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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良缘-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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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夫人听言,却是不信的摆了摆手,“每次都是这套说辞。算了,娘不逼你,总归还是要你自己想通才能成事。只盼这一天能快点来,那个时候我就彻底放心了。”

听到母亲这么说,金元宝缓缓的松了一口气。无意间,却发现一旁的柳文昭紧锁眉头,似乎在若有所思。

“你们退下吧……”金夫人的声音里透着疲惫。

众人无奈,只得散去。

和柳文昭江晓萱告别后。金元宝牵着玉麒麟朝松竹园走去,一道阳光从树隙间落下,正铺洒在他脸上。

玉麒麟看着他紧锁的眉头,忍不住问道:“你,明明不想让娘为难的……”

金元宝微微一怔。却是没接她的话,只仰着头,嬉皮笑脸的牵着她朝松竹园小跑起来。

一进屋,金元宝立即舒适躺在床上,长吟:“我心归处是吾乡。”

“什么意思?”玉麒麟一头雾水。

金元宝鄙夷的看了她一眼:“用你能听懂的话来说。就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玉麒麟撇嘴,看着元宝怡然高卧的公子相,忽然想起了些什么,当即便不乐意的道:“我问你,你都哪里学来的这些嫖客做派??”。

却没想到,金元宝理直气壮,很干脆的答道:“千娇阁,查案!”

玉麒麟一脸的怀疑:“查案查案,你查什么案子整天需要往妓院跑!”

金元宝看了她一眼,一本正经的道:“妓院三教九流汇集之地,消息最多,做捕快要耳聪目明,就一定要多去这些烟花酒肆之地。既然去了,就要融入环境,否则只会惹人生疑。”

“好吧……”玉麒麟不得不承认有理,“算你给逛青楼找了个正当理由。”

金元宝却是不理会她的讽刺,渐渐陷入了沉思,“这次你也听到那个大金牙的话了,一等的姑娘送进宫,次等的就卖到妓院。”

玉麒麟安静下来,回忆了一下,“不错。而且近来,似乎人贩子特别活跃。就像你娘说的,天子脚下,居然还敢这么猖獗。”

“我更奇怪的是,只是赚钱也罢了,什么人贩子这么有门道,在我们衙门里有内应不说,还能送人进宫?对了,你注意到那个大金牙的手了没有?”

“嗯?”

“他小臂上也有那个纹身。”

玉麒麟眼睛一亮:“你是说,他和咱们回门路上遇到的那些贼人,是一伙的?”

金元宝点头:“只能这么解释。回门前我查的案子,也和人贩子以及妓院有着丝丝缕缕的关系。”

俩人正思索这,一丫鬟端着茶盘进,轻手轻脚上茶。

玉麒麟看了丫鬟一眼,问道:“怎么不是喜儿来上茶?”

“喜儿姐姐不是跟着少夫人您出去了么?”丫鬟莫名其妙。

玉麒麟听言,大惊,霍然起身,追问道:“这几天都没见到她吗?”

“我们都以为喜儿是跟着您出去了……”

金元宝挥手叫丫鬟退下。

两人交换目光,玉麒麟心中骤然升起不祥预感,心乱如麻的起身:“我去找雪儿。”

玉麒麟快步疾走,心下焦虑。

阿福迎面走来,一见玉麒麟立刻行礼,却不料被玉麒麟一把捞起:“阿福,这几天你见到过喜儿没有?”

阿福莫名其妙:“没有啊。”

玉麒麟竭力平静下来:“你上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阿福思索片刻后,答道:“好像就是……寿宴?寿宴前我还见她帮着少夫人您布置桌子呢,后来大家忙着迎接亲家太太,我就再没注意了。”

玉麒麟缓缓松手,努力回忆。

“少夫人?”

玉麒麟摆摆手,“你忙去吧……慢着,你给我阖府里问问,有谁见到喜儿了。”

“是!怎么喜儿姐姐今天没上屋里服侍么?”

