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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凤栖梧-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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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着颜色,老太妃会意,笑着对水溶道:“怎么这时才回?你媳妇儿见我闷的慌,这才过来给我凑趣儿哄我开心。今日这一乐,说不定我就要多活十年去呢!”水溶泄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老祖母已经被她收买了,这段教训少不得要留在晚上了。

不远处的小山上,穿着黑色裘氅的水泫眯起了眼睛。北静王府这样的欢腾还是自己第一次见到,难道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吗?她确实与自己曾经见过的贵族小姐或者平民丫头们不同,身上虽带有明媚的贵气,却没有那种恶心死人的倨傲,狭长的凤眼和菱形的红唇总是若隐若现的带着丝笑容,只是细看下去才能发现这笑容里有着很多内容,是淡然,是闲适,还有一丝疏远。只是面对水溶的时候,这笑容便变了模样,有调皮有诙谐,还有一种做了恶作剧之后的小小不安,更多是喜欢与亲近,就像自己的娘亲对着父王一样的笑。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娘亲就不能随着心意嫁给自己的心上人,偏偏这个身份卑贱的商户女子就能随心所欲,得到她想得到的一切呢?真想把他们脸上的笑全部毁去,只留下痛苦的、没有半点生机的苦笑,这才是他们应得的,不是吗?只是看着远处那个娇俏欢笑的少女,想起她那日在猎场的英姿飒爽,还有她得知自己出手相救时对自己那拱手一笑,心里莫名的烦躁起来。早知道那个女人是水溶的心上人,自己就应该助那黑熊一臂之力,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被黑熊撕碎。只是那日看着那个戚家的大小姐狞笑起来比黑熊更加恶心讨厌,所以才出手射出一箭,为了也是让皇上的秋猎不出血腥惨案,坏了皇上的兴致。却没想到那个女人却是个胆大心细的,居然还随身带着一把洋枪,同时她的枪法不比自己的箭法差,就算自己不出手那黑熊也不会再伤到她了。只是,看着她坐在水溶的马前,心里便有一种酸楚的恼怒,真的很想知道水溶没了他那个尊贵的身份,她是否还愿意在他马上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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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使点劲儿,对,对,就是那里……”勾人心魄的呻*吟声听的外屋的小丫头们纷纷红了脸躲了出去,连平儿也忍不住找了个借口出去看今晚的菜色。此时的熙凤正满头大汗的在水溶身上忙活着,身上只着一件藕色的小袄,下面一条白色绫裤,骑在水溶的身上使出吃奶的劲儿在——按摩。是的,熙凤正把从暹罗学来的古代“泰式按摩”试验在水溶身上,用来讨好笼络他的“芳心”。待在偌大的北静王府里实在让熙凤很是无聊,又因新婚不能外出,连老太妃都玩腻了打牌,偶然间看到小丫头们在玩踢毽子,祖孙两个一拍即合,组织了好几只队伍一起比赛踢毽子,熙凤看小丫头们踢的不尽兴,所以兴头一起非要自己来踢着玩,老太妃也在一旁怂恿着,还添了不少彩头说熙凤必能夺魁,于是便有了水溶回来看到的那一幕。贵族少女都被教养的在屋子里学习琴棋书画或者女红作为消遣,踢毽子是毛头小孩或者是平民女孩儿们日常的玩乐,所以熙凤当着全府丫头踢毽子是十分有损她北静王妃的“威严”的,这是水溶在把熙凤拖回房间后义正言辞的教训之话,实际上是水溶犯了男人小心眼的通病,不许她这灵动美妙的样子被他人看见,哪怕是一群小丫头和老祖母也不行。熙凤被他训的没法子,见他一直黑着一张俊脸,谄笑着说自己一定会改,然后使出了按摩这个杀手锏。古式的暹罗按摩手法非常注重背部、腰部的舒展,熙凤从水溶的脚趾开始一直作业到头顶才算结束一套动作;从足部向心脏方向进行按摩。手法几乎涵盖了按、摸、拉、拽、揉、捏等所有动作。因这种按摩是跪式服务,所以熙凤不得不跨坐在水溶身上,左右手交替动作,用力柔和、均匀、速度适中、顺序进行。水溶被熙凤的柔软的小手按遍了全身,又被狠狠抻拉着韧带,又痛又爽的感觉传遍全身,仿佛连骨头缝儿都在叫着舒服。

