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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星月慢-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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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恐如此做还不足以让他们相信的司空玄机,想了想,便用扇子轻轻的敲打了下桌子。

“恩,您老最近的生意做的很大,赚了很多钱。小的我说的对吧?”鬼都知道那几个道士手里有钱,没钱会来这酒楼里吃喝玩乐吗?心里暗自掂量着,司空玄机的脸上露出了晦暗不明的笑意。现在高兴了,等会儿就该哭了。

那些个道士不经咂舌,真的那么神?

“可是啊,钱多了,要消灾啊!”

“哦,可有什么破解的方法?”

“这个,有倒是有。”看见鱼儿上钩了,司空玄机皱着眉头说道,“听说过推背图没有,只要有了推背图,那什么事儿都解决了!

“推背图,听说御闲山庄到底有一幅啊,只是那庄主……”

“哎,推背图,不外乎是一个名号而已。那御闲山庄里,也不一定有,就算是有了,也不一定是真的。我说几位,你们想发财,不光是靠这个门路吧?”

“那是自然,我跟你说啊。”听的半信半疑的那几个道士,偷偷摸摸的对司空玄机讲到,“你瞧我们这身装扮,就是从那几个武当的小道士手里抢过来的。你瞧瞧这衣服的款式,这样式。我们哥几个也就是想来苏州凑凑热闹,发点小财。”

“原来如此啊!”司空玄机一拍手,小声的嘀咕着,“那几个小道士呢?”

“被我们宰了呗!”

原来是这样。于是司空玄机直起腰来,冷冷的看着那几个假道士,“为非作胆,公然行凶。你们几个,不怕官府追究吗?”

“追究?我说你这个算命的,别给脸不要脸,我们哥几个看你倒是长得不错,不会是个女的吧?”

“放肆!”司空玄机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腰肢轻轻的一折,便斜斜的往旁边飘去,“墨大少爷,你还不拿人吗?所谓江湖事江湖了,我想你应该知道吧?”

“是呢,昨天家父还特意向我提起武当第三代弟子稀奇失踪之事,没想到今天竟然被你这么轻轻一说,便破了这个案子。凌空斋的司空玄机,果然有算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你是夸我还是损我呢,还不快点过来帮忙!”司空玄机轻轻一踢,踢中了站在她旁边一个的命脉,人却不由自主的斜了起来。眼见就到倒地,却没料到墨玉衡竟然会飞身前来救她。

“玄机啊玄机,你还是小心一点为妙!”耳边传来墨玉衡浓厚的呼气之声,司空玄机飞身一转,便躲过了他的怀抱。

“墨大少爷还是先解决这几个江湖败类再说吧!安宁,给我手套!”

几只茶杯乒乓的作响,司空玄机轻轻折到那几人的背后,带上苏安宁递给她的手套,面无表情的往他们的百会穴点去。

“玄机还真是出手不留情呢!”墨玉衡揪住一人的衣领,将他摔倒在地上。“这些人,千万别弄死了!”

“我弄死他们又如何?”司空玄机不甘心的回答道。

“这就难办了,官府已经来人了!”

只听得楼下传来一个男子清朗的声音:“给我把那几个闹事的人抓起来!”

“真是扫兴!”司空玄机转手点了那些人的穴道,这几下干净利落,接着她继续摆出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只听得咚咚咚的一阵上楼的声音,一位身着缎青色长袍,头上戴着帽子的青年男子走了上来。

是他?司空玄机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位身穿青衣的男子,竟是与她在洛阳有过一面之缘的李涵?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已完……=V=

第十话  客上天然居

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

这松鹤楼里刚经历了一场大战,虽破了不少的桌椅,却将整座楼里的吃客看客们的目光聚集到一处。显而易见的,民不与官斗,而官偏偏——

“司空先生,好久不见。”原本在闭目养神的司空玄机无奈的摇摇头,听着李涵对她说的话。她自顾自轻摇慢捻的睁开双眼,刚才的争斗花费了她太多的真气,此刻真气逆转,着实让人不舒服。她看着身侧那已经瞪大了双眼的小丫头,终于敲了敲她的脑袋。

“小安子,是时候回神了!”

