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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宋杀手日志-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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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魏予之想指望安久意会,实在是太高看她了。

安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随着天色渐晚,雾气愈来愈盛。那些树木在半遮半掩之中,宛若将透纸而出水墨画。

她不喜欢这么深奥的比喻,那片景色,说美也行,说凄清也可,全看观者的心态。

魏予之仿佛也不急于得到顾惊鸿的心头血,他令人端来一盘银针放在桌上,“我知道你依靠精神力作战,巧的是,我很精通这方面。这九根银针扎下去。你将变得和寻常人无异。”

他拈起一根细长的针。目光惋惜。

安久冷眼看着他,“我但凡有一点在乎,一身筋络就不会被毁。”

她不在乎筋络,同样也不会多么在乎精神力。对她来说,就算只能张张嘴,也必须得有咬死一个人的实力。可是这趟出来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并且所余的时间不多,她不能随便放弃任何有助于逃走的条件。

她双手被缚,但是她能从任何捆绑住逃脱,基本可以忽略不计,可四周都有武师,这一点不利于挟持人质。

魏予之慢慢把整根银针刺入她肩部的穴位。最后皮肤上只能留下一个红点。

当他正在专心刺第二根银针之时,安久压低声音道,“我把东西给你一个人。”

魏予之动作顿住,仔细打量她几眼,垂头继续埋针。“你显然不太了解我。”

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安久觉得,想要跟他拖延时间实在是下策。

安久思绪一转,双手飞快的抄起折伞。

杀气骤散,周围的人转身,便瞧见亭中寒光一闪,待他们刀剑逼近之事,安久手里一把细长的剑刃已经戳进魏予之心口,与此同时她呵斥道,“都退开,不然杀了他!”

眼看还有三寸就要触及安久脖子的长剑猛然一顿。

“退下。”魏予之脸色苍白,心口的剑刃再往下刺半寸就能要了他的命。

他们没有得到顾惊鸿的血之前,绝不会杀安久,因为他们背后效忠的那个人,比魏予之重要的多!

“都让开。”安久精神力威压全场,被魏予之刺进银针的穴道疼的突突直跳,鲜血溢出。

安久只觉得脑子一阵阵发麻,她解开绳索,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携起魏予之,黑着一张脸,“都给我滚开!”

魏予之急急咳嗽,血顺着嘴角溢出,胸口亦殷湿了一大片,触目惊心。

“都让开。”他手负在身后,打了一个跟随的手势。

他初见此女时,便见识过她的狠辣,这次自己把她得罪狠了,一旦她脱离危险,必然会杀他。

安久不是没有感觉到他的动作,但是凭着经验,她知道这已经是此时能够获得的最好的机会,于是匆匆携着魏予之出门,上了一匹马,一路狂奔入城,丝毫不顾虑他的死活。

关于往哪个方向逃走,安久来时在马车里就有想过,回梅花里会给莫思归他们招来一场无妄之灾,去别处很快又会陷入被动,所以回城是最佳选择!就算这等狼狈的情形引起官府注意,也远比去其他任何地方要安全。

风驰电掣间已看见远处北城门,蒙蒙雨天,行人不多,安久目光沉冷,更加快速度,直接冲向城门!

城楼上的守军远远看见一骑,然而天气原因,可视条件差,还以为是边关急报,待看清不是,立即呵斥道,“来者何人,立即缓速!”

“来着何人!立即缓速!”守军又呵斥一声,见那人没有丝毫停顿的意思,“再不缓步可要放箭了!”

安久一手抓住魏予之的肩膀,打算城楼上一旦放箭就拿他做人肉盾。

守军虽然如此威胁,但是轻易不敢放箭,万一是朝廷密探、抑或哪个贵人家奔丧之类?说到底对方毕竟只有一人一骑,就算真的冲入城中,也攻陷不了汴京。

如此一来,给了安久可乘之机,那方下令要关城门,但还有行人在,多少受到阻碍。

安久驭马避开人群,穿过半开半合的城门直冲入城。

守城兵卫原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但一见地上滴滴点点的血,顿时骚乱起来,“那人行凶,快追!”