ps:小尛是个左撇子……

正文、第三十四回 贾母后悔

熙凤累的满头大汗,见水溶侧脸上一副享受的样子,忍不住吁出一口长气来。水溶略睁了睁眼,看着熙凤抹着香汗,脸带霞色的俏模样,忍不住心头一动,伸手便把她揽到怀里,笑道:“你这是在恕罪么?”熙凤气的扭住他细腰上的一块皮肉,恨道:“什么恕罪,要不是看你天天累的这模样,我才不费力给你按摩哪!当了什么劳什子王妃,天天把我拘在家里,好生无聊。”水溶轻吻着熙凤光洁的额头,劝道:“都是府里的人太少了,若是我多几个兄弟姐妹,你也不至于如此无聊了。今天看祖母笑的模样,我才想起来她平日也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府里,连个说话聊天的人都没有。现在好歹你嫁了进来,她又那么喜欢你,你便替我尽尽孝道吧!”熙凤点头道:“那是自然的。祖母这几天一直和我唠叨你小时候的趣事,说你刚下生的时候弱的像只小猫崽儿,大夫看了都说活不长,后来来了个老道说得把你扮成女儿养方能养活大,所以把你扮成五年的小姑娘,每天穿着裙子戴着头花呢,哈哈!要我说你和我最配呢,我小时候就是扮男孩儿养大的,我要是娶了你……”水溶的脸黑的仿佛能掉出水来,熙凤吓的忙掩住了惹祸的嘴巴,瞪着一双凤眼紧张的盯着水溶。

“看来,凤儿你真的是太闲了,这都是为夫的不是,新婚燕尔就冷落了你。”水溶伸出两只手指捏住熙凤纤细洁白的下巴,露出一个自认为冷酷到极点的微笑。熙凤一眼不眨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突然忍不住大笑道:“你,你这腹黑的样子真是太萌了。哈哈!”搂着水溶照着他的俊脸狠狠吧唧了一口。水溶的嘴角不住的抽搐着,这,这算什么?自己的夫纲难道不振了吗?难道刚才凤儿那副害羞带怯的小模样都是在逗自己玩吗?看着只着贴身小袄的熙凤笑的前俯后仰,连里面大红色的肚兜都露了出来还没察觉,眼睛里暗了一暗。这一夜的熙凤第一次真真正正的经历了水溶的怒火。数次告饶无效,等到次日太阳照屁股的时候还一直拱在被窝里昏睡不醒,而水溶则一大清早满面餍足的起身并替熙凤掖好被角上朝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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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家诸人不知北静王传进贾政是何吉凶,都在外头打听,一见贾政回家,都略略的放心。也不敢问。只见贾政忙忙的走到贾母跟前,将蒙圣恩宽免的事,细细告诉了一遍。贾母虽则放心,只是两个世职革去,贾赦又往台站效力。贾珍又往海疆,都是流放的苦刑,心中不免又悲伤起来。邢夫人尤氏听见那话,更哭起来。贾政便道:“老太太放心。大哥虽则台站效力,却也是为国效力,吃不得太大的苦去。珍儿正是年轻,很该受些惩罚改邪归正。若不是这样,便是祖父的余德。亦不能久享。”说了些宽慰的话。贾母素来本不大喜欢贾赦,那边东府贾珍究竟隔了一层。只有邢夫人尤氏痛哭不已。邢夫人想着“家产一空,丈夫年老远出。膝下虽有琏儿,又是素来顺他二叔的,如今是都靠着二叔,他两口子更是顺着那边去了。独我一人孤苦伶仃,怎么好。”那尤氏本来独掌宁府的家计,除了贾珍也算是惟她为尊。又与贾珍夫妇相和,“如今犯事远出。家财抄尽,依往荣府。虽则老太太疼爱,终是依人门下。又带了偕鸾佩凤,蓉儿夫妇又是不能兴家立业的人。”又想着“我二妹惨死俱是琏二叔闹的,如今他们倒安然无事,依旧夫妇完聚。只留我们几人,怎生度日!”想到这里,又气又恨止不住痛哭起来。贾母不忍,便问贾政道:“你大哥和珍儿现已定案,可能回家?蓉儿既没他的事,也该放出来了。”贾政道:“若在定例,大哥是不能回家的。我已托人徇个私情,叫我们大老爷同侄儿回家好置办行装,衙门内业已应了。想来蓉儿同着他爷爷父亲一起出来。只请老太太放心,儿子办去。”贾母又道:“我这几年老的不成人了,总没有问过家事。如今东府是全抄去了,房屋入官不消说的。你大哥那边琏儿那里也都抄去了。咱们西府银库,东省地土,你知道到底还剩了多少?他两个起身,也得给他们几千银子才好。”

