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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扇神剑续-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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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按了一掌。二绝姥姥面对船舱的窗口而站,并未见她行功作势,只此虚空一按之际,相隔数丈之外的海面,顿时海水一落数尺,方圆一丈以内,成为一个水上窟窿。

在场的众人,除了肖小侠自信“九天玄门大乘神功”能够达到这种地步之外,其他的人还难有人相信能够如此虚空一按,有如此大的威力。

就在这海水一落的瞬间.大家都已经看清楚了这朵朵白莲的下面,是一个铁质圆环,拴在一个木架子上,隐隐约约的有一根绳子连到另外一个地方,就凭藉这绳子的力量,举动木架,转动位置,白莲只不过是浮在水面辨别方位而已。

看来虽然简单,可是在转动的时候,能够变换位置。而不显得紊乱,其中定还有什么奥秘。众人也不好再问,倒是渔礁翁笑呵呵地说了一句:“二绝姥姥何止是二绝啊!这些机关装置,也要推你为武林第一人呢。”

二绝姥姥微微笑了一笑,没有作答。转而回头对肖小侠说道:“肖小侠剑作寒光,想是武林闻名的碧雪神剑,但不知小侠何故用布包裹剑鞘,难道是以隐光彩,免为宵小窥视吗?”

这几句话问得肖小侠满腔飞红,自从渔礁翁在邛崃之行说明“无价之剑”的来历以后,肖小侠便探深感到自己受托这—柄剑鞘的责任之重,惟恐泄之武林,引起识者窥视之心,则于“苍虚秘笈”之外,更加烦扰,遑论寻找这位黄衫姑娘的妹妹了。所以,虽然剑鞘束在身上,却一直用—块蓝布包住。

如今二绝姥姥如此一问,倒真的叫肖小侠难住了,二绝姥姥能由剑光识得碧雪神剑,这个“无价之宝”的剑鞘,只怕过眼也就能识得。这柄剑鞘一旦泄露,后果如何,谨慎如肖小侠者,不熊不顾虑。

但是,肖小侠又不便说谎,只有红着脸,说道:“这柄剑鞘是友人所托付一件事情的凭据,为了珍视友人嘱托,故而用蓝布包裹,以免损坏。”

本来二绝姥姥随意问采,并没有另外蓄意,如今肖小侠如此为难的答复,尤其说剑鞘是友人托付的凭证,不仅二绝姥姥感到奇怪,连几位姑娘,老化子都奇怪肖小侠从未说起这件事,几时突有人托付剑鞘。他们都知道肖小侠决不说谎话,自然而然的就更加惊异了。

蓝玉珍姑娘比较率真,而且听见肖小侠所说的事,她突然一无所知,多少有点气愤,走过来伸手一摘肖小侠身旁长剑,口里说道:“是什么剑鞘,值得承哥哥如此珍贵碉!”

何云风姑娘比较心细,知道肖小侠所以不愿意显露这个剑鞘,不愿意告诉别人,一定有其不得已之隐衷。所以,一见蓝姑娘伸手摘剑,便叫道:“蓝兄弟!……。

几乎与这声呼唤是同时而起的,是肖小侠自己的惊觉。肖小侠断没有想到蓝姑娘会伸手摘剑,等到剑摘下,这才惊觉,立即闪电一翻手腕,反刁剑鞘,正好蓝姑娘此时也正自一抽,顿时只听得“嘶啦”一声,蓝布包皮拉成两片,一把镶龙栩栩如生,嵌珠有光的极其精致的剑鞘,露在众人眼前.