安久的马驮着两个人蹚一个多时辰的泥泞,哪里比得上身后追来的那些人。

她原打算直接束手就擒,被官兵带回牢狱,楚定江得知消息一定会救她,就算他一时无法得知,她也能瞅个时机逃出来,防守严密的现代牢狱她都能成功越狱,不信木头栅栏能关住她!可是转念一想,辽人在汴京渗透如此之深,说不定进了牢狱就是出了狼口进了虎窝。

于是她看见一家医馆,便立即勒马,抱着魏予之便冲了进去,“大夫,快救救我兄长!”

第二百七十五章 杀不杀

追捕的官兵一见不是行凶杀人,顿时松了口气,待医者将魏予之接进去,才一把拽住她。

安久正寻思着赶快跟上去,若是见他还有气,得悄悄补上一剑,不然留着这么一个祸害,就算睁着眼睛睡觉也未必不会掉进他的圈套。

她正着急的想往里冲,不妨被一个官兵拉住。

众人看清她的面容,皆是一呆。

那个拉住她的官兵像是被烫了一般,连忙缩回手,安慰道,“姑娘莫着急,这里是汴京最有名的医馆,令兄定会得救。”

安久心里一顿,暗恨自己不长眼,不过策马疾驰之中,也就这家医馆的标记最显眼,实在不能怪她。

官兵看见她面色不太好,遂解释道,“姑娘策马闯了城门,烦请交代一下事情经过,我等好回去复命。”

安久道,“哦,我是梅府之人,与兄长在外游玩时遭到贼人袭击,兄长为了保护我,被贼人刺伤,我情急之下闯入城中。”

她就说这么多,可闻言者瞬间发散思维,譬如眼前这个小娘子生的如此倾国倾城,肯定是有人瞧见之后意欲图谋不轨,小娘子的兄长奋起反抗……至于她一声不吭的闯入城,众人都觉得,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娘子会骑马、在兄长遇刺的时候不仅没有慌乱还能带兄回来救治,已经很不得了,不能过分强求人家。

官兵怜香惜玉之心大起,“姑娘把遇刺情况先同我说一下,然后尽快去告官。”

“我们去的玉连山,有三个壮汉拦路,看装束像是绿林中人,他们见出了人命就逃走了。”安久道。

“哼,绿林好汉哪有这种孬种!”官兵安慰她道,“姑娘放心,官府一定会尽快抓到凶手,姑娘快进去吧。令兄吉人天相,定不会有事!”

说着,他冲其他人挥挥手,“你们都回去吧,我一会儿陪同梅娘子去告官。”

“多谢。”安久利落的转身进屋。

汴京第一医馆名不虚传,安久进去的时候,那个须发花白的医者已经将剑拔下来,正在专注的清理伤口。

这会儿安久再凑上去补一刀就太明显了,外面官兵还没有走远,不想进牢狱、不想被两方人马追杀。姑且忍下一时吧!

近一个时辰。伤口处理完毕。

那老医者站起来。吁了口气,瞧见面色沉重的安久,宽慰她道,“幸亏剑刃薄而细。还有半寸才到要害处,令兄真是福大命大。”

还挺谦虚?安久心里冷哼,嘴上道,“谢谢大夫。”

安久面色不好,医者还道是她过于担心兄长,又略略宽慰了一两句才出去。

“等等。”安久拦住捧着托盘的药童,“这兵器是歹徒所持,等会我要报官,给我留下。”

药童本就打算交给外面那位官兵。听她这么说,觉得给谁都一样,便应声放下东西。

安久压低声音道,“别装睡了。”

精神力高的人,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昏睡过去。有时候痛不欲生,思维却十分清晰,医者给的麻沸散剂量不太可能使魏予之晕倒。

“你这是第几次挟持我?”魏予之声音虚弱。

安久抱臂倚在墙边,看着他冷冷一笑,“每一次都被你逃脱,算你命大!”

