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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凤栖梧-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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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还去买什么?也罢,等我夜里想着了,明儿早起告诉你。你听雨越发紧了。你也累了一天,快回去喝点解酒汤,早些歇着罢。”水溶应了一声,便吩咐了侍卫打灯笼好走。熙凤听了笑道:“这个天点灯笼?”水溶道:“不相干,是明瓦的,不怕雨。”熙凤听说。忙起身向书架上把个玻璃绣球灯拿了下来,命点一支小蜡来,递与水溶,道:“这个又比那个亮,正是雨里点的。”水溶哎呦一声道:“我的姑奶奶。怎地就这么出来了?也不穿件厚衣服,快回去盖被躺好。”转手接过了灯盏,急忙将熙凤塞进被窝盖好,手指轻轻滑过熙凤细腻的脸庞,惹得后者一阵脸红心跳。只催道:“快些回去吧,这个灯你自己拿着,又轻巧又亮,雨天里用最是合适不过的。”水溶这才依依不舍的去了。

熙凤见水溶出去,心里不由微叹一声。如今水溶一天过来瞧自己好几次,连王忠刘夫人也不好拦着。听得金铃传来的消息是,水溶已和王忠夫妇提了婚事,准备回去便与皇上提娶自己为正妃。毕竟这是两人的事,熙凤自知自己心里放不下他,所以借着疟疾一事,用金鸡纳树给自己奠定了一个良好的口碑。皇上那里已经给自己留下了丰厚的赏赐,只是还没颁布旨意。想着自己不过是个女儿身,封官加爵自是不可能的,赏赐金银财报自家又不缺那个,唯一能赏赐自己的就属美满姻缘了。作为一个上位者,即使他再疼爱水溶这个侄儿,也会从政治利益方面考虑。若是觉得自己带给他的利益不够大,或者急需用北静王妃的地位拴住一个不安分的朝臣,水溶与自己的亲事都会岌岌可危。原来是自己太过谨小慎微,总想要生生斩断这段感情,极力不想给自己和王家惹上麻烦,全家人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但事非人愿,你不想惹麻烦,麻烦却来惹你。自己已经为躲避水溶躲去苏州,那暗杀的江湖败类不也巡风而来么?想起那个梦魇般桀桀奸笑的郝无道,熙凤止不住打了个寒战,有些后怕。被郝无道虐sha、jian杀致死的女子不下数百,若是当日自己一个不慎被他掳去,或者是黛玉被他掳去,后果都是不堪设想。熙凤一点都不后悔双手沾满xue腥,若再来一次仍然会拼命与他厮sha到最后也不肯束手待毙。既然那些人觉得自己活着就是威胁,恨不得除自己而后快,那么自己更要好好活下去,嫁给水溶,气死那些背后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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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环这几日心里颇为不自在,因着自己考中了举人,本想着去殿试上一展风采,说不好便能被取中为庶吉士,将来入朝为官大有希望。只因贾政心想庶子比嫡子太过出风头不好,贾环得了个举人名头已是极限,将来凭借着自家的人脉轻轻松松给他寻个清闲的官职自然是极好的。若入了殿试出了大风头,不说将来继承人的问题难以抉择,就连亲家王家那里都不好说话,所以只勒令贾环不得殿试。贾环每日只怏怏不乐,探春只好把他叫了去,好生劝着:“环儿莫怪父亲,实是咱们庶出的比不得嫡出的,你若考的太好挡了那些人的路,他们一个‘孝’字就能毁了你的前程。咱们暂且不与他们理论,只耐心等待着终有咱们出头的那一日。”贾环不置可否,自回去不提。探春在自己房里发了会儿呆,忽然只听见园里的一叠声乱嚷,不知何故,一面倒茶,一面叫人去打听。回来说道:“怡红院里的海棠本来萎了几棵,也没人去浇灌他。昨日宝玉走去,瞧见枝头上好像有了骨朵儿似的。人都不信,没有理他。忽然今日开得很好的海棠花,众人诧异,都争着去看。连老太太、太太都哄动了来瞧花儿呢,所以大奶奶叫人收拾园里败叶枯枝,这些人在那里传唤。”探春听见,知道老太太来,便更了衣,叫侍书去打听,“若是老太太来了,即来告诉我。”侍书去不多时,便跑来说:“老太太、太太好些人都来了,请姑娘就去罢。”探春点了点头,略自照了一照镜子,掠了一掠鬓发,便扶着侍书的手到怡红院来。