贾政正是没法,听见贾母一问,心想着:“若是说明,又恐老太太着急,若不说明;不用说将来,现在怎样办法?”定了主意,便回道:“若老太太不问,儿子也不敢说。如今老太太既问到这里,现在琏儿也在这里,昨日儿子已查了,旧库的银子早已虚空,不但用尽,外头还有亏空。现今大哥这件事若不花银托人,虽说主上宽恩,只怕他们爷儿两个也不大好。就是这项银子尚无打算。东省的地亩早已寅年吃了卯年的租儿了,一时也算不转来,只好尽所有的蒙圣恩没有动的衣服首饰折变了给大哥珍儿作盘费罢了。过日的事只可再打算。”贾母听了,又急得眼泪直淌,说道:“怎么着,咱们家到了这样田地了么!我虽没有经过,我想起我家向日比这里还强十倍,也是摆了几年虚架子,没有出这样事已经塌下来了,不消一二年就完了。据你说起来,咱们竟一两年就不能支了。”贾政道:“若是这两个世俸不动,外头还有些挪移。如今无可指称,谁肯接济。”说着,也泪流满面,“想起亲戚来,用过我们的如今都穷了,没有用过我们的又不肯照应了。昨日儿子也没有细查,只看家下的人丁册子,别说上头的钱一无所出,那底下的人也养不起许多。”

贾母正在忧虑,忽听外面丫头回禀:“林大爷来了。”贾母等只道快请。林远志只身一人进来,见了贾府诸人悲悲切切的凄惨模样,惊叹了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只行礼问安。贾母止住哭泣,问他家里的情况,又问黛玉出嫁的日子。林远志答道:“家中一切安好。最近来京叙职,因得北静王妃大婚我们多停留了些日子,如今就要带着妹妹回苏州去了。她的好日子也近了,茜香国女王送来的第二批聘礼已经在路上了,这回回去在嫁妆上还得添上一些,总不能让茜香国人看清我们林家。”贾母等只赔笑着说些喜庆话。贾母想了一想,唤过琥珀来吩咐了几句话,琥珀听完便进去捧了一只盒子回来。贾母抚摸着锦盒微微叹息,只道:“总想着女儿远嫁又早逝,好歹留我个外孙女在身边,这个愿望到头来也没达成,罢了罢了,只要她过的好就成了。这里是我给林丫头的添妆,志哥儿给她带回去,好不好也算是我这老婆子的一份心。”林远志心里想这贾母还是疼惜妹妹的,也不枉她在家里一直惦记着。谢了贾母的赏赐,林远志便要告辞,临行前从怀里取出一只精致的荷包递给贾母:“这是妹妹特意绣给老太太的,希望老太太一生平安喜乐。”贾母用帕子揉着眼睛,摆了摆手。林远志行了个礼,自去不提。

王夫人看了那荷包,心里便止不住气恨,嘴里阴阳怪调道:“这林丫头的心真狠哪!老太太疼了她好几年,如今见咱们府上出事她倒连个面儿都不见了。”贾母摆手道:“罢了罢了,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我也管不了她那么多了。”琥珀捧着荷包问道:“老太太,这荷包是戴着还是放起来?”贾母叹气道:“放起来吧,这时候谁能戴这个?”琥珀张了张嘴,只得应了声是。宝玉在旁早已忍不住,伸手抢了那荷包去,只听一声惊呼,贾母、王夫人邢夫人的目光都带着责备瞥了过去。宝玉却好似不曾察觉一样,喃喃道:“一万两?”“什么一万两?”王夫人马上上前抢过了那荷包,只见里面赫然放着一张崭新的银票。邢夫人、尤氏的目光都出现了欣喜的光芒,独贾母长叹了一声,老泪纵横:“林丫头她,唉,是我这做外祖母的对不起她啊!”

