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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下个保镖叔-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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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两个下水的工作人员将尹凤君举出水面。她的额头上,布满了血痕。
42、【黑珍珠之愿 3】 ……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让人措手不及。
工作人员们七手八脚把昏迷的尹凤君运上了车,任依依已经吓傻了,坐在尹凤君身边只是一直哭。车子到达医院,尹凤君被运进急诊室,任依依瘫坐在了走廊上的塑料长椅上。
十分钟后,一个身材高大的俊逸男子出现在了任依依身边。他身形健硕,只是眉宇间凝着的忧虑似乎是化不开一样。
又过了十分钟,Tada和温小竹乘坐后面的一辆车赶到。他一看到那男人就一脸反感地问:“龙九,你怎么在这里?”
龙九?任依依眨着眼,忽然想起来了,对龙夕扬说:“我见过你的,在凤君的手机里。我看过你们的合影。”
“你认识小凤?”龙夕扬根本不理会tada,对任依依问道。
“我当然认识的,我和小凤是大学同学。我这次陪她回来拍MV,没想到……”任依依一想到刚才的可怕情景,就忍不住哭了起来,“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本来……本来就是一场吃冰激凌的戏,不知怎么的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我还……我还拿了相机准备拍下他们的合影留念呢……”
龙夕扬两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尽量平静地说:“能把你的相机给我看看么?”
任依依将相机交了出去,泪水仍旧是止不住。心急火燎的Tada却不耐烦了,说:“龙九,你和凤君又没什么关系,出现在这里做什么?我们早就把你解雇了。你还是赶快走吧。”
龙夕扬只是静静地看着手中的相机,微微张口说:“你按了录像键。”
任依依愣住,甚至都忘了哭了,“录像键?我没有啊。那相机我新买的,虽然不太会用,但也不至于……”她凑到龙夕扬身边看着自己的相机时,也傻了。她真的录下了全部过程。从尹凤君和丛淏坐在小舟上磨合动作开始,她录了整整十多分钟。一边的Tada和温小竹也上前来看,都不忍看到最后两船冲撞的画面。
尹凤君被从急诊室里推了出来。她头上包了纱布,双眼紧紧地闭着,没有一丝苏醒的迹象。医生说她头部撞到了硬物受到了巨大冲击并有溺水迹象,还需要进一步检查才知道她到底所患何症,什么时候能够醒转。大家分析那硬物应该是瞬间翻掉的小舟。
龙夕扬帮着医生护士一起把尹凤君推进了加护病房。望着她憔悴的容颜,他觉得心上似乎被穿了一个洞。其实,那个洞早就存在了。只是如今却越来越大了。在医生赶他离开之前,他在尹凤君的唇上印下了一个浅浅的吻。他说:“小凤,你一定要挺住。”
无论Tada怎么抗议,龙夕扬就是不肯离开。
半小时后尹母赶来,在病房的玻璃门外看着女儿,几近晕厥。幸好和尹母一起来的余融冬搀扶着她,不然她很可能会当即瘫倒在地上。
“女儿……我的女儿……为什么你一回来就会出这种事情?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女儿……”尹母一改以往严肃冷练的形象,哭的撕心裂肺。她太害怕了,她不能失去尹凤君。就算她们母女俩的关系一直不好,但那是她的女儿,是她生命的延续,她绝对不愿意失去自己的血脉……她捶打着余融冬,呼喊道:“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拍MV也会出事?你不是答应我会好好照顾我女儿的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啊!你说啊!”
