因为,看到她有危险,还未来及思虑,他的身体便已先做出了行动。
保护她,从来都已是一种习惯。
即便她已不需要,他却仍保留着这种习惯。
她说,他变了。
是,为了报仇,他变了。
但是,唯一没变的,却只有他想要保护爱怜她的心。
…………
照影与风月笑,陆少欢三人出了皇宫,到了破庙与莫离会合,然后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
如今,圣月教被灭,唯一能去的地方便只有慕容山庄。
然而,慕容秋白所易容的‘龙渊帝’已死,毫无疑问是恭宸王所为。
只是,慕容秋白究竟是否无恙却是不得而知。
“我相信慕容兄不会有事。”陆少欢微凝着眉,淡声道:“慕容兄已安排人在城内接应,我们可先去慕容山庄暂避。”
去慕容山庄?
照影微微皱了皱眉,转眸看向了风月笑。
以慕容山庄与圣月教之间的立场,她和风月笑都是不适合去的。
何况,那里还有她所不愿再记起的回忆。
然风月笑却只是微微眯了眯眸,目光微闪,轻笑一声道:“好,那便一同去慕容山庄罢。”
照影不由一诧,拉了拉他的衣袖,“我们的身份如何能去……”
风月笑伸手捏捏她的脸,温柔地笑道:“小影子真笨,忘了我们最擅长的易容了么?”
“可是……”照影微蹙着眉,凝眸看着他,还想说什么,却被他出声打断。
“小影子莫不是就打算让二皇子带着老皇帝独自而去?要帮人也该帮到底,是不是?”
见他都如此说,照影也不好再反驳,只得轻轻点了点头:“好吧,那就一起去。”
笑抿恩仇
陆少欢听着他二人之话,微眯起眸子,若有所思地看了风月笑一眼,随即扬唇笑道:“此次真要多谢照影姑娘和圣月教主相助了。不过,方才在皇宫之中,却不知是何人暗中相助?看样子似是一位擅长使毒之人,照影姑娘对那毒似乎也很熟悉,可是照影姑娘相识之人?”
照影目光微微一闪,摇头淡淡一笑:“我只是对毒有点研究罢了,至于是何人相助,我也不得而知。”
“原来如此。”陆少欢轻轻笑了笑,又道:“照影姑娘既然对毒有所研究,那可知我父皇所中是何毒?又可有解法?”
照影斜眸看了一眼一旁一直昏迷不醒的龙渊帝,秀眉轻轻蹙起。
她并非没有给他看过,也知道其所中的是她伽蓝族特制的蛊毒之一,此蛊慢慢渗入人体,并侵入人脑,逐渐将身体和脑内全都蚀空!
而龙渊帝中此蛊毒还并不深,要解也并非没有法子。
可是,要她亲手救灭她一族的仇人,这种事让她该如何抉断?
但陆少欢开口,她又无法回拒。
照影紧抿着唇,面色复杂变幻,不知如何是好。
风月笑眯眸看着她,伸手轻轻揽住了她的肩,转首又朝陆少欢道:“小影子已给老皇帝探过脉,只是什么也探不出。”
陆少欢看了他一眼,又抬眸看着照影,忽而轻轻叹息了一声,幽幽道:“我知道此番话让照影姑娘为难了,要照影姑娘救自己的仇人确实太难,只是,父皇的生死亦关系到大局,不得已才如此为难姑娘,还望照影姑娘能将仇恨暂且放下,若能救得父皇,挽回大局,他日,我必让姑娘讨回此债!”
此话一出,照影却是不由一惊,怔怔地看着他,一脸惊诧:“你……你竟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知道她与龙渊帝之间的恩怨?!
破庙内,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凝重。
照影目光紧紧盯在陆少欢身上,似想要探个究竟。
他那番话的意思,明显已知道她与龙渊帝之间的恩怨,更知晓她的身份!
只是,他为何会知道这一切?
陆少欢看着她,眼眸微微眯起,透着一丝玩味的笑意,唇角轻轻扬起,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胸:“那一夜,我见过你这里的刺青。”
闻言,照影怔了怔,忆起那一夜,她不由面色微窘,轻轻别开目光,淡淡道:“原来你那时便已知道了。”
而风月笑却并未错过她表情的不自然,眉目轻凝,眸光微闪,却是不知在想些什么。
陆少欢摇头笑了笑,“伽蓝族自被灭族之后,便一直是以禁忌被封藏起来的,我也只是年少之时,意外窥见一本记载,看到了伽蓝族印。那夜见到你身上的那朵刺青,只是觉得眼熟,却并未联想到你是伽族人,何况那时,我也并不知伽蓝被灭族的真相。”
“那你又怎么……”照影不禁有些诧异地轻蹙起了秀眉。
陆少欢却是微微偏过首,转眸看向了靠在佛像旁的龙渊帝,眼中有着叹息般的目光,“我回皇城之后,父皇曾与我彻谈过一夜。那一夜的父皇,向我忏悔着昔日杀戮的罪孽,而他最为后悔的便是下令灭了伽蓝一族,因为他的猜忌,因为他的担忧,他杀了一族无辜的人,他一直深深痛悔着。”
“痛悔又如何?痛悔便能换回我一族所有人的性命么?!”照影有些激动地愤然出声,无法压抑的情绪渐渐爆发了出来,语气陡然变得无比哀伤,“那一夜,母亲将我们藏在密室中,什么也不知道的我,只听见外面声声凄惨的哀叫声,我只能害怕地颤抖着,而等一切终于都恢复平静之时,从密室中出来,我的眼中除了满目的血红便什么也看不到了……你能想象前一刻还和你说话的父母,如今却已是闭目倒在了血泊中,昔日还一起笑谈玩耍的伙伴,如今却是再也见不到他们的笑颜,那许许多多少熟悉的,一起生活了多年的族人,就如此冤屈地死了!现在,只一句痛悔便可以了结一切么?不!不可能的!”
