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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顾倾心+番外 作者:红景天(文秀网2012-12-17完结)-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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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镯子,不是小桥给的那只?她虽然只是在梦中戴过,可是却一眼认出来,熟悉的感觉简直如刻在血液中一样。
脑子中雷声轰鸣,写意的手有些发抖,那镯子就变成几只在眼前晃动。
她的镯子怎么会在小五手里,怎么会是凌妃娘娘的遗物?
难道,这并不是那只能带她回去的镯子?
可是,她的直觉,就是那只镯子。
心念电转,可是总是想不明白。她脑子中似乎还有一丝捉不住的闪念,一晃而消失了。
一整天,写意都心不在焉,精神恍惚,随便在院子里转转,跟随锦蓝看了几样趣事——她似乎总是有意带写意看新奇的东西,或事物,以转移她的注意力。
写意配合她,偶尔也笑。
下午的时候,还是睡着了,没想到一觉到了半夜,却依然无梦。
只好起身写字,然后忽然想起绿绮在时,总是在旁边看她写,给她磨墨。她是真聪明,那样就学会了写意的字体,那次应该是她模仿写意写的信吧,所以才会那么像二爷。
夜夜无梦,夜夜清光。
写意写下这八个字,亦是无兴趣继续写下去。
在第三天的下午,写意还是去了聚仙楼,因为刚过完年,还是全然一新的样子,可惜的是,仙承已经走了。
锦蓝安慰道:“姐姐莫伤心,仙承姑娘必是找到了好地方,不肯回来这里了。”
见写意没有说话,又道:“过两天就是上元夜呢,我们出来赏花灯,猜灯谜啊!”
上元夜?
竟然这么快,这个年就在牢狱中疏忽而过。
写意还记得大年夜,只是隐约听牢头在议论和庆祝,她烧得厉害,完全起不来,后半夜的时候,其中一个狱卒给她送来了棉被和药丸。
被人热闹庆祝,她寂静无声,甚至并没有意识到是过年了。其实在现代她对年也很淡漠,谁愿意过一个人的年呢?
只是没有想到,一转眼,就是元宵节了。
到了元宵夜里,写意吃完晚饭,带着锦蓝一起出门。
元宵是个最热闹的日子,街上人来人往,灯光随影,倒是一派温暖惬意,太平盛世,本该如此……
可是,享受太平的人不知道或者早忘记了吧,有多少人为了他们的太平远赴边关,流血沙场。
小五,应该已经在战场上了吧……
精神一恍惚,写意差点撞上面前的人,她忙收住脚步,正想说一句“对不起”,一抬头却说不出口了,只是愣愣的。
“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面前的人表情淡淡,可是眼睛却带着笑意,嘴角淡淡的扬起。
“二哥怎么出来了?”
楚云忻替她拉紧披风,道:“说得倒好像我是被囚禁一样——早想出宫看看你,虽然走不开,今天是上元,一定要来陪你的。”
写意笑了笑:“谢谢二哥。”
楚云忻好看的眉皱了皱,却也没有说话,只是拉住她往前走。
人群那么多,声音嘈杂,写意道:“这么多人,二哥怎么找到我的?”
问完她就后悔了,这有什么难的,她身后不知道跟着多少人,她的一举一动还不在他的掌握内?
“不管什么时候,我要第一时间就能找到你。”楚云忻笑了笑,“要不要猜灯谜?那盏灯你一定喜欢。”
果然是一盏精致的灯,写意淡淡道:“哦……有前方打仗的消息了吗?”
楚云忻背对着光面对她,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觉得他忽然冰冷三分,仍然慢慢答道:“第一场交锋,稍有落败,毕竟大军日夜赶路,疲惫乏力。”
“可有伤亡?”写意心里一紧。
'2012…10…21 110 【一朝生死两茫茫】十四'
“纵横沙场,怎能不流血?”楚云忻
写意静下来,战争当然要死人,只是,这一小小落败,当然不会伤及主帅。
不知是不是因为灯光,她脸上一片恍惚,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上留下淡淡的剪影,看不清她眼睛里的内容,楚云忻脸色暗沉,沉声道:“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为何大年初,北芒就会来犯?
