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镖客-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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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娘缓步踱去刀架,颤抖着手指轻轻抚摸蹦卷了刀刃的窄刀,幽幽的问:“武叔叔呢?”

“若不是因为你,安行不会葬身大漠!”

蝶娘踱在书桌旁,看到了桌上的纸片,伸手去取。陈老爷子突然出手,抓住她的手腕,“小心!上面可能施了毒!”蝶娘摇头,“不会!”拉下陈老爷子的手,捏起小纸片,道:“父亲,您也要去大漠吗?”

“为了你武叔叔,为了你,为父必须去!”

蝶娘似乎想要相劝,可她只是张了张嘴,劝阻的言语终究没能出口。

路琨看到蝶娘在哭,捧着一张小纸片轻轻抽泣。

“师姐?”

蝶娘抹去泪水,抬起头,便看到了脸上还带有稚嫩的路琨。

“师姐,等我的刀法练成,我去替你报仇。”

蝶娘摇头,“蝶娘不要你们报仇!师姐也曾经劝过武叔叔,可他……”陈老爷子的身影停在路琨身后。蝶娘泪水又下,哀求道:“父亲!蝶娘求您了,您千万不要去!”

“为父在等一个人,他来了,为父就要走!”

炙热的阳光将黄沙晒得滚烫!

八尺高壮汉的脸上已经有汗水滴落!

戈壁与沙漠接壤的地方,近千马贼的脸上都有汗水,他们的汗水是因灼热而来,但壮汉的汗水却是冰凉!

辜独右臂高举,单手拇指与食指捏住了砍向木板的半月大斧的斧刃,“听说你只杀鞑靼,从没有祸害过边民,也从不抢劫商队?”

壮汉点头,其实他想回答,可他浑身紧张,肌肉紧绷,脖子上的肌肉压制着喉咙,无法出声,所以他只能点头。

“我可以饶你一命,但仅此一次,下回再让我看到你,我就折断你的破斧头,砍下你的狗头!”辜独松开手指,壮汉缩回半月大斧,心有余悸的点着头。

辜独转过身,看向路旁依旧完好的木板,“滚!”脑后却突然冷风骤起,半月大斧已经对着他的脑袋砍落。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这么傻!”声音发自壮汉的身后。

壮汉急忙转头,辜独勾出一拳,正好打在他的腮帮子上,他的整张脸立即变形,巨大的身躯飞出七八尺远,闷声落地。

辜独由骆驼上跃下,探臂抢过半月大斧,一脚踩在他的脸颊上,单手举起大斧,“我说过,再让我看到你,我就折断你的破斧头,砍下你的狗头!”

白牡丹手里握着一根镶着五颗映红宝石的白银鞭,身旁五位粗手粗脚的强悍女人的马鞭套着镶嵌有两颗绿松石的黄铜柄套。

银鞭举起,前点两下。白牡丹左右两位持鞭特使各带一百马贼冲下了沙丘。

半月大斧已经砍落,辜独脚下滚出一颗硕大的头颅。

两百马贼如狂风卷沙般冲下沙丘,踏入戈壁。

辜独双臂用力,“咔……”的一声,半月大斧的手柄断为两截。

带队冲来的两位持鞭特使面露惊色,可她们却来势不减。

辜独不杀女人,所以他只能窜入树林,隐身而去。

白牡丹属下这两位持鞭特使却以为辜独退逃,带领人马冲进绿洲!

月夜,月有缺,银光遍洒绿洲!

白牡丹脱去战袍,赤足坐在泉水边,梳洗着乌黑的长发。此时,刘痕正带领四百余马贼巡视在绿洲边际。属下在泉水便搭起五座帐篷,帐篷外围支起防护栅栏。还有两位特使在栅栏外布下两百人的守备圈,即便是只飞鸟也难进白牡丹身前。

栅栏内不过十数丈方圆,五支十人小队正在巡视,每眨三下眼,巡视的女马贼便会经白牡丹身后行过。有铜墙铁壁般的防护,其余两百余属下都已经进入香甜的梦乡。

白牡丹清理过长发,静静的坐在泉边,脚丫在泉水里随意耍弄着。

大漠里最宝贵的不是黄金,也不是生命,而是自她小腿潺潺而过的泉水!