“什么?”被唤作小安子的少女有些恍惚地回应着,却见自家师父那张洁白的如同白纸一样的脸色之后大吃一惊,手忙脚乱的从废墟里站了起来,搀扶着她。

“师父,对不起,我刚才都看呆了。”因为太过慌乱,苏安宁把手上瓶瓶罐罐的点心都扔在了地上,然后又七手八脚的蹲下去捡起来。

“算了,我不要紧的。”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司空玄机微微一笑,这丫头,只有自己真的病了的时候才会比任何人都焦急。她缓缓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玄机,你竟然真气逆转?”墨玉衡撩起她的袖子,看着那有些许伤疤的手臂。他伸出两指,探上了她青筋外露的手腕,过不了许久,眉头上便露出了凝重的神色。“此地不宜久留,我带你回山庄去疗伤。”

真是太奇怪了,玄机的脉搏时强时弱,若有如无。原本以为许久不见,她那残存的病根已好的差不多了,却没想到依然存在,或者应该说,更胜从前。

“我没事,墨大公子还是解释下这几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吧。”她有些头痛的看着眼前这两个双目相对的男子,天大的事情都是她闹出来的,现在不解释清楚更待何时?

“既然司空先生不舒服,那李涵就不打扰了。刚才那几个道士滋扰了几位,真是失礼了。”过不了多久,身着藏青色锦衣的李大人,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

墨玉衡把玄机搂在自己的怀里,有些粗糙的右手轻轻的抚平了她的娥眉,“怎么会,李大人如此空闲,那玉衡就将这几个贼匪交给大人你了。希望你能秉公处理。”

“这是自然。”李涵皱起眉,双手紧紧的握住,而后慢慢的松开。

在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姑苏城,白日里,户户不闭户,就算你开着铺子大门午睡,也无人敢抢敢偷,或许是因为当今朝廷治理得体,或许是因为武林的第一大山庄就在离苏州不到三公里的地方。但在晚上,几乎家家户户都关山了门,就连夜间打更的更夫,也少的可怜。

一道黑色的人影轻轻的躲过山庄里来回巡视的侍从,踏上了屋檐上的碎瓦,轻轻松松的就飞上了离竹坞不远处的唯一一棵冬青树的树梢。

“咯吱——”一声,或许是因为没怎么站稳,那细的只剩下树枝的冬青,终于禁不住某人的重量,在众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折断了一枝树枝。好巧不巧的,那根折断了的树枝,打在了正准备回房去的苏安宁的头上。

“哎哟!”被树枝打到头的苏安宁,抬起头来看了看四周,是哪个不自觉的家伙打了她的头?她的头哪是谁都可以打的,就算是师父也只是轻轻的用扇子敲了她几下。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竟然用还没发芽完全的冬青树打她的头,啊啊啊,她苏安宁不发威,当她是病猫啊!

于是气的发火的某人,终于在忍不住破口大骂:“是哪个不知好歹的小子,竟然打本少爷的头,本少爷的头是谁都能打的吗?”

“闭嘴!”躲在树梢上的黑衣人,于树上跳了下来,既然被人发现,就要灭口!

