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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和亲生涯 作者:黑死笑笑(晋江2013-03-01完结,阴差阳错)-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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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把这后半段话说给赵宽听,他脸都绿了。
  赵宽年少心气高,一心想建立军功,可苦于身份限制,一直求不到门路。在周地,平民百姓要参军,报个名备案就可以了,若是世家子弟,则必须有官家的推荐函,拿不到推荐函,就不能堂堂正正的入伍,最多混个火头军。这真是奇怪,要知道在晋国,如我三兄这样的,随随便便就能混进军队,但若是寻常百姓,就要走调查程序,一不能是独苗,二不能是长子,;连老来子也不成。看来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不然何以同一只猴子能生出如此截然不同的两个品种?
  我跟赵宽相识后,觉得他甚是好玩,尤其是那张会变色的脸,平时若傅粉,一激动就染上胭脂,不对味的时候还能刷上绿漆,很有娱乐天
  赋。于是就以认亲为条件,帮他搞一封推荐函。
  “为什么我是弟弟?明明我年纪比较大。”赵宽一听我的条件就变脸。
  “因为我没有弟弟啊。”我本身是只有兄长的,从太子夫君那里嫁接过来的两个弟弟也是远在封地,素未蒙面,没什么实在感。所以我很想要一个活跳跳的弟弟,如赵宽这般。
  赵宽自然不肯,但是后来推荐函这事成了,而且成的水准很高,他一时高兴坏了也就头脑发热的认下我这个阿姊。
  


☆、同榻

  我原本以为,帮赵宽弄一封推荐函是件简单的事情,可回宫一打听,原来这事要牵扯很多,十分麻烦,首先是户部审察,然后是吏部考核,考核通过后是礼部问仪,之后是兵部会武,如赵宽这样的宗族世家,需得通过层层调考才能拿到一封薄薄的盖着四个戳的推荐信。六部中得转过四部,光礼部问仪就可能耗上半年,其效率可想而知,中间还不知道哪一环就被卡掉了呢。
  这事情不好办,看来我那弟弟预备役赵宽要预备很久了。
  金玉公主出嫁的事情倒先被提上了日程,整个宫里喜气洋洋,过节一般热闹。
  宫人说驸马爷才情了得,模样又长的俊俏,殿前比试一举夺魁,皇上龙心大悦就让他做了乘龙快婿,既是状元及第,又尙了最受宠的金玉公主,真真是人生得意。
  但是据晓慧打听回来的消息是当初在金銮殿上父皇考校前三甲,金玉公主正躲在屏风后面窥看,相中一个是一个。结果第一个进来的七尺须的白头,考了九次才上榜,第二个进来的倒十分年轻,眉清目秀的,可一张口说话,是个结巴,我我我我我,我了半天也没说完一句话。最后第三个进来的时候,金玉公主就差没站起来盯着看了,好在这一次,年龄上是匹配的,生理上也没啥缺憾,就算面目普通了些好歹还有文采替补,歹竹里面选个次坏的,就他了。屏风后面的金玉公主一个暗示,状元就这样被钦点了。
  我本来对这事还有挺大情绪的,毕竟金玉公主也是和亲备选对象之一,凭什么她就可以“我的地盘我做主”,我就非得背井离乡嫁给四条护城河?但后来想想,这金玉公主也不过是三选一,只比我多了两个选项,要是当时她的第三个选项,也就是现任驸马爷家里已经养着一位明媒正娶的母老虎夫人,那她怎么办呢?这样一想,心里平衡不少,对于此刻金玉公主大张旗鼓的婚事也就没什么抵触了。