照影紧紧握起了手,那双手在微微颤抖着,指尖却紧的发白。
风月笑静静看着她,伸手轻轻的握住她的手,想要安抚她激动的情绪。
陆少欢微凝着眉,眸中也透出一丝愧疚与怜惜,淡声道:“当年确是父皇一念之差所酿成的悲剧,他对我便曾说如今的体弱多病,或许便是他昔日作孽的恶果。我知你恨他入骨,但是,如今这种势态之下,父皇是必不能有事的,照影姑娘也是深明大义之人,只望照影姑娘能以大局为重,恳请姑娘救醒父皇。”
“深明大义?我担当不起。”照影却是笑笑,夹着无法掩藏的悲哀。
“照影姑娘……”陆少欢紧凝着眉,想要再说什么,但见到她如此哀凉的神色,心却是不由微微一颤,有些心疼。
良久,他终是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有些妥协,有些认命地摇了摇头,“若照影姑娘执意不肯,我也不便再强求……”
“此毒可解,只是现在药材不齐全,待到慕容山庄后找齐了药材我便替他解了此蛊。”淡淡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令他不由微微一诧。
照影沉静的看着他,目光柔和如月深广如海,似乎可包容所有错与罪,叹息道:“本来他死也是他的报应,可是,就算他死,却也已换不回我族人的性命。我只是不想见更多无辜人因动、乱而像我一样流离失所,家破人亡罢了。”
仇恨只会让更多无辜人也受伤害,风月笑如此,玉香川也是如此。
而她,不想步他们的后尘。
其实,报了仇又如何,抓不住如今身边之人,守不住现在的快乐,一切都只是枉然。
而她,现在身边有了更重要的人——
她转眸看着身旁的风月笑,轻轻握紧了他的手,微笑。
她只想守住他,其他的,都不重要。
陆少欢闻言,也不由展颜笑了起来,拱手谢道:“多谢照影姑娘。”
而照影却是看了他一眼,眼眸忽而渐渐亮了起来,凝眉道:“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陆少欢怔忡了一下,薄唇轻扬,笑道:“什么条件,姑娘尽管说。”
照影却又轻轻摇了摇头,道:“暂时还不到说的时候,等时机到了,我会告诉你,你就先欠着吧。”
陆少欢笑着爽快地点头:“好。”
坐看好戏(1)
蒙亮的天空,一缕阳光从地平线缓缓升起。
照影醒来时,身边却是不见风月笑的影子,心中一惊,匆忙站起身来,奔到了庙外,一袭白衣立时便映入了眼帘,风轻拂过衣角,飘动的衣袂带起一丝萧索之意。
她轻松了口气,缓步走过去,自身后环住了他的腰,盈盈笑道:“怎的一人跑出来了?”
风月笑转过身,将她轻轻搂在怀中,戏谑地一笑道:“我怕在你身边便会忍不住想吃掉你。”
照影斜他一眼,脸却是忍不住悄悄红了。
她抬眸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缓缓开口道:“笑,为何决定去慕容山庄?你……可是还想报仇?”
风月笑微敛起眉,冷冷微笑,眼神却是凌厉的如同刀锋:“小影子,我与你不同,要我放过慕容山庄,放过慕容远却是绝不可能之事。”
照影笑笑,摇摇头,“我明白。”
他和慕容山庄之间,也总要有个了结。
她紧紧抱住了他,将脸深埋在他的怀中,柔声道:“笑,待所有事都平定后,我们就找一个地方隐居起来,再不管江湖宫廷之事,好不好?”
风月笑看着她,目光也渐渐变得柔和,将她搂得更紧:“好,小影子愿意去哪,我们便去哪。”
“咳咳!”忽而一旁传来了一阵轻咳声,陆少欢有些尴尬地笑着:“不好意思,打扰二位了。”
风月笑斜眸看了一眼面前的陆少欢,薄唇微勾,轻轻一挑眉:“既然知道,还来打扰?”
照影忍不住轻笑一声,自他怀中离开,转首看着陆少欢道:“陆公子可是有事?”