白牡丹从不认为泉水宝贵,反而因为它丢掉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

三年前,同样的酷夏,同样清凉的泉水,白牡丹在梳洗着长发。几声惨叫,父母兄弟被利箭射穿胸膛;那是几个蒙古牧马人,清澈的泉水边,丰茂的草地上,野兽般的蹂躏……

若不是皇甫浩生,白牡丹已经不在人世;若不是皇甫浩生,白牡丹不会研习刀法和射术;若不是皇甫浩生,白牡丹不会成为黄金帮四大首领之一……

白牡丹回忆着往事,双眼盯着潺潺的泉水出神。突然,一颗秃头由她双腿间的泉水中冒了出来,她还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疑惑的双眼明明已经看到秃头的冒出,可远去的心一时间还无法觉醒。

辜独整个人由泉水中钻出,将白牡丹压在岸边的草地上。白牡丹突然惊醒,惶恐的双眼紧紧盯着辜独脸上的坏笑。辜独用一柄边民吃肉用的小刀横在她的脖颈旁,“带着你的属下滚出去!”勾着手指拉动她颈前的内衣,瞥眼看了看,“哦!”了一声,似乎其内与想象相同。

白牡丹冷冷的道:“动过我的男人都会死!”

孤独笑着,瞥了眼白牡丹胸前的内衣,道:“我只是看看,并没有碰你!”

白牡丹的脸一红,调转话题,道:“没有人可以在黄金帮的地盘内另辟天地。”

“是吗?”辜独反问一声,道:“那是以前,现在已经不同!”

巡视的一小队女马贼发现白牡丹有异,紧握马刀,悄悄靠前。

辜独拍了拍白牡丹的肩头,“如果我是你就让她们退下去!”

白牡丹坐起身,抓起草地上的白银马鞭,轻轻摇摆。巡视的一小队女马贼个个面露惊愕,悄悄退下。

“还好你听话,否则辜某今日就要破戒了!”

白牡丹冷笑一声,问:“破戒?难道你真是和尚?”

辜独摇头,“辜某只是不想杀女人!”拾起白牡丹丢在草地上的外套,披在她肩头,道:“当然,如果你非要逼辜某出手,辜某也绝不留情!”

白牡丹看出辜独无意加害,推开他握有小刀的手,盯着他的眼睛,道:“你最好不要放过我,因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辜独收回小刀,双臂枕在脑后,躺在草地上,道:“我听这里的边民说起过,白首领从不滥杀无辜!”

“他们说得不错!”白牡丹竟然也躺在草地上,叹道:“可我必须杀你!”

辜独看向深邃的夜空,问:“就因为我看了你那里一眼?”

白牡丹也看向深邃的夜空,回道:“不!因为你的所作所为等于在质疑黄金帮的权威!”

“如果你再来,我也一定不会留情!”

“我根本没打算走!”

“明天日落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

“就凭你?”

“你以为那一千个马贼可以保你平安吗?实话告诉你,只需三个夜晚,我就可以把他们全部杀干净!”

“我不相信!”

“你最好相信!”

白牡丹在泉水边的草地上陪伴辜独躺了一整夜。天明时分,她带领近千马贼撤出了绿洲!

马贼撤去后不久,一个骑着骆驼的蒙古姑娘进入绿洲。

身着盛装的蒙古姑娘!

辜独突然发现近日来这里热闹了许多,偷偷摸到蒙古姑娘身后,跃身跳向骆驼。

蒙古姑娘转过头,那张调皮而又可爱的脸对着辜独一笑,道:“辜独?你怎么剃了个光头?”

(四)

洛阳的“霹雳快刀”陈老爷子要为女儿蝶娘举办婚礼!

请柬发出十一份,所请大半都是老爷子的生平好友。

铁杵竟然也收到一份,上面写明“请将乌金刀作为贺礼!”铁杵有些舍不得,可他还是带上老爷子的“乌金刀”行下玄魔山,赶赴洛阳。

新郎是路琨,陈老爷子唯一的弟子。

蝶娘今年刚满十九,路琨还要小她三岁!

路琨今月刚刚过完十六岁生日!

