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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叫我女王陛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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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前后不一的说法,却让夏侯淳逐渐看清这个疯癫学妹,她尽管可恶,但私下却有比谁都细腻体贴的一面。
“学长?学长?大白天的发什么花痴?”望向坐在驾驶座上看着她发愣的男人,张阿喜不耐烦的戳了戳他结实的胸肌。
吓!不会吧?自己又被她的美人计给迷惑了?回过神的夏侯淳懊恼的低咒一声,发动车子后立即急驶而去,一路上不停劝告自己别被披着人皮的自恋狐狸给骗了,方才只是假象,一切都是幻觉,无一可信。
直到张阿喜下车呼唤着小狼狗们前来搬完她一下午的战利品后,心里有鬼的夏侯淳便马上踩足油门扬长而去,生怕自己更往深渊踏进。
殊不知自己已如同受困的孙猴子,怎么也翻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
“华姨,华姨,听说淳哥哥回来了是不是?他有没有来找你?他现在住在什么地方?有没有女朋友?会不会回来住?你说你说,快点告诉我,我好想知道喔!”
清灵如一只小灵雀的夏侯清雪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飞扬俏丽的削薄短发因奔跑而汗湿,微贴着细致白皙的嫩颊。
她的鹅蛋小脸红扑扑的,像偷匀了晚霞颜色,白里透红十分有朝气,水嫩水嫩的仿佛现采现做的草莓布丁,QQ滑滑的,好不生动。
夏侯贯日一共娶了三个老婆,个个如花似玉,娇艳动人,即使岁月残酷的夺走她们的正盛芳华,但风韵犹存的可见当年风华。
但是最得宠的小女儿夏侯清雪却非三位夫人亲生子,而是夏侯贯日和一位旅日华侨所生的子女,其母因夏侯贯日已有三位妻子而不愿委屈自己,故将女儿丢下移居他国,在她三个月大左右就不曾再出现过。
因此她和无子在身边的二夫人秦翠华走得特别近,有时还会撒娇的昵称妈咪,两人情同母女。
“瞧瞧你,跑得满头大汗的,也不晓得擦一擦,万一着凉怎么办?”真是的,都十九岁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秦翠华一脸慈爱的拎起手绢替她拭去额上汗珠,笑意温和的脸上布满宠爱。
“人家急嘛!你快点告诉我,我好想早点知道淳哥哥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跟我想他一样想妈咪。”她不要再被叫慢半拍小妞,凡事都比别人慢一步。
夏侯淳坠海失踪那年,她才两岁多一点,对他的印象不是很深,可是秦翠华在思子之际总会和她聊上两句,感觉上他和她一直很亲,似乎伴着她一同成长。
所以她一听到夏侯淳露面的消息便异常兴奋,生怕自己是最后一个得知的人,恐遭兄姐取笑,才会着急的赶来,怕又落于人后。
“你一下问了太多问题,妈咪听得头昏脑胀,根本听不清楚你在说什么。”她性子太急了,老是学不会控制,迟早会出大乱子。
“哎呀!妈咪好讨厌,就爱逗人家,我问的都是淳哥哥的事,怎么可能会听不懂。”她一定故意装糊涂,好让她像刚下锅的虾子,直跳脚。
秦翠华的眼中微闪过一丝黯淡,笑得苦涩。“我有十七年没见他了,就算他现在站在我面前,我大概也认不得他了。”
人生最痛的不是死别,而是生离,明知道腹里的一块肉不知流落何方受苦,却无能为力,这是任何一位母亲所无法承受的最大伤悲。
“才不会呢!淳哥哥是妈咪心中的宝,你一见到他肯定认出他是谁,母子连心嘛!”她知道妈咪的秘密喔!她有一本最宝贝的画册。