百闻不如一见,她苏安宁则是情愿一见不如百闻。她可不想被杀手杀死,虽然她曾经偷窥过很多杀手杀人,但也没现在运气那么背的。

不舒服,真是不舒服。被那黑衣人紧紧的捂住嘴巴,半拖半拉的给弄到了围墙边上。“唔唔唔……”因为不能说话,她只能呜咽着咬住捂在她嘴上的那只手,死命的咬。反正看都被看到了,也不在乎多上一条咬人嘴。

她苏安宁这辈子到底是怎么了,遇见的都是那么奇怪的男人。先是神秘到不行的呆杀手,长的跟小白脸似的;然后是看似风度翩翩的李大人,可她总觉得这姓李的心里藏了许多见不得人的秘密;最后,就是师父现在的“未亡人”,墨大少爷平时看上去随随和和的,但只要遇到和师父有关的事情,不管是对的错的都显得太……强势了些。

希望她还有命留着看明天早上的太阳。在心里默哀了一阵子的她,开始泛着白眼看着目前捂住她嘴巴的男子。只见那男子终于禁不住手掌的疼痛而松了手,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然后疙疙瘩瘩的说着:“这位……大侠,这位大爷,这位杀手,本少爷今天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您老走您的阳关道,小的我走我的独木桥,今后老死不相见!”

“这可由不得你,说,你师父呢?”那黑衣人冷冷的说到。

从不曾如此希望天能快点亮的苏安宁,双手拉住那黑衣人的衣襟,再次使劲地想将那黑衣人的手从她的身上拿开。

“你快点放手……”拉了老半天,所有力气也都使上了,可苏安宁仍是拉不动那人的身子。这该死的黑衣人,简直跟叶无殇没什么两样,一样的愣头愣脑,简直就是一个愣头青!

“你师父呢,我找他有事!”那人依旧是冰冷冷呆愣愣的,还没等她送了那一口气,便又开始发问。

苏安宁有些不爽的插起她的小蛮腰,虽然穿着男装看不出腰板要多细,但她好歹也是个女的。“我说这位黑衣蒙面侠,我师父已经睡下了。您如果真的有事的话,明天清早。我苏安宁就此不送!”挥了挥自己的衣袖,某只已经很不耐烦的准备赶人了。她管他是刺客是杀手是密探,如果真的把她给惹毛了,她苏安宁就算死也要连他一块整死!

“我不走,我只是想和你师父说些事情。”对这情境已经变得头大脑大外加胸闷的发慌的苏安宁,开始迁怒地将头一转,双眼非常不善的往那男子的脸上瞄了瞄,“要人没有,要命一条!我说你就饶了我吧,我苏安宁平时也没得罪过什么人,黑衣蒙面大侠!”

只见那黑衣人冷冰冰的说着:“我不要你的命,我要见你师父!”

“放手!”苏安宁收回了瞪着他的那双眼睛,看着他的手碰上了她的胸,一手拉着那人的耳朵,直接往他的耳朵边上哄去,“色狼!”

“你是女的?”那人迅速的抽回自己的手,面色有些潮红。

“我是女的又怎么样了,是女的就不能穿男装了?我还见过男的穿女装呢!”话来没说完,苏安宁再次看见那黑衣人的脸色愈加的红润,好似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我会负责的。”

“负责,负什么责?”她气急败坏胡乱扯着男人的头巾,刷的一下,头巾掉在了地上,露出了一张俊俏的脸。

叶……叶无殇!苏安宁这才知道事情弄大了,她好死不死的竟然抓着叶无殇不放。虽然当初在来苏州的路上她时不时的调戏他一番,但那时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是个女的。现在倒好,人证物证俱在,啊啊啊啊啊啊,她苏安宁这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啊,为什么摊上这么个木头?

“嘿嘿,嘿嘿嘿嘿。”她缩了缩手,将那黑色的头巾还了回去,然后左脚往右一步,右脚也跟着往右一步,准备趁机溜走。

“苏姑娘是吧?你师父呢,我有事跟他说。”在她准备往竹坞飞奔的时候,而后传来一阵阴森森的声音。

“干吗?”她插起腰来,指着叶无殇的胸口说到,“我跟你说师父已经都睡下了,你还在外面叫个不停。师父今天累了一天了,有事明天再说!”

“苏姑娘……”

“别,我和你不熟,一点都不熟。”苏安宁憋气的讲道,鬼才和你熟呢!