陈家的书房外建有一处花园,时值盛夏,扑鼻的花香四下飘溢。而在书房内,陈老爷子正一脸严肃,路琨垂首肃立!

或许天下间岳父对于新姑爷的态度均是这般!

陈老爷子对待路琨是严师,同样又是严父!

“如果不是为了传授你这套‘霹雳刀法’,为父早该去大漠了结此事!”“是弟子……”“什么?”“噢!是小婿耽误了岳父大人的行程,也因此害死了武师叔!”

陈老爷子双手捧出一本书,道:“为父现将这部刀谱赠送与你,你要好生珍惜!”

路琨双膝跪地,高举双手接下,回道:“岳父大人放心,琨儿一定会将‘霹雳刀法’发扬光大!”

“这部刀谱向来由我陈家独门秘传,传到为父已是第九代!为了遵守祖宗定下的规矩,为父不得不令你入赘陈家,望你明白!”

“弟子明白!”

陈老爷子扶起路琨,“你应该知道,蝶娘已经不是女儿身!”叹息一声,道:“现今又要你入赘陈家,真是委屈你了!”

路琨再又跪地,道:“师父!师姐虽然受奸贼所辱,可琨儿定会真心相待,绝不敢有丝毫怠慢,还请师……岳父大人放心!”

陈老爷子摇着头,“为父清楚蝶娘的性子,虽然她同意与你成亲,可她……”他欲言又止,道:“琨儿!为父不求其它,你只要能与蝶娘留下这夫妻名分,也就对得起为父了!日后你可以再娶妾室,继承路家香火。至于这部刀谱……随你处置吧!”

路琨三跪于地,高举刀谱,道:“岳父大人请放心,如果蝶娘无子,琨儿定将刀谱销毁,绝不容它流落外人之手!”

“唉!你这孩子呀!何必如此!”老爷子再将路琨扶起,严声道:“为父此去大漠,如果不能返回,你……”“弟子一定亲赴大漠,为师父和师姐复仇!”“不!”老爷子连连摆手,道:“为父和蝶娘的仇你就不必报了!”

路琨一愣,问:“师父?您信不过弟子?”

“你现在的刀法还没有修成,再过二三十年或许能达到为父这般修为!”陈老爷子一脸正色,道:“可你必须答应为父,今生今世,不可踏入大漠半步!”

“这……”路琨犹豫起来,没有答应。

“所有的恩怨都让为师去了解吧!你能做师父名义上的乘龙快婿,为师已经感激不尽!”陈老爷子几乎在用哀求的口吻,道:“你必须答应为师,如果为师死在大漠,你不可为去大漠报仇!”

路琨双眼含泪,叩头不起,道:“弟子虽然无能,可……可弟子不能答应师父!”

陈老爷子一把提起路琨,手掌并指,在他胸前连点三穴,定住他的身子,“你必须答应师父!”屈膝跪地,逼迫道:“你若不肯答应,师父就给您磕头!”

“师父……”路琨的泪水滚滚而下,见师父已经叩下白发苍苍的头颅,哽咽着道:“师父快快起身!快快起身!不孝弟子答应师父,如果您老人家命丧大漠,弟子绝不为您复仇!”

陈老爷子的脸上露出凄凉的笑,站起身,解开路琨的穴道,道:“琨儿啊!你的性子太倔强,为父不得不出此下策!”

路琨“扑通”跪地,连连叩头,“师父折杀琨儿了!折杀琨儿了!”

陈老爷子突然浩气风发,狂声道:“天大地大,为师还不曾把谁放在眼里,更何况区区马贼!”

“望师父手刃马贼,平安归来!”

月,如钩!

弯月本该银亮,可此时却通红!

陈家红彤彤的灯笼,巨大的喜烛便将月色也已染红!

新人已入洞房,路琨返回喜宴,向岳父的好友逐桌敬酒。

陈老爷子却在新房内!

蝶娘泪如雨下,只是摇头!

“为父认得他的样子,即便你不说出他的名字,只要进入大漠,为父一样可以找到他!”

蝶娘还是摇头,“不要去!不要去……”

陈老爷子掉头离开,蝶娘扑倒在地,搂向他迈去的脚步,可惜落了空!

