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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斧神功-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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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花昂然道:“我这人生趣已绝,原不愿活,怎奈死后,妹子不肯独生,祇得陪她受些活罪,偏偏我们落入你手,你又偏肯轻放,总算对我姊妹有恩,怎能再下此毒手,仍由我收了去,以报不杀之恩,也省去你们许多手脚。”

九天罗刹道:“那倒不必,我自有收蛊之法,还是快带信回去,叫那老妖婆快些来。”

玉花道:“我师父那边,用不着传话,她今晚子时前后,必来报仇无疑。”

九天罗刹道:“你可断定她必来?”

玉花道:“她必然来,因为我妹子一念情痴,背了她来劝你们逃避,又为你们所擒,更丢了她的颜面,已然犯了百死难赎之罪,我姊妹一回去,便须设法避祸,连夜逃出一千三百里之外,觅地潜伏,方能活命,怎敢再去相见。”

说时,那榴花拉着她的手臂,依依哀哭,一言不发,一双泪眼,不住向晓岚瞟去,好似情热犹炽。

晓岚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起来,但又不便揭破,祇得拉了诸葛异,假作取物,走向室内。

九天罗刹双目注定不住冷笑,容她把话说完,玉花正待举步行法,将所放恶蛊收走之际,她突然猛喝一声道:“且慢动手!你以为你那恶蛊厉害么?你先站过一旁,我让牠先现出形来给你看。”

玉花闻言,便停了手,面现惊疑之容,九天罗刹又请众人稍为退后,道:“昔年我和刘师婆本是同门,也曾有过制服恶蛊之法,后来被她陷害,困在冰窖二十年,一直未曾用过,今趁老妖婆未来以前,且拿牠试手,看看有效与否。”

说罢,便从囊中抓了一把银针,往前掷去,手扬处,但见千万道银芒,直射湖中。

那湖水先似开了锅一般,飞珠溶沬,波涛飞涌。

正在这时,忽听那玉花失惊的“噫”了一声。

众人此刻,俱都面向湖中,未曾在意,祇麻姑心细,时刻注意玉花举动,见银光飞去,湖中波涛飞涌之际,玉花伸手入怀,摸索了一下,又用拇指和中指,弹向空中,虽不见有什么动静,知是弄鬼无疑,因全神贯注湖中,祇得静以观变,并未给她叫破。

约有半刻工夫,九天罗刹忽然大喝一声,将手一招,就见湖中浪花开处,千万条银光,忽又贴水飞起,每一根银丝上,大都钩着一条赤红晶光,似蚕非蚕,细长如指,长有尺余的恶蛊,朝岸边直驶过来,下映湖波,幻成一片异彩。

九天罗刹回头向玉花道:“我知此蛊,与你生命关连,要死要活,快些说来。”

玉花昂然道:“此蛊均系化身,死活随你,我的本命元神,早已遁去,祇因我师父已派人出来寻找,恐半途撞上不便,尚未离开这里罢了。”

她话音未了,突然狂叫一声,口吐鲜血,晕倒在地。

榴花连忙俯身一看,大哭道:“你们既然答应放了我们,如何又下此毒手,禁住她的元神?率性连我杀死,也倒痛快。”

说罢,抱着玉花痛哭起来。

九天罗刹见状,好生不解,忙道:“我既允放掉你们,岂能失信?她不是说元神已然遁去了么?怎地又会如此?”

榴花哭诉道:“你们害了人,还要装模作样,不错,她的元神本已遁走,不知那个用的什么法儿,又将她元神捉了去,此时,你们如果放了她还好,再过一个时辰,她便七窍流血而死了。”

说时,哭得甚是凄惨,诸葛风忙问众人,可有什么作为没有。

大家好生惊讶,俱答没有,才疑心是那无名钓叟暗中前来,将她那元神收禁。

就在这时,晓岚听到外面的哭叫声,走出了室内。

榴花猛一眼看到他和诸葛异自室中走出,手里持着一个网儿,里面隐隐放光,狂喊一声:“你这狠心肠的小鬼,连我也一起杀吧!”

