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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星月慢-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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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的样子,不过怪不得洛姬你跟错了主子,李涵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洛姬先是大吃一惊,瞪大了双眼,而后又颤抖着身子大声叫嚷出来,“司空你莫不是在凌空珏手里吃过亏吧?如此小心翼翼,难不成是怕了我家主子?”

“害怕?那洛姬你教我这两个字怎么写吧。”玉色长笛向洛姬的头上攻去,“锵”的一声便将那百年梧桐的枝叶打落大半。

洛姬心中一凛,顿时飞了出去。红色的细纱往玄机的地方飘去,双手夹住,手指往腕中一探,暗红色的烟雾在夜色中弥漫成一片雾色,原本就被月光拉长的阴影此刻随着司空玄机飘扬的衣衫灵动飘忽起来。玉色的长笛宛如行云流水般躲过了烟雾,笛子里片刻滑落在玄机的手心中,只见她反手一扬,指尖轻拂笛身,笛中的薄刃疾击洛姬,只听得“叮叮当当”一阵脆响,洛姬击落暗器后又飞身跃上了枝头,而裹着红纱的长袖也被划破,露出左手腕上那抹一寸长的暗红伤疤,刀锋被月色拉长,很是狼狈。

“洛姬啊,想不到几年不见,武功竟然退步到如此田地。啧啧,真是我见犹怜呢!”司空玄机靠在梧桐树上,几缕发丝慢慢垂下,很是自在地躲过了洛姬的毒,她挑起扇子慢慢敲打着手掌,有些轻喘地说道。

刚才的打斗也着实花了她不少的精力,夜色下倒映着司空玄机略微有些惨白的脸,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到嘴边,舌头上一片苦涩,而后便是血的腥甜。

太大意了啊,没想到几年不见,洛姬的武艺到是长进了不少。只是她到底还是伤了筋骨,再也没有当年的英姿。“咳咳……”靠着那棵百年梧桐,昏暗的月色下,大片的枝叶挡住了她惨白的脸。纤细的手指捂住嘴角,待她咳出那股鲜血时,掌心上已是一片鲜红。那片鲜红顺着她的手指,滴落在雪白的衣服上。

抬头看了看月色,正是满月。

到底……还是毒发了啊。强撑着身体的不适,她因身中剧毒且加上刚才的运气过度,全身已经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力气,连握着的横笛的手也慢慢松开。若与洛姬再为争斗下去,是没有任何胜算的,只会自取其辱。

想她天机算是何等本事,竟会栽在洛姬的手里?唇角勾起一抹轻笑,她将横笛放在唇边。纵是粉骨碎身也不能让这个丫头看出任何端倪。

“哟,我说司空,怎么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莫不是中毒了吧?”洛姬见玄机的手在滴血,心中冷笑。“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原来是这般不堪一击!”

“那又怎么样?洛姬啊洛姬,弱者始终是打不过强者的。弱者之所以是弱者,不是因为他们的武功,而是因为他们从不承担自己的责任,纵是为自己找借口。你难道不明白,你家主子还未到铸剑城,你便肆意妄为来取我性命。呵呵,难道不是因为嫉妒?”玄机轻抚着胸口,慢慢说道。

“你……你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奉劝你一句,不要肆意妄为!”脸上的汗珠沿着额角滴下,一提气血穴处便隐隐作痛,她现在不过是在咬牙硬撑罢了。

“哼,你以为我会怕?”洛姬冷哼一声。

“洛姬你自然不会,可是这里并非是紫阙宫,而是铸剑城。你莫忘了,你若杀我,将会给你主子带来多大的麻烦。到时不但是孟忧,甚至整个白道,都会与紫阙宫为敌!”