  金玉公主出嫁第三天,璇玑宫接到一纸诏书,宣诏的管事捧着明晃晃的绢帛高声诵念:“奉天永昌,诏曰:《关雎》之化,始於国风;贯鱼之序,著於《大易》。太子妃元氏,晋土贵裔,训彰令德,聿兴昌运。令太子依制宿歇璇玑,连理恩深,同榻共被。不得有违,钦此。”
  彼时我彻底懵了,不是因为被诏书的内容惊吓到,而是因为完全听不懂。晋国不比周国,汉化的时间本就不长,在我本该被少师春风化雨,循循善诱的大好韶光里,三兄以巍峨之躯挡在了前面方便我睡觉,之后又每每是二兄捉
  刀代笔帮我完成课业,是以我对《诗经》、《易经》这等精深文化的理解只能在低空徘徊。
  等到我领会此诏的精髓后,再一次钦佩一夜七次郎的父皇,儿子什么日子睡哪张床盖哪条被子这等细枝末节的小事竟也要特地下一道专门的诏书以正视听?既要当个好国君,又要当个好父亲,着实不易。据说,太子夫君那里也收到了一份一模一样的诏书,不过,他那一份是副本,我这一份才是正本,已被宫人郑重其事的供奉起来。
  同榻诏既下,初一、十五,太子夫君就不是光来坐坐,喝口茶水,两两相对无言,他还要留下来睡觉。我对同榻共被这番诏命颇有些苦恼,因为自我3岁以后就一人独塌了,我阿娘很是郑重地夸我从小就有独立精神,比我那六个兄长都要独立的早。结果独立的早,结束的想不到也这么早。
  下诏的那日正是十五,当天申时一刻,太子夫君就来了,用过晚膳,他背着手望月良久,就在我以为他要像我六兄那样开始开始“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的赋诗时,他开口道:“你何时就寝?”
  我回答:“差不多戌时一刻吧。”睡前可以玩两副弹棋或是双陆,不然晓慧发明的“刺客与捕快”的游戏也很容易打发时间。
  “那就安置了吧。”他掉头往寝殿走。
  我一看滴漏,现在才酉时半啊,夜生活还没正式开始呢。
  洗簌完毕,由宫人宽了外衣,我紧张的把自己蜷成一团,缩在一个角落里。太子夫君见了,估计觉得自己有虐待儿童的嫌疑,遂宽慰我:“你平日如何睡就如何睡吧,不用太过在意。”我一听也是,他睡我的床,盖我的被子,我紧张什么,要紧张也是他紧张才对。也就放开了手脚,又在床上滚了几个来回。
  太子夫君起先还能独睡一侧,后来觉得我滚动幅度太大,索性一个侧身,展臂一圈,牢牢把我制住。本来我就不习惯与人同榻,这会儿一抓一勒,更加不舒服,我禁不住悄悄扭了扭,然后觉得后背靠个人,热了点,于是又稍稍扭了扭,扭完了,发现位置不太舒服,我继续扭。太子夫君终于被我扭烦了,低低的出声道:“睡觉。再动,就把你绑起来,”
  我一想万一我夜半想要起厕,结果因为被绑住手脚要尿到床上,那就太不堪了,立刻老实了,乖乖的伏着不敢动。因为是趴伏着的,姿势委实不踏实,不过到底还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早上醒来我还是趴伏着的,
  似乎胳臂和腿还有点酸,身侧的同榻人已经更衣完毕,站在一旁静默伫立,我睡眼惺忪:“太子夫君,你昨晚也没睡好么?黑眼圈好重。”再定睛一看,惊奇道:“咦,太子夫君,这不是黑眼圈,你被人打了么?”谁人这么大胆,连太子也敢打?
  “你说呢?”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太子夫君的声音听起来阴测测的。
  朝食是我独自用的,太子夫君已经走了,令夏一边帮我盛鸡丝粥,一边说:“公主,就算你再不喜太子,也不能一脚把他踹下床啊,寅时的时候闹出多大的动静啊。”
  手中的小瓷勺铿然落碗,什么,我踹的?太子夫君左眼的淤青是我弄出来的?我怎么完全没有印象?
