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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斧神功-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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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声中,抬手一挡,王奇新那一掌正拍在他右小臂之上,黑衣蒙面人没怎么样,王奇新那一掌像拍在了烙铁上,闷哼一声,垂下手去。

黑衣蒙面人翻手扣住了王奇新的喉管,那只手居然是只铁手,只听他冷冷一笑道:“小子,跟我玩这一套,你还差得远,你是不是想死!”

王奇新说不出话来了,他的脸已憋得通红。

黑衣蒙面人猛力一推,王奇新踉跄几步,摔在了地上,两手直揉脖子。

黑衣蒙面人冷哼了一声,道:“滚!给我滚远点,今后你若跟我阳奉阴违,耍奸施滑,让我碰上了就别打算活,连樊坤在内,我也不会放过,快滚!”

王奇新连人家是谁,都没敢问,抱着脖子翻身爬起,疾飞出林而去。

望着王奇新那狼狈背影,黑衣蒙面人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的阴森冷笑,一闪没入林荫深处。

晓岚追了老半天,没追到王奇新,又回到了三侠庄废墟之处,笑向那老丐道:“原来是老要饭的,你怎么惹了那小子!”

无影丐莫槐耸肩摊手道:“要饭的乞食八方,谁敢惹有钱的老太爷……”

晓岚笑道:“那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是否在讨饭时,手脚不干净了?”

无影神乞笑道:“老要饭的还不会没出息到那种地步,这全是你玉莲大侠赐给的恩惠。”

晓岚笑道:“要饭的,别讨不到剩饭,都怪到我身上来,没有关系,我可以给你一锭银子,管你饱三天的。”

无影神乞道:“并不是要饭的讨不到东西吃,而是人家要报复我带你去火烧天竺山庄之仇,还连带杀人灭口。”

晓岚道:“他为什么要杀你灭口?”

无影神乞道:“他们暗中在三侠庄放火,不巧被我碰上了……”

晓岚并不关心三侠庄的一场大火,他所关心的,则是张逸叟和萧氏三侠的下落,闻言倏地一伸手,握住了无影神乞的肩头,道:“快说,萧氏三侠他们人呢?”

无影神乞一缩肩头,道:“李大侠,我会告诉你的,别用那么大的手劲,老要饭的可受不住了。”

晓岚闻言,才发觉自己在情急之下,出手重了,忙即收手,笑道:“对不起,在下是情急了,快告诉我,他们怎么样了?”

无影神乞道:“他们在三天之前就走了,一共十七辆骡车,听说是迁去什么天门谷。”

晓岚一听,长吁了一口气,道:“那就好了,我猜一定是张叔叔的主意……”

无影神乞莫槐道:“你是说微山湖渔隐张老头呀!他可没有去,听说他却去了南荒,说是找你去的呀!怎么你却还在这里?”

蔡玉凤插口道:“岚哥,那咱们怎么办呢?”

晓岚道:“咱们也去南荒,别让张叔叔一人前去冒险。”

蔡玉凤道:“那我姊姊呢?”

晓岚转身望着无影神乞莫槐,一拱手道:“这还得拜讬莫兄帮忙了,如遇到一位和这位蔡姑娘长得很相似的姑娘,和一位丑道姑在一起,烦请带句话,就说我们已去南荒,请她们快些赶来。”

无影神乞莫槐点头答应,道:“好吧!反正我老要饭的吃饱了没事干,转几句话,算不了什么?”

晓岚双手一抱拳,笑道:“莫兄高义,我这里先谢过了。”

他话声方落,伸手一拉蔡玉凤,还未等无影神乞说出话来,两人已然腾身飞起,飘纵出去十数丈远,转眼间,消失在云天深处。

无影神乞在江湖上以轻功见长,看了人家这份身形,不禁有些自惭,呆望着人家走的方向,发起怔来。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一个清脆的娇叱,喝道:“好大的胆子,火烧了人家的庄院,还敢留在这里,休走!”

莫槐闻声回头一看,认出来是雪梅,忙道:“我的姑奶奶,是我老要饭的,动不得手。”

无影神乞笑道:“和朋友送别,怎么你们才来呀!”