“你也是妈咪的宝呀!看到你,妈咪的心情就特别愉快,连饭都多吃一碗。”这些年要不是有清雪这娃儿陪着,她八成熬不下去。
失子之痛,大家族的争权夺利,大姐和三妹针锋相对吵得不可开交,孩子们又为了母亲们的不合而互相敌视,一心计较家产会落入何人手中,夹在中间的她实在不知该如何自处。
当年的她太过天真,以为怀了孩子就能和所爱的男子长相厮守,一辈子不离不弃,殊知爱上的竟是风流的多情种,一颗心切割做好多份,同时给了其他女人。
她想后悔却已经来不及了,虽是第一个入门却当不了正室,只因她父亲是个贫苦的教书匠,身份地位比不上地主之女。
多少苦水暗暗往肚里吞,受尽委屈不敢向人诉苦,在外人眼中她是风光的贵夫人,其实她不过是为爱盲目的傻女人,锦衣玉食包裹下的心早已千疮百孔,伤痕累累。
连自己唯一的儿子都保不住,她算什么母亲,让他处处受到排挤、羞辱,最后还下落不明,她的悔恨已无从说起,只能祈求菩萨保佑他平安,礼佛茹素的愿儿子永保安康。
夏侯清雪拧起鼻,十分不满。“小小的一碗哪够,你要吃上一大碗公才够份量嘛!不然淳哥哥会认不出你,以为看到一根竹子。”
纤瘦体型的秦翠华始终胖不起来,衣裾飘飘罩在削薄骨架,显得如不胜衣,袅娜纤弱得像岸边柳,不禁风儿轻轻一吹。
“呵……你这娃儿真可爱,瞧瞧我这肚子才一丁点大,真要装下一碗公饭铁定爆了。”希望她的纯真永远不变,让人疼入心坎里。
“妈咪,你别笑我,快说说淳哥哥找过你没?你们见面时有没有抱头大哭?他有说几时再来见你?还有……”天呀!她有好多事情要问,得做笔记才不会忘东忘西。
“好了,好了,口干了吧!先喘口气再说,我叫桂姐送一杯冰柠檬汁给你润润喉。”她在清雪这年纪都做妈了,哪像她毛毛躁躁的像个孩子一样长不大。
“妈咪——”厚!她到底拖什么?明知道她心急还找话搪塞。
瞧她急得睑都红了,秦翠华苦笑的叹了一口气。“你淳哥哥可能把妈咪忘了吧!当年他失踪我未积极找过他,现在他也不认我这母亲了。”
“你是说淳哥哥没来找过你?”为什么呢?难道他不想自己的母亲?
像她就很想自己的妈妈,可是她根本记不得母亲长得什么模样,爹地是有给她一张母亲的相片,但被她弄丢了,想找也找不到。
秦翠华摇头,“这样也好,见到他也不晓得说什么才好,不如不见。”她没脸见他。
“不对,不对,怎么可以不见面呢?你们已经分开很久很久了,应该很想念彼此才对。”这是天性,骨血至亲,任谁也无法切除。
夏侯清雪比她还着急,小睑一皱,为他们母子俩没办法见到面感到不平。
“你喔!别气呼呼的嘟嘴,我都不难过了,你反而快哭出来。”真是傻孩子,感情比别人丰沛。
“我替妈咪伤心嘛!我知道你很想淳哥哥,常常半夜里站在窗边眺望远方,偷偷的拭着泪。”让睡不着想找妈咪聊天的她看得鼻都酸了。
“清雪……”她以为没人瞧见,原来还是瞒不了人。
“不管了,淳哥哥不来见妈咪,我去找他来看你,他不可以不认妈咪。”好,就这么决定。
夏侯清雪握住手心打气,冲动的个性根本停不下来,一说完就往佛堂外狂奔,没空理会身后的叫唤。
她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人,完全不用大脑思考,个性过于单纯鲁直,容易相信人,不会考虑后果,凡事先做了再说,免得又比别人慢。
因为她跑得太快太急,还差点撞到人。
“小心点,火车头,你想把人撞翻了不成。”什么事这么急,连路都不看。
“爹地,你知不知道淳哥哥住在哪里?快把地址给我,我要去找他。”连珠炮似的一口气说完,柔嫩的手心往前一伸。
“你要找夏侯淳?”夏侯贯日对于儿子的称呼一向连名带姓。
“对,我要找他,他回来一趟也不见见妈咪……呃!我是说华姨,实在太过份了。”父亲向来不喜欢她喊秦翠华妈咪,因为他认为每个人都该清楚的记住自己母亲是谁,不许搞混。
“你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横冲直撞的,也不怕伤到自己。
夏侯清雪露出你很笨的表情。“要是我晓得干么向你伸手,淳哥哥一定有告诉你他现在的居所,所以我要跟你拿地址嘛!”
