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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苍鹰的欲望-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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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哈,简单,那就不用带她去,请他去找回来给她不就行了!
  先前她是打算一找到导引器就立刻离开这里,但现在倒不急着离开了,所以她可以在这里耐心等待,只要他在期限之内把皮箱找回来给她就可以了,没错,就是这样!
  主意打定,她安心了,正想出去找朱玛,不意门帘一掀,朱玛先进来了,手里还捧着一件绿色长袍。
  沙漠贝都因人男女的长袍颜色不一,男人披头巾、戴头箍,但在阿拉伯半岛东南方的部落里,男人一律穿白袍,缠头巾不戴头箍;而女人一律穿黑袍,不过所有的阿拉伯人的新娘服都是绿色的,代表丰饶和繁盛。
  “来来来,先来试穿看看,哪里不合身可以马上改。”
  试穿?
  老天,新娘服!
  “等等,朱玛,我……”
  “不能再等了,现在不修改,明天就来不及了!”朱玛一边替她脱下黑袍,一边叹息地呢喃,“真高兴是参加他的婚礼而不是葬礼。”
  葬礼?
  欧阳萱莎皱眉,原先要说的话吞回去,改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朱玛放下黑袍,瞥她一眼,再拿起绿袍,“这件事……”犹豫着。“卡布斯说最好不要告诉你……”
  “告诉我!”欧阳萱莎语气坚决地要求。
  人家愈说不要给你知道,你愈想知道,这是女人的天性。
  朱玛又看她一下,轻叹。“好吧!不过你不能让卡布斯知道你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以阿拉之名起誓,我绝不会让他知道。”欧阳萱莎把右手放在胸前发誓。
  朱玛点点头,放回绿袍,侧眸望住她。
  “你……刚刚没有注意到卡布斯的手腕上包着绷带吗?”
  欧阳萱莎蹙眉回想了一下。“唔……好象有,怎么?是谁伤害他吗?”
  朱玛摇头。“不,是他自己。”
  “耶?”他是自虐狂?
  “这是他清醒过来后才告诉我们的……”朱玛低喃。“他告诉我们,在你失去意识之后,又继续背着你走了两天才碰上我们,在那之前,他担心你会支持不下去,只好……”
  欧阳萱莎咽了口唾沫。“只好如何?”不会是让她喝他的尿吧?也不对,当时他们都已经尿不出来了,哪里来的尿给她喝?
  “让你……”朱玛迟疑一下。“喝他的血。”
  简简单单四个字彷佛一支大铁锤般往她心头重重的捶下去,瞬间敲断了她的呼吸。“喝、喝他的血?”欧阳萱莎捂着喉咙,窒息地喃喃复诵了一次朱玛的话,一时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朱玛点点头。“当我们找到你们的时候,你满嘴是血,虽然有脱水的现象,但只要喂你喝水,你就能够自己把水吞咽进去,情况还算不错。但他不仅严重脱水又失血,只来得及告诉我们你是他的未婚妻,并交代如果他死了,无论如何要代替他好好照顾你,然后就昏迷过去了……”
  她叹了口气。“我想他一定让你喝了不少血,所以你的状况比他强,而他一昏迷过去就完全没有任何知觉,我们喂他喝水他都没有丝毫反应,沙勒米只好用灌的,希望他多少能够吞进去一点,我们都好担心他会撑不下去,当你可以离开帐篷到处逛的时候,他都还没有清醒过来呢!”
  难怪他会削瘦,难怪他会过这么久才来找她。  “为、为什么都不告诉我?”欧阳萱莎哑着声音问,一股奇异的悸动开始在胸口来回撞击。
  “起初是不想让你担心,因为那时候你的身体尚未复元,后来你的身体复元了,他虽然仍未醒来,但情况已经好多了,我想不需要让你担无谓的心,他清醒后更特别嘱咐我们不要让你知道,所以我们什么都没告诉你。”
  说完,朱玛为她穿上新娘服,这边拉一下、那边扯扯,嘴里嘀咕着袖子要改短一点,衣襬要放长一些。
  而欧阳萱莎,因胸口那一股无以名之的悸动愈来愈强烈得令她有点喘不过气来,使她生平第一次失去思考的能力,甚至无法理解自己这种异常反应到底是什么?又是为何而来?