麻姑道:“我们在追踪王奇新,逼他交出解药,以便去救师兄。”

无影神乞故作吃惊的道:“怎么?玉莲大侠受伤了……”

雪梅黯然道:“他可能中了王奇新的‘毒尸消魂沙’。”

无影神乞闻言,一跳老高,道:“‘毒尸消魂沙’?那可不是玩的,怎么我看他并不像受伤的样子呀!”

雪梅惊愕地道:“你见过岚哥了?”

莫槐笑道:“岂止见过,方才送走的,正是他们。”

麻姑道:“他们?……还有谁?”

莫槐道:“还有一位和蔡姑娘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他们好亲热哟!”

雪梅悠悠叹了一口气,道:“他们是该亲热点的。”说着,转向麻姑道:“师妹,咱们去那里?”

麻姑冷然道:“追下去呀!说不得也只好走一趟南荒了。”

说着,两人也不管无影神乞莫槐,同样的腾身而起,飘纵而去。

无影神乞莫槐被闹得满头雾水,翻手摸着脑袋,自言自语的道:“他们这是干什么呀?怎么都这么急……”

且说雪梅和麻姑两人一路兼程急赶,就没有见着晓岚和玉凤的影儿,麻姑若有所悟的道:“他们很可能躲着咱们,要不然怎会不见人影……”

雪梅道:“我不懂,他们为什么要躲咱们。”

麻姑笑道:“我也不懂,不过,我听人说,恋爱中的人最怕别人打扰了,何况你又是玉凤的姊姊,而且晓岚师兄又深爱着你,当然会想尽办法避着我们的呀!”

雪梅低头寻思了一阵,倏然抬起头来,坚定的道:“不管他们如何躲避,我一定要见他们……”

麻姑笑道:“没有一点行踪,你如何见他们?”

雪梅想了一下,忙道:“师妹,咱们可改变装束,逼他们现出行踪来。”

麻姑一听,拍手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好!咱们就改变装束。”

于是,他们就在一个小镇上,买了几件男人衣衫,等她们离开那小镇之时,已变成一位玉树临风的翩翩佳公子,一位麻面壮汉,仍然一路前赶。

她们为了施展轻功方便,免得惊世骇俗,所以并没有走官驿大道,走的是偏僻山区,由川入黔,由黔入滇,他们也不知自己究竟走到了什么地方。

麻姑着急的道:“梅姊姊,我们这是去什么地方呀?就这样盲人骑瞎马似的,在深山中乱转,这要转到何年何月。”

雪梅道:“咱们不是去南荒的么?”

麻姑瞪眼道:“南荒在什么地方?”

雪梅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南荒在什么地方。”

麻姑道:“我们总得找人问问呀!总不能就这样一辈子在深山中乱撞。”

雪梅一想也对,而且干粮也不多了,就改变路程,转向一个小山村中走去,除了打听路径之外,顺便置备些干粮。

她们进入山村一问,才知她们瞎闯瞎撞,竟然闯到了洛明尔峰下,这个山村,名叫榴花寨,居民多半是熟苗,汉人甚少。

寨在山麓之半,一面临着澜沧江,风景甚是雄秀,虽是个不知名的小地方,因为泉甘土肥,到处鸡犬桑麻,看上去颇有富饶之象。

两人见沿途野点甚好,便在江边,择了一家干净的茶棚落坐,随意要了些茶点,对着前面大江,且说且饮,一边却不住留神,四外观看,希望能在这里碰上晓岚和妹妹玉凤。

那江边茶棚,共有四、五家,俱是江边居住人家的副业,带买酒和熟菜。

每家都有一些茶客,只有雪梅和麻姑这家,没有一个客人,虽是山村野店,地方却极清洁,不但白木几桌上,没有丝毫油腻污秽,连棚中石地,都似洗过一般,净无纤尘。

这家茶棚内,只有一个垂髫幼女,往来执役,倒甚勤快,衣着也是旧而整齐,祇是她相貌却丑到无以复加。

有时添酒添菜,她便往屋中去取,始终不见一个大人出来。

雪梅和麻姑除觉得这里人氏极爱干净之外,并未在意,雪梅偶尔一眼望到隔邻茶棚内,那些本地茶客,都朝着自己这儿指点谈说,一见雪梅侧脸望去,便即住口,神态颇为可疑。

她以为自己女扮男装,出了破绽,本来嘛!一个姑娘家打扮成一个男儿,到底乍看眼生,言语行动总有不实,难免遭人谈说,也未理睬。

正当这时,忽听麻姑道:“你只管呆看些什么?还不早些吃喝完了走路!”