“不是命运。”魏予之面上泛起浅笑,仿佛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是我擅于抓住绝境中的一线生机。”

若不是料到安久只有入城这一条路,魏予之又不傻,怎会如此近距离接触这么一个危险人物?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安久。

“你这么玩命,有什么目的?”安久猜测不到,但是魏予之不可能豁出性命只是为了玩吧!

“当然是我此行想要得到的东西。”魏予之道。

“你不会得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上方响起,醇厚的精神力骤然扩散,力如千钧,令本就重伤的魏予之脸色煞白、青筋暴起。

一袭黑袍从屋顶落到安久身边。

安久感觉到,楚定江的修为又有进境,他可以随意收敛释放气息,竟然连她都能瞒过。

“走。”楚定江伸手揽起安久。

安久道,“不杀他?”

楚定江目光落在魏予之面上,“好自为之。”

说完也不问安久的意见,直接将她带走。

天气阴沉,外面的光线已经接近夜晚,直到无人之处,安久才挣脱,“为什么不杀他!”

“阿久,你觉得魏予之在辽国混的好吗?”楚定江问。

安久直觉他似乎有些失意。

“他为他的主子卖命这么多年,如今他的主子要登基,他应当是肱骨之臣了,新帝登基,辽国内部的局势肯定不太稳当。当此之际,他的主子要是真的重用他多半不会派他来这里。”楚定江道。

安久不太认同,“辽国新皇帝没有顾惊鸿的心头血就活不下去,这样重要的事情,一定会派心腹之人来做吧?”

“你用那种危险方式挟持魏予之时,他手下是什么反应?”楚定江提醒道。

当时机会只在一线之间,安久没有办法将所有的事情一一都考虑到,她之所以会有恃无恐,就是直觉周围的人不会为了魏予之杀她。很多危险时候,安久七成靠分析,两成靠长久执行任务而形成的直觉,一成靠赌运气。

这会儿静下来仔细想想,她那时的动作不太像挟持,而是像是要杀了魏予之,那些人还是没有对她下手,显然并不是他的亲信手下。

出来办事,不带亲信下属,这应当是他主子的安排吧……

所以说,就算当时她杀了魏予之,那些人为了得到顾惊鸿的心头血,还是会留活口。

安久表情慎重且严肃,“我变蠢了。”

一定是被梅久传染!安久愤恨的想。

“你冰雪聪明。”楚定江笑着安慰他,“留着魏予之,只有好处。上位者见识过他可怕的智慧,一旦成就大业,结局只有一个,飞鸟尽、良弓藏。你猜,魏予之会束手就死吗?”

直觉告诉安久,“多半不会。”

在亭中时,安久虽然没有听懂魏予之的比喻,但他看着雾中之树的目光没有半点自怜自艾,反而有一种不屈之意。

第二百七十六章 从不从

第二百七十六章

安久明白了他的意思,“狗咬狗?”

“你还是一样聪明,而且措辞严谨犀利。”楚定江对她说话的方式由见怪不怪升级到了由衷赞美。

安久不可置否的挑挑眉,“你怎么知道我挟持魏予之的情形?”

“魏予之的伤势我看的一清二楚。”楚定江伸手抱了抱她,“我去了一趟梅花里,得知你入宫的消息便寻了去,后来察觉你可能失踪,便一直令人注意,所以你一入城我便看见了。”

楚定江对于自己的判断一直很自信,没有见着安久的时候,并不觉得有多么担忧和想念,可是此时人在面前,他抱着她,才觉得自己一颗心终于踏实了。

“回去吧。”楚定江松开她。

他偶尔能做出一些缠绵之事,此情此景缠绵的话儿却说不出口,只扯起了斗篷将她罩住,携她在雨里疾驰。

安久抬头,看见他下颚上冒出的青须。

一盏茶都不曾移开目光,楚定江稍稍放缓速度,垂眸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

“楚定江,咱们睡吧。”安久道。

楚定江脚下微乱,险些踉跄。

他停住脚步,“你说的意思,是那种意思?”