只听得那杀手叶直直的抓着她的手不放,“苏姑娘,我有事找你师父。”

“啊啊啊啊啊啊……”她像是一只受惊了的兔子,开始在竹林深处大声叫嚷起来,找你师父,找你师父,找你师父!他就不能换四个字吗?好歹,她也能听几个新鲜的词,在这样下去,她都快疯了!

“苏姑娘,请你……”

“停停停停停……”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顺便将叶无殇的嘴巴也捂住了。“我说你就不能安分点,师父才刚睡下,你就舍得让她起来?”

“可是这件事,我一定要现在告诉他。”

“天大的事儿,明天再说!”

“不可,这件事兹事体大,现在必须说!”

“安宁——”在他们争论不休的同时,竹坞里的灯光开始闪烁起来,司空玄机披着外袍走出大门,看着他们两个互相瞪着眼睛的样子,暗自好笑。“让无殇进来吧,他是我的人。”

什么?他是师父的人?苏安宁此刻好像比听到那些江湖上极其罕见的事情还要震惊万分。那个,那个什么木头叶竟然是师父的人,那那晚上要杀死马奎的,是师父?

“安宁,不该想的,不该问的,不该知道的,永远都不要说出口。”司空玄机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而后幽幽的叹息,手指轻轻地抚摸额头,“无殇你跟我进来,安宁,你守在外面。”

司空玄机从桌上的茶壶里倒了一杯水,递给叶无殇。而后便坐在不远处的紫檀木椅上,左手抚摸着太阳穴,讲到:“到底有什么事,让你连夜来这里找我?”

“主子,无殇办事不利,墨怀松今天在太白楼,指明了其中一幅图在主子你的手里。”他看了看司空玄机的脸色,很难看。原本就已经病的不轻的脸,现在变得愈加的惨白。

“什么?”司空玄机站起身来,眉目有些失神,“那后来呢,其他的江湖人怎么说?”

“他们说,要主子你明天交出那幅推背图,然后再和墨怀松手里的那幅图相配,好找到宝物的位置!”

“哼,真是异想天开。就算是我拿出那幅图又能怎么样,墨怀松的那幅推背图,是假的!”

“那……”

“我倒是要看看,看看墨怀松明天到底如何收场。”

作者有话要说:完美的一章更新,谢谢观看!

第十一话  无言倚修竹

申时,西风方,有生死劫。

这是司空玄机算出来的命理,她知道今日之事,并非能躲得过了。看来今天是死是活只在一瞬之间,如果墨怀松今天真的对自己下手的话……那她是否真的能躲过这场劫难?

所谓生死劫,不过是一场劫难罢了。只是这场劫难,关乎着自己的性命,那就不仅仅是劫难那么简单。

于是她在清晨醒来之后,便信步走到了御闲山庄的花园之中,算算时间,还早。墨怀松这个人,决计不会放过她的。此刻刚刚过辰时,她一点也不急。

苏安宁从不知道自己的师父到底在想写什么,等到她兴冲冲的跑进竹坞的时候,司空玄机已经不在了。“去哪儿了呢?”昨天还被那根呆木头气的半死不活的她,暗自叹息到。早知道事情会演变到今天这个地步,她就不该让师父来姑苏城的。师徒的情谊虽然渐渐的冷淡,但长年一起生活的她们,是知己知彼的。苏安宁知道,司空玄机为什么如此一意孤行,国仇家恨,她在司空玄机的脸上,看到的就是这四个字。

当今武后如今已成为万圣,就连国号也改为“大周”,而师父她,自从和她认识的那一天起,就没有真正的笑过。除了12岁那年,那桃花盛开的季节……

司空玄机此刻正站在一棵即将枯萎的梅树下,看着干涸的树枝上,凌乱的藏掩着几朵还未盛开的梅花,皱了皱眉。

“玄机,你怎么会在这里?”

