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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沁郎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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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冰捧起银杯,浅浅试著喝了一口后,随即满意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清香冰冷,正是她喜欢的味道、温度。
  “夫人可喜欢?”李万章问道。
  “她喜欢得很。”杜云鹏喝了口热茶,宠爱地看著她完全平滑的额心要她不皱眉,还真难。
  他才这么想著,楚冰就皱起了眉,举起银汤匙想捞起那些妨碍她的白色颗粒。圆圆、滑滑的,更难拿!
  杜云鹏取过汤匙,三两下便捞出雪莲子放到桌上的一只浅皿中。
  楚冰满意地扬起唇角对他嫣然一笑。
  杜云鹏痴痴地看著她,心口隐隐揪痛著——为了她这种表情,他可以为她挑起百来颗莲子!
  “夫人不吃些雪莲子吗?那可是美容养颜的圣品。”李万章看著那些被丢弃在一旁的珍贵食物。
  “她不喜欢吃固体的东西。”杜云鹏答道。
  “她显然也不爱说话”李万章戏谑地看着杜云鹏。
  楚冰冷哼了一声,觉得这个人吵得很。她抿干了最后一滴汤水,直接冒了一句话:“我要看那个鼎。”
  “夫人说话真是简洁。”李万章脸上的笑意一敛而空。放署古鼎的塔内有太多足以引起杀头之罪的秘密,哪容得闲人进入!
  “她向来对灵气较强的东西颇为好奇,请王爷见谅。”杜云鹏的眼神瞄到李万章坐在身下的黄龙锦垫——龙是王室物,黄色是天子之色……
  狄观涛曾说过这人有叛乱之心。他,不妨一试。
  杜云鹏假意附耳到楚冰唇边,揪著眉,恍若专心在聆听她的话一般。
  “王爷莫动怒,拙荆想看古鼎的原因,是因为她认为王爷面有异象,是个全天下仅得其1的异人。娘子,我说的对不对啊?”杜云鹏的眼没放过李万章眼中一闪而过的兴趣。
  楚冰望了杜云鹏一眼,胡乱点了下头——什么异人!这个王爷印堂泛黑,活不了多久的。
  “什么异象,您倒是说说。”李万章舒了眉,双眸中扬著高度的期待。
  “牡丹乃是王者之花、且为我大唐人最钟爱之花卉,而那座牡丹屏风的气势正与王爷的气势相辅相成。”反应一向极快的杜云鹏,指著李万章身边的屏风说道。
  “杜兄说得玄妙,在下驽钠,著实不解其意。”李万章一拊掌,掩不住脸上的喜色。
  两人一来一往之间,皆是一张诚恳的笑睑。杜云鹏占了经常练习之利,眉眼之间更是一副忠臣想事明主的磊落神态。
  “王爷是聪明人,何需在下言明——黎民苍生需要王爷这样的人一统天下。”
  “说我有窜位野心?你们夫妻居心何在!”李万章故意震怒地一拍桌子,可惜抿不直的唇线破坏了怒火腾腾的表相。
  “我只是应天象说其事的普通人。”李万章的笑都已经在唇边了,还说不想窜位?骗谁啊!
