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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愿为你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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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着实怔忡了一下,而后淡然地笑了,“我欠他一条命,而且,我也不是他命中注定——被上帝借走的那根肋骨。”
耶?孟晴羽大惑不解的看着葵。
“你知道吗?女人是由男人的一根肋骨造成的。彦平曾笑说,那是被上帝借走的,所以他要找回他被借走的那根肋骨,那根真正属于他的;而且要有那种『命中相属』的『归依』感。”
魏彦平?
原来他和自己的想法是一样的。他也在找那份相属感……
“可是,”孟晴羽突然无助地失声低喃:“或许,我也不是他的命中注定——那根肋骨!”
无意识间,她吐露出她心底最脆弱的那道防线。
葵笑着拍拍孟晴羽,“爱他就要告诉他,你不告诉他,就永远不知道你是否有希望。也许,他就会因此而消失无踪也说不定。”
葵的最后一句话含糊不清地咕哝着,黯淡的神色似乎是在说给自己听的。孟晴羽还来不及问清楚她所说的什么意思时,葵突然抬眼望了天空,大叫——
“快!把你右手边的冲锋枪拿起来!”
“咦?”
“快!在你的右手边,没时间了!”
在孟晴羽摸到枪并抓起来的同时,葵已经勾着她,并纵身踏进草丛中,吉普车霎时应声炸开。
“快!把枪柄托在肩窝!”葵惊叫着,一面注意那架来路不明的直升机。
孟晴羽一下子措手不及,只能呆愣地反问:“什么?”
“枪柄!肩窝!”葵比着,并把冲锋枪拿过来替孟晴羽架好,“抓好!眼睛看着准星……对!对准那架直升机螺旋浆。”
“它会跑呀!”
“别紧张!眼睛对好准星,瞄准飞机螺旋浆——”
啊——是静和!
孟晴羽蓦然看了一个晃动的黑色身影在直升机门口冒出,心一惊,手指即反射地扣下板机,她同时也因冲锋枪的后座力而仰倒。
“太好了!”葵笑着大声欢呼:“百分之百的完美!”
是吗?她好像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歪打正着了。
孟晴羽摸着脑袋瓜,正想身看看自己的“杰作”时,葵却伸出手把她推开,随即有枚手榴弹在她们身旁爆炸,飞溅起一片椰子汁、树叶、沙土……
孟晴羽惊骇地呆住了,脑中霎时呈一片空白的真空状态,她颤巍巍地走近被埋在树叶中的葵,伸出手,却不敢探近她的鼻息;就在同时,有人伸手将葵一把抱了起来,孟晴羽的目光随着那人修长的手臂上移,才解除紧绷的神经“哇”一声叫了出来。
“葵——”
羽生凯没空理她,还能叫得那么大声就代表她还死不了。实际上,他眼里此刻也只有受伤的葵,别人的死活不干他的事。
不知何时来到的魏彦平蹲在孟晴羽身前,若有所思地看着灰头土脸,目光空洞的她好一阵后,才把她紧搂进怀里,情绪激荡难平地道:“幸好你没事——”
是怎么样地撼动唤回了她游走的灵魂?她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气息正充斥在她的鼻息之间,胸口荡进的更是那抹令人感动的温柔;令人莫名的安心;令人眷恋的胸膛。
她渐渐回过神来,正好掉进一双深邃幽远的担忧瞳眸。她忽而倾身,大胆地吻上他薄凉的双唇,魏彦平愣住了,她却出奇快乐温和地笑问:“我还活着吗?”
魏彦平温柔地看了她一眼,笑了,“你说呢?”
第7章(2)
半晌,他站起身来就要离开,未料孟晴羽却从身一把抱住他,抽抽答答,伤心的哭了。
“对不起——”她真是个小心眼的坏女人,葵竟是为了救她而受伤,她真的好惭愧喔!她不能老是再麻烦别人了,她一定要尽快和静和做个了断。然后……或许她有机会再向魏彦平说那三个字——很俗气,却是真实情感的最佳表达……
“我——要回台湾。”
魏彦平并不意外孟晴羽会这么要求,她的爷爷……和未婚夫不都在那里吗?
