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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不奉陪-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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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该用晚膳了。”宝公公无声的走进寝房,来到闭目假寐的兆敏身边,只见这名服侍怡亲王二十多年的太监不过四十来岁,两鬓却已经霜白,当他睇着从襁褓时便是自己带大的主子,眼底有着最无伪的关心。
  “本王还不饿。”兆敏眼皮连掀也没掀地说。
  “王爷从早上到现在都还没用过膳,怎么会不饿呢?是病了吗?还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给奴才听听,奴才也可以帮忙拿个主意……”宝公公一脸紧张兮兮地问。
  “没有。”兆敏淡淡地说。
  宝公公心中一动,想到了个可能性。“莫非王爷……是染上了相思病?”这段日子主子做了些什么他可是一清二楚,为了一个姑娘这么用尽心思,三番两次让人千里迢迢的送礼到科尔沁,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想必是真的动了心。
  闻言,兆敏掀开一道眼缝,无声地斜睨着他。
  “是奴才多嘴。”宝公公故作卑微地说。
  兆敏可不认为他真的有在反省,不过因为宝公公是从有记忆以来就陪在自己身边的太监,也是跟自己最亲近的,甚至比额娘还要亲,当他被封为怡亲王,有了自己的王府之后,便奏请皇阿玛恩准宝公公继续留在身边伺候,所以他也是兆敏唯一可以忍受在身边唠叨的对象。
  “那跟相思病无关。”兆敏慢慢地坐正身躯,尽管嘴里否认,眼底却流露出兴趣盎然的光芒。“本王只是……想要她,那几份礼不过是鱼饵,现在就只等鱼儿上了。”
  宝公公瞅着主子片刻,还是头一回见他对个姑娘如此势在必得,不禁若有所思地喃道:“那么最后赢的会是谁?是那条鱼,还是钓鱼的人?”
  “你说什么?”兆敏一脸不善地问,赢的人当然会是他。
  “没什么,奴才这就去把晚膳端来,王爷还是多少吃一点,保重身子要紧。”宝公公才说到这儿,房外便响起声音。
  “启禀王爷,属下有事禀告!”寝房外头传来王府侍卫图沙的通报声。
  “进来吧。”兆敏从座椅上起来,走出内室。
  话声方落,房门便被推开,一名长相粗犷的男子跨进门槛,恭敬地呈上一封信函。“回王爷,这是从蒙古的官设台站一路送进京来的……”
  听到“蒙古”两个字,兆敏精神一振,马上伸手接过去,抽出信来看,俊脸上顿时多了异样的光彩。
  “鱼儿终于上了……”他就是在等安排在科尔沁的眼线传回这个消息,兆敏将信纸揉在大掌中,一旦被他抓住了,不管是人还是东西,再也别想逃走。“算一算日子,她这两天也该到了……图沙!”
  “属下在。”图沙立刻回道。
  “本王要你明天就带几个人……”兆敏开始进行他的拦截计划。
  就这样,很快地三天过去了。
  一辆马车在北京城的大街上跑着,乌兰甩动手中的缰绳,片刻不停地往兄长格日勒的府邸前进,这次跟来的除了婢女,还有表妹高娃。
  那个男人真的是太过分了!乌兰还以为怡亲王早就忘了她曾经踹过他一脚的事,想不到他心眼这么小,暗地里使出这种卑鄙的手段来整她。
  自从三个月前她和阿玛、额娘才返回科尔沁,过没几日,就收到怡亲王送的礼,想必是自己前脚才离开北京城,他后脚就马上安排,而且不只一件,接下来整整一个月又陆陆续续收到好几件,不是昂贵的首饰,就是绣工精美的满族衣物,甚至是东北的人蔘,这下可好了!身边所有的人都以为怡亲王对她有意,害乌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气死我了!”乌兰忍无可忍地大叫。
  原本对怡亲王还有些同情,甚至想到明年若有机会再见面,乌兰希望能跟这个男人化敌为友,甚至愿意在太皇太后面前为他说几句好话,既然他们是祖孙,就没有隔夜仇,一家人好好相处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把关系搞得这么僵?可是她现在满肚子的火,决定继续讨厌他。
  乌兰亲自走这一趟,就是要拜托兄长出面解决这件事,顺便把怡亲王送给她的礼全丢回他那张可恶的俊脸上,要他别再用这种方式恶整她了,不然这口气怎么也吞不下去。
  “乌兰,咱们都已经进了北京城,马车别赶这么快,我头都晕了……”坐在篷车里的高娃捧着脑袋,脸色发白地娇嚷。
  乌兰这才放慢速度。“叫你别跟来,你就偏要跟……没事吧?”