已见老太太坐在宝玉常卧的榻上,探春便说道:“请老太太安。”退后,便见了邢王二夫人,回来与李纨、惜春、邢岫烟彼此问了好。只有妩瑶因病未来;史湘云因她叔叔调任回京,接了家去;薛宝琴跟她姐姐家去住了;李家姐妹因见园内多事,李婶娘带了在外居住:所以今日见的只有数人。大家说笑了一回,讲究这花开得古怪。贾母道:“这花儿应在三月里开的,如今虽是十一月,因节气迟,还算十月,应着小阳春的天气,这花开因为和暖是有的。”王夫人道:“老太太见的多,说得是。也不为奇。”邢夫人道:“我听见这花已经萎了一年,怎么这回不应时候儿开了,必有个原故。”李纨笑道:“老太太与太太说得都是。据我的糊涂想头,必是宝玉有喜事来了,此花先来报信。”探春虽不言语,心内想:“此花必非好兆。大凡顺者昌,逆者亡。草木知运,不时而发,必是妖孽。”只不好说出来。

正说着,贾赦、贾政、贾环、贾兰都进来看花。贾赦便说:“据我的主意,把它砍去,必是花妖作怪。”贾政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不用砍它,随它去就是了。”贾母听见,便说:“谁在这里混说!人家有喜事好处,什么怪不怪的。若有好事,你们享去;若是不好,我一个人当去。你们不许混说。”贾政听了,不敢言语,讪讪的同贾赦等走了出来。那贾母高兴,叫人传话到厨房里,快快预备酒席,大家赏花。叫:“宝玉、环儿、兰儿各人做一首诗志喜。做好了我这里有赏。”对着李纨道:“你们都陪我喝酒。”李纨答应了“是”,便笑对探春笑道:“都是你闹的。”探春道:“饶不叫我们做诗,怎么我们闹的。”李纨道:“海棠社不是你起的么,如今那棵海棠也要来入社了。”大家听着都笑了,却不知贾府由盛转衰正在于此。

ps:

不知道说什么,明天小尛又老了一岁……

正文、第五十五回 失通灵

(章节前先致歉,昨天小尛生日虽然小小的庆祝了一番,但是回来之后高烧头痛一直折磨我到半夜两三点钟,浑身打冷战,眼睛烧的根本没办法对着电脑,今天起来还很虚弱,上午晕了一回,下午终于能坐回电脑前了。今天尽量赶稿,能发几章是几章。)

贾母还坐了半天,便要扶了珍珠回去。王夫人等也起身跟着过来。只见一个婆子慌慌张张的闯进来,口里只道说:“了不得,了不得。”园里的丫头拦了那婆子,喝问道:“也不看看谁在这,也敢没头没脑的乱闯?”那婆子忙赔笑着说:“姑娘莫怪,实在是有要紧的事要禀告老太太和夫人。”贾母笑道:“你这老货,还是那副德行。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值得让你进来。”原来那婆子夫家姓魏,是贾母旧时身边的一个三等丫头,得了主子的恩典嫁了出去,逢年过节也常过来拜见的。那魏婆子虽是贾母身边的丫头,却是个没甚头脑有些冒失的性子,当着贾母叩头道:“要说这事也算的上是一个喜事。”那双眼睛不住的觑着旁边的宝玉。贾母听了疑惑道:“能有什么事,你年纪愈大愈慌张了。”探春等见状忙起身告退,王夫人因着她看宝玉少不得也疑惑的坐下来。魏婆子便道:“老太太不知道,我家小子那宅子旁边租了出去,来的是一个俊俏小媳妇,看她那身型足有五六个月大了,可是一直不见她男人过来。我本来也没多想,只是那日忽然听她和她嫂子提及了宝二爷,这才留了一份心。”王夫人皱眉道:“名字里带宝字的爷多的是,怎么就和我家宝玉扯上关系了。”魏婆子只瞟了王夫人一眼,接着道:“我也是好奇,偷偷打探了一段时间。那小媳妇的名字我也打探清楚了,叫晴雯。”“什么?晴雯?”贾母和王夫人都吃了一惊。贾母到底是年岁大震的住场子,忙正色道:“那丫头已经打发她家去了。说不定早已嫁人了 。”王夫人却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她就是被打发回家也是贾府的奴婢,这嫁娶之事岂敢自专,敢与她人私定终身便是死罪。何况还怀了身孕。

