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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宋杀手日志-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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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组织没有任务时,安久有时会接外单,接触的多了,所以一听这件事情的始末,就直觉莫思归的父亲不是自杀。

梅久没有想的这么深,只是唏嘘,“怎么能为了脸面扔下幼子呢?”

“是啊!”雯翠叹道,“姑爷家是两代单传,就只剩下这一根独苗,姑爷怎么就舍得呢?枉费丹娘子豁出一条命替他们家延续香火。”

梅久奇怪道,“咱们家的女儿不是说不外嫁吗?怎么姨母可以外嫁?”

“也不尽然的。”雯翠斟酌了一下,才道,“丹娘子是二老夫人的亲生女儿,据说是个绝色美人。百年前梅氏受过诅咒,后代都活不过三十岁,所以留下遗训,梅氏子女都要练武强身健体。有些实在不合适练武的,便只好嫁出去,成为别家的人,也就不会受到诅咒了。”

梅久从脚底板开始发凉。

“漏洞百出!”安久嗤道,“也只能糊弄梅久这种白痴。”

梅久一僵,心道,“有些话你在心里想就好,干嘛非得说出来呢!”

“嘴长在我身上,我爱说不说,耳朵长在你身上,你爱听不听。”安久道。

梅久有些恼怒,“你从来都不顾及别人感受吗?”

“你了解我吗?不了解就不要胡乱指责!”安久声音微冷。

梅久以为伤害了她,愧疚道,“抱歉。”

安久对梅久的认错态度比较满意,“想当初,我计算了很久,用什么样的速度、角度、距离,子弹射/入人体哪个部位比较不会引起剧烈疼痛感,你敢说我不考虑目标感受?”

“你太残暴了!”梅久已经面无人色,她听不懂安久的话,但可以意会意思。

站在一旁的雯翠听不见两个灵魂的内心对话,只看见梅久脸色越来越苍白,还以为是“诅咒”的事情吓到她,连忙安抚道,“都怪奴婢嘴碎!娘子,这都只是传言而已,不会有事。”

梅久陡然回过神,勉强笑笑,脑袋里却是一片浆糊,不知该说点什么掩饰,“我没事,只是……只是心里对表哥……”

很怜悯很愧疚。

被吓唬久了,梅久胆子渐渐大了点,况且与安久魂魄有联系,能感受到她没有恶意。

“这都是命数,不怨娘子。”雯翠安慰道。

“我想一个人静静。”梅久屈膝坐起,把脸埋在腿上。

雯翠起身,临走之前提醒道,“好,娘子不要自责,按规矩这三晚是要在听松院过夜,明日一早行拜师礼,后天开祠堂祭祖。奴婢晚膳时过来叫您。”

“嗯。”梅久应道。

待雯翠一出去,梅久幽幽道,“没有什么补救办法了吗?”

安久道,“都说了,这事不是某一个人的错,补救什么补救,他那种轻浮浪荡的性子,早晚会在女人身上栽跟头,早给他提个醒挺好,再说,你以为入梅氏族谱是什么好事情?我看未必。”

梅久脸色剧变,“你方才说‘漏洞百出’,不是指雯翠在撒谎?那诅咒……”

“梅氏受诅咒如果是真,为了保住香火延续,让儿子习武就行了,反正女儿早晚都是别人家的人,只要嫁出去都是性命无忧,梅氏反而把资质好的女儿全都留了下来!为什么呢?”安久问道。

梅久想了想,叹道,“是啊,果然很奇怪!我想不通。”

“我暂时只能想到一个答案。”这也是安久根据这几日得到的信息捋出的结果,“那就是,梅氏要求子女练武,只能够减少后代早夭率,而不能完全避免早夭,因为子女死亡人数太多,如果不把女儿也留下,保不准会门庭凋零!”

所以这么大一个家族,主子才只有六十几个人,这还不知道算不算入赘进来的姑爷!所以梅嫣然才会带梅久逃离!所以梅嫣然对于回家的表现才那么反常!