  因为这件事,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不是我从小有独立精神,而是睡相太差。我阿娘只好对我说:“阿苓比六个阿兄独立的都早呢。”怪不得翁妪早早和我分塌而睡,怪不得我阿爹摸着我的头说:“阿苓小胳臂小腿的,想不到力气这么大。”敢情我三岁就开始在睡梦中上演全武行了。
  太子夫君估计是顾着自己的面子,所以这事没让伸张,行凶的我,那会更是睡死了毫无知觉。
  隔月的初一,太子夫君再依诏来同榻的时候,自备了一张松木的贵妃榻,比我那张高了一个头,虽是紧挨着,到底我腿长莫及了。
  由是太平。
  


☆、孝心

  同榻诏后第二日,按制是要去谢恩的。我琢磨着是不是带点什么去谢恩,总是收父皇的礼却不还礼,显得我很小气似地。在堆满嫁妆的库房里转了一圈,我想起了五兄早前送我的礼物,就让令夏和令秋带上去甘露殿谢恩。
  我到的时候,太子夫君已经在父皇身旁立定了,我仔细瞅了瞅他的左眼,虽然还带着一点点淤青,但是基本上不知情的已经看不大出来了,也不知道早上他回去揉碎了多少白煮蛋。
  紫黑的桄榔木礼盒,纹饰天然,外缘是孔雀尾斑痕,内里密密铺着细如鱼籽的碎点。父皇一看就很高兴:“伏苓有心了。”然后掀开盒子里的红绸布,十二根粗细、长短不一的茎筋整整齐齐的码在盒子里,像一套朴拙的管弦乐器。
  我一脸得意,这可是集合了马、虎、豹、牛、羊、鹿、蛇等各种珍禽猛兽的十二鞭,在晋地时被称为“神鞭”的,据五兄说,死人都能热醒过来,更别说活人了。
  父皇盯着十二鞭看了半晌,甚是沉稳的又重复了一遍:“伏苓……有心了。”
  我忙说:“这都是父皇应得的。”又要治理国家,又要关心妻妾儿女,如此辛苦,进补也是应该的。我原就料想父皇见了十二鞭应该是惊喜的,不过现在看他老人家的表情,总觉得好似惊大于喜。
  出了甘露殿,太子夫君看我好几眼,我摸着脸奇怪的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没有。”太子夫君嘴角似乎微微向上提了提,又速速缩回原位,看上去,好像面部神经抽搐似地,看来我那一脚踢得着实挺重,都留下后遗症了。
  这以后,很奇怪的是,太子夫君除了初一、十五,初五、初九、十二、廿七这类非常规的日子也会登临璇玑宫。
  一日,我和双胞胎正在试吃晓慧最新指导研制的“奶油蛋糕”,太子夫君就忽然出现了。“这是什么?”
  “奶油蛋糕。”
  “还有么?”
  “没有了,这是最后一块。”我指着面前被咬的只剩小半块的蛋糕。
  太子夫君捏起那小半块蛋糕,直接放进嘴里,咀嚼一阵,吞下道:“味道甜了点,下次少放点糖。”
  我不嗜甜,也觉得糖搁多了,奶油甜腻了些,遂点头。至于所谓下次是什么时候,那就不好说了。
  在我的记忆里,“下次”二字就是一个虚数,不得准的。比如我想去参加部落会猎,阿爹会说
  :“这次就算了,下次,下次带阿苓去。”然后我一次也没有参加过部落会猎;再比如我想多吃一碗冰镇的酥酪,我阿娘就说:“这次就算了,下次随你吃个饱。”然后我从来只能吃到一碗;还有我找兄长们玩时,得到的答复也往往是:“下次再陪你去玩。”但那下次也就是十之一二。是以我根本没把太子夫君的“下次”放在心上。
  结果第二天,太子夫君又来了,坐了半响,几番眼神示意我,我不明所以,大眼瞪小眼,他只好开口问:“那糕点呢?”我想了几息才明白他是来吃少放点糖的奶油蛋糕的,谁想到他的“下次”会这么短呢?
  之后,每每午休时间,太子夫君就经常会踏着暖暖的日光踱进来,一派悠闲。我心想:每次都挑这个点来,他是不是就等着吃下午茶点心啊。
  后来忆起我那预备役弟弟赵宽的事,试探着问正吃点心的太子夫君:“为何周国入伍和晋国入伍要求不同?”