只是心有点痛——
回家应该是很开心的,可惜二人都因为各怀心事而感受不到回家的欢愉。
踏入机场大厅,魏彦平就笑得异常诡谲“我们有『朋友』来接机了。”
“咦?”孟晴羽东张西望想看出有什么不对劲。
魏彦平却扳住她的头,有些微不悦地道:“你这么明显的张望,是想告诉他们,我们发现他们了吗?”
“哈……哈哈哈……”
孟晴羽只好傻笑。自从她害葵受伤,说要回台湾后,他就变得和她有些疏远了。虽然他仍是平常那个调调,但不知为何的,她就是感到他的不对劲及疏离感;但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
见她有些沮丧的低下头,魏彦平原本想拍抚她的头,给她一些鼓励——这段日子她为了坚定决心勤练防身、攻击和射击术,竟把一头及腰的翩翩亮丽的长发剪去,变成一个清爽的学生头,这令他看得满是心疼和不舍。一个原本柔弱、教人细心呵护的女孩,曾几何时,已经变得如此独立坚强了——但,想起西园寺静和,他又硬生生地收回自己的手。
霎时,他颈背上的汗毛警慎戒备地竖立了起来,他眼珠不着痕迹地移转,右手快如疾风地把孟晴羽带入怀里,往左侧翻过去,枪弹立时击中了他们前方的柱子,出入境的旅客吓得纷纷走避。魏彦平由旁边一位扫地的老妇人手上拿走一只扫帚,用力丢向躲在大花盆后的黑影。砰地一声,花瓶破裂了;而杀手则乘机想逃走。
“想跑?”魏彦平追着他,奋力把自己的皮箱丢出去,砸中对方的脑袋瓜,杀手立即倒地。
“魏——”
追随而来的孟晴羽担忧地看着魏彦平,他却拿起自己的皮箱,抓起她的手,道:“快走!”
“耶?”孟晴羽还来不及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之前,魏彦平已经拉着她,摆脱警察的注意力,迅速离开了机场。
“哼!没想到我的手下真这么没用,三、两下就被收拾掉了。”
在不起眼的角落处,有人正悠闲地吞云吐雾,状似轻松慵懒的语调中,有着一股浓厚的危险杀意。
一瞬间,那个遭皮箱打昏的杀手吃了消音手枪一弹,一命呜呼。
“老大——”围绕在一旁的手下诚惶诚恐,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退到一边去。
“成事不足,就是死路一条。大丈夫死又何惧,不是吗?”
一群手下全捏了把冷汗,老大该不会想……想把他们全做掉了吧?
但他只是邪笑着由大风衣的口袋中拿出一张卷成卷轴的图——那是孟晴羽的素描作业。
“嗯哼!我已经有了『幽灵』的弱点了,难道还怕他不乖乖的束手就擒吗?把这拿去——”他把画像交给手下,“你们到云林去替我请一个人来!很快的,我们将会有一场『八点档』的『爱情伦理大悲剧』可以好好的欣赏!”
“老大——”
够狠!
实在太狠了!这场战斗,究竟是谁胜谁败呢?
“放马过来吧,魏彦平!我倒想看看,你还能撑多久?”
远方的天空,不知何时飘来一片乌云,而争战——
正要揭开序幕……
“喏,进去吧!”魏彦平推开了门,对孟晴羽说着。自己则反身用电脑磁条卡打开另一间房子的门,就要走进去。
“啊——那个——”孟晴羽羞腼地出声唤住正扭转门把,要进屋去的魏彦平。
魏彦平不明就里的停下来,旋过身,大惑不解地看着孟晴羽,“怎么了?”