“别再提他了,那个混小子连你奶奶的告别式也没参加,一上完香就走得无影无踪,让我在丧礼上找了他老半天,至今还没跟我连络。”早知道他会突然跑了,那时就该拿条绳子把他拴住。
“嗄!怎么会这样。”那她要上哪儿找人?
一下子茫然的夏侯清雪顿感无措,她不懂自己为什么非找到夏侯淳不可,只觉得心里有道声音催促着,让她没停下来想一想的时间。
淡淡的失落浮上双眼,发亮的小睑转为黯淡,如同一颗吹涨的汽球突然间扁平了,叫人泄气。
“夏侯小先生目前的落脚处在XX街一百三十九巷七号,门口有两棵老树。”
近乎童音的甜嗓蓦地扬起,带来希望。
“你怎么知道?”两父女同时出声,看向不知何时蹲在地上捡……弹珠的“小女佣”。
那是一个说不上感觉的年轻女孩,头低低的看不到脸孔,身着雪白色的女佣制服,胸前穿着缀有蕾丝边的围裙,一顶蕾丝花做成的佣人帽箍在发线。
很怪异的打扮,却又看不出怪在哪里,不自觉的认为这才是女佣正常的穿着。
“因为妈妈的三叔公家那边的表弟的姨婆的外甥女的大嫂的哥哥的婶婶为夏侯小先生工作,所以婶婶的侄子的妹妹的小姑的姨婆的外甥孙告诉叔公祖,然后再说给我妈妈听,所以我就记下了。”
“等等,什么婆、什么孙的,我都听得晕头转向了,你就给我说明白,为什么你叫他夏侯小先生。”
“小女佣”慢慢起身,十分“恭敬”的看着地,“你是夏侯老先生嘛!他当然是夏侯小先生,不然一家都姓夏侯怎么区分?”
许久许久之后,一个手端银盘的下人走过面前,夏侯贯日的眼忽地一眯,这才想起家里的佣人根本不穿制服,他们的穿着一向随兴。
那么,那个一身雪白的女佣是谁,为何她会晓得他不知道的事?
第五章
夏侯淳最近出门总是有些蹩脚跟屁虫一路尾随,刚开始他还很有兴趣的观察他们是不是活腻了想对他下手,不料等了几天,这群蠢得可以的“保镖”却活像把他当成出污泥而不染的莲花般,只敢远观而不敢靠近亵玩,害他闷得直想建议他们干脆变性去扑蝴蝶,省得坏了心狠手辣的恶人名声。
不过眼下他还有正事待办,没办法再陪他们继续毙俗下去,索性将自己化为透明,大刺刺的打着哈欠走过他们的身边,干出第一千零一次搭公车不投钱的省钱行径,反正横竖没人看得见,就当他没上车就好,要知道,做人太计较会遭天谴的。
只是下了车,他却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
“哈啾!哈啾!哈啾!”
奇怪了,天气明明晴朗无云、阳光普照,为何他的鼻子会突然发痒,还连打了三个喷嚏?简直诡异得叫人匪夷所思。
是有人在背后偷骂他,或是气候异常现象?