雪梅闻言,便回过脸来,猛一眼又看到茶棚外,江边半截断石栏上,坐着一个老头,身旁放着一个三尺来长,二尺来高的杂货箱子,正在朝着自己呆看,颇似去苗寨的汉客,又有几分像煞渔隐张逸叟。

“你这老不死的东西,去年坐在我家门前歇汗,我姊姊见你年老,给你一碗茶喝,你却卖弄玄虚,将我们的人引走,一去不来,害得我姊姊时常想起就哭,后来才知道是你老鬼做的滥事,依我性子,恨不得把你打死,才称心意,你却一口软了不认账。”

那丑女喘了一口气,继续又骂道:“你还说什么,只要我姊姊心坚,那人自会回来,可怜她性情那么高傲的人,竟跪下来求你,也不知你乱说了些什么,从此我姊姊气得连门都不出一步,今天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客人,你又闯见鬼一样,又到我家门口装疯,快些给我滚开便罢,如若不走,我便把你丢到江里去。”

那老货郎闻言,并不动怒,只是笑嘻嘻的道:“你别生气,我歇一歇,自会走的。”

丑女还待怒骂,雪梅已走了出来,止住她道:“你小小年纪,怎么欺负老人家?快休如此!”

说完,又朝那老头道:“老人家想是走得累了,莫与年轻人呕气,随我到茶棚里去,喝两杯茶解解渴、消消气吧!”

那丑女一听雪梅要邀老人为入座之宾,不禁慌道:“客人万要不得,这老鬼专破坏人家好事,便是你给钱,我们也不卖给他的。”

雪梅见那老货郎,生得慈眉善目,又是汉人,丑女之言,绝不可靠,便冷声道:“你做的是卖茶酒的生意,只给你钱,管我请谁饮食,我也不与你计较,你不卖,我们到别家去。”

说时,麻姑见两人争执,也走了出来。

雪梅一面说,早从怀中取了两枚散碎银子,交与丑女,丑女不接,道:“要走,祇管走,看你到得了家才怪,谁稀罕你的钱!”

雪梅只当气话,也不理她,将银子扔在地上,便去提老货郎的货箱。

那老货郎本先打算道谢拦阻,及见两人口角,事已闹僵,略一低头寻思,也不作客气,跟了雪梅便走。

走到隔邻那家茶棚门口,雪梅和麻姑便揖客入内,老头刚说了一句,道:“前边有好地方,莫在这里。”

言还未了,茶棚主人早跑了出来,拦住道:“你们上别处去,我们这里,不卖给你!”

那茶棚主人一面拦住雪梅,一面却朝着那老头行礼,悄悄的说了声:“回公公,夜里小心些。”神气非常古怪。

雪梅、麻姑见茶棚老人既与老货郎相熟,见面又那等恭敬亲热,为何不让人进去,实在令人费解,方想张口动问,见老头连使眼色,只得赌气前走。

走到第三家茶棚,还未及上前,老货郎已抢着说道:“他这里也不卖外人,我们到别处去喝。”

果然,话刚说完,一位半老妇人,已跑了出来,先向老头行礼,口里直道:“回公公真体恤人,改天我给你老人家赔礼去。”

雪梅见两家茶棚阻客的情形,已看出是适才自己和丑女拌嘴的原故,暗忖:“这里的人,倒真爱群,恼了一个,众人都不理你了,不过看那两家棚主,既然那等熟识亲密,为何也不接待,脸上又带着惶恐、忧愁之色,其中必有原故?”