  “还好。”高娃揉着额际说。
  “总之我要快点见到阿哥,要他去替我把话说清楚。”要不是乌兰不想见到那个男人,还真巴不得亲自动手。
  “说不定那个怡亲王是真的喜欢你,这样也没什么不好。”高娃笑着安抚表姐,只有她才明白自己的笑容中还带着苦涩。
  “我才不想被他喜欢。”乌兰嗔恼地说。
  “你当然可以挑了……”高娃垂下扎着辫子的螓首,才没有让人瞧见此刻盈满她眼底的愤愤不平,从小寄住在表姐家中,看着表姐不只受到父母兄长的疼爱呵护,在科尔沁,几乎所有认识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喜欢她,教她真的好嫉妒,明知道这种心态不对,还是希望能有取而代之的一天。
  “你说什么?”乌兰没有听清楚,便回头瞥了一眼。
  “没什么。”高娃摇了下头。
  “他根本是想报我踹那一脚的仇,才不是因为喜欢我,真没见过肚量这么小的男人。”乌兰口气忿忿不平。
  见主子怒气未消,坐在篷车内的塔娜抽出手巾,然后探出身子,帮她拭了下额头的汗水。“格格别气了,相信贝勒爷一定会替你作主的。”
  “要是阿哥也帮不了我,我直接进宫跟皇上告状去。”乌兰就不信怡亲王胆敢不听皇帝的话。
  才说到这儿,就听到身后传来嗒嗒的马蹄声,乌兰原本还不以为意,不过当马车被对方给挡住了去路,只得勒紧缰绳停下来,免得撞上了。
  “你是什么人?想做什么?”乌兰斥责着跨坐在骏马上的陌生男子,接着机警地朝身后的高娃使了个眼色,要她也小心一点。
  图沙先跟她道了声歉。“有失礼之处,还请格格恕罪。”
  “既然知道我是谁,还敢挡路,快点让开!”乌兰板起小脸娇喝。
  “没有本王的命令,他是不会让开的。”
  另一匹骏马在这时候来到,低哑的男性嗓音让乌兰心头猛地一惊,还在安慰自己说不定听错了。
  乌兰回头一看,只见一身天蓝色琵琶襟马褂的兆敏,气势凌人的跨坐在马背上,当他来到马车前面,墨黑的眼珠似笑非笑地瞅着她渐渐泛白的娇颜。
  “咱们又见面了!”兆敏就是打算在她进贝勒府之前拦下乌兰,所以事先布下天罗地网,只要她进了北京城,他马上就会知道。
  “你……你……怎么会……”怎么也没想到会在京城大街上“巧遇”怡亲王,这运气未免太好了,乌兰顿时紧张得连声音都快发不出来了。
  “只要让本王看上的,都会想尽办法抓住。”说着,兆敏便出其不意地探出一条手臂揽住乌兰,将她扯到怀中,和自己共骑一匹马。
  乌兰没料到他会有这种唐突的举动,不禁嗔恼地怒道:“你……想做什么?放开我,听到没有?”
  “你最好乖乖地坐好,免得摔到地上。”兆敏态度强硬地说。
  塔娜见到主子被抓走了,惊声叫道:“格格!”