“是啊!”玉麒麟脸上满是焦虑,“问了一圈谁都没见到她。”说罢,便急匆匆的朝顾长风医馆赶去。

玉麒麟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进去,见只有江晓萱一人坐在桌边,便直接问道:“长风不在?”

江晓萱点头:“你找他?”

玉麒麟无心解释,迫不及待的道:“喜儿不见了!”

“什么?!”江晓萱大惊。

“这都好几天了!我屋里的丫鬟还以为她跟着咱们去了庄子。我刚问了些下人,都说自寿宴到现在就没见到她。你说她会到哪里去?”

“自寿宴到现在……”江晓萱震惊之余,缓缓冷静下来,仔细沉思一番,苦笑道:“我想,喜儿是自己走了……那天我母亲突然造访,喜儿一定吓坏了,咱们俩又无计可施,她就干脆一走了之。”

“我也这么怀疑!你说她一个女孩子,举目无亲,自己走出去可怎么过?都怪我,被她催得狠了就不耐烦,忘了她心里有多害怕。现在外面还有这么多人贩子,万一……”

一听这话,江晓萱脸色苍白起来,“如果喜儿因此出了事,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玉麒麟咬牙道:“我得去找喜儿。”

“去哪里找?我和你一起!”江晓萱连忙丢下手中活计跟了出去。

第一百零二章 内应叛徒

面色焦灼的江晓萱和玉麒麟在城内各青楼舞肆打听喜儿下落。

只是,两人面目姣好,一望即知乃是良家,所到之处引人侧目,不是被人调笑,就是被人恶狠狠赶出。

这一次,俩人再次被人从一大门轰出。玉麒麟不忿,抬头就要踹门,被江晓萱拉住。一无所获的俩人沮丧回府。

玉麒麟心情沉重漫无目的的走着,迎面柳文昭走过来,拦住她温柔问道:“我听阿福说,你在找你的丫鬟喜儿?”

“你有消息?”玉麒麟一喜,遂即看到柳文昭神色,又大失所望:“是啊,打寿宴后,喜儿就不见了,我找了一天了,还是没有半点消息。”

柳文昭柔声宽慰道:“你也不必太难过,这样的事情各个府里都有,受主子看重的丫鬟小厮忽然跑了,有和外人做下不文之事索性私奔的,有勾结了外人卷着府里的细软跑了的……人心险恶,是你这样的人想不到的。”

玉麒麟听言,却是笃定摇头:“喜儿不是这样的人。她不会因为这些事走的。”

“哦?”柳文昭故作疑问:“你知道喜儿是自己走的?”

玉麒麟看了他一眼,眉头一紧,含糊道:“我只是说,如果她是自己走了的话。”顿了顿,又接着道:“不管是什么原因,现在外面这么乱,我最怕的,就是她落到了什么坏人手里……”

柳文昭连忙关心的道:“那你应该让元宝帮你一起好好找找。”

“元宝直接去衙门查那些人贩子去了,他那边要是有线索,会比我和雪儿这样上街问快得多。”

“衙门?元宝有线索了?”柳文昭眯了眯眸子。

玉麒麟点点头,低声道:“对,抓我们的大金牙,手上也有文身。我们还知道他姓许。那个王婆子,也肯定逃不远。”

柳文昭听言。眸光闪烁,眉头微微扬起,点点头道:“有元宝帮你。一定会事半功倍,我虽然没有什么门路。但是也会吩咐下去,让下人们都替你留意。”

听到他这么诚恳的宽慰自己,玉麒麟心中感激,微微笑了起来:“表哥,谢谢你。”

玉麒麟的信赖和感谢让柳文昭一时失神,遂即强自摄定心神,微笑:“一家人。何必客气?”

当天,金元宝召集所有捕快开会。

“关于这批人贩子我们现在知道的线索有:第一,千娇阁是一个窝点,至少。是一个联络点,第二,这些人背景不简单,不是普通赚钱的小贼,门路很广。窝点多,销货渠道多,第三,这个人贩子团伙,成员手臂上都有…”金元宝举起一张纸。图上赫然画着那蝎子纹身,“这样一个文身……”他一边描述一边观察众人反应,人群中,马六挤在后面,随着众捕快惊叹,表情夸张。

金元宝的目光渐渐落在他身上……

当天下午,金元宝将吩咐过王强和马忠后,又特地将马六唤来,亲自嘱咐了他一番。

马六凝神细听,听罢一拍胸脯保证道:“头儿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金元宝泰然一笑,勉励道:“好好表现,做得好了,我也好请府尹大人给你加点辛苦费!”

