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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凤栖梧-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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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贺大哥有心,鸳鸯心领了,只是别让你家大爷受连累。本就是这家人心术不正,吞了不该吞的东西,现在东西没了还只赖着不肯给句实在话。”贺经天知道她说的是黛玉的嫁妆一事,鼻子只哼了一哼,道:“我只带了你走,凭谁也是拦不住的。”鸳鸯睁大了眼睛看向贺经天,心里感觉又是甜蜜又是心酸,口里只道:“贺大哥,你的心意鸳鸯已经知道了。不过这贾府权势很大,你若只带我逃出去,我做了逃奴不说,连你也要被官府通缉,更不用说我那一家子不争气的哥嫂了,早晚被直接打死。我虽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不能平白的连累了别人。”贺经天此时心乱如麻,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忍不住在鸳鸯屋子里急的团团转。鸳鸯唤了一声“大哥”,贺经天忙过去,只见鸳鸯从怀里摸出那缕青丝,含羞带怯的双手递给贺经天,咬唇道:“贺大哥,这辈子无人这般掏心掏肺的对我,就连我父母兄嫂也都是拿我当摇钱树使,在老太太那我不过就是一个拿得上台面的玩物,轻轻松松的便把我送了人。我,我也只有这缕头发干净,送了你,你好生收着。将来不管我是活着还是死了,你只看见它就好像看见我一样……”青丝与情丝谐音,古代女子送男人一束头发,是表达她对男子的情意,一种是她因为某种原因不能和那个男的在一起,代表诀别;另一种就是表达她的爱,也就是表示此生非君不嫁之类的意思。贺经天收了她那缕犹带着花香味的青丝,心脏跳的飞快,血液一起涌上了脑袋,只一把握住鸳鸯的手道:“好姑娘,你等着我,我回去找凤姑娘,她是个聪明绝顶的,定能想出办法来救你出去,你只这几天好好待着,千万不可再有轻生的念头了。”鸳鸯泪如雨下,转过身去不再看他,贺经天回头看了几眼鸳鸯,狠了狠心飞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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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凤栖梧》要换封面了,小尛的好朋友贱王是我们的专用封面制作人,在这里格外的感谢他,么么哒!
正文、第七回 迎春出嫁
鸳鸯看着贺经天离去眼里的泪不住的滑落下来,想当初她并不明白为何司棋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和她表弟私会,为了就是这么一个情字,若有一个男人掏心掏肺的对你,为他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了。鸳鸯缩在床榻上,也不盖被,只抱着双膝从窗子里往外痴痴的看月亮。春寒料峭,鸳鸯身上只穿了件半旧的小袄,那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这一夜不曾合眼,天刚亮的时候琥珀过来找她,已是烧的满脸通红了。慌的琥珀忙去回了贾母,贾母微微皱了眉头,道:“这丫头是和我怄气呢,难道我不疼她?罢了,你告诉她说是我说的,让她回家去养两天,好好请个大夫看看,可别留下病根儿了。”琥珀微微一愣,只得答应了出去。原本鸳鸯是贾母身边的第一等人儿,就是病了也被贾母留在府里,好汤好水的将养着,如今倒让她回她哥哥家养着,她哥哥嫂子岂是好想与的,巴不得她马上过去做了大老爷的姨娘,自己好跟着享受呢。鸳鸯气性又大,若这么回家去,养好养不好不说,三两句话就得跟她嫂子吵起来,说不定这病会更严重的。但琥珀也只不过是个丫头,心里虽是心疼也没别的法子,只让两个小丫头将鸳鸯从床*上扶起来,自己给她打包了几件常用的衣裳和首饰带了回去。
这边贾赦被贾母叫了过去,不知二人在房里说了什么,贾赦出来的脸色便不大好看,仿佛吞了一只苍蝇般的难受。原是贾母和贾赦说了让他帮忙填补黛玉嫁妆的事儿,他虽不情愿却也没法子,鸳鸯那小娘越是烈性,他就越感觉勾人,恨不得马上弄过身边去,碍着老太太一直没发话,他也没敢让人过去抬人。贾母张口便和他提了一万两。唬的他差点直接摔了盅子,心里便有了憋屈的怨气。本来贾母就不大喜欢他这个长子,他又不像贾政是个好学的,能讨了贾母的好。平时最喜欢的就是各种水葱儿一样的小美人儿。大部分银子都花在了买丫头、养脂粉上头了,贾母这一开口恨不得要了他全部家当去,他哪里肯干。“老太太,我房里什么光景你也是知道的,我手里哪有什么闲钱,再说了外甥女的嫁妆我捞着一分没有?哪个贪了去您让哪个吐出来不就得了。这种拆东墙补西墙的做法,我看是做不得的。”贾母听了这话,气的拍了桌子,“好,好。你跟我这个母亲算上明账了是不?枉你长了这把胡子,感情那岁数都长狗身上去了,还上杆子惦记我身边的丫头,你是不是更盼着我这老婆子早死,把我这点私房钱全拿去才好?”