“呃,那个——”她抓抓短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她不想和他分开住两间房子,这样她会觉得……不安!
“嗯,就是——”
她喉头干涩,难以启齿想与他同住一间房子。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习惯身旁有他的存在了。但……能说吗?
“不——没事,你早点休息。”她不能再老是麻烦、依赖别人了。她也应该学着自己一个人才对呀!
毕竟,他终究会离开她的。到时候,她就真的是孤独的一个人了——
魏彦平不了解她的想法,仅是淡淡一笑,“晚安,若有什么事,屋里到处都有呼叫钮,我会赶过去。这是我一个朋友的房子,他和未婚妻回美国去了,把房子交给组织管理,所以变成我们干员的临时住所。你是要问这个吗!?”
“嗯,是……是呀!”看来她还是不够坦白。唉!孟晴羽在心里咒骂着自己是大白痴。
“好,那,”魏彦平微微一笑,“晚安!”一说完,他便转身进屋去。
隔着二扇门外加一条走道的距离,两人的心却像是隔着十万八千里远一般,犹如两个的世界无法交集。
没精打彩地洗完澡,躺在床上好一阵,孟晴羽始终却睡不着,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最后,只好“参观”房子。
这间冷蓝色调的楼中楼建筑有一个最大的特性。
“嗯?厨房外面也有走道呀!?”
好长的走道!“这幢房子有这么大吗?”孟晴羽好奇的往长廊的尽头走去,然后,看见了另一道门。
“咦!?怎么和出发的地方一样?”孟晴羽又回头看看刚走过的路,抓抓头发,迷惑地自言自语:“难道——我又走回了原来的地方吗?”
哗啦哗啦的水声捕捉住她混沌的思考,她走近声音的来源,探头一看,霎时脸上泛起一片绯红——
是她的人体模特儿!
喔!原来这里和对面——也就是她住的地方,是相通的呀!
由于魏彦平洗澡连窗也没关,教她呆愣的注视着他那完美结实的身材比例,实在是上帝的“杰作”……
不过,他的腰侧附近,那片触目惊心的褐斑倏地跃进她的眼帘——
“咦?”她惊愕地按住双唇,不由得倒退了二、三步,靠在他房门口的墙上。
她的脑中不期然地跃进——
也就是说,经过癌症物理放射治疗的人,都会在皮肤上留下褐色的斑纹。
魏彦平得了癌症?
难怪,她在I。J。O总部看到这段话时,会有那么大的震撼和熟悉感,原来是因为她曾看过魏彦平腰侧及左胸的褐色斑纹。
她以为……她那是胎记呢!
冷不防地,有人勒住了她的咽喉,阴沉地问:“你是谁?”
“呃嗯——”
她艰难发出声音,使得对方松开手,笑了。
“是你?”魏彦平看了看长廊的尽头,越过她走回屋内,抓起一条毛巾,擦拭自己的湿发。“真聪明!连我朋友的未婚妻都没发现到这条相通的走道。可见智商和细心度比起来,你比她厉害多了!”
“你的背——”
孟晴羽迷惘地看着不知何时已穿好浴袍,正在喝水的魏彦平。
“你——得了癌症?”她站起来,伸出手去抓住他的浴袍:“那个褐斑不是胎记?你——你真的——”
魏彦平放下杯子,旋过身来,一瞬间神情闪过一丝魅惑的危险。他倾身靠近她,笑得有些邪门,“你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吗?”
“我——”
这样的眸光,她曾在静和眼中看过,那时她却害怕静和;但现在对她展露同样笑容的男人,是他,她却只是羞怯得不知所以——
“你——不走吗?”魏彦平俯身细腻地亲吻她的颈旁,将她压靠在墙上。“偷看男人洗澡,是很危险的哟!”
“你——喜欢我吗?”