“那是,那是!谢头儿提拔。我这就去办!”

马六匆匆离去,金元宝看着马六背影,慢慢眯起眼睛。

次日晨。金元宝再次召集众捕快开会。

“这次行动我已经分派下去了……”

他话音未落,王强闯入:“头!刚刚城里惠安里的地保来报,咱们盯着的那个院子的人连夜跑了!”

众人大哗,马六更是气愤莫名,气鼓鼓的嚷嚷道:“怎么会就这么跑了!”

“是啊,怎么会就这么跑了……”金元宝冷笑,忽然大喝一声,指向马六,“把他给我拿下。”

众捕快愕然,王强马忠立时拿下马六。

马六挣扎:“头儿你拿我干什么!”

“拿你干什么?”金元宝冷笑连连,“咱们衙门有内奸,你说说,是谁呢?”

“凭什么认定是我!”马六愤然道。

金元宝牢牢盯着他,缓缓一笑,“不瞒你说,从知道有内奸开始,我就起了一遍大家的底。咱们众兄弟相交数年,表面看来,都是无懈可击,只有一件事情让我不得不注意,你最近刚换了新房子,还是个三进的小院子,这可不是一笔小数字。”

“家里添了人口,老婆嫌原来的院子太挤,没法子,咬牙顶了间新的。怎么?金少爷你住着家里带花园的大宅子,就看不惯我们穷人过上点好日子?”马六一边说,一边扭动着身子不让人绑他。

“你一个外地人,调到京城做捕快不过三年,成亲生了孩子,居然还买的起新房?”金元宝用手掂起他的衣角捻捻布料:“别人顶了房子都要穷几年,巡街时候吃碗带肉的面都要掂量半天,你倒还能绫罗绸缎,顿顿小酒?你若是没外快,谁信!”他说着,又掂起马六腰间一个风格华丽轻浮的荷包:“又这个荷包用料虽然华丽,做工却粗陋不堪,绣图更是轻浮,一看就是青楼姑娘常用来笼络恩客的东西。你说,你一个捕快,还在养家糊口,怎么会有闲心和闲钱整天去青楼逛?偏偏咱们办的青楼案子,多少次都是最后一刻功亏一篑,你说,我不怀疑你,怀疑谁?”

众捕快恍然,看着马六的目光立时多了几分厌恶。

马六却还再垂死挣扎:“就凭这你也不能说我是内应!”

“是啊……”金元宝眸中寒意渗人:“是啊。不过我昨天告诉你我打算动惠安里,今天人就跑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马六大惊:“你不是说你告诉王强马忠今天去起底惠安里么?”

金元宝淡淡一笑,“我跟他们说的都不是惠安里。惠安里这个地方,只有你知道。”

铁证如山,马六颓然垂头。

“将马六押下看好,我稍后来审!”

金元宝一声令下,马六当即便被推搡着送往牢房了。

午后。马六被押在刑房一角,却没受什么罪,竟然还给了他一张凳子。

忽然。铁门哐啷哐啷的响起来,金元宝带着玉麒麟从门外走进来。

马六愕然的看着玉麒麟。心中惊异,哪有审犯人还带老婆的?

金元宝拉开椅子让玉麒麟坐下,自己正准备开始审问,却不料,还未开口,马六便道:“别白费力气了,我不会说的。”

金元宝听言。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一个叛徒被抓了还这么理直气壮,笑的是他竟然还没认识那伙人的本性,到现在还想为他们卖命。

金元宝慢慢走到他面前。找了个椅子坐下,慢慢的,以一种聊天似的口吻问道:“什么人值得你这么忠心耿耿?”

