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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狂君-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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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懒懒扫视底下的群臣一眼。“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没人想到他会突然上朝,群臣们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没有人上奏。
又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一名大臣出列,“臣启禀皇上,中州浔江因连日大雨,泛滥成灾,沿江百姓流离失所,三餐不济,请皇上定夺。”
冉骤想都没想便做出指示,“命中州太守开仓赈济,再叫沿江的官府找地方收容安置灾民。”
大臣再请示,“臣启禀皇上,中州这两年因农作欠收,地方官仓已无存粮。”
他垂目想了下,“东州离中州不远,又素有米乡之称,命东州将官仓的粮食运到中州赈济那些灾民,”
“臣遵旨。”大臣领命,退回原位。
左丞相顾微津接着出列启奏,“臣启禀皇上,浔江这两年常泛滥成灾,若要解决这个问题,必须要彻底整治浔江。”
太早起来,冉骧的头还有些昏沉,以致扶着额看向他,“好,这件事就交由你来负责。”
顾微津出声再说:“臣启禀皇上,臣不懂治水之事,不过臣可以推荐一个人给皇上。”
“谁?”
“若论治水,朝中首推姚治信姚大人,可惜姚大人在三年前便已去世,但韩杰韩大人,七年前曾有幸随姚大人整治过扬江,若将此重任交给韩大人,想必一定能顺利完成。”
被点到名的韩杰,方正的脸表情倏然一变,“顾微津,你莫要胡说,那年我只在扬江待了一个月,便被先皇召回京里,我哪懂得治水!”
“请韩大人莫要谦逊,放眼朝中上下,只有韩大人能担此重任。”他俊秀的脸上露出十分诚恳的笑容。
对他的示好,韩杰丝毫不领情,咬牙冷横他一眼。治水吃力不讨好,顾微津竟然将这种烂差事推到他头上,简直欺人太甚!
正要开口拒绝,便听见皇上开口——
“韩杰,既然顾大人这么推崇你,那么治理浔江之事,便交给你处理了。”
“皇上,臣……”
听到韩杰想再推拒,冉骥沉下脸。锐利的眸光射向他,“韩杰,朕已下令命你前往浔江治水,你想抗旨不去吗?”
再怎么不服,冉骧毕竟是君,而他是臣,他不得不忍下这口怨气,拱手一揖,“臣……遵旨。”
该死的!皇上一定是记恨当年的事,所以才故意想整他,逼他去治水,然后再找借口除掉他。
见韩杰领旨,冉骧满意的收回眼神,再次瞬向底下的众臣,“还有事吗?”见没人再上前启奏,便扬扬手,“退朝吧。”
“臣等恭送皇上。”
他一走,文武百官宛如炸了锅似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今天是怎么回事,皇上居然会来上早朝?”
“啊,你们说这皇上明天还会再来吗?”
“我看皇上今天会来,也许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明天说不定又不来了。”
“不过皇上头一次上朝,处理起朝政倒是十分有条理又明快。”
“可不是……”
接着,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冉骧都准时上朝,让原本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的朝臣们,大感意外。
第6章(2)
把过脉后,宋太医仔细检查冉骥的双眼和舌苔,禀道:“皇上的龙体无恙。”
“那他为何会常常头痛?”这几日清晨唤他起床时,总要花不少力气,加上他常常头痛,因此百里翎便找来宋太医,希望能查出问题所在。
“这……”他瞥了眼坐在软榻上的皇上,迟疑了下。
明白他是有所顾虑,她温声道:“宋太医,有话直说无妨。”
他又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臣猜想,也许皇上的头痛是缘自于心病,有些心病会直接影响至身体,导致不适。”
“心病?”她有丝讶异。
闻言,冉骧不悦的横了宋太医一眼,“朕哪来什么心病?”