哭叫着,忽从地上纵起身来,朝着晓岚飞扑了过去,玉凤见她拚命,闪身纵了过去,拦在晓岚身前,娇叱一声道:“休得无礼!”手起一掌,便将榴花打倒在地。

榴花还要挣扎上前时,九天罗刹已赶了过去,一把将她拉住,榴花那里敌得过她的真力,急得双足乱蹬,哭喊着道:“你们还赖,你们看,我姊姊的元神,不是在小鬼的网里面么?”

九天罗刹闻言,方看到晓岚手中所持一个网儿,内中网着一条金红色,似蚕非蚕的长虫,忙道:“你这是从那里网来的?”

晓岚道:“我两人去到内室闲谈,异弟见我身上带着这个网儿,无意之间,取将下来,问有何用,我便对他说起,在洛明尔峰上遇见巨人姊弟的事,又赶上怪蛇报仇,吐丹敌剑,全仗此网兜网去怪蛇内丹获胜的事,话还没有说完,异弟拿着它一舞,忽见金红光华一亮,就网着了这么一条怪虫,正出来拿给你们看呢!”

众人方始恍然大悟,九天罗刹笑道:“难怪榴花说我背信食言,杀她姊姊,原来是牠自投罗网,这能怪着谁来,看此网非丝非麻,竟如此厉害,想必是多年蛛精,吐丝所结的了。”

玉凤插口道:“听岚哥说他曾遇一异人,说此网乃千年金蛛之丝所结,在洛明尔峰上,为了救人,我们力斗一怪蛇,口喷丹元,剑不能近身,多亏此网网去了牠的丹元,才行伏诛,想必有些用处。”

九天罗刹道:“这两个苗女,倒也手足情深,但是此网并无收口,何以牠一进去便难逃出,你们可有什么解法么?”

晓岚道:“此网黏腻坚韧,神剑难断,遥网空中飞鸟,无论多高,百不失一,也用不着什么收放之法,每次网到禽鸟,祇须里面倒转过来,便可脱落,看牠命运如何吧……”

说着,举起那网儿,翻过来一抖,那网便倒了个底面,那蚕已奄奄一息,兀自黏在网上,良久之后方缓缓脱落,蟠伏在地。

榴花忙跑过去,口里也不知唸些什么,一面不住连连嘘气,又过有半盏茶时间,那蚕才一闪一闪的放出光华,蠕蠕蠢动,往玉花身旁游行过去。

榴花忙又跑向玉花身旁,解开她的衣服,露出欺雪赛霜,嫩馥馥的酥胸,她口里唸诵越急。

不消片刻,那蚕游上身去,蟠在那玉肌上面,将头昂起,便有七根细如游丝的红线,喷将出来,射入玉花七窍之中。

榴花见状,方住口转悲为喜,伏在玉花身边,喊了两声:“姊姊!”又从怀中,取了一颗丹药,塞入玉花口中,接着便听玉花呻吟了两声,拉着榴花的手,怯生生的坐将起来。

一睁眼看见那条本命蚕,不禁吃惊失声“噫”了一声,榴花忙用苗语,偷眼看着诸葛风,“叽叽呱呱”说了几句。

诸葛风居住苗疆多年,当然听得懂苗语,他已听出,榴花是说那蚕已受了重伤,须借人精血培养,在腹中修养数日,方能复元。

因为这种修炼成形的恶蛊,最耗损人的精血,轻易也不放入腹内,玉花眼前是死里逃生,恐难禁受,她意欲代她吞入腹内之语。

玉花那能答应,不等她说完话,猛的将口一张,那蚕身忽然暴缩,好似长蛇入洞一般,“喏”的一声,迳往玉花口中钻去。

榴花见状,哭道:“姊姊你这样,师父他们定在路上,我们怎能逃得脱呢,我算逃出去,还不是一死么?姊姊,我真害了你了。”

说罢,又痛哭起来。

玉花虽然醒转,神气甚是委顿,见榴花悲哭,便也流泪道:“这都是我姊妹命苦,才都碰上这等事,我们技俩已穷,既承人家不杀之恩,总算暂时能捡回两条命,这里不是久待之所,丑媳妇难免要见公婆,这一耽搁,那里还能逃得脱,师父想必还能恕我,且等见了面,我再代你苦苦求她,饶你一条活命。”