正呆愣愣的看着梅花的她,有些失神的听到身后传来的那一声柔和的声音。她转过头去,只见身着黑色锦衣的墨玉衡,正站在离她不远处的地方。

司空玄机此刻就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眼神清丽,但她的目光却散发出一种犀利的神采。听着那渐渐传来的脚步声,她抬起头,眼中尽是疑惑。

他怎么会在这里?从昨天回房之后,就没有再见过他了。虽然自己的伤是他治好的,可是,他是墨怀松的儿子。因为是他的儿子,所以今天的这场会面,她真的要不得不防了。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她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就好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这亭台楼阁,若不是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就是江湖上那些有名气的人所赠送的钱财建立的。表面上看,墨怀松是江湖中人人称颂的白道大侠,武林盟主,可是事实上,他在地下培植的那一帮势力,可是好几次都要了她的小命呢!

“如今梅花正值凋谢,玄机怎会有兴致看梅花?”

“寒梅傲骨,难道墨大少爷没听说过这句话吗?”

她抬起头,正视墨玉衡的眼睛。那双眼眸里,似乎真的掩藏着她不知道的东西。她无从探知这里面的含义,就像她测不出他此时此刻心中所想。衣袖里的那幅画,好像剜刻着她的肌肤,隐隐作痛。

“的确,寒梅傲骨,一树寒梅白玉条,迥临村旁傍溪桥。不知进水花先发,疑是经冬雪未销。”

“确实如此呢,不过墨大少爷,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就算她命绝于此,她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原本就冷得澄澈的眸子更是寒透了骨,一迳冷笑。

墨玉衡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眉眼,想从中找出些什么,最终走到司空玄机的身边,用那粗糙的手将她的蛾眉抚平。“老是这样皱眉,我都怀疑你未老先衰了呢!”

“怎么,难道这样不好吗?你父亲,这御闲山庄的庄主,明知这推背图被凌空斋所守护,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着的。况且,师父在我临走前,将图交由我保管。请问墨公子,这在凌空斋都称得上是绝密,为何到了你父亲的嘴里,却变得……一文不值?”说完之后,她便吐了一口气,不去看他。心好痛,真的好痛。明明知道这个人并不可信,为何还要将这绝密的消息告诉他?

难道,自己对他,真的和别人不一样吗?

司空玄机反身越过他,走到门廊的边上,看着满园那快要凋谢的梅花,轻轻的垂下了横眉,然后冲着他笑了一笑。

“貌似应该离开这里了呢,如果你没其他的事情,我想我对你,并没什么可说的了。”是的,没什么可说的了。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司空玄机,在你的心里,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玄机……”还没等墨玉衡说完,司空玄机迅速的将身子抽离这个是非之地,待确定没有任何的情绪可以泄露之后,所有伪装出来的笑容都在瞬间崩溃。

她痛恨现在的自己,不仅痛恨,还极端的深恶痛绝!

这算什么,告别吗?和墨怀松的儿子,如果今天她不拿出真的推背图的话,她保不准哪天她就死在墨怀松的手里。如今还和他的儿子讲了这么多她不应该说的东西,她都要痛恨自己,亲眼见证一对父子的残杀,这对于她来说,是否太过于残忍?至少,在她原来的想法中,并不是这样的。

这幅图,关系到朝廷和江湖,乃至整个民间。如果她不能保护,那还不如毁去。虽然,她之前做的,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她不过想拿这个引起朝廷的注意,可是如今,整个江湖,都拿这幅图作为他们的目标。

杀了人,手里已经不干净了。但这个江湖,又有谁是干净的,谁又纯洁如白纸。她不过是顺势而行,虽然逆天行事,但只为她那一腔的仇恨,是否值得?

墨玉衡望着那惊慌失措逃离的女子,原本俊秀的脸上露出一股凝重之色,父亲竟然这样逼她?父亲怎可如此逼迫她?他明知道推背图对于她来说,是为父报仇的筹码,可是如果今天将推背图重现于世间,那江湖,将永远的不太平。

走出门廊不久,司空玄机便遇到了御闲山庄的管家。那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即使头发全白了,但依旧有着忠诚的态度。脸上是不曾消失的严肃表情,御闲山庄有这样的一个管家,焉能有不称霸武林的气势?