贾母心里也不自在,只得问:“她那孩儿是谁的,你可知道?”魏婆子嘴皮薄薄,最是个爱嚼舌的,这等事情她最是有心思去打听的。“奴婢也是想着事关重大,便想办法和她嫂子一起吃酒,那媳妇足足吃了我两斤好烧酒这才醉了吐出两句真话来:那小媳妇肚子里的孩子,说是,说是宝二爷的!”王夫人勃然大怒:“荒唐!满嘴胡沁的混账老婆,我家的爷爷是你们可编排的?”魏婆子吓的一哆嗦。贾母也生了气,“事情还没弄明白,你在我这吼什么吼?愈来愈没有章法了。宝玉这般不成器,都是你这当母亲给惯的。”王夫人垂了头流泪,心里忍恨不止。贾母骂住了王夫人。转头对魏婆子说:“那丫头的事可只有你一人知道?”魏婆子想了想,道:“应该是的。那地方偏僻的很,周围就几处人家,那小媳妇,不丫头狡猾的紧,天天躲在屋子里不出来。若不是她那嫂子闲她懒,骂了她几句。想必奴婢我也听不着那些话。”贾母曲起手指在小几上敲了一会儿,方挤出一抹笑来道:“暖云,你做的很好,难为你一直关心着主家。只是我们宝玉还未订亲,若出来个有身孕的丫头,把庶长子生在头里。放在谁家都是祸根。你且回去小心看着那丫头,别让她跑了,往后的事自有我们定夺。”又让人赏了魏婆子好些布帛并些银两,魏婆子方兴高采烈的回去不提。

且说那日宝玉本来穿着一裹圆的皮袄在家歇息,因见花开。只管出来看一回,赏一回,叹一回,爱一回的,心中无数悲喜离合,都弄到这株花上去了。忽然听说贾母要来,便去换了一件狐腋箭袖,罩一件元狐腿外褂,出来迎接贾母。匆匆穿换,未将通灵宝玉挂上。及至后来贾母去了,仍旧换衣。麝月见宝玉脖子上没有挂着,便问:“那块玉呢?”宝玉道:“才刚忙乱换衣,摘下来放在炕桌上,我没有带。”麝月回看桌上并没有玉,便向各处找寻,踪影全无,吓得麝月满身冷汗。宝玉道:“不用着急,少不得在屋里的。问她们就知道了。”麝月当作小丫头们藏起吓她顽,便向那几个丫头笑着说道:“小蹄子们,顽呢到底有个顽法。把这件东西藏在哪里了?别真弄丢了,那可就大家活不成了。”檀云等都正色道:“这是那里的话!顽是顽笑是笑,这个事非同儿戏,你可别混说。你自己昏了心了,想想罢,想想搁在那里了。这会子又混赖人了。”麝月见她这般光景,不像是顽话,便着急道:“皇天菩萨小祖宗,到底你摆在那里去了?”宝玉道:“我记得明明放在炕桌上的,你们到底找啊。”麝月、檀云等也不敢叫人知道,大家偷偷儿的各处搜寻。闹了大半天,毫无影响,甚至翻箱倒笼,实在没处去找,便疑到方才这些人进来,不知谁捡了去了。麝月说道:“进来的谁不知道这玉是性命似的东西呢,谁敢捡了去呢。你们好歹先别声张,快到各处问去。若有姐妹们捡着吓我们顽呢,你们给她磕头要了回来;若是小丫头偷了去,问出来也不回上头,不论把什么送给她换了出来都使得的。这可不是小事,真要丢了这个,比丢了宝二爷的还利害呢。”檀云等刚要往外走,麝月又赶出来嘱咐道:“头里在这里吃饭的倒先别问去,找不成再惹出些风波来,更不好了。”檀云等依言分头各处追问,人人不晓,个个惊疑。等几个丫头回来,俱目瞪口呆,面面相窥。宝玉也吓怔了。麝月急的只是干哭。找是没处找,回又不敢回,怡红院里的人吓得个个像木雕泥塑一般。