榴花哭道:“姊姊,你难道不知师父平日的心性,有多狠么?一个说不好,连你也是难免一死,其实死并没有什么可怕,若是被她拿去祭了天蚕,休说永世不得超生,那么惨厉的痛苦,怎能忍受?依我之见,还不如求那位神尼,将我俩杀死,也许会少受些活罪。”

玉花略一沉吟道:“我两人虽然九死一生,难得幸免,但三妹如在此时逃出,还来得及。”

榴花寻思着道:“我担心三妹没有那样的机警。”

玉花道:“幸好我来时,指给她好几条路,叫她见机行事,最末一条路,便是我过时不回,堂前神灯不灭,便是敌人畏惧师父,听了我们的话,相约同逃,祇一听见我假作命她通灵求救的传音信号,那时收了法坛,带了我二人的神座,速往东北,连夜遁走,投奔师祖膳婆婆那里,安身躲避,我们随后自会寻去。”

榴花道:“师父要是听到了我们的传音,岂不糟了么?”

玉花道:“师父即使听见我们传音,必要等三妹通灵禀告,万没有料到这是缓兵之计,我们正可借此逃走,这原是行时偶然动念,明知绝无这等便宜的事,不过稍作万一打算,不料居然用上,我两人命运难测,三妹当可活命,如今时机紧迫,且等我将她引走,保全一人是一人……”

说罢,披散秀发,两手撑地,倒立急转,口中喃喃不绝,约有片刻工夫,跟着又将嘴贴地“叽叽呱呱”两声,然后与榴花一同向地下偏头贴耳静听。

又过了有顿饭光景,才行起身,互相低语了几句,愁眉泪眼的走向九天罗刹面前,方要开口道别,九天罗刹已道:“你两个想走到那里去?告诉你们,过湖不远便是个死,你看,你们来路上,那是什么?”

玉花姊妹起初急于行法传音,使叉儿遁走,等到用法贴地一听,叉儿已在如言办理,却不知叉儿另有能人解救,听时正逢其会,还以为叉儿机警,动作神速。

直听到她收法从容遁走,才放了点心,方打算匆匆向九天罗刹等人告别,过湖冒死逃命,没有注意到别处。

此刻,闻言才往来路上看去,就见入湖的那一片山谷,连同其他两面,都远远有金星飞舞,知道是刘师婆已然下了辣手,行使最恶毒的邪术,已将这湖洲三面出路,全部封锁,看情形,她如非是怨毒愤恨到了极处,不会这等施为。

两人见状,不禁想起前年,亲见恶蛊嚼吃生人惨毒之状,不由吓了个心胆俱裂,惊叫了一声,半晌说不出话来。

隔了一会儿,玉花微一定神,眼含痛泪,抱着榴花哭道:“看神气,师父已然怒发难解,我等生望已绝,好在法坛已撤,我们虽死不会害人,且待我嘱咐他们几句,依你所说,一同死了,倒也安心。”

众人先见她二人抱头痛哭,相依为命的苦态,早就动了怜悯,祇为九天罗刹在前,又知蛊情,须得由她发落,方免后患,不便开口,及见九天罗刹颇有相救之意,自是赞同。

尤其雪梅、玉凤姊妹,童心犹盛,先因榴花不顾羞耻,执意要嫁雪梅,等知道她是女儿身后,又不断向晓岚抛媚眼示爱,本甚讨厌,后见她姊妹同命惨状,渐渐转憎为爱,及听她要寻自尽,忙拦道:“你们不要惊慌寻死,这位弘忍大师,必能救你们二人活命。”

九天罗刹笑道:“看你二人一念情痴,却也可怜,我就好人做到底,你们过湖必然难于幸免,如果长在此地暂避,还怕什么?休看她毒蛊神枭刘师婆厉害,也未必是贫尼对手,即使万一敌她不过,也带了你二人同逃如何?”

榴花一听,自是惊喜交集,玉花却慨然道:“我本不愿求活,实因我妹妹如果惨死,无以对我死去的亲娘,不得不苟延残息,我也看出,这位大师的武功法力,天蚕娘刘师婆虽然厉害,也难近身,明知祇有留此下去,或能保全性命,但是以敌为友,从无此理,未敢启齿,听大师一番话,小女子才知你们汉人,到底量大。”

九天罗刹冷声道:“难道你们就一点不念师徒之情?”