  “乌兰!”高娃也不知所措地叫道。
  “别以为你是和硕亲王就可以对我无礼……”乌兰拚命地想挣开他,可是当兆敏用脚踢了下马腹,骏马开始往前跑,因为不想把自己摔死了,她只能老老实实地坐稳。“高娃,快去找阿哥来救我……”
  只来得及丢下这句话,乌兰便被带走了。
  怡亲王府——
  “放手!”乌兰嗔怒地警告,使劲想抽回被男性大掌扣住的手腕。“你再不放手,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闻言,兆敏停下前进的势子,由上往下,用眼角斜睐着她。“你要怎么对本王不客气?再踹本王一脚吗?”
  乌兰这次决定不用踹的,而是张开红唇,然后低下头,出其不意地往兆敏的手腕上狠狠地咬了下去。
  周遭响起大小不一的抽气声,王府里的侍卫和奴仆只要亲眼目睹的,无不露出惊恐万分的表情,因为这种情况只会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怎么样?很痛吧?还不快点放手?乌兰娇哼地忖道。
  等了好半晌,兆敏都没有动静。
  待乌兰狐疑的抬起螓首,却见兆敏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只用那双深墨般阴沉的眼瞳俯视着自己,让她心口打了个突,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
  “本王就是看中你这一点!”兆敏就是被乌兰这副充满生气和活力的模样给吸引,连自己都彷佛能感染到她的热情,也就是因为这样,让他更想紧紧的将乌兰抱在怀中,也许常年盘在心头的那股冷意会因此慢慢消失。
  “我……才不稀罕!”乌兰想把手腕抽回来。
  “太迟了。”兆敏认定地说。
  “你……”才说了个字,乌兰又被他拖着走。
  这个男人肯定是疯了,她怎么会惹上他的?乌兰现在只能祈求兄长快点来救自己,否则真不知道怡亲王会做出什么事。
  待兆敏拉着乌兰穿过仪态万千的曲廊,回到居住的院落中,先带她来到一处紧临荷花水池的扇形小室,他经常坐在这儿想事情,另外不等主子开口吩咐,奴才和婢女们早就先一步奉上刚沏好的热茶和点心,战战兢兢随侍在旁。
  兆敏摆了下右手,奴仆便躬了下身出去了。
  “你……可不要乱来!”好不容易把手腕抽回来,乌兰退了好几步远,想着该怎么逃出他的手掌心。
  “本王若想乱来,你又能阻止得了吗?”兆敏轻嗤的口气像是在笑她不要再做困兽之斗了。
  乌兰听他这么说,脸色更白了。“你这人的报复心还真重,就为了被我踹的那一脚,才故意这么恶整我,看我吓个半死的样子很有趣是不是?”
  “有一半的原因确实是为了报复……”说着,兆敏撩了下袍摆,在桌案旁的圆凳上坐下,心想既然已经抓到人,就不用太过心急,他一定会让乌兰乖乖地留在自己身边。“为了惩罚你的无礼。”
  就说这个男人肚量比蚂蚁还小,居然记恨到这种地步,乌兰瞪着掀开碗盖,姿态优雅的啜着香茗的怡亲王。
  “另一半的原因呢?”乌兰愠怒地问。
  “你是本王看上的女人。”兆敏口气狂妄。
  “依你的身分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况北京城里比我漂亮、条件又好的多得是,为什么偏偏是我?”这种理由乌兰无法接受。
  “不需要理由,其他女人再美,也入不了本王的眼。”兆敏将茶碗搁下,看向乌兰的漆黑眼瞳闪着奇异的光芒,那是一种执着,一旦决定了就不会轻易更改。“就只要你一个!”
  连兆敏也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说这种话的一天,还有想抓住乌兰的念头比想像中的还要来得迫切,渴望她能留在他身边,这种心情还是生平头一回,相信也是唯一一次,所以不管乌兰怎么反抗,他都不会放手。
  此时此刻,乌兰知道跟他说什么都没用,对怡亲王的这股“热情”更不打算奉陪,只能用眼角望了下门口,想着该怎么逃出去。
  “我阿哥会来救我的。”现在她只能寄望兄长了。
  “格日勒替皇上办事去了,目前人不在北京城内,想要他来救你,只怕得再等上一阵子。”兆敏好整以暇的宣布这个噩耗,让乌兰整个人都呆住了。“所以你就安心的住下来,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住在这儿她一点都不安心,乌兰在心里暗暗叫苦,阿哥为什么偏偏这个节骨眼里不在府里,这下该怎么办?