  “我怎么了?”她不自觉地脱口问。
  “呃?”朱玛抬眸,讶异地发现她双颊潮红、呼吸急促,两眼散发出奇异的光芒。“你怎么……啊~~我知道了,女孩子举行婚礼前一天都会这样,紧张嘛!”
  紧张吗?
  不,这不是紧张,这是、这是……不,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绝不是紧张。
  欧阳萱莎阖上眼,努力想要按捺下这份异常激昂的心情,但,徒劳无功,这份悸动,还有连带而来的激动,怎么也无法被压抑下去,她知道必须做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做什么。
  “不用担心,”朱玛摸着下巴打量她的腰围,一边漫不经心地安慰道:“每个女孩子都会为了新婚夜而紧张,这是很正常的,新婚过几天以后就没事了。”
  为新婚夜而紧张?
  不,不是那样的,她是、是……对了,她想再跟卡布新多相处一段时间,想再多认识他一点,想知道他在漂亮的外表下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这一份突如其来的想望是这么的强烈,如果一定要和他结婚才能达到这个目的也无所谓,就当是一夜情好了。
  二十一世纪的人不流行陌生人和陌生人结婚,但二十一世纪的陌生人和陌生人一旦看对了眼,来个一夜情也不算什么,不是吗?
  很奇怪的,一经做下这个决定,她的心情也莫名其妙的平静了下来。
  没错,这是一夜情,不对,是暂时同居,一旦满足了她的想望,三个月后她照样可以回到二十一世纪,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只要她不说,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在十八世纪结过婚。
  对,就这么办!
  “好,大致上这样就可以了。”朱玛终于决定好要如何修改了。“啊~~对了,你知道我们部落的结婚习俗吗?”
  结婚?
  不对、不对,她是同居……呃……结婚……
  欧阳萱莎尴尬地咧了咧嘴。“不是很清楚。”
  “那我最好大略告诉你一下……”
  翌日中午,阿拉威部落里开始热闹起来,欧阳萱莎的帐篷外,年轻女人们忙着挑选最漂亮的小骆驼,并为牠们装饰,年长的女人们则忙着调理婚宴的食物。
  直至日阳开始西下,奴隶们才牵着戴有驼轿的骆驼进帐篷里,欧阳萱莎颤巍巍地爬上驼轿,在小骆驼的簇拥下前行,部落里的女人们齐声唱着歌,欢声吶喊着护送她到新郎的帐篷去。
  朱玛和女儿们在帐篷前依照礼节欢迎和接待新娘,再由朱玛代替卡布斯已过世的母亲牵着欧阳萱莎进入帐篷里,为她换上红领的翠绿新娘长袍,戴上红色缀金环的头巾,掩上金线编织的面纱,饰有金线的白披风在她肩上飘动,将她装扮得有如一朵含苞待放的沙漠玫瑰。
  在朱玛的引领下,欧阳萱莎拖着长长的礼服裙襬走出帐篷,停在一匹雪白的老战马旁,马背上铺着白羊毛毯;处女羊毛毯,这是由新娘带给新郎的结婚礼物。
  然后,一位满头白发、白须的老贝都因人把一只才一星期大的小羊放在她脚边,并割开牠的喉咙,作为婚礼的献祭,再用羊血在白马的颈部画上阿拉威部落图腾,随后,欧阳萱莎咧出苦笑,在旁人的扶持下,心惊胆战地爬上白马背上。
  “老天,好高!”
  她呻吟着抓紧了木笼头,如果不是奴隶牵着她的马,她根本动不了,即使如此,随着马步走动,好几次她都差点滑下去,因为贝都因人不用马衔也不用马鞍,不会骑马的人根本坐不稳。
  马匹慢慢行过营区,身材高大的黑人在她旁边护送,并通报众人——
  “这是卡布斯的新娘,这是那位处女!
  哦!阿伊莎的眼睛和阿雅的牲畜!