孟晴羽突然勇敢的问话使僵住了。
“如果你爱我,”孟晴羽无惧地迎视他满含错愕的目光。“我也无所谓!因为——”
她石破天惊地宣布:“我爱——”
魏彦平不待她把话说完,旋即将她的嘴巴捂住,神情严肃又冷酷地道:“男人不爱女人也能做那档子事儿,更有可能会用三个字欺骗你或你的身体!”
半晌,魏彦平放开她,转过身,“快回去睡觉,小孩子别太晚睡。”
“我不是小孩子。”孟晴羽抓住他的手,紧紧的握住,不高兴地叫嚷:“你究竟在怕什么?你老是张设着防线,不让别人踏入。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那么做!?”
“因为我是——『幽灵』,冷血、无情——杀人机器!”魏彦平紧闭了双眼后,淡漠地说着。他再睁开眼时,黑黝平静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思绪。
孟晴羽震撼住了,喃喃地说:“不——不可能的……”
当然有可能,人的外表是可以有技巧地掩饰住自己丑恶的一面。
魏彦平冷然淡漠,无情地接续说道:“接近你,破坏你和西园寺的婚姻,是任务;把孟湘君推回西园寺手里,却是手段。”
“为……为什么?”
“因为,这样你才会让自己变得坚强,有力量去反抗西园寺的无情攻击。”他别过了脸,轻轻推开她。“为了任务,我已经成了一个不择手段,只求结果的杀人机器了。若是孟湘君有什么三长两短,也都是因为我——”
“为什么?”她生气地蹙眉低吼:“为什么现在才说?”
他不露声色地解释:“因为,现在才是说出来的好机会。”
她气抖抖地抓住他的双手,厉色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不会放弃你的!不管你是杀人机器也好,幽灵也罢。若你真的那么差劲,你也不会为了我,拖着受伤的身体在婚礼当天救我出来。”
她不顾一切地紧抱住他的腰,想把自己心中义无反顾的心思传达到他心里。
“自从我遇到你的那天起,我的心里,就一直只有你了;就算我嫁给静和,我也不会幸福的!”
她流着泪,低声哽咽恳求道:“让我爱你……求求你……”
晴羽——
魏彦平握紧双拳,强迫自己放开欲拥她入怀的手,扣在双腿旁。
结果,他最害怕的是自己的身体,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他不能让她痛苦一辈子。
不觉中窗外开始下起雨了……
第8章(1)
“哔!这里是电话录音,请在『哔』一声之后留言。”
“魏彦平——”
缓慢沙哑又低沉的声音由电话答录机中传出,回荡在深幽的黑夜中,显得特别骇人。
“你母亲在我这里,我替你安排了一场母子相会,我相信将会非常的感人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啊——”
孟晴羽一手掩着嘴,打了个呵欠走出来房间后,看见魏彦平已经在她的房子里了,而且准备好早餐。只见他坐在客厅冷蓝色的沙发椅上,盯着三十二寸的电视机,一察觉她走过来了,便笑容可掬。
“早安,睡得好吗?早餐在桌上。”魏彦平明亮的问候。
原本还因昨天的事心存疙瘩的孟晴羽,见到他仿若没事般的快乐脸孔,顿时深拧的眉头纾展开来。昨夜心头的隔阂已然消失无踪——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太好了,太好了!
她本以为她的告白会令他不再靠近她,远离她呢?
其实她已经觉悟到,能够守在他身边,就已经是一种幸福了。她实在不该再妄想奢求的——
是的!只要这样就好了。
“早安!你在看新闻吗?”
无趣味的废话!但由她口里讲出来却是千辛万苦后才有的自然。
“嗯!新闻报导说有寒流要来。”魏彦平转过头去面对电视,低声地重述新闻内容。
“啊?寒流?那天气将会变冷罗!”