这柄“无价之宝”的剑鞘,虽享誉满武林,但是识者不多,所以,当蓝布包皮撕破,露出这把剑鞘的时候,只有二绝姥姥微露诧异,其他的人,连老化子在内,都只觉得这柄剑鞘装饰华丽,井未觉察出有若何特色。

其实谁也没有注意到靠在船舱另一角的一位姑娘,当她一眼看到这柄剑鞘以后,蓦地一惊,似曾相识,似为旧物,当时不禁低头苦思,这位姑娘正是绿忆。

蓝玉珍姑娘一见撕破布包,连忙含着歉意说道:“承哥哥!怪我不好,撕破了你的布包。”

肖小侠一面忙着用蓝布勉强包起了剑鞘,心里虽有些气愤,而且心里正在想着:“二绝姥姥看见剑鞘,眼有异光,是不是她认识这柄剑鞘?”心里一直在想着二绝姥姥,突然对蓝姑娘的话,充耳未闻。蓝姑娘一见自己满含歉意的话说出来以后承哥哥置之不理,蓝姑娘几时受过这种态度,当时立即心里一酸,眼眶里顿时两苞泪水,盈眶欲滴。

何云风姑娘站在一旁,冷眼看得清楚,心里也禁不住纳闷:“承弟弟为人不是这样,即使蓝妹妹撒破布包,也不是什么重大过失,承弟弟如何就恼不理人?”眼看蓝妹妹泪珠欲滴,便上前一挽蓝妹妹的手臂,低声说道;“兄弟!不要难过,你不见承弟弟有些心不在焉吗?”

蓝玉珍姑娘果然留神看去,只见肖小侠若有所思的怔在那里。心里才较为好过些,便又上前一步低声说道:“承哥哥!你生气了吗?”

肖小侠这才霍然一惊,回神笑道:“没有!”接着又向二绝姥姥说道:“老前辈!晚辈二度前来晋谒,只为绿忆姑娘偶生误会,特意前来解说,绿忆姑娘如能解释,则晚辈心宽不少。”

二绝姥姥微微眯眼一笑,招手叫道:“忆儿!你过来。”

绿忆姑娘此刻正在低头苦思一件事,全神贯注,二绝姥姥如此一叫唤,姑娘惊觉应道:“师父是叫忆儿吗?”

二绝姥姥呵呵笑道;“学武之人,心神不凝,耳目不聪,岂不令人传为笑谈吗?忆儿!你为何事如此分神?”

绿忆姑娘怔怔地说道:“忆儿在想一件东西。”

二绝姥姥笑说道;“回去再想吧!不要当着许多武林高人,如此失态。”

绿忆本来沉思苦忆着一件事物,已经把对蓝玉珍姑娘那一股酸意,撇之一边。如今二绝姥姥一提在场的许多武林高人,顿时勾引起旧恨。立即一瞥衰怨,扫过蓝玉珍姑娘脸上。

绿忆姑娘的美是天成,未加一点琢磨,因为保持着这一份极其纯真的美,所以,无论喜、怒、衷、乐.任何一些情感的变化,都是那么动人。方才那谈淡一瞥,无限哀怨地扫过蓝五珍姑娘的脸上,她没有掩饰自己一丝一毫的感情,是那么赤裸地流露在这一瞥之间,眉黛微蹙,秀目含愁,流波一转,真是令人为之倾绝。

蓝玉珍姑娘虽然也是身为女儿,也不禁为之怦然心动,她知道绿忆姑娘对她有着极大的伤情与极多的误会,但是,叫身穿青衫,头戴冠巾的蓝玉珍姑娘如何启齿?

蓝玉珍姑娘如此欲前还止,和绿忆姑娘的哀怨一瞥,垂首黯然,都落在二绝姥姥的眼里。二绝姥姥在现身之初,就略知端倪,如今再一看这种情形,哪里还能逃脱她明及秋毫之末的观察。

当时,二绝姥姥一阵震耳的呵呵大笑.伸手拉过绿忆姑娘,倚偎在自己身上,朗声说道:“忆儿!你是老婆子唯一的传人,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讲来,为师的替你做主。”说着话,双眼两道神光一闪,在蓝姑娘身上一转。

蓝玉珍姑娘突然觉锝二绝姥姥的眼光,对自己简直是洞彻无余,不由红云顿泛,辚首低垂,越发露出一副女儿姿态。

倒是肖小侠心里为之一震,他没有看到蓝姑娘的模样,只是听到二绝姥姥如此朗声一说,大有袒护绿忆姑娘而向蓝姑娘问罪之意,慌忙说道;“老前辈!请待晚辈先说明这次误解之处如何?”