堂堂堇天娱乐的老总,被一个中年女人捶打,却只能缄默。周遭的人都看不懂他们两人的关系,也不敢妄自劝阻什么。
过了良久,连护士都不得不来劝他们小声一点,余融冬这才说:“凤君会没事的,你放心吧。”
一直到半夜,尹凤君的诊断才出来。她的脑部有部分挫裂伤,这些伤口可能导致她长期处于昏迷状态,未来的情况不容乐观。
得知了尹凤君的详细病情后,龙夕扬安静地坐在走廊上,一遍又一遍地看着任依依相机里的画面,直到相机没电。
任依依安慰了尹母良久,直到尹母被余融冬带回去休息,任依依来到龙夕扬身边说:“要不要吃点东西去?你好像一直都没吃东西。”
龙夕扬手里拿着相机,木然坐在那里,似乎什么也没听见。
任依依叹了口气,坐到龙九身边,也不说话。
维卡来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了。他本来在外地,得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就往D城赶了回来。他往ICU去的路上,看到的斜坐在椅子上睡着的龙夕扬和在他身边吃泡面的任依依。
维卡拍了拍龙夕扬的肩膀,说:“老兄,别感冒了。”
龙夕扬皱着眉醒来,看到维卡倒是一点也不意外。他打了个呵欠,忽然想起了什么,“小凤……”便谁也不理会就往病房跑去。维卡紧随其后。
医生告诉他们,她没有醒来。
望着尹凤君痛苦昏迷的样子,维卡紧皱着眉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不过是拍个MV而已,怎么会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我看得好好查查原因。”
“那船有问题。”龙夕扬冷冷地说。
“船?”走上前来的任依依好奇地问。
龙夕扬不答话,转身就走。
那天之后,龙夕扬每天都会来医院,但得到的答复都是一样的。即使尹凤君从加护病房里搬了出来,也始终没有苏醒。
尹凤君昔日的影迷们送来了大量的礼物,堆满了病房。但她却连睁眼看一下的能力都没有。
MV拍摄组的人报了案,警察也介入了这起事件的调查。龙夕扬将任依依拍摄的资料递交了上去,并提供了一些他所知道的线索。那天他疲惫地从地方刑警队离开来到医院,正遇上一个手捧一束鲜花的女子站在尹凤君病房的门口。
“黎纱?”龙夕扬惊讶的很。
杜黎纱回头,微微一笑,“你又按时来报道了?”
“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看看尹小姐。那个让你牵肠挂肚的人。”
“我不记得你们相熟。”
“不一定要相熟啊。我和她不是通过电话么?用你的手机。你忘了?”
“黎纱,她现在需要静养,你不该来打扰她。”
杜黎纱低头看看自己手中的百合,忽然觉得好笑,“打扰?打扰的含义是不是说说话、见见面什么的?她现在能说话么?说不定……她根本永远都醒不来吧?”
“你说……什么?”他握紧了拳头,并强忍着砸出去的冲动。
永远都醒不过来?那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杜黎纱摇摇头,徐徐道:“龙夕扬,你是被施了魔法了么?我还以为她离开D城的两年里你已经变回以前的你了呢。没想到你已经回不到从前了。我真替你可悲。我是该说你深情呢?还是该说你傻呢?”
任依依走过来的时候,正看到这两个人在对峙。她不明就里地问杜黎纱了一句,“请问……你是来看凤君的么?”
“是的,我是她朋友。”杜黎纱故作友好地说。
龙夕扬挡在门前,说:“黎纱,你先回去吧。”
“你让我走,我偏不走。龙夕扬,你能拿我怎么样?”她干脆在走廊坐下了。龙夕扬也没管她,和任依依一起进了病房。
这两天尹母因为担心女儿过度,已经病倒了,不能来看望凤君。艾小凤、维卡以及公司的人几乎每天都会来。但所有人中还要数龙夕扬和任依依在医院呆的时间最长。他们两人包揽了几乎所有的陪夜工作。
两人在病床前坐下,任依依说:“门口的那个人……不是凤君的朋友么?”
龙夕扬抚摸着尹凤君苍白的脸颊,又看了一眼仪器上的数据,缄默不语。
任依依叹了口气,忽然说:“你猜凤君是怎么说你的?”
龙夕扬一愣,敏锐的视线打在任依依脸上,让她不敢不往下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其实凤君这个人很少说自己的事。你也知道她是个明星,她刚进学校的时候我们都怀疑她会很傲,很不好相处。过了些日子才发现,她其实和我们也没什么两样。不过有一点,她不像我们那么爱叽叽喳喳地说自己的男朋友啊初恋啊什么的。她对感情的事,说的很少。不过,我们在瑞士交流学习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我俩在看星星,她突然跟我说了有个人在中国居然等到非洲时间的晚上给她发短信。我一猜这个人就是手机上那个,也就是你。她默认了。我说我觉得这个人好浪漫,凤君就笑了起来。那笑容,很幸福。”
龙夕扬的手停滞在尹凤君的脸上。顿了一顿,才伸指抚摩着她的脸颊。
“我觉得凤君真的很喜欢你,很喜欢你。但是……看她上学的这些日子也不像是有男朋友的样子啊。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龙夕扬还是不说话。
任依依忽然说,“我们一起祈祷凤君醒来吧。”
龙夕扬点头。任依依翻了一下一直由她保管的尹凤君的包包,找到一个小绒布盒子,将其打开,放在床头的柜子上,笑着说:“这个是凤君的幸运物,一定可以保佑她尽快醒来的。”
龙夕扬静静地望着那盒子里的黑珍珠耳环,只觉得头脑中嗡的一声响。
“龙九你可想好了。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我也有我的骄傲。”
“你知道么?你的重新出现成为了我昏暗生活的一抹亮色哦,龙大叔。”
“那你说,如果我毕业了,你会娶我么?”