百里翎连忙出声安抚他,“皇上请稍安勿躁,先听听宋太医怎么说。”
开口前,他先深深一揖,“臣待会儿要说的话,也许会冒犯到皇上,请皇上恕罪。”
“你尽管说,朕倒要看看你能说出朕有什么心病。”冉骧不以为然。
宋太医有些不放心的望了百里翎一眼,见她朝他轻轻颔首,他这才放心,缓缓启口,“皇上的头痛之症是在媛妃过世后才开始的,所以据臣推测,也许是因为皇上当年目睹媛妃惨死而落下的心病。”
媛妃是皇上的生母,她的死,在宫中是禁忌的话题,谁都不敢提,如今若非有皇后在,他也不敢说。
听完他的话,冉骧脸色倏变,激动的站起身。“你……”
他正准备要骂出声,没想到却被百里翎抢白,“皇上,您方才亲口答应不会责怪宋太医,他只是想替皇上查清头痛的原因,没有恶意。”
在她的安抚下,冉骥重新坐下,只是表情依旧难看,余怒来消。
百里翎见状,连忙送走宋太医,“皇上,您先歇会儿,我送宋太医出去,马上就回来。”待两人走到寝殿外,她连忙低声询问:“宋太医,当年媛妃是怎么惨死的?”
“这……臣也不清楚。”
她柔婉道:“我想也许你说的没错,这件事说不定跟皇上头痛之症有关,所以请你告诉我详情,我也好想办法解开皇上的心病。”
宋太医沉呤了下,“这事皇后若想知道,还是去问皇上吧,那件惨事发生时,皇上在场,目睹了一切经过,臣所知并不多。”
知他有所顾虑,百里翎也没再为难他,微笑回应,“好,我再问皇上,劳烦你了。”
送走宋太医,她走回寝殿,见冉骧躺在榻上,把玩着她送他的香囊。
她走到榻边坐下,柔声问道:“皇上信得过臣妾吗?”
“嗯。”他看向她,毫不迟疑的点头。
“那么皇上可愿意告诉臣妾,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想再提这件事。”他脸色顿时一沉。
“可是,宋太医方才说的也不无道理,也许这件事就是皇上的心病,皇上愈是逃避,愈没办法解开。”她试着劝他。
“我会头痛不可能是因为这件事,你不要听宋太医胡说。”
“可宋太医说你的头痛之症是在嫒妃死后不久才开始的,对吗?”
“是没错,但这两件事没有任何关系。”他还没脆弱到会因为那件事而留下心病。
百里翎耐着性子,温柔得像在哄小孩一般,“臣妾知道嫒妃的事一定令皇上很痛苦,所以皇上才不愿再提,但臣妾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许可以从中找出令皇上头痛的原因。”
只要他的事她都想知道,这样她才能帮得了他。
冉骧注视着她关切担忧的表情,沉默了好半晌后,才慢慢启口。“那时,大皇兄喝了酒,借着酒意跑去调戏我母妃,害她受到了惊吓,不慎失足从阁楼上坠下。”
“当时我刚好要去看我母妃,便亲眼看见她坠楼,我拼了命的跑过去想救她,无奈还是迟了……”
他的双眼失焦,眸光黯淡,眼前浮现母妃在他面前惨死的那一幕,当时她瞪大双眼望着他,仿佛有什么话想告诉他。
百里翎见状,小手轻轻覆上他紧握着的拳头,待感觉到他放松了点后,便缓缓打开他的手,握住,柔声安慰道:“救不了她,不是你的错。”
静默了片刻。冉靴缓缓接着说:“后来,父皇得知这件事后,震怒的赐给了大皇兄一杯鸩酒。”
原来大皇子是因为这件事而获罪,先前外界传言,他是因为冒犯先皇,被先皇以行为不检而赐死,原来实际情形竟是如此。
他的死导致祈皇后对先皇怀恨在心,之后先皇又舍祈皇后所生的三皇子,而封五皇子为太子,令祈皇后更是不谅解,才会暗中密谋叛变,最后血洗宫闱,诛杀先皇和其他皇子,而祈皇后和她所生的三皇子也在那场叛乱中丧了命。
事隔多年,再重提往事,冉骧依然感到困惑不已,“几个皇子中,我跟大皇兄的感情是最好的。我一直想不通他为何要那么做?若说个性,大皇兄才是几个皇子里性情最敦厚的,而五皇兄本性狡诈,他的善良全是装出来的,若非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大皇兄会害死我母妃。”
百里翎付道:“也许另有内情,当时大皇子饮下鸩酒时,没留下什么话吗?”