贾赦一看贾母暴怒。赶紧跪了下来请罪道:“儿子不敢。只是儿子不比弟弟宽裕,一时拿不出钱来也是有情可原,至于鸳鸯,实在是因为老太太把人调理的好,儿子才厚着脸皮跟老太太讨了去。若是老太太想用银子,儿子二话不说,有多少拿多少。只是这外甥女的嫁妆儿子并不曾见过,说不定是哪起子没脸皮的小人私吞了去,如今人家来讨要他又舍不得拿出来,单让老太太在这着急,实在是该死!”贾母也恨那私吞的人,可毕竟是自己的儿媳妇。将来这东西都是要给宝玉的,贾母更舍不得拿回去还给林家。而且还有那么多银两空缺是用在大观园和元春身上,这时候府里又是入不敷出,哪里能还的上,这不得以才跟贾赦开了口。贾母忍下心头那口恶气。只得又软语抚慰了贾赦一通,只说是借用银子周转,贾赦这才同意借出五千两银子来帮忙。只是贾赦那里也没有这么多现银,想和邢夫人要一些,邢夫人又是个一毛不拔的,想要从她手里抠出银子来,那比登天来难呢,气的贾赦对她又大又骂,邢夫人边躲边哭道:“你弟弟、侄子那养的跟个皇帝似的,不说让他们节俭点省出银子来,偏要跟咱们这种不受待见的要银子,你打死我吧,反正我是没银子的!我这辈子算是白活了,天天替你操持这个家,还要替你养女儿养小妾,我真是活够了!”
邢夫人哭着哭着,突然灵机一动,有了主意:“你那丫头也大了,白养在家里干什么,早些嫁了收些彩礼,这银子不就出来了。”原来贾赦已将迎春许与孙家了。这孙家乃是大同府人氏,祖上系军官出身,乃当日宁荣府中之门生,算来亦系世交。如今孙家只有一人在京,现袭指挥之职,此人名唤孙绍祖,生得相貌魁梧,体格健壮,弓马娴熟,应酬权变,年纪未满三十,且又家资饶富,现在兵部候缺题升。因未有室,贾赦见是世交之孙,且人品家当都相称合,遂青目择为东床娇婿。亦曾回明贾母。贾母心中却不十分称意,想来拦阻亦恐不听,儿女之事自有天意前因,况且他是亲父主张,何必出头多事,为此只说“知道了”三字,余不多及。贾政又深恶孙家,虽是世交,当年不过是彼祖希慕荣宁之势,有不能了结之事才拜在门下的,并非诗礼名族之裔,因此倒劝谏过两次,无奈贾赦不听,也只得罢了。如今邢夫人突然想起迎春的婚事来,倒让贾赦觉得此举不错。迎春本是个死去的姨娘生的,虽长的也不错,性子却太过懦弱了,留在家里除了白吃饭没半点用处。如今正是用银子的时候,把她嫁出去了也让自己手头宽裕点,遂大手一挥:“给她好好准备准备,我明儿就去通知孙家,让他们定出个好日子出来。”邢夫人也松了一口气,好歹不用自己掏银子了,管那丫头死活呢。孙家得了消息,那孙绍祖冷哼了一声,五千两银子娶个媳妇,还号称是个勋贵人家,如今这幅嘴脸比真是让人看不起,不像嫁闺女倒像是卖闺女。本来想多少置办些彩礼过去迎亲,如今也不用了,直接让人拿了五千两银票过去,日子就定在下个月初。家里人问这日子是不是太赶,新房和府里的娶亲之物还不曾备好。孙绍祖哼道:“他们卖来的女儿,我五千两买来的,还给她置办什么?有她一口吃的养着不死就不错了。”说完便钻进了小厢房里,抱着一个小寡妇便风*流快活去了。
迎春的婚事一定,贾家人都已知晓。宝玉也听了此事,却从未会过这孙绍祖一面的。只听见说娶亲的日子甚急,不过下月就要过门的,又见邢夫人等回了贾母将迎春接出大观园去等事,越发扫去了兴头,每日痴痴呆呆的,不知作何消遣。又听得说陪四个丫头过去,更又跌足自叹道:“从今后这世上又少了五个清洁人了。”因此天天到紫菱洲一带地方徘徊瞻顾,见其轩窗寂寞,屏帐翛然,不过有几个该班上夜的老妪。再看那岸上的蓼花苇叶,池内的翠荇香菱,也都觉摇摇落落,似有追忆故人之态,迥非素常逞妍斗色之可比。既领略得如此寥落凄惨之景,是以情不自禁,乃信口吟成一歌曰:
