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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系列画眉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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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独行道:“为什麽?”

胡铁花道:“她真力显然在我们之上,而且我们向她进攻时,身子凌空,全无着力之处,她坐在水柱上,无论如何总比我们稳些,是以我们若是分叁次出手,很可能都被她以掌方震得一个个的跌下来。”

黄鲁直失色道:“不错,她的身法根本不必变化,只要安坐在上面,以先天掌力向我们击出,我们是万万抵挡不住的。”

戴烛行却望着胡铁花笑道:“你既然这麽样说,想必已有好主意。”

胡铁花压低声音道:“最好的法子,还是由我们叁个人一齐冲过去,但我却并不向她进攻,身子凌空後,我就改变方向,去斩她座下的水柱,你们两人不妨虚张声威,来掩护我,也不必真的和她力拚。”

他笑了笑,按着道:“只要水柱被冲散,她还能在上面坐得住麽?”

这法子说出来,连黄鲁直都不禁喜动颜色。

戴独行拉住胡铁花的手,笑道:“我闯了几十年江湖,想不到竟不如你这年纪轻轻的小伙子。”

黄鲁直道:“胡兄果然是智勇双全,非人能及。”

戴独行道:“这就叫做:射人先射马,马若倒了,人还能坐得住麽?”

他们越想越觉得这法子实是无懈可击,妙不可言,“水母”阴姬就算有通天的本事,此番也必败无疑。

胡铁花笑道:“这些坏主意,我本来是想不出来的,只不过这两个月来天天和那老臭虫在一起已渐渐被他教坏了。”

黄鲁直怔了怔,道:“老臭虫是谁?”

戴独行失笑道:“此人莫非臭得很,才会有这麽样一个外号。”

胡铁花笑道:“别的臭虫都很具,这只老臭虫却是香的。”

楚留香等到宫南燕也掠上湖面,又等了很久,才缓缓将右边那块石头推开一点,探出了半个身子。

只见石後果然有条秘密的水道,秘道中的流水与湖水相通,亦然清澈如镜,极目望夫,不见人影。

楚留香虽然极担心胡铁花他们的安危,但这机会却绝不可失,只要他龙找出阴姬的秘密,就能救得了他们。

否则,他出去也没有用。

水道两旁都铺着白玉般的大理石板,流水也似在闪闪发光,楚留香游鱼般滑了进去,立刻就知道不妙。

他记得宫南燕方向这边摆了摆手,然後地下的泉水才喷激而出,那麽,这水道的门户後,显然必定有人在操纵喷泉的枢纽。

楚留香想到这点时,已经太迟了。

一柄分水刺已向他刺了过来。

这一击自然末必能伤得了他,但糟糕的是,只要他行踪一被神水宫中的人发觉,不但他自己所有的计到全无法实现,那白衣妇人也要被连累了,他就算能将出手的这人杀死,但行踪还是难免被泄露。

他行动一直都很小心,不想在最後已接近成功时,却还是犯了一次错误——一次致命的错误。

“水母”阴姬仍然端坐在水柱上动也不动,彷佛就算要她在上面坐上个叁天五天,她照样还是稳如泰山的。

爆南燕却有些不耐烦了,皱眉道:“你们商量完了吗?”

胡铁花笑了笑,道:“完了。”

爆南燕目光闪动,冷笑道:“就凭你们叁人,难道还能商量出什麽妙计不成?”

她这话是望着黄鲁直说的。

黄鲁直果然道:“在下等商量的……”

他居然像是又要说老实话了,戴独行和胡铁花不约而同,大声道:“我们话已说够,动手吧!”