  “如今天下太平,百姓丰衣足食,你何来改朝换代之胡言乱语?”李万章大摇其头。
  “我相信大唐人可以拥有更开明、更路不拾遗的盛世。我只能言尽于此,王爷乃聪明人,相信自可体会个中真意。”说著说著,杜云鹏简直快佩服起自己了。
  “我看先这样吧,就请两位这几日暂居于此处,让鄙人好好招待一番。”李万章起身作了个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能不能找出他的天命是一回事,不能让这两人到外头泄了一丁点口风,这才是最重要的。
  王爷客气了,我们夫妻乃村野鄙民,自是无法给王爷什么好的意见。“杜云鹏防备地看著他,感到李万章的态度变得十分警戒——
  会不会是因为那座塔内放了他打算叛乱的武器?杜云鹏在心中忖道。
  “杜兄太过谦了。谁不道长安城近来出现了一个料事如神的活神仙,两位肯坐在此处与李某谈心,我深感荣幸都来不及了。”
  “我们走——”完全视寒暄为狗屁的楚冰,拉著杜云鹏就想往外走。
  “你未免太不给我面子!”李万章端起王爷的威严—挡在她前头。
  “我干么要给你面子?”楚冰面对外人的神情没改变,依然冷得让人惊心。
  “夫人有什么话就讲明说,无需如此傲慢地看著本王。”李万章打了个冷颤,微退了一步。
  “我要那个鼎。”楚冰果然直说。
  杜云鹏呻吟了一声,立刻用袖子捣住她的嘴。
  老天爷!他现在真希望她变成哑巴,否则他们两个就要在地府相见了。
  “王爷,她有一些关于古鼎的天机想要告诉你,但是前提是——您务必得先让我们看看古鼎,否则难以替你化去噩运。”杜云鹏乾脆把话摊明了说,省得他旁边这个女子真的来场惊动官府的劫鼎案。
  “她的目的是要带走那个鼎。”李万章眯起眼紧盯著楚冰。
  “妇道人家总是较不擅言词,她的意思是鼎若留在王府内,阁下将有血光之灾。”杜云鹏严肃地说完,就等著李万章作出决定。
  要他们留下可以,但拿出来没问题。
  “爹!这口怎么这么冷?”李晴容抱双臂,抖栗著走进大厅。
  “怕冷就多穿些衣服。”李万章随口答道,整个心思都在另外两个人身上。
  “爹,这位是”李晴容的眼睛在看到“他”的同时,即刻迸出了光采。
  “在下杜云鹏。”杜云鹏礼貌地颔了颔首,给了她一个职业性的笑容。
  “奴家李晴容。”媚眼泛著笑,直瞅著杜云鹏,好个笑容诚恳而让人心动的男子。
  楚冰冷眼睨看杜云鹏,著实不明白为什么女人都爱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他。
  更怪的是——那些女人那样看她,她会不舒服!
  楚冰板著脸,拉著地的手往前走。
  李晴容一看到她,笑容马上僵在脸上——这女人打哪来的?
  “爹,她是”李晴容不客气地指著她问道。
  “是杜兄的妻子。”
  “你有妻子了!”李晴容瞪著杜云鹏,彷若他有妻子是一项天大的罪过。
  “有妻有女。”杜云鹏乾笑两声。
  “他们会在府上住上一段时间,爹要请他们鉴定一些古铜器。”李万章轻咳了两声,若有所思地说道。
  “谢王爷知遇之恩。只愿王爷一朝飞黄腾达时,别忘了我们夫妻习用心为王爷算计过。”知道今日无法全身而退,杜云鹏只得圆滑地如此说道,并尽可能表现出一副势利表情。
  楚冰的嘴巴动了下,杜云鹏立刻捏住她的手,阻止她说话。
  他实在很怕她又捅出楼子。
  “那是自然。”李万章微放了下心,银两能解决的事,当然不是问题。何况,把他们留在府内,也不怕他们搞什么鬼。
  “你的女儿呢?”李万章状若不经心地问道。
  “在一位老朋友家中作客,不劳王爷费心了。”他不会笨到让君儿也陷入危夫。
  “爹啊,既然你们这么谈得来,我吩咐厨子多烧几个好菜招待客人。”李晴容抢著说道。
  “也好,你顺便安顿他们住下,我还有事要处理。”李万章随意一挥手,忙著想离开,好请其他命理者卜上一卦。
  “杜大哥——”搞不清状况的李晴容声音极尽嗲柔:“杜大哥喜欢吃什么菜?”
  楚冰看著自己手上的鸡皮疙瘩——咦?自己不觉得冷啊。
  “除了天上飞的鸟类之外,我都喜欢。”杜云鹏苦笑地说道。
  “真的吗?和我一样呢。我最喜欢天上飞的鸟类了,根本舍不得它们受伤嘛!”李晴容公然地对他挑眉动眼了起来。
  “我要吃笋子。”楚冰冷不防又冒出一句。
  “呵——”杜云鹏摸摸鼻子,无意识地笑了一声。他没发现楚冰的阴晴不定,因为李晴容的脂粉味已经呛到了他的鼻端。
  哈啾!