“我还来不及当面问他,他便被禁卫军抓了起来,没多久后,他便饮下鸩酒而死。”
细思了片刻,她问:“那么皇上当年又是为何会被先皇眨到北漠去?”
“因为我打伤了五皇兄。”
“你为何要打伤他?”这事她多少知道一些,不过想听昕是否与他所说的有出入。
冉骥愤然,“他污蔑我母妃,说是我母妃先勾引大皇兄的。”
闻言,百里翎黛眉轻蹙,“他该不会是故意挑衅你,要引你出手打他吧?”
“你真聪明,马上就想到了。我在前往北漠的路上,也明白自己是被五皇兄算计了。”他把头枕在她腿上,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头上,要她替他按揉。
她一边为他按着,一边问:“你当时出手一定很重?”以他这么暴躁的性子,下手一定毫不留情。
“我只打断了他三根肋骨,他却装成好像这辈子都下不了床,还让他的舅舅韩杰联合其他大臣要父皇重罚我。”
“那时五皇子已被封为太子,你殴打太子成伤,难怪先皇要惩罚你。”
“何只是惩罚,韩杰他们根本就是希望父皇也把我给处死。”
“啊,这也未免太过了。”他只是打伤太子,罪应不及死。不过,这时她已明白,为何他一直说他讨厌那些大臣了。
“几个皇子里,父皇最宠我,他们是担心我会跟五皇兄抢夺皇位,所以才想除掉我。”
“但老天爷还是眷顾你的,所以才让你被贬到北漠,逃过祈皇后之乱。”若他当时也待在京里,说不定也会跟其他皇子一样,死在叛乱中,虽然他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但只要一想到他经历了这么多险恶可怕的事,她就忍不住为他感到心疼。
冉骧拉过她的手,在她的掌心啄吻了一下,抬起黑眸直视着她,“我不在乎当不当皇帝,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就好。”若说当上这个皇帝有什么好,就是他遇见了她。
他这句话说得率直真挚,令百里翎心头涌起一阵悸动,她动容的说:“臣妾答应过皇上,除非皇上嫌弃臣妾,否则臣妾会一直陪在皇卜身边。”
“我一辈子都不会嫌弃你,你也不准找任何理由来嫌弃我。”他霸道的要求。
“臣妾遵旨。”她漾起灿笑,包容着他的霸道。“不过,看来引起皇上头痛之事,要另外再找原因了。”
“我就说这不是心病。”握着她柔滑细嫩的小手,他疼惜的亲吻着她每一根指尖。
她垂眸思忖着,“有没有可能是被人下毒?可若是被下毒,那些太医和大夫应该多少能看得出来才是。”指尖突然传来一阵麻痒,她抬眸,发现他竞在轻嗑着她的手指,连忙缩回手。
冉骧不满的想再抓回她的手,她索性将手藏在背后。
他起身圈抱住她,她低笑的挣扎,“皇上,别闹了。”
“翎儿好香。”他喉中滚出笑意,头埋在她的胸前乱蹭,把她逗笑得更欢,他索性把她揽进怀里,覆住她柔润的唇瓣。
她的一切美好得令他心动,他渴切的吻着她,想要占有她的一切,他的心和他的身躯都像着了火一样,热烫得惊人。
他将她压在身下,热烫的唇移向她的粉颈,她睫羽轻颤,腮颊染上绋红,宛如很卷进熊熊烈焰中,心悸得几乎无法呼吸,耳畔不停传来他低沉呢喃着她的名字。
“翎儿、翎儿……”
那一声又一声的呢喃仿佛最动听的天籁,让她如痴如酹,意乱情迷……
第7章(1)
宫中隐密的角落里,响起刻意压低的交谈声——
“算算时间,这阵子冉骥应该会因头部剧痛而神智不清才对,怎么反而精神愈来愈好,每日都能准时上朝?”