二绝姥姥笑呵呵地拦住肖小侠,径自向渔礁翁问道:“老渔!除了上次曾经光临过我南海的几位之外,你老渔还没替我老婆子引见引见呢!”

二绝姥姥突然要渔礁翁引见,肖小侠一时还猜不透是什么用心。抬头向渔礁翁看去,只见老渔也是笑嘻喀地没事儿似的,说道:“应该哟!应该哟!”说着话先抬手一指何云风姑娘,笑道:“二绝姥姥已经久不涉足江湖,曾否知晓近二三十年,武林中惟一立足正当的帮会——青龙帮。这位就是青龙帮巡察何云凤。”

渔礁翁说到此处,微微一顿,何云风姑娘一急,连忙拿眼去瞪渔礁翁,老渔继而呵呵笑道:“也就是青龙帮帮主石啸天的掌——珠。”

这“掌珠”两字刚一出口,凤姑娘红霞泛靥,不尽的娇羞,无限的尴尬.看着自己一身青衫,不知道如何说才好。

二绝姥姥张开鲇鱼大嘴,呵呵直笑,一边说道:“何姑娘!天姿国色,英气凌人,女中的豪杰。”

风姑娘一听二绝姥姥夸奖自己,只好裣衽为礼,其尴尬的情状,引起众人又一阵会心的微笑。

惟一没有笑的,就是依偎在二绝姥姥身旁的绿忆姑娘。姑娘圆瞪着一双点漆分明的大眼睛,闪动长长的睫毛,像一只受惊的乳燕,目不转瞬地望着蓝玉珍姑娘。

二绝姥姥笑道;“何姑娘不要跟老婆子拘礼。还有这一位呢?”

二绝姥姥一问,绿忆姑娘就不禁芳心为之一跳。

渔礁翁依然是笑嘻嘻地说道:“这位与老渔有点关系。”渔礁翁似乎是卖了一个关子,顿一顿对蓝玉珍姑娘望着说道:“老渔忝列为二老一神尼之列,老渔故而叨光让她叫一声师叔,她就是清昙神尼的得意门人。”

渔礁翁话还没有说完,绿忆姑娘禁不住轻轻地脱口而呼“呀”了一声。

渔礁翁向绿忆姑娘点点头说道:“清昙门人蓝玉珍姑娘。”

二绝姥姥点头笑道:“蓝姑娘蕙心兰质,诚为不可多得武林奇材。”

老化子呵呵笑着向绿忆姑娘说道:“绿忆姑娘!这个误会不再要老化子解释了吗?其实当初金陵之会,老化子欲说无时,否则也不会酿成今天这样一场误会。”.

二绝姥姥也笑着说道;“忆儿得到一位知心的姐姐……”

正说着话,二绝姥姥忽察出绿忆姑娘情形有些不对,浑身微微不住地颤抖,低头一看,姑娘玉脸泛灰,两眼含泪。二绝姥姥正待说话问她时,绿忆姑娘忽然一闪身形,直向舱外掠去。

二绝姥姥实不愧是功力精湛的高人,虽然绿忆姑娘如此遽然而去,而且身形闪动又是如此之快,只此一瞬间,以绿忆姑娘的功力而言,不怕早就闪身落到舱外了吗?可是二绝姥姥更快,但见她肩不晃,腰不拧,足未垫,不带风声,只是原式不动眼前灰影一忽,竟超过绿忆姑娘,拦住去路。

二绝姥姥在武林中数十年来,以狠恶著称,可是,此刻慈祥无比,脸上充溢看母性的光辉,抚着绿忆姑娘的香肩说道:“痴儿!何必痴情若是,姐姐不也是一样吗?”