马六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和蔼,想起平日里他对自己也是不薄,心里不由得有些愧疚。苦笑道:“愿赌服输,只是你想从我这里敲出更多消息是不能了,我还有家里人,不能不考虑。”

金元宝微笑:“你以为你进来了,他们就会放过你家人?”

马六闭目不答。

“你身为捕快。却伙同坏人贩卖人口,不知多少无辜少女的未来毁在你手上,难道你就一点不内疚?看在同事一场的份上,你知道什么,痛痛快快招出来,未必没有宽大的机会”。

马六冷笑:“你是金府的少爷,闲得没事干来跟我们抢饭碗,你哪里知道我们这些外乡人要在京城活下来多么不容易!”

“这就是你的理由?”金元宝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马六,你真让我失望。为了你自己的好处,你就能泯灭良心,把好端端的良家少女送进火坑?”

却不料马六竟然厚颜道:“都是些穷人家孩子,进了窑子未必过的不比原来好。”

玉麒麟几番想要开口,见金元宝诱导口供,强行忍住,此时不禁霍然起身,冲过去狠狠给了马六一个耳光:“无耻!你说,喜儿是不是你们卖掉的!”

“什么喜儿?我不知道。每天手上都要处理十几个,难道一个个记名字?”

被他一激,玉麒麟勃然大怒,抬腿将他一脚踹翻。

马六吃痛,金元宝连忙一把拉住玉麒麟,将她按回座位上,低声劝道:“不要冲动,你这样打骂无济于事,他不会就这么招的。”

“呸!”马六吐掉一口唾沫,慢慢起身:“怎么样我都不会招的。”

“是么?”金元宝冷静的把玩着腰间的玉坠子道:“如果我想法把你捞出来,送你全家去外地避祸呢?”

马六全身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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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现在的罪名不小,身为捕快却勾结贼人,让府尹大人脸上无光,少说也要问你个流放;你要是告诉我背后是谁,我可以想法把你活动出去,给你新的身份文牒,送你一家三口去外地,远远避开这些人。你也知道,我是金府的少主,这些事情对我来说不难办到。”

马六听言,激动得身子微微颤抖起来:“为什么?你金元宝不是嫉恶如仇么?”

“我记得你刚进六扇门的样子。”金元宝缓缓道:“你曾经是个好捕快。”

马六沉默,将自己的脸藏在阴影里。

玉麒麟见状,也缓缓放下拳头,死死盯住他。金元宝也静静的等待着……

忽然,马六抬头,吐出三个字:“天香阁。”

金元宝精神一振:“天香阁?”

马六避开他期待的目光,道:“现在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这些人神通广大,你能从这里起出点什么,我就跟你继续做这笔交易。”

“好……”金元宝信心满满的一笑,“请马六到羁押房。”

马六听言,目光灼灼的看向金元宝,满是感激。羁押房,是对未判定罪名的嫌疑犯安排的房间,条件不亚于普通的小旅馆,金元宝能这么对他,让他不由得有些感动。

夜色如水。金府。

柳文昭心事重重的走在花园中,慢慢的朝自己的院子走。

阿贵忽然从一颗柳树后面闪身出来,正要禀告。柳文昭却抬手制止,沉声道:“我已经知道了。金元宝今早抓了马六。”

“还好我们早早撤掉了千娇阁的线。只是不知道,这个马六嘴巴严不严实?”

柳文昭抬头看了看墨黑的天空,果断的道:“他当然不能留了。想个法子,处理掉。”

“是!小人这就去!”阿贵当即便要离开。

“慢着!”柳文昭拦住他,道:“这次是金元宝亲自督办,六扇门必然看守严密,你贸然混进去。万一不能得手,更会对我们不利。”

“那您有何指示?”