大家正在发呆,只见各处知道的都来了。探春叫把园门关上,先命个老婆子带着两个丫头,再往各处去寻去;一面又叫告诉众人:若谁找出来,重重的赏银。大家头宗要脱干系,二宗听见重赏,不顾命的混找了一遍,甚至于茅厮里都找到。谁知那块玉竟像绣花针儿一般,找了一天,总无影响。李纨急了,说:“这件事不是顽的,我要说句无礼的话了。”众人道:“什么呢?”李纨道:“事情到了这里,也顾不得了。现在园里除了宝玉,都是女人,要求各位姐姐、妹妹、姑娘都要叫跟来的丫头脱了衣服,大家搜一搜。若没有,再叫丫头们去搜那些老婆子并粗使的丫头。”大家说道:“这话也说的有理。现在人多手乱,鱼龙混杂,倒是这么一来,你们也洗洗清。”探春独不言语。那些丫头们也都愿意洗净自己。于是各人自己解怀,李纨一气儿混搜。探春嗔着李纨道:“大嫂子,你也学那起不成材料的样子来了。那个人既偷了去,还肯藏在身上?况且这件东西在家里是宝,到了外头,不知道的是废物,偷它做什么?”妩瑶哼道:“那想来必是有人使促狭了。”众人听说,想着贾环不在这里,昨天又曾来过这里,都疑到他身上,只是不肯说出来。探春又道:“使促狭的难道只有环儿不成?他好歹也是个举子,你们这般诬赖他,就算他肯认,父亲也是不认的。”大家点头称是。妩瑶不屑道:“他做过的坏事还少吗?难为夫人养了你一场,到头来还是替自己弟弟说话。”探春气的涨红了脸,站起身来道:“二嫂子说的这是什么话?环儿是我兄弟,二哥哥难道就不是我亲哥哥了?他丢失了玉我们是应该找,但不是要因为这个就得疑心到自己家人身上去。”李纨等忙过来打圆场。见探春、妩瑶两个吵的跟乌眼鸡似的,李纨忙叫了素云道:“你们叫个人去悄悄的叫了环儿来,背地里哄着他,叫他拿出来,然后吓着他,叫他不要声张。”素云忙答应,就赶着去了。不多时同了环儿来了。探春见了眼睛都红了,贾环不知何事,对着仍在生气的探春笑嘻嘻道:“姐姐唤我来有何事?”探春赌气道:“你来做什么?你二哥哥的玉丢了,要你赔呢!”贾环一愣,妩瑶则急得紫涨了脸,瞪着眼说道:“你说的什么话?不过是宝玉的玉没了,叫环儿过来问问,怎么到你嘴里就变了味儿?”贾环听了嗤道:“人家丢了东西,你怎么又叫我来查问,疑我。我是犯过案的贼么!”妩瑶一时下不来台,只横道:“不过是问问,没拿便没拿呗!”探春怒道:“他好歹也个位爷儿,当着这么多人的就给他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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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明两天三更 补上七号的空缺……

正文、第五十六回 母凭子贵?

贾环扶住探春,冷笑道:“他的玉在他身上,看见不看见该问他,怎么问我。捧着他的人多着咧!得了什么不来问我,丢了东西就来问我!我好歹也是钦点的举人,你往我身上泼脏水,就是对皇上不敬。我也不与你这无知妇人说什么,只与伯父、琏二哥哥那说个明白!”说着,起身就走。众人急忙拦他。这里宝玉倒急了,说道:“都是这劳什子闹事,我也不要它了。你们也不用闹了。环儿一去,必是嚷得满院里都知道了,这可不是闹事了么。”麝月等急得又哭道:“小祖宗,你看这玉丢了没要紧,若是上头知道了,我们这些人就要粉身碎骨了!”说着,便嚎啕大哭起来。