其实,绿忆姑娘也是情窦初开为豆蔻年华,对“情”字一项,也只是天性的初现,蓝哥哥变成了蓝姐姐,对她并不重要,只是自然地感到失望;亦如当初看到蓝哥哥和薛姑娘把臂言欢的时候,一时气愤填膺的情形,如出一辙,那也只是一种自然的失望,与直觉地产生愤怒。

如今,二绝姥姥如此慈祥地一问。绿忆姑娘心里又一想:“是呀!蓝哥哥和蓝姐姐又有什么关系呢?”想到此地,姑娘不禁回过头去,看了蓝玉珍姑娘—眼。蓝姑娘这才恍然大悟,不禁觉得这位小妹妹真纯真得可爱。当时,立即走了过去,左手一摘文生巾,露出一头黑丝乌云,右手握住绿忆姑娘的柔荑.轻轻地问道;“绿忆妹妹!你不要我这个姐姐吗?”

绿忆姑娘眼睛一转,一丝笑意露在嘴角,顿时脸上阴霾尽褪,娇羞动人,轻轻地叫了一声:“蓝姐姐!”刚叫罢一声,人立即羞得扑进蓝玉珍姑娘的怀里,不敢抬起头来。

二绝姥姥这才哈哈大笑,说道;“忆儿!这才让师父放心了。”

其实放心的岂止是二绝姥姥,老化子、渔礁翁、肖小侠他们一行谁不是放下了一块石头。看到二绝姥姥对绿忆姑娘如此疼爱,如果这个误会不解开,二绝姥姥护短情急,那后果又将如何?谁也不敢预料.如今一切雨过天晴,大家皆大欢喜。

二绝姥姥一手一个牵着绿忆和蓝玉珍,回顾了一下舱外,说道:“只顾说话,船行已到。上岸到岛上,老婆子要把酒敬各位三杯。”

老化子用袖口一抹口角,笑道:“南海的名酿,想是也为一绝。老化子要垂涎三尺了。”说得大家都哈哈笑了起来。

南海岛上却是别有天地,岛虽不大,却是树荫处处,遍地甘泉,加上二绝姥姥这多年经营,亭台楼阁,雕粱画栋,朱栏玉砌,帘牙飞角,端的人间仙境,美景非常.

岛上来往人等,井然有序执礼甚恭,一见之下,令人对南海派更有一种新的认识,尤其是何云风和蓝玉珍两位姑娘,回想当初乍遇南海派手下人,觉得他们在骄傲中尚不失言词有分寸,进退不失常规,如今看来,是不无原因。

二绝姥姥把大家让到一座周围绕以紫竹的水阁中坐下,这水阁是建在一个清水池塘当中,阁外紫竹摇曳,池中清澈如镜,游鱼可数,另有假山玲珑剔透,巧立在池水,仅此清水,游鱼,假山,紫竹,把这座水阁点缀得清新可喜,暑气全消。

阁中盛开酒宴,大家此时心事俱了,南海佳酿又醇,如此杯筹交错,畅饮开怀。

忽然,二绝姥姥举起酒杯,说道:“老婆子浸淫内力之修为,数十年乃至近百年来,从未间断,自认对内家功力,已登相当境界,于是,老婆子舍剑而就琵琶,练神掌,意动而力达,念起而功行,独窥内功之奥秘,自以为武林罕与匹敌。谁知道……”

说到此地二绝姥姥举杯向肖小侠示意,然后一饮而尽接着说道:“武林之中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不是无稽之言。老婆子于有生之年,还能够目睹到超过南海武功的苍虚绝学,始则愧愤不服,现在是引为毕生之幸。老婆子一生眼中无人。肖小侠的胸襟风范,令我老婆子观念为之—变。不敢言谢,我要敦留各位在南海多住几天。”