“这个马六也算是个硬汉子,听说,他好不容易才有了个儿子……”柳文昭仰着头。眸子与天空一般,墨色暗沉。

六扇门牢房中,马六正靠在墙角盖着薄毯打瞌睡,身边放着吃了一半的饭菜。

处窗子忽然扔进一物事,扑的落地。声音不大,而马六立时惊醒。

只见地上多了一只虎头鞋,做工精巧。

马六心头一惊,慢慢走过去,蹲下身子。颤抖着拿起虎头鞋……

面色越来越惊疑,恐惧,起身仰头看着窗外。

外面传来一个阴森的声音:“你三代单传,不想绝后的话……”

马六连忙趴在窗户上,想要看清楚来人,可却是什么也看不到:“我求你别动我老婆孩子!我什么也不说!”

“哼哼哼,话是这么说,可是嘴长在你身上,万一你经不起拷问,主子不放心啊……”

马六攥着鞋子,浑身颤抖。

“要是明早太阳出来了,你还活着……那么,你老婆死,儿子死。”

听着那飘然远去的阴冷声音,马六颓然坐下,抚摸鞋子半响,脸上恐惧,留恋,痛悔,一一闪过。

曙光渐露。

马六长叹一声,起身将鞋子揣入怀中,留恋的看看窗外,运足力气向石墙低头撞去。

清晨,金元宝匆匆跨入捕快房。

王强马忠连忙迎上,脸色难看。

“怎么了?”金元宝心头一惊。

“马六死了。”二人面色难看之极。

金元宝吃惊停下脚步,厉声呵斥道:“八个人两班倒,一个晚上都看不住?”

“他是自尽的。”马忠一脸的愧疚。

金元宝转身冲向牢房,王强马忠跟随。

一缕阳光自窗子斜斜照入牢房。墙上地上血迹俨然。

金元宝静静蹲在地上,凝视马六尸首:“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是刚刚。”

金元宝抬头看着还算新鲜的血迹,喃喃自语:“应该是天亮的时候……一个晚上意志最薄弱的时候都熬过来了,却在天亮时候寻死?”他边说边翻检马六尸身。

一只虎头鞋,缓缓的从马六手上滑落。

金元宝拿起鞋子端详,鞋头铃铛轻响,忽然抬头看向窗子,懊悔的道:“我疏忽了!有人拿他儿子威胁他!”

“唉……”金元宝起身,看着马六的尸身长叹,沉重吩咐道:“兄弟一场,给他厚葬了吧。你们俩去给他家里报信,顺便赶紧给母子俩换个地方住,不要告诉别人……”说罢,掏出一张银票递给王强,“不够了还有。”

王强接过银票,看着昨天还一起说笑的马六,心下黯然。

马忠心中难过,当即便愤愤的吼道:“什么王八羔子把主意打到我们头上,拉了一个好兄弟下水!”

金元宝冷静下来,眯着眸子看向窗外蔚蓝的天空,缓慢而笃定的道:“他们会付出代价的。马忠,跟我去天香阁!”

第一百零三章 遍寻无果

午后,正是天香阁一夜喧闹后众姑娘及恩客的补眠时分,整个天香阁中一片静悄悄。

突然,天香阁的大门自外被霍然撞开,一队身着黑红相间制服的捕快蜂拥而入,大声呼喝,有条不紊涌向各要害位置。楼上,紧闭的窗户纷纷打开,脂粉半残的姑娘们一个个探头看热闹,恩客则是忙不迭着衣准备溜走。金元宝一袭白衣跟在大队人马后缓步走入,面沉如水:“所有人等全部给我看起来!嫖客一个都不许走!统统带到大厅验明身份录口供!”

“哎哟我的大老爷啊,这青天白日的说也不说一声就来查我这院子!”衣衫不整的老鸨自楼上奔下。

“怎么,我查个窑子还要提前通知你?”金元宝冷笑道:“知道你上面有人,总能提前得到消息,可惜这一次,没人保得住你!”

老鸨面色惊慌,眼睛直转不再答话。

金元宝不理睬,转身大声下命:“老鸨单独关起来!让我知道谁敢拿她的银子,立刻剁了他的手!王强,马忠,带人去后院,菜窖,柴房,看看关了多少人!”