安久一脸淡定的点点头。

楚定江满心无奈,他怎么也不能料到事情是以这个节奏发展,安久这句话说得太震撼、太直接、太突然……这个时候吧,不接招就不算男人,可是随随便便就接招显得有点不是人……楚定江揣摩,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安久见他久久不答话,问道,“我太唐突了吗?”

“这话对我说不算唐突。”楚定江道。

安久没说话,紧盯着他的眼睛,等待回答,没有半点欲迎还拒、欲拒还迎的羞涩感。

“咳。”楚定江心里早就一万个答应,但是怎么才能把话说的漂亮、事情办的漂亮,让她不觉得受委屈?

他脑海中一个个方法掠过,勉强找到一个合适的办法,正要答话却看见安久吊着眼睛看天空,右脚脚尖在地上搓来搓去。

安久正在琢磨楚定江如此犹豫,是不是因为她没有女人的魅力,以前见过那些金发妞儿求爱,就是扭着肥圆挺翘的腚冲男人眨眼舔嘴发骚,安久心想要不要扭一个?可是预备动作做了半晌,始终觉得不太对劲。

安久余光发现他看过来,索性一挥爪,“算了,改天吧。”

风急雨大,荷尔蒙飚不起来,否则她怎么能连最原始的求爱都做不出,哼哼,一定是雨太大的缘故。

楚定江一肚子圆满的话奔涌至喉头,硬生生堵住咽了回去,他呼出一口气,笑着拍拍她的背,“胡闹。”

安久顿时觉得有点挫败感,原来他不但不感兴趣,还当她说的话是胡闹!

楚定江莫名其妙的受了一个冷刀子眼,再揽着她的时候耳边不断回想起她的那句“我们睡吧、我们睡吧、我们睡吧”,夜雨也浇不息燃烧起来的热血啊!

一半冰雪,一半火焰,两人就这么一路纠结着到了梅花里。

岛上一片狼藉。

天色已暮,院子里只有一座亭子飞扬的屋角下挂了几盏红灯笼。

莫思归躺在亭子里,身下铺着一张狼皮,脑袋枕着小月,脚翘在大久背上,一口一口的抽着药烟,整个亭子云山雾罩。

楚定江和安久站在距离亭子两丈远的地方。

莫思归发现大久忽然激动起来,遂懒洋洋的翻了个身,眯眼抽了口药烟,“东西拿到了?”

“嗯。”安久走上亭子,从大腿内侧摸出一个锦囊。

“下流。”莫思归一脸嫌弃的爬起来,叼着烟杆接了东西,拆开看了一眼后,直接揣进怀里。

楚定江走上凉亭,“你刚刚说什么?”

莫思归一个激灵,“你是哪天死的?作为一个鬼魂没有声息就算了,干嘛突然说话吓人!老子告诉你,老子自幼有高人赐符,识相的快快退散!”

楚定江盘膝坐在安久身旁,大帽兜遮住面容,看不清神情。

“岛上发生何事?”楚定江云淡风轻的撇开他的话。

莫思归狠狠吸了一口烟气,“谁知道,傍晚便有一帮疯狗冲上岛,见人就问‘莫神医在何处’,若答不知道便砍,控鹤军的六个暗影全军覆没,幸亏老子机智,带着老虎藏到地窖里。”

安久眉头微皱,“梅夫人呢?”

“她在给新来的那两个包扎,说起这个……”莫思归磕磕烟斗,“安大久,你是不是欠我个解释!为什么这么多人投奔你!就你这……种人不可能有人缘!别告诉老子他们也是从控鹤军逃出来,老子是光明正大出来的人,跟你们不是一条道,休想把老子拉上贼船!”

“你现在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吧。”楚定江拉下帽兜,面上带着从容的笑。

莫思归收容逃兵,在他身边保护的暗影又突然全都死了,皇帝会怎么想?

楚定江慢悠悠道,“像神医这样重要人物一旦被定为叛变,当初受到多大的优待,如今恐怕就得受到多凶残的追杀。不才手上有些实力,可保神医无烦扰。”

莫思归看他满脸都写着:呵呵呵呵,你从不从呢?