孟晴羽端坐在椅子上,吃着魏彦平亲手做的早餐。“唉!在这种冷天气,若是来一客热腾腾的火锅的话……”
“一定很痛快!”二人忽然面对面,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后,相视而笑。
魏彦平关掉电视,站起身来,双手插入口袋中,反身俊朗地笑望住她。“心动不如马上行动。走,我们上街走买火锅料吧!”
什么!?五分钟后,被他拖出公寓大门,塞进一部黑色轿车中的孟晴羽,仍是讶异,无法回神。
“你还愣想些什么?”魏彦平推一下到了超市后仍处于失神状态的孟晴羽,爽朗如常的脸上,尽是捉弄的笑意。
“快去找你要吃的火锅料呀!”接着他自己就有模有样的找要“下锅”的材料了,“嗯,要肉丸和鱼丸,还有虾饺和鱼饺……”
孟晴羽突然明亮的大笑,昨天的乌云似乎飘走,离她愈来愈远了。
她随即加入搜寻火锅料的行动中,“还要有冬粉、羊肉呀!我去拿!”
“喔?”魏彦平微笑地目送她离去的活泼背影,她又恢复原来那副有活力、有斗志的样子了。这样……他是不是能放心了呢?
就在他欲转身去拿取其他东西时,猝不及防有人撞了他一下,就又往前走去。
“奇怪——”魏彦平喃喃自语地摸了摸自己被撞疼的地方,一边转身,“怎么会放着那么大的路不走,偏偏撞人?”
蓦地,地上一个闪闪发亮的东西吸引住他的目光,他弯下身去,仔细一瞧——
惊愕住了!
那是他高中时代绘画比赛所得的奖金买来送给他妈妈的记念品——一条纯银的珍珠项链。因为项链花样是他自己设计给珠宝店老板,请他们特别订作的。所以,他不可能认错的!
就在他余愕未止之际,有人瞬间从他身后用蘸了麻醉剂的手帕捂住了他的口鼻,他一下子防避不及,只能握紧手中的项链,任由沉重的身体落地。
晴羽……我不能保护你了……
被扛上肩头的魏彦平在意识残存之际暗暗想着——
你自己绝对……要坚强起来……
孟晴羽双手抓着一堆火锅料,兴奋地由走道另一头奔来,“魏彦平,你看,我找到了——”
人呢?她停下脚步,四处张望着,期待那个熟悉又令人心安的修长身影出现。久久,她惊疑不定地搜索着每一条走道,深恐遗漏掉任何一个角落。
“魏彦平!?”她急了,泪水也随之滑落,渴盼见到他那让人倚靠的身影和谦虚温柔又有礼的笑容。
为什么走了?我还是不行吗?
不能成为你的……
“快点!药呢?”
陆续有清晰的声音传入耳中了。
“老大下了命令,要在这家伙清醒之前,把药注射到他身体里。”
“小林,你是医生耶!哪有医生问助手药在哪里的?”
“别开玩笑了!你以为医生要助手是干啥的?”
没营养的对话。不过倒是好机会就是了……
魏彦平由旁边的手术台上抓起了一把手术刀,静待那二个人靠近。半顷,他冷不防地一跃而起,双手扶住床板,双脚踢倒了立在床尾的助手。小林见状,立刻高举手上的针筒要刺向他,而魏彦平飞快地抓住他的手腕,用手术刀抵住他的咽喉,笑得好不快乐地道:“好久不见了!”
“你——”小林手痛得松开了针筒,看着魏彦平锐利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那——麻药——对你没效吗?”
“大概是你们药量下轻了点,我的体质很怪——”他还是无所谓的笑容,但脚和手却不听话的泄露秘密了,因为残留的麻醉剂的药效,所以软了一下。
林就趁他脚软的那一瞬间,使劲推开他,奔到走道上,纵声高喊:“快来人,快来人呀!『幽灵』要逃了!”
魏彦平低吹了一声口哨,手往旁边一探,正好抓起了那只针筒,他把它凑近眼前一看,突然笑了,“还是用同样的老招数。”
魏彦平的手一抓,把手术刀全数拿走,作为抵挡用的武器。
“真不愧是『幽灵』呀!”