拧拧鼻头的夏侯淳有些不得其解,抬起头望望海青色的天空,又低头瞧瞧行道树底绿油油的杂草,眼眯成一条缝似在思考,透明的身躯开始若隐若现的出现在鲜有人烟的地方。
自从遇到笑得夸张的张阿喜之后,他就有如被衰鬼附身似的诸事不顺,不论做什么事都觉得有一双监视的眼睛盯着,让他有种身为显微镜下细菌的感觉,每走一步都有人看着他。
不会是他有毛病吧!还是疑心生暗鬼,把这几日遭遇到的事情全归究在一个人身上,拿她来当办事不力的脱罪藉口。
算了,不能再想起害他沦为跑腿小弟的罪魁祸首,他要尽快查明被盗的死尸流落何处,又是否成为贩毒工具,敢在龙门的总坛附近走私毒品,那与找死无异。
咦?那、那是……不可能是,他在作梦!肯定是的,不然怎么会看见那张媚惑众生的娇颜越变越大,近在眼前。
“呵!呵呵……呵……保重呀!学长,天凉要加衣,日炎要躲热,别傻呼呼的为了你仰慕的学妹我做尽傻事,茶不思、饭不想的失魂落魄,镇日如游魂般四处晃动,那我可会过意不去的。”
难得有情人呀!叫她种满美丽花朵的心田有那么一点小小感动。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会不会看见了?!
“你在这里才奇怪呢!几时你也对死人感兴趣,想改行抢我饭碗。”如果是他嘛!她会让几个给他过过瘾。
欠人人情总是要还嘛!她张阿喜虽然捞钱有术,要钱不打折扣,不过难得有同好,把攒钱当一生嗜好,她怎好挡人财路,不成全一二;更何况他方才那般与众不同的出场方式,她非常感兴趣,只是别人不提,她也不好报以掌声,只好以此回报了。
夏侯淳当场笑出声。“我不想当你敌人,你是誓死如归的神风特攻队,我要敢把魔手伸向你的钱袋,你八成会联合各方英雄捉我去填海。”
他太了解钱在面前消失的心痛,视钱如命的他可是个中高手,绿色大钞一旦经过他手中,只有只进不出的下场,休想捞出一分一毫。
他这金算盘可不是挂假的,锱铢必较,每一块钱等于他一滴血,盘算再盘算得有如守财奴,不漏失一丝由身体分出的血肉。
“哎呀!学长这么说就太见外了,好像我这做学妹的很无情,哪天你被人往海里一丢,肯定是你树敌太多,绝非我下的手。”她只会把他的生活搞得天翻天覆,让他不得安宁。
瞧!她还是很善良的,舍不得伤害对她照顾有加的学长,允许他苟延残喘的继续爱慕她,不因死亡而结束一生苦恋。
唉!真是罪过呀!她也不想生得如此艳丽无双,可天生丽质难自弃,她也只好背起上帝丢弃的十字架,为她的迷人风采担负起美丽原罪。
搔首弄姿的张阿喜摆出最性感的姿势,艳唇微噘的似在索吻,媚眼一挑风情万种,越来越无法忍受自己的美为世人带来的危害。
“尽管撇清吧!你的为人我可看得透彻,老在我眼前出现有何意图?总不会你突然发现你爱我入骨吧!”夏侯淳学她一贯说话的语气说道。
她又捂嘴呵呵大笑,“夏侯学长真可爱,怎么会有这种天方夜谭的想法?我干哪一行你不会不知道吧!”
“丧葬业,怎样?”她笑得也未免太古怪了,眼睛直眨像抽筋。
“那我不往死人多的地方去,你要我上哪拉生意,难道你想把‘龙门'这个大客户交给我?”多几场火併和厮杀,她的生意会好得令人眼红。
道上的纷争总无停止的一天,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有争执,你强我弱,是是非非,一言不合拳脚相向,坐收渔翁之利的他们只要等一方死了人就去收尸,那些大哥大姐的葬礼岂能不哀荣备至。
每次龙门出手肃清不听话的小帮小派,哪一回不死十个八个,有时下手狠一点,一夜百条人命就这么玩完,他们丧葬业还不赚翻了。
所以人要有远见,看准商机,死人越多越有赚头,巴着他这条大鱼准没错,他随便挥个两下,她一个月的开支就打平了。
夏侯淳的眉角抽动了下。“胃口不要太大,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可是很难受,大白天的既无地震,又无洪水作乱,哪来的死人。”
他要容忍她另类的谈话,因为她赚的是死人钱,三句不离本行,不能怪她嘴上缺德,天性使然再后天养成,被她咒死了是自己命短,怨不得人。
“呵……呵呵……学长,‘殡仪馆'三个字你不会不认得,要不要我教你怎么写?”张阿喜故作优雅的轻笑,装可爱眨眨水澄大眼。
刻着“殡仪馆”三个字的大理石横匾,镶框在大型建筑物的正门口,只稍抬头一瞧便跃入眼中,清晰明了的告诉过往路人,此处阴气甚重,勿近。
“我是要到里面找线索,问问馆内的人员有没有发现可疑身影进出。”他硬拗成来查盗尸事件,死不承认是误打误撞走进市立殡仪馆。
当然,他的表情是有点难看,有说不出的郁闷,几次落了下风,天敌一出,他果决明快的行事能力顿时减半。
“一起走吗?”她撩撩耳际,刻意展露烫直的乌亮黑发。
他考虑了一下,大步往前一迈,“没人陪你来吗?”
