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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星月慢-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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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会有那么多麻烦了。他的心思不是谁都能对付的,他要强,有野心,有欲望,他不满当今的现状,他不甘心。他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抱负。而秦琴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记起来,便疼爱一番,不记起来,便永远沉寂在泥沼之中永不自拔。他对任何人都忌惮一番,可是到头来却什么也没得到。呵呵,司空玄机果真说得没错,留下洛姬,确实是一招险棋。而身为棋子的自己,永远没有说话的余地。
“你的心乱了。”李涵靠着她低低地笑道,“到底是听了谁的话,让你如此心神不宁?”
“大人心中自然明白,秦琴是棋子,大人是下棋的人。至于心神不宁,李涵李大人可真是说笑了。这间小小的坊宇,身为执事的我,还有何事值得我心神不宁?”她压低了嗓子说,“洛姬可以留下,不过秦琴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李涵问道。
“至此之后,秦琴与大人您不相往来,各为路人!至于洛姬,大人您让她留在这里,那就留一辈子好了!”
第十六话 吹不完痛彻心扉
时间如指尖滑过,仿佛过了很久,但事实上,却只有半盏茶的功夫。
李涵站在秦琴的面前,只静静的站着,修长的身子侧靠在扶栏上,弹指一笑间,似乎早已明白了一切。
“秦琴啊,这就是你的要求?”他温文尔雅地笑了笑,紧盯着她的眼眸,似是要看出什么些来。过了不一会儿,便放下了他那般缜密的心思,挥了挥手道,“罢了,既然是你的要求,那就这样办吧!”
棋子,他要多少有多少,也不在乎一个人的生死。他李涵想要得到的东西,哪怕杀了天下所有人,他也势必要得到!
秦琴欠了欠身子,脸色还有些苍白。这个人,和他对局,哪怕只有半盏茶的时间,也惊心动魄的要命。她从不承认自己是个怕死的女子,哪怕真到了生死关头,死还是生,都不过是听天由命罢了。只是在面对李涵的时候,哪怕仅仅是轻描淡写的一瞥,心在痛,那种焦灼的难以忍受的难过,还有那剜刻在心中的那份与生俱来的殇……她不得不承认,她很懦弱。至少,在他的面前,是那么的脆弱不堪。
她的心的确乱了,但不是为他而乱。因为在她瞥过厅堂的一瞬间,她看见了司空玄机的影子。哪怕,这只是一瞬的事情,她的心,也已经乱了。
司空玄机,她怎么会过来?亦或者,是自己眼花了吧?这样一个傲气的女子,好似天与地都弃之不顾的女子,怎会有闲情逸致,过来?
有些懊恼的皱了皱眉头,她淡淡的说着,“如果没其他什么事,我想大人还是现行离开吧。清羽坊是秦楼楚馆,这种风雅之地,大人还是少来为妙!”她静静的站在那里,仿佛有着与生俱来的魅力,哪怕只是不动,也能让人心醉。只是此刻,秦琴的语气,并不柔情。
李涵侧着身子,看着她的眼里还带着泪水,情不自禁的抚上了她的脸庞。“秦琴,几年不见,你变了好多。怎么,我当真不能来这里吗?”
似是强颜欢笑般,秦琴撇过身子,擦干泪水,“人自然会变的,韶光已逝,今日的秦琴早已不是当日的秦琴。春山如笑,远山含黛不过是经年已久的过去……秦琴现在,早已心如止水。”她对上李涵的眼睛,眼眸中没有任何的柔情。
此刻,那种似是而非的感情已经不适合她了。三年的时光能看清一个人的所有,她慢慢走下楼梯,眼眸里早已水平如镜。
秦琴,秦琴……李涵的手早已紧握成一个拳头,一言不发,拳头却紧紧攥着,一直攥到微微颤抖,指缝见竟有一丝血痕,想也知道是攥的太紧,指甲已经陷入肉中。呵呵,呵呵呵呵……秦琴,秦琴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三年不见你的确变了很多,这样的一个女子,当真已经看来了吗?我倒要看看,看看你,是否真如你所说的一样——心如止水!