至于那天夜里,那群黑衣人为什么会追杀梅久,安久还想不通。

梅久张着嘴,满心惊惧,在梅花里一切很正常,不像安久说的那样可怕,但她找不出什么理由反驳,且潜意识里相信安久的话。

“不信的话,你现在去找你母亲试试。”安久道。

梅久道,“为何?”

“如果不出我所料,你母亲肯定反对你入族谱,所以被软禁了,否则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会不露面?”

“我这两天都是与她一起吃饭……”梅久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太多,自顾不暇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其他,而且梅嫣然一向是一个行动胜于语言的母亲,她们母女之间感情很好,但沟通并不密切。

安久无所谓的道,“那试试咯?”

梅久顿了一下,旋即下床,略略整理仪容之后把雯翠叫进来。

“陪我去看看母亲吧。”梅久盯着她。

雯翠表情与往常无异,笑容依旧那么可亲柔和,“嫣娘子去陪老夫人说话了,恐怕要留在老夫人那里用晚膳。”

“我真的很想见她。”梅久坚持道。

“现在时间还早,去一趟避香居应该还来得及。”雯翠没有拒绝,“奴婢先去派人去看看渡口还有没有空船,让人先禀告老夫人一声,免得惊扰她老人家。”

“好。”梅久道。

“你怎么看?我警告你,我容忍白痴是有限度的,不要一再挑战底线!”安久警告道。

梅久默默摇头,“去祖母那里,婢女婆子一堆,我恐怕难与母亲单独说会话。”

“这还差不多。”安久对她的回答还算满意,“嗯,总算从白痴进步到了蠢货,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区别,但我对你身坚智残还不懈努力表示欣赏。”

梅久道,“你不要说这是在夸我。”

安久道,“这是很显然的,你听不出来?”

“你说是就是吧。”梅久没有心情和她斗嘴,她本以为回家就万事无忧了,谁知道这梅府处处透着怪异,还有什么可怕的诅咒!梅久是真的迫切想要见到母亲,而不是只为了验证安久的话。

“你不是还有母亲?为什么会被卖到青楼?”安久总算就机会询问。

梅久似乎在刻意回避这段记忆,所以安久怎么搜寻都不能得知,之前梅久对她又怕又戒备,她说一句话就能把小姑娘吓个半死,更别提问问题了。

第十三章 注定不平凡的一生

更新时间2013…8…9 23:16:53  字数:2170

(捉虫)

“我自小就与母亲住在扬州,母亲精通六艺,在扬州以教授商户待嫁娘子谋生,日子过得挺好,她还买了一个丫头专门照顾我。直到今年四月份的时候,娘忽然把房子变卖,带着我乘船北上……”

脑海中的画面纷沓而来,安久看见了那段记忆。

梅嫣然带着梅久走水路,半途船只遇到伏击,匪徒上船见人就杀,梅嫣然抱着梅久跳下船,有两个匪徒看见母女两人生的花容月貌,紧追不舍。

安久看见眼前都是起起伏伏的水面,并未看见梅嫣然怎样凫水,但她携着一个人,两个汉子居然赶不上,足以说明她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梅久上岸之后就晕了过去,之后怎样与梅嫣然分开都不记得,只记得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洞里,怀中放了一个钱袋,里面是她们在扬州的所有家当。

梅久以为母亲很快就会回来,所以抱着钱袋在洞里等,直到饿的奄奄一息,被一个猎户捡回家。

那猎户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看见梅久这么漂亮的姑娘竟也没有动歪心思。

猎户将她带回家里救治,一家人都挺善良,但是猎户娘子觉得这样漂亮的娘子放在自己家里早晚是个祸患,便趁着猎户外出,将梅久送到附近的镇子上,让她自行寻亲去。

后面的事情可想而知,梅久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清纯,没过两个时辰就被人骗了钱财又卖给人牙子。

了解这段经历之后,安久对梅久的单纯程度又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真是蠢的惊天动地!”

梅久道,“我从未出过家门,左邻右舍都是好人,我哪儿知道外面的人原来这样坏!”