“你……算你狠!”脚尖一点,红色的身影便从夜色中消失了。

司空玄机跪坐在地上,她只觉得胸口一阵锯心的痛,一瞬间,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她软绵绵的跪在地上,无意识间,手一伸,撑在地上,才稳住了上半身。

胸口有如火辣般的疼痛,好似整个人都要烧起来。身子昏昏沉沉的,那痛苦有如一枚针,尖锐的、持续的往心里深处扎去,疼痛随之蔓延开来,痛得她无法呼吸,无法思考,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全身上下尽是冰凉,额头上的冷汗正密密麻麻的浸透着她雪白的罗衣。

“姐姐,你到底怎么了?”因为久不见司空玄机的身影而闻声赶来的苏安宁见她跪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眉心微微皱起,而后又舒展开来。她的眼神涣散,意识早已迷离,好似隐忍着极大的痛苦和悲哀,心中不由的一慌,玄机姐姐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司空玄机翻开她的手掌,看着鲜红的一滴一滴的落在自己的衣衫上,忍不住又咳嗽了几声。嘴唇因为鲜血的味道而变得惨白,她怔怔的看着天上的月色,好似灵魂出窍一般。“安宁,你来了……”司空玄机轻若呓语一般吐出这五个字,好似花费了她平生最大的力气。

“姐姐你怎么了,怎么会受伤?我去拿药。”苏安宁连忙扶起玄机的身子,让她靠在梧桐树下。“姐姐你等着我,我去房里给你拿金疮药去。”她连忙转身,往客房奔去。

朦胧之中,司空玄机感觉自己被人扶起来,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她。而后,又突然消失不见了。“别去……”她缓缓伸出双手,想要抓住那道人影,可是那颤抖的身子异常痛苦。

夜凉如水,那梧桐树下的人影被月色笼罩起来,在朦胧的月色下,雾色弥漫,更觉得清冷孤寂。

她的视线之内已然看不到任何一个人。

渐渐的,她感觉到自己似乎脱离了身体,全身上下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一线香,到底还是发作了呢……原以为不会提前发作的,可是还未到三个月,便在这月圆之夜几乎要了她半条性命。呵呵,天可见怜,她司空玄机难道真要死于这一线香之毒吗?玉衡,玉衡,我还没有治好你的眼睛,这三年的痛苦,这三年的寂寞,谁来赔给我,谁来赔给我!

忽然之间,她似乎闻到一股花香。花不浓烈,却异常芬芳,那是一种让人心静的感觉。仿佛过了许久,她慢慢睁开那双朦胧的眼睛。她看清楚来人的面貌。

那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来人身着一身黑色长袍,斜飞的眼,向上挑起,瞳孔中有一抹幻色。挺直的鼻,红艳的唇,苍白的肌肤。他穿的并非是宽大的袍子,而是那种高领斜襟窄袖的黑袍,那袍子上纹着些许的竹子,浓而不深,鲜而不亮。

莫不是眼花了吧?司空玄机心中升起怆然的感觉,是来要她的命的么?既然要来,那就来吧!

“咳咳……”胸中的闷气让玄机忍不住又轻喘起来,她皱了皱眉,神色有些暗淡。“阁下是来杀我的么?”

来人轻轻一笑,举起手掌,拍在她的额头上,玄机便昏了过去。“杀你?呵呵,杀了你我还不如救你……天机算,难道我鬼谷医真解不了你的一线香之毒吗?”

抱起她柔弱的身子,苏慕白便走出这铸剑城。

“安宁,你在找什么?”墨玉衡见苏安宁来回疾走,桌上的瓶瓶罐罐噼里啪啦作响,忍不住问道。

“玉衡哥,玄机姐姐她……好像受伤了……”苏安宁流着眼泪,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说。

“怎么会……你……你说玄机受伤了……她在哪里?”墨玉衡语无伦次的问道。

苏安宁拿着刚从桌上找到的金疮药,神色焦急地回答道:“在铸剑城的后花园里,我见她伤得重,就没有扶她回来……”

墨玉衡听着苏安宁语带哭声的回答,神色中闪过一丝难过,一刹那间,剧痛传来,从手传至心脏,剧烈的痛让她无法承受。只觉得心中一慌,身子一软,便摇摇晃晃起来,幸而安宁见他不对劲,扶了他一把。