“龙夕扬,我们暂时不要见面了,好么?”
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开始在他的脑海中辗转,盘旋,而他的眼窝,突然热热的。
为了不让任依依看到自己的样子,他起身出了病房。杜黎纱仍旧坐在走廊上,视线却似乎被某个人吸引住了。龙夕扬朝着她望着的方向看去,一个戴着黑色绒线帽、带黑墨镜,穿了一身黑衣的男人正在不远处徘徊。
突然间,他知道了杜黎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而杜黎纱早已将手中的花扔到了一边,朝那男人奔了过去。
43、【复苏 1】 ……
杜黎纱在设伏,用一种最自然的方式。杜黎纱当然不会在乎尹凤君的死活,但有人在乎。尹凤君伤重入院,在国外徘徊多年的邵玺不可能无动于衷。而各大报刊关于尹凤君伤情深重的报道无疑就是将邵玺引回国内的催化剂。龙夕扬太在意对撞船事件的调查,才会忽略队里早已部署的行动。当然,队里本来就是刻意避着他做的计划。此时此刻,当他追出去的时候,为时已晚,邵玺早就被杜黎纱和医院外埋伏着的同事们抓住了。龙夕扬站在医院门口,静静地看着一身黑衣的邵玺被杜黎纱推进警车,那男人被棒球忙遮挡着的不算苍老的脸努力向他的方向转了过来。四目相对,他竟然感受到了某种,请求。
他回到医院走廊的时候,任依依还是一头雾水的。“发生什么事了么?”任依依问着。
龙夕扬不想回答,所以就没有回答,竟又走出去抽烟了
毋庸置疑,这段日子对于龙夕扬来说是苦闷的。他申请了休假,上司对他有些没办法。就好像他是一块钢筋十足的骨头,实在是嚼不动却又碾不碎。但目前队里正在处理邵玺的案子,而他作为一个与嫌疑犯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自然是不便留下的。基于这种考虑,他的上司勉为其难地批准了他的休假请求。他开始了全心全意照顾尹凤君的日子。他一步都不离开她的身边,当然,除了上厕所的时候。他生怕错过她醒来的瞬间。尽管他被尹母嫌弃着,被Tada嫌弃着,却没有人能把他赶走。而任依依一直是用一种憧憬甚至是崇拜的目光看着他的。在任依依看来,在这种艰难时刻尹凤君的身边还能有这么一个痴情的男人,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那天清晨他趴在她床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被裤兜里手机的振动吵醒。头上是一阵针刺般的疼痛,后颈也是生疼,他呲牙裂嘴地呻吟了一下,先是查看了一下病床上她的状况,随即接起了电话。原来打来的人是刑警队的哥儿们。
“夕扬,我们锁定了对船做手脚的嫌疑人。刚对他的住处进行了搜查,他已经不在了。看样子,他已经离开了大概三、四天了。估计他作案之后就想好要逃跑了。不过,我们会继续全力追捕的。对了……这件事情你千万不要透露给媒体,以免打草惊蛇。”
“放心,我明白。”
“对了,听说你被开除了?”
“……”龙夕扬揉了揉太阳穴,冷冷道:“目前还没有。怎么?想顶我的缺么?”
“这倒不是。你……我的意思是,你还是和那个明星保持一下距离。她父亲毕竟是国际诈骗集团的成员。”
“谢谢你的忠告。”
“好了好了知道你不愿听。我继续查案子了,省得你总是打电话来敲打我。”
“嗯。”
当各类尹凤君熟悉的、不熟悉的名人们走马灯似的在这病房里走过一圈之后,她终于是醒了。只可惜,她睁开双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维卡。因为那时候偏好龙夕扬去卫生间了。那张苍白而美丽的脸上毫无生气,只有眼睛缓缓地、扑闪扑闪地,眨着。她看着维卡,像是看着一光年以外的某种事物。她的思绪处在黑暗宇宙的边缘。她不知道自己忘记了什么,想起了什么,在意着什么,缅怀着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很疼……哪里都疼。
“GOD……你终于醒了。”维卡抱着头,长舒了一口气。
刚打了一壶水走进来的艾心宁也傻了,冲上去拉着妹妹的手说:“宝贝儿,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天啊……你都不知道我们多担心你?你怎么样了?渴了么?难受么?哪里难受?”