“司空公子,庄主让我请你去书房一趟,江湖中各大门派代表,都已经在那里了。”老人说的话虽然是不紧不慢的,但他的话却像是一把刀子,深深的剜刻的司空玄机此刻的心。她是否真的已经准备好了,将推背图奉上?

呵呵,真是可笑。墨怀松以为让江湖的豪杰站出来,就能压制她凌空斋的力量。可是,凌空斋世代是供奉朝廷的,虽然这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但朝廷的确是凌空斋的靠山。早些年,凌空斋出了不少天算师,就因为透露了天机,不仅惹了天怒,更让朝廷有所顾忌。所以凌空斋自武后临朝以来就落寞了,如果江湖人真的要动她手里的东西的话,那她还不如将此画贡献给朝廷。即使武后是杀害她父亲的凶手,但只要有了这幅推背图,那武后也不得不顾忌她三分。当年武后曾被她的祖师袁天罡判过“可惜是个女孩儿,若为男,当作天子”的命格。所以这幅图,代表了武后和她司空玄机今后的命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到时候,她大不了毁了这幅画!

别人千方百计想得到的东西,越是得不到,越是觉得它好。世人皆是这个习性,更何况御闲山庄呢?

“司空公子……”年长的管家又轻轻唤了他一次,司空玄机这才回过神来。

他欠了欠身子,失笑着拨弄手腕上的五彩琉璃珠,讲到:“哦?崔管家刚才说到哪儿了?”

“庄主让我请你去书房一趟。”

“书房?”手指轻轻的一颤,手中的那串珠儿便叮叮当当的落到了地上,撒了一地。她沉吟了许久,便淡淡地说到,“可否请问管家,庄主请我过去所谓何事?我凌空斋素来与江湖人没什么纠葛。”

“这……老朽就不知了。”

玄机轻轻的一笑,“那还是请管家回禀你家老爷,玄机今日身体有所不适,就不过去了。”

“这……”姓崔的管家年纪虽然大了些,但好歹也是经历风风雨雨的。他听的明白,这凌空斋的司空公子,绝非是一个省油的灯。只觉得身上一麻,手肘一痛,接着便全身僵硬,那老者顿时神色大变,“你……”

司空玄机慢慢地时期跌落在地上的琉璃碎珠,一颗一颗的弄干净,接着衣袖漫飞,“我最讨厌别人,在我不知情的时候硬要我做不愿做的事情。崔管家,你在这里也称得上是老人了,难道连这点都不明白吗?”

接着,她继续说到,“我不希望贵府上有些什么闲言碎语,我这个人,可是很难讨厌别人对我评头论足。”说完,便不顾身后那僵直的身影,整了整衣衫,便离开了。

临行前,还不忘说了句,“穴道一个时辰之后就会解开,崔管家只管去禀报你家庄主,欲拿推背图,便来凌空斋。我司空玄机恭候他的大驾。”

说完之后,也不用轻功,慢慢离开。回到竹坞,收拾了下细软,便叫上苏安宁,准备离开。

在二人走出御闲山庄大门之后,苏安宁问道:“师父,我们要离开这里?”望着住了没几天的御闲山庄,苏安宁似乎有些不舍。

“当然,你师父至今还未能沦为做棋子的命运,你这个身为徒弟的,应该高兴才是。”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从今以后,凌空斋不再插足江湖之事!”

“可是师父,没有江湖的支持,凌空斋如何得到江湖上所有人的生平来历?”

“呵呵。”司空玄机指了指天空,但笑不语。

苏安宁这才恍然,“师父你想归顺朝廷?”

“不,是利用而已。”当然,这个世上,谁又不利用谁?今朝你做了别人的棋子,明朝自有人来做的棋子。这道理亘古不变,又有何可说的?