  哦!为了那位黑黝黝的英雄和他的新娘!“
  游行队伍绕过整个部落营区,大家在新郎帐篷前排队,当新娘骑着白马通过时,不管开不开心,她们都得对她大叫,“恭喜!”
  最后,白马停在新郎的帐篷前,倘若不是卡布斯扶了她一把,欧阳萱莎差点直接摔下马,由于自觉太丢脸了,她根本不敢看他,兀自低着头,狼狈万分地从白马背上抓下白色羊毛毯,手忙脚乱的将它铺在新婚的床上,然后消失在帐篷后面,等待新郎呼唤她。
  于是,被请来观礼的亲戚朋友们陆续离开帐篷,每个人都依照习俗留下祝福。
  “祝你精神饱满,愿真主与你同在!”
  直到最后一人出去后,卡布斯立刻拉下门帘,再转向后面。
  “阿伊莎,可以出来了。”
  挂毯后立刻探出一颗小脑袋,两颗黑白分明的眼睛眨呀眨的。“都走了?”
  “都走了。”
  “天哪!终于结束了!”欧阳萱莎呻吟着走出来。“没想到还要骑马。”
  “阿拉威部落的习俗是骑马,其它部落不一定。”
  “幸好不是骑骆驼。”欧阳萱莎喃喃道。
  “我帮你。”卡布斯好意要帮她卸下披肩和头饰,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接近她,她就开始脸红心跳起来。
  “谢谢。”她喃喃道,双眼凝住他伸过来的手,腕脉上还绑着绷带,未知所以然的,胸口那股奇异的悸动突然又开始鼓躁起来,她慌忙退后两步。“呃,还是我自己来就好了。”奇怪,之前都不会这样啊!
  卡布斯收回手,“你不会骑马吗?”他问,顺手脱下金线镶边的白色大麾扔在床上。
  “叫我牵着牠走可能比较容易一点。”欧阳萱莎咕哝,两手忙着拿掉头饰,一双眼却斜着偷瞄他,纳闷之前虽然觉得他很好看、很有魅力,但最多也只不过是个“高级艺术品”而已,然而此刻,她却觉得他不只很好看,不只很有魅力,而且还迷人得教她喘不过气来,为什么?
  “你饿了吧?待会儿朱玛会送食物来给你,你先吃,累了就先睡。”
  该死,连他那低沉的嗓音都会让人心儿怦怦乱跳。
  欧阳萱莎收回偷觑的眼神,不敢再看他。“你呢?”
  “我必须出去招呼客人。”说着,他已经准备要出去了。“还需要我为你带些什么来吗?”
  他的确是个细心又体贴的男人。
  “不用了,谢谢。”
  他一出去,欧阳萱莎马上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热度也迅速降温,但当她不小心去想到头一天见到他的情景,那副一丝不挂,媲美大卫雕像的身躯栩栩如生地浮现在脑海里,于是,帐篷内的温度又开始逐渐上升。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个被“省略”的部位好象不太符合大卫雕像的尺寸,是不是……
  稍微大了一点?
  夜将深,月儿静静高挂天空,柔和的光芒轻抚远处的山谷,卡布斯悄无声息地掀帘入帐篷里来,如他所料,他的新娘已经睡着了。
  伫立在床边,沉静的黑眸凝住床上的新娘,那稚嫩的娇靥依然纯真得像个幼稚的小女孩,个子娇小得令人怀疑她是否已成年,然而无瑕娇躯上的诱人曲线在贴身的白棉睡衣下毫无遮掩地呈现出来,那高耸丰满的双峰,不盈一握的腰肢,浑圆诱人的臀部,都不容人怀疑她是否已成熟得有待人采撷。
  他的眼眸开始变得深黝,逐渐充满难以言喻的异采,蓦然,他转身离开床边去拉开支撑帐篷中央的那根柱子,帐篷的屋顶随即塌陷下来,几乎碰到他的头,其它杆子和绳子依旧挺立,现在整座帐篷只有一个男人高,任何人经过都会晓得这是间新房。
  也许是被屋顶塌陷下来的声音吵醒了,当卡布斯转回去看床上时,欧阳萱莎也睁着两眼和他对看。
  四目相对许久后,他开始脱下靴子、白袍和长裤,然后徐步走向她,而她脸上的红晕也随着他的靠近愈映愈盛,双眼愈睁愈大,还带着点儿惊慌。当他站定在床前时,她两眼无法自已的死盯住他那完全脱离正常尺寸的部位,差点跳下床去逃之夭夭。
  “等等、等等,那个……能不能麻烦你,呃,变小一点?”