安久趁机道,“你也承认自己没有见识,以后我教你做什么,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做,不许质疑!”

“你也是个女子,又能有多少见识。”梅久心里想的是,万一安久叫她作恶怎么办!

她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安久都不乐意听,“我跨越千年都不算有见识,什么才算有见识?”

“跨越千年?你……是千年以前大户人家的娘子吗?”梅久习惯了安久的存在,对于这个话题非但不害怕,反而十分好奇。

“大户人家?”安久冷笑一声。

梅久突然想到安久手刃亲父的事情,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但她内心对安久也十分同情,若非逼不得已,谁又愿意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下手呢?

提起过去,安久有一瞬的恍惚,枪林弹雨中的日子浮现在脑海。记忆最深刻的是有一次参与两国之间的战争,他们组织作为佣兵为B国作战,那是一个很小却很富有的国家,敌国是一个超级大国,组织中五十七个人,目标摧毁敌军在边境上的信号站。

他们的行动一直都很顺利,直到最后一刻三十五个人深入敌营时被三千多人反包围。幸运的是,敌军还没有来得及调动重型火力,当时的场面血肉四溅、断肢横飞。

这一场战役,是安久的成名战,她在外围伏击,一个人干掉了敌军三百六十四个人和一架直升机。在那个大致和平的时代,很多世界排名前十位的狙击手,从业以来杀的人总数才能与她持平。

然而,被包围的三十五人无一生还,就连身处外围的她也差点没有全身而退。

瞬息之间,她就失去了三十五名朝夕相处的朋友,那一刻,就如同几年前她亲手杀了自己父亲的感觉一样,不能呼吸的痛,不能解脱的孤独。

梅久颤声问道,“那那是什么?”。

安久猛的回过神,声音冰冷若刀锋一般,“你看见了?”

梅久急急起身,跑到痰盂边呕吐。她刚刚脑中呈现的画面里充斥着血、尸体和战火,被死亡包围,没有一丝生机,就好像炼狱。

安久这才确定,只要她想起哪一段事情,梅久也能得到她的记忆,只不过她习惯将自己藏的很深,也不喜欢回忆过往。

看来上天是公平的,她有很强的自控能力,可以保护自己不被融合吞噬,但梅久是这具身体的原主,对这具身体的支配是与生俱来的。

安久没有绝望,就算是与生俱来的能力,也总会有失效的时候,要不怎么会有植物人呢!

安久的回忆里硝烟弥漫,画面并不是特别清晰,没有真正经历那种绝望的人,不会有太深的体会。

梅久休息了许久才找回魂。

“那是我曾经生存过的地方。”安久淡淡道。

“是十八层地狱吗?”梅久脸色苍白,泫然欲泣,“我没有做过什么恶事,为何会看见地狱?”

安久仅有两次控制梅久身体,就得轻而易举的得罪了两个人,梅久为此惶惶,觉得安久太不知道收敛,可她现在明白安久为什么不怕得罪人了——一个杀人像割草一样的家伙,又怎么会在乎得罪个把人?

梅久觉得自己之前说错了,这家伙不是不在乎别人的感受,她是什么都不在乎。

“是我的家乡。”安久没有理会她的想法,陷入自己的思索之中。

安久从来没有抱怨过自己的不幸,但是也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不幸,而她今天忽然想明白了这事情,“我的家乡和平美好,绝大多数人一生都活在和平之中,有些人活在刀尖上,是自己作死,比如我。”

她喃喃道,“如果这辈子能有机会,我想平淡的过一生。”

总算还有点正常!但鉴于种种前科,梅久提着一颗心,小心翼翼的问她,“倘若以后你的夫君纳很多美妾,又在外面花天酒地……你怎么办?”

安久告诉自己,暴力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不能杀人!不能冲动!

安久排除了平时简单粗暴的解决方式,严肃的想了想,“阉了他,然后替他把所有喜欢的女人弄回家!”