“这……除了因为皇后每天都亲自叫醒他之外,他近来头痛的情况似乎减缓了很多。”
“难道你没有继续涂抹那个油膏吗?”
“每隔两、三日我便抹一次,从没间断过,大人,您上次拿给我的油膏是不是有问题?”
略一沉吟,男人的声音再响起,“油膏我会再验过,你回去也仔细查个清楚,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
“关于明春将举行的科举考试,吏部的杨大人上书请示皇上,是否比照去年办理。”葵平站在上书房里,拿着奏摺,念出里面的内容。
“跟去年一样办理就可以。对了,再命吏部同京里的几座庙宇商议,要他们腾出些厢房,供那些上京赶考的清贫举子暂时落脚,好节省他们的盘缠。”‘
自从百里翎说过相信他会成为一位英明的君主,从此,冉骧不仅开始上早朝,奏摺也不再全推给葵平看。
虽然看奏摺时仍会眼花而无法专注,不过他想到了一个变通的办法,便是由葵平念奏摺给他听,他再做裁示。
“是。”葵平拿起朱砂笔,把他交代的事写在奏摺上,接着再拿起另外一本,看了一下后禀告,“皇上,礼部大臣请示皇上,何时要开始徵选秀女入宫?”
听见这件事,冉骥马上变得不耐烦,“我上次已说过不需要选什么秀女了。”
葵平又劝道。“可是三宫六院里,目前仅有皇后一人,没有其他的佳丽嫔妃,未免太过空虚。”
“有皇后一人,足以抵过千千万万个佳丽了。”想到百里翎,他的表情柔和了几分,不由自主扯开满足的笑。
想到这几天清晨都是被她吻醒的,他连眉眼都起了笑意。
她软软的唇像花瓣般透着一抹甜香,令他每次吻她,都好想把她吞吃入腹,若不是要上朝,处理朝政,他真想整天都腻在她身边。
“还有多少奏摺?”已有半天不见,他想回去抱抱他的皇后了。
葵平翻了翻奏摺说:“回皇上,还有三本。”
闻言,冉骧振作起精神,“那你还不快念。”
翻看手里的那几本奏摺,葵平说道:“回禀皇上,这三本奏摺是几位大臣联名上书想请皇上为诚阳王平反。”
“诚阳王?”他想了下,才记起这个人,“可是当年与父皇争夺皇位的那个诚阳王?”
“是。”
“为何要替他平反?他趁太祖帝病重,起兵造反,想谋取皇位,其罪当诛。”
“几位大臣说,诚阳王起兵谋反之事,是遭人诬陷的。”
“可我记得诚阳王造反,是我父皇亲自领兵敉平的,父皇怎么可能诬陷他。”
这件事他以前曾听说过,当时父皇仍是太子,诚阳王是父皇的二弟,他为夺取皇位,竟带兵杀进宫里,幸亏父皇早已收到消息,事先有所准备,才能一举将他拿下。
葵平解释,“据上书的大臣说,当时诚阳王是遭人欺骗,以为宫中有变,才会领兵进宫想救驾,不意却教先皇误以为他要叛变,因而遭诛,如今事隔二十几年,想请皇上明察,为诚阳王平反。”
“父皇不是那么糊涂的人,不会弄不清诚阳王是不是遭人诬陷。”冉骧将此事驳回,见今天的奏摺已全部批完,他便起身,准备回玉遥宫。
这时,守在外头的侍卫进来禀报,“启禀皇上,皇后求见。”
“皇后?她怎么来了?快宣。”
“臣妾见过皇上。”百里翎走进上书房,朝他福了个身。
“免礼。翎儿,你怎么来了?”冉骥带着一脸笑意走到她面前。