老鸨自知事大,也不敢声张,便这么静悄悄的被两个捕快架了下去。

王强和马忠带人冲向后院;众恩客狼狈鱼贯出,被带入大厅一一盘问;众衣衫华丽的粉头则是嘻嘻哈哈不当回事,整个妓院一时鸡飞狗跳,热闹之极。

江晓萱和玉麒麟面色焦灼并肩奔入,玉麒麟跑的满脸通红,江晓萱大口喘息,俩人看着满大厅莺莺燕燕,一时目眩,连忙停下脚步。

这时。一个捕快奔到金元宝面前,报告道:“头儿,后面屋子全清过了。找到被拐少女共计一十三个!年龄自十到十六不等!”

玉麒麟和江晓萱听得此话,立刻向后堂奔去。金元宝见状,也立即紧紧跟随。

后堂,一十三个衣衫褴褛的少女羔羊般抱在一起,面色惊慌,看着周围衙役等不知所措。有胆大的知道自己已经被解救,喜极而泣。

玉麒麟和江晓萱从队伍两边分头辨认,可是。却是越来越失望……终究,还是没看到喜儿的身影,江晓萱忍不住哽咽。玉麒麟默默搭手在她肩上,轻声安慰。

俩人头顶传来金元宝镇静中又带着隐隐关切的声音:“这是这次清查的最后一家了。没找到人未必是坏消息,至少说明,喜儿没有被拐卖。”

两人虽然点头,但脸上却是掩不去的忧虑。

“走吧,再呆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我叫人送你们回府。”金元宝道。

玉麒麟一怔:“你呢?”

“这些女孩子我要一一问话,看看都是怎么被绑架拐卖的。”看着玉麒麟憔悴神色,他放柔声音,道:“一有线索我就回来告诉你。”

感觉到了他的宽慰,玉麒麟心头暖了几分。低下头来,很诚挚的道了声:“谢谢。”

回到金府,玉麒麟和江晓萱依旧心神不宁,两人并肩坐在湖心凉亭内,无心说话,各自看着远方水面发怔。

忽然,阿福气喘吁吁奔来:“少夫人!少夫人!”

玉麒麟一跃而起,江晓萱也紧张站起。

阿福停步,大口喘息,玉麒麟见状立刻将自己茶水送到阿福跟前,急切的问道:“怎么样?喜儿有消息了?”

阿福顾不得尊卑,一口饮尽:“回少夫人,没有。”

玉麒麟和江晓萱脸上喜色瞬间化为乌有。

江晓萱急切盘问:“老家没有一点她的消息?”

“没有,喜儿姐姐绝对没有回去。邻居们都说,当年喜儿爹娘把喜儿姐姐卖给亲家老爷府里之后,很快就搬走啦,这么多年都没什么消息,谁都没见过,谁都没回去过。”

听到这话,江晓萱颓然的跌坐在扶栏上。

玉麒麟心灰意冷,摆了摆手:“辛苦你了……你下去吧。”

阿福窥见俩人脸色不好,不敢再多话,蹑手蹑脚退下。

江晓萱见阿福走远,方敢小声抽泣:“喜儿她孤苦伶仃一个人……从小照顾我,我却没有保护好她。”

“进府这么多天,她一定每天都是活的提心吊胆,就像一把刀悬在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来;她这么紧张,我却半点没有体会她的心意,只顾着忙自己的事,甚至还嫌她一次次催我走太烦……我对不起她。我太自私。”玉麒麟内疚不已。

俩人对望,均觉的后悔无限。

江晓萱止住眼泪,见玉麒麟脸色蜡黄眼圈青黑,不禁出口劝慰:“麒麟,你回房好好睡一觉吧,不管下一步做什么,你都不能几天几夜熬着不睡觉。”

玉麒麟摇头:“现在我睡不着,你让我自己静一静,好好想想。”,随即,看见江晓萱焦急神色,她勉强笑了笑,“我一个人坐一会,等想累了,就回房去。你不用担心我。”

见她心思坚决,江晓萱无奈点头,起身按住她的肩头:“我们都要好好保重自己。”

“嗯……”

江晓萱翩然离去,玉麒麟独自坐在凉亭内,仿佛雕像一般,一动不动。夕阳西下,她的剪影渐渐融入昏黄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地上的影子旁,又多了一抹影子,那么的熟悉……

玉麒麟看着那影子,却是连头都没抬,只是不抱希望的问道:“没有线索,是嘛?”