她这么一思忖,不由动了好奇之心,她本先打算小待一会就走,经此一来,又想起适才众人交头接耳,和丑女行时的词色,诸多可疑,也想问个水落石出。

走到最末一家,也和前面几家一般的神气,几次想问,俱被老头拦住。

当下由那老货郎领路,往山环中走去。

雪梅细打量那老货郎,年纪有六、七十岁了,脚底下仍然十分轻健,又见当地的人见了他,俱都纷纷行礼,知道不是常人,暗忖:“打他身上,也许可问出点事来。”便有了起身离去的念头。

跟着走有十来里路,渐渐断了人烟,到处都是深林密菁,路更难走,忍不住正想问时,老货郎引着两人,从深林中穿出。

林外是一片广约数十顷的湖泊,湖泊当中,有个三、五亩方圆的沙洲,湖水涟漪,清澈可见及那孤峙湖心的沙洲,其平如纸。

沙洲上种着许多树木、花果,一片浓荫翠幕中,隐现着一座竹篱茅舍,幽静中,另有一种清丽之趣,令人见了尘虑俱消。

雪梅刚对麻姑道:“你看这南荒苗山里,竟有这般好所在,真想不到。”

一言未了,他们已到了湖边,那老货郎忽然嘬口一声长啸,声音并不很大,却是又亮又长,颇为悦耳。

啸声甫住,就见沙洲上绿荫丛中,飞起一大群白鸟,雪羽翻飞,约有三、五百只,一会工夫,飞到了面前。

老头伸手去摸每一只的翎羽,那些白鸟,有的翔集在老头的两肩,有的落在他的手上,臂上,不住的飞鸣欢翔,声音清脆,与老货郎的啸声相似。

那白鸟和鹰差不多大小,都生就雪也似的白羽毛,红嘴碧眼,铁爪钢喙,神骏非常。

雪梅、麻姑见状,互赞有趣。

忽又听远远传来打桨之声,抬头往前一看,就见沙洲旁滨水的一片疏林后面,一个赤着半身的小孩,架着一只扁舟,手持双桨,正往岸边驶来。

两人目力,厚异寻常,见那小孩,年纪虽祇十一、二岁,但骨骼强健,面目也还清秀,身手却是矫捷非常,两条臂膀,运桨如飞,一起一落之间,那小舟便像箭射一般,泻出老远,转眼拢岸,跳将上来,向老货郎招呼了一声,道:“爷爷……”

老货郎忙指着雪梅和麻姑道:“这两位尊客,俱是好人,快上前见过。”

那小孩朝两人看了看,拱了拱手,侍立在旁,不发一言。

两人见那小孩虽然眉清目秀,却生得又瘦又干,而那两片船桨却是铁的,看去少说也有百十斤重,方待向他询问,老货郎已道:“前面小洲便是寒舍,此子乃老汉外孙,幼遭孤露,与老汉在此贩卖零星药物,相依为命,不想今日一时多事,在胡家门前小憩,惹出这场是非,凭着老汉目力,知道两位不是常人,想请两位到舍下盘桓一、两日,就便查看是否中毒,想不致推辞吧?”

雪梅和麻姑见了这等好所在,本打算一游,再听老货郎之言,就知内中有了文章,便相随登舟。

那木箱已由小孩接了过去,放在船头,拿起双桨,便要往前划去,麻姑见那小孩屡看雪梅,好似心存藐视,一时兴起,便笑道:“小弟弟,这沉重的铁桨,你划来划去,不嫌累么,我帮你一下好吗?”

那小孩闻言,看了麻姑一眼,也不说话,把铁桨往船头上一放,迳自站起。

老货郎已看出小孩,有些看不起两人文弱,正待斥喝,麻姑已笑道:“我却用不惯这破铜烂铁呢!”