贾母正难过不已,只见贾赦、贾珍、贾蓉一齐进来给贾母请安。贾母看这般光景,一只手拉着贾赦,一只手拉着贾珍,便大哭起来。他两人脸上羞惭,又见贾母哭泣,都跪在地下哭着说道:“儿孙们不长进,将祖上功勋丢了,又累老太太伤心,儿孙们是死无葬身之地的了!”满屋中人看这光景,又一齐大哭起来。贾政只得劝解:“倒先要打算他两个的使用,大约在家只可住得一两日,迟则人家就不依了。”老太太含悲忍泪的说道:“你两个且各自同你们媳妇们说说话儿去罢。”又吩咐贾政道:“这件事是不能久待的,想来外面挪移恐不中用,那时误了钦限怎么好。只好我替你们打算罢了。就是家中如此乱糟糟的,也不是常法儿。”一面说着,便叫琥珀吩咐去了。

正文、第三十五回 骨肉离

这里贾赦等出来,又与贾政哭泣了一会,都不免将从前任性过后恼悔如今分离的话说了一会,各自同媳妇那边悲伤去了。贾赦年老,倒也抛的下;独有贾珍与尤氏怎忍分离!贾琏贾蓉两个也只有拉着父亲啼哭。虽说是比军流减等,究竟生离死别,这也是事到如此,只得大家硬着心肠过去。却说贾母叫邢王二夫人同了琥珀等,开箱倒笼,将做媳妇到如今积攒的东西都拿出来,又叫贾赦、贾政、贾珍等,一一的分派说:“这里现有的林哥儿送来的银子,交贾赦三千两,你拿二千两去做你的盘费使用,留一千给大太太另用。这三千给珍儿,你只许拿一千去,我这里剩下的二千交你媳妇过日子。仍旧各自度日,房子是在一处,饭食各自吃罢。四丫头将来的亲事还是我的事。只可怜妩丫头操心了一辈子,如今弄得精光,也给她一些体己,叫她给巧姐儿收着,不许叫琏儿用。如今她还病得神昏气丧,叫丰儿来拿去。这是你祖父留下来的衣服,还有我少年穿的衣服首饰,如今我用不着。男的呢,叫大老爷、珍儿、琏儿、蓉儿拿去分了,女的呢,叫大太太、珍儿媳妇、妩丫头拿了分去。”分派定了,又叫贾政道:“你说现在还该着人的使用,这是少不得的。你叫拿这金子变卖偿还。这是他们闹掉了我的,你也是我的儿子,我并不偏向。宝玉已经成了家,我剩下这些金银等物,大约还值几千两银子,这是都给宝玉的了。珠儿媳妇向来孝顺我。兰儿也好,我也分给他们些。这便是我的事情完了。”贾政见母亲如此明断分晰,俱跪下哭着说:“老太太这么大年纪,儿孙们没点孝顺,承受老祖宗这样恩典。叫儿孙们更无地自容了!”贾母道:“别瞎说,若不闹出这个乱儿,我还收着呢。只是现在家人过多,只有二老爷是当差的,留几个人就够了。你就吩咐管事的,将人叫齐了。他分派妥当。各家有人便就罢了。譬如一抄尽了,怎么样呢?我们里头的,也要叫人分派,该配人的配人,赏去的赏去。如今虽说咱们这房子不入官。你到底把这园子交了才好。那些田地原交琏儿清理,该卖的卖,该留的留,断不要支架子做空头。我索性说了罢,江南甄家还有几两银子,二太太那里收着,该叫人就送去罢。倘或再有点事出来,可不是他们躲过了风暴又遇了雨了么。”