“皇上,臣妾听说三日后要处决尤文安尤大人,这事可是真的?”她清雅的脸上带着少见的严肃。
方才大哥特地进宫见她,告诉她这件事,百里家与尤家世代交好,又是邻居,她和大哥与尤文安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深知尤文安性情耿直,她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来。
见她一来便询问此事。冉骥微讶,这几天处理的朝政太多,他一时想不起来尤文安是谁,葵平见状,在一旁提醒,“皇上,尤大人是东郡太守,他在治理东郡期间,因贪赃枉法、奸淫良妇,被东州的巡抚查获,目前押解进京,连同罪证,已转由大理寺,由三司做最后会审,由于罪证确凿,所以判处他死罪,三天后行刑。”
百里翎有些凝重地说:“皇上,这其中必有什么冤屈!尤大人为人刚正不阿、为官清廉。他治理东郡多年,深得人民爱戴,他不可能做出贪赃枉法、奸淫良妇这种事,请皇上明察,派人重新调查此事,以免冤枉误斩了尤大人。”
然而,葵平却不以为然的接腔,“禀皇上,这件事东州巡抚与大理寺已调查得很清楚,绝没有诬陷尤大人。”
她忍不住蹙紧细眉。“皇上,臣妾与尤大人从小相识,深知尤大人性情耿直,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请皇上明察。”
方才经葵平提起,冉骧也想起这件事,见百里翎替他求情,出声道:“葵平,既然皇后这么说……”
只不过他刚起个头,便被葵平插话,“奴才知道皇后娘家与尤大人家为世交,皇后与尤大人甚至一度论及婚嫁,若非当初先皇选上皇后为太子妃,皇后只怕已嫁给尤大人为妻。如今尤大人犯下此大罪,皇后心急,想搭救尤大人也是合情合理,但皇后若因私而偏袒尤大人,希望皇上赦免他,只怕会引起朝中大臣的议论。”
闻言,冉骧脸色丕变,目光锐利的瞪向百里翎,“你跟这个尤文安曾经论及婚嫁?”
没料到葵平会突然提起这件事,她有些错愕。“那……已是过去的事。”
当初大哥是有意想将她嫁给尤文安,但她一直视他为兄长,并无男女私情,因此她并不赞同,不久,先皇便下旨,选立她为太子妃,此事便不了了之。
“这么说就是有。”想到她竟然差点嫁给别的男人,此刻又一心为那人脱罪,冉骧一时不禁醋劲大发,“葵平说的没错,皇后不该为私情而偏袒尤文安,这事既然已经三司会审,便不可能有什么冤情,不需要再重新调查了。”
见他在听完葵平的话,态度陡变,语带指责,知他误会了她,百里翎此时顾不得解释她和尤文安的关系,凝声道:“皇上,若尤大人真的犯下贪赃枉法的大罪,臣妾绝不会因尤家与百里家为世交而偏袒他,臣妾只是想请求皇上给尤大人一个再审的机会,以臣妾对尤大人的了解,他绝不会做出这种搴,也许其中有什么内情,若不查明误斩了尤大人。不仅会引起民怨,也是朝廷的损失,请皇上三思。”
见她一再维护尤文安,还对他板起脸,他满心不是滋味,赌气似的怒道:“既然巡抚和大理寺都已调查过,还能有什么屈冤?况且朝廷处决贪赃枉法的官吏,民众只会额手称庆,哪会有什么怨言?”