我想问,为什么是小五亲自出征?
我想问,小五是不是必败无疑?
但是这些话如何问得出口?难道不是明明白白的事吗?她始终是要离开的,
心绪波动,写意的脸色白得几近于透明,她看着逆光里的楚云忻,盛气凌人,却孤傲疏离,是防备的姿态,亦是隐藏的脆弱。
写意垂下眼:“没什么,你今天不是应该陪皇上吗?”
“父皇没有什么精神,吃过饭就休息了。”僵硬的姿势放松下来,楚云忻微笑。
写意点头,随他猜灯谜,赢了两盏灯,才转身回去,
灯火阑珊,人群渐冷。
写意一眼看见不远处的施云霆,他一身青衣,站在一棵树下,望着虚空的某一点,神情一贯的温和,旁边就是璀璨的灯海,倒显得他一派的寂寥。
楚云忻叫他:“云霆。”
他应声回头,眼睛里还有残留的恍惚,但是只是一瞬,他就微笑了,眸中情绪尽褪,只是淡淡的温和,却让人觉得更远了些。
写意心中却有些怒气,直直瞪着他,他面不改色,一派淡然:“二爷,该回去了。”
楚云忻点点头,回身看写意,眸光深邃,忽然伸手重重握了一下写意的手,对施云霆道:“交给你了。”
手指一点一点松开,他转身而去,很快消失在灯火阑珊处。
写意收回目光,默默随着施云霆回去。锦蓝在前面提着灯笼,走得并不快。
写意本是想问他是否知道仙承已去,终究闭口不谈,一路无言,走到大门口,写意还是开口:“不知施大哥能否答应写意一个请求?”
“你说。”
“第一时间告知我前线战争消息。”
“这太令我为难。”施云霆微微蹙眉。
“你需要向二爷汇报才能知道可以告诉我多少是吗?我不勉强,随你心意吧。”
心意转身离去。
到底是心内惴惴不安,如若楚云忻有意瞒着,当然不止瞒她,想知道最新消息自然很难,所以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天天留意市井传闻是不是徒劳,可是她总不能看小五留下的镯子,甚至不能想。
最可怕的是,她在忽然间离开了,不知小五生死。所以她把镯子放得远远的,不敢靠近。也怕睡觉会梦到小桥,几乎不敢睡,她的失眠又被她培养回来了。
短短几天,她自己都觉得她憔悴得厉害。当然,经过牢狱之灾她本来就瘦的不成样子,一张小脸苍白没有血色,有几次写意都看到锦蓝看着她叹气。
一天夜里,写意迷迷糊糊睡去,忽然看见小桥美艳的脸一闪,听到她无奈的叹气,写意就是一惊,倏然坐起身。
大概是发出了声音,锦蓝跑来:“怎么了?”
写意只是惶恐不安,惊得一身冷汗。
“竟然早饭都吃不下了……”锦蓝走在路上,一个人下决心,嘀咕:“是一定要禀告二爷了……虽然他最近很忙。”
写意坐卧不宁,忍不住拿起镯子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起身就出府,早有人看见她,安排了马车,写意道:“学士府。”
施云霆正要出门,一身严正的装扮,大概是要进宫,看见写意惨白的脸就是一怔:“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写意道:“五爷是不是出事了?”
施云霆眼光微闪:“哪来的消息?”
“你只告诉我详情。马上,必须。”写意道,“如果有生之年你还想看到仙承,如果你还存着一点点善心。”
看着他依然沉默,写意忽然行了一个大礼:“求求你,施大哥……他不想与二哥争夺江山的,怎么样,也罪不至死……”
施云霆脸色微变,终于叹口气:“谁都无罪,怪只怪生错了家,担错了责任。写意你要明白,就算我告诉你,你也左右不了结果。结果早已注定……”
“改得改不了结果,要看上天,做不做,要看我。请你告诉我。”
施云霆仿佛下定决心,略一点头:“好,敌军势如破竹,五皇子接连兵败,如今与定毅被敌军冲散,被包围在嘉定关,恐怕粮草已经用尽……如果不能及时出援兵,送粮草,不出三日,定是全军覆没,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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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今天买笔记本,又来了客人,没有按时发文现在才发,字数也不多,让亲们久等了,见谅见谅,明天双更
'254 111 【一朝生死两茫茫】十五'
写意脸色变了,身子摇了摇,喃喃道:“就知道……我就知道……是方定毅故意的吧,故意被冲散,小五的军队必是不足万人,这才被人包围……你们现在是要怎样?见死不救?”