“玉衡哥你和我一起去吧,刚才我见姐姐吐了好多血,连她最珍惜的笛子都通体血红了。我怕……我怕她……万一真是毒发了……”

“不会的……不会的……玄机不会那么快就毒发的,我去看她……”墨玉衡仓促着走出去,也不顾苏安宁的劝阻,直接往后花园的方向走去。他的眼睛看不见了,只能扶着苏安宁的手,两人急急奔走,却未曾料到那花园的梧桐树下,已然没有了司空玄机的影子。留下的,只是那通体染血的玉笛。

“安宁,为何我感觉不到玄机的气息?”墨玉衡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惨白,神色中露出害怕的感觉。

苏安宁从地上捡起那支玉笛,笛子早已通体血红,月色上闪耀着刺眼的光芒。那血,是司空玄机的鲜血!

“把笛子给我,安宁,把笛子给我!”墨玉衡努力维持着镇定,他的从容不迫在此刻全然瓦解。

“玉衡哥……你……”苏安宁拿着那支玉笛,含泪递给了他。

他伸出手接过玉笛,当手触到玉笛时,苍白的指尖感触到鲜血在流动,他有些微微震怒,一刹那,天地都在动容。

“玉衡哥!”

苏安宁赶忙奔过来扶住他。

可是他似乎未曾听到一样,手指紧紧地握着那染血的笛子。苏安宁想拉开他紧握着玉笛,却只觉得从他传来一股力气,将苏安宁震开!

墨玉衡仰起头,神色惨白,不期然间透露出一股凄厉。“哈哈哈哈……”他突然大笑起来,眼角上流下了血珠子,他不在乎流了多少血,只觉得心神俱毁。

墨玉衡陡然间拿起那支笛子,顺着他站着的姿势,往那梧桐树上这么一拍,随着他全身真气的贯穿,一下子砸了过去!

“碰”的一声,笛子化作木削,四处纷飞,墨玉衡因为真气涣散而被反震了一步,右手握着笛子的残片,含笑离开。

他本是—喜笛之人,他本是—最洒脱之人,他本是—武林世家的大少爷!可是如今,他摔碎了司空玄机的玉笛,连同他的心也一并破裂。玄机,你到底去了哪里?他今生今世只为寻你,他的箫声,只为你而吹。可是如今,你身重剧毒不见身影,连同他的心,他的情,一起在这月色下死去,一起,碎了!

第六话  梦里千年

好似一段浓雾,隔着一抹青色的人影,四周朦朦胧胧的,什么也看不清。忽然间五脏六腑像是要硬生生地裂开,但是她心里知道,那个人,不会让她死。

司空玄机蜷缩着身子,柔若无骨的双手想要抓住些什么,脸颊是冰冰凉的,没有片刻的温暖。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了。透过白色的纱帘往外望去,喉间还残留着腥甜,她勾了勾唇角,抬起头遮住眼睛,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散了架。倏然间,只听得一个嘶声裂肺的声音,而后便消失不见。

这里,到底是哪里?为何她会在这里?玉衡和安宁呢?

伸出一只手,掀开眼前的那道纱帘,神色朦胧,雾里看雪,让她产生了一种错觉。有些事情慢慢被回忆起来,如同人生被凝固了,以特定有的几个画面给她看,让她记起,自己终究遗忘了什么,她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阁下是来杀我的么?”

“杀你?呵呵,杀了你我还不如救你……”

声音由远而近,却又慢慢远去,她抓不住,拽不牢。

如果这是必然相遇的开始,那么为何自己却泥足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失笑着看着手臂上那道消失了的红线,这个黑衣人,还真是多管闲事呢!一夜之间便解了一线香之毒,呵呵,难道他真的以为,这样便能受他控制?