“皇上…¨”
见她还想再求情,冉骧脸色一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这件事朕心意已决,别再说了。”
百里翎失望的轻咬住下唇,知道她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临走前,她淡淡的丢下一句话,“臣妾请皇上重新彻查尤大人一事,只是希望不要像严将军一样,错斩了忠良,并非基于任何私谊,请皇上不要因为葵公公的一席话,便误解了臣妾。臣妾告退。”
说毕,她朝他福了个身,旋身离开。
第7章(2)
她走后,冉骧脸色铁青的将一旁桌案上的物品全都扫落。
见他勃然大怒,葵公公连忙劝道:“请皇上息恕,不要气坏了身子。”
“可恶!她竟然为了别的男人这么对我!”他气坏了。
“请皇上勿责怪皇后,毕竟皇后与尤大人从小一块长大,两人情谊深厚,如今知他犯不大过,要被处决,皇后难免心急不舍,不小心才会说了重话。”
怎知葵公公这番话不仅没有平息冉骧的愤怒,反而如火上加油般,令他的怒火燃烧得更加炽烈,他暴怒的咆哮,“立刻把那个姓尤的给朕斩了!”
“是。”葵平毫不迟疑的应答。
领命要出去时,冉骧那还没完全被怒火焚毁的理智及时回笼,唤住了他,“等一下,传朕旨意,让三司重新彻查姓尤的那件案子。”
“皇上,若让三司重新彻查,兹事体大。”
他阴怒着脸,沉声命令,“不管有多麻烦,都给朕重新查过。还有,你去牢里把尤文安带过来,朕要亲自审问他,看他有什么话好说。”
见皇上脸色愈来愈难看,葵平不敢再说什么,应道:“奴才遵旨。”
夜深了,但冉骥一直在玉遥宫门前徘徊,迟迟没有进去。
他怎么也没想到,就在他下令重新彻查尤文安的案子,还打算亲自审问他时,他竟然在天牢里自缢了。
此时翎儿也许已知晓此事,不知她会不会怨怪他?
夜深露重,徘徊半晌后,他终于还是提步走进玉遥宫,来到寝殿,只见百里翎坐在桌前,宫灯映照出她带着几分愁思的俏脸。
瞥见他进来,清菊连忙福身拜见,“见过皇上。”
“退下。”
她出去后,百里翎缓缓起身,朝他行了个礼。“臣妾见过皇上。”
“我说过,只有我们两人时不用多礼。”
“臣妾不敢。”她淡淡启口。
她刻意的冷淡令冉骥不悦,但下一瞬,想起尤文安自缢的事,他按捺住要发作的怒气,问:“你在做什么?”桌上堆了些纸,一旁摆了由纸做的几朵莲花。
“摺纸莲花。”百里翎垂目瞥了眼桌面,低声答道。
“摺这个做什么?”他随手拿起一朵纸莲花,模样细致,就像真的莲花一样,栩栩如生。
“要拿去烧。”
“这么漂亮的纸莲花为何要烧掉?”冉骥不解。
“那是要烧给尤大人的,再怎么说,百里家与尤家是几代世交,他不幸过世,臣妾想聊表些心意。”她的语气轻轻淡淡,始终不愿看向他。
闻言,他愤怒的将纸莲花用力掷地。“你这是在怪我吗?”
百里翎弯身捡起那朵纸莲花,沉静的神色看不出情绪起伏,“皇上言重了,臣妾岂敢责怪皇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纵使死得再冤枉,又能奈何。”
早上大哥才来找过她,希望她能帮忙救尤文安,然而午后便传来他的死讯,无法救下他,她觉得很难过。
冉骧恼怒,“你还说你没有怪我,你说这话,分明就是在指责我害死那个尤文安,对不对?”他很清楚她愈是生气,神色愈是平静,语气愈是冷淡谦恭。
“臣妾惶恐,请皇上息怒。”她将头垂得低低的。
从他进来后,她便看都不看他一眼,冉骥忍无可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逼她抬起头来,“你不要忘了,我才是你的丈夫,不准你再替他摺纸莲花!”
被迫直视他的双眼,她的目光清冷,波澜不兴,恭敬道:“臣妾遵旨。”
她异常的冷静卑微,宛如一根利刺,扎得他好碍眼,“不准你再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你走了之后,我便下令派人重新彻查尤文安的案子,还让人提他来见朕,岂知没多久,就传来他畏罪自缢的消息。”
百里翎淡静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情绪。“以尤大人的性情,他不可能畏罪自尽的。”
“难道你以为我在骗你?”他都已经向她解释了,她居然还怀疑他。
“皇上是不是在骗臣妾,臣妾不知,臣妾只知以尤大人刚烈的性子,他绝对不可能自尽。”
见她竟不相信他,冉骧暴跳如雷,“难道你以为是我派人杀了他?”