夏侯淳的意思是她身后那一票把她当女神伺候的美男帅哥,又称狗腿部队。
“有的要上课,有的事忙,有的被我派去敌方当间谍,我刚买了个新的钻石耳环心情很好,所以就出来走一走喽!”说实在的,少个人跟前跟后提东西还真不方便。
一走进殡仪馆走道,阵阵寒风迎面而来,即使空调的冷气并不强,但里面的温度硬是低了许多,寒毛微栗的沾上些许雾气。
人死后所聚集的场所难免阴气重些,活人鲜少走动自然少了体温,为了保持尸体不腐烂,越接近停尸间的位置,那股刺骨的冷意就越明显,叫人不敢停留太久。
其实,在这时候,夏侯淳该去的地方是转角的员工休息室,但他却像有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以守护的姿态走到张阿喜身侧。
人在面对自己的感情时,有时会比较迟顿,自欺欺人的蒙上双眼说不动心,看不见已然悸动的心发出暗示的低吼。
爱情要来的时候不会选择时间,或是人,它会悄然的串起两颗颤抖的红心,在他们以为它不在的空隙,迅速的趁隙而入。
“间谍?”挺新鲜的用词。
“春风葬仪社。”一提到敌人,她的牙咬得有点紧。
莞尔一笑的夏侯淳扬起眉,“最近还有相亲?”
“春风”的老板恐怕被她判出局了,据他所知,她一向对看不到眼珠子的男人没好感,尤其是拥有一双狭长凤眼的人,不管那人有多帅,在她的说法都叫做阴险狡诈的老鼠眼,专干见不得人的肮脏事。
“拜你所赐,我做脸的时间多出很多,不过,张妈妈、柳小姐请你有空多去家里坐坐,她说丈母娘怎么可以不认识女婿,传出去会笑掉人家大牙。”
呿!八字都没一撇呢!居然妄想多个半子。
“那我几时去家里坐坐?”夏侯淳的用意是调侃,想看她被自己的烂方法反将一军的糗状。
微抹黛绿的羽睫轻轻一掀,瞅了他一眼。“随时欢迎,记得带礼去,张先生爱泡铁观音,张太太收集石头。”
“你说真的假的?”他反吓一跳,脚步停了一下。
“你说呢!”她仰起头,嚣张的狂笑一番。
真是的,都到了停尸间,她居然还笑得出来,不怕亵渎死者,“那张小姐喜欢什么?”
“我嘛!看你诚意喽!”张阿喜突然转身面向他,笑得不怀好意。“学长,你没女朋友吧?”
“目前没有。”女人是世界上最会花钱的生物,由她身上可见一斑。
三克拉的蓝宝钻戒,顶级猫眼石指环,做工精巧的罕见紫晶尾戒,光她那十根葱白指头就套上六枚戒指,不知道她是来作秀,还是叫人快点来抢。
有谁到殡仪馆会足踏香奈儿限量银带三寸高跟鞋,手提爱玛士穗金皮包,还穿着削肩露背的及踝小礼服,简直招摇得让人想问一句:小姐,你来出席珠宝展示会吗?