她记得很清楚,当初在保和堂被凌空珏欺骗时的感受,那是一种沉浸了千年寂寞之后的哀痛,那是一种绝望过后的沦落。可惜,她司空玄机只有做棋子的命。她不服,她狂傲,可是换来的,却是那生命力不能承受的沉重。

似乎,这一切都太过于巧合。下毒,失火,入狱,而后在这扬州城内出现了自杀的尸体。长街尽头的那一双眉眼,也许是宿命的注定。她和墨玉衡,永远无法逃脱这推背图赋予他们的桎梏。

“你不该活在仇恨之中的,我情愿,活在仇恨之中的是我。”

“我不怨的,活在仇恨中的本来就是我。而你,却被我拖下了这无底的深渊。”

是不是他们太过于自信,所以在这江湖之中才会得遇“奇遇”?他早说过他做不到,他恨不了,她却坚持了那么久不肯放弃。

多么不容易,现在看上去,竟意外于自己当初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勇气去任性与执着。然而,永不后悔。

就算死,她也永不后悔。或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命中注定,由不得你,却又,不得不走下去。

“玄机徒儿,你难道没想过,身为凌空斋的人,到底应该如何吗?”

“师父,你在哪儿?我找不到你……”

“我恨你,司空。你别以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你我,都不可能摆脱棋子的命运!”

呵,多么可笑,多么悲切。三年,整整三年两个月零五天。而在此之前,相思已经埋入她的心中,久久不肯离去。她到底应该怎么样,那么长的时间,却撇不开她根深蒂固的恨,纠缠一生的怨。

怨么?她应该怨么?身在魏家,当年她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炒家灭门,这……又是何必?

为了她的父亲,她不惜一切代价,学习五行八卦,奇门异术,到头来,不还是为他们做嫁衣?

“我只是太难过了呢,墨玉衡。你可能一辈子也看不到我那纯洁无暇的笑容了……”

“玄机,在我的心里,你除了恨,再也没有其他的了……”

她明明那么认真地去忘记仇恨,她真心想要忘记,为什么天不从人愿?天上地下,碧落黄泉,哪里才是她的归途?

睁开双眼,看着那泛白的天,如果之前那些都是零零碎碎的画面,那么到此时则蔓延成长长的场景,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那么的清楚。

那个黑衣男人用最冰冷的字句说出最让人心寒的话,却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喂她喝下一线香的解药。他的手指是冰冷的,脸上没有笑容,他一只手揪住她的头发让她不能动弹,而另一只手却那么温柔地将瓶子里的液体灌进了她的喉咙,那些液体带着生生世世的血腥,让她不能自拔。那是一张妖孽的脸,朦胧却又璀璨到让人移不开眼睛。

心口的腥甜让她太过难受,玄机轻咬着嘴角,忍受不住那腥甜的难过,终于吐了出来。“玉衡,救救我,求你救救我!我好难过,好难过!”她的双手紧紧攥住纱帘,似乎就要硬生生地将它扯断。

而这时,门咯吱一声开了,走进来一个白色的身影。朦朦胧胧间,她轻喘着那身颓废的身体,眼泪,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她应该哭的,应该毫不犹豫的大哭一场。

她早就应该死了,逆天而行,遇神杀神。她的卦,算尽了天下人,却永远算不透自己。她早已经死了,死在洛阳,9岁那年的秋天,寒风凌厉,天怒人怨。她早就应该死了,在落下悬崖的那一刻,洛阳城外寒山寺下,多么惊心动魄。

她的心,她的情,她的无暇,早就遗失在那烽火连天的年代里了。现在,她剩下的,就只有一副躯壳而已。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

“醒了?”来人轻轻一笑。他慢慢走到窗前,挽起纱帘,便自顾自的坐了下来。这个男人,在看向司空玄机的第一眼起,就已然了然于心了。她,是在奇怪,为什么自己会没有死吗?

“自然是醒了,如果我再不醒,铸剑城可就要闹翻了。”她隐隐抽动着嘴角,眼神早已清明。她垂在床边的手抓住了苏慕白的白衣,捏的虽然无力却使他整个人都动弹不得。或许,她真的要去追寻一种依靠,只是,事实却永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司空好大的力气,想来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苏慕白袖子一挥,便抽离被玄机紧握的衣角。他是个高傲的人,从不会救自己不喜欢救的人,这让玄机很奇怪,到底是什么原因,他会救她?