百里翎静默不语,但凝锁的眉心却透露出她没有说出的怨责。
看出了她眸里的责难,他怒道:“我问你,在你心里究竟是他重要,还是我重要?”竟然为了一个外人怀疑他,她究竟有没有把他放在心里?
注视着他那张因嫉妒而变得狰狞的脸孔,百里翎微微一怔,过一会儿才恍然醒悟。原来他发这么大的脾气,是因为他在捧醋狂饮?
她缓了缓神色,徐徐启口,“没错,当年家兄确实有意将臣妾嫁给他,但是我视尤大人如兄长,他也视我如亲妹,因此这桩婚事没有谈成。”她心痛的看向他,“臣妾对尤大人从来没有别的心思,如今他不幸过世,我犹如失去了一位兄长,皇上难道不能体谅臣妾失去兄长之痛吗?”
听她亲口说出只将尤文安视如兄长,冉骧的怒气稍微缓和下来,口气也放柔了几分。“我也没想到他会自尽,他的死真的跟我无关,你离开之后,我马上下令命人重查他的案子,这件事我真的没有骗你。”
百里翎垂眸思量片刻,抬眸睇向他,“皇上不觉得,尤大人的死太凑巧了吗?皇上才下令要重新彻查,便传来尤大人在牢中自缢的消息。”
“确实是有点巧合。”
“皇上是命葵公公去牢里提押尤大人?”
当时在上书房里,葵平刻意将她和尤文安的事说出来,又有意无意阻挡重新彻查,回来后,她仔细思索葵平所说的那些话,总觉得他不希望尤文安被放出来,所以才一直离间她和皇上。
她虽没明说,但冉骧听出她在暗指此事也许与葵平有关,他有点不悦,“这事是有些巧,但也不能证明尤文安就不是畏罪自尽。葵平服侍我多年,绝对不可能做出违背我的事,若真有人暗中搞鬼,也绝对不会是葵平。”
见他对葵平深信不疑,看来他信任葵平比信任她还多,百里翎心下一黯,明白此时再多说什么也没用,她静静的坐下,继续摺起纸莲花。
见她不再说话,低头专注的摺着那些纸莲花,冉骧不禁愈看愈恼,知道今晚她是不可能再理他了,他带着满肚子的怒气离开寝殿。
冉骧离开后,百里翎抬起头,眸里溢满担忧——那个葵平一定有问题,可她该怎么做,才能提醒他,不让他受伤?
第8章(1)
当晚,冉骧忍耐着头疼,亲自将尤文安一案所有的卷子都仔细看过一遍,那些密密麻麻的字看得他头昏眼花,一直到快天亮才看完。
一上朝,他便严厉的将承审此案的大理寺三司痛斥一顿,“朕昨晚将尤文安的案卷仔细看过,发现里头错误百出、疑点重重,你们竟然没有追查清楚,就草率判处尤文安死罪,你们该当何罪!”
“臣等确实调查清楚后,才会判处尤大人死罪,绝对没有轻率判案,请皇上明监。”被点名的三名大臣出列,同声辩解。
“你们调查清楚了?”见三人嘴硬不认罪,冉骧冷冷的扫过他们一眼,厉声质问:“那么朕问你们,那名遭尤文安淫辱而自尽的妇人叫做什么名字?家住何方?今年几岁?尤文安是在何时何地奸污她的?”
“这……”三人面面相觑,一时竟答不上话来,揭发尤文安罪行的东州巡抚派人送来的案卷里,并没有写到这些。
冉骧将手里的那叠卷子甩向面前的桌案,“你们回答不出来,是因为案卷里根本没有记载这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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