“安久。”梅久叹了口气,“你的一生,注定是不平凡的一生。”

“娘子。”雯翠敲了敲门。

梅久连忙到妆镜前整理仪容,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进来。”

雯翠推门进来,微微躬身,“娘子,渡口的船只都被刹云居用了,刹云居那边的人非占着不让用,况且时间也不早了,娘子还是改日在去吧?犯不着再顶撞二老夫人。”

梅久心头一紧,果然被安久一语成谶。

她阅历少,并非真的愚蠢至极,经过安久的一番剖析,此刻雯翠有多完美的借口,她也不会贸然相信。

第十四章 美男子

更新时间2013…8…10 23:21:19  字数:3143

在一个地方生存,就要遵守这个地方的规矩,在没有弄清楚梅氏的秘密之前,绝不再贸然行动,这是安久和梅久达成的共识。

当天傍晚,梅久跟着雯翠到听松院。

这个院子依山势而建,地基比旁处高两三丈,一条溪流从山上流泻,在遇到这处陡峭的岩壁形成一个小型的瀑布,水流跌落在下面的寒潭中,发出哗哗的声音。

听松院便如其名,院中生长许多枝干遒劲的古松。不知是否因为寒潭附近生有松树,幽冷的潭水散发着淡淡的松木香气,清新沁脾。

“正好郎君没有住进来,奴婢已经遣走了附近的仆役,娘子直接在这里沐浴即可。”雯翠令侍女将沐浴用具都放在岸边的石桌上。

梅久瞧见还有厚厚的棉被,好奇道,“为何还要准备棉被?”

“娘子试试水温。”雯翠笑道。

梅久走到潭边,还没有弯腰便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寒气,可想而知整个人进去之后会是什么感觉!

“正午来沐浴还能舒服一些,娘子错过了,就只好咬牙忍忍,只要在里面呆上一刻即可。”雯翠一边为梅久解衣裙,一边道,“据说这寒潭有洗精伐髓的效用,寻常人求都求不来的,娘子能呆一个时辰最好。”

梅久只着了一件中衣,坐在潭水边慢慢把脚放下去,脚趾刚刚沾到水便猛地缩了回来。

安久道,“你行不行,不行我来!”

梅久迟疑了一下,“那你来吧。”

“你想着要睡觉之前的感觉,浑身放松。”

安久控制梅久的身体都是在她睡觉或者昏迷之时,她不知道两人的感觉其实是关联的。

安久揣测,就算自己控制了梅久的身体,只要下水时感觉到强烈的刺激,梅久肯定会下意识的想要控制身体,她要趁着这个时机练习怎样与梅久争夺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感觉到梅久的身体渐渐放松,安久立刻试着操控四肢。

刚开始的时候身体给予的反应很迟钝,稍稍动了几下就自然多了。

安久在停留了一会,集中精力,以防一会儿触到水的时候梅久激烈反抗。

“娘子,快下水吧。”雯翠催促道。

安久没有理会,慢慢把脚触到水面。

刺骨的冰冷从脚趾传来,梅久无意识的哆嗦了一下,反射性的把脚缩了回来,她的意识如实反映到了身体上。

安久再次失去身体的控制权,看来,只要梅久醒着、有意识,她就很难与之相争。

“再放松。”安久道。

“哦。”好在梅久处在疲惫困倦之中一直没有歇过来,所以很容易便放松了。

安久再次控制身体。

结果,还是被梅久抢回了控制权。

再强的精神力也抵不过天赐的权利吗?安久不信邪,她的一生中就没有“退缩”两个字!

反反复复的试探了四五次,安久没有找到控制身体的办法,梅久倒是越来越精神,于是也越来越难找到那种精神到身体的放松感。

雯翠站在一旁,刚刚开始那几次看的真是着急,恨不能直接一脚将其踹进潭中,可是当她发现十四娘咬紧牙关要下水时的专注和韧劲,想观察一下十四娘的性子,便不曾再次催促。

已经过去两刻,雯翠正要上前帮忙,忽见她又回到潭边,月东升,那双眼里映着潭水幽亮,她注视着水面的时候,仿佛即便面前是刀山火海也绝不退缩半步,雯翠顿住脚步,心里想着,如果这一次再下不去,她一定得上去帮上一帮了!