玄机轻轻笑着,胸口没由来的一阵难受,果然伤势还未完全康复。才一夜的功夫,就算奇经八脉全被打通,也不过是辅助的功效。

“真是……败个你了。苏先生怎么会来扬州的?”她微微有些惊讶,按照鬼谷医的脾气秉性,他可是不管江湖事,更不用说和当今朝廷牵扯上关系。

这个人,可是什么事都由着自己性子来的,果真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自然是……看戏。”他冷冷一笑,却伸手点了她的天池穴,“司空的一线香之毒已经解了,应该好好休息才是。”

看戏?她细细斟酌着这两个字眼,有些黯然。这个人,怎会如此这般有趣?“苏先生的大名玄机早有耳闻,不过江湖事还是江湖了,玄机身上的毒,先生何必插上一脚?”

苏慕白有些哑然,他失笑道,“怎么,天机算信不过我?我记得,凌空那老头儿,可在你身上下了不止一种毒呢!我可是好心把你的毒全解了,怎么,不谢谢我,还要这般摒弃?”

“那又怎么样?”她闭上双眼不去看他,那又怎么样?就算她身上不止一种毒,又能怎么样?解了毒,就会和以前一样吗?她依旧活在怨恨里,不能自拔。玉衡的眼睛……或许永远好不了了。还有安宁,她何其无辜?

“的确……不怎么样。”苏慕白将一颗药丸塞进司空玄机的嘴里,强迫她咽了下去。“但是,我喜欢看戏!”

他可是很想看看,天机算到底是如何颠覆这江湖的呢!呵呵,朝廷御史中丞李涵,可不是一个好应付的对手!

“呵呵,我该说自己很有魅力,还是说你很变态?”司空玄机全身发寒,没由来的心口一阵冰冷,被人小看了不说,还沦为看戏的对象。她应该感恩戴德吗?这样一个谜一般的人物,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更解了她身上大大小小的毒,为的,就是呆在她身边看戏?未免,也太过于诡异了。

“不应该说我很变态,这个江山,乃至江湖,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现在想做的,就只是看天机算你如何把这江湖……颠覆。”他凝视着玄机,缓缓说道,“我只是想看看,当年名动江湖朝廷的天机算,是如何在这纷乱之中,力挽狂来的?”

“你,还真是看得起我呢,苏先生。”她从床上坐起,站起身来,慢慢挪步到不远处的八仙桌前,望着那敞开的大门说道。“不过,玄机还是先谢过先生的救命之恩。”

“天色已经不早了,玄机你不回铸剑城,让墨家少爷好一番折腾。”苏慕白轻笑着阐述自己所看到的事实,“他可是把你的玉笛给摔得粉碎呢!”

司空玄机听了这话,微微皱眉,“先生的消息,好生灵通。”

“不敢,离人馆主是我朋友,自然照顾些。”他走了过来想要扶住玄机有些瘫软的身体,却被她的内力震开。

“我自己走。”她捂住胸口,快步走出了房间的大门。

苏慕白摸了摸自己垂下的长发,脸中带着戏谑的笑容。司空玄机,果真如非鱼你说的那样,软硬不吃呢!不过,我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爬来,更新一章,惊现~

第七话  谁家天下

司空玄机并没有走多远,她只是想一个人走到墨玉衡的身边,亲自去看看他。他不会有事的,就算粉骨碎身都不曾折断他的傲骨,如今,不过是她中了毒上了经脉而已。

她跌跌撞撞地往铸剑城的方向走去,也不顾一路上向她侧目的路人。现在的她,只想回到墨玉衡的身边,回到……属于他的世界。哪怕,这个世界是黑暗的,她也甘之如饴。

她从没有想过要离开,哪怕在她昏迷的一瞬间,如果她真的可以带着微笑死去,即使永远不再醒来,也是美丽的吧?只是,当她听到苏慕白说,玉衡他摔碎了玉笛,她的心,便不由自主地停止了跳动。或许,她这一生,注定了和他纠缠在一起,哪怕生老病死,哪怕海枯石烂,哪怕……地老天荒。