  “就算是这样,你也别想为所欲为,我的靠山可多着呢,随便搬出一座来就可以压死你。”乌兰娇哼道。
  兆敏缓缓站直身躯,让乌兰娇躯一僵,深怕他有不轨的举动。
  “本王还不急着得到你的身子,如果你想知道的是这个。”
  “就算你想要,我也不会给。”乌兰胀红小脸说。
  “不要逞口舌之快,要不然本王会马上证明给你看。”兆敏用眼角斜睨她,彷佛在说不信的话可以试试看。
  乌兰咬了咬下唇,不敢再说下去。
  她一定要逃!
  到了晚上,乌兰一个人在寝房里来回踱着步子,她可不想坐以待毙,一定要找机会逃出这座怡亲王府才行。
  “格格该就寝了。”被派来伺候乌兰的婢女语调平板地说。
  “你叫什么名字?”乌兰坐在铜镜前,一面让婢女帮她解开发辫,一面想乘机套套交情。
  婢女梳着她的长发,没有回答。
  “我在问你话。”乌兰以为她没有听见,回头说道。
  “格格不需要知道咱们这些下人的名字。”婢女面无表情地说。
  乌兰没想到会碰了一鼻子的灰。“不知道名字要怎么叫你?”
  “若是奴婢不在,格格只要叫一声『来人』,自然会有人过来伺候了。”婢女依旧用平板的口吻说道。“请格格早点歇着。”
  说完,婢女便步出了寝房。
  “这座王府的主仆是怎么回事?一个个都这么阴阳怪气的……”乌兰忍不住娇啐,接着走到门口,悄悄的打开一道门缝,觑见对面屋子的烛火还亮着,知道那是怡亲王的寝房,将她睡的地方安排得这么近,无非是想就近看着。
  看来只有等了!
  想到阿哥不晓得要多久才会回来,还有谁能救得了她?
  直到对面的烛火熄了,表示主子已经歇息了,乌兰这才关上门扉,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发现自己真的累了,这些日子天天都在赶路,没有好好的睡上一觉,于是爬上了炕,心想睡饱之后才有精神想办法逃离怡亲王的魔掌,看着桌案上晃动的烛火,眼皮也愈来愈重,几乎是马上就睡着了。
  第2章(2)
  就在这当口,房门被人轻轻的推开,一道精瘦修长的男性身影跨进寝房内,来到炕床前。
  兆敏睇着沉睡中的娇艳脸蛋,未满十七的她还带了一些稚气,他轻巧地挨着炕床坐下,伸出右掌,想要去触摸她,想了想还是打消了念头,他不想吵醒乌兰,此时此刻,他只想静静地看着她就好。
  其实他不是不清楚乌兰心里有多不情愿,甚至讨厌自己,巴不得逃得远远的,但他管不了她的想法,就算恨他也无妨,因为只要是他想要的,他就一定要紧紧地抓在手心里,这样就再也没有人能抢走。
  “额娘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你身上,你要争气一点……”
  “在这座紫禁城内,想要的东西就得自己想尽办法去夺取,它才会是你的,否则什么也得不到,千万要记住额娘的话……”
  “你真是没用,偏偏就是抓不住你皇阿玛的心,还有太皇太后的心,甚至连皇位也抓不住……”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没用的儿子,咱们母子往后该怎么办?”