说罢,将身朝着船尾,默运玄门罡气,将手一抬,立时便有一股极强劲的风,向船尾吹来。

那船不摇自动,冲波前进,疾如奔马,只听船头泊泊打浪之声,不消片刻,便到了沙洲面前,那些随舟飞翔的白鸟,反倒落后。

那老货郎当年也是成名的武师,初见两人就发觉是女扮男装,奇怪她们小小年纪漫游苗疆,虽然易钗而弁,气宇终非凡品。

再看两人举止,不但丰神超秀,英姿飒爽,尤其两人的那双眼睛,寒光炯炯,芒采射人,必然受过高人传授,内外武功,俱臻极项,恐怕两人中了胡氏姊妹的道儿。

但又因以前有过嫌隙,自己虽有本地两个有力量的苗酋相助,毕竟胡氏姊妹也非易与,还是不宜把仇结得太深才好。

是以,当时不便进去,正想注意警告,雪梅已走了出来,同时,他的心事也被丑女看出,一不做,二不休,便把两人带了回来,打算察明受害与否,再行看事行事。

此时,他虽然对两人的资质,心中赞羡,仍未克以识途老马自命,一任雪梅代他提着木箱,连客套话都没说一句。

及见麻姑施展罡气呼风吹舟,才知来人武功已达顶峰,自己还是看走了眼,好生内疚不已,又不便改倨为恭,只得倚老卖老到底,见他那外孙失声惊诧,忙用眼色止住,仍如无觉。

倒是雪梅和麻姑两人,俱都敬老怜贫,麻姑更是一时高兴,逗着那小孩玩耍,并非意在炫耀,又看出老货郎是个隐士高人,始终辞色谦敬,老货郎心才略安。

登岸不远,穿过两行垂柳,便是老货郎居处,竹舍三间,环以短篱,篱外柳荫中,辟地亩许,一半种花,一半种菜。

环着竹舍,俱算古柳高槐,石榴桃李红杏之类,杂花生树,红紫相间,一片绿荫菜幕中,点缀着数百只雪羽灵禽,飞鸣跳扑,越觉娱耳赏心,乐事无穷。

再进屋一看,纸窗木几,净无纤尘,茗棋琴书,位置整然,当壁一个大石榻,略陈枕席,另外还有一个药灶,大才径尺,可是灶上那口熬药的锅,却大出好几倍。

大家落坐之后,老货郎首先抓起雪梅的手腕,诊断脉象,又看了她的舌头,接着对麻姑也是如此。

看完之后,也没有说话,只是凝神注视着两人,约有顿饭光景,忽把眉头一皱,道:“两位两三天内如果走出此寨,性命休矣!”

两人闻言,不由大吃一惊,麻姑忙问道:“老前辈,这是为了什么,我们中的什么毒……?”

老货郎轻叹了一口气,道:“这里的苗人,只有胡、黄两姓,黄姓族人最多,老汉曾经救过他们酋长黄蛮的性命,加上老汉以医药杂货为业,至今成了他们的用处,所以连沙洲前这点小产业,都是他们合力相赠的。”

雪梅道:“这么说,前辈和他们相处得很好了?”

老货郎苦笑了笑,道:“本来极为相安,那胡家族人,虽然极少,却很有几个厉害的人物,并且都是女子,其中最厉害的,便是茶棚中那丑女的两个姊姊,一名玉花,一名榴花,不但武功出众,而且还会邪术。”

须知,这一带苗寨的人,大半养着一种恶蛊,专害过路的汉客,尤其玉花、榴花两女,乃是这洛明尔峰后没罗峒毒蛊神枭刘师婆的义女,所以,她们的蛊更较别人厉害十倍。

那是前两年的事了,一个晴朗的天气,苗寨突然出现了一位蓝衣少年,白净面皮,双眉带煞,他迳直进入胡家茶棚,找了个位置坐好。

丑女给他送上茶点,他却把眉头一皱,道:“茶棚倒很干净,沏茶的人儿却令人倒掉胃口。”

丑女一瞪眼,怒声道:“嫌丑,谁让你来的。”

蓝衣少年哈哈笑道:“我是慕名而来,听说胡家茶棚一双姊妹花,貌比天人,那知却是个丑八怪……”

丑女一听,气得怪眼连翻,怒叱一声道:“小子,你找死!”

喝声中,纵身而起,双手箕张,扑向了那蓝衣少年。

就在这时,房中传出一声娇叱道:“小妹,休得无礼!”