不过眼前看到的景象令雯翠很欣慰——十四娘正慢慢的将腿没入水中。

与此同时,梅久正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水冰冷的令脚底板发麻,如踩到了利刃,而她却只能像木偶一样被人操控着,不管她的意愿,硬生生塞进水中。

刺骨的寒冷流进四肢百骸,安久心中一动,集中精神力去感受身体每一处承受的刺痛。

常人遇到肢体上的痛苦时,分散注意是一种很好的止痛方法,可是无所不在的痛能让安久的精神感受到这具身体每一寸的存在。

身体上的痛苦放大,又防备梅久的突然反抗,所以哪怕在冰冷的水里,她的额上还是布满了汗水。

刚刚进入水中时浑身都像刀割一样,然而安久在里面呆了一会儿就发现浑身开始暖洋洋的,水也像春风和煦,轻柔的安抚隐隐作痛的肌肤。

不知过了多久,安久耳边才响起雯翠的声音,“娘子,一个时辰已过,不可再呆了。”

安久从水中站起来,径自走到桌前抖开薄被裹在身上。

简简单单的几个动作就让雯翠瞧了出不同,下水之前脱衣服的时候明明还是羞涩的样子,现在却大喇喇的裸身出水,短短时间的改变不是很奇怪吗?

雯翠拿了干巾布给安久擦头发,声音透着喜悦,“娘子在潭中呆满了一个时辰,这个时候服用药羹温补最佳,咱们回屋吧?”

“嗯。”安久应了一声。

雯翠垂着头,心道声儿还是那个声儿,但说话的语气截然不同,更奇怪的是,分明是同一个人,现在她却不敢抬起头直视……

其他侍婢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种气氛,一路上大气不敢喘,夜色冷寂,只有布料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回到屋内,雯翠令人奉上药羹。

安久垂头安静的吃药羹。

雯翠琢磨着怎么引她再多说几句话,以便了解她的情况。

等安久一放下药盅,雯翠便殷勤的递上帕子,“奴婢与娘子说说明日需要注意的事情吧?”

安久动作顿了一下,掩嘴打了个呵欠,再睁开眼时水盈盈的双眸不见丝毫凌厉之气,有些撒娇似的嘟囔,“明天早起梳妆的时候说不行吗?我现在很困,恐怕记不住呢。”

雯翠傻眼,看着那人爬上床,才愣愣的道,“好。”

“好险!你怎么知道雯翠识破我们?”梅久问。

安久整整集中精神两个小时,略显疲惫,“蠢货和天才的区别显而易见,你当旁人都和你一样白瞎一双大眼!”

“你不讽刺别人就不会说话吗?”梅久不满。

安久懒得理她,兀自养神。

梅久也折腾的有些累了,就闭上眼睛渐渐进入梦乡。

夜黑梦深,两个灵魂的梦境交织在一起。

梅久从从支离破碎的画面中感受到了极度的冰冷,没有阳光、花香,没有希望,只有不断死亡的人和浑身伤痕累累。

安久亦看见了一段枯燥却平静安宁的生活。

次日。

天色刚朦胧,雯翠便喊她起床。

安久没有忙着抢占身体,她知道昨晚的胜利只是迈出小小的一步,并不能完全占据主导权,未免梅久心生戒备,她必须隐藏自己的野心,直到某天找到驱走梅久的办法,或者能够随心所欲的控制这具身体。

一名侍婢过来帮梅久梳头,雯翠在旁边讲解今日拜师时要注意的事情。

其实很简单,就是磕头奉茶,至于开祠堂祭祖大都是别人的事情,梅久只需要磕头烧香,并且全程跟着在师傅后面。

一般大户人家,能参加祭祖的只有大妇,自家女儿不能进入祠堂烧香,而梅氏却一视同仁,只分嫡庶,不分男女。

“姐姐。”