  没错!他要乌兰,不只是她的人,连她的心也要,而且要用自己的双手,这样才算真正是属于自己的。所以不管她逃离多少次,兆敏都要一次又一次的把她抓回来,直到乌兰心甘情愿地留在他的身边。
  为什么是她呢?兆敏知道这不再只是为了报复,而是想从乌兰身上得到……自己一直渴望的东西……
  那就是爱吗?兆敏不禁这么问自己。
  “嗯……”乌兰发出一声呓语,不过很快又睡着了。
  “好好地睡吧。”兆敏轻轻拂开她颊边的发丝。对他来说,只有重视的人才值得用正眼去看,用自己认为最温柔的方式对待。
  在寝房内又待了一会儿,兆敏才吹熄烛火出去。
  “王爷这么做真的不会有事吗?”等在廊下的宝公公面带忧色,就是不希望主子犯下大错。“这等于是将乌兰格格囚禁在咱们王府里,到时格日勒贝勒上门要人的话,这……”
  “本王自会说服他,这点你不用操心。”兆敏知道格日勒和毓谨他们四人为了对付三位顾命大臣中势力最大也是最令人忌惮的阿克敦,好找出他的罪证,逼他交出议政权,让皇上能够早日亲政,到时必定要求助于自己统领的镶白旗,好用来镇住手握镶黄旗重兵的阿克敦,那么便可以用乌兰来当作交换条件。
  宝公公还想再劝,不过也明白说什么都没用,自己看到大的孩子,他的个性有多执着、又有多拗,没人比他更清楚了,于是把话又吞了回去。
  “王爷也该安歇了。”宝公公说。
  “嗯。”兆敏又回头看了房门一眼,这才回自己的寝房。
  天已经亮了。
  乌兰习惯性地唤着塔娜,不过才出声,就整个人惊醒过来,环视了下寝房,确定自己真的在怡亲王府,想起昨天的事,不过她可不会因此放弃,只要有机可乘一定会逃走。
  说着,乌兰便掀被下炕,弯身套上靴子。“反正都这样了,慌张害怕也没用,得要冷静才能想出好法子……”调适好心情,这才发现肚子有些饿了。
  “格格醒了。”王府的婢女端了早膳进来。
  “现在什么时辰了?”乌兰走到洗脸架前问。
  婢女口气平平地回道:“已经巳时了。”
  “都已经这么晚了……”乌兰洗了把脸,就见婢女要帮她更衣。“不用了,我穿原来的衣服就好了。”
  “这件长袍和坎肩,还有花盆底都是王爷命人准备的,一定要格格穿上。”婢女由不得她说不要。
  “穿就穿。”乌兰很想对她发火,不过也知道始作俑者是怡亲王,对个婢女出气也没用。
  “格格请用膳。”婢女公事公办地说。
  “你们……王爷这会儿在不在府里?”乌兰在圆凳上坐下,先舀了一碗羊肉汤,便开口探听。
  婢女面无表情地回道:“奴婢不清楚。”
  “是吗?”乌兰喝了口汤,想着那个男人总有出门的时候,一定有办法逃出王府的。“那你能不能去帮我瞧一瞧?”
  “王爷有令,不管格格在打什么主意,是绝对不可能逃出去的。”婢女把主子的话照说一遍。
  乌兰小声地娇哼道:“我就逃给你看……”
  他逼得愈紧,她就愈想逃!
  没办法,她这个人就是不喜欢受约束,尤其是被自己讨厌的男人绑缚住,那就更别想了!乌兰一脸忿忿地忖道。
  简单地用过了早膳,乌兰在寝房里也待不住,便决定出去散散心,何况怡亲王只说不准她离开王府,没说不能在府里走动。
  “格格昨夜睡得好吗?”见到乌兰走过来,宝公公上前请安。
  “你是……”乌兰见这名中年男子下巴光洁,声音不像男人般低沉,让她想起在宫里见到的太监。
  “奴才叫宝贵,是专门伺候王爷的,大家都叫奴才一声宝公公。”宝公公低着头自我介绍。
  “原来是宝公公。”乌兰颔了下螓首。“你跟着王爷很久了?”