任依依围上来,Tada围上来,温小竹围上来,一张张善意的面孔在她的眼前晃动。忽然,她的眼睛亮了。有个高大的男人拨开了所有人,捧起她的手,星眸里含着若明若暗的泪光,压抑着某种内心的悸动,用尽量平稳的声音对她说:“小凤,小凤,你还好么?”
她抿抿唇,再抿抿唇,说不出一个字。她只能看着他,然后流下了一滴泪。
她恢复的不顺利,就像国际刑警组织对她爸爸的审讯一样,不顺利。
她常常呕吐,说话语无伦次。一看她这个样子,她妈妈就会伤心落泪。几度晕倒之后,尹母又难以到医院照料女儿了。任依依要Z城上课了,而照顾尹凤君的重担就落在了艾心宁和龙夕扬身上。
龙夕扬会陪她做任何事,不管她看上去有多么不愿意他在身边。他都不会走。
有天尹凤君吵着要镜子,当看到自己在镜中样子的时候,她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半小时,一句话也没有说。
拆线那天,额头上细细长长的伤痕宛若一只小小的蜈蚣,在宣告着某种结束,抑或是某种深黑色的……情绪。
她出院的前一天,某些涌动的暗流终于浮出了水面,某些火苗终究还是没有被白纸抱住,关于她的那些新闻,在一刹那间都被爆了出来。比如她的爸爸其实是个国际诈骗犯,正在面临多项指控,比如她已经破相,艺术生涯终将戛然而止,比如她为了减轻父亲的罪刑,居然和一个国际刑警谈恋爱……等等,等等。这些事情难以击垮她,却可以让本来就遭逢各种危机的堇天老总余融冬焦头烂额。只是这些,她似乎并不太在意。
外婆来了,在她出院那天的清晨。外婆一直不知道她受伤的事,是在如同定时炸弹般爆发的铺天盖地报道声中觅到的蛛丝马迹。
“孩子,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外婆颤颤巍巍地走进来,身边搀扶着她的是一样感到意外的艾心宁。外婆是孤身一人来的,没有跟任何一个人知会一声。
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尹凤君当时的心情呢?那时候的她穿戴整齐坐在床边,一手接过龙夕扬递过来的水杯,那水杯离她的唇不过是零点五公分的距离,她却突然不想喝了。下一秒钟,门打开了,外婆走了进来。她最最不希望看到自己这副模样的人,来了。
“外婆……”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很艰难才挤出来。
“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都好了。”外婆笑了笑,走向她,伸出双手,将她搂在怀里。外婆的声音将一种可以让人无比平静的力量注入到了这病房里每一个人的心里,这些人里当然也包括她最爱的外孙女。
“外婆……”一颗,两颗,三颗,都是眼泪。尹凤君咬了咬唇,笑着说:“没什么事儿,拍MV出了点小意外。现在都好啦,可以出院了。”
“你真忍心骗我,都住了一个月的医院了。要不是看电视看报纸,我这个老家伙可能一直都不知道你出什么事了。”
听出外婆并没有真正嗔怪,尹凤君又笑,说:“我知道外婆是绝对绝对不会怪我的!”