众人更加伤感,明知此事掩饰不来,只得要商议定了话,回来好回贾母诸人。宝玉道:“你们竟也不用商议,硬说我砸了就完了。”丰儿道:“我的爷,好轻巧话儿!上头要问为什么砸的呢,她们也是个死啊。倘或要起砸破的碴儿来,那又怎么样呢?”宝玉道:“不然便说我前日出门丢了。”众人一想,这句话倒还混得过去,但是这两天又没上学,又没往别处去。宝玉道:“怎么没有,大前儿还到南安王府里听戏去了呢,便说那日丢的。”探春道:“那也不妥。既是前儿丢的,为什么当日不来回。”众人正在胡思乱想,要装点撒谎,只听丫头来说:“太太来了。”麝月等此时无地可容,宝玉等赶忙出来迎接。王夫人本因晴雯有孕之事,怒不可诘,所幸除了贾母与她无人知晓,正带着人过来质问宝玉。见众人都有惊惶之色,忙问:“何事如此惊慌?”麝月等见瞒不过,忙跪下请罪说是玉丢了。王夫人心里又急又气,便道:“那块玉真丢了么?”众人都不敢作声,王夫人走进屋里坐下。麝月也忙进来跪着,只听王夫人道:“你起来,快快叫人细细找去,一忙乱倒不好了。”麝月哽咽难言。宝玉生恐麝月真告诉出来。便说道:“太太,这事不与麝月相干。是我前日到南安王府那里听戏,在路上丢了。”王夫人道:“为什么那日不找?”宝玉道:“我怕她们知道,没有告诉她们。我叫焙茗等在外头各处找过的。”王夫人道:“胡说!如今脱换衣服不是麝月他们伏侍的么。大凡哥儿出门回来,手巾荷包短了,还要问个明白,何况这块玉不见了,便不问的么!”宝玉无言可答。最后还是李纨探春从实的告诉了王夫人一遍,王夫人也急得泪如雨下,索性要回明贾母。去问邢夫人那边跟来的这些人去。

王夫人看了眼站着的妩瑶说道:“你也听见了么,这可不是奇事吗?刚才眼错不见就丢了,再找不着。你去想想,打从老太太那边丫头起至你们丰儿,谁的手不稳。谁的心促狭。我要回了老太太,认真的查出来才好。不然是断了宝玉的命根子了。”妩瑶回道:“咱们家人多手杂,自古说的,‘知人知面不知心’,那里保得住谁是好的。但是一吵嚷已经都知道了,偷玉的人若叫太太查出来,明知是死无葬身之地。他着了急,反要毁坏了灭口,那时可怎么处呢。据我的糊涂想头,只说宝玉本不爱它,撂丢了,也没有什么要紧。只要大家严密些。别叫老太太老爷知道。这么说了,暗暗的派人去各处察访,哄骗出来,那时玉也可得,罪名也好定。不知太太心里怎么样?”王夫人迟了半日。才说道:“你这话虽也有理,但只是老爷跟前怎么瞒的过呢。”便叫贾环过来训道:“你二哥哥的玉丢了,白问了你一句,怎么你就乱嚷。若是嚷破了,人家把那个毁坏了,我看你活得活不得!”贾环只躬身道:“母亲这话冤枉我了,我好歹也是个有出身的,况且年岁也不小了,哪会和二哥哥开这种要命的玩笑,实是二嫂嫂说的话太难听忍不过。”妩瑶听了气的直瞪眼睛。探春等听了王夫人的话也觉得没意思,怎么别人不问偏要问环儿,他再不好也是个正经的主子,就这么让下人们作践他?万一真闹出点什么来,环儿的名声毁了,将来的仕途更是八字没一撇了,心里也不由恨极了自己的出身。