她似乎是快要睡着了,当她来到铸剑城的门口,她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了。她看着天上浮起来的白云,嘴巴突然忍不住的干咳起来。她不知怎么的,眼角流出泪水,胸口真气逆转,好似她心中记挂的一切,都要随着她远去了。“咳咳……咳咳咳咳……”她跪倒在地上,伸手去捂住一直咳嗽的嘴唇,那萦绕在唇间的腥甜顿时溢满了指尖。

大概……她是要死了吧!玄机慢慢闭上自己的双眼,她见不到玉衡的最后一面。就算苏慕白将她体内所有的毒都解了又如何,她的经脉已经受损,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哪怕,情绪激动,也会要了她的命。遍布脸颊的泪水,不由自主的倾泻而下,滑落到她指尖的缝隙处,合着那暗红的血色,点点滴滴印染成朵朵梅花。

朦胧之间,一双白色的袖子伸了过来,微微停顿,便将她整个人都抱在了怀中。粗糙的手指之间,藏着几枚细细的针,扎在她的涌泉穴上。其余的针纷纷弹了出去,就差毫厘,却没有伤到玄机。而至此之后,又用袖子擦干她一脸的泪水。

玄机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他充满戏谑的笑意,看着他显得格外优雅的面容,看着他那与世无争却又咄咄逼人的神色,玄机居然露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你,到底想做什么?”

苏慕白看也不看她的样子,只冷冷的说道:“我救你,不是要你去寻死的。你如果这般放弃生命,那我还不如不救!”

司空玄机无力地笑了笑,“我本就不必让你救我,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苏慕白扶起她,让她靠在不远处的树下,瞬间便把起了她的脉,“你如果想死,我会成全你。只是,我鬼谷医并未料到,名动天下的天机算,竟是个胆小害怕的女人!”

果然是苏慕白。司空玄机苦笑,呢喃着说,“呵呵……还是为名声所拖累……苏慕白,你救了我……究竟想要做什么?算了好不好,我输给你……输得心服口服……下辈子,如果,我还有下辈子的话,我们再来算计。”她委实支撑不住,伤势未愈,心中又有太多太大的悲痛,她已经累了,好累好累……如果,不是强撑着想要来见玉衡的信念,她,早在迈出那间客房的第一步,就应该昏迷过去。

她,太累了……这个理由,可以吗?她不想再算计别人,也不像再被人算计。李涵,罢了,国仇家恨,也罢了。那倾尽了一世的哀怨,到头来,又为了什么?

“输?”苏慕白点了她胸口上的几处大穴,黯淡的说着,“我苏慕白从不知什么是输,司空玄机,这辈子只有你和我齐名。你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想死,还没有那么容易。这辈子的事情还没有算完,你还打算着下辈子?”

“有什么不可以?天机算,离人主,鬼谷医。哪怕,我活在这个世上,也是被仇恨所拖累。太多的不情愿,太多的苦楚,太多了。我也不想的,杀父之仇,灭家之祸,身为凌空斋的嫡传弟子,也改变不了沦落为棋子的命运。江湖,朝廷,多得是豺狼虎豹。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子,哪怕再精明,也敌不过夜夜心惊。”她有些抵触地说到,闭上眼睛不想去看他。

苏慕白站了起来,缓缓走到铸剑城门前,敲了敲大门。而后又缓缓走到玄机身边,抱起她,也不顾她怎么地折腾,直接点了她的昏睡穴,脸色不好地往城内走去。纵使他有着起死回生的能力,可是这般绝强的一个女子,伤势又那么重,昨夜连夜拔了她四种毒,今天便急匆匆地在大街上走。难道,他的医术,真的是那么不值一提吗?