“好好陪琨儿过日子!”陈老爷子摔上了房门。

蝶娘呆呆的痰在地上,喃喃着:“女儿已经嫁给路琨,可你还是要去大漠,你欺骗女儿?”

刀!

乌金刀!

陈老爷子借着月色冲入黑夜……

清晨的阳光非常柔和,被阳光滋润的青草、绿树显现在荒漠中更见秀美,很是好看。

辜独的脸色并不好看!

被一个陌生的蒙古姑娘发觉自己的踪迹,一眼认出自己的身份,道出自己的名字,他的脸色想要好看也是不能!

蒙古姑娘的脸上带着笑,调皮的笑,问:“你为什么不杀她?”

谁?

白牡丹?

辜独反问:“我为什么要杀她?”

“她是马贼,三年的时间,她带领属下杀害了我们上千牧民!”

“可她杀的是蒙古人!”

蒙古姑娘倒竖双眉,质问:“蒙古人不是人?维吾尔和回回不是人?只有你们汉人才算是人?”

辜独一愣,他确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蒙古姑娘冷笑一声,道:“真没想到,元朝早已经灭亡,你们大明朝的百姓竟然还对蒙古人心怀敌意!”

辜独无话反驳,却有话要问:“你怎么认得辜某?”

“本公主特意派人查过,自然知道你的情况!”

“公主?”

蒙古姑娘撅起嘴,筋起鼻子,傲声道:“我是叶尔羌汗国的固伦公主,阿不都克里木汗的亲妹妹!”

辜独故作惊讶,道:“哇!好尊贵的身份?公主?”

固伦公主瞪着眼睛,问:“本公主要你协助我部骑兵消灭大漠中的马贼,你可愿意?”

辜独也瞪起眼睛,问:“本小老百姓要你叶尔羌汗国归附我大明天朝,你可愿意?”

固伦公主“噗”的一笑,问:“真的不行?”

辜独摇头,“真的不行!”

“那你下去吧!”固伦公主伸手来推辜独,辜独并未在意,脚下不动,旁里避闪,可他竟然未能躲过固伦公主推来的手掌,被那只纤纤玉手轻轻的按中胸口。

辜独一怔,身躯已然离开骆驼,飘落在地。

固伦公主爽朗的笑着,驾着骆驼远去。

辜独暗道:“好一个俏公主,武功竟然这般了得!”心有不服,施展轻功追上。

骆驼在泉边饮水,俏公主却已经不见踪影。

辜独上前,问:“喂?畜生?你家公主呢?”

骆驼没有回答,即便回答辜独也无法理解!

日落,晚霞似血!

两位血性的边兵打马冲入,呼喊道:“大明朝西大边万沙堡操守官亲至,辜独侠士还不迎接?”

“奶奶的!瞎嚷嚷……老子把你们的脑袋……脑袋拧下来!”

辜独一醒,听来人说话的口气像是铁杵,可声音却又不对!

来人是个八尺高的大胖子,体重不下五百斤,手持一根巨大的狼牙棒,身上的黄铜盔甲哗啦啦直响,“少爷?少爷?”

辜独窜出,盯着五百斤重的大胖子好生打量,惊讶的问:“憨儿?怎么是你?”

“可不是他!”穷酸秀才苦着脸行出。

憨儿丢下狼牙棒,脱去黄铜盔甲,咧着嘴哭泣道:“少爷……不要……憨儿了……”

辜独苦笑,自从离开师府,他确实没有考虑到憨儿!

秀才道:“你倒好,自己跑来大漠逍遥快活,却把个傻子留给了我!”“你才是傻子!”憨儿对秀才撅起嘴。

辜独问:“憨儿怎么当上了朝廷的操守官?”

秀才回道:“朝廷举行武试,恰巧被我们赶上,他非要凑热闹,我也没有办法!结果他拉断一百二十斤的硬弓,举起三百斤重的石锁;若不是大字不识,定不会发配到边关,只做个小小的操守官!”

憨儿摆起操守官的架子,对两名边兵道:“去……弄只烤羊……还有酒……”

两位边兵傻了眼,此处距离边关所在的万沙堡足有三百里,打个来回也要一夜!