  “……”
  第三章
  阿拉伯人的祖先——贝都因人过的是游牧生活,世代游荡在严酷而单调的沙漠中,带着骆驼赶着绵羊到处迁徙,一找到有水和草的地方,支起帐篷就是家,就好象吉普赛人一样,永远安定不下来,这才是阿拉伯人最传统的生活方式。
  婚礼持续了三天,再过七天,当卡布斯要带着欧阳萱莎启程去寻找箱子时,阿拉威部落也准备要迁徒了。
  “你那个袋子里到底放了什么东西?”
  “呃?”正待蒙上面纱的欧阳萱莎望向卡布斯,再循着他的视线低头看放在脚边的背包,大得好象塞了两颗大西瓜在里头。“这个喔?呃……咳咳,女人的东西嘛!”
  一听是女人的东西,卡布斯便不再多问,顺手提去跟所有的行李放在一起:欧阳萱莎吐了吐舌头,戴好面纱后偷觎向他刚塞进行李袋内的“处女羊毛毯”,那上面渲染着她是处女新娘的证明。
  “你……”咽了口唾沬,“不会是要把那条毯子带着到处跑吧?”她忐忐忑忑地问。
  “当然,在回到我家之前,我都得带着它。”
  卡布斯说得理所当然,欧阳萱莎听得差点呻吟出来。
  “真丢脸!”干脆晾在帐篷前好了!
  “那是你以处女之身嫁给我的证明,有什么好丢脸的?”卡布斯不以为然地把羊毛毯塞到里面一点,完全没有取出来的打算。
  “是是是,不丢脸、不丢脸。”才怪!
  等一切都整理好后,卡布斯即提起所有的行李领着她走出帐篷,外面有几个男人在等候他们。
  “他是沙勒米,我的兄弟,”卡布斯指着一位几乎和他一样高的年轻人,再转向另外两个起码三十岁以上,满脸大胡子的男人。“还有卡林和巴尔德,他们要陪我们去。”
  跟所有的阿拉伯女人一样,欧阳萱莎只露出双眼和双手,除了娇小之外,谁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多一支鼻子或少一支耳朵,难怪那三个男人满眼好奇,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够掳获卡布斯,不过好奇是一回事,他们谁也不敢多瞄她一眼。
  面纱后,欧阳萱莎又偷偷吐了一下舌头,按照阿拉伯人的习惯,也不吭声,仅向那三个男人点了一下头以示谢意,然后低头看地下。
  她知道,如果沙勒米不是他的血盟兄弟,卡布斯根本不会替双方作介绍。
  卡布斯指指一头纤细漂亮的骆驼,“你骑那头骆驼。”话落,正待走向自己的马,袖子却被人扯住,他回眸,询问地望着欧阳萱莎。
  她勾勾食指,他弯下身。“我也不会骑骆驼。”她小小声承认。
  卡布斯怔了怔,直身看看骆驼,再看回她,她用力点点头,他皱眉。
  “驴子?”
  “不会。”
  “骡子?”
  “不会。”
  卡布斯两眉问打了一个大大的结。“你会骑什么?”
  欧阳萱莎无辜地眨了眨眼。“脚踏车。”
  卡布斯没听清楚,“你说你会骑什么?”再次弯下身靠近她想要听清楚一点。
  欧阳萱莎叹了口气,对着他的耳朵清清楚楚地说:“你!”
  生平第一次,卡布斯脸红了一下,挺直身掩饰性地咳了好几下,但他并没有因她“不敬”的回答而生气。
  一般人都认为保守的阿拉伯民族不重视男女之欢,其实阿拉伯民族在闺房内是非常热情的,而且在他们的性生活中,女人也受到较平等的对待,例如他们认为女性在上位是一种非常虔诚的姿势,因此不像东方人总是让女性处于较卑微的地位,更不介意让女人“骑”他们。
  “也就是说,你什么都不会骑?”