  “是。”宝公公回道。“奴才可以说是看着王爷从出生到现在,一天都没有离开过。”
  “那我真的很佩服你。”乌兰没有嘲弄,是打从心底敬佩,能够伺候那样的主子,也得要有几分能耐才行。
  “格格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奴才马上让人去准备。”宝公公端详着眼前长相明艳的乌兰,她的双眼就像澄澈的天空,没有心机和城府,和北京城里的那些贵族格格截然不同。
  乌兰叹了口气。“我真正想要的,也不可能给我。”
  “格格不妨耐住性子多住些时候,说不定对王爷的印象会有所改观。”宝公公真诚的说。
  “你当然会替他说话了。”乌兰在嘴里咕哝。
  “不如让奴才带格格四处走走。”宝公公并没有勉强改变她的想法,只希望主子有朝一日真能找到一个真心爱他的人。
  “你愿意那是再好不过了,我也想找个人说话,不然一个人都快闷死了。”乌兰总算遇到一个不是死气沉沉、面无表情的奴仆,脸上那抹笑的热力可以把冰雪都融化了。“咱们快点走吧。”
  “格格请往这儿走!”宝公公看着那宛如阳光般的笑脸,那是这座王府内最缺少的,他此刻也跟主子一样希望乌兰能留下来。
  今天是第五天了,乌兰还是找不到机会逃出怡亲王府。
  “你一定要这样看着我吗?”位于王府中部庭园的石山上,只要顺着石阶盘旋而上,便可以来到最上头的邀月亭,在这里往下可以俯瞰整座怡亲王府的壮观全景,乌兰坐在亭内却没有心思欣赏它的美,因为每天被一双紧迫盯人的双眼注视着,真的是全身不自在。
  兆敏啜了一口雨前茶,眼尾略长的墨黑瞳眸依旧透过杯沿打量她,不把乌兰的抱怨当作一回事。
  “你怕什么?”兆敏将茶碗搁在石桌上问。
  “我、我才不是怕……”乌兰声调抬高了些,逞强地说。“只不过我又不是草原上的羊,不喜欢被狼当成猎物。”
  “放心,就算是猎物,本王也会好好善待。”兆敏跟她保证。
  乌兰斜眼睨他,一点都不相信他的保证,等她顺利逃出这里,绝对要去请皇上出面作主,下道圣旨要他离自己至少一万里远。
  等着瞧吧!她这个人可是愈挫愈勇,乌兰拿出一块饽饽,慢慢地吃着,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只有自己知道。
  才吃了两口,乌兰察觉到被盯着看的感觉似乎消失了,这才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就见兆敏用右手手肘撑着桌面,手掌则托着下颚,正在闭目养神。
  其实这个男人真的比那些蒙古男儿长得好看太多了,不像他们个个粗壮有力、皮厚肉粗,除了天生的尊贵气质之外,还有种和兄长相似的气质,在对付敌人和想得到某样东西时就会不自觉地展露出来,那种异性魅力不是任何人学得来的,绝对会迷死不少科尔沁的姑娘。
  不过她是绝对不会喜欢上怡亲王的,乌兰在心中坚定的思忖,天底下哪有这种不顾自己的意愿,用这种强迫的方式非要她接受他心意的道理,这个男人愈是这么霸道专断,她就愈要反抗到底。
  才这么想着,乌兰便打算趁着兆敏假寐时,偷偷溜走。
  兆敏连眼皮都没掀地问:“要上哪儿去?”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真是可惜。”乌兰扼腕地说。
  “你又想做什么?”兆敏慢吞吞地睁开双眼,嗓音微哑地问。
  乌兰抿了一下红唇。“我只是觉得坐在这里好无聊,不像在咱们科尔沁草原,可以跟大家一块骑马,可以喂喂牛羊,我好想念我养的那群羊,更可以躺在充满青草香气的土地上,望着广阔的蔚蓝天空和朵朵白云……这里什么都没有,真不晓得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闻言,兆敏定定地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难道我这么说很奇怪?”乌兰不禁反问他,因为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这种随时有人伺候,什么事都不用自己动手,只要动动嘴皮子就好的尊贵日子,她偏就喜欢蒙古的生活方式。
  “那你想要什么?让你走是不可能。”兆敏松口。
  闻言,乌兰美丽的大眼眨了眨。“除了让我走之外,真的什么都可以?”