辜独摸出几两碎银子,“去镇子里买吧!”将碎银子丢给一位边兵。

两位边兵结伴行出,憨儿似已疲惫,枕着固伦公主留下的骆驼沉沉睡去。

辜独问:“你究竟是谁?”

秀才笑道:“为什么这么问?”

“我在大漠,你如何能找到我?你用什么法子把憨儿弄到了边关来,还让他做上了万沙堡的操守官?”

“你在质问我?”

“我只是惊讶你的本事!”

“不用惊讶!事有凑巧罢了!”

“天底下怎么可能有如此凑巧之事?”

“天底下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偏偏就有这么凑巧的事也说不定!”

“即便是凑巧,你也不可能知道我在这片绿洲之内,那两个边兵怎么还没见到我就……”辜独突然收口,惊声道:“你是个女人?”

秀才瞪大了眼睛,问:“我是女人?”

辜独笑道:“你就是固伦公主!”

四、大漠、黄金(3)

 (五)

大漠连着天,天连着大漠!

一座巨大的白色毡帐!

两百名身披斗篷,斜挎腰刀的大汉,五十人一个方阵,背身守护在毡帐四角。

一圈三尺高彼此连接的木桩,几大块缝接的羊皮,立时做成一个羊皮澡盆!

一皮囊、一皮囊珍贵的清水倾泻在羊皮澡盆内,直至装满三尺高。

一个赤条条而又魁梧的男人踏入澡盆,几十皮囊清水溢出,流淌在沙漠,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洗澡的男人有张刚毅的脸,他的脸棱角分明,像是由钢刀刻就。

四个女仆各自捧着一个大罐子来到,分列四角,但见瓦罐倾泻,乳白色的马奶流淌进澡盆之中。

白牡丹带领着十位属下来到毡帐,定身站在澡盆前。

男人刚毅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向着白牡丹伸出手去。

白牡丹嫣然一笑,开始拆卸身上的锁环甲,十位属下立即转身,背对澡盆。

转眼间,白牡丹已经一丝不挂,牵着男人的手进入澡盆。乳白色的奶液中,男人似乎在抚摸着她的胴体……随后,最原始的、野兽般的呻吟冲破了白牡丹的喉咙……

白色毡帐里坐着三个人,三个身穿硬皮甲,面容狰狞的男人!

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额前挡有一缕白发。

一个四十左右,满脸疙瘩,像是将癞蛤蟆皮罩在其上,令人作呕。

一个年过半百,面色苍白,不见一丝血迹。

他们便是黄金帮座下三位首领!

乌白头!

绿沙脸!

黑无情!

一个十三四岁大的男孩钻进毡帐,对着乌白头道:“我要当马贼!”

“你?”乌白头皱眉看去,道:“你还太小,等你年满十六岁再来!”男孩挺了挺胸,道:“我今年已经十六岁了!”绿沙脸“嘿嘿”一笑,问:“你有没有刀?”

“有!”男孩从怀里掏出一把满是铁锈的匕首。脸色苍白的黑无情冷声道:“你手里的不是刀!”“是刀!它能杀人!”男孩紧紧的握着匕首。

乌白头指点着毡帘,道:“你出去杀个人,随便是什么人,拎他的脑袋回来,我就收下你!”男孩面露喜色,掀帘奔出。

绿沙脸瞪着里外摆动的毡帘,低声骂道:“这个婊子!”

“婊子”自然不是指刚刚出去的男孩,而是白牡丹!

黑无情冷声提醒,“别乱说,小心帮主灭了你!”

“灭了我?”绿沙脸咆哮起来,叫嚷道:“我看还是灭了你吧?你的心可真够黑的,为了两车茶叶就杀了我三百多名手下,我跟你没完!”

“怎么没完?要不要比划比划?”黑无情站起身,拔出插在腰带上的银鞭,甩了记脆响。

绿沙脸也拔出镶有五颗映红宝石的银鞭,道:“好啊!比划就比划!”一鞭扫出,抽向黑无情的喉咙。黑无情躲过,回手抽向他的前胸。二人你一鞭、我一鞭,你躲我避,在帐篷内抽打起来。

魁梧的男人已经洗完澡,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掀帘进入帐内。白牡丹穿起锁环甲,跟随其后,满脸绯红。

绿沙脸与黑无情还在相互抽打,魁梧男人似乎未见,走上一张虎皮,躺下身,用手支撑着脑袋,对着白牡丹笑了起来。

白牡丹翻了他一眼,坐在一张矮桌后。

乌白头嚷嚷道:“别打了,帮主来了!”