王夫人便吩咐众人道:“想来自然有没找到的地方儿,好端端的在家里的,还怕它飞到哪里去不成。只是不许声张。限麝月三天内给我找出来,要是三天找不着,只怕也瞒不住,大家那就不用过安静日子了。”说着,也不好再骂宝玉那事,便叫妩瑶跟到邢夫人那边商议踩缉。不题。这里李纨等纷纷议论,便传唤看园子的一干人来,叫把园门锁上,快传林之孝家的来,悄悄儿的告诉了她,叫她吩咐前后门上,三天之内,不论男女下人从里头可以走动,要出时一概不许放出,只说里头丢了东西,待这件东西有了着落,然后放人出来。林之孝家的答应了“是”,因说:“前儿奴才家里也丢了一件不要紧的东西,林之孝必要明白,上街去找了一个测字的,那人叫做什么刘铁嘴,测了一个字,说的很明白,回来依旧一找便找着了。”麝月听见,便央及林家的道:“好林奶奶,出去快求林大爷替我们问问去。”那林之孝家的答应着出去了。邢岫烟道:“若说那外头测字打卦的,是不中用的。我在南边闻妙玉能扶乩,何不她问一问。况且我听见说这块玉原有仙机,想来问得出来。”众人都诧异道:“咱们常见的,从没有听他说起。”麝月便忙问岫烟道:“想来别人求他是不肯的,好姑娘,我给姑娘磕个头,求姑娘就去,若问出来了,我一辈子总不忘你的恩。”说着,赶忙就要磕下头去,岫烟连忙拦住。探春等也都怂恿着岫烟速往栊翠庵去。一面林之孝家的进来说道:“姑娘们大喜。林之孝测了字回来说,这玉是丢不了的,将来横竖有人送还来的。”众人听了,也都半信半疑,惟有麝月几个喜欢的了不得。探春便问:“测的是什么字?”林之孝家的道:“他的话多,奴才也学不上来,记得是拈了个赏人东西‘赏’字。那刘铁嘴也不问,便说:‘丢了东西不是?’“李纨道:“这就算好。”林之孝家的道:“他还说,‘赏’字上头一个‘小’字,底下一个‘口’字,这件东西很可嘴里放得,必是个珠子宝石。”众人听了,夸赞道:“真是神仙。往下怎么说?”林之孝家的道:“他说底下‘贝’字,拆开不成一个‘见’字,可不是‘不见’了?因上头拆了‘当’字,叫快到当铺里找去。‘赏’字加一‘人’字,可不是‘偿’字?只要找着当铺就有人,有了人便赎了来,可不是偿还了吗。”众人道:“既这么着,就先往左近找起,横竖几个当铺都找遍了,少不得就有了。咱们有了东西,再问人就容易了。”李纨道:“只要东西,那怕不问人都使得。林嫂子,烦你就把测字的话快去告诉二*奶奶,回了太太,先叫太太放心。就叫二*奶奶快派人查去。”林家的答应了便走。

却不说那边晴雯独自一人在小宅子里养胎,只因肚子的这块宝贝疙瘩她不得不变卖自己的钗环衣料,前阵子园里的几个姐妹还想着自己,每月多少能给自己送些东西过来,灯姑娘也能看着这些财物,笑脸供着自己。后来因了那个不争气的爷儿,连句话都不曾让人捎来,只当是忘了自己。明明告诉他自己怀了他的孩儿,他居然对自己不理不顾,罔顾了六七年的情分。晴雯痛定思痛,怕肚子隆起瞒不下去,索性见无人管她,便拿出些银钱来让灯姑娘给她租了个偏僻宅子来安心养胎。若是将来能生个哥儿,也能为自己争取一些体面,若是能被接进园子里去做个姨娘,照样过那锦衣玉食的自在生活。灯姑娘也盼着自家小姑生个哥儿出来,看那宝玉受宠的势头,想着若是生个玄孙给贾母,她不知会乐成什么样呢?到时候小姑进了贾府做姨娘,她也能凭着这份体面换个更轻便油水多的差事,到时候无论是银子还是面子就都有了,看哪个没眼色的还敢瞧不起自己?灯姑娘自恃容貌姣好,身段迷人,嫁给多浑虫之后没一日不骂这没出息的丈夫,四处勾*搭年轻俊俏的爷儿或小厮,纯是为了填补自己内心的空虚,想着那些男人背地里说自己的话,她表面上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实际内心深处更唾弃那些道貌岸然的男人,恨不得有朝一日把他们一个个都踩在脚底下让他们谄媚的给自己舔脚才好。所以,她比谁都在乎晴雯肚子里的孩子,看着那挺起的尖尖肚子,喜的眉开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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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亲爱的暮雪醉渔的打赏 这是我的生日礼物吗?亲!