池塘一夜秋风冷,吹散芰荷红玉影。
蓼花菱叶不胜愁,重露繁霜压纤梗。
不闻永昼敲棋声,燕泥点点污棋枰。
古人惜别怜朋友,况我今当手足情!
宝玉方才吟罢,忽闻背后有人笑道:“你又发什么呆呢?”宝玉回头忙看是谁,原来是英莲。宝玉便转身笑问道:“原来是薛大嫂嫂,你这会子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许多日子也不进来逛逛。”英莲拍手笑道:“我何曾不来。如今你哥哥回来了,那里比先时自由自在的了,你侄儿又出水痘,没日夜的缠着我。刚好又非跟着你姨妈进园子来玩,我怕他再哭闹,好容易手头没了事儿进来找他。遇见一个丫头,说你姨妈在稻香村呢。如今我往稻香村去,谁知又遇见了你。听说二姑娘下个月就要出门子了,这儿搬出去的好快,你瞧瞧这地方好空落落的。”宝玉应之不迭,又让她同到怡红院去吃茶。英莲道:“此刻竟不能,等找着你姨妈,回了正经事再说。”宝玉道:“什么正经事这么忙?”英莲道:“只听见一嘴,说是因为你林妹妹的嫁妆什么事。”宝玉只疑道:“她岁数这般小,怎么就提起嫁妆来了?”英莲噗嗤一笑,“她年纪再小,姑太太和林老爷去了不也得给她留嫁妆么,原来她是住在你们家的,那嫁妆什么的也就放在你们家,如今她要跟哥哥回苏州去了,这嫁妆定然也要带走的。”说着笑了笑,转身便往稻香村去了。宝玉一听,便如五雷轰顶,呆呆的站了半天,思前想后,不觉滴下泪来,只得没精打彩,还入怡红院来。一夜不曾安稳,睡梦之中犹唤袭人,或魇魔惊怖,种种不宁。次日便懒进饮食,身体作热。此皆近日袭人惨死、黛玉义绝、鸳鸯病重等事惊恐悲凄之所致,兼以风寒外感,故酿成一疾,卧床不起。贾母听得如此,天天亲来看视。王夫人心中自悔不合因袭人过于逼责了他。心中虽如此,脸上却不露出。只吩咐众奶娘等好生伏侍看守,一日两次带进医生来诊脉下药。一月之后,方才渐渐的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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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有事,今天传的稍微晚点,见谅!咳咳咳,又犯咳嗽了……
正文、第八回 探春管家
贾母命好生保养,过百日方许动荤腥油面等物,方可出门行走。这一百日内,连院门前皆不许到,只在房中顽笑。四五十日后,就把他拘约的火星乱迸,那里忍耐得住。虽百般设法,无奈贾母王夫人执意不从,也只得罢了。因此和那些丫鬟们无所不至,恣意耍笑作戏。再过些时,又闻得迎春出了阁。宝玉思及当时姊妹们一处,耳鬓厮磨,从今一别,纵得相逢,也必不似先前那等亲密了。眼前又不能去一望,真令人凄惶迫切之至。黛玉又离了府里,和老太太说了几次让人去接,贾母都不曾答应。那日又听说黛玉讨要嫁妆一事,细想起来又是一阵心烦,少不得潜心忍耐,暂同这些丫鬟们厮闹释闷,幸免贾政责备逼迫读书之难。这百日内,只不曾拆毁了怡红院,和这些丫头们无法无天,凡世上所无之事,都顽耍出来。怡红院没了袭人,麝月虽厚道越也管不了那些丫头,晴雯又是个爱玩的,见宝玉心情不好每日只想法子让他顽笑。