刚出门,梅久便见梅如焰迎面而来,明媚的笑容极具感染力。

梅久看她伸手过来要挽住自己,便突然想起安久的警告,立刻避开。

梅如焰手落空,尴尬的笑了笑,“我们一起走吧。”

梅如焰这两日心情极好,她从一个妓馆小姐一跃成为了大户人家的娘子,还是嫡出,这一切都是沾了梅久的光,她心中十分感激,想与梅久好好处,没想到自打回来之后,梅久却处处避着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她决定找个机会与梅久好生聊聊。

听松院离祠堂只有一小段路,两人步行走过去,气氛略有些沉闷,梅如焰便想找话题,“姐姐,昨日明明有一位长老确定要收表哥为徒,怎么忽然又说没选上呢?”

显然这个话题选的不怎么好。

梅久浑身一僵,吱唔道,“是……是吗,我不知。”

梅如焰察觉到了异样,像是没有看见梅久的紧张,立即笑着转移了话题,“对了,姐姐在寒潭里坐了多久?”

“大约一个时辰吧。”梅久回答的有些心虚,当时她的感官似乎全部都被安久霸占了,除了刚刚下水的那一瞬,几乎没有感受到任何痛苦。

梅如焰震惊的望着她,“姐姐真厉害!我只在里面坐了不到一盏茶就险些晕过去。”

梅如焰在做烧火丫头的时候受过冷挨过冻,可是寒潭水与冬天的冰水截然不同,那种阴冷渐渐浸入骨髓不会让人麻木,疼痛一直清晰。

梅如焰兴奋道,“泡在里面的时候很难受,今儿却是浑身轻松,那泉水是好东西,姐姐在里面一个时辰肯定受益匪浅,我这就恭喜姐姐了。”

“你不说我倒没在意,今天果然清神气爽。”梅久道。

梅如焰见梅久终于肯同她正常说话,正想再趁机聊几句,却听雯翠道,“两位娘子,快到祠堂了,请噤声。”

梅如焰只好讪讪作罢。

一行人刚刚走下阶梯,就看见一名素衣男子躺在一株古银杏的横直上,墨发素衣如流云垂下。

男子听见脚步声,翻了个身,乌发半掩眉目清朗,他一笑,明眸顾盼而生辉,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

第十五章 鬼神

更新时间2013…8…11 23:13:10  字数:2105

男子拂开头发,目光落在梅久身上,“你就是十四娘?”

雯翠雯碧欠身行礼,“见过六郎。”

“起来吧。”他道。

雯翠轻声提醒道,“六郎是二老夫人所出,也就是老夫人提到过的,两位娘子该唤一声表叔。”

梅政景?

梅久和梅如焰立即欠身行礼,“见过表叔。”

杏叶随轻风旋落,梅久没有看清对方是怎样的动作,他便稳稳地站在地上,迈开修长的腿走到她面前。

“你就是那个把我老娘气晕,让我外甥不能入族谱的十四娘?”梅政景一双桃花眼仿佛时时带着笑意,给一种很温和的错觉。

梅久一听人家是来找算账,立刻往雯翠身后缩了缩,心里不断的喊,“安久,安久!”

安久被梅久的心跳弄得难受,早已经醒来,她啧道,“怪不得梅氏要遭咒,个个都长得这么不合规矩。”

梅如焰上前一步,挡在梅久前面,“表叔,这两件事情实在不能怪姐姐。我们姐妹初来乍到,是不懂规矩,可是二老夫人叫我们给一个下人赔礼,我们姐妹虽然有心孝顺,但也断不敢作践梅氏的脸皮。”

她见梅政景神情不变,便大着胆子继续道,“再说表哥,姐姐哪里有权利让表哥不入族谱?”