司空玄机的确来过清羽坊,不过是在门口停留了一阵子。她知道李涵在里面,也明白李涵与秦琴二人有不为人知的过往。只是她并没有进去,只靠在门墙上看着那阁楼上的两人,而后便出了清羽坊,向楼外楼的方向走去。
相对于李涵的“叙旧”,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司空玄机依然是司空玄机,永远都不会变。
天色已经渐渐昏暗,回到楼外楼时,已是深夜。
司空玄机一身白衣,早已凌乱不齐。她看着楼内灯火通明,不由得笑了笑,走了进去。
觥筹交错,这是她所看到的。推杯换盏,不过为的是寻求他人的秘密罢了。上了楼,玄机发现安宁并不在房间里。循着一间间客房找去,在走廊的一侧,突然发现了一道黄色的影子。
“安宁,你怎么在这里?”她走到苏安宁的面前,柔声问道。
“啊……”被惊吓到的她,顺着楼梯滚了下去。玄机本能的伸手一接,苏安宁轻吁了一口气。“姐姐,当真吓死我了!”她轻拍着胸膛,气喘吁吁道。
“没事吧,安宁,怎会如此不小心。”玄机将她扶了起来,却未曾料到她竟会腿软。“到底是我的错,我不该喊你……”
“我没事,只是想事情不小心就摔下去……不关你的事……都是我不好。”苏安宁软趴趴的坐在地上,瞪大了眼眸,轻声说道。“三年不见,我早已不是当年的苏安宁了。但是司空玄机依然是司空玄机,身为司空玄机,就不会把任何的人的性命放在眼里。”
玄机皱了眉头,“我自是司空玄机,但也不会草菅人命。安宁,难道你的命,那么不值一提?”
“呵呵,只是比喻而已。”苏安宁的眼圈有些微红,想哭却又不能哭。“我宁愿我还是以前的苏安宁,不懂世事,不知世间疾苦,这样,我的心里,还能好受些。”
玄机从台阶上拾级而上,一步一步向上走去。“去吃些东西吧,刚才在天外天,你一点也没吃。”路经客房的窗台时,只听得窗台上《奇》传来一阵闷哼,跳进了一道《书》青色的身影,一张清俊的脸出《网》现在她的眼前。玄机全身一震,脸色有些惨白,“玉衡——”
那窗台上的人影也没有半分血色,想是奔波了许久,他气喘吁吁的靠在窗台上,早已没了力气。“玄机——我回来了!”
司空玄机笔直的站在苏安宁的前面,看着从窗台上跳进来的那个人,仿佛化作了一尊石像。
——这跳进来的青色影子,这已是许久没有消息的男子,竟会如此突兀的站在司空玄机面前,他怎会如此狼狈!
他怎么会从窗台进来,偏偏又出现在她的眼前?他明明是去保和堂,怎会弄得如此狼狈?玄机心中惊讶万分,也心痛万分。“玉衡,你……你……”
“咳咳……”青衫身影慢慢跪倒在地上,口中吐出一滩鲜血,嘴角已经泛青,此刻他的脸色更加苍白。“我没事,只是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以前几个死敌。”
是了,当初墨怀松身为武林盟主的时候,其意气奋发大绽光彩。既然有支持他的人,那么也有反对他的人。三年前墨怀松倒台,倒是让江湖上那些心怀不轨的小人有了可趁之机。而身为御剑书生的墨玉衡,自是与此等不干入流之徒结怨。而今他看不见了,到底给了那些人时机。
“别说话,先养伤要紧。”玄机扶着墨玉衡走进客房,扶他到床上躺下,“我去给你找伤药。”
一只手,紧紧的握着她的袖子,摇了摇头,轻咳了一声,“我没事,不用去找药了。”
“怎么不用,你的伤口那么多,出了那么多的血……”她呼唤着站在门口的安宁,眼里早沁满了泪水。
墨玉衡幽幽一叹,“再多的伤疤,过不久就会褪去,只是心口上的伤疤,就算好了,有的时候还会有种刻骨铭心的痛。”他的指尖微微张开,摸进自己的袖口里,拿出一个盒子,交给她。“你的解药,我拿来了……”
接过那早已染血的盒子,司空玄机身体一僵,“你……为何这么傻?你到底有事瞒着我对不对?凌空珏到底让你为难了对不对?他跟你说,我没得治了对不对?不会好了对不对?对不对?”