贾政本是不知当家立计的人。一听贾母的话,一一领命,心想:“老太太实在真真是理家的人。都是我们这些不长进的闹坏了。”贾政见贾母劳乏,求着老太太歇歇养神。贾母又道:“我所剩的东西也有限,等我死了做结果我的使用。余的都给我伏侍的丫头。”贾政等听到这里,更加伤感。大家跪下:“请老太太宽怀,只愿儿子们托老太太的福,过了些时都邀了恩眷。那时兢兢业业的治起家来。以赎前愆,奉养老太太到一百岁的时候。”贾母道:“但愿这样才好。我死了也好见祖宗。你们别打谅我是享得富贵受不得贫穷的人哪,不过这几年看看你们轰轰烈烈。我落得都不管,说说笑笑养身子罢了,那知道家运一败直到这样!”贾母正难过垂泪,只见丰儿慌慌张张的跑来回王夫人道:“今早我们奶奶听见外头的事,哭了一场,如今气都接不上来。我见了不妙忙过来回太太。”丰儿没有说完,贾母听见,便问:“到底怎么样?”王夫人便代回道:“如今说是不大好。”贾母起身道:“嗳,这些冤家竟要磨死我了!”说着,叫人扶着,要亲自看去。贾政即忙拦住劝道:“老太太伤了好一回的心,又分派了好些事,这会该歇歇。便是孙子媳妇有什么事,该叫媳妇瞧去就是了,何必老太太亲身过去呢。倘或再伤感起来,老太太身上要有一点儿不好,叫做儿子的怎么处呢。”贾母道:“你们各自出去,等一会子再进来。我还有话说。”贾政不敢多言,只得出来料理兄侄起身的事,又叫贾琏挑人跟去。这里贾母才叫琥珀等派人拿了给妩瑶的东西跟着过来。

妩瑶正在气厥。小红等俱哭得眼红,听见贾母带着王夫人、宝玉、宝钗过来,疾忙出来迎接。贾母便问:“这会子怎么样了?”小红恐惊了贾母,便说:“这会子好些。老太太既来了,请进去瞧瞧。”她先跑进去轻轻的揭开帐子。妩瑶开眼瞧着,只见贾母进来,满心惭愧。先前原打算贾母等恼她,不疼的了,是死活由她的,不料贾母亲自来瞧,心里一宽,觉那拥塞的气略松动些,便要挣扎着坐起。贾母叫丰儿按着,“不要动,你好些么?”妩瑶含泪道:“我从小儿过来,老太太、太太怎么样疼我。哪知我福气薄,不能够在老太太跟前尽孝了。今日老太太、太太亲自过来,我更当不起了,恐怕该活三天的又折上了两天去了。”说着,悲咽。贾母道:“那些事原是外头闹起来的,与你什么相干。就是你的东西被人拿去,这也算不了什么呀。我带了好些东西给你,任你自便。”说着,叫人拿上来给她瞧瞧。

妩瑶本是个喜爱财物的人,如今被抄尽净,本是愁苦,又恐人埋怨,正是几不欲生的时候,今儿贾母仍旧疼她,王夫人也没嗔怪,过来安慰她,又想贾琏无事,心下安放好些,便在枕上与贾母磕头,说道:“请老太太放心。若是我的病托着老太太的福好了些,我情愿自己当个粗使丫头,尽心竭力的伏侍老太太、太太罢。”贾母听她说得伤心,不免掉下泪来。宝玉是从来没有经过这大风浪的,心下只知安乐,不知忧患的人,如今碰来碰去都是哭泣的事,所以他竟比傻子尤甚,见人哭他就哭。妩瑶看见众人忧闷,反倒勉强说几句宽慰贾母的话,求着“请老太太、太太回去,我略好些过来磕头。”说着,将头仰起。贾母叫丰儿“好生服侍,短什么到我那里要去。”说着,带了王夫人将要回到自己房中。只听见两三处哭声。贾母实在不忍闻见,便叫王夫人散去,叫宝玉“去见你大爷大哥,送一送就回来。”自己躺在榻上下泪。