他们早已约好了手势,此刻胡铁花一挥手,叁个人就立刻并肩掠起,刀光剑影已化做飞虹,横贯了湖面。

要知“水母”阴姬座下的水柱已高有叁丈,水柱在湖心,距离湖岸便不止六丈,戴独行他们轻功就算高极,也难一掠六丈。

但他们却是自湖畔的一块巨石上掠过去的,这巨石突入湖水中,距离“水母”已只有叁丈左右了。

要他们一掠叁丈,并非难事。

这时他们胜算在握,更是精神百倍,每个人都将自己的武功发挥到极致,远远望夫,只见叁人如银汉叁仙,带着长虹飞天而起,就连神水宫的门下弟子见了,也不禁为之目动神移。

水母仍端坐末动。眼见叁人距离她已不及八尺,胡铁花忽然长啸一声,身形骤变,挥刀向“水母”座下水柱冲了过去。

也就在这时,水母的身子忽然向下一沈,双手在水柱上按了按,水柱上立刻分出叁道分泉,直射而出。

喷泉的水力本已极强,此刻再加上水母惊人的掌力,水箭飞出,其速度和力量纵然雷霆闪电也不可比拟。

胡铁花他们的身形本在全力前扑,要闪避那里还来得及,只见一片银光迎面而来,胸口立刻感觉到一种空前未有,无可比拟的撞击之力,彷佛四面的山峰,全都向他们压了下来。

他们只觉喉头一甜,眼前一黑,已晕了过去。

楚留香的身子在水中比在陆地上更灵活,只轻轻一滑,已避开了那柄来势并不慢的分水刺。

那少女身手也不弱,神水宫门下的弟子,都练有一种在水里动手的独门招式,分水刺也是在水中动手的独门武器。

她的手腕只一沈,分水刺已奇妙的改变了方向。

但这次她一招还末剌出,已觉得一阵麻痹之感由她肘问的“曲池”穴传隔了她全身。

她绝末想到对方在水中点穴,而且手动还能如此强,大惊之下,失声惊呼,但嘴刚张开,一口水已灌了进去。

楚留香用两只手托着她的身子,双足划水,向水道中游游了进去,这少女忽然失踪,“水母”阴姬回来时必定会发现的,她立刻就会想到禁宫中已潜入敌人,楚留香的行踪立刻就会被发现。

可是楚留香纵然明知如此,也只有冒险,这机会他绝不能错过,何况,他根本也已没有选择的馀地。

他一定要在“水母”阴姬回来之前,找出她的秘密和弱点,他也只希望胡铁花他们能多拖住她片刻。

在这种情况下,当真是丝毫时间也不能浪费。

水道虽不短,但楚留香很快的就转了叁个弯,到达尽头,水面上隐隐已可看到灯光闪动。

楚留香算准上面必定还有人留守,他并没有考虑多久,就将掌中这少女的身子托上了水面。

江湖中人对水母的禁宫曾经有过许多种想像,因为根本从无一人到过这地方,是以就觉得更神秘。

有人甚至将这地方想像成天宫一样,其实,这也只不过是间以大理石砌成的地室,并没有什麽十分华丽的陈设。

“水母”阴姬显然并不是个注意享受的人,她只是将这地方保持绝对洁净,任何地方都找不出一粒灰尘。

是以四面的大理石看来就像白玉般晶莹生光。

水道的出口,是个石砌的小池,池畔的石头也并没有什麽夸张的雕刻,简单的线条看来反而份外明朗悦目。

这时池畔正有两个也很美丽的少女在整理着萝丝,看来既不像蚕丝,也不像银丝,质地轻柔而坚韧,正是她们做衣服的质料。

她们发现同门的身子忽然自水池中浮出来时,面上都露出惊异之色,立刻跃下去将她拉起来。

她们过惯了单调、寂寞,而且平静的生活,对任何意外的事都不知该如何应付,更末想到水下面还有人。

楚留香很容易的又点了她们的穴道,然後将她们都抬出水池,看到她们叁张美丽的脸上犹凝结着惊悸之色。

楚留香不觉对她们抱歉的一笑,柔声道:“我绝没有伤害你们的意思,你们只要乖乖的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他的微笑是那麽亲切而温柔,若说世上只有一个人的微笑能令受了惊的女孩子安下心来,那人就是楚留香了。