  “先说来听听。”兆敏可没她想的那么笨,听得出话中有陷阱。
  “北京城里应该有不少好玩的地方,像是一些庙会和市集,应该和蒙古有很大的不同,再说有王爷在身边,我就算想跑也跑不掉。”乌兰心想只要踏出王府大门,总会有机会的。
  “本王倒是想到一个地方不错。”兆敏搁下已经凉掉的茶水说。
  “什么地方?”乌兰美目又圆又亮。
  “本王的寝房。”兆敏慢吞吞的扬起眼睑,让她看见眼底的欲望。
  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乌兰顿时又羞又恼地朝他吼道:“你休想!”吼完,她便气冲冲地冲出凉亭。
  “格格怎么了?”宝公公见她从上头的邀月亭冲下来,一脸快被气哭的样子,不得不关心一下。
  “你那个主子是怎么回事?以为他说要我,我就该谢谢他吗?”乌兰再不把怒气发出来会憋死。
  宝公公可以理解这番没头没脑的话。“格格先别生气,我家王爷可从来没有对别的女子说过这种话。”
  “我听了该高兴吗?”乌兰白了他一眼。
  “王爷……只懂得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感情。”宝公公口气透着些许心酸。“虽然格格还无法理解,但这就是他的温柔。”
  乌兰压根儿听不进去这些话。“我宁可他去找别的女人!”
  “格格……”宝公公想再说什么,不过乌兰已经跑开了。“唉!”看来除非她自己体会,否则谁说都没用。
  第3章(1)
  当天夜里——
  乌兰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好久,就是睡不着,这种恍若当囚犯的日子让她快要疯掉了,看来那个男人还不懂,愈是不让她走,她就愈想要逃的这个道理。
  桌案上的烛火只剩下豆般大小,乌兰还瞪着帐顶发愣。
  喀啦!
  她的房门被人推开了。
  虽然声音很细微,她还是听见了,乌兰直觉地闭上眼皮,心想会是刚离开不久的婢女去而复返,还是……怡亲王如果以为她睡着了就好欺负,待会儿一定狠狠地将他踹下炕,绝对不会客气。
  乌兰闭着双眼,努力让全身放松,免得被发现她在装睡,不过还是竖起耳朵凝听寝房内的动静。
  “……要怎么做你才肯留下来?”兆敏挨着炕坐下,嗓音喑哑低沉地问。“我只是想要你陪在身边,能够……喜欢我,还有爱我。”
  见乌兰睡得很沈,就像前几个晚上那样,他才有办法说出口,否则当着她的面,他说不出这么卑微哀求的话来,因为他的自尊不允许。
  怎么也没想到怡亲王会对自己说出这些话,乌兰脑中不期然地又浮起先前那张一闪而过的痛苦表情,他因为额娘的企图和野心,让他被自己的亲祖母嫌恶厌憎,因而只能把所有的情绪压抑隐藏起来,装作不在意,强撑着不想就这么被打倒,其实……这个男人的心里很希望能够被人疼爱吧?
  “到底要我怎么做?”
  兆敏几乎是用低语的方式,可是口气中饱含的痛楚在这寂静的夜里听得却是格外清晰。
  他……就这么这么喜欢她吗?
  乌兰真的不懂,因为喜欢这种东西她还没经历过,更别说爱不爱了,纵使身边有不少年轻男子,可她都当他们是兄长,从来没想过这种复杂的问题。
  明明那天她踹了他一脚之后,这个男人还口口声声说要让她付出代价的,怎么这会儿却喜欢上她了?这该不会是另一种整人的方法吧?乌兰愈想愈糊涂,也被他搞得心都乱了。
  “你讨厌我、怕我都无所谓,只要能把你留在身边,我都不在乎……”兆敏好轻好轻地说。
  这番话让乌兰的心蓦地抽了一下,她应该被这种恫吓的话给吓着才对,可是似乎也因此看到这个男人的另一面,那是脆弱的,充满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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