这些年,从没有人走进过她司空玄机的心里。不管是当年的魏璇玑也好,现在的司空玄机也罢。在她的心里,从没有人驻足过。说她冷酷也好,说她无情也罢,她司空玄机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之人。只是为何在心中有过一个空缺,怎么也填不满,空空荡荡的。难道,她真的忘记过什么?

也罢,她本就是一个无牵无挂之人,安宁已是她的死穴,何必再多出一个人来?当年的风采依旧,只是心却不如在洛阳时那么冷淡。都说天算师算的尽天下人,可是事实上,满招损,谦受益,机关算尽太聪明,到头来还不是一抔黄土一堆泥?

牵着马儿,出了姑苏城。望着不远处远去的夕阳,司空玄机有些无奈。只是没想到,此刻站在不远处凉亭之上的人,竟是当初在松鹤楼有过一面之缘的李涵?

呵呵,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里等自己。看来,是时候挑明身份了呢,洛姬的主子!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非常的一更。

第十二话  凤箫声动中

红颜,最是无情物,风霜华发换白头……都说红颜白骨如相亲,而谁又能知道,那一世的红颜,到头来谁又为了谁?

平生不懂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还是古语说得好,相思,不过是奢侈的东西。

因为行走有些匆忙,那头顶上所系的丝带,不自主的飘落在地上,一头青丝半解未解,几缕银白色的发丝穿插其中,遮住了司空玄机的半边脸。

城外的凉亭里,一个青衣人正笑脸盈盈的看着她,脸上露出戏谑的表情,似乎想将她看个明白,看个透彻。

“安宁,你先去杭州,我随后就到。”她将苏安宁送上了马儿,轻轻一拍马背,那马儿便快速的奔跑起来。

“可是师父……”坐在马上的苏安宁不得不拉住了缰绳,“吁……”

“多说无益,快走。”走吧,走的越远越好。既然李涵在这里,那墨怀松一定会追来。到时候何止一场大战那么简单。还是走吧,走得越远越好,从此之后别来姑苏。

看着那马儿越走越远,司空玄机梳理了下自己半垂的青丝,几根白发若隐若现。此刻夕阳西下,算算时辰,马上就要申时了。呵呵,申时,西北方,生死劫。司空玄机从没有如此静默过,原来给自己算的卦,是如此准确。

走上凉亭,她也不急着坐下。看着眼前那满目荒凉的景色,她有些失笑的说,“怎么,大人不在姑苏城里好好呆着,处理城内的公务,却跑到如此荒郊野地看风景,可真是闲的可以呢!”

“我倒是宁愿来这里看风景。”李涵走到她的面前,俯下身子,靠在她的耳朵边上轻轻的说到,“看美人的风景。”

玄机侧过身子,身体有些僵直, “大人真是会说笑。此刻夕阳西下,站在这凉亭之上,的确可以看到与城内不同的景致。”

“玄机这是要去哪里?快要天黑了呢。”李涵看着她身上背着的包袱讲到,“天黑了,夜路可不好走呢!”说完之后,便闲闲的坐在石凳上,从桌上倒了两杯茶,将其中的一杯递给司空玄机,示意她接过去。

叮!将瓷杯与滚烫的壶身相撞,李涵微笑着。

玄机有些狐疑的接过那杯茶,看了看里面的茶叶,神色有些惨白,“阳春白雪?”

阳春白雪,竟然是阳春白雪?李涵啊李涵,我太小看你了。不愧是武后的手下,做事果然狠毒,这是凌空斋特有的茶。也就是说,他差不多把整个凌空斋给倒弄了个底朝天了。

“玄机知道,那么,你也知道推背图在何人手上是吗?”李涵轻轻摇晃着手里的茶杯,慢慢的喝上一口,紧接着说,“你叫你徒儿赶去杭州,不会是让她回去收尸的吧?”

“李大人做事果然狠毒,凌空斋是何时被灭的?”

“玄机过奖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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