陆少欢面色恢复了平静,笑着点点头:“慕容兄安排的接应之人在城内‘迎宾楼’,所以,必须得先进城一趟。”
照影略一沉吟,微微一笑道:“这不难,我们可以易容进城。”
三人易容入了城,进了“迎宾楼”。
此处议论最多的便是龙渊帝驾崩一事,以及北静王弑君逃狱。
“听说北静王下毒谋害皇上,意欲夺位,怎么会有这种事呢?”
“是啊,听说北静王一直无意于争权夺位,还为此隐居于民间三年,近日才被皇上召回,若说他要害皇上,叫人如何也难相信啊!”
“话虽如此,但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皇宫里的那些阴暗事,谁又说的清呢!”
“也是,若非证据确凿,也不会将北静王定罪了,若非心虚,北静王也不会逃狱了。”
“可不是,不过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还是莫要多嚼舌根的好,若是被听到,只怕也吃不了兜着走。”
…………
“人云亦云,你的罪名怕是被戴定了。”刚走进楼楼内便听到这番议论,照影不由斜眸睨了一旁的陆少欢一眼,抿唇笑了起来。
陆少欢也有些无奈地摇头,轻叹了口气:“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兄欲置我于死地,这罪名自是要背的。”
风月笑不以为意地轻笑一声,挑眉道:“不过只是个罪名,背负了又如何?世人之话,从不需去理会。”
陆少欢微微一笑道:“圣月教主倒是我行我素,豁达的很。”
照影见二人又有火苗窜上的势头,忙出声道:“莫要瞎扯了,接应的那个人在哪?”
陆少欢抬手指向了二楼:“就在楼上天字号房间。”
三人上楼到了天字号房间门口,陆少欢有节奏地轻轻敲了三下门。
不多时,门打开,露出一张年轻男子的脸。
他看了看门外三人,微凝起眉。
陆少欢抬手亮出一块玉佩,那男子见后目光一闪,立时退身让出一条道:“三位请进屋详谈。”
而刚一进屋,便见屋内已坐着一名白衣公子,见三人进屋,他才转首看向那三张陌生的脸,微怔一下,便立时明了:“陆兄。”
见到他,三人也不由微微一诧。
陆少欢拱手微笑道:“慕容兄,没想到你竟这么快便脱身出来了。”
照影微蹙着眉,面露不解之色,看着他二人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在这,那宫内的皇帝……”
慕容秋白看看她,眸光微微一闪,随即淡声道:“那夜你走之后,恭宸王便下了手,欲用被褥将我窒息而死,我闭气才瞒过他,让他以为皇帝已死。他故作若无其事离开,只等第二日侍女发现皇帝驾崩,而我则在这段时间,又找了一具尸体易容代替,脱身离开。”
照影看着他皱了皱眉:“恭宸王没有怀疑?”
慕容秋白微微摇头,凝眉道:“我之后怕有差错,一直藏于宫中,想必那恭宸王也是心虚,怕引人怀疑,早已将那尸体匆匆入殓,三日后便下葬,我这才放心出宫来。”
陆少欢扬唇淡淡一笑,“如此也好,慕容兄可与我们一同回去。”
慕容秋白却是转眸看着照影,又看了一眼风月笑,微敛起眉道:“他们也要同去?”
照影冷眼看着他,嗤笑一声道:“怎么?君子剑怕与我们这些魔教之徒来往坏了自己的名声么?”
陆少欢见此情景,忙出声解释:“慕容兄,父皇身上的毒照影姑娘能解,所以……”
慕容秋白微蹙着眉,定定看着照影,目光复杂变幻,淡声道:“我并未有其他意思,只是未想到你还肯去慕容山庄。”
自从那日之后,他对她是何身份早已不愿再去计较,只是,他以为她会恨他入骨,此次合作也仅是为了帮陆少欢,本以为事后她便会离去,不愿再见他,却未想她竟还肯再踏进慕容山庄。
照影眯了眯眼,只冷冷微笑,根本懒得再与他多话。
坐看好戏(2)
“小影子,看来君子剑是不欢迎我们了,我看我们还是不去的好。”风月笑微微扬起唇,勾出一抹戏谑嘲讽的笑。
照影抬眸看着他,也盈盈而笑道:“不错,免得人家背负上一个与魔教勾结的罪名,那可就不好了。”
说罢,她轻扯着风月笑的衣袖,便是有要离开之意。
“照影姑娘。”陆少欢不由苦笑地开口唤住了她,“你若是走了,父皇可就无人能救了。”
照影转首看着他,秀眉轻轻一挑:“有人不欢迎我们去,这可怨不得我。”
陆少欢只得无奈地拍了拍慕容秋白的肩:“慕容兄,你看……”
慕容秋白紧拧着剑眉,看着面前女子眼中挑衅的目光,知道她是有意要他开口求她。
果然,她还是对他心存怨恨的。
但这也怨不得她,是他对不起她。
“玲珑……”良久,他终于低声开口,“是我的错,请你留下来。”
照影的眼色蓦然沉了沉,仿佛有极度复杂的光芒从眼底掠过,忽而轻轻笑了起来,笑的嘲讽:“君子剑也有错的时候么?如此低声下气地求我一个魔教妖女,还真是折煞我啊!”
毫不掩饰的讥诮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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