  欧阳萱莎没吭声。
  卡布斯蹙眉想了一下,“好吧!你跟我共骑。”然后把她牵到他的马旁,双手握住她的腰,轻而易举地将她举高侧放到马背上,再转去吩咐沙勒米把那头坐骑用的骆驼换成另一头载货用的骆驼。
  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把她丢上马后就跑了!
  欧阳萱莎无法置信地瞪着卡布斯的背,不但一动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暂停了。片刻后,卡布斯回来跳上马坐在她后面,她才恢复正常呼吸。
  “卡布斯。”
  “嗯?”
  “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
  “下次等你要上马之前,再把我丢上马来好吗?”
  “……好。”
  然后,他们启程了,不料离开不到三百公尺远,又有另一匹马追上来。
  “乌苏妲?”沙勒米错愕地惊呼,待来骑追至,立刻大吼过去,“你跟来干什么?”
  马上的人也是从头包到脚,天知道躲在里面的是猫还是狗,但那匹马很特别,全身雪白,只有马头和马尾是红褐色的,所以沙勒米远远一见就知道是谁。
  乌苏妲瞟卡布斯一眼。“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去。”
  “不可以!”沙勒米愤怒地咆哮。“快回去!”
  “父亲已经同意了。”
  “什么?他同意?”沙勒米气急败坏地惊叫,“他怎么可以这样!”没想到父亲仍未放弃把乌苏妲嫁给卡布斯的期望。“这是出远门,他怎么可以让你跟来,你是女人啊!”
  “女人又怎样?”乌苏妲满眼敌意地瞪住窝在卡布斯怀里的欧阳萱莎,好象恨不得把她抓去作生人活祭。“她可以去,为什么我不可以?”
  “她有丈夫陪。”
  “我有你,你是我哥哥。”
  沙勒米窒了窒。“我们有正事,你去干什么?”
  “帮你们办正事。”乌苏妲理直气壮的说。
  希望阿拉赐予他耐心!
  沙勒米忍耐地吸了口气。“你只会扯我们的后腿!”
  “以阿拉之名,我发誓绝不会!”乌苏妲誓言道。
  “你……”
  眼见他们愈吵愈大声,欧阳萱莎两眼往上看,发现卡布斯的眉头皱得好象大象的鼻子一样,再看回乌苏妲那边。
  “她喜欢你。”
  “……”
  “如果你不想有更多这种麻烦的话,诚心建议你,跟我一样把脸遮起来。”欧阳萱莎又拉回视线来对上卡布斯的眼,天真地眨了眨。“我还有一条面纱,要不要借你用一下?”
  卡布斯瞪她一眼,随即策转缰绳径自先行上路,其它人尾随于后,留下那两兄妹继续在那边吵。
  但欧阳萱莎有预感,乌苏妲绝不会轻易放弃,因为在这块保守封闭的上地上,未婚男女成年以后几乎完全没有接触的机会,这可能是乌苏妲接近卡布斯唯一仅有的一次机会,她怎能轻易放弃?
  不过,就算乌苏妲能如愿以偿地加入这趟旅程,她想要接近卡布斯恐怕也很难,因为……
  卡布斯是根又臭又硬的烂木头。
  这回的旅程除了沙漠沙丘之外,还会经过广阔的荒野和草原,一整片望眼过去起起伏伏几乎无法辨别清楚,他们整整走了五、六天,一路上没有看到任何人,没有帐篷也没有羊群,没有驱赶牲畜吃草的牧人,也没有追踪仇家足迹的贝都因人,只有静谧的天空陪伴着凄凉的旷野。
  白天,他们持续不断的赶路,除了用餐之外几乎没有停过。
  “我们到底要到哪里去找?”
  “拉夫哈。”(拉夫哈:位于阿拉伯半岛东北方)
  “你怎么知道要到拉夫哈找?”