施云霆不答她,道:“你脸色不好,赶紧回去休息吧,前方打仗的事,朝廷自会斟酌……”
“怎么斟酌?”写意忽然扬声打断他,冷笑道,“等你们斟酌完他的命也没了!他在这里碍眼,你们就不惜以战争迫使他出征,然后,战场上,又要想法设法要他的命!到底他们是不是兄弟?还是像你这样六亲不认的才是他的兄弟?”
施云霆温和恬淡的眸子变得凌厉了些:“如果可以,谁不愿意兄友弟恭?谁愿意自相残杀?你就是这样看二爷的?你明知道,欲成大事者本就是如此,不磨成铁石心肠,就是被人磨断心肠……他们,早晚如此。”
写意滞了滞:“你这样忠心耿耿的非皇子才是亲兄弟,那样得到江山的他会以兄弟待你,你不怕吗?”
施云霆淡笑:“怕什么?我做的是正确的事,只要事情成功,何必管什么样的结果,再说,我毕竟不是楚家人,未必没有退路。”
他的声音轻柔一些:“你知道,昨天夜里,战事吃紧的消息传来,人人都道是好机会,包括我,亦是劝二爷痛下杀手,先除内再攘外。坐观两天,五爷必然回不来了……你知道二爷怎么说?”
写意屏息以待
“他说,南胥谁做皇帝,是我们南胥自己的家事,岂能容北蛮子铁蹄践踏我方国土!现在你还认为是我们故意挑起战争吗?你也太小看二爷!至于五爷出征,我们不敢推卸,但是我并不觉得有什么错的。”
写意勉强笑了笑:“或许是我多心,我也没有说你们错了,我就是觉得,不该是这样的,总该有两全的法子……那么,驸马爷已经得令运送粮草去救援了吗?”
“是,定毅现在应该正从梧州出发。”
写意点点头,道:“谢谢你。如果二哥成功了,你若是完成了你的使命,希望你去找一找仙承,她是固执的人,太难得到幸福。可是,一个女人,可以什么都没有,唯有爱情是必须品,是幸福的开始。”
施云霆没有说话,只是默送她离开。
她走了很远了,他才皱眉叹口气。
写意回到家,对锦蓝道:“我累了,要休息,你去外面吧。”
锦蓝答应一声出去了。
写意看了看她自己屯的古董,准备带走的,至少也有两箩筐。如今她也只是看了看,只是收拾了简单的行李。
吃饭的时候,却要了一壶酒,吩咐下人不得打扰,就要跟锦蓝拼酒,嘻嘻哈哈笑了一通,也喝了不少酒,写意道:“我李家的公子最是谦谦君子,你们就定下来吧,相信姐姐的总没错……”
很快,两个人都喝高了,想起曾经三个人雪天饮酒,心里悲伤,醉得更快。
锦蓝是怎样叫都不醒了。写意扶她去自己床上,然后自己也倒下睡着了。
第二天,写意头痛欲裂,正在屋里转悠,忽然感觉异样,一回头却是楚云忻站在门口,写意吃了一惊,叫道:“二哥!”
楚云忻走过来,看着她放在太阳穴不断揉着的手,皱眉道:“拿身体当儿戏吗?”
写意低头不语,半晌慢慢道:“二哥,外面是春天了吗?”