墨玉衡微微一滞,“他并没说什么……”
“可是你却受伤了,是他伤得你吗?是吗?”玄机泪眼盈眶的看着他,神色紧张,“玉衡……你似乎瞒着我好多事情,你不相信我。”
墨玉衡淡淡的说着:“你也有事瞒着我,不是吗?”
司空玄机猛地一惊,迅速抽离了身体,她怔怔的站在床角,喃喃自语着,“玉衡,我不想再说什么了。无论我到底有没有事情瞒着你,不管我做什么,我都是为了你,为了我自己。”她放下手中的膏药,轻呵了一口气,看着他那双闪烁不定的眼睛说,“我爱你。”
“我也爱你,司空玄机。可是,在天外天,我从窗外听见你和李涵推杯换盏,你还去了清羽坊,去看李涵……”他僵硬的瞥过头,不去看她。
“所以你生气了,你不问理由的生气了。又回去找凌空珏了对不对,他说的话让你难过了,所以你和他打起来了对不对?”玄机深吸了一口气,果然,玉衡来找过她。
“你……总之,我不需要你的伤药。”墨玉衡冷冷的说着,片刻之后便再也没有任何表情,“我累了,玄机你也去休息吧。”
司空玄机静静的看着他,“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误会我,我只是想去探查李涵和秦琴的秘密而已。对于李涵这个人,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她不明白,不明白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
墨玉衡侧过身子,不去看她。“我今天不知怎么了,跟在你和安宁的后面,却未曾想到你竟然会答应他去天外天。听着你的声音出来,听见你跟在李涵的后面去了清羽坊。我不知当时我是何种感情,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心间突然崩塌一样。”说到这里,他再也不说话了。“我失去双眼,只记得你的声音,你的脚步声,我听得很清楚……”
玄机默默的走出房外,一时间心中已经大乱,仿佛千针万线穿插于胸膛之间。他当真误会了,误会的彻彻底底。原来,心口上的伤是那么疼痛难耐,痛入骨髓。
下了楼,慢慢靠在墙上。司空玄机想着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倘若自己真的中计,那也当是李涵与我和安宁见面之时。只是那时的我,并不知玉衡就跟在我后面。
如此阴错阳差,当真——是自己错了吗?
“姐姐,你怎么了?”原本拿着食物上楼的苏安宁,看着玄机颓废的靠在墙上,心有不忍的问道。
“他误会我了,墨玉衡他,误会我了。就算我解释又怎么样,他不听,我又能怎么样。”涓细的泪水随着脸颊淌下,原来哭泣,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三年的遗忘,三年的等待,到了如今,却抵不过一场推杯换盏的见面。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之极。她忘了他三年,想要弥补之时,却发现如今的两人,相聚那么远。貌合神离也不过如此。
窗外有着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紧握的手心,却早已刻入骨髓。
作者有话要说:望天……于是亲爱的大大们,票票拿来吧!