  太子夫君略一沉吟,娓娓道来,周国以农工商业为主,生活稳定,夫妻守望易于生养,加上人口基数大,所以百姓在数量上就有优势,但是宗族世家渊源已久,有的甚至早在周朝开过前就已经根基深厚,关系网一张开,轻易不能动摇,其中的弯弯绕绕都是一句话,“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反过来,晋国以木林渔业为主,上山下海,生活比较惊险,夫妻常年聚少离多,人口基数更是不能和周国相提并论,留种就很重要,晋国又以勇猛刚烈为荣,贵族子弟自当身先士卒,以作表率。
  末了,太子夫君说:“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说这话的时候,口气特别温和,甚至带着一丝明显的笑意。
  太子夫君不笑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是冷峻的,但是这么一笑,似乎又有些冰雪消融之感。我呆呆地看着,心想,晓慧说的果然没错,甜食会让人放松,连太子夫君的脸都松了。
  等到太子夫君走了,我才记起来,我把赵宽的事情,给忘了。
  好景不长,甜食攻略很快就偃旗息鼓,原因是我长了蛀牙。酸酸甜甜的枣糕一入口,我就忍不住“哎呦”一声。太子夫君看过来,问:“怎么了?”我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摇头。他又问:“咬到什么东西了?”我继续摇头。他的眉皱起来,说:“张嘴。”我一听头摇的更厉害了,虽然我不够窈窕,但怎么说也是一国公主之尊的淑女啊,把后槽牙随便给别人看算什么事。
  大概是甜食的放松能量用完了
  ,太子夫君额角跳了两跳,低声吼道:“张嘴!”我一震,不情不愿的张开嘴,内心充满羞愤,淑女的后槽牙,淑女的后槽牙,淑女的后槽牙啊!
  蛀牙暴露了,太子夫君还捏着我的下巴,让蛀牙在阳光下溜了两圈,所有的宫人都围观了,或低头或掩嘴,我没脸见人了。蛀牙君,我恨你。
  理所当然的,下午茶时间被压缩了,改为三天一次,每次结束后都要在宫人的掩嘴提醒中,用太医院新近配置的中草药盐刷牙,若太子夫君在,还会亲自监工,待我刷完,一脸严肃的捏着我的下巴观察那颗醒目的蛀牙君是否有进一步嚣张的趋势。太子夫君,我恨你。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这颗牙我尚未换过。
  


☆、苹果

  自我去年十一月离开晋土来周国,差不多已经快一年了,我二兄从晋国给我送来四箱苹果,每一箱都是樟木箱子、棉花垫子、油纸、蜡封层层包裹,八百里加急一路送到周国,仍是新鲜诱人,十分完好。
  这四箱苹果自然不是普通苹果,随附的书信中二兄特别强调,最后一箱是我四兄为我准备的。我打开第一个箱子,里面饱满红润的苹果散发出诱人的成熟香气,每一颗上面都完整的印着字——福禄寿喜财,一字一果,又漂亮又喜庆,是我二兄备下让我送人的,二兄说,这等礼物,不费什么钱财,也没有收买之嫌,就是图个新鲜求个喜庆,最宜送人。
  第二个箱子里也是纹了字花的苹果,花样竟是我来周地之前,让人画的连环画系列——“卖豆花的小阿花”,有图有文,生动可爱,我抱着苹果呵呵直乐,二兄怕是以此为道,赚了不少外快。
  第三个箱子一打开,我就愣了,苹果上面乱七八糟的图案看起来颇为眼熟,我正在疑惑是不是照料的果农把贴画弄歪弄糊了,才变得这般难以辨认。一旁的令夏小声提醒我:“这是公主5岁是自己画下的。”我再一看,可不是么,阿爹、阿娘,六个兄长再加上我,一家九口挨个不缺,怪不得这么眼熟,也亏得二兄将这一色的歪瓜土豆脸保存至今,还拿出来纹在苹果上。
  我心里憋了一口气,手上翻看的更加认真,二兄既然收集的这么久,总该有一个是能看的吧,可是翻来翻去,都是惨不忍睹,小时候没学好,长大了自己都觉得丢人。晓慧在边上随手抓起一个,夸道:“这幅野鸭戏水图不错,母鸭子带着小鸭子,边上还有水草,我小时候肯定画不出来。”我引颈一看,缄默无语,那是我去年的课业,少师的题目是“春郊纵马”,我二兄当时说:“阿苓这幅画的……还差了一点点。”然后就另外帮我炮制一份交上去。二兄当时心里想的,只怕和晓慧一样,就是没好意思对我明说。
  说起来,这纹饰苹果也是晓慧先倒腾出来的。
  起因是某天晓慧经过苹果树下,不慎被一个果熟枝落的苹果砸到脑门,也不知是不是砸的不是地方,她忽然之间就激动了,手舞足蹈的问我:“你知道苹果为什么掉下来么?”