随着那娇叱之声,一条人影从房中疾射而出。

蓝衣少年迅快伸手格拦,一掌逼退了丑女,另一只手,却拦腰抱住了从房中疾射而来之人。

来人人手,先是只觉得软若无骨,继之又是一缕幽香,冲入鼻中。

蓝衣少年方一怔神,只听“嘤”的一声,他方打算松手放人,跟着“啪”的一掌,已印到了他的脸上,怀中之人已然挣脱。

蓝衣少年扫目看去,就见身前站着一位玉腿裸露,周身珠围翠绕,光艳照人的妙龄女子,她正自又娇又羞的指着他叱骂道:“瞎了眼睛的汉狗,你好大的胆子,敢到苗寨来撒野。”

倒竖的柳眉,圆睁的杏眼,羞红的桃腮,怒冲冲的娇态,好一幅美人叹怒图。

那蓝衣少年虽然挨了一巴掌,有些发怒,但一看到这幅美人叹怒的娇模样,他倒不恼了,偏起着头,凝眸注视,失魂似的,没有一句话。

过了一阵,他摸了一下被打的面颊,放在鼻端闻了一闻,笑道:“啧……啧……好香呀!”一付下流的表情。

那美艳苗女看到了那蓝衣少年的长相,本已气消,羞愧之心已在暗中滋长,此刻,见他这付色鬼的下流相,顿时又恼怒起来。

一声龙吟过处,她手中多了一把比秋水还明亮的宝剑,一抬玉腿,点在蓝衣少年的心口上。

就在这时,房中又射出一条人影,一面口中喝道:“二妹,这不能怪人家!”

一面出手如风的扣住了那苗女玉腕。

来人也是个苗女,一样的娇美,全生得珠颜花貌,她没有看到蓝衣少年方才那种邪恶的态度,尚以为自己的妹妹性情暴躁了。

那苗女的玉腕被她姊姊扣住,更激发了她的性子,莲足一起,向蓝衣少年踢出一脚,直取他“丹田”大穴。

蓝衣少年本想再伸手按住人家那只蓬足,但又怕把事情闹大,在这时,那苗女被她姊姊振腕一带,把她带出五步之外,适时化解开这一危机。

同时,她错步横身,挡住了她那妹妹,陪笑道:“汉哥哥,对不起,我这妹子性子不好,多有得罪,不知汉家哥哥从什么地方来的,可看到本茶棚的标示……”

蓝衣少年听她这么一说,也就不好发作,笑道:“在下王奇新,刚从摩云洞来,当然看到你们那蛊王的标示了。”

后出来的苗女,乃是玉花,闻言笑道:“这么说你是有心而来了。”

王奇新道:“一时兴之所至,谈不上有心无心。”

玉花媚笑道:“你不爱我们么?祇要你说出来,爱我姊妹那一个,立刻可以成亲。”

榴花接着道:“汉哥哥,今天可是你先调戏我的呀!我知道,你们汉人没有良心,可是我胡家姊妹可不是好欺的,我姊妹都已爱上了你,快说!你到底喜欢那一个?”

王奇新人本不正派,不过,他现在正迷恋着雪梅,眼前这两位苗女,虽然肌肤如雪,珠颜花貌,可是要真的和雪梅比起来,仍然相差一筹,是以他仍难忘掉雪梅。此刻,雪梅的影子,充满脑际,又怎能看得上两位苗女,闻言朗笑一声,道:“哈哈……你们想得倒好,长得也还算得上俏,不过在王大爷眼中还算不上美,所以我并不打算娶你们两位。”

榴花一听之下,柳眉一挑,一顺手中剑就待动手,玉花连忙使眼色止住,笑道:“二妹,王少爷既是摩云洞来的朋友,都不是外人,咱们可不能怠慢了贵客,还不快些准备酒菜招待,免得人家说咱们胡家姊妹小气。”

榴花闻言,俏目一翻,已知姊姊的心意,笑道:“大姊说的是,叉儿,还不快些准备酒菜。”

那脾气最暴躁的丑丫头叉儿,此刻却变得柔和多了,慇勤招待。玉花、榴花两姊妹,却躲在一边,喁喁低语。

王奇新此时却是酒来杯干,喝得有几分醉意,方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朝桌上一放,道:“这是酒钱,王大爷不会白吃你们的,不过你们如打算要我娶你们姊妹,就等来生好了,哈哈……”