玉花道:“我师父平日为恶多端,我们每隔三年,便要与她献上一对童男女,喂养天蚕,自从前年,亲见她用力喂蛊嚼啃惨状之后,已然惊心动魄,她还嫌我姊妹所养之蛊,没有吸过童精之血,不如我那义弟厉害,将来遇见能手,必为门户之羞,屡次催促害人,实非所愿,加以门规繁苛,力又不足,既在门下,除死方休,又无法摆脱,稍有违犯,就有粉身碎骨之祸,终日愁虑,莫可如何!”

麻姑插口笑道:“有弘忍大师出面,你们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玉花忙道:“此番得诸位相救,固是感激,幸得活命,情愿拜在大师门下,改邪归正,不知可能允否?”

说着,伸手一拉榴花,一同跪下,拜谢不已。

九天罗刹拉了她们起来,笑道:“你两人能改邪归正,不患不得善果,拜师之事,且等事完之后再说吧!这半日工夫,你们已经饱受忧患险难,这里有现成酒食,可随便食用一些,到室中歇息歇息,再来相助我们除害吧!”

玉花道:“大师赐我们饮食,自然拜领,如与前师为敌,休说不是对手,郎便知道一些破解之法,但是她虽为恶,既是我姊妹的义母,又是师父,宁死也难奉告,望大师宽恕才好。”

九天罗刹道:“这也难怪,随你们自便吧!”

玉花姊妹一些也不客气,就桌上设的酒食用了些,便请诸葛风指一僻静所在,暂作隐身之用。[小说网·。。]

众人俱不知何意,因为对岸金星飞舞,宛如繁星,渐飞渐近,相隔至多不过一二十里路,算计强敌将至,一心观变,准备迎敌,也未管她,迳由诸葛风领她前去。

一会儿,诸葛风去了回来,说玉花姊妹神情很是害怕,引她走遍各室,都说不能为藏身之用,可是每去一间,必从身上抓了一把,洒向室内,祇看不出是什么东西,问她便满脸惊慌,哀求勿问,诸葛风惊疑的道:“老夫虽然久居苗疆,略知巫蛊之事,不知是何用意,最后却进入一个长满毒菌,腥湿黑暗,叫人无法存身的岩洞内,才面现欢容,不住称谢的躲了进去,因她举动诡异,不知她的居心好坏,请大师去往各室查看一下,有无奸谋?”

九天罗刹笑道:“你多虑了,这两个丫头,不但处境可怜,神态也甚高明,她此时不过畏那刘师婆过甚,避祸心切,恐毒蛊厉害,我们防御不了,她在故布疑阵,以为免害之计,绝无暗算之心,倒是她已知我们的力量,还要如此惊慌,其中必有原故。”

诸葛风笑道:“我明白了,闻得恶蛊,凡能通风之处,便可侵入,无声无形,常人遇上,非到受了苦,才行知觉,尤其她本门中人,心神相通,受苦更甚。”

九天罗刹道:“正是这样,刘师婆到来,我们固然无妨,万一她已投在我们护翼之下,仍是受了伤害,岂不贻笑江湖。”

说话之间,已到了子时,对岸恶蛊放出来的星光,越来越近,仿佛已离湖边不远。

依着玉凤的性子,恨不得早些过湖迎敌,但被雪梅阻止住,此际,她再也忍耐不住了,忿然道:“妖婆子要来又不来,祇管在我们面前闹鬼,有什么了不得的本领,似这样等到几时,难道要等她寻上门来,才动手么?”

九天罗刹笑道:“傻孩子,你那里知道,这蛊光妖火,乃是幻影,看去虽近,相隔却远,因现在月被云遮,光更显明,所以就格外觉得近些,其实她不过是在那里,布下埋伏,准备大举而来,人还没有动身呢,急什么?”

玉凤自问自己的目力不凡,恶蛊妖光,虽然时近时远,但分明近在对岸湖边,怎么说相隔甚远呢?

正自心疑,猛听一个幼童的声音道:“臭娘们,少说大话,看我娘一会儿来了,取你们的狗命!”