  我回答:“因为苹果熟了。”
  她似乎根本就没听我说话,一个劲儿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激动,嘴上说:“因为苹果不掉下来,梨啊,橘子啊,土豆啊也会掉下来,原来我就是牛顿啊!”
  我想告诉她,土豆是长在地下的。不过,牛顿是什么?
  “就算没有牛顿,也会有马顿,羊顿,公鸡顿,这是历史前进的脚步啊!”晓慧张开双臂,深情面向上苍,大声道。
  随后,她就拉着我开始了她口中科学求真的探索之路。
  据晓慧说,我们脚下的大球有一种吸引力,这种吸引力产生了重力,所以苹果被吸到地上来了。我不解:“然后呢?你能让苹果再飞回树上?”
  据晓慧说,大球对所有物体的引力是一致的,所以不管是棉花还是铁球从同一高度落下去,到地面的时间是一致的。然后实验失败了,铁球落地的时候,棉花还在风中飘荡。
  据晓慧说,任何物体相互之间其实都有一种吸引力,就像男人会被女人吸引,这个我同意,我三兄和四兄就是最好的例子,可为什么越重约有吸引力,现在流行胖姑娘么?
  据晓慧说,物体和物体之间除了吸引力,还有摩擦力,会让运动着的物体停下来。她手一甩滚出去一个蹴鞠以示证明,我一脸复杂的看着她,蹴鞠停下来,明明是因为撞到墙。
  晓慧还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打人的时候你的手会疼,于是我明白了,打人的时候一定要借用工具,比如刀枪棍棒,这样相互的作用力转嫁到工具上,自己的手就不会疼了。
  晓慧还做了不少实验,比如让人拿块板拼命在头上蹭,蹭的久了,板子和头发就有了亲密度,板子一离开,头发就会跟着竖起来,这叫静电,静女其姝的静,电光火石的电。
  这样两个月的求知探索后,晋人终于习以为常,将晓慧的一切行动都划入“见怪不怪“的范畴。
  我握着苹果,回想得远了一点,连太子夫君什么进来也没有发现,宫人们早已悄悄退下。我一抬头,正对上他的目光,心中一凛,大声道:“我发誓我每天只吃一个苹果,多吃就罚我再长一颗蛀牙。”他的脸又些许抽了抽,“唔”了一声,看我继续拆第四个箱子。
  这既是四兄特意为我准备的,二兄在信中又说的神神秘秘、语焉不详,总该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可我疑惑的看了半天也没明白:“这两个叠在一起的布袋子是什么?”
  这一问,太子夫君的面皮抽动幅度明显大了很多,他站起来手一挥就让宫人把那最后一箱苹果收了:“这一箱,我带走了。”临走又回头:“记住,每天只吃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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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眼看着太子夫君来了又走,还顺走我一箱苹果,那是四兄特地给我的啊。
  后来我辗转从五兄口中知道,四兄送我的那一箱苹果,其实是为了弥补当初在晋国时他没有完成的生理教育,换言之,这是一箱意味深长的春宫苹果。事后我依稀回忆只在我手中短暂停留的春宫苹果,觉得四兄找来的画师大抵同我一样,在画工上差了那么一点点,不然何以我完全看不出来那两个鼓鼓囊囊的麻袋叠在一起干嘛?