二绝姥姥这一番诚恳的话,连嬉笑不恭的老化子,也为之肃容,继而又呵呵大笑说道:“有如此佳酿在口,不留我老化子也要较上几天不走。”

肖小侠也连忙起身拱手说道:“老前辈过于谬奖,南海琵琶与神掌,实堪称无敌,至于苍虚秘笈之学,只是各有专工之不同而已。”二绝姥姥笑了一笑,也没有多作说明。

这一场酒一直吃到明月初涌,银影洒落水阁之上,海上潮急,波涛带寒,这才尽欢而散。

渔礁翁、老化子、肖承远小侠和三位姑娘以及小向青,都分别被安置到极其精致的客房里休憩.肖小侠心里感到舒畅,心情开朗,多喝了几杯酒,此刻坐在房里,隔着窗子,微闻海上涛声,和窗外梅枝的疏影,睡意不浓,便起来站立窗前,心里不禁又想起白天无端撕破包扎剑鞘的蓝布。这把七星剑鞘的赠与之人仅以一面之交,托付重任,而且每年固定一夜在苗疆百花山相候,如今,杳无所得,想起一诺终生,不禁心头沉重,喟然轻叹一声。

肖小侠刚刚叹喟了一声,立即心头一凛,昂首窗外,轻声说道:“哪位高人,何妨请来相见?”

因为肖小侠方才这一叹息之际,微微觉察到窗外有人极其轻微的衣袂带动风去的声音.虽然,远处夜潮声急,可是肖小侠的听觉,落叶飞花,也难逃过.

这一声轻喝,窗外沉寂半响,声息俱无。忽然,窗帘一闪,—条人影疾如闪电,轻如落叶,藉窗帘一摆的瞬间,落到房里。

来人身形刚一站定,肖小侠却大感意外,立即退后数步,拱手说道;“原来是绿忆姑娘!在下失迎了.不知姑娘夤夜来此,有何要见教?”

肖小侠本来要说有事请天明时再作请教,但是,一见绿忆姑娘一身淡绿色的博衣宽裳,分明已作就寝装束,分明是有要事才赶来此地。

绿忆姑娘脸上似乎有一丝若隐若现的哀伤,嘴角上依然淡淡地笑了—下,说道;“深夜跑来打扰您啦!我原是特意借你白天那把宝剑看看。”

要是搁在平日,肖小侠一定觉得这位情窦初开,稚气未脱的绿忆姑娘的行为当真幼稚,即使要看宝剑,也不需要在半夜三更跑来,何况是男女有别啊!可是,此时肖小侠却为之心里颤动了一下。

方才,肖小侠正想到赠送剑鞘的黄衫姑娘,此刻绿忆姑娘突然现身,肖小侠若有所悟地想起,乍见绿忆姑娘时,当时就觉得她像一个人,可是一时又想不起这个人是谁,如今。突然想起,绿忆姑娘不是与记忆中黄衫儿姑娘,活脱一个样子吗?

肖小侠和黄杉姑娘虽然没有谈几句话,但是,赠剑鞘的方式奇特,而且黄衫儿姑娘出奇的美,虽然只是短暂的一个交谈,她的音容举止,却极为清晰地印在肖小侠的记忆里。

如今把绿忆姑娘和记忆中的黄衫儿姑娘一比较,除了绿忆姑娘多了一份稚气之外,他们之间,有着相同的气质,相同的脸型,相同的超凡脱俗的美。

这叫肖承远小侠如何不为之心里颤动?有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寻来全不费功夫。”如果绿忆姑娘就是当初黄衫儿姑娘所要寻找的人,那真是太巧了。

肖小侠从床头取来碧雪神剑,随手一掣,铮然一声,满室寒光生辉,令人股栗欲坠。

绿忆姑娘摇摇头说道:“我要借你的剑鞘看看。”

肖小侠心里估计这该是差不多了,这才把蓝布取下,把这柄七星无价之剑的剑鞘,遥递绿忆姑娘.