少女们的脸色虽仍是苍白的,但目光已渐渐平静下来,她们虽不知道这英俊的男人是谁,却觉得他说出的每句话,都可以信任——楚留香有种奇异的魅力,总能令女孩子觉得他是个很可信任的男人。

他也从来没有让她们失望。

石室中只有一床一几,一个并不太大的衣柜,和一些铺在地上的坐垫,除了这些生活上最低限度的必需之物外,这屋子里简直没有一样东西是多馀的,可见“水母”阴姬非但洁癖很深,而且生活简单,自律极严。和江湖中人想像中的“水母”阴姬完全不同。

这样的人,怎会有什麽秘密和弱点?

楚留香也找不到可将这叁个少女藏起来的地方,他沈吟了半晌,忽然解开一个少女的穴道,微笑着道:“你知道可有什麽地方可以让我将你们藏起来麽?”

若是换了别人问这句话,这少女死也不肯说的。

但楚留香的态度却如此诚恳,如此亲切,令她觉得就彷佛是一个老朋友向她嘘寒问暖。

令她觉得他问这句话只不过是为了关心她,是为了她好,这实在是任何女孩子都无法拒绝的。

她望着他的微笑,不由自主的就答道:“你看到了对面墙上的那盏灯麽?”

楚留香道:“是不是衣柜旁的那盏?”

少女道:“不错,你只要将那盏灯向左边一扳,就会现出一扇门,你将我们藏到那里面去就不会有人发现了。”

楚留香沈吟着,柔声道:“不知那地方是否安全?”

少女道:“很少有人会到那里去的。”

楚留香笑了笑,道:“谢谢你,以後你若离开神水宫,不妨去找我,我一定会带你到很多好玩的地方去。”

那少女忍不住展颜一笑,红着睑道:“谢谢你。”

她刚说过了“谢谢”,穴道就又被点住了。

楚留香果然找到了那扇门,将她们藏了进去。

他本可再问她们许多话的,但他知道她们若说得太多,若是万一被水母知道,那後果就不堪设想。

他从不忍伤害一个对他如此信任的人。

何况,他也知道,自己若是问得大多,她们就难免会提高警觉,不再对他如此信任了。

他也从来不愿破坏一个少女对他的好印象。

线条简单的短几,只有一只白玉茶盏,座垫是用白色的马尾草编成的,虽然有很多女人都喜欢将一些贴身的秘密藏在枕头下,床褥里,但“水母”阴姬却无论如何也不像是这种女人,她的床单连一条绉纹都没有。

所以这屋里唯一可以收藏秘密的地方,就是那衣柜。

楚留香喃喃道:“抱歉得很,我并不是想刺探你的秘密,只不过想救自己的命而已,只望你衣柜里没有让我看了会脸红的东西。”

衣框里所有的东西简单得可以公开到马路上去。

除了一些简单的衣服外,里面什麽都没有,奇怪的只是,其中竟有一件是男人的衣服。

楚留香提起一件麻布的短裤,他怎麽也看不出世上会有女人穿这种短裤,这短裤和他穿的几乎完全一样。

神水宫里难道竟藏着个男人?

这难道是“水母”阴姬的秘密?

楚留香实在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

但这男人是谁呢?在那里?

楚留香正在惊疑,忽然见到那边的池水起了一阵涟漪,无论在任何情况下,他都绝不会错过发生在他周围的任何事。

他立刻断定这必定是“水母”阴姬回来了,这时已没有别的藏身之处,他只有闪身躲入了衣柜。

但他已来不及将衣柜关紧了。

“水母”阴姬已自池水中出现,她脚下彷佛有人托着似的,缓缓自池水中升起,这种功力,连楚留香见了都很吃。。

就凭这一点,楚留香已知道“水母”阴姬的武功果然还在石观音之上,他自己更绝不是她的敌手。

此刻只要她发现这里有叁个人失了踪,一定会立刻开始搜索,无论如何,她都不会错过这衣柜的。

因为这地方根本没有别的藏身处。

只要她一发现楚留香,那麽楚留香就必死无疑,因为楚留香能战胜的机会怕连万分之一都不到。

楚留香几乎连心跳都停止了。

谁知“水母”阴姬竟完全没有留意这地方少了叁个人,她彷佛有着很重的心事,全没有留意到别的。

从没有关紧的衣柜门缝望出去,只见她双眉紧紧娥着,脸上带着怒容,目光看来却有些郁。



一走进屋于,她就躺到床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屋顶,也不知在想些什麽,根本没有往衣框这边瞧一眼。