第二百七十七章 失眠

可事实是,他根本没有选择。

“你这是逼良为娼!”莫思归恨恨道。

安久觉得他这句话说的很有意思,咧嘴笑了一下。

莫思归翻白眼,这两人加一块真能让人气死,一个心机深沉,一个没心没肺!

“住在岛上也不错,只是能容纳的人较少。”楚定江完全无视他的情绪。

这座岛并不小,只是岛上的资源毕竟有限,若是被围困几个月,说不定就会断粮。

莫思归坐直身子,“你难道还打算送人过来?”

楚定江道,“暂时没有这种打算。”

“暂时?”莫思归拔高声音,抽出扇子使劲扇了一会儿,“送几个正常的女人进来可以,其他人一律滚离老子十里远!”

“失眠症的人果然容易焦躁。”安久飘来天外一句话。

她的思路和其他人完全不在一条线上,但准且狠的打击了莫思归,想他一代神医,竟然连区区一个失眠症都治不好,说出去简直是砸招牌。

“老子不跟你们玩!”莫思归爬起来冲进屋里。

他的失眠症越来越严重,起初抽几口自配的药烟就能很快入睡,可是没几天效果就不那么明显了。莫思归知道这与他平时总是拿自己试药有关。

亭中,楚定江掏出一小袋东西交给安久,“这是一种毒花花籽,沾水能释放大量毒气,你转交给莫思归,让他想办法在此岛周围布下防线。”

“好。”安久道。

楚定江正要说告辞,便发觉有人接近。

两人同时转头看过去。

幽幽的光线里,梅嫣然一袭月白长裙,撑着大大的黄色油布伞,怀中抱着一坛酒,步履轻盈优雅,普通人根本看不出她身怀武功。

她原本只是经过,但看见安久之后,顿了一下脚步,折路过来。

“你回来了。”梅嫣然站在阶下,打量了安久几眼,看向楚定江,“这位是……”

“在下是阿九的朋友。”楚定江起施礼。

梅嫣然微微倾身还礼,“我姓梅。”

接下来便是几息沉默,楚定江主动道,“梅夫人请上来坐吧。”

“不了,我还要去给其他人处理伤口。”梅嫣然说罢,又问安久,“你可曾受伤?”

安久平静的面上浮现一丝笑意,“没有。”

梅嫣然点点头,“你们忙吧,我先告辞。”

楚定江看着她走远,问安久,“她是你娘?”

“是,也不是。”安久道。

楚定江了然,“看样子她也是知道实情,阿久,莫要期待她的亲情,哪怕你们处的很好,感情深厚,她对你始终会存着一丝恨意。”

看梅嫣然的反应,楚定江便能够猜到,她一定很疼爱自己的女儿,因为安久为了她冒险,所以她才逼迫自己过来关心一下,

“嗯。”安久沉默下来。

楚定江陪她在亭中坐到半夜才离开。

隔了两日,他便把盛长缨送了过来。

虽然不是莫思归要求的“正常女人”,但他对盛长缨没有恶感,并且这几日他一直闭门在屋里治自己的失眠症。可是不知是什么原因,莫思归的失眠症不仅没有好,反而越来越难以控制,以至于成天泡在药烟之中。

盛长缨过去与他打招呼,结果被药童横着拖出来,整整睡了两天。

第二百七十八章 枪械

盛长缨一到,安久估计朱翩跹闻着味儿就会过来,果然,隔日她便带着楼小舞一起来了,还找了一个很奇妙的借口——小舞想莫思归了。

结果,俩人以一上岛,朱翩跹便把楼小舞随便丢到安久屋里,自己跑去找盛长缨。

安久看着眼前这个埋头摆弄爆弩的少女,心说,就这样还有空去想莫思归?

安久练完一套梅拳,坐在楼小舞对面歇了片刻,端了杯茶,“怎么不去看莫思归?”