妩瑶因黛玉嫁妆一事,不敢到贾母面前来找骂,只推说病了,在家一月,不能理事,天天两三个太医用药。她这一撂挑子,王夫人便觉失了膀臂,一人能有许多的精神?凡有了大事,自己主张;将家中琐碎之事,一应都暂令李纨协理。李纨是个尚德不尚才的,未免逞纵了下人。王夫人便命探春合同李纨裁处,只说过些日子,妩瑶将息好了,仍交与她。妩瑶乐的当个甩手掌柜,这个时候当家必然会面临那一大烂摊子事,还有那么大的空缺没人填补,她可不想从自己怀里掏银子,索性一病到底。如今王夫人见她如此,探春与李纨暂难谢事。园中人多,又恐失于照管,因又特请了宝钗来,托她各处小心:“老婆子们不中用。得空儿吃酒斗牌,白日里睡觉,夜里斗牌,我都知道的。妩丫头在外头,他们还有个惧怕,如今他们又该取便了。好孩子,你还是个妥当人,你兄弟姊妹们又小,我又没工夫,你替我辛苦两天。照看照看。凡有想不到的事,你来告诉我,别等老太太问出来,我没话回。那些人不好了,你只管说。他们不听。你来回我。别弄出大事来才好。”宝钗知道王夫人这是在变相的告诉自己,这个宝二*奶奶自己当定了,心里虽不愿却也只得答应了。
探春同李纨相住间隔,二人近日同事,不比往年,来往回话人等亦不便,故二人议定:每日早晨皆到园门口南边的三间小花厅上去会齐办事。吃过早饭于午错方回房。这三间厅原系预备省亲之时众执事太监起坐之处,故省亲之后也用不着了,每日只有婆子们上夜。如今天已和暖,不用十分修饰,只不过略略的铺陈了,便可她二人起坐。这厅上也有一匾。题着“辅仁谕德”四字,家下俗呼皆只叫“议事厅”儿。如今她二人每日卯正至此,午正方散。凡一应执事媳妇等来往回话者,络绎不绝。众人先听见李纨独办,各各心中暗喜。以为李纨素日原是个厚道多恩无罚的,自然比妩瑶好搪塞。便添了一个探春,也都想着不过是个未出闺阁的青年小姐,且素日也最平和恬淡,因此都不在意,比妩瑶前更懈怠了许多。只三四日后,几件事过手,渐觉探春精细处不让妩瑶,只不过是言语安静,性情和顺而已。可巧连日有王公侯伯世袭官员十几处,皆系荣宁非亲即友或世交之家,或有升迁,或有黜降,或有婚丧红白等事,王夫人贺吊迎送,应酬不暇,前边更无人。她二人便一日皆在厅上起坐。宝钗便一日在上房监察,至王夫人回方散。每于夜间针线暇时,临寝之先,坐了小轿带领园中上夜人等各处巡察一次。她三人如此一理,更觉比妩瑶当差时倒更谨慎了些。因而里外下人都暗中抱怨说:“刚刚的倒了一个‘巡海夜叉’,又添了三个’镇山太岁’,越性连夜里偷着吃酒顽的工夫都没了。”
时届孟春,黛玉又犯了嗽疾,熙凤与林远志心疼她不能长途跋涉,遂上了帖文申请延后上任,不久便批复了下来。北静王的病体拖到了春天,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小妾的嫩手,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水溶也顺利成为了新的北静王,每日进宫勤勉政事。水曜得知他在熙凤那里没讨得好处,他又是个好性儿的人,定然不喜逼着熙凤嫁给他,遂明里暗地的笑话了水溶几次,水溶只低头不说话,后来连表情都懒得表现,倒让水曜甚感没趣。后又见了林远志的帖文,忍不住又打趣水溶两句:“看看,看看,人家相中的是江南才子,两家又是义亲,家世又相当,真是一门上好的亲事。”水溶看着眼前这个兴奋的抖着胡子,一脸幸灾乐祸模样的皇帝,嘴里不由抽了抽。水曜兴犹未尽,翻了几翻帖文,嘴里嘟囔道:“怎么拖了这么久还不离京,难道那贾家真不打算还人家小姑娘的嫁妆了?”水溶得知熙凤父母有意将熙凤许配给林远志,心里说不酸那是不可能的,但熙凤一直以来想要保护的那个林家姑娘的心情他是知道的,别看她平时一副泼辣的模样,其实她对她关心的人掏心窝子的好,恨不得倾尽所有为这个小妹子出气。