第二十九章 变态心理

楚留香这一次危机确已过去,但他想到胡铁花他们现在的处境,心里不禁更难受更着急。

水母既已回来了,胡铁花他们很可能已遭了毒手。

楚留香自己也离死不远了,他躲在这衣柜里,既不能进,也不能退,迟早还是要被人发现的。

若是换了别人,怕早已急得发疯。

但到了这地步,楚留香反而不着急了,因为他知道着急反而没有用,反而会使他失去冷静。

他现在一定要冷静,冷静的等待机会。

只可惜这机会实在渺茫得很。

饼了半晌,宫南燕也回来了。

天下所有的弟子走入师长寝室中,一定都会先禀报,再问安,武林中人虽不拘小节,但师徒之礼还是不可失的。

何况神水宫规矩之严,更是天下皆知。

奇怪的是,宫南燕却随随便便的就走了进来,就像是妻子走入自己丈夫的寝室似的,而且居然坐到床上去了。

阴姬是躺在那里,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徒弟坐到她床上,她这生具洁癖的人,却一点也不在意。

只听宫南燕道:“那叁人已关了起来,等他们醒过来後,叁姐就会盘问他们的口供。”

楚留香不禁暗中松了口气,胡铁花他们的处境虽危险,但至少还没有死,只要还没有死,就有机会。

爆南燕又道:“但九妹却认为要叁姐去盘问他们有些不妥。”

“水母”阴姬道:“不妥?”

爆南燕道:“她认为他们说的话并不假,的确是来找人的,因为这里的确已有人进来了。”

水母道:“哦?”

爆南燕道:“她说她方的确曾经发现佛堂前有人踪,但守在佛堂里的叁姐却硬说没有,所以她认为这其中颇有蹊跷。”

阴姬只冷笑了一声,并没有说话。

楚留香更是担心,阴姬若是发现那“叁姐”有循私纵敌之嫌,她的处境着实堪虑,楚留香实在不忍让她为自己受累。

饼了半晌,阴姬忽然道:“你认为他们来找的人会是谁呢?”

爆南燕沈默了一会儿,道:“他们久走江湖,朋友一定很多,我怎知道他们找的是谁?”

阴姬道:“你不认得那黄鲁直?”

爆南燕道:“我怎麽会认得他?”

阴姬道:“但他却好像认得你。”

爆南燕道:“哦?”

阴姬道:“你难道不知道黄鲁直是“他”生平最好的朋友,也是“他”唯一的朋友。”

爆南燕咬着嘴唇,冷笑道:“我怎麽会知道,“他”又不是我的情人,怎麽会将这些事告诉我。”

阴姬忽然翻身生了起来,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厉声道:“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事在瞒着我,是不是?”

爆南燕用力咬着嘴唇,不说话。

阴姬道:“昨天晚上你见到“他”之後,究竟发生了什麽事?为什麽一直等到今天早上你才回来?”

她的手转动,将她的头发缠在手上,宫南燕痛得几乎要流出眼泪,但嘴角却泛起了微笑,道:“你在吃醋?”

阴姬道:“我吃什麽醋?”

爆南燕不怀好意的笑着,道:“你是不是怕我和他有了什麽关系,所以才吃醋。”

阴姬芙了,笑得却有些不安。

她笑着道:“你和他怎会有什麽关系?”

爆南燕眨着眼道:“为什麽不会?他是男人,我是女人,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岂非本就是很正常的事麽?”