第十七话 保和堂夜晚失火
窗台月,楚楼墙,谁在吹幽篁。
思难量,疏影媚,明月栽成妆。
夜色寂静,月明清。司空玄机静坐在客房里,回想今日所发生的一切,一切都那么突然,突然的让人觉得有太多的巧合。
她坐在桌前,静静的听着门外的响动,今夜月朗风清,这楼里楼外的人大都已喝醉回去了。剩下那些的,不过是流浪的江湖人,不过今年的武林大会,看似真的有看头了。
她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抬起头来,却看见临街的不远处,正冒着火红的光。那里,是保和堂?看来凌空珏,做的还真是滴水不漏啊。除去了自己这个心腹大患,又让玉衡对他言听计从,而她所中的毒却并非一朝一夕就能解的。如此毫不拖沓的做法,果然只有凌空珏才能做出来。既然保和堂已经被他们发现了,还不如毁去。
过了不久,便听到楼下传来惊喊之声:“杀人了,杀人了,保和堂里的人都被杀光了!”
她冷冷一笑,推门出去,刚巧碰见准备下楼的墨玉衡。司空玄机一双眼睛凝视着他,而后便伸手去扯住他的衣袖:“你眼睛不好,拉着我。”
楼下早已被这惊涛骇浪之事弄得人心惶惶,门外早被吓得魂飞魄散,就连端坐在柜台上的掌柜也颤颤巍巍的直哆嗦。端茶送水的伙计个个都满头大汗的跑着,连滚带爬的往门外跑去。那些留在楼里的江湖汉子,也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这大白天人还是好好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这保和堂里坐堂的大夫和伙计,就全被人杀了?
墨玉衡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他的眉头紧蹙,挣脱了玄机放在他衣袖上的手,“我没关系,今日保和堂被灭一事,我早该料到了!你怎么还不走?”
玄机突然一笑,“这人又不是你我杀的,我为何要走?更何况,这楼外楼迎的是四方之客,就许你呆在这里?”
墨玉衡侧过身子,过了许久,方才一字一句的说道:“凌空珏既然能灭一个保和堂,那么这杭州城里也已不安全了。你中了毒,凌空珏恐怕会对你不利!”
此言一出,无异他已原谅了司空玄机。过了不久,只听他慢慢说道:“保和堂被灭,你我都脱不了关系。凡是最近三日去过保和堂的人,都会被留下来勘查。三天后便是月圆之夜,我只怕你……”墨玉衡自认为他早已看开了,若非他们两个真扯上了官司,便是再有通天本领,也不能躲过官府的追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这杭州城里还有一位李涵李大人。一旦被人发现他们与保和堂有所关系,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杀人的嫌疑。
“你我并未杀人,为何要走?”司空玄机扶着墨玉衡下了楼,“你在这里,我为何要走?”她看向了窗外,眼眸中带着笑意,“我不知你是如何理解我今日去清羽坊的行为的,不过李涵李大人也在那里,自然他就是靠近案发现场的证人。我是去过清羽坊,但不代表我会放火。至少,那里曾经是我呆了九年的地方,即使没有感情的人,也依然会念旧。”
墨玉衡听了之后,指尖微微一颤,只觉得浑身一震,“玄机你……为何要这般执着。你明知保和堂在清羽坊附近,我只不过不想你……出事而已。我不愿再说些什么了……”他的语调过于平静,空洞的眼眶中有着些许的柔情,“我其实早就知道你去天外天是为了打探消息,可是……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的眼睛看不见你,只能听见你的声音,我不知你到底长成什么样子,我每时每刻都在挂念着你。三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我不知你是如何生活的,我甚至不知道,在你跳崖之后,到底受过多少伤,多少苦!”
玄机低声说:“倘若当时我不遇见你,你看不见我的样子,我不女扮男装,不和你一起练功,不许下那句死生契阔的诺言,那该有多好?”
墨玉衡不再说话,他伸出手去,抚上了她的眉头,滑过她的脸颊,触碰到她的嘴角。玄机颤了一颤,并没有躲开。她明白这个男人这三年里到底有多苦。当玉衡的手紧握着她的手腕之时,只听到他用着一种遗憾的语气说,“当初我就该和你一起跳下去,了无牵挂。”
玄机的眼睑里又开始充斥着泪水,好似这三年的泪水,都要在此时此刻流干一样。“玉衡,你还记得么?当初你离开时所说的话?”