白牡丹的脸阴沉下来,冷声质问:“你昨天袭击了我的营地,抢走了三十位姑娘,还杀了我七十四个手下,有没有这事?”“有!”乌白头点着头,斜眼看去,道:“老子手下的兄弟们都快憋疯了,再不给他们弄几个娘们,他们非得造反不可!没法子,就算哥哥对不住妹子了!”

虎皮上的魁梧男人咧开嘴笑了笑,像是刚刚听到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

一个披着灰斗篷的大汉进入,腋下夹着刚刚出帐的男孩,“帮主!”

魁梧男人问:“怎么了?”

“他要杀我!”

“嗯!他怎么了?”

“死了!”

“丢远点,到了夜里狼群就会带他走!”

大汉返身走出,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坠落在毛毯上。

黑无情与绿沙脸相互抽打了几百鞭,此时累了,坐在毛毯上“呼呼”喘着粗气。

魁梧男人拍了拍身下的虎皮,朗声道:“喝酒!吃肉!”

五个赤裸着左臂,臂上刺有狼头的汉子进入,端来羊腿、大块牛肉和烈酒。

端给魁梧男子酒肉的是查尔泰,毕恭毕敬的放下酒肉,背手站在一旁听候吩咐。

黑无情爬回自己的矮桌,抓起托盘上锋利的小刀,割下一大块牛肉,丢在嘴里咀嚼着,道:“白银七千两,黄金三百!”

#奇#绿沙脸也爬回自己的矮桌,抓起羊腿咬下一大口,道:“白银五千两,黄金两百!”

#书#白牡丹娇笑着抿下一口酒,道:“我的货还没出手,再就是些金银首饰,先熔五百两金子吧!”

#网#乌白头不发声,只是喝酒、吃肉。

魁梧男子提起酒坛,对着乌白头示意一下,回手凑在嘴边,灌下一大口。

乌白头捧起笑脸,陪同喝下一大口酒,道:“查尔泰做了笔好买卖,两千两金子!我带来了一千四百两,其它买卖的收成我自己留下用!”

魁梧男子点头,举着酒坛子扫过四人,道:“诸位弟兄都辛苦了!来,喝酒!吃肉!”

喝酒!吃肉!代表结算本月的账目,可此时账目已经结清!

白牡丹面带不解,看向魁梧男人,看向她的帮主,看向她心目中的男人——皇甫浩生!

秀才同样面带不解,瞪圆双眼看向辜独,问:“你说什么?我是什么……公主?”

辜独指着她的手臂,笑道:“你的小臂上生有一颗红痣,我刚刚在固伦公主的手臂上也看到了!”

秀才脸色一沉,斜着眼睛盯着他,当即伸出左臂,右手拉起袖筒,她的小臂光滑细嫩,不见上面生有红痣。

“哪来的红痣?”

辜独只是笑,笑得有些顽皮,像是做下坏事刚被揭穿的孩子。

秀才面上一红,顿时醒悟!

“天底下哪有男子生得这样一身细嫩光滑的皮肤?”

秀才笑起来,开心的笑着,双手在脸上抹了抹,固伦公主俊俏而又调皮的脸便显露了出来。

辜独一怔,问:“原来你真是固伦公主?”

固伦公主瞪大杏眼,问:“你不是已经知道?”

辜独摇头,“我不知道!”突然捂着肚子“哈哈”笑了起来,道:“可我现在知道了!”

固伦公主也“哈哈”大笑,一直笑到直不起腰来。她如此这般,辜独反而不再发笑,愣愣的问:“你为什么笑?”“本公主笑……哈哈……是因为你即使……即使不揭穿……哈哈……我也要向你表露身份!”

辜独捧起一脸假笑,道:“即使你表露身份,我也不会帮你!”

固伦公主一边按着肚子发笑,一边摆着手,道:“不可能!哈哈……以前我在杭州帮过你,哈哈……现在你来到大漠,不可能不帮我!”

辜独苦下脸,他的确无法拒绝!