笑声中,他迈步走出茶棚,扬长而去。

茶棚中的玉花、榴花姊妹,似乎争执了一阵,然后,玉花匆匆的赶了出来,遁着王奇新的去处,追了下去。

很快的,她追上了王奇新,叹了一口气,面现苦笑道:“汉家哥哥,你把我姊妹当作了那些下贱的苗娃子,我也不怪你,论你的行为,死不足惜,不过你究还和摩云洞有些往来,家师和摩云尊者也有些交情,所以,我劝你对任何一门功夫,没有真正把握,最好少在人前卖弄,那样死了岂不冤枉,这是一道灵符和酒菜钱,你都拿去吧!一出这榴花寨,如遇什么凶险,可将此符烧了,和水吞下,急奔回来,也许还可保得一条性命。”

王奇新那知厉害,接过神符和那散碎银子,往地上一摔,冷叱道:“谁希罕你们这鬼画符,王大爷既敢招惹蛊王,自然就有解救之法,你以为这样一献慇勤,我就会喜欢你了,妄想呀!”话落,扭头就走。

此刻,忽然从矮树丛中,出来一位卖杂货的老人,他弯腰捡起了那道灵符,身形一纵间,拦住了那王奇新的去路,笑道:“年轻人,自己性命要紧,何必那样和自己过不去!”

王奇新冷声道:“大不了几条恶蛊,还制不住本大爷。”

老货郎笑道:“阁下所中之蛊,非比寻常,乃七十二种恶蛊之中,最厉害的金蚕蛊,祇怕你无法制得了吧!”

王奇新一听,这才慌了手脚,忙道:“老人家,你是怎么认得出来的?”

那老货郎笑道:“你何不往溪涧中一照,自去看看!”

此时,天色已然黄昏,晚霞漫天,王奇新藉着溪水映照之下,才发现情势当真的十分危急,不但身背后现有恶蛊的影子,连头上隐隐蟠着一条金蚕,张牙舞爪的似待就脑而嚼。

王奇新这才明白自己闯了大祸,连忙朝着老货郎跪下,哀求道:“老前辈救我……”

老货郎叹了一口气道:“老朽也没有那么高的能耐救你,不过,我可带你去一个地方,他专破恶蛊……”

王奇新忙道:“他是什么人,就请老前辈快带晚辈走一趟。”

老货郎道:“他是竹龙山中一位隐居的渔夫,脾性很怪,是否能为你医治,那就得看你的造化了。不过,你现在得先把这道符焚化后吞下,否则,我们走不出去百里,就会被毒蛊吸尽脑髓而死。

王奇新此际也不再坚持了,就依照老人的吩咐,将符焚化,手捧溪水,将焚化后的符灰,吞向腹内,方站起身来,老货郎拉起他就跑。

以两人的武功造诣,跑起来并不吃力,大半天的时间,已跑出百里之外。

起初,并不见有什么动静,刚刚跑出百里之外,倏然听见身后呼呼风起,恶蛊怪叫之声,吱吱大作。

总算未到子时,腹中恶蛊,同时施禁法,还未发作。

在这存亡顷刻之间,他们两人吓得连头也不敢回,没命一般,向前飞逃。

脚步后面,风声和怪叫声越来越近,天又昏黑了,路更崎岖,时辰也到达。

正逃之间,王奇新猛觉头背,像似被许多钢爪抓住似的,心里一害怕,脚底下被石头一绊,猛地栽倒在地。

此时,已经过了限定的地界,性命呼吸之间,再经这么一来,可真是要命。

老货郎闻声回顾,料他必无生理,正待想法,先保住自己性命,日后再设法为他报仇。

眼看千钧危机,系于一发。

就在这时,忽然来了救星,只见几条比火还红的长线,比电还疾,射向两人身后。

跟着又见两条三尺多长,金碧乱闪的金蚕恶蛊,吃那红线勾起,直向来路上飞去,接着一片红光一闪,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出现两人身前。

老货郎一看,认出来是无名钓叟,连忙扶起了王奇新,跪倒在地,叩头道:“多谢老神仙救命,不知你老人家怎知弟子有难?”

原来此一老人,正是他们要寻找的竹龙山那位无名钓叟,老人微微一笑道:“老朽那能预知,祇是凑巧而已,或许是你们命不该绝,此非谈话之所,且随我到蜗居再说吧!”

在路上无名钓叟方向他们说知,因为他新从都匀去看望一个故人之子,还在那里耽搁了些时日,才赶回来,也是老货郎和王奇新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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