他救得了她一次,两次,可是救不了她第三次——他不是神,他也是一个人而已。

茶香四溢,竹林淡雅。

李涵端坐在窗前,手里拿着一叠刚从死士那里传来的消息,黝黑的眼眸中,透露着不为人知的颤意。他若有所思的将目光飘向了窗外,好似在思索着什么事情。

“大人。”来人悄悄的从侧门进来,恭敬地跪下行礼,“贵主派人从京里传话来,说扬州的武林大会不用大人您去操心了,要大人您尽快带着东西进京面圣。”

“唔,是吗?”李汉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自从他看着秦琴在他眼前死去,他突然觉得自己身边有种无形的压力,保和堂遍寻不到推背图的踪迹,清羽坊洛姬又消失不见,再加上原本埋在秦琴坟墓旁的鱼肠剑被司空玄机拿走……这一切的一切,好似平常,却又让人难以放心。

此次来扬州,他李涵不过是替圣上来围剿这帮江湖叛逆,却未曾料到,圣上突然下旨,让他火速回京。这般出人意料,可真是……让人难以相信呐。

“为什么?圣上会突然召我回京。”灯影中忽而闪现他紧皱眉头脸庞,终是让人猜不透。

“这个……属下不知。”那人跪在地上,说得有些疙瘩。

“好了,你下去吧。”李涵挥挥手,便不再去想其他是了。

“圣上的信使,正在偏厅等着您,您……不去瞧一瞧吗?”那人退出门外,却又不甘,犹豫了一番终是说了出来。

“不见,”李涵放下手里的纸条,纤细的长指支起了他的额头,“你就跟他说,若是上面问起来,就说我已经知道了。”

“这个……”那人微微有些惊讶。

“嗯?有问题么?”李涵侧过身子看向他,目光似水一般冰冷。

“没,没问题。只是大人,那人……自称是代替大人办武林大会的事情来的。您……必需得见上一见!”所幸也不管那么多,那人把话全吐了出来。

“哦?这倒是应该见上一见,顶替我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李涵缓缓起身,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倒不是他在琢磨庙堂之上的决定,而是在想他到底哪里被人给捉住了把柄?

“公子你见了,不就知道了。”只见那人缓缓从脸上撕下了一张面皮,乌黑的长发往腰间那么一披,俨然成了另一个人。此人目光淡雅,却又让人难以忘记他那双如炬一般的眼睛。俨然,是离人馆的馆主,秦非鱼。

蓦然间,李涵猛地站起身来,神色有些凄厉。“你……你是秦琴?”

秦非鱼的长发如墨散落在黑衣上,只稍微用一条深紫色的带子把前面的头发束在脑后,全身散发着跟他的冷漠一样冰冷的气质!如利刀雕刻而成的五官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着,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则静静的看着李涵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秦琴?”他轻抚了一下半垂下的发丝,突然大笑起来。笑声让原本放在桌上的茶杯都经不住的都动起来。“李大人认为我是秦琴?呵,真是好笑。大人莫不是忘了吧,她早已死在了你的权力里了。”

“那你是谁?”李涵有些震惊地看向那一张熟悉的脸庞,手指忍不住颤抖起来。秦琴,秦琴……他不是她,那他是谁?

秦非鱼快步走到他身边,一记劲风,便将他整个人狠狠地压在桌子上。“大人您还记得当初秦家有一双姐弟吗?”

“你……你是秦琴的弟弟,秦非鱼?”李涵有些吃痛的握住自己的肩膀,嘴角因为刚才的打斗而溢出暗淡的鲜血。就连他的声音,也变得喑哑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在这里,当初……当初他们不是把你……”

“不是把我杀了,是不是?不错,亏你还记得。想当初你和我姐姐青梅竹马,怎么,几年不见,就变得如此生疏了?”秦非鱼勾住他不断挣扎的手臂,狠狠地将他按倒在了一边。“李涵,还记得秦家的鱼肠剑吗?如今物归原主,也是时候算算你我之间的旧账了!”

“你想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我只会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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