遂回水曜道:“听说那林家也是江南大族,林家姑娘又是林大人唯一的遗孤,岁数不大便只身到贾府来寄居了,一个身负巨产的小孤女被贪婪的小人盯上也是可能的。”水曜抬起头来,看了几眼水溶,指头敲着桌案道:“哦?你不是挺向着那贾家的吗?怎么又同情起林家孤女来了?”水溶快被这个八卦的皇帝折磨疯了,声音也不由得沉了下来,“臣只是一说,若陛下无事,臣就先行告退了。”水曜看着侄儿匆匆离去的身影,不由笑道:“还真是个孩子,脸皮儿这么薄。说了这些话也是为了帮心上人吧?可惜了,那姑娘终究不能伴在你身边了。朕还是早些为你寻个门当户对的好姑娘指婚吧!”当下唤了外面的太监一声,不知说了什么,暂且不提。
这日王夫人正是往锦乡侯府去赴席,李纨与探春早已梳洗,伺候出门去后,回至厅上坐了。刚吃茶时,只见吴新登的媳妇进来回说:“赵姨娘的兄弟赵国基昨日死了。昨日回过太太,太太说知道了,叫回姑娘奶奶来。”探春不知应赏多少烧埋银子,便问李纨。李纨想了一想,便道:“前儿麝月的妈死了,听见说赏银四十两。这也赏她四十两罢了。”吴新登家的听了,忙答应了是,接了对牌就走。探春忙止,问她其他房里的姨奶奶家里有丧事应赏多少。吴新登家的哪里记得,忙陪笑回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赏多少,谁还敢争不成?”探春似笑非笑道:“这话胡闹。依我说,赏一百倒好。若不按例,别说你们笑话,明儿也难见你二奶奶。”吴新登家的笑道:“既这么说,我查旧帐去,此时却记不得。”探春怒道:“你办事办老了的,还记不得,倒来难我们。你素日回你二*奶奶也现查去?你当着我们好性,由你糊弄去,真是好大的胆子!”吴新登家的唬的满面通红,忙转身出来取帐本来看。
探春便递与李纨看了。探春便说:“给她二十两银子。把这帐留下,我们细看看。”吴新登家的去了。忽见赵姨娘进来,李纨探春忙让坐。赵姨娘开口便说道:“这屋里的人都踩下我的头去还罢了。姑娘你也想一想,该替我出气才是。”一面说,一面眼泪鼻涕哭起来。探春忙道:“姨娘这话说谁,我竟不解。谁踩姨娘的头?说出来我替姨娘出气。”赵姨娘道:“姑娘现踩我,我告诉谁!”探春听说,忙站起来,说道:“我并不敢。”李纨也站起来劝。赵姨娘道:“你们请坐下,听我说。我这屋里熬油似的熬了这么大年纪,又有你和你兄弟,这会子连玉钏都不如了,我还有什么脸?连你也没脸面,别说我了!”探春笑道:“原来为这个。我说我并不敢犯法违理。”一面便坐了,拿帐翻与赵姨娘看,又念与她听,又说道:“这是祖宗手里旧规矩,人人都依着,偏我改了不成?也不但麝月,将来环儿收了外头的,自然也是同麝月一样。这原不是什么争大争小的事,讲不到有脸没脸的话上。”赵姨娘没了理,张了张嘴正要蹦出些话来,就见外面贾环怒冲冲的走了进来,先与李纨探春行了礼,便问赵姨娘道:“姨娘不好好准备着回家去,在三姐姐这里做什么?”如今贾环渐渐大了,不知受了谁的影响行事动作颇有一份肃杀之气,赵姨娘心里便有些怕他,但在人前又不能先失了斗志,只梗着脖子瞪着眼道:“我自来和你姐姐说事,把事说明白了再回去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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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九回 贾环护姐