言还未了,九天罗刹已发觉自己这一疏忽,敌人已然潜伏接近,不由又惊又怒,早把左手一扬,先打出一枚烈火弹,“轰”然一声,发出一团火光,照得沙滩上清澈如昼,接着右手中,又发出一枚青灵梭,朝那发声之处打去。

祇听“呀”的一声惊叫,众人闻声看去,就见从矮树丛中,站起一个粉妆玉琢的一个小孩,手持长叉,正是刘师婆随身的那个天蚕仙童。

他身形一现一闪,转眼不见。

九天罗刹见状,正待飞身追去,忽听诸葛异喊道:“大师,你看那是什么东西?”

这时对岸繁星,业已全数隐去,天上阴云密布,星月之光全被遮去,四外黑沉沉的,祇有湖面上的一片水光,在暗影中闪动。

仗着众人都有一身武功,目光能以及远,还能看得出远近景物,如换常人,便难见物。

众人顺着诸葛异手指处一看,就见来路谷口上,飞来了一样东西,似蛇非蛇,长有丈许,周身通红,光焰闪闪,正凌空蜿蜒而来,祇是飞得甚是迟缓。

玉凤道:“这般蠢物,也来现眼,待我赏牠一枚七彩夺命吧!”

九天罗刹笑道:“你是东岳上人的门下?”

玉凤道:“晚辈正是。”

九天罗刹道:“你那七彩夺命还有几颗?”

玉凤道:“还有两颗。”

九天罗刹沉声道:“不要浪费掉,留着还有大用,你先看看那东西,如此长大,可看得出牠有口目头尾没有?”

众人闻言,定睛看去,果见那东西虽然长有丈许,却是无头无尾,通体俱是金碧星光闪动,直似一根能屈能伸的火棍一般。

那东西慢慢接近湖岸,未容众人动手,便即回身,绕着那一片林木,缓缓的飞翔着。

飞没多远,便从那东西身上,流星也似,落下三五点星光,色彩甚是绮丽,九天罗刹似被激怒,突喝一声道:“刘碧霞,端敢如此歹毒,今日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说着,左手一扬,一点寒星飞出,照准那大蛇般怪物打去。

话声方落,便是一个霹雳,夹着一团雷火,一下便打个正着,立时被震得爆散开来,化为万点繁星,在对岸飞舞,又和先前一样。

众人到这时,方看出那妖物,乃是成千累万的蛊光妖火,凝聚而成,给了九天罗刹这一霹雳子,除将牠震散之外,好似并未受着伤害,祇管上下飞跃,疾如流星过渡,风卷残云,顷刻之间,布满对岸,就是没有飞过湖来。

九天罗刹见状,连连挥手,又打出十几粒霹雳子,一团团的雷火,夹着震天价的霹雳,祇管打个不停,震得山摇地眩,声势甚是浩大。

似这样打了一阵,对岸火光四起,可是那些蛊光妖火仍如无觉一般,看似消灭了些,一会儿忽又繁盛起来。

九天罗刹满以为自己苦炼多年的霹雳子,将那些恶蛊炸死,但是竟然不能奏功,不禁怒从心头起,一发狠,便将满头秀发披散开来,用手攒住发尖,横在口内,咬下寸许长的一截,运起太乙神功,抖手朝对岸撒去。

所谓太乙飞在九宫,下行八卦,每四仍还于中,其力乃集混沌之元气,乃是一种降魔却邪之功夫,上穷碧落下黄泉,无所不至。

九天罗刹的太乙神功,仅练到五成功力,但已足可震慑江湖了。

她这随手一抖,其力何止千万斤道。

但见千万缕发亮的乌丝,一瞥即逝,及至飞落萤火丛中,红火光中,黑光如雨,分外显明。

这一来,立见功效,那千万萤火,立时一阵大乱,纷纷窜落,“唧唧”之声四起。

就在这时,忽听对岸一声极其清脆的长啸,适才逃去的那个小孩,重又出现,身上背着一个大竹篓,就听一个娇脆的声音喝道:“叫你在家,偏要跟来,若非我及时赶到,险些断送了娘的天蚕,这不是自找苦吃么?”