阴姬的手忽然头抖了起来,放松了她的头发,嗄声道:“但你绝不会做这种事的,是吗?”

爆南燕将头发用到面前,轻轻的抚摸着,喃喃道:“他实在是个很有趣的男人,难怪你一直忘不了他。”

她脸上渐渐泛起一阵红潮,像是已有一股热流自心底升起。

阴姬吃惊的望着她,道:“你……你难道真的……”

爆南燕星眸蒙胧,柔声道:“奇怪的是,他对我的动作,竟完全和你对我做的一样,当他的手在抚摸我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你,但他却比你……”

“叭”的一声,。阴姬的手已掴在她脸上,怒道:“不许你再说下去。”

爆南燕手抚着脸,忽又吃吃的笑了起来,道:“你在吃醋,我就知道你在吃醋。”

她的手环抱起阴姬的脖子,用牙齿轻啃着它的耳朵,柔声道:“我喜欢看到你吃醋,只要你也肯为我吃醋,我就算立刻为你死了,也没有什麽关系。”

阴姬木然坐着,眼睛似也有些潮湿了,喃喃道:“为什麽要这样做?为什麽?”

爆南燕道:“只因我受不了,我已经快发疯了,我要报仇。”

阴姬道:“报仇?”

爆南燕道:“每回你和我好的时候,我就会想,是不是因为我像他,你才和我好?每当你抱着我的时候,我就会想,是不是他也用这种法子抱过你,你才用这种法子抱我?你抱我的时候,心里是不是还在想着他?”

阴姬道:“你……你想得大多了。”

爆南燕道:“我不但为自己报仇,也要为你报仇。”

阴姬声音已颤抖,道:“为我?”

爆南燕道:“因为他抛弃了你,但你却一直忘不了他,你爱他,他却反而以此来要胁你,逼着你只好让他离开这里……”

阴姬没有说话,眼泪却已流下面颊。

楚留香实在想不到独步武林,不可一世的“水母”阴姬也是被情所困,为情颠倒,更想不到她的情感竟如此不正常。

楚留香总算已明白这究竟是怎麽回事了。

阴姬本来就是个不正常的女人,她的情欲是畸形的,她讨厌男人,却将情欲在女人身上发泄。

所以她收了很多美丽的女弟子,而且建造了很多秘道,可以直达她所有女弟子的寝室。

那白衣美妇曾经警告苏蓉蓉,不许她随意走动,就是怕“水母”阴姬看到她,也对她生出畸形的爱欲。

那实在是种“想不到的可怕灾祸”。

昔年“雄娘子”到了神水宫,也和阴姬有了不正常的关系,等到阴姬发现他并非女人时,已经迟了。

但“雄娘子”一身兼有女性的温柔,和男性的魅力,“水母”阴姬终於也爱上了他,而不能自拔。

於是,他们生下了司徒静。

可是“雄娘子”却不甘永远“雌伏”在阴姬的裙下,他一心想离开这里,阴姬虽不放他走,但雄娘子却以此秘密要胁她。

“水母”阴姬自然不愿被别人知道她是个变态的女人,最後只好放他走了,而且永远不许他再回来。

但她还是忘不了,因为像“雄娘子”这种一身而兼具男女两性之优点的人,世上怕还没有第二个。

所以阴姬就选中了和“雄娘子”长得很像的宫南燕,来作自己的爱宠,以填补自己心灵上的空虚。

就因为这种不正常的情感,才会引起这许多不正常的事。

现在,楚留香终於发现了阴姬的秘密。

可是,他又能怎麽样呢?

他既不是“雄娘子”,更不能像雄娘子那样以这种秘密来要胁阴姬,他的处境还是和以前一样。

他能活下去的希望,怕还不到百分之一。

爆南燕用舌头轻轻舔着阴姬面上的眼泪,用胸膛磨擦着她的胸膛,喉咙里发出了一种呻吟般的喘息声。

但阴姬却推开了她道:“我静静的歇一歇,你走吧!”