“不介意多个女朋友吧?”那双迷人的眼儿闪着光芒,璀璨如星。
他当下警戒的敛笑。“不要算计我,把你心里的鬼主意收起来。”
“反正你没女朋友,而我是追求者太多,不知该排哪一个……”十分苦恼。
“别说出来。”他不想从火山跳进剑坑,一样死路一条。
素白柔荑往宽厚肩头一搭,柔媚娇躯往前一偎。“我不美、不媚吗?”
“我有权拒绝回答。”陷阱,一定是布满致命危机的机关,她在等他自动往下跳。
停尸间的温度是偏低温的十九度C,而他的额头却在冒汗,陷入可怕的天人之战。
“我美艳无双,娇媚动人,双峰高挺又傲人,腰细如柳一掌便可盈握,你瞧这凝脂般的肌肤多细致,恍若温润暖玉,摸着玉质冰肌的感觉不知有多销魂。”唉!怨只怨老天太厚爱她了,给了她魅惑世间的优越条件。
“别引诱我。”他不是圣人。
“啧!学长,你好像很热,手臂烫得我纤纤玉指都快灼伤了。”脸部充血,他不会有高血压吧?
年纪轻轻就得了老人病,真是值得同情啊!
“张阿喜,你想玩出火吗?”要是她再不收敛,别怪他不客气。
张阿喜掩唇咯咯笑,食指顺着脸颊往下滑,往他胸口轻点。“火,在你心中,不早就燃起了,你还装什么害羞。”
就说他迷恋她嘛!还不承认的装酷,这目光闪闪的眼不就泄露他的心意,如同那些爱恋她成狂的男子一般,一副想把她吃了的饥渴样。
男人哩!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爱面子又硬ㄍ—ㄥ,喜欢看女人冒着心形的崇拜眼光,满足他们英雄式的虚荣心。
而她是这么柔弱无依的小女人,最需要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呵护着,即使身边已有精心挑选的养眼小狼犬,总觉得还缺少那么一咪咪安全感。
瞧!他的眼神多犀利呀!目光炯炯如雪夜中最炽热的火把,随时温暖她受惊担忧的脆弱心房,让她好想自私的占有他。
“你到底想干什么?”怒火满溢的举起手,似在考虑要掐死她,还是将她拉入怀中狠狠一吻。
“我嘛,”她眨了眨眼,好像他口气太凶,让人受了委屈。“你身手一流,又是龙门出身,肯定拥有非凡技艺,一定能陪着我春夏秋冬,保护我不受任何伤害,是个男人中的男人。”
张阿喜用十分深情的眼神凝视他,情生意动的轻掀丰润丹唇。
“脱离龙门来当我的私人护卫,月薪可议。”
“你说什么?!”
一桶冰水当头淋下,冻得他瞬间清醒,满腔的热火顿时化为一阵雾气上升的白烟,让他由头冷到脚,寒颤骤生遍及全身。
龙门的五行使者沦为私人护卫,落差未免太大,就算他肯接受,上面的那个可不一定会放人,何况她不见得请得起他。
夏侯淳的双眼由炽热转为冰冷,瞳孔微缩的迸射出无数淬寒的芒箭,毫不犹豫的全给了自大跋扈的无知女,似要刺得她身穿百孔,血水纷飞。
如果她有心,肯定早被狗啃了,要不然就是被乌鸦叼走,冷血无情的程度可媲美商纣王,为一己之私而刨足,建烙台,置人于水深火热的酷刑之中。
“学长,你瞧得我好心惊,我只是需要一个保镖而已,有必要觉得为难吗?”好利的眼神,看得她心口发慌。
“有胆你再说一遍。”他在笑着,非常“温柔”,将机会捧到她面前。
很少害怕的张阿喜吞了吞口水,头一回有踩错坑洞的感觉。“我是弱女子嘛!所以……”
“跆拳道七段,空手段五段,剑道七段,十五年以上的武术底子,曾经在暗巷中花了五分钟击退意图侵犯你的七名高阶忍者。”
“你……你调查我?”这些不值得一提的丰功伟业早该尘封了,干么还提来叫人心酸。
夏侯淳的眉挑高。“你难道忘了我是谁吗?‘龙门'本身就是世界最大的资讯库。”