言还未了,红火乌光飞射中,突然出现一个赤着上身的妖人。

那妖人身材甚是高大,头被一口小缸般的东西套住,下半身被浓烟围绕,背朝着湖,看下出是男是女。

他人方一出现,九天罗刹所发出的那些发针,全部飞射在他背上,同时那千万萤火,俱都争先恐后,飞入小孩身背的竹篓之中,转眼收尽,祇剩一些受伤未死的恶蛊,散落地上,一闪一闪,发着余光,“啾啾唧唧”叫个不停。

那小孩左手持叉,右手拿着一个革囊,面朝地下,口中唸唸有词,革囊中冒出一股淡烟,正待收拾那些残蛊。

九天罗刹见毒蛊神枭刘师婆仍未到,眼前一个小小妖童,竟然如此的来去从容,不禁又气又怒。

她冷“哼”一声,先抖手打出一颗霹雳子,跟着又挫腰拧身拍出一掌,先是一声大震,接着又是一溜寒光,连续向那小孩打到。

那小孩来时,似仗有着老妖婆的准备,见了这等声势,却也惊心,先纵起身来,躲过那枚霹雳子,然后用手中钢叉,掷起格开了那枚青灵梭,就势落地一滚,拉了那赤身妖人,一声长啸,飞驰而去。

九天罗刹见状,气得杏目圆睁,暗骂一声:“好狡猾的小鬼头……”

又过片刻工夫,突听一阵阵芦笙破鼓吹打之声传来,就见来路谷口,冒起两股数十丈高的银花,满空飞洒,渐渐往前移动,等到转过山脚,才现出一对妖人来。

为首的两个,头戴银箍,耳坠金环,长发披肩,赤臂赤足的苗女,手中各持一架莲花形的提炉,那银花便是从炉中喷出来的。

喷出来时,祇有碗口粗细,一升高三尺以上,便和正月里的花炮相似,“蓬蓬啪啪”直冲霄汉,银雨流矢,更无休歇,把附近一带山石林木,都幻成了一片银色,倒影入湖,绮丽无俦。

持炉苗女身后,跟着一群彩衣赤足,头挽双髻的番童,各持着大小皮鼓,芦笙之类,吹打不停。

番童身后,一骑川马,马上坐的乃是适才逃去的那个小孩,他仍然背着那个青竹篓,手持长叉,一路抖得叉环“当啷啷”乱响,一团团火焰,围绕全身,上下飞舞。

小孩身后,方是那毒蛊神枭恶师婆刘碧霞,她赤足盘腿,周身烟笼雾罩,坐在一个竹辇之内。

那竹辇是以整株带叶绿竹编成,上有顶篷,左右方格栏杆,祇空着正面。

辇底如船一般,平伸出去七八尺长短,辇头上,一边一个水晶矮坛,形式古拙,远远望去,微微有红影闪动,后左右三面,俱是绿竹枝叶绕护,翠润欲滴,上面盘伏着许多红黄色的虫蛇,蠕蠕蠢动。

辇中心悬着一面铜镜,映出一团银光,正照在刘碧霞的脸上,越显得她颜比桃秾,色同玉秀,芍药笼烟,美艳绝伦。

沙洲上众人大半俱都身怀武功,目光锐利,看得甚是仔细。

这时,九天罗刹已看出来者不善,不似以前自恃,未等敌人到来,先运起太乙真气,护住全身,并示意晓岚等人小心准备。

此刻,祇有诸葛风在银花笙鼓一起时,人便吓得容颜惨变,两手直抖。

晓岚见状,情知有异,便走近过去,悄声道:“老前辈,何事如此惊慌?”

诸葛风颤声道:“老妖婆已发动七煞神蛊,厉害无比,非有绝大深仇,不会致此。”

晓岚笑道:“七煞神蛊任是如何厉害,有我们在,怕什么?”

诸葛风道:“你那里知道,这七煞神蛊轻易不能同时发作,发将出来,如不能害人,势必自伤,轻则,所来妖人无一幸免,重则那行法之人,也要身受其害,看样子,老妖婆已与我等势不两立了,信香已焚,无名钓叟人还不至,我们的生死存亡,就决于今晚了。”

晓岚听出诸葛风言中之意,好似不甚信任九天罗刹,须知,以诸葛风的武功造诣,江湖历练,都有相当的成就,他不但奔走江湖多年,见多识广,所遇能人甚多,对于苗疆蛊情,更是熟悉。

但是,他那知道,九天罗刹花筱云成名在八十年前,而且也是出身邪教,对蛊情也很了解,祇是,看眼前情况,敌人是倾巢而来,九天罗刹能否应付得了,尚难预知。他心中这么一想,也不禁有些心惊,益发注意雪梅姊妹的安危,阻止妄动,自己却在暗中准备,等九天罗刹一败,即行出手,免得贻误全局。