蓦地,有个声音传了进来,岔入这场混乱之中,魏彦平一撇头过去,一下子心惊的分了神,被对方击中下巴,立即飞了出去。
“把他铐起来!绳子是绑不住他的。”西园寺静和阴险的狠狠瞪住魏彦平。
魏彦平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笑意,从容的看着他们把自己的双手高铐于头顶的铁杆上,望着走向自己,手上还拿着鞭子的西园寺静和。
“好久不见了,『幽灵』——”西园寺静和笑得十分虚情假意地走近他。“这次我们的『捕鬼器』,总算有荣幸容纳你啦!”
“这么想我,知会一声我就会来看你,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劳师动众的。他们也很辛苦哪!”
没想到魏彦平还是那副从容不迫的笑脸,像是在和老朋友闲话家常似的。
这家伙!西园寺静和发现他平静得诡谲,连一丝颤栗的迹象也没有,唇角不免勾起一抹讥嘲。
“你这张脸还是英俊得教人厌恶,你该不会以为这回还会有人来救你吧!就像十年前一样——”
西园寺笑得邪恶地凑近他,扳起他那完美弧度的下巴,“不过,我十年前没完成的事,并不代表我十年后不会了结它。所以,为了庆祝我们十年后的相遇,我特地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酬谢你。敢抢走了我的晴羽与我为敌,终于还是又落入我手中——”
“你的晴羽?”魏彦平扬了扬眉,好笑地重复了一遍。尔后,一针见血毫不留情的笑问:“你爱她吗?”
“你——”
“不!那不是爱,只是占有欲,不是吗?『我的』晴羽,也不过是把她视为所有物罢了。所有物并没什么了不起,小狗小猫,甚至衣服鞋子,都是所有物。如果你对晴羽不是『爱』,那她和那些东西并没什么不一样的,你自己也明白,不是吗?”
“是吗?这么伟大深奥的大道理。来吧,证明给我看!”西园寺静和咬着牙,吩咐道:“去把人带进来!”
他退到一旁接续说道:“什么爱呀、情的,如此冠冕堂皇的话谁都会说;但,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了。人总是随着自己的欲望在做事,不是吗?既然你这么清高,或许你可以取代这个实验的主角——”
魏彦平在见到那个被带进来的人后,笑意顿时僵住,血管中的血液似乎也凝结成固,呼吸立时哽住了。只能呆愣看着对方,无法言语——
十年……十年没见了!
“怎么?不认识吗?”西园寺静和双臂交抱,冷言嘲讽地问。
“我不认识他!”没想到对方先开口了,决绝的撇过头去,坚决强硬地道:“我不认识过个人!你们快放我回去!”
“是吗?不认识?”西园寺静和站起来,胁迫地笑着走向她,“连自己亲生儿子也不认得了?才分别十年而已——”
她蓦地歇斯底里地大吼:“我儿子死了。他在十年前就死了!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杀人凶手!是你杀死了彦平!”
“妈——”魏彦平无声地唤着。
还是知道是他吧!
她苍老了许多。但他确定那是他挚爱的母亲,一如他由她的眼底,看见了她见到自己的欣喜惊讶光芒。
没想到他没死?这活着的十年却不曾回过家……
因为……他害怕会发生现的这种情形。
他不想连累毫无反抗能力的家人。
“是吗?你不认识他?”
西园寺静和狰狞笑着举起手上的左轮手枪,对准魏彦平的左肩窝。“那么,就算我废了他的左手,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罗?”
“你——”她狂乱地狠瞪着西园寺静和,“是呀!”