“有些虾兵蟹将的线索……”金元宝看着她的身影,只觉得心中微微发酸,半晌才说出,“不过,没有喜儿的消息。”

“我看见你就猜到了。”玉麒麟叹息,已经不再失望,“要是有线索,你大概已经直接带着喜儿回来了。”

她无意流露的信任让金元宝心头一暖,看着她憔悴脸色,金元宝踌躇了一下,竟然破天荒的温言抚慰:“喜儿无财无势。孤身一人走不了多远,我想,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玉麒麟听得心头温暖。微微一笑:“元宝,你今天说话难得这么安慰人。这说明。连你也觉得情况不妙。”

被说中心事,金元宝不由得微微心虚,可是,又见她神色怔然,心中不忍,缓缓坐在她身边,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将她拉向自己。

“我看你也算是个长情的主子。跑了个丫鬟就如丧考妣,于心不忍,尽一尽相公的职责宽慰你,怎么你还不领情?非要我回复本色?那也可以!”

金元宝本是好心试图活跃气氛。可是,玉麒麟听到“相公”两字,更觉刺心,难以自处,轻轻挣脱金元宝手臂。

“元宝。谢谢你。不过,你还是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金元宝见玉麒麟语气寥落,只当她全是为喜儿难过,不再勉强,起身道:“好。静完了就回来。睡一觉,明天继续找。”

看着他影子渐渐消失在自己身边,看着地上,又变成孤零零的自己的影子,玉麒麟只觉得,眼睛一阵酸涩。

斜阳夕照,晚霞通红,端的是个好天气。

柳文昭背着双臂站在书桌旁,书桌上摆放着一幅淋漓的狂草,“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书案旁,一个衣着普通中年男子笑眯眯看着柳文昭:“小人的主子说,李太白的侠客行是他心头所喜,这副字更是写得快意纵横淋漓尽致。小人的主子说,觉得大人您万事都好,就是少了一点决断,故此特命小人,把这副他珍藏多年的字送给你,盼着,能给您助点力。”

“辛苦了,请您转告贵上,柳文昭心领。”柳文昭不动声色的端起旁边的茶碗。

那人却站着不动:“主子说,这字好与不好,还要请柳文昭给个准话呢!”

柳文昭抬头,俩人目光接上,男子无害的笑容下,却是隐隐威胁……

柳文昭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请转告贵上,柳文昭知道了,定不负主上美意。”

男子这才满意的笑了笑,拱手退下。

待男子离开后,柳文昭瞬时想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样,跌坐在椅中,望着眼前大字,面色阴沉。

阿贵如影子般悄悄潜入,柳文昭回神,连忙坐起,满脸期盼。

阿贵上前一步,小声禀告道:“公子,您要的消息,查到了。鹅眉山玉氏,自称孀居,二十年前自京城方向迁来,靠缝补过活,自此再也没有离开过鹅眉山,更未去过南京江府;四年后玉氏收养路边弃婴一名,起名玉麒麟,独自抚养长大,俩人母女相称,感情深厚。玉麒麟,据称相貌美丽……”他顿了顿,接着道:“小人给邻居们看了画像,都说,玉麒麟和我金府的少夫人江晓萱,容貌极为相像,简直就是一个人。据称,前段时间,玉麒麟忽然带着姑爷归宁,只待了一天,就又走了,姑爷的样貌,和我府里金少爷倒是一模一样。”

阿贵说完,静静站在一边等待。

柳文昭神色复杂几度变幻,最终开口,却是不相干的话,他手叩纸面,淡淡道:“二殿下刚差人给我送了这个字。”

阿贵看了眼,有些愕然的道:“小人不识字。”

“是李白的一首诗,长话短说……二殿下嫌金元宝碍事,催促我对他尽快动手,除之而后快。”

阿贵略有吃惊,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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