“我记得,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或许是刚才太多脱力,墨玉衡的脸上有着苍白的表情。
玄机的目光突然掠起了一种淡然的笑意,好似听见了她今生最为珍贵的答案一般,这种真实的感觉,让人害怕。“那么,我留下来,你也留下来。身正不怕影子歪,官府要查,就随他去查吧。司空玄机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人,哪怕杀人放火,也一样泰然自若!”
“可是,三日后的月圆之夜……玄机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后不后悔,是我的事。就算真到了月圆之夜,还有你带回来的解药。再者说,这三年玄机别的没怎么学,倒是学了一手好医术。”夜色寂静的可怕,窗外秋风吹落的黄叶沙沙作响。那若有若无的月光照在了她的侧脸上,却是真实的可怕。
玉衡的脸上掠过一丝怒气,但又被他强压下,“我到底,该怎么说你才好。今日的司空玄机,早就没了当年的霸气,那种视世人生命如粪土的态度,今日的你,只是一个受了伤,中了毒的小女子而已。”
他只见身侧的那个女子轻轻一笑,好似听了很大的笑话一般。“这火烧了那么久,李涵李大人该不会沉醉于笙歌艳舞中不能自拔了吧?”
“或许,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这朝廷,江湖,变得愈加的不太平了。”墨玉衡听着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知是苏安宁,便朝那里点了点头。“苏姑娘,玄机今日劳你牵挂了!”
苏安宁有些惊讶的看着刚才还争吵不休的两人,此刻却如此轻松的站在一起。楼下的人来去匆匆,不过是经历了太久的平静,今日保和堂杀人失火一事,让人心惊了吧!“墨公子,玄机是我姐姐,照顾她是安宁的分内之事,此等小事,自不用公子惦记。”
三人静静的望着窗台之外,那隔了几条街的保和堂,此刻,恐怕已是一片废墟了吧?
李涵早知这个女子已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女子,可是在他的心底,竟会有着些许的怜惜。看着秦琴心如止水的在楼下自斟自酌,一个人喝酒,他不由得笑了笑。
清羽坊内,到处是笙歌艳舞,灯火通明。倒不是清羽坊有多大的魅力,只是在这样一间别致的坊宇内,多少男儿迷醉在温柔女子的情怀之中?这,只是青楼女子的通病罢了。
喝了差不多一壶酒,秦琴也渐渐醉了。有些醉影婆娑的登上了清羽坊的最高处,那是属于她的私人领地。疏影台上,凉风吹来,吹散了她一身的酒气。
拿着一块罗帕,沾了点酒水,她倒是毫不吝啬。这是上好的陈年花雕,在酒窖里珍藏了好几年,到头来还不是拿来浣洗罗帕。
秦琴的眉头微微紧蹙,手拿着那块湿了的罗帕,不由自主的笑了笑。她到底在做些什么?是来擦拭她的泪水吗?
擦干之后,又是为了谁看呢?
看过她容颜的人,又都在哪里呢?
呵呵,那个人,应该已经走了吧?走吧,都走吧!她秦琴不需要人怜惜,她不稀罕。痴痴的笑了笑,她看着酒壶里的水慢慢流淌在了地上,泪水再也忍不住喷涌而出。她在这里呆了三年,寂寞了三年,心如止水了三年。却未曾想到,今日会被这样一个人打破。是不是,这就是属于她的劫数呢?