  “想要据天下为己有,成就一番风云大业吗?”个阴恻恻的声音从黑暗中飘了出来。
  “谁?”李万章猛然从睡梦中惊醒。
  他拍著胸脯,只当自己作了一场恶梦八成是因为今天看到那个美得像鬼的楚冰,被吓到了!
  “想要据天下为己有,成就1番风云大业吗?”森寒的声音再度响起。
  “谁?”李万章惊叫出声,连忙拿出枕下的利刃护身。
  一道闪电划亮了室内——
  黑暗中有一双发亮的眼睛,炯炯地注视著他。
  李万章瞪著那头高栖在桌上的黑色大乌鸦。
  寒意窜上心头,他连动都不敢动那头乌鸦的眼神看起来相心把他碎尸万段。
  “乌鸦,走开”李万章才说了几个字—一阵血腥大风已经扫向他的脸庞。
  “啊!”李万章吓出了一额冷汗,乌鸦停在他的眼前,而那翅膀根本不曾动过一双诡异而可怕的禽眼直盯著他。
  李万章打了个冷颤,目光硬是避开乌鸦的形体——早知道想出兵取得王位会碰到这么多妖魔鬼怪,他就不干——
  “你是楚冰派来的人吗?我明天就放他们走!我不是故意不让他们离开的,是他们自己要留下来看鼎的,!”李万章抖著唇解释著。
  “凭她也想命令我!”乾沙的笑声中有著无穷的寒意。
  “你——你只是乌鸦——”
  “乌鸦只是一个暂居的形体,在我的国度里,我就是王。”乌鸦的眼中有著操控一切的权威感。
  “你——想做什么?”李万章不敢直视乌鸦诡异的眼睛。
  “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告诉你如何成王成帝。”沙哑的声音在室内回响著。
  “啥?你怎么知道我——”李万章一时之间有些回不过神。
  “知道你要起兵?要谋反?要取天子而代之?”从乌鸦的尖嘴中发出嗤笑声:“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就是能够指导你成王或为寇的黑暗大神!”
  “黑暗大神?”因为惊讶,李万章的眼睛不自觉地对上了那双可怖的黑眼
  陡地,李万章整个人定住了,一缕白烟自他的头顶被抽向乌鸦的黑爪之间,而乌鸦的眼中迸出一道红光射入他眼里……
  “李万章听今。”乌鸦傲慢地说。
  “请黑暗大神指示。”脑子某部分的心思已被抽换的李万章不再有任何怀疑,恭敬地跪在地上膜拜著乌鸦。
  “楚冰和杜云鹏是上天派来助你的人,绝不可轻忽。”
  “是!”李万章必恭必敬地说道。
  “你现在有两件一定得行之事——其一,李家的古鼎乃为姻缘鼎,你若娶得楚冰—并辅以古鼎的神力,得天下方可有望。”
  “只要我娶了她—就可以如愿以偿?”李万章双眼闪出光芒。
  “没错。”乌鸦对著那张贪婪的脸孔说出他算计之下的第二个要求:“其二,在你迎娶楚冰之前,得先重伤杜云鹏切记不得取他的性命,只要他受重伤即可。此事只许暗中进行,不得让楚冰有起疑的机会。只要杜云鹏受重伤,替你流出逆天道为王的罪愆之血,我肯定你是能在百日内得到天下。暗杀与迎娶,这两件事一办妥,你的起兵定然大胜,自可登基为王。”
  乌鸦在李万章脑中拟幻出他君临天下的威风姿态。
  李万章激动地磕头再三:“感谢大神的指引!”
  “我帮你是有代价的。”乌鸦的身子突地升高。
  “黑暗大神要什么东西,尽管开口。”李万章叩首如捣蒜。
  乌鸦发出一声乾嘎的声音,倏地飞向李万章的颈后。
  “啊!”李万章惨叫一声,感到颈后一陈锐利的疼痛,人就昏了过去。
  清晨的鸡呜唤醒了沉睡中的李万章,他猛然睁开只眼,发现自己安稳地置身在床上。
  是作梦吧?