“还以为咱们家终于有个趣儿,无聊!”梅政景神色恹恹的转身离开。

梅如焰一脸的莫名其妙。

雯翠解释道,“咱们这位哥儿生性就跟他的名字是一样的,不需放在心上。”

梅久松了口气,感激的看了梅如焰一眼。

一行人平复心情,往祠堂去。

祠堂大门敞开,里里外外没有一个人。

雯翠和雯碧只能留在外面,梅久和梅如焰并肩走入祠堂内。

一股阴寒的气息迎面,两人看见正对面摆满了灵位,黑压压竟是有几百个!

偌大的正堂内站了十名黑衣广袖之人,西侧五个脸上戴着的面具上画的是个人面,雪白脸,狭长上翘的眼睛,弯弯的柳叶眉,两颊艳若桃,眉心绘一朵血红的梅花——分明是精心装扮过的唐代美人。

然而这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悄无声息的立于阴气森森的祠堂,怎么看都很诡异。这些人脸上带了面具,但从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来看,应当都是女子。

而右边五个则是戴了鬼面,身材颀长高大,显然是男子。

“是乾达婆和夜叉。”梅久颤声道。

乾达婆是侍奉帝释天的乐神,负责弹奏音乐,是一种不吃酒内、只寻香气作为滋养的神,所以也称作“香神”。

而夜叉是一种能食鬼也能害人的恶鬼。

梅久泫然欲泣,浑身止不住微颤,不是说只是烧香磕头吗?为何到处都是鬼气森森?

家主和五位族老从侧门而入。

十名黑衣人立即退到两侧。

启长老目光微转落在东侧“夜叉”那边,仿佛在找着什么,眼中隐有泪光闪动,握着手杖的手指节泛白。

家主没有说话,从祭祀的案上取了两柱香点着。

他一手持一炷香,“你二人在祖先面前发誓,一生忠梅氏,不做出任何损害梅氏利益之事!如有违背,天地不容!”

梅如焰首先上前接过香在蒲团上跪了下来。

“安久,好可怕,万一是火坑怎么办?”梅久紧张道。

安久道,“不过是发个誓而已,万一你以后背叛梅氏而死,我替你报仇。”

“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梅久忐忑的强调。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况且我是基督徒不信祖先。”安久催促道,“别磨蹭,现在你还有别条路可走?还是说,你想我替你发誓?”

梅久动了动嘴唇,迟疑了许久才艰难的迈开步子。

“梅先生。”一直站在一侧如同雕像的“夜叉”突然有一个开口,用他低醇的声音质疑,“这位娘子当真有资格入族谱?”

家主看向智长老。

智长老微微上前一步,“虽无底子,但在弓道方面的先天条件极佳。”

那“夜叉”微微颌首,不再说话。

“十四娘!”智长老拧眉,不悦的看着梅久。

一股强势的威压散开,连那几个“乾达婆”都细不可查的挪动了一下脚步。

梅久在智长老的威压下脸色煞白,几乎不能站直身子,她现在只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躲起来。

智长老气的胡子都吹了起来,看梅久狼狈的样子,他不禁不怀疑自己那天是看走了眼,但是现在箭在弦上,就由不得他也由不得梅久。

智长老闪身到梅久面前,一把揪住她的后领提到蒲团上,把家主手里的香接过来塞在她手里,“说话。”

梅如焰本想在梅久之后起誓,但见她哆嗦了半晌也没有蹦出半个字,只好率先道,“我梅如焰在此起誓,一生忠梅氏,不做出任何损害梅氏利益之事,如有违背,天地不容!”

梅久此时脑子乱哄哄,有人带了头,便随后颤声道,“我……我梅久……不,梅如雪,在此起誓,一生……一生忠于梅氏,不作出任何损害梅氏利益之事,如有,如有……”她干干的咽了口唾沫,咬牙道,“如有违背,天地不容!”

虽然磕磕巴巴,但总算是说完了。

家主和智长老微微松了口气。

接下来是给师傅磕头敬茶,梅久迈过去方才那个坎儿,稍微驱除了一些紧张,一切都顺利的进行着。

待走出祠堂时,暖洋洋的日光照在身上,梅久才发觉自己浑身冷汗。

“十四娘。”智长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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