不言贾赦等分离悲痛。那些跟去的人谁是愿意的?不免心中抱怨,叫苦连天。正是生离果胜死别,看者比受者更加伤心。好好的一个荣国府,闹到人嚎鬼哭。贾政最循规矩,在伦常上也讲究的,执手分别后,自己先骑马赶至城外举酒送行,又叮咛了好些国家轸恤勋臣,力图报称的话。贾政等挥泪分头而别。贾政带了宝玉回家,未及进门,只见门上有好些人在那里乱嚷说:“今日旨意,将荣国公世职着贾政承袭。”那些人在那里要喜钱,门上人和他们分争,说是“本来的世职我们本家袭了,有什么喜报。”那些人说道:“那世职的荣耀比任什么还难得,你们大老爷闹掉了,想要这个再不能的了。如今的圣人在位,赦过宥罪,还赏给二老爷袭了,这是千载难逢的,怎么不给喜钱。”正闹着,贾政回家,门上回了,虽则喜欢,究是哥哥犯事所致,反觉感极涕零,赶着进内告诉贾母。王夫人正恐贾母伤心,过来安慰,听得世职复还,自是欢喜。又见贾政进来,贾母拉了说些勤黾报恩的话。独有邢夫人尤氏心下悲苦,只不好露出来。且说外面这些趋炎奉势的亲戚朋友,先前贾宅有事都远避不来,今儿贾政袭职,知圣眷尚好,大家都来贺喜。那知贾政纯厚性成,因他袭哥哥的职,心内反生烦恼,只知感激天恩。于第二日进内谢恩,到底将赏还府第园子备折奏请入官。内廷降旨不必,贾政才得放心。回家以后,循分供职,但是家计萧条,入不敷出。贾政又不能在外应酬。

妩瑶病的面黄肌瘦,睡在锦被里只有一把骨头,丰儿拉着她的手直哭。妩瑶苦笑了一声道:“傻丫头,哭什么,我还没死呢!”丰儿摇摇头道:“我为二&奶奶不值,这般放印子钱都是为了谁,钱没多少留在咱们手上,倒都填补了那些亏空,给那些爷们挣脸面去了。结果别的不抄,偏偏抄了咱们的东西。以后姐儿还得出嫁,老太太拿来的这些东西哪里够用,不过是面上好看罢了。”妩瑶叹气道:“如今我娘家败落的不成样子,若我手里还有闲钱,那几个兄弟嫂子定要来打秋风的。现在我这里什么都没有,倒落的干净。只是可怜了我的巧姐儿,她才多大一丁点,就要跟着我们这些大人受罪,好好的千金小姐落了这么个地步。我是个活不久的,可惜她又是个女孩儿,他父亲是不会有功夫照看她的;摊上个那样的祖母,也是个顾钱不理事的,哪里指望的上她们。本想把姐儿托付给二夫人,哼,你看她今日的脸色了吗?分明是把我当做了弃子,恨不得我立即死了给她嫡亲儿媳妇倒位置。若不是老太太还疼我几分,亲自过来看看,想必我这几天就要被磋磨死了。”丰儿听了肝肠寸断,只是流泪。

ps:今天是东北最冷的一天,鼻子快要冻掉了,呜呜……

正文、第三十六回 为母则强

这日熙凤正在老太妃身边凑趣儿,将自己航海经商的稀奇事一一说给老太妃听,不仅老的听住了,连伺候的丫头们一个个的也都听的认真,特别是讲到兔岛惊魂的时候,很多小丫头都掩住了嘴巴唬的眼泪汪汪,有的甚至打定主意这一辈子都不再吃兔肉了。后又讲了真真国的小公主,老太妃兴趣十足的问了好些异国宫廷的事儿,熙凤趁机送了老太妃几件从真真国、波斯国带回来的宫廷鲸骨裙。老太妃哎呦哎呦的赞叹着,却又指着那裙子的领子连连摇头道:“这,这太有伤风化了,怎么露的这么多,恨不得将整个胸脯都露给人看了。”却又对裙子上的蕾丝和花纹赞不绝口,笑着说:“我见几个侯府太太姑娘们穿的衣服上,好些带了这蕾丝的花边,我当时还想呢这是哪家卖的西洋货呢,后来才知道都是你们家的生意。”熙凤笑着道:“我娘与我嫂嫂也都喜欢这花边,于是我就在我们‘云想裳’成衣铺子里赶制出来带着这样花边的衣服,没成想居然大受欢迎,倒让我狠赚了一笔。”老太妃年岁大了穿不得这样的衣服,但还是高兴的合不拢嘴,谁让她有了个讨人喜欢又能往家里捞金子的孙媳妇儿呢!