  痛,李万章伸手去摸刺痛的后颈,却摸到了满手的鲜血。
  他匆忙起身冲到铜镜面前,转身一望——
  “吓!”
  他的颈上多了一道火灼般的五指印
  一个证明黑暗大神的确存在的烙印!
  第八章
  李万章究竟想把他们软禁多久?
  待了近四天,饭都吃了十几顿,李万章却始终没带他们到塔内去看鼎。
  每次当楚冰一提出关于古鼎的问题,老狐狸就开始顾左右而言它,而且看著楚冰的眼神著实太过火。
  杜云鹏的笔墨用力“刷”地一声画过绢纸,把笔头当成李万章的头揉搓著。
  可恶!
  “云鹏大哥,你画得好专心啊。”李晴容笑咪咪地偎到他身边。
  如果你不在,我会更加专心。杜云鹏一语不发地闭紧了唇。父女俩都是一个样
  ——对于属于别人的东西都比较感兴趣!
  “云鹏大哥,你怎么能够把青荷的样子描绘得这么出色。”李晴容擦了擦自己抹上了大量香精的发髻,斜眼睨了楚冰一眼。
  那个女人怎么不知趣一点离开!
  “这么好的画,明儿个我一定要请爹送给皇上欣赏。皇上一高兴,什么金银珠宝都会赐给你的。”李晴容自以为聪明地说道。此时只恨不得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全写成书送给杜云鹏浏榄。
  拜托!杜云鹏瞄了眉飞色舞的李晴容一眼,在心里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送画结皇上欣赏,也轮不到她爹!皇上本来就是他的绘画知己——如果他肯好好画,皇上赏他的可不只是富贵财宝,进官加爵都任由他选择。
  杜云鹏将火炉加热了些,让乾涸的颜料在磁盘上微微加温著。李晴容不也读过几年书吗?怎么不知道沉默是金的道理?
  “云鹏大哥,你今儿个晚上想吃些什么?我有一道拿手菜——”李晴容兀自滔滔不绝地说著,没注意到杜云鹏握笔的姿势愈来愈僵硬。
  “你吵死了。”
  杜云鹏震惊地捣住自己的嘴巴——他怎么可以把自己的心声这么大声地说出来呢……
  他懊恼地抬起头,打算开始应付李大小姐一连串的哭哭啼啼。
  结果
  李晴容的铜钤大眼瞪的人是楚冰!
  “你说什么?李晴容怒气腾腾地逼问著她。
  “滚开,你吵死了。”楚冰瞪著她紧挨在杜云鹏身边的浑圆身子那一身的红刺眼极了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叫我离开!”李晴容伸手指责著她。
  “你又热又臭,离我远一点。”楚冰皱了下眉,伸手捣住自己的口鼻她不喜欢任何香料的味道。
  “我用的可是皇上亲赐的西域异香,你不识货就别乱批评!”李晴容胀红了脸,红色的身影气到几乎燃烧起来。
  楚冰看了她义愤填膺的神情一眼,再度冷诮地下了句评语:
  “臭死了。”
  杜云鹏的脸颊动了下,拚命捏住自己的手臂,就怕自己随时爆笑出声。
  “这种天气只穿一点衣服,而且还拚命喊热,你才是怪物一个!”李晴容不高兴地反击。
  “怕热的人不是你吗?你衣服的领口那么低,不怕胸口的肉掉出来吗?”楚冰忍不住盯著那两团波涛起伏的胸部瞧。
  风,正好在此时静止——楚冰清亮的声音清清楚楚地飘散在空气间。
  “你怎么可以说出那么不要脸的话!怎么可以那样讥讽我!云鹏大哥,她太过分了!”李晴容趁机偎到他怀里,娇声控诉著。
  “我妻子一向任性,请多多包涵”杜云鹏扭曲著脸部肌肉,含糊地说道——他正努力地咬著舌头不让自己仰天大笑。
  “我想她一定很任性,否则怎么会只替你生一个女儿。”李睛容乾脆把她当成隐形人。
  “我舍不得她受苦。”杜云鹏抬头看著随时可以入画的楚冰——那么瘦弱的身子骨,真要成了他妻子,他也舍不得让她怀孕的。
  唉——痴心妄想什么!楚冰根本不可能成为他的妻子。
  杜云鹏的好心情在转眼间灰飞烟灭。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李晴容见他一脸黯然,以为自己计谋得逞,于是硬是想把自己挤到他与桌上的画作之间。
  “你再挤,那两团肉就真的要掉出来了。”楚冰冷眼旁观地说。
  杜云鹏一口气冲到喉咙,一双眼睁得老大——天哪!