爆南燕咬着嘴唇,道:“你……你不要……”

阴姬道:“现在我的心情不好,什麽都不想。”

爆南燕沈默了半晌,忽然冲过去跃入了水池。

阴姬等到池上的涟漪消失,忽然下了床,走向那衣柜,她似乎要换件衣服後再睡下。

楚留香连呼吸都几乎停顿了。

但阴姬走到衣柜却没有拉门。

她呆呆的站在那里,心里不知在想着什麽,过了很久之後,忽然将衣柜关上,自外面锁了起来。

这柜也是用很厚的大理石制成的,无论谁被关在里面之後,都休想能破壁而出,楚留香一颗心立刻沈了下去。

她难道发现了衣柜里有人?

那麽她为何不令他出来,反而将他关在衣柜里?

幸好衣柜的上端还有些雕空的花纹,人关在里面,还不至於窒息,但这种滋味也不是好受的。

阴姬若不拿衣服,楚留香就要永远被关在这石牢般的衣柜里,阴姬若来拿衣服,立刻就要发觉他。

楚留香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突听阴姬道:“你既已发誓永不再入神水宫,现在为何又来了?”

她语声中充满了怨毒,楚留香先吃了一惊,瞬间恍然大悟:原来她以为锁在衣柜里的是雄娘子,她并不知道里面不是雄娘子,她认为除了雄娘子外,世上绝没有第二个人能潜入她寝室中的。

楚留香也不知是否该揭破,一时间只有闭着嘴。

阴姬道:“你总该知道,我是再也不愿见到你了。”

楚留香暗道:“难怪她发觉柜中有人後,却将衣柜反锁起来,原来她是因为不愿再见雄娘子之面。”

阴姬又道:“你可知道我为什麽要南燕走麽?”

她恨恨接着道:“因为我也不愿让南燕再见到你,她还是个孩子,你为什麽要糟蹋她?难道你只是为了要伤害我?难道你害得我还不够?”

楚留香不敢说话,却及时叹了口气。

阴姬道:“你用不着叹气,也用不着再用花言巧语来欺骗我,我是永远再也不会原谅你的了,你也总该知道。”

她厉声接着道:“你已违背了昔日的誓言,敢再到这里来,我也不必再顾念昔日的情份。”

楚留香一直在回忆着雄娘子说话的声调,此刻忽然道:“你一定要我死在这里?”

他也知道自己学得并不太像,但阴姬和雄娘子已有多年未见,一个人说话的声音也多少会随着年龄改变的。

他只望阴姬分辨不出。

除姬果然没有听出来,冷笑道:“你难道以为我还会像上次一样,又放你走麽?”

楚留香道:“但……但你总该让我再见你最後一面。”

阴姬沈默了很久,才嗄声道:“你为什麽还要见我?”

楚留香道:“因为我……”

阴姬又厉声道:“你不要说了,无论你再说什麽,我都绝不会相信。”

楚留香道:“你是不是怕见到我之後,就不忍再杀我了?”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经过了再叁考虑,绝不敢说错一个字,他知道越是要阴姬见“他”,阴姬就越不会见他的。

阴姬果然道:“无论你怎麽说,我都不会再见你。”

楚留香道:“但你至少先该告诉我,静儿究竟是怎麽死的?”

阴姬又沈默了很久,黯然道:“她一直都不知道我是她的母亲。”

楚留香道:“你自然不会说的,因为你是个“圣女”,怎麽能生孩子呢?而我为了遵守昔日的誓言,也只好欺骗她,说她的母亲早已死了。”

阴姬道:“就因为我们的态度太暧昧,所以她就认为她的母亲就是被我害死的,一直想复仇。”

楚留香叹道:“可怜的孩子,她难道不明白永远没有机会的麽?”