正文、第五十七回 元妃身死

水溶舍不得熙凤,却因复命之事不得不先返京城。熙凤穿着一身粉红色领口绣粉紫色兰花图案的褙子,这蜀锦的布料质料轻软,穿在熙凤的身上再合适不过了。下身搭配的白色百褶裙也是软纱料子,上绣红梅,因重伤初愈,人愈发清减了许多,这粉红褙子穿上身上显得熙凤娇柔美好,娉娉袅袅。手中握着一支桂花,发型简单飘逸,没旁的首饰,只装饰了一根红绳在上头,眉目温润而有情,消弭了之前的几许霸道,多添了三分楚楚动人的韵致来。水溶穿着一身簇新的靛青底子白色玉兰印花半袖圆领袍,外面罩一个银白底子绣金竹叶纹样靛青箭袖圆领袍,下面是碧蓝缎面裤子,腰间系着宝蓝玉带 ,配着个暗红五彩刺绣荷包,这身新衣是刘夫人做了给水溶的,荷包却是熙凤旧日里绣的。

刘夫人本不答应这二人之事,水溶却在她面前半跪下来,唬的她连忙起身搀扶,叹了口气不得不答应了下来。刘夫人只有熙凤这一个女儿,又是打小宠*爱长大的,不说含在嘴里怕化了,也是个掌上明珠。本想着给熙凤寻个知根知底的人家,人品模样是紧要,那身份家产什么的倒其次,主要是想给熙凤寻个安心的人家,快快乐乐的度过一辈子。却不想堂堂一个郡王、皇亲国戚,为了求娶自己的女儿居然要像自己下跪。平日里自己冷眼瞧着,这北静王爷也是个体贴的,凤哥儿的喜好、脾气、秉性他掌握的一清二楚,连凤哥儿不爱吃葱花都细心体察到了。除了每日讨好熙凤,王家家中上到王忠,下到几岁的焕哥儿,无一不被他哄的交口称赞。王忠那里送去许多名贵的花卉,皆是千金难买的玩意儿,乐的他每日观花捋着胡子呵呵直乐;刘夫人这里自然是各种上好的衣料送进来;王仁那更不必说。名人刀剑送了好几把了;连王傕和焕哥儿那里都随了他们的喜好,给他们找了个厉害的拳脚师傅。

刘夫人终于说不出半点他的不是,只叫了水溶进来吩咐道:“凤哥儿五岁的时候去庙里,有一老和尚便说她有贵人的命相。我原不肯她嫁到大家族去,凭她那天马行空的性子,又是个顶爱顽的,自然当不得一大家主母。本想着在金陵附近给她寻个可靠的人家嫁过去,保她一辈子婚姻幸福就足够了,却不想她遇见了你。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原来爱笑了,我还不敢过多过问她的私事,只好等着她慢慢舒缓过来,偏你又来这办差。凤哥儿怕我担心,受伤那事只和我说是悍匪所伤。我这个内宅妇人却知道这种龌龊的手段断不会是什么悍匪偶然伤人,就是冲着你这个王爷来的。如今看你们两情相悦,我这做娘的也不想活生生的拆散你们,但我必须要得你一句承诺。”水溶恭敬的道:“伯母请讲。”刘夫人深吸一口气,道:“我要你答应我。永远善待我的女儿,不要让她再受到那天的伤害。否则,无论怎样,我这做娘的宁愿豁出一条命去,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受苦。”水溶听了这般话,倒微微怔了一怔,刘夫人这个女人虽只是一个商户女子。却难得的有一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骨气存在,熙凤有这样的母亲何其幸也!忍不住躬身下拜:“敢不从命!”

这日,王夫人等早派人到当铺里去查问,妩瑶一干人也暗中设法找寻。一连闹了几天,总无下落。还喜贾母贾政未知。麝月等每日提心吊胆,宝玉也好几天不上学。只是怔怔的,不言不语,没心没绪的。王夫人只知他因失玉而起,也不大着意。那日正在纳闷,忽见贾琏进来请安。嘻嘻的笑道:“今日听得军机贾雨村打发人来告诉二老爷说,舅太爷升了内阁大学士,奉旨来京,已定明年正月二十日宣麻。有三百里的文书去了,想舅太爷昼夜趱行,半个多月就要到了。侄儿特来回太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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