她不着痕迹地瞥视魏彦平,心中仍处于乍知儿子尚活着的事实,翻腾不已情绪
……
西园寺一说完,就将子弹上膛——
“住——”
话还来不及喊完,就有一个人走进来附在西园寺静和的耳边嘀咕一阵。
“还是来了吗?”西园寺静和的眉毛微扬,冷漠又不屑地道。
他接续下令:“把这女人带下去!其他人全随我去大厅迎接『小姐』回来。”
姐!?魏彦平心底怵然一惊,低骂:“那个有勇无谋的白痴!”
不过绳子绑不住他,手铐就铐得了吗?
魏彦平用力一蹬,跃上铁杆子上,用自己的重量压弯它,再利用折凹处,用力一踹——
少天真了!他可是“幽灵”呐!
外面的守卫听见里面的巨大响声,纷纷开门进来查看。首先进来那个守卫被折断的铁棒击昏了,另一个则还来不及逃去通报,就被手铐链子勒住脖子。
“说!刚刚那位女士被关在哪里!?还有孟湘君呢?”
“我……我不知道……”
“说!”
魏彦平更加用力地扼住他的咽喉,使得他快因窒息而亡,不得不妥协。
“在……在别馆的……阁楼里。”
“哪里的别馆!?”
“这里……唔!”话语未结束,就闷哼一声,昏了过去。
“搞了半天,这里就是别馆,还绕了一大个圈子。”
魏彦平咕嚷着摸索两名守卫身上有没有手铐的钥匙,摸了半天遍寻不着。他冷笑了一声,拿起他们的枪,速速离去找“阁楼”。
他不会再被打倒了,这次绝不会!
这件任务拖得够久了,是该划上句点的时候了。
“好久不见了,晴羽!”西园寺静和淡笑着点上香烟,叼在嘴边。“没想到你会知道我在这里。”
“少废话!魏彦平呢?”孟晴羽连应酬话也没有,劈头就道出自己的来意。
她想了好久,魏彦平不会凭空不见的,因为他有责任感,绝不会不告而别。所以,虽然他这点要命的特性使得他不能接受她,却让她明白他某些行为模式。
这次,该换她来保护他吧!她已经欠他够多……够多了……
“没想到你不是来找我要回疼你如命的爷爷——”静和阴寒的目光绽放出杀意,“什么时候起你也变成一位下流、污秽、无耻的女人了?”
“我爱他。”孟晴羽异常冷静地看着静和。勇敢无惧的眸中,释出强烈的决心,这股光芒逼得西园寺静和感到无比厌恶。“我爱魏——彦——平。”
浓烈的爱意由她身上散出来,岳虹不禁有些错愕!没想到昔日那个怯懦胆小的女孩,竟然——
女人会为了自己所爱的人而坚强,而且,决绝无情,不择手段——
几乎是同时的,岳虹和西园寺静和都想起这句话。他们有默契地互看了一眼,岳虹看见有抹嫉妒、不甘心的火焰跃动在他的眼底。
结果,他还是——
“哼!又来一个『谈情说爱』的高手。”西园寺静和讥嘲地睥睨孟晴羽。“如果我不把他还给你,让你得不到他,你——又能如何?”
孟晴羽一点也没有被他的气焰吓到,仍是面无表情地一派平静,“就算是如此,我的心也已经不属于你了。”
这句话惹恼了他。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前去,毫不留情地大力抓起她的手,恶狠狠地逼视她无畏的双眸。
“你没忘了,你是我西园寺静和的妻子吧!”
“已经不是了。从你决意要毁了孟家开始,你就已经亲手毁了一切我对你的信任及爱慕了。”
孟晴羽更加冷漠地指出:“更何况,你我都很明白,你那只是理所当然的占有欲,并不是爱情,不是吗?再说,你并不爱我,又何苦欺骗、勉强自己?若我们真的结婚,那也只是永无止尽的痛苦——”
啪!
西园寺静和火大的甩了孟晴羽一巴掌。他从没想过,这些他自己也知道的事由她口中说出,竟会刺得他如此的痛,如此的令他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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