这时,九天罗刹眼见对面妖人,装模作样,慢慢行来,已离湖岸不远,心中虽然忿恨,算计对方必定先要驱遣恶蛊,祇得耐心等候。

那提炉的两苗女,行离湖岸,约有半里远近,便即止步,连同身后持芦笙皮鼓番童,分两行八字排开,露出毒蛊神枭刘碧霞坐的竹辇。

起初,众人祇看辇动,不见抬辇之人,还以为她是行使妖法,凌空而行,待辇停后,方看出那竹辇下面,有四只磨盘大小的乌龟抬着,难怪行动那样迟缓,不禁好笑。

九天罗刹暗骂道:“刘碧霞,你这般虚张声势,原来仍还是祇有驱遣虫介毒蛇的本领呀!”

对方似若不闻,竹辇缓缓停下,毒蛊神枭刘碧霞“哽”了一声,那骑马的妖童,早将身后所背的竹篓,放在辇前,一抖手中长叉,带起满身红焰,红人也似的,飞马往湖边跑来,大喝道:“诸葛老鬼,你敢冒犯仙娘,已然罪该万死,还敢邀约一干小鬼行凶,更藏匿玉花、榴花两个叛徒,快快将早晨挥掌伤人的两人,连同玉花姊妹献出,过湖请罪,还可饶你孙儿一条活命,如若不然,须知我家仙娘所练天蚕七煞的厉害,无孔不入,稍一迟延,管叫你们一窝子都遭惨死。”

言还未了,冷不防九天罗刹扬手打出了一枚青灵梭。

那妖童正在口出狂言,得意洋洋,猛觉身子略为一震,坐下白马,忽然长嘶一声,斜斜歪倒。

妖童见状,知遭暗算,忙叫道:“仙娘,快来!”

喊声未了,九天罗刹又跟着打出一枚霹雳子,祇听“轰隆”之声大作,一粒粒火星,罩飞而来。

危机一发,他要不赶快逃逸,转眼便被炸成齑粉,他急中生智,先用那柄火焰叉护住头脸,身往后一仰,脚下用力一蹬,斜退着往后窜去。

逃时,那雷火飞云,均离他面门不远,饶他能和先前一样,逃过那霹雳神雷,也避不过那已炸裂开的火星。

真个是生死呼吸一息之间,身子才脱险,便听惊天动地连声大震,那匹心爱的川马,早已血肉横飞。

在这时,九天罗刹蓦地飞身而起,飘飞向对岸。

毒蛊神枭刘碧霞,虽眼见九天罗刹飞过湖来,她端坐辇中,理也不理,恍如不见,祇管搂着那逃回的小妖童,亲嘴抚爱,满口苗语,不知她说些什么?

她一见九天罗刹落地,方从从容容的将手一摆,身侧侍立着的几名苗女,便奔了过来,各扳住竹辇一拉,那辇上半截,立时拆去,像屏风一般,拉直开来,妖婆仍然端坐位上不动。

九天罗刹见状冷冷一笑道:“刘碧霞,你过得好舒适,好威风啊!”

毒蛊神枭秀目一睁,“咯咯”笑道:“我当是什么人敢和我作对,原来是你花筱云,怎么?二十年冰窖潜修,武功料有更高的成就,来找我试招来了。”

九天罗刹笑道:“你说对了,被困冰窖二十年,全都是师姊的赐与,我今天是来致谢的。”

毒蛊神枭笑道:“花筱云,真有你的,关在冰狱中还能跑出来,今天我送你下十八层地狱,看你还能不能再跑出来。”

九天罗刹冷哼了一声道:“那可很难讲,说不定谁送谁下十八层地狱,还不知道呢!”

毒蛊神枭冷叱一声道:“好!我看你这二十年有多大进境?”

话音甫落,她纵身而起,从竹辇之上飞起,凌空平伸两掌,朝着九天罗刹头顶按下。

九天罗刹见状,挫腰踏步,两掌平举上接。

訇然一声闷响,毒蛊神枭被震得身形倒转,倒飞而回,九天罗刹也被震得倒退了两步,冷冷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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