  我四兄有这等教育家的热情还是难能可贵的,只是那照料的果农是否有求知的欲望我就不得而知了。
  有次我问太子夫君,最后那箱春宫苹果他是自己吃了,还是送给旁人,亦或是供在床榻提升情趣?他闻言立刻咬着牙吼完:“元伏苓!”到底没有给我答案。
  另外,我二兄在那封随附的书信中临末了说,苹果本身虽不费什么钱财,但是包装运输花了不少银两,叫我记得过节时他那一份年礼备的厚一点,附注:听说周地的真珠又大又圆,水精纯净如冰。
  


☆、吵架

  我和晓慧吵架了,因为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身份尊贵,长相俊美,荥阳怕是有半数的女子都像嫁于他。论资排辈,我得唤一声“七皇叔”。这位父皇最小的弟弟,刚刚结束为太后的三年守孝,从皇陵回来。
  我至今仍记得,在甘露殿前,那回眸微微一笑的男子,眉似鸦羽,长入鬓角,眼角略吊,是一双凤眼,睫毛很长,将那双凤眼半遮半掩,淡笑间如月出云岫,星随波光。我头脑一个空白,只觉得那些个艰涩的形容词,什么“弘雅有气”、“风神调畅”扑通扑通的跳出来,竟然有比我四兄还要好看的人?
  直到我回到璇玑宫,脑子里还是皇叔那张脸,我当时深深的以为,周国的用人制度到底是有缺陷的,如皇叔这般光风霁月的俊美男子竟然要去当个守墓人,这就好比我俊美无匹的四兄去巡夜打更,怎么看怎么浪费人才。
  晓慧认为,这其中必然有什么不足为外人道的皇室秘辛,比如皇权斗争的牺牲品,遭遇现任国君的无情打压,失败后落寞不得志等等。但就目前情况看,皇叔脸上找不到一星半点失败后的憔悴,父皇和皇叔的相处模式也非常和谐,距离昆季相残委实有点距离,看来这还是只能归结于周国用人不当这个问题上。
  无论如何,皇叔一来,就好像点燃一盏长明灯,整个皇宫都亮了,连原本喜欢溜出宫放风的我,也像飞蛾扑火一样兜在光源皇叔周围转。皇叔不仅长得貌若潘安,而且总是面带微微笑意,说话不温不火,特别有一种亲和力。他一看着你笑,就好像全荥阳你是最特别的那个,是以,不少宫人为了皇叔起过口舌纠纷,真是蓝颜祸水。为此,我和晓慧也起了争执,甚至一言不合,动手打起来。
  我们一致认为,虽然皇叔和我也有三个代沟,但我们却能玩到一块儿,对于究竟谁更适合为皇叔红袖添香这点上,我们分歧了。我说:“你身份不够。”她说:“你长相普通。”我说:“你来历不明。”她说:“你一无所长。”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说着就从动口变成了动手。
  我虽会些武功,但是因为懒惰懈怠,不肯勤加练习,实在都是一些花拳绣腿,没什么杀伤力。晓慧虽不会武功,却习得一些直接又爽利的格斗技巧,就是动作单一,出手前哼哼哈兮的提醒对手,比较容易被防御。这样一来,我们也就堪堪打个平手。当时,我一点已为□的自觉也没有,晓慧也从未想到这一层上。
  平手的结果就是君子协议,双方公平竞争
  。
  为了抢占先机,我立刻出手了,我想皇叔这等出尘之人,送什么金玉珠宝的,太俗气了。正好五兄曾经在扫墓时做过一首诗,皇叔也刚刚从皇陵回来,一定会有共鸣,于是就让人誊写装裱了,卷在精致的紫檀木匣子里送去给皇叔。
  皇叔笑的温和儒雅,轻声念道:“冢上两竿竹,风吹常袅袅。下有百年人,长眠不知晓。”顿了顿,又说:“此诗……做的甚好。”我不好意思的笑:“是我五兄做的,我觉得,他们躺着挺安静的。”皇叔又笑,好似佛祖拈花,慈眉善目又出尘空灵。
  大概是因为皇叔看起来像花儿一样美,像菩萨一样予取予求,我一张口,就把赵宽的事情说了。要知道这事我对太子夫君,提气好几次都没敢开口。不成想在皇叔这里轻轻松松解决。皇叔听后似乎还对赵宽很感兴趣:“赵世子既然有心,自当尽力而为。”
  赵宽的事情有了眉目,我自然很高兴,马上就要有一个弟弟了。
  不出一月,这事就办妥了,皇叔出手果然神速。再度出去放风的时候,我把推荐函甩的啪啪响。赵涵一脸的不敢置信:“你真的搞定了?”听口气,好似压根就没想过我能兑现承诺。
  我没好气:“当然了!”不过,就算有速成的推荐函,赵宽也不能直接入伍,需得在兵部下面的新手营训练三个月。我不无担忧的上下扫了扫赵宽:“三个月的训练,你那小身板真的不打紧?”