艾心宁在一边说:“您老人家这是怎么来的啊?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儿?我们去接您啊。这天儿都开始凉了……”
“我告诉你们了,你们就不会让我来咯。我就是想来看看我们小凤,不想让她遭罪啊……”老太太叹息了一声,转眼看见了立在一边仿佛一棵树一样的龙夕扬,略微吃惊地问:“请问你是……”
“我……我是小凤的朋友。”龙夕扬注意了一下自己的措辞,正儿八经地说。
老人家笑笑,说:“我见过我们小凤的一个朋友,黄头发的,还是大背头,还穿裙子……”
“那是很多年前的维卡啊,外婆。”尹凤君笑着说。
“哦哦,对,什么卡的。那孩子怪吓人的。这个就不一样了。一表人才的。面相也好,看上去会心疼人。”
老太太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让大家都有点不知所措。倒是艾心宁笑着问:“您怎么看出来他会心疼人啊?还真让您猜对了。咱们小凤住院前后,就他在这儿守的时间最长。比门口那些等着搜集八卦小道儿新闻的记者都有耐力。”
“我就是会看人呗。”老太太颇为自得地说。
尹凤君轻飘飘地瞥了龙夕扬一眼,抿抿嘴,转而对老人家说:“外婆,我要出院了,去我妈那边住一阵子。等我完全康复了,我就……”她顿了一下,又看了他一眼,才说:“我就回Z城念书。”她不需要再看他,就知道他的脸会有多臭。事实上,这么多个日日夜夜,他们从未讨论过所谓将来、所谓过往。他只是尽心竭力地照顾她,她只是尽量看上去心安理得、内心却虚的波澜万丈地接受着他的无微不至。他们的关系脆弱的仿若一根比头发丝还要细的丝线,轻轻一扯的后果可能就是最最刺痛的……断裂。她不想要什么断裂,因为那太疼了,她经历过的,比身体上的疼痛还要多出一万多倍。可是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肆无忌惮地享有他的细心贴心和小心了,他们终究是要谈一谈的。
尹凤君住进了母亲家,龙夕扬却被尹母拒之门外。外婆又在D城逗留了两天才离开。
龙夕扬每天给她发很多信息,叮嘱她吃药、喝水、做康复运动。其实这些事情她妈妈请回来的保姆都会敦促她做,但她知道那不是一回事。
有一天尹母头疼的厉害,在卧室里斜卧着,吩咐保姆带尹凤君出去做日常的散步恢复活动。
尹凤君和保姆还没走出楼门十几米,就遇上了龙夕扬。她知道他常常游荡在这里,像是并没有在找什么,其实目的明确的很。他就是想见她而已,而她呢,也正有此意。
打发保姆离开了,自己面对他,眼神弱弱的,神情呆呆的,好像真的病到痴傻的样子。
他仔仔细细地端量着她,还捧起她的下巴看了半天,咬了一下牙,说:“你这是……药吃多了?”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这几天该不会是没休息好?”
她鼓起腮帮子,又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是想急死我么?”他的声音从牙缝里钻出来,透着无尽的急迫。
“我没有。”她干脆地回答。
“你确定你没事?”
“我没事。”
“那你刚才怎么回事?”
“突然看见一个帅哥,不太适应吧。”
他愣了一下,长长地舒出一口气,说:“你终于是没什么大问题了。”
她差点一个高儿蹦起来,指着额头说:“什么叫没有大问题,你看我的脑门?我破相了啦。”
他的笑声从鼻子里出来,拉着她到小区树荫下的长椅上坐下,又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生怕她着凉,说:“我听说丛淏那部MV换别人拍了。”
“无所谓了。”她淡淡地回答。
“所以就想你跟你外婆说的,你又要回Z城了?”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而说:“我表姐跟我说……没有人会在原地等你。这话我一直记得。可是我在想,为什么知道了我受伤之后你还要来看我?我以为你会……你不会……总之我的意思就是,你……”
“我没有等你。”他打断了她的话,用一种很决绝的方式。他转头凝视着她,两个人视线交错的刹那,空气中仿佛结了冰。
尹凤君发现,她的心在下陷……
44、【复苏 2】 ……
她面目无波,只是眼神中有一丝不确定,下意识地重复他的话,“你……没有在等我?”
“没有。”
“好吧,那是我理解错了。”她想转过头去,他却轻易地把她的下颚攥住了。她愣了愣,说:“我想,也许我该回家了。”
“看来你的思维确实很清晰,大脑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我还在想,也许你需要喝一些汤或者补品来帮助你恢复。我差点就要去学煲汤了。”
“我才不要喝你煲的汤,一定很难喝。我妈雇了保姆天天给我煲汤喝。”
“哦,原来是这样。”他玩味地凝视着她依然苍白尖削的小脸儿,幽幽地说:“显而易见的是,那保姆没什么真本事。”
“龙夕扬……”她只是叫着他的名字,却没有说什么。她的眼神说明了太多的事情,她期待着一个答案,又显然意识到自己并不应该还抱有什么期待。比如他说他没有等她,她就应该安然相信如此。这样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就可以变得异常简单。他们可以是……前恋人、朋友,或者只是熟人?这样很好。当初明明是她一意孤行的离开,如今她还能期待什么呢?这有些可笑……不是么?