绿忆姑娘接过这个剑鞘的当时,止不住一阵发乎自然的微微颤抖,用她那白净如玉的柔荑,抚着剑鞘,神色极其沉重.如此往返地抚摸多少遍,这才抬起头来,轻轻地问道;“你这把剑鞘是你师父传给你的吗?”

肖小侠摇摇头.绿忆姑娘忽然一双点漆的眼睛,闪出惊人的亮光,秀眉微轩地问道;“如此说来,是你自己得来的了,你是得自何处?你是怎么得来的?”

肖小侠只是淡淡地答道:“在不久以前,是一位武林中的友人赠与在下的。”

绿忆姑娘啊了一声,振奋的情绪,立即急转直下,表现得颓然失望一会儿,她忽然又兴奋起来,问道:“你这位武林友人是谁?他现在住在哪里?”

肖小侠笑着问道:“在下先有一点请问,姑娘夤夜来此只是为追查这柄剑鞘的出处?”

绿忆姑娘嗯了一声,点头应道:“你知道这柄剑鞘的来历吗?它是闻名天下,被昔为无价之宝的剑鞘,武林之中传闻纷纭,极少有人一见,也是大家梦寐以求的宝物,你不知道?”

肖小侠轻轻“哦”了一声,接着问道:“姑娘既为这柄剑鞘而来,是为了夺取?还是单纯的只为要来瞻仰瞻仰呢?”

绿忆姑娘薄怒叱道:“你胡说!抢夺之事岂是我所能做出的!我且问你送这把剑鞘的人是什么人?他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肖小侠此时才一沉脸色,道:“绿忆姑娘!在下胆敢冒昧请问,姑娘的乳名可是叫做‘元苏’吗?你是第几位郡主?”

肖小侠如此突然一问,绿忆姑娘愕然一惊,连退数步,捧着剑鞘,怔望着肖小侠,哺喃自语道:“什么?……元苏……郡主……?”

肖小侠点点头,依然是正颜以对,说道;“是的!姑娘如果记得这柄剑鞘,当然记得你与这柄剑鞘的关系。”

绿忆姑娘怔怔地望着这把盘龙镶珠的剑鞘,口里喃喃地说着:“是的!我记得它!当我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我就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可是……”绿忆姑娘一再苦思,却记不起自己与这柄剑鞘的关系。

肖小侠追问道:“姑娘!你是否还记得你有个姐姐呢?”

肖小侠言犹未了,窗外一声极其凄凉苍老的声音说道,“是的!忆儿有一位姐姐!这把七星剑鞘正是忆儿家中旧物。”随着声音,一阵微风过处,窗帘微微一摆,二绝姥姥满脸沉痛的站在房里。

绿忆姑娘一见二绝姥姥进来,连忙一撤剑鞘,便扑将过去,叫道:“师父!”

二绝姥姥极其爱怜地搂住绿忆姑娘,向肖小侠说道:“肖小侠!你这把七星剑鞘,老婆子虽然不曾一见,但是早在数十年前已经听闻传说,今日一见,立即断定是武林中盛传许久的无价剑鞘。肖小侠!方才你与忆儿言及,是一位友人所赠,这人究竟是何许人?”

肖小侠知道二绝姥姥已经听到方才所说之事,略一犹豫,便将四川偶遇淡黄衫儿姑娘所赠的经过,概略道来。

二绝姥姥点头嗟叹良久,才慨然说道:“十数年来武林一段公案,可以了结了.肖小侠你知道老婆子是何人?”