  赵宽脸一黑,像抹了层锅底灰:“你真当我是二世主,生活不能自理啊!”
  我点头:“我的确是这么以为的。”
  赵宽不愿再与我废话:“把推荐函给我。”
  “叫一声阿姊就给你。”
  “阿姊,阿姊,阿姊。”我本以为赵宽小弟会负隅顽抗不肯轻易叫出口,孰料他被高兴冲昏了头,呲着牙一叠声儿唤,嘴巴都快咧到后脑勺,目测塞的下一整根油条,横着的。
  我回宫又屁颠颠找皇叔汇报,皇叔听我说完,缓缓笑着道:“是么?这很好。”
  我讨了皇叔欢心,又帮了弟弟赵宽,结果却给自己惹了麻烦。也不知道这消息转了几重,传到后来变成我怂恿赵宽弃家投军,又贿赂皇叔疏通关系,是以赵家对我的印象分直线下降,太子夫君为此将我禁足。原本温和好说话的橘子皮姑姑也被调走,新近来的这个皮肤很白冷若冰霜的新姑姑是和太子夫君一个模
  板的,根本就不理睬我们的示好。
  后来晓慧说,这纯粹是男人的面子问题,不是因为我收买皇叔帮助赵宽不对,而是因为我收买的人不对,怎么可以找别的男人不找自家夫君,纵然那别的男人是皇叔。
  此后,我被禁了足,赵宽又入了伍,我与我那新鲜出炉的弟弟只能保持书信来往。赵宽大概是真忙,每次都是匆匆几笔交待军训内容,连个营中八卦也没有,我又是真懒,回信短的像是文件已阅,一来二去,意兴阑珊,就断了音讯。看来交流这等事,还是要面对面的好。
  


☆、理由

  因为被禁足皇宫,我失去了放风的自由,只能在宫内徘徊,这促使我更加积极的粘着皇叔,诉苦。从周人的不厚道开始,家藏五美,硬抢人一幼女,搞不好抓阄时做了手脚;家里的阿娇委实让人不放心,也不知瘦成什么模样;周人的品味跟我二兄似的,饰物又重又沉,压得人喘不过起来;太子夫君顺了我一箱苹果,至今未还;皇叔你当个守陵人太浪费了,不如去晋地发展吧;现在的新姑姑耳朵贼亮,眼睛贼尖,一点小动作都不能,更别说放风了……
  皇叔总是含笑耐心倾听,他间或的一句“是么?”就让我十分受用,仿佛所有的不幸境遇全部被认同,被理解,乃至被感同身受的分享,因为皇叔和熙如春风的笑容,我被净化了。
  我一直在想,除了皇叔俊美的脸,我还喜欢他什么呢?这下我明白了,你看,皇叔愿意这样耐着性子听我倾诉,温和儒雅,含笑翩然。我就知道我不是这么肤浅的人,怎么会光人家外表呢?后来问晓慧她为什么喜欢皇叔,晓慧很干脆的回答,因为皇叔长的像男主角。但她后来放弃了,理由同样是皇叔长的像男主角。但光有男主角的像,没有男主角的命。
  彼时我尚不及十三岁,不是有句话说“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么?我觉得我离娉娉袅袅已经很接近了,想来皇叔看到我一定也像我看到他一样,有种视觉审美享受。所以我日晃夜晃,天天在皇叔跟前叨扰。
  有次晚膳后我与皇叔说起赵宽在酒楼中与人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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