固伦公主停止笑声,默默的看来。

辜独问:“我能做什么?”

固伦公主再又露出调皮的笑,道:“帮本公主扫尽大漠的马贼!”

“难!”辜独叹道:“大漠里有大小马贼上百股,要想扫尽谈何容易!”

固伦公主面带得意之色,神神秘秘的道:“我现在正筹划一场大战,如果能成,将一举消灭黄金帮的主力!”

“主力?”辜独惊愕的看去,道:“公主?你知道黄金帮属下有多少马贼?你想一举消灭他们?做梦!”

“黄金帮属下过万,要想一举消灭上万马贼几乎是不可能的!何况他们分散四地,各有营盘!”固伦公主挑起嘴角,筋起鼻子,道:“可每到分赃的时候,他们的首脑会聚集在一起,护卫的属下也不足千人!”

辜独还是摇头,问:“大漠方圆数千里,你如何知道他们在哪里聚集?”

固伦公主神神秘秘的道:“我知道!”辜独面带不解看去,但她却不做任何解释。

皇甫浩生也未做任何解释,拿起托盘中锋利的小刀,割下一块牛肉,指向查尔泰,问:“为什么加入黄金帮?”

查尔泰走来,单膝跪地,张嘴咬去小刀上的牛肉,回道:“还能为什么?很多很多的金子!很多很多的女人!”

“好!”乌白头赞了一声,割了块牛肉丢在嘴里。

皇甫浩生扭过头看向他,问:“你说什么?”手中锋利的小刀已经不见。

查尔泰脸上依旧带着恭维的笑容,可一把小刀却射入他的喉咙,直没手柄。

皇甫浩生冷冷的道:“你只有藏得深才能笑到最后!”

查尔泰不能笑到最后,但他也不是第一个带着笑容离开人世的马贼!

乌白头冷眼看去,道:“帮主?为什么要杀他?”

皇甫浩生没有回答,而是看向查尔泰的四位同伴。

四人突然拔刀,扑向皇甫浩生。

皇甫浩生未动,依旧舒服的躺在虎皮上。

四柄刀已经砍下,四条银鞭却同时出手,各自缠住一位刀手的脖子。

皇甫浩生“呵呵”一笑,道:“叶尔羌汗国派来几个探子,以为凭他们几个就能消灭我们黄金帮,真是痴心妄想!”

白牡丹看向乌白头,问:“他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乌白头回道:“十六人!”

皇甫浩生坐起身,冷声问:“那你还等什么?”

乌白头已经射出帐去。

(六)

天空中翱翔着一只鹰,戈壁中鼠、兔四下逃散。

固伦公主将一根银哨含在唇齿间,轻轻吹响,“呜……”鹰儿闻声飞下,落在固伦肩头。固伦在鹰腿上解下一段小竹筒,倒出一张卷曲的纸条,上面写着“五使已死”四个蝇头小字。

辜独看到固伦神色有异,问:“是不是出了状况?”

固伦紧锁眉头,轻轻点头。

辜独道:“换成是我,我也要怀疑!那些刀客既不缺金子又没有犯案,更没有仇家,凭什么跑来大漠讨生活?”

“他们的家本在万里草原,若不是我哥哥亲自请求,他们将会返回草原与家人相聚,绝不会冒险进入大漠做汗国的眼线!”固伦幽幽的叹息着,取出眉笔,捏出一张小纸条,写下几字,装入小竹筒,绑在鹰儿的腿上,将其放飞。

辜独问:“你要他们做什么?”

固伦不语,目光追随着冲入云霄的鹰儿,随之远去。

憨儿醒来,四下看着,不见手下两位边兵返回,撅着嘴道:“羊呢?酒呢?我饿了!”七手八脚穿上黄铜铠甲,拎起狼牙棒行去。

两位边兵赤条条躺在无垠的戈壁中,原本属于他们的所有物品都已经搭在了马贼的马背上。

马贼有五十余人,老幼参杂,看起来像是新近组建。

憨儿提着狼牙棒跑来,“羊……酒……我的……”

马贼好似饥饿的狼群,瞪着猩红的眼睛将憨儿围困。

辜独欲动,固伦却拉住了他的手腕。

狼牙棒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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