阴姬道:“所以她就找机会,直到那恶僧无花来了,她知道无花是少林的弟子,在江湖中人缘又很好,她想借无花的力量来对付我,所以竟不惜以色相来诱惑无花。”

楚留香这才恍然大悟。

他本来就在奇怪,司徒静只不过是个少女,纵然怀春,也不至於如此淫荡,竟主动的向无花投怀送抱。

现在他才知道,原来司徒静对无花也有目的,两人正是尔虞我诈,都没有存着好心。

阴姬又道:“谁知道无花也想利用她来偷天一神水,得手之後,立刻就将她弃之如遗,她那时肚里已有了身孕,怕我以门规处置,竟含恨自杀了。”

说到这里,她语声也已哽咽,惨然道:“她却不知道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杀她的,直到死的时候,她……她还是不知道我就是她的亲生母亲。”

这段曲折而悲惨的公案,直到现在,才完全水落石出。

楚留香长叹道:“如此说来,你是早就知道此中内情的了。”

阴姬道:“我自然知道。”

楚留香道:“那你为什麽还怀疑是别人偷盗了天一神水呢?”

阴姬道:“我根本从来也没有怀疑过别人,只不过,这件事的秘密绝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找一定要找个替罪羔羊。”

楚留香故意问道:“你找的是谁?”

阴姬道:“楚留香。”

楚留香苦笑道:“你总算找对人了。”

阴姬道:“我只有找他,因为只有他才能做得出这些事来,我去找别人,江湖中人又怎会相信呢?”

她语气中居然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反似觉得很得意。

楚留香忍不住道:“你为了保全神水宫的名誉,竟不惜牺牲一个无辜者的性命麽?”

阴姬厉笑道:“为了保全神水宫的名誉,我不惜做任何事。”

她语声顿了半晌,忽然幽幽的叹息了一声,道:“何况,除了你之外,别的男人,在我眼中实不如刍狗,莫说死一个楚留香,就算死一千个,一万个又有何妨?”

楚留香暗中叹了口气,道:“如此说来,你并不是为了他失约才要杀他的。”

阴姬道:“不错,他不来固然要死,来了更是非死不可。”

楚留香沈默了很久,缓缓道:“你还记得有个人叫柳无眉嗄?”

阴姬道:“我当然记得,她是石观音的弟子。”

她语声忽然激动起来,大声道:“你怎会认得她的?”

楚留香笑了笑,道:“你用不着吃醋,我并不认识她,只不过因为她最近做了件很轰动的事,所以找才知道她的名字。”

阴姬道:“很轰动的事?是什麽事?”

楚留香道:“她为了要求你为她解毒,所以害死了楚留香。”

阴姬道:“解她的毒?她中了什麽毒?”

楚留香讶然道:“你不知道?”

阴姬道:“我只知道她根本没有中毒。”

楚留香这才真的怔住了。

原来这又是柳无眉做的圈套,要他来自投罗网,原来他毕竟没有猜错,她果然真的是石观音派到中原卧底的奸细。

楚留香气得几乎连血都吐了出来,他本来以为自己永远不会上女人的当,谁知到底还是上了一次。

他这次当上得可实在不小。

阴姬忽然又道:“你可知道我要怎麽样对付你吗?”

楚留香苦笑道:“我只希望你莫要将这衣柜沈在湖底。”

阴姬叹了口气,道:“你实在是个聪明人,只可惜聪明人时常总会做出一些很笨的事来。”

楚留香嘴里发苦,嗄声道:“你难道真的不愿让我见你最後一面?”

阴姬又沈默了很久,突然冷笑道:“楚留香,你用不着再玩花样了,你既然知道了我这麽多秘密,你想我还会让你再活着麽?”

楚留香全身都凉了,胃里直冒酸水,长叹道:“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阴姬冷冷道:“你本来的确已骗过了我,但你却不该说楚留香已被柳无眉害死了,就算柳无眉真害死了楚留香,也绝不敢被别人知道的,楚留香虽不是好人,但朋友却不少,她难道不怕别人找她报仇?”

楚留香叹道:“我实在低估了你,你比我想像中还要精明得多。”

阴姬道:“但我却没有低估你,我知道就凭柳无眉,是万万害不死你的。”

楚留香忽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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