贾环挑着眉头,哼了一声道:“姨娘有事便当着我们说吧,犯不着哭哭啼啼的,没的失了体面。”赵姨娘噎了一声,正没了别话答对,便说道:“太太疼你姐姐,越发该拉扯拉扯我们。谁知她只顾讨太太的疼,就把我们忘了。”贾环道:“哦?我们都是太太的孩子,姐姐是女孩儿家是应该多偏疼些,怎么就扯上拉扯你我身上来?我是个爷,又不是什么奴才秧子,犯不上让姐姐这般。”探春见贾环是个明事理的,懂得来护着自己,心里倒也没那么生气了,只轻轻擦拭着眼角。赵姨娘气的呆了半晌,方拍着大腿向探春哭号道:“你们两个翅膀长硬了,愈发看不上我这个姨娘了。如今你们舅舅死了,你又管家,让你多给了二三十两银子,难道太太就不依你?分明太太是好太太,都是你们尖酸刻薄,可惜太太有恩无处使。姑娘放心,这也使不着你的银子。明儿等出了阁,我还想你额外照看赵家呢。如今没有长羽毛,就忘了根本,只拣高枝儿飞去了!”这话甚是打脸,探春又素日是个好强的,哪里听得这话,还没听完人就已气的脸白气噎,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贾环担心的看了探春一眼,又皱着眉头问道:“谁是我们舅舅?我们舅舅年下才升了九省检点,哪里又跑出一个舅舅来?您是我们的姨娘,我们素习按理尊敬,怎么愈尊敬愈敬出这么些亲戚来了?亏你还是我们的姨娘,姐姐管家不易,你不说帮着帮衬帮衬,好歹也别给姐姐添麻烦,这样子给姐姐没脸,哪个就能高看你一眼了?幸亏我和姐姐是个明白的,但凡糊涂不知理的,早急了。”探春听这话正说到她心坎子上,那泪珠滚落的愈发快了。李纨急的只管劝。赵姨娘则哑口无言,手脚无措。
贾环又叫了赵姨娘的丫头小鹊过来,“姨娘伤心伤的糊涂了,你也不好生服侍着。还不快把姨娘送回去。”小鹊慌的连忙扶了赵姨娘要出去。贾环见赵姨娘也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惊慌模样,知道刚才的话对她来说也重了些,遂叹了口气道:“姨娘等等”,从怀里掏出个荷包出来,递到赵姨娘手里,“这里面有五十两银子,好歹算是我和姐姐的一份心,姨娘先拿回去用吧!”赵姨娘捏着手里的荷包,怔怔的说不出话来。探春见了心里也不舒服,让侍书也取出自己攒下的月银给了赵姨娘。口里只道:“姨娘生了我们姊弟两个,哪出缺了少了只管开口说出来,我们有的自然不会让姨娘短了去,只是往后姨娘也体谅我们姊弟一番。”赵姨娘在这一瞬突然感觉,自己的所无所谓好像确实给两个孩子添了不少的麻烦。他们两个虽然不愿承认自己的庶出身份,但他们打心里还是对自己好的,以前是自己太过愚蠢,以为探春不养在自己身边,已经忘了自己这个亲娘了,所以自己才想法设法的给她难看,让她想起来自己的身份。赵姨娘泪水刷刷的掉了下来。忍不住点了点头转身便走,小鹊慌忙跟着后面扶着一路去了。
贾环见赵姨娘不再找探春麻烦,便对探春笑着作了个揖道:“姨娘是个嘴硬心软的,日后再得罪了姐姐,姐姐可别和她一般见识。”探春抹了眼泪道:“她是你我的姨娘,我如何能跟她置气。好兄弟。快回去温书吧,有喜欢的字帖你只管上我那去拿。”贾环笑眯眯的答应了,又和李纨道了一声扰,方才起身走了。忽听有人说:“二奶奶打发丰儿姑娘说话来了。”李纨见丰儿进来,因问她来做什么。丰儿笑道:“奶奶说。赵姨奶奶的兄弟没了,恐怕奶奶和姑娘不知有旧例,若照常例,只得二十两。如今请姑娘裁夺着,再添些也使得。”探春早已拭去泪痕,忙说道:“好好的添什么,姨娘刚才也不过是来问上一声,刚才我和环儿又贴补了些送去了。你主子真个倒巧,叫我开了例,她做好人,拿着太太不心疼的钱,乐的做人情。你告诉她,我不敢添减,混出主意。她添他施恩,等她好了出来,爱怎么添了去。”丰儿一来时已明白了对半,今听这一番话,越发会意,见探春有怒色,便不敢以往日喜乐之时相待,只一边垂手默侍。