楼小舞头也不抬的道,“朱姐姐说,我以后都住在岛上,早晚会见到的嘛!”

她此次前来其实与莫思归并没有关系,若是非来不可的理由,就是为了找安久讨论小巧爆弩的事情。上回在河北大营中,楼小舞发现安久在军械方面简直是个天才,给的意见都可称之为“神来之笔”,所以偶尔会想见见她。至于莫思归,完全是朱翩跹听说他是她的救命恩人,所以自作主张给她安排的理由。

楼小舞组装好一个小型爆弩,递到安久面前,“你看如何?”

安久看着这把“枪”的雏形,心中有些激动,她放下茶盏,看了看爆弩,飞快的将其拆卸。

楼小舞微怔,安久拆卸的速度甚至比她还快两倍。

“怎样?”楼小舞期待的看着她。

安久把所有的零部件一一摆在桌上,拿起子弹,“你说制造爆弩箭矢的东西不好找,为什么不换一种想法呢?像这种较强的推送力,估计箭矢还没有出枪管便可能发生爆炸。”

“你说的对。”楼小舞乌溜溜的杏仁眼发亮,激动的在椅子上挪了好几回屁。股,“我之前曾经用别的东西试过一次,在五丈以内便炸了,我试过把箭矢和箭膛换了铁,结果炸的更快。”

“那当然,急速推出的过程中。光是摩擦的热力都不容小觑。”安久道。

“你说换一种想法,换哪种想法?”楼小舞追问道。

“这箭矢,可以不必依靠爆炸伤敌。”安久沾着茶水在桌子上画出了子弹的形状,“你猜,这个杀伤力如何。”

子弹的外观比箭矢要简单的多,楼小舞皱眉看了两眼,摇头,“只看外观猜不出来。”

既然安久这么问,这东西的杀伤力肯定不小,如果它是个实心铁器。也不过就是普通的暗器而已。故而楼小舞猜测。里面肯定还有机关。

安久在屋里寻了纸笔,打算画给楼小舞看,可是毛笔实在不好控制,就算是一般会写汉字的人都未必能画出纤细流畅的线条。更何况安久这种在儿童阶段的水平!想了一下,安久还是果断抛弃纸张,在地上画。

安久仔细将子弹内部解剖图画出来。

楼小舞瞪大眼睛,她没有想到,外表看起来如此简单的东西,内部的构造甚至比整个弩机还复杂。

“这是弹头,这是弹身,这是底火。”安久又把子弹分解开来,“弹头两侧有壳槽。单侧夹压槽,弹头这种弧线形减少阻力,更便于刺穿物体,弹身的外壁要薄,但不能经受不住速度摩擦。底火构要稍微复杂一些,这里是底火杯,里面装有引药,上面是引火孔,引火孔与底火杯指甲有薄薄的封层……”

楼小舞仔细听着,不时提问,“这东西有多大?”

“可以随着爆弩的大小而调整,不过一般两寸左右。”安久道。

楼小舞看着图沉思片刻,“此物有多重?”

安久愣了一下,一克等于多少两?

“很轻,其实弹头的杀伤力与重量关系不大。”安久明白楼小舞并不是问子弹真正的重量,而是询问她,这东西有没有重量限制,“我们一般把弹头的动能称作弹头活力,弹头活力越大,杀伤力就越大。举个例子来说,只要有足够的速度,鸡蛋也可以穿透石头,虽然最终的结果,鸡蛋必然是粉碎。”

这是物理问题,安久也只能说个大概,再加上她本身语言就很差,能说到这个地步,她可以理直气壮的给自己点个赞了,剩下的只靠看楼小舞的悟性。

楼小舞琢磨了半晌,“重量是多少呢?”

这次她是真的在问子弹有多重了,安久没有办法,只好让楼小舞找来银子,两人掂重量。

安久拿起一块,“这个差不多。”

“这个还不到一钱!”楼小舞一边掂着,一边想,如此轻的东西究竟要怎样的速度才能够刺穿身体?