  “云鹏大哥,你看她啦!”李晴容感到他结实的胸膛异常起伏著,心底不禁暗笑著他一定是很愤怒。
  “唔”杜云鹏的头拚命地往下压低。
  岂料,头这一低,目光却正巧触及李晴容那两团粉团似的肉,挤在微低的衣领上。
  “哈哈哈”他弯下身,捣著肚子大笑出声。
  李晴容脸色青白地看著他笑成脸色暗红、笑到喘不过气来。
  “你看,连云鹏大哥都在笑你这个不知体统、不懂得妇德的女人了。”李晴容很快地替自己找到了台阶下。
  “笨蛋,他是在笑你。”楚冰适时点明了真相。
  杜云鹏用力拍著自己的胸口,生怕自己就此笑到昏厥。
  “我——我想”杜云鹏控制著他变形的脸庞——在还有事情要拜托李晴容前,他不想得罪她。“杜某多谢大小姐为我们夫妻的事如此操烦,我们两人有个女儿,心愿已足矣。”
  他对著天空把话说完,并迅速地话题推开,再度低头专汪于他的绘画上——
  冬日里的荷花,栩栩如生地在绢纸上展现风华,占满了画卷八成的主位。
  一幅以荷花为主的绘画,剩余的留白该安排些什么?
  彩墨的渲染之间,一座琉璃塔矗立在画纸的右侧,看似光采万千,细看之下才发现另有一处值得玩味的地方
  琉璃塔的周身纯以各色的战争图案认装饰,而那些围绕著琉璃塔的草卉在细看之下,竟然全是由一组又一组的兵刃所组成。
  杜云鹏满意地收起了笔,在画卷的右角写下了“逐鹿中原”四个小字。
  李万章那个家伙如果不是对天子有贰心,他杜云鹏就有两颗头!如果塔内不是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李晴容就有两张嘴巴!
  “我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他抬头给了李晴容一个迷人的微笑。
  “赴汤蹈火,我都会帮你做到。”李晴容娇羞地说道,心中小鹿乱乱跳。
  “如果这事连你爹都不能说呢?”杜云鹏故作为难地皱起了眉。“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实在不忍心为难你——”
  “我不会告诉我爹,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你要我做什么事,尽管说!”她就知道云鹏大哥对她有意!李晴容炫耀地对楚冰抛去一个胜利的睇视。
  “好吧,既然李小姐如此热心肠,我也不好拒绝你的好意了。请帮我把这幅画交给我女儿,叫她拿给狄叔叔,请她的狄叔叔节哀顺变,并请狄兄把这画捐给我在绘画上的知己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唉……”俊容怆然地摇了摇头,故意扭曲他送画的动机。
  “这种事为什么不能让我爹知道?”李晴容不解地问道,不过就是悼念一个朋友嘛。
  “我妻子算出王爷近来不宜听到这一类丧事,只要人提,便会触了他的霉头,所以,我才不敢用这事去打扰他。你也知道我这人一向不擅说谎。”只是我说起谎,不用打草稿罢了他在心里嘀咕著,脸上却是更形愁苦。
  “你不用再说了,我马上帮你送去。”李晴容温柔地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含情脉脉地望著地。
  “谢谢你。”杜云鹏双眼真诚地看箸李晴容。
  “说完了吗?”楚冰烦躁地皱起眉来,闪身走到阴凉的树下。
  “快说完了。”杜云鹏转头看向楚冰,没想到她却瞪了他一眼,然后一声不吭地转身离开。
  “等等”杜云鹏忙著起身,将手中的丹青、笔砚收齐。
  “她吃醋了,真是不知宽宏大量的女人。”李晴容窃窃低笑著。
  “吃醋?”杜云鹏一怔,一时之间不能把这么人性化的字眼和楚冰划上等号。
  她,不会吃醋吧?杜云鹏的眼睛发著光。
  他变了—她难道不会变吗?