时值宝钗也从上房中来,探春等忙起身让坐。未及开言,又有一个媳妇进来回事。因探春才哭了,便有三四个小丫鬟捧了沐盆、巾帕、靶镜等物来。此时探春因盘膝坐在矮板榻上,那捧盆的丫鬟走至跟前,便双膝跪下,高捧沐盆,那两个小丫鬟,也都在旁屈膝捧着巾帕并靶镜脂粉之饰。丰儿见待书不在这里,便忙上来与探春挽袖卸镯,又接过一条大手巾来,将探春面前衣襟掩了。探春方伸手向面盆中盥沐。那媳妇便回道:“回奶奶姑娘,家学里支环爷和兰哥儿的一年公费。”丰儿先道:“你忙什么!你睁着眼看见姑娘洗脸,你不出去伺候着,先说话来。二奶奶跟前你也这么没眼色来着?姑娘虽然恩宽,我去回了二奶奶,只说你们眼里都没姑娘,你们都吃了亏,可别怨我。”唬的那个媳妇忙陪笑道:“我粗心了。”一面说,一面忙退出去。
探春一面匀脸,一面向丰儿冷笑道:“你迟了一步,还有可笑的:连吴姐姐这么个办老了事的,也不查清楚了,就来混我们。幸亏我们问他,她竟有脸说忘了。我说她回你主子事也忘了再找去?我料着你那主子未必有耐性儿等她去找。”丰儿忙笑道:“她有这一次,管包腿上的筋早折了两根。姑娘别信他们。那是她们瞅着大奶奶是个菩萨,姑娘又是个腼腆小姐,固然是托懒来混。”说着,又向门外说道:“你们只管撒野,等奶奶大安了,咱们再说。”门外的众媳妇都称不敢。好容易伺候探春收拾妥了,丰儿才回去复命。妩瑶因问何去这一日,丰儿便笑着将方才的原故细细说与她听。妩瑶冷笑道:“好,好,好,好个三姑娘!是个利害的。只可惜她命薄,是个姨娘生的,性子虽强些,偏那姨娘又是个不省事的。”丰儿笑道:“奶奶也说糊涂话了。她便不是太太养的,难道谁敢小看她,不与别的一样看了?”妩瑶哼道:“这如何能一样,一般正经人家来说亲,定先要打听姑娘是正出庶出,多有为庶出不要的。三姑娘生的跟朵刺玫瑰似的,可惜了这么个出身。”丰儿道:“的确。只是咱们府里还有那么大个亏空,奶奶也不能一直病着不出去,若是老太太那再问起来可怎么办?”妩瑶恨道:“还不怨我那姑妈,若是按老太太那样,将宝玉和林妹妹他两个一娶一嫁配成一对,这银子不就归了咱们家,哪里还能出这么多事?偏她非想娶薛家的姑娘,来个亲上加亲。以为我不知她怎么想的,不就是因为咱们爷是大老爷这边的,就算管家也跟她差着一层;宝钗若是嫁了宝玉,做了宝二*奶奶,将来这个家还不都是她说的算?真是打的如意算盘,拿咱们当刀子使,她王八脖子一缩,天天蹲在佛堂里当好人,我呸!谁不知道她那狠毒手段。”丰儿见妩瑶大骂王夫人,知道她心里憋气,只得稍稍劝着纾解。
妩瑶骂了一场,又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皱眉问道:“怎么环儿又跟着参合进去了?”丰儿忙答道:“听说还是环爷把赵姨娘劝走的,还自己掏了许多体己银子给了赵姨娘。”妩瑶不屑道:“哼!也不知哪里来的那么多心眼,先是让老太太注意到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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