肖小侠顿时想起在到邛崃的途中,渔礁翁和自己约略的谈起这把剑鞘的来历,但,他此刻猜不透二绝姥姥与这柄剑鞘的关系。

二绝姥姥长叹一声说道;“老婆子曾蒙恩于端世子,满清入关,大明沦亡,老婆子迟来一步,只救得元苏郡主,逃出京城,一十六载于兹……”

二绝姥姥说到此地,凄然抚着绿忆姑娘的柔发,说不下去。

绿忆姑娘此时已经恍然大悟,禁不住恸哭失声,在二绝姥姥怀里凄楚地叫道:“师父!忆儿是十六年前……”

二绝姥姥点头说道;“忆儿!你就是十六年前老婆子从战乱中携归南海的元苏郡主。”

肖承远小侠目睹这位郡主凄然悲恸的情形,也不禁为之—洒同情之泪,激起一股忠义之气。满清入关以来,武林之中极多忠义之士,前朝的遗老,将势力潜入武林,意图重复大明,所以,武林之中不乏是忠心耿耿义气凛然的人。

肖小侠虽然入道武林未久,但是,耳濡目染之余,自是毋忘大明江山的悲惨下局,尤其面对着这位前朝郡主,不禁慨然说道;“郡主……”

二绝姥姥连忙摇手拦住肖小侠叫下去,惨然一笑说道:“忆儿暂时忘却当年身份,肖小侠也别再提及,十六年前老婆子也曾经意图一报端世子之恩,对大明稍尽子民之责,满清气数未尽,岂是我一人之力所可挽回?一俟气数尽时,自然河山再造,日月重光,因此,老婆子只一意抚育忆儿,为端世子存一脉香烟,聊报知恩于地下。”

肖小侠没有想到数十年前纵横江湖的二绝姥姥,竟是个至情之人,转而一念那位淡黄衫儿的姑娘,收留在鬼眼婆婆门下,遭遇想是定然不同。

二绝姥姥又说道;“七星剑鞘据说为大内护卫于携大郡主逃走时携出,而今剑鞘再出,合当她们姐妹团聚,肖小侠!你能代老婆子担当起这份责任吗?”

肖小侠应声慨然说道:“老前辈说哪里话,晚辈自是责无旁贷。”

二绝姥姥忽而若有所思地说道:“十六年岁月都已经过去了,也无须急于一时.好在今年九月也已过,百花山之约,还要等待明年.忆儿慧根天赋不同旁人,当能节衰应变,明年九月,肖小侠再来南海,携忆儿作苗疆一行,姐妹团圆,了却老婆子一桩心事。”绿忆姑娘果然拭泪无言,黯然递回剑鞘。

肖小侠连忙说道:“剑鞘既遇旧主,在下怎好再为收藏。”

二绝姥姥说道:“还是肖小侠代为保管,以免启人疑窦,此等事能少一个人知道,还是少一个人知道为宜,肖小侠能否代为保守秘密暂不宣扬?”肖小侠唯唯应是,接过剑鞘。

二绝姥姥携着绿忆姑娘,向肖小侠说道:“小侠任重道远,毋忘今日之约。”说着话,人影一闪,室内人影杳然,只剩下肖承远小侠独自站在房中,回想着这一段奇遇,也不禁慨然而叹了!

一朝相聚,翌日分手,肖小侠一行不敢久留,括苍山青龙帮总坛的石老帮主,挂念风姑娘和蓝姑娘的下落,更应早日赶回,以免悬念。

肖小侠告辞之际,向二绝姥姥说道:“黑风帮目前志在独霸江湖,藉夺取‘苍虚秘笈’之名,遍邀各地高手,齐聚洞宫山,约斗晚辈。原订重阳日相会,如今童阳已过,改日何期,尚无讯息,此会关系正邪两道消长……”

二绝姥姥呵呵大笑道:“肖小侠要把老婆子列为正道人士,老婆子少不得要稍尽绵薄了。只要消息一到,老婆子兼程赶到就是。”

肖小侠连忙一躬到地,谢道:“老前辈肯慨然出手,武林之幸了。”

二绝姥姥笑道:“肖小侠武功盖世,当今武林少有人难与一敌,老婆子也不过是届时助威而已。”

这边,绿忆姑娘和蓝玉珍姑娘絮语不休,在轻声话别。换个旁人看来,正是一对壁人,谁晓得真是假风虚凰呢?