  也许她终于开窍了!终于知道她对他的感情,无关什么药方不药方的!
  她对他,应该只是纯粹的男女之情啊。
  杜云鹏傻笑著,将已乾的画卷收好放到李晴容手中。
  当然—他没忘记给李晴容一个令人神魂颠倒的微笑。
  “我这辈子绝对不会忘记你的恩情。”等李万章欲叛变的阴谋被狄观涛察觉之后,李晴容也会记得他一辈子的。
  李晴容娇羞地低下头,以一种可爱的姿态绞著自己的手绢及小指,说有多女性化就有多女性化。
  “杜大哥,人家——你知道人家对你我很喜欢你,你有了大嫂,但是我不介意——”李晴容搞著嘴,害羞地笑著。
  “呱——”
  回应她痴心的,是一声长呜的乌鸦叫。
  李晴容眼一抬,看到的只有那一池荷池及一头飞过天空的乌鸦——
  男人,早走了。
  杜云鹏高壮的身子冲到了楚冰身边。
  这楝几乎被大树隐没的小屋是他们目前的栖身之所,也是李宅中最阴凉之处。
  “你干么跑么快?”杜云鹏在门前拉住楚冰的身子,手指挑起她的下颚,爱怜地抚著她冰凉的肌肤。
  楚冰不愿多说话,瞪了一眼他唇边的笑。
  两人的距离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挨近在一起他习惯了她冰冷的体温,她也早熟悉他微笑的接近。
  “我没有跑。”她板著脸答道。
  “是,你用飞的。”他揶揄著她,察觉到她在神情上的改变。
  她闪著银光的眸子充满了不悦的光采,这种光采让她不再面无表情。杜云鹏的唇角愈来愈上扬。
  “你笑什么?”她皱著眉头问道。
  “笑你喽!”他开始咧嘴大笑。
  “不许笑。”楚冰清幽的声音中加入了火焰,淡漠的五官也开始生动了起来。
  她拧起了眉,皱了下鼻——咬著唇瞪人的模样,像个小女孩。
  “我可以不笑,但是你也不许吃醋。”杜云鹏的声音中有著掩不住的得意。
  楚冰的眉头锁得更紧了——吃醋?
  “你刚才是不是觉得胸口闷闷的,一见到我和李晴容说话,就觉得很不舒服?”他俯低脸,鼻尖轻触她的。
  “对。”她很快地答道,想弄清楚心里奇怪的感觉。
  “这就是吃醋。”杜云鹏说道,整张脸简直发起光来。
  “我不懂。你和她说话不关我的事,我只是讨厌那个女人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她不以为然地说道。
  “谁说不关你的事?只要你喜欢我,那些对我流口水的女人就关你的事。”趁机来会段教育,看能不能点醒她。
  杜云鹏捉住她的肩膀,沉静地锁住了她的视线这些时日累积在心头的紧绷,已经到了非抒发不可的地步。他们是该把话讲清楚的。
  “你们这些人真奇怪,人和人之间哪有那么多关系。在幽都,每个人都不必去理书其他人!那样不是很简单吗?”
  “这裹不是幽都啊。”杜云鹏焦燥地扯了下头发,急得只想跳脚。“我们这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复杂了些,但是却也多了你在幽都绝对感受不到的诸多情感。我肯定你比以往来得快乐,你刚来这里时,连笑都不会笑,不是吗?”