“艾小凤你是个很不省心的孩子,你知道么?”他的语气似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这我很清楚……不过你这么说的样子就好像你是我老爸、老妈的样子。”
“说到你老爸,你不想知道他怎么样了么?”
“不想。”她干脆地回答,将视线转向一边。
龙夕扬颇有些严肃地说:“这次,他再也逃不了了。不出意外的话,根据之前我们对他的所有调查,再加上他即将给出的供述,定罪不是问题。”
“嗯。”
“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我怕影响你病情。但是我想,也许你是想知道的。”
“我不想。”她咬咬嘴唇,硬是不看他。邵玺,也就是她的父亲,因为她的重伤而不远万里归国看她,结果中了圈套。这是一件多么具有讽刺意味的事情。此时此刻,她的心情比交杂在一起的无数球毛线团还要复杂。以前她所责怪着的、伤感着的东西似乎已经都不重要了。她不想再去纠结父亲的心里到底有没有她,父亲到底有没有为她的成长做过哪怕一件事情。她只知道,邵玺因为她被抓了。
龙夕扬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搂着她的肩头,柔和地将她带入自己的怀中,平静地说:“别难过。你早知道的,他的结局只能是如此。每个人都得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不是么?就像那个对汽艇做了手脚、让你受伤的人一样。我回让他付出代价。”
“你……”
“我知道是谁干的。”
她和他对视了良久,沉默开始蔓延了。有种心照不宣的因子在空气中徘徊。
关于他是不是在等她的问题,她没有再追问。他却总能找到尹母不在家或者她和保姆出来散步的机会来看看她。两个人每次见面都会平静的交谈。他们谈很多事情,关于邵玺、关于她的演艺生涯、关于那个害她受伤的罪魁祸首……就好像他们从未分开过,他们一直都是彼此最熟悉的人。
有一天尹母一脸疲惫地回家,来到尹凤君的房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正在床上躺着看书的凤君察觉到了母亲的异常,连忙问发生了什么事。尹母说,堇天决定终止和尹凤君的合约。
“我不知道余融冬到底在想什么?他说你的身体不能适合高负荷的演艺工作,还说你负面新闻缠身,对公司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又说公司为了培养你已经花了很大一笔钱,如今看来根本没有什么收效……他怎么能这么做?他根本就是过河拆桥!你为他赚了多少钱难道他不知道么?就因为你爸爸回来被抓了,他就彻底把你踢到一边了?你现在已经伤成这个样子了,他居然不闻不问?!一个人怎么可以变得这么快……还有你爸爸,我就知道他一回来就会把一切都给弄乱的!他每次都是这个样子!我的人生已经全被他毁了,他现在居然还要毁灭你的人生!他简直就是我们母女俩的灾星!我希望他背叛无期徒刑,一辈子都不要再出来祸害人!”
就在尹母控制不住情绪,持续抱怨的时候,尹凤君只是静静地看着母亲,一言不发。这个结果是在情理之中的。余融冬是个商人,而她对于余融冬来说不过是个赚钱的工具。以前,因为她自身的名气积累和她母亲与余之间扯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她可以在堇天占据一席之地,甚至可以提出暂时休息去念书的“无理”要求。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从她自Z城归来、拍MV遭遇事故,再到她父亲回来看她被抓,她的处境急转直下。
她的人生正在低谷之中。
此后的数日,尹母除了抱怨、哀叹,就是一个人在客厅里徘徊。有时她还会一边打电话一边哭。尹凤君知道,她大概是打给余融冬的。但这没用,显然没用。
当她脸上的疤痕已经好得差不多时,她走出了家门,来到一家书吧。那天下午她闲坐了半个小时才等来她约的人。
“我得跟你说件事。”龙夕扬刚一在她对面坐下,她就郑重地说道。
“什么事?”
“我做了个决定。一定要你知道。”
“什么?”
“我有新经济人了。”
“嗯?堇天不是和你终止合约了么?”
“对啊,所以我是自由人了。我现在的新经济人是……维卡。”
龙夕扬一皱眉,显然有些不悦。他看了一眼尹凤君坐着的深紫色沙发,突然起身坐到她身边去,直勾勾地盯着她说:“现在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休息,你难道不明白么?既然已经离开了公司,就该好好休养一阵子。找什么经纪人?”
“我闲不住啊。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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