  “那群强盗提过他们要赶到拉夫哈参加婚礼,”卡布斯扯动缰绳绕过一个大窟窿。“倘若真如你所说,他们打不开那个箱子的话,那种东西也卖不掉,他们一定会把它当作贺礼送出去。”
  收到礼物的人不气死才怪。
  “如果收到礼物的人也打不开呢?”
  “脾气好一点的就把它扔掉,脾气不好的就拿刀砍它。”
  “……”白痴!
  “你不担心他们弄坏你的箱子吗?”
  “放心,他们弄不坏的。”欧阳萱莎满不在乎地用衣袖搧风。“好热喔!”
  “再下去的路都不是沙漠,应该还好,不过雨季快过去了,一定会愈来愈热,你最好忍耐一点。”
  停下搧风,欧阳萱莎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我说你干嘛老这么认真啊?这种真主才能决定的事根本由不得我们,我也很清楚啊!只不过随口说一下嘛!又不是真的在抱怨什么,也不用理会,听过就算了,拜托你别把我当那种弱不禁风的女人好不好?”
  卡布斯深沉的眼神毫不稍瞬地定在她脸上。
  “我知道,当我们设法要离开寂静之地时,我就知道了,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在那种艰苦的状况下,还能够保持像你那样平静理智,不会无理取闹,也不会做任性要求,而且一句抱怨的话也没有,反过来还担心我冷不冷、渴不渴、累不累,最后还告诉我丢下你没关系,你不会怪我……”眸中忽地掠过一抹异样光芒。
  “你真是个坚强勇敢的女人。”
  女人?
  欧阳萱莎开心的笑出声来,还拂开面纱对他俏皮地做了一下鬼脸。
  “谢谢你的夸奖!”他不是说女孩,而是说女人,这才是对她最大的称赞。
  眼中异采再闪,“也很迷人。”卡布斯喃喃道,突然掀起她的面纱,俯唇深深吻住她,片刻后,他离开她的唇瓣,表情有点懊恼,彷佛为自己这种冲动不合宜的举动而感到困扰。
  “你……呃,要是累了,可以睡一下。”
  “累是不累,我根本没干嘛,无聊倒是真的……”蓦而啊的一声。“对了,一直想问你,穆斯林的成年男人几乎都蓄了一把大胡子,你怎么没有呢?”
  “几乎,并不是全都有。”卡布斯淡淡道:“不过原来我也有蓄,但跟商船出去后,我才发现其它国家的人几乎不蓄这种大胡子,因为……”
  “很像强盗!”欧阳萱莎咯咯笑道。
  卡布斯颔首。“为了旅行方便,更为了避免被人家当强盗抓去吊死,我只好剃掉胡子。几年过去,我也习惯了,回来后也没想到再蓄。”
  欧阳萱莎皱皱鼻子,“我也不喜欢男人留那种大胡子,看上去不但像强盗,而且男人不觉得怎么样,但被那种大胡子扎的感觉可不太舒服。”说到这里,忽地双眼一亮。“啊!对了,说说那四年里你到哪些国家去过好不好?”
  卡布斯想了一下。“除了你的国家之外,还有大英帝国、法国和罗马……”
  至于晚上,原本只要搭一座帐篷给两个女人睡就够了,但沙勒米担心乌苏妲会“不小心”杀了欧阳萱莎,坚持要搭两座帐篷,一座给乌苏妲,一座给卡布斯与欧阳萱莎,其它人则直接沉睡在熠熠星空下。
  “卡布斯。”
  娇小的个子依偎在高大的身躯上,名副其实地符合了小鸟依人那句成语。
  “嗯?”
  “我们……”纤纤玉指在结实的胸膛上画小鸟。“不来吗?”既然“同居”了,不多享受一下多可惜。
  “……只要你不出声。”
  “你可以捂住我的嘴嘛!”
  卡布斯没有捂住欧阳萱莎的嘴,他用唇堵住她的声音,把她的辗转娇吟全都关在她自己的嘴巴里,其实这样也不太麻烦,苦只苦了卡布斯的背,她无法尽情叫出声来,只好发泄在他的背上,把他的背当画布一样挥洒出一幅悲惨壮烈的印象派画什么。
  而乌苏妲,她果然没有机会接近卡布斯,也没有机会“杀”了欧阳萱莎,又见欧阳萱莎老是舒舒服服地窝在卡布斯怀里,两人话讲个不停,亲昵得教人咬牙切齿,满心妒火的她坏脾气忍不住又爆发了。
  “热得要死,到底什么时候才要休息嘛?”