只有懒得找,没有找不到的讯息,举凡世界角落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清楚记载,尤其身怀特殊技艺的能人,更是他们极欲网罗的对象。
“呃!呵呵……我不是白老鼠,绝不会加入老鼠会。”她的心为什么跳得这么快?似要失去控制。
他以食指轻画她的眉,眸心转深。“阿喜学妹,玩火不是很好的行为。”
“我……我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娇女,哪会碰火。”她想发出喔呵呵的张狂笑声,却意外发现唇干舌燥,喉头像被掐住般笑不出来。
“我发觉你真的很美。”美得足以燎原,颠覆世界秩序。
一听到对她容貌的赞扬,她又得意忘形的扬高唇畔。“天生丽质嘛!父母生得好,我又勤于保养,要不美艳动人、媚态绰约也很难。”
“太美的事物会引发别人的争夺欲,如当年的埃及艳后。”美得让凯撒和安东尼争得你死我活。
“呵呵……埃及艳后哪及得上我,她是天生的祸水,而我是洛神赋里的临水佳人,天人难比。”镜子呢?她的妆不知道有没有脱落?
“真有自信。”他低笑的拥着她的腰,将她拉近。“阿喜学妹,你洋溢的信心真叫人着迷呀!”
“不会吧!夏侯学长,你和那些庸碌俗人一样爱慕我不成?”她一如以往的说些挑逗话语,自恋成狂等着他羞愧的打退堂鼓。
“没错,我是喜欢你,从由椰林大道向我走来的一刻,我就爱上你了。”
张阿喜拢发的手倏地一僵,全身发冷的睁大惊恐双目,瞠视她忽然觉得陌生的男人。
“我的确爱你很久很久了,但我的身份不允许我爱你,在当时,我还是受训中的龙门弟子,没有时间分心照顾一只如花蝴蝶的女友。”所以他放弃她。
“学、学长,这个玩笑不好笑,你要不要收回去库存?你还有大好前途……”千万别毁在她手中,造成她更多罪孽。
“我仰慕你的风采、迷恋你的万般风情,你时而妩媚、时而娇艳的容颜,使我魂牵梦萦,春梦无边的幻想你躺在我身下呻吟的娇媚。”火,不是一个人能点得起来的。
好热!怎么胸口热得炙人?“学长,你靠得太近,我呼吸困难。”
“我还想靠得更近,和你零距离的融成一体。”温热的唇轻轻靠近,似有若无的拂过微颤的玉颊。
夏侯淳的眼底有着笑意,以及更深的欲望,他将她困在墙与两臂之间,巧声说出甜腻情语,逼得她退无可退。
他早该这么做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老是被她吃得死死的日子终告结束,他要用男人的方式索回她多年的压榨。
等着接招吧!阿喜学妹,该换你发愁了。
“学长,我还很纯洁,不太能适应你过度激烈的追求。”天呐!他们在停尸间耶,他会不会表现得太过份了?
张阿喜的心口发闷,手心发抖,觉得她整个人的力气快被抽离,虚软得站不住脚。
他太猛了吧!哪有人说得那么露骨,见她是落单的弱女子就想欺负,简直是披着人皮外衣的大野狼,哄骗她这天真的小红帽。
奇怪,以前明明不帅的男人,怎么越瞧越有味道,浑身散发慑人的气势,叫她芳心暗动的失了神,将他看成俊挺神武的天降神将。
“放心,我会慢慢来,引导出你潜伏体内的热情,一口一口的细细品尝。”他俯下身,低啄微凉的唇。
像是被电到的张阿喜猛然一颤,如玉石般的美目黑得湛亮,“你……这叫慢慢来?”
她快昏了,氧气变稀。
“喔,你想更快一点呀?”他邪笑的勾起唇,以更狂野的姿态吻住她。
多甜美的滋味呀!掠夺而来的胜利果实果然甘甜鲜嫩,多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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