“醉里挑灯染红香,清晨独往清羽坊。笑谈问君,情归何处如何向?思难量,独卧在清霜。”她自顾自的轻轻唱起,好似在这阁楼上,只有她一人而已。“楚楼墙,谁在吹幽篁,疏影媚,明月栽成妆。芳笺诺,只为身似浮云心若游丝,木笔断,白衣少年郎……”
她不知唱了多久,只觉得连自己都寂寞了。便听到身后有一人说道:“青菱泪,怎知花残风败原是空,万千景,何必为情长。”
“却未曾料到大人你竟未离去,如此良辰美景,大人为何会在此?刚才秦琴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大人想必听的也很清楚。今日之事,秦琴已不想多说了,我已不是当年的我,而大人也不是以前的李涵了……”秦琴将目光望向了远处的月光,神色凄然。
“今日之事……李涵自知有些过了……”李涵解释了半句,便没再说下去。他知道,现在的秦琴,心中除了寂寞,再也没有其他了。
“那么,就请大人陪我一起喝酒吧。我记得,大人当年的酒量,还是很好的。”她轻轻一笑,在自己的酒杯里倒满了酒,递给李涵。“喝吧,陈年花雕,百年难得的好酒。”
李涵接过酒,径自喝下,然后把酒杯递给了秦琴。
“大人就不怕秦琴在酒杯里下毒吗?”她笑了笑,叹了一口气。“三年不见,你还是这样……”
“你却变了不少,我差点就认不出来了。”
“大人,到底是为何而来呢?秦琴记得,大人您早离开清羽坊了……”她靠在阁楼的栏杆上,衣裙曼飞,好似不一会儿,就要掉下去。
“一团火光。”李涵原本已离开,却发现保和堂内起了火,原以为是天干物燥,现在回想起来,却似是人为的。
“哦?秦琴在这楼上,并未看到什么火光,李大人莫不是看错了吧?”她有些错愕的吐了吐舌头,难道就为了一团火光,就转身回来吗?
李涵并没有回答,只是他紧紧的看着不远处燃起的那道火光,脸上露出狐疑之色。过了好久,他才说:“时候不早了,早些下楼休息吧!”
秦琴当真要笑了,这样一个不把任何事都看在眼里的男子,竟会急匆匆的上来提醒自己,要小心火烛?她当真要笑出声来,明明就不干他的事,却硬要跑来提醒她,而他的语气,却又是那么的自然。或者,她真的小看了眼前的这个男子,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却总是做着自己都不愿做的事,他只不过是想证明自己的能力吧?亦或者,他的心机太过沉重。过了许久,秦琴渐渐失却了笑意,叹了一口气。
看着他飞身下楼的身影,她才知道自己是那么的不了解他。李涵李大人竟会武功,这传到了江湖中,莫不会大吃一惊吧?还没等她想玩,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惊嚷,之后便听到有人在说:“杀人啦,杀人啦!保和堂里死了人啦!”
这叫嚷声瞬时让整条大街上的人惊慌起来,就连清羽坊的客人们,一时间都开始恐慌起来,错愕,震惊,今夜,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站在楼上,看着坊内的姑娘们纷纷逃出了清羽坊,看着对面冲天的火光,秦琴突然笑了笑。或许,这就是上天给她的答案。
顺着火势,她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要跳入这片火海之中,这样这人世间的一切,就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了吧!她笑了笑,侧过身子,看着火势飘向了她所在的阁楼,她轻轻举杯,向站在楼下的李涵笑了笑,酒杯里的花雕沿着栏杆落在阁楼上,火光随风而至。
该死的女人!李涵站在清羽坊楼下,心里突然有种恐慌。他急匆匆的抛开众人的围堵,准备冲入清羽坊内。他要救她,该死的,刚才竟然忘了把她也带下来!保和堂的火势那么大,弄得不好连清羽坊也有所波及。
“大人,您不能去!”围在他身侧的几个护卫,连忙拦住他。
“放手,别让我说第二次!”李涵冲开他们的包围,不顾后面的护卫如何呼喊,往秦琴所在的疏影楼冲去。
秦琴,该死的,你千万不能有事!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们,我终于回来更新了,眯眼。
第十八话 清羽坊祸起萧墙
火势很大,清羽坊对面的保和堂,早已烧成灰烬。楼里楼外尽是些慌乱的人,悲喜交加而来的并非是他们的洒脱,而是这突如其来的紊乱。
秦琴看着阁楼下那纷乱的人群,看着火光直冲她的门面而来,她突然间越过栏杆,准备往火势猛烈的地方跳下。她很明白,也很清楚,这不光是她的选择,也是她的宿命。留下来,只是空有一具空壳,没有灵魂的秦琴,还不如死去。
“琴娘!琴娘!”站在人群里的清羽坊的姑娘们花容失色,脸色苍白无力。她们知道,琴娘喜欢独自饮酒,不愿别人打扰。她们知道,这疏影楼除了琴娘一人,别人是不允许进去的。可是如今的火势那么大,看着秦琴站在疏影楼的楼顶,不顾一切的往火里跳时,她们心惊万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琴娘如此看不开,以至于非要自杀。琴娘,原本就是个极其倦怠的女子,她不甘心,她寂寞,她沦落。可是如今,她竟然毫不犹豫的往火势的方向跳去,难道说,琴娘真的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
“琴娘……”绿茗站在清羽坊的最前面,看着阁楼上的那道紫色的身影,神情是那么的自然,原本就已经脸色惨白眼角含泪,如今看见琴娘竟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心里又开始担心起来。琴娘,你好傻,真的好傻。为了这样一个不顾旧情的男子,值得吗?这样做,真的值得吗?琴娘?