  沙勒米瞟她一眼。“怕热就不应该跟我们来。”他向来就不太喜欢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但父亲始终不愿意放弃和卡布斯联姻以巩固双方关系的念头,他也莫可奈何。
  “我是女人啊!”
  “这里的女人又不只你一个,卡布斯的老婆都没吭声,你叫什么叫?”
  “她当然不能吭声,”乌苏妲恨恨地瞪去一眼。“是为了替她办事啊!”
  “好,如果你真的受不了的话,我叫卡林送你回去!”沙勒米不耐烦地招手要卡林过来。“卡林,你……”
  “我不回去!”乌苏妲怒叫。
  “那你就给我闭嘴!”
  “我才不……”狂吼一半的咆哮突然中断,与其它人一样,乌苏妲狐疑地把视线往后投向最后一骑,因为……
  “最好的女人是当你看到她的时候,你会觉得喜悦,当你指引她的时候,她会服从的女人。”好似不觉众人的注目,欧阳萱莎正经八百的仰望卡布斯,话说得出奇大声,好象在跟谁吵架似的,所以大家才会转过头来看她。“丈夫大人,这是穆圣说的吧?”
  卡布斯扫视前方数骑一眼,再看回怀里的妻子。“对。”
  “换句话说,最烂的女人是当你看到她的时候,你会觉得厌恶;当你指引她的时候,她会反抗的女人啰?”
  “……对。”
  “原来如此。”欧阳萱莎严肃地点点头。“那我一定要记得,绝不可反抗男人的指引,这样你就不会一见到我就厌恶吧?”
  “……对。”
  “太好了。”欧阳萱莎彷佛得到最好的答案而心满意足地不再说话。
  好一阵子都没有人出声,连一脸不甘心的乌苏妲都闭紧了嘴,然后,沙勒米突然爆笑出来,其它男人也接二连三地笑出声,乌苏妲涨红了脸,满肚子火无法发泄,只能狂飙自己。
  该死的女人,她一定要让那女人知道她的厉害!
  但是她一直没有机会接近他们,没有办法亲近卡布斯,也没有办法让欧阳萱莎好看,直至这日——
  他们发现前进路线上有一批约两百五十名的武装骆驼骑士,卡布斯便带着两名奴隶前去探查对方是友或敌,回来时赫然发现那两个黑袍女人竟然面对面站在一起,隐隐可见火花四射、雷电交鸣,卡布斯立刻跳下马要去阻止她们掀起中东战火,一旁看热闹的沙勒米及时抓住他。
  “别紧张,仔细看,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
  虽然两个女人一模一样的穿著,黑得谁也看不出谁是谁,但乌苏妲高了欧阳萱莎将近一个头,还是很容易就可以分辨出谁是谁。
  只见乌苏妲气势汹汹地对欧阳萱莎说了几句话,欧阳萱莎却不当一回事地耸耸肩,耸得乌苏妲鼻孔生烟、头顶冒火,咆哮的声音可媲美母老虎,但欧阳萱莎始终不为所动,最后,可能是不耐烦了,她才举起手来阻止乌苏妲继续浪费口水。
  然后,她慢吞吞地说了几句话,乌苏妲立刻冻结成一尊石膏像,欧阳萱莎径自走开,乌苏妲依然僵在原处,看得男人们啧啧称奇、惊叹不已。
  “赞美阿拉,她到底对乌苏妲说了些什么?”沙勒米赞叹道。
  然后,每个男人不约而同望住卡布斯,脸上都写着:赶快去问,问了来告诉我们!
  卡布斯没理会他们,兀自迎向欧阳萱莎,但当他们上马之后,他也忍不住问:“你对乌苏妲说什么?”
  欧阳萱莎仰眸,眼底笑嘻嘻的。“我问她知不知道你最讨厌什么?”
  见她好象没有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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