祖孙俩正热热闹闹的说着,小丫头进来说:“回老太妃,王妃亲戚贾家的二姑奶奶来了。”熙凤愣了一愣,方知是迎春来访,便起身笑着对老太妃道:“祖母,这孙家大奶奶是我在闺中时的好友,和我又有些亲戚关系。前阵子听说她生了个哥儿,我还想着过去看看,没成想她倒先过来拜访我了。”老太太一听说来了个刚生了哥儿的媳妇儿,心里便先喜欢上三分,笑着道:“既然是你家的亲戚。那就快请进来坐。我最喜欢你们这些娇嫩嫩的小姑娘,说起话来都舒服。”熙凤笑着应了声是,随后亲自出去迎了迎春进来,大家厮见一番。只见迎春穿了件簇新的镂金百蝶穿花云锦袄,头上略插了几件金首饰,鹅蛋脸上的丰润早已清减了许多。旁边王嬷嬷的怀里抱着一个大红襁褓,身边垂首立着两个刚留头的小丫头。一个穿着桃红比甲的长脸丫头正立在迎春面前不知在说着什么,迎春的脸上只淡淡的,眼神不住的瞟向王嬷嬷怀中的襁褓。熙凤见状皱了皱眉头,香薷忙凑上来回道:“那是个有些体面的丫头。这会子已经替孙家大爷训斥孙大奶奶半天了,煞是威风哩!”平儿忙瞪了她一眼,香薷垂下头去。熙凤忍不住想笑,这小丫头倒是嫉恶如仇的很,消息打听的倒也迅速。

这会子迎春早见了熙凤走过来,只见她穿着一身莲青色夹金线绣百子榴花缎袍,团蝶百花烟雾凤尾裙,头上梳着端庄华美的涵烟芙蓉髻。发间一色金丝八宝攒珠首饰,最打眼的是一只玫瑰晶并蒂莲海棠的修翅玉鸾步摇簪,随着她轻快的步调微微摇晃。整个人如神仙妃子一般娉婷而来。迎春忙屈身行礼道:“给王妃请安。”那桃花比甲的丫头立马回转身来,谄媚的也笑道:“奴婢给王妃请安。”一旁的王嬷嬷托着襁褓中哥儿的小手也给熙凤请安。熙凤便无视了那个倨傲的丫头,上前握住迎春的手笑道:“我还想去看你和哥儿呢,却一直没脱出身来,没成想你倒先来了。这大冷的天,怎么把哥儿也抱过来了?还不快随我进屋去。老太妃都等不及了。”说罢,便亲热的拉着迎春走在了前面。王嬷嬷忙跟在后面。那丫头刚想凑到前面来,就被香薷、香榧两个小丫头挤在了后面。还嘟囔道:“哪里跟来的丫头,真没规矩。王妃身边也是她能待的?”那丫头气的直噎脖,却只得涨红了脸跟在后面。迎春自打见了熙凤,眼圈便红了起来。见熙凤还像闺中时握了她的手亲密无间,心里大为感动。只是人还闷闷的不爱说话,熙凤仍笑着将她迎进老太妃的屋里。

老太妃见来了一个瘦消身材,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的小媳妇儿,后面还抱着一个大红的襁褓,心里便喜欢上了几分。迎春见坐踏上歪着一个发如银丝、慈祥可亲的老太太,便知这是北静王的老太妃,忙跪下柔声请安。老太妃笑着让丫头将她扶起,问了她的名字、年龄和夫家。听说是孙绍祖家,倒微愣了一愣,随后笑的更加慈祥,让王嬷嬷把哥儿抱上来看看,又问这哥儿起了什么名字。迎春回道:“大名为泰,小名只叫他安安。”说罢便红了脸颊。老太妃看了看这泰哥儿,白胖红润,正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看人,望见了老太妃在逗他,居然咧着小嘴乐了。老太妃一见便欢,忙让人拿了件赤金盘螭璎珞项圈赏了他。迎春见那项圈金贵,忙站起身来辞谢,熙凤一把拉了她坐下,笑道:“我祖母的好玩意儿整整一大箱子哪,你只管替泰哥儿收着吧!”老太妃指着熙凤笑道:“看看,看看,这小财迷就知道惦记我那箱子呢,没的让人看了笑话。”熙凤缠着她的胳膊,猴道:“谁让老太妃是我们的大财主,我不盯着您盯谁?”老太妃便笑着拧她的脸,一边让大丫头翠羽出去吩咐厨房加菜。用过饭后,老太妃要谢午觉,熙凤便带了迎春回了自己的院子。熙凤问她贾家遭了大劫是否回去看过,迎春摇了摇头说:“本要想赶回去见见我父亲,只是他拦着不许来,说是我们家正是晦气时侯,不要沾染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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