李涵扯开侍卫们的手,气急败坏的向疏影楼奔去。该死的,他竟然疏忽了。原本以为那么大的火势,秦琴会主动下来,没想到她竟会往保和堂的方向跳!而且,还在如此高的地方。她,当真不想活了吗?
跑上疏影楼,直奔秦琴所在的地方。看着她眼中带泪,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悸。“秦琴,你在干什么!”李涵大喊一声,将她往外越出的身子紧紧抱住,一把拖进了阁楼内。“你不想活了吗!”他生气地大喊道。他此刻早已不顾及其他了。紧紧抱住秦琴的身子,迅速的向楼下跑去。
“你放手,放手!”秦琴拍打着李涵的手,却一点也没有力气。她只能怔怔的看着他,看着他紧蹙的眉头,看着他生气的表情,看着他,如此温柔的抱着她。
“我不放,你想死可以,但必须,死在我的手里!”李涵狠狠地抓紧秦琴的手,头也不回的往楼下走去。“别再跟我耍什么伎俩,你想死,我偏不让你死!”
秦琴顿时愣住了,这个人,怎会好生无赖!利用了她,还不许她自生自灭?她秦琴到底算什么?算什么?附属品么?“李涵,我不是你的附属品。”
“你从来不是附属品,你的命是我的,我不让你死,你就不能死!”
绿茗看着李涵横抱着秦琴,快速的往人群中走来。看着李涵怀中的女子禁闭着双眸,泪水却不由自主的涌出。看着她毫发无伤的样子,只是身体还不由自主的颤抖。绿茗怔怔的看着她,琴娘一向自信,她今日的做法……实在是太危险了。如果那位大人不去救她呢,她当真要跳下去吗?
琴娘她,当真太过自信了。绿茗从未见过秦琴哭泣的样子,可是如今看来,琴娘也是个有血有泪的女子。她会生气,会难过,会伤心。这三年孤苦无依的生活,琴娘是如此度过的,从未曾见过她哭得那么伤心,好似滴尽了前世今生的眼泪。她的表情是那么的倦怠,多年风尘,早已化去了她的戾气。在这红尘之中,从未曾有人这样对待她。可是如今,这位姓李的大人,怀抱着琴娘的李涵李大人,在他的眼中,除了有着狠厉的目光,再也没有其他的了。他盯着琴娘的眼睛,眼中只有琴娘一人而已。
这位李涵李大人,不是早就走了吗?就算他曾经和琴娘有过什么,但那也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他笔直的站在那里,身体修长,青色的袍子在火光中显现。这样的动作,这样的眼神,他和琴娘,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为何还在这里?
静静看着窗外的火光,司空玄机撇开头,不再去看那通天的火势。她慢慢走出楼外楼,看着天上的月色,神色有些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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