她原以为很简单的事情,这时候才觉得困难,不过有挑战反而让她更兴奋,“假设弹头重量不到一钱,在一百五十丈的距离处弹头的速度为每息六十五丈,距离一千步之外应该就能杀人……”

这个问题还是后话,据楼小舞的经验,认为得先把子弹做出来试验一番才能发现问题,从而加以改进,光靠想象没有用。

须臾,楼小舞兴奋的指着弹身,“这里未必一定要装上爆弩中的那些药粉,咱们可以请莫大哥做点药放进去!”

如果装上蛊毒会怎样?生物炸弹么……

安久一脸期待。

楼小舞见状更受鼓励,立即拿纸笔将整个子弹图绘制出来。

“速度是此物杀伤的重要条件……那原来的弩机推力显然不够……”楼小舞喃喃道。

说着,她干脆赖在安久的屋里,趴在桌上重新修改弩机。

安久便去找莫思归拿药。

他得了楚定江给的毒花花籽才从屋里挪出来,背着篓子,带着两只老虎满岛乱窜。

安久用精神力大约能感觉到他在那个方向,便寻了去。

夕阳西下,河岸边,大久在用爪子卖力的刨坑,莫思归叼着烟杆坐在小月的背上,待大久刨好坑之后闲闲的丢了一粒种子进去,然后大久再刨点土埋上,不一会便种了十几粒。

“唷,你来啦?”莫思归吐出一圈雾气,半眯的桃花眼中映着晚霞,慵懒中恍如真开出了十里桃花的绚烂。

“我药吃完了。”安久道。

莫思归从怀里摸出一只小瓶丢过去,“这里有十粒,唉真是着急,一天不吃完我这心里一天不踏实!”

安久收起药,“蛊毒能解了?”

“不能。”莫思归吞云吐雾了一会儿,“所以没见老子在认真练功吗!老子打算用真气把脉找出蛊虫,将其定住,然后直接用刀剖出来!”

莫思归双眼熠熠生辉的看着她,满脸都写着:怎么样,老子的很有想法吧!

“哦。”安久道,“那什么时候开始?”

第二百七十九章 梦之华

莫思归吐了个烟圈,不满道,“一点都不捧场。”

“你真是个很棒的医生。”安久从善如流。

莫思归翻了个白眼,“我今晚开始给姨母用药,那小东西太滑头了,若是它醒着,累死我也捉不到。大约五六天吧,五六天它就会失去意识,当然,姨母也会失去意识。”

他说着,朝安久抬了抬手。

安久只好主动过去把手腕递上。

莫思归把了会儿脉,蹙眉抬手捏了捏她的肩膀,“精神力被阻?”

“嗯。”安久点头。

莫思归拿烟杆敲了敲她的脑袋,气急败坏的道,“你到底有没有把老子放在眼里!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不知会一声!”

“我觉得它在里面,我身上的伤口愈合更快。”安久道。

一部分的精神力受到阻碍,使得她身上遭受自身精神力冲击的机会减少,再加上顾惊鸿的心头血炼制成的丸药,短短几个时辰,经络上的伤势恢复了七成,也算是因祸得福。

“你知道有些人为什么会疯?有些就是因为头脑经络不畅,此法不可常用,两日后我便将针取出。”莫思归忍不住又敲她,“若是有这么好用,老子会想不到?”

烟杆上有药灰落下,安久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你在干什么?”

“种花。”莫思归从小月身上下来,垂了捶腰,叹道,“累啊!”

安久眯眼,“有这么累?”

累的明明是两只老虎吧!一只驮着他,一只在奋力刨坑,不过看大久的样子,好像很是兴奋,在两人说话的空档,它已经刨出去十几丈,但可惜的是。它刨完之后没有等莫思归往里头丢种子又给埋上了。

“真傻。”安久评价道。

莫思归乐呵呵的告诉她,“你有所不知,用了这个追踪散,老虎与被追踪之人多多少少会有几分相似,所以你看,大久和小月的性子截然不同。”

“这种幼稚的打击报复,我不会放在心上。”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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