老化子在旁边笑道:“趁早过海,免得黑夜飘在海上,多费周折,珍儿向绿忆姑娘说声后会有期!”

蓝五珍姑娘歉然向绿忆姑娘说道:“忆妹妹!如果你离开南海,要经历一下江湖的话,别忘记找姐姐。括苍山风姐姐那边,就是最好的联络处。”

绿忆姑娘松开手,在一丝凄迷的微笑中,含着两颗晶莹的泪珠,向蓝姑娘点点头。

船已经启程开行,望着岸上灰衣的老婆子,一位绿裳少女,迎风而立,衣袂飘拂,有如一幅逼真的图画,令人不顾瞬目,惟恐逝去。

在船头上挥手的人群中,只有肖小侠心情较为沉重.来年苗疆之行,今日一诺,加重了自己的责任。

船行虽是缓慢,好在船上人多,谈笑之间,极易打发时光,渡过南海,在宁波登岸以后,渔礁翁第一个说话;“邛崃之行已是圆满无憾,南海之行也是如意而归,老渔少不得要向各位暂时告别。”

老化子也笑着说道:“好在黑风帮之约,为时尚早,老化子也要各地走走,看看我们那些穷叫化子的近况,隔些时日,老化子再到青龙帮叨扰。”

肖小侠知道这两位老哥哥,都是久荡江湖,性至闲散,在一个地方待不久,也就不挽留,便拱手说道:“小弟趁这段空暇,准备北上昆仑,及到青城各跑一道,看看云龙云雯二子,也好向老师兄有个交待,回来再与两位老哥哥团聚吧!”

渔礁翁呵呵笑道:“只怕你没有这么多空闲,黑风帮处心积虑,谋你已久,还会让你悠闲吗?”

老化子笑道:“后会有期吧!万事皆有定数,我们先忧它怎的?”说着二老飘然离去。

二老这样飘然而去,却叫暗处一个人看在眼里,心里暗暗欣喜,心里想道:“走了两个老儿,少了两个扎手货.看来我秦光炎可以一雪心头之恨了。”

这七海飞蛟秦光炎目送众人去后,一则是喜,幸而避过了一场灾难!可是,一则也忧,自己与二绝姥姥有约在先,在南海之上,不能生事,如今,为了“苍虚秘笈”自己毁约在先,就难免二绝姥姥要问罪于后。自忖不是二绝姥姥之敌,如何应付即将而来的危难?

三十六着,走为上策,七海飞蛟秦光炎只好遁身离开南海,只要自己一走,谅来二绝姥姥对于手下之人,也不会太为己甚。

再则,此去三年五载,要能访得高人,习得绝艺,再来重振声威,为时也不晚。

七海飞蛟就如此只身扁舟,飘然离开南海,当他回顾十余年来所创的基业,如今甩手而去,更是怒愤填膺,倍增报复的决心。

七海飞蛟在宁波登岸之后,准备遍走边陲,专访高人,作长期打算。

有道是:时来铁成金,运去鬼敲门。七海飞蛟受到这次教训之后,理应洗心换面,重新做人,在自己的事业上,安乐悠然于斯,不再作重入绿林的打算,岂不是件好事?偏偏要存心报复,企图重整旧日生涯,一着之错,便遗憾终生了。

七海飞蛟在宁波投店住宿之际,才想起自己分文未携。一时情急,出手打伤了店家.

正是这个时候,店外进来一位须发苍然的老者,出手一把刁住七海飞蛟的右手脉门,顿时使七海飞蛟力道丧失,半身麻痹。

老者叱道:“没钱付账还要打人,真是岂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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