  他凝视著她,要求著她的回应。
  在他体温的笼罩下,她清楚地看见他眼中的自己。她感到胸口一揪,却只当是他身上的药方在作祟。
  “有喜有悲,真的比不喜不悲来得好吗?”楚冰心乱如麻地反问。
  “人如果没有法子感受这个世上的喜怒哀乐、没有法子学习付出,每个人的生命岂不白走这一遭吗?”杜云鹏的眉眼严肃了起来,双手捧住她的脸颊。
  “如果幽都的每个人都是这样过的,我不必懂。”她闪躲著他的视线,隐约间知道有些事仍是她不想去碰触的。
  “你现在不是在幽都,所以你必须懂。”他坚持地勾起她的下颚,紧锁住她的视线。“或者我想告诉你的是,因为我在乎你的感觉,希望你能感受到我的感觉,所以你必须懂。这样,你懂了吗……”
  他说得激动异常,她却不予以任何回应——
  懂什么?她该懂什么?懂一些她不愿意懂的事吗?
  她敛起了所有表情,薄薄的冷再度飞上眉间。
  “好吧,那这样你懂了吗?”杜云鹏懊恼地吐出一口闷气,乾脆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再不愿让她缩回冰冷的壳中。
  “懂了。”楚冰将头埋到他的肩膀,呼吸著他的气息。
  这样的行为,她怎么会不懂——他抱了她,而她“喜欢”他这样做。
  杜云鹏爱怜地低头轻吻了她的唇,她柔软的唇仍带著她一贯的冰冷。那冷,像是被太阳融化的春雪。
  淡淡地、甜甜地,让人想探索更多……
  吻,持续地加温著。他搂住她的脖颈,在她喟出一声呻吟时,用更火热的唇舌交缠诉说着他的狂热。
  “够了……”她配红著两颊,将手捣在两人的唇瓣之间。
  她使不上一点力气推开他,也不想推开他,于是便软软地倚著他,让他的手、他的体温占领了她整个人。
  “永远不会够的。”他轻抚著她颊上的粉红,喜欢她这种人性化的感觉。
  “我真喜欢范青青把药方放在你身上。”她搂著他的身子,心口枰枰地跳——一种并不难过的跳动。
  “你根本是在利用我!”他火灼一样地用力推开了她。
  杜云鹏的手指攫成一团,脖子上的青筋乍然迸现,黝亮的瞳仁发出气恼的光。他咆哮地对她嘶吼道。
  “如果这药是放到李万章身上,你一样会让他拥著你吗?”他要一个答案。
  楚冰伸手想贴住他的颊,他却一反常态地甩开她,仅是冷冷地看著她——
  他们之间究竟算什么?!
  “为什么生气?你是你,他是他,为什要比较?”她的眸中光泛著不解的光芒。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如果今天药方被放在李万章身上,你会不会亲近他?!”杜云鹏咬著牙根问道。
  “应该会吧。”她多加了“应该”两个字,因为他的脸色实在很难看。
  “可恶!”杜云鹏沉下睑,一睑怒容地转身剩著老树,忿恨地踹了树身一下。
  “这树有灵。”她一如往常地提醒著。
  “树有灵,我就不能有喜怒哀乐吗?”杜云鹏回吼了一声,俊逸的脸庞拧成一张恶煞般的凶睑。
  笨蛋才会爱上一个不知感情为何物的人!
  “你为什么生气?”她扬起眸,毫不掩饰的明瞳望入他的双眼深处。“为了我的身体,我当然需要靠近他,但是我会先把他关起来,等我身体不舒服时再去看他,不然看了会更不舒服。”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和李万章不同?”他哭笑不得地说道。
  “当然不一样,我喜欢你。”她不加思索地脱口说道。
  杜云鹏大叫地冲向她,心情猛然从谷底升到了云端
  她喜欢他哩!他紧紧抱住了她的身子,一直一直傻笑著。
  “早说不就得了。”他笑呵呵地看著她,完全原谅她刚才差一点把他气疯的言行。
  楚冰眨了下眼,伸出手抚摸著他的脸颊。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悦,只明白自己现在什么也不想做,只想这么看著他——
  “你找到鼎之后,就要回去了吗?”现实剌上心头,他忍不住把她揽得更紧。
  “找到之后,当然要回去。”楚冰理所当然地说道,将头靠在他胸前。
  “你不在乎从此再也见不到我?”杜云鹏举起她的手,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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