楚云忻好笑道:“春寒料峭,堪比冬天了。怎么?怕冷是不是?先忍一忍,很快,我就会有很多时间都见到你,我可以帮你暖。”
说着果然拿起她的手,放在手心捂着。
写意脸一红,不自然道:“哪里是这个意思?不过随便问问。”
“你随便问问,我可是当真。我说过的话一定做到,写意,你答应我的也不要忘记、”
写意总觉得他怪怪的,仿佛哪里不一样了。眸光深沉而暧昧。
坐了一会儿,他就逼她喝了几天也没有那么多的补品,到他走的时候写意其实松了一口气。
他笑道:“乖乖养身体,等着我。”
写意但笑不语,等他走了几步,写意才忽然叫住他:“二哥!”
“怎么?”他回头,逆光下,脸庞越发英俊。倒是显得不那么疏远冰冷。
写意摇头,笑了笑。她笑得很慢,定定看着他,他一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于是对她笑得从未有的温暖,轻声道:“不要想太多,只等我的好消息吧。”
楚云忻后来才明白她笑得怪异是因为什么,原来她打算偷溜出走了。等他找到她的行踪的时候,她正在通往嘉定关的方向。
那时候的楚云忻也是在路上,得知她不见的一刻钟后,他主动请战,去救援五爷。
皇上虽然不舍,然而禁不住他的坚持,说:“好!这才是朕的好儿子!”
一路狂奔,但是带着部队,却始终没有追上写意。
天黑的时候,安营扎寨。楚云忻忽然用剑砍倒了帐篷,吓得众人都不敢吭声,有兵士背后嘀咕:“这两天二爷的脸都上了几层冰了,今天不知又是什么事惹到他?如果施大学士在就好了……”
也有知情者道:“施学士来了恐怕更惨,听说咱们不止要救援五爷,还是追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就是施学士故意放走的。”
'305 112 【一朝生死两茫茫】十六'
写意狼吞虎咽下最后一口饭,跟着前面那队人马而去。
她不熟悉嘉定关的路线,更怕楚云忻会派人找她,所以混在商旅队里。他们虽然不到嘉定关,可是是到附近的。
她穿的是男装,看起来瘦小,走起来也无力,总是赶不上他们,多亏出了银子,可以坐马车。
路途实在艰辛,写意被摇晃得胃里翻江倒海的,一连几天都不敢睡去,实在坚持不住,就迷迷糊糊打瞌睡。
可是脑子还是清醒的,她还记得她被陶府的人发现,恰逢施云霆路过,写意请求他放了自己,他摇头,写意怒了:“昨天我不过是不想说破罢了,你们如何打算我真的不知吗?你们救的是南胥,不是小五。恐怕会在他全军覆没或者身首异处时才会真的救援,真的教训北芒。我甚至怀疑,北芒进犯的真正原因。施云霆,你到底放不放我?就凭我一个小小的弱女子,还能改变什么吗?”
“既是如此,你又何必去?”施云霆叹气。
“或许我也可能不去,我只是看够了这场杀戮,不想呆在这里了。再说,看这样子,你们很快成功,也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我从来没有求过你,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施大哥,你要我像仙承一样恨你吗?”
写意是第一次看见施云霆变色,很久,他说:“我放你走。”
忽然车子剧烈摇晃了一下,只听到有声音喧哗,写意掀帘看,却是给一队官军让路,写意心念电转,忽然下车赶上去对他们的首领道:“我是你们方将军的家人,请带我去见他。”
赶到军营的时候已经天黑,通报过后,写意随卫军去见方定毅,刚到门口就听到他暴怒的声音:“都是说废话!敌军一定要消灭,但是现在也不能出兵!”
一抬头看到所谓的家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惊愕道:“你、你怎么来的?!”
遣散众人,方定毅急得来回转:“你说二爷不知道你来?”
“很快不就知道了?你一定会告诉他的吧。”
“还用我告诉?他现在就在来的路上!简直是胡闹,你以为打仗很好玩吗?”
写意盯着他,只是不说话,直看得方定毅脸上不自然,愣愣道:“看什么?”
“刚才你们的争论我都听到了。你的救援原来是一定等五爷被人吞掉才开始是吧?”
他神色有些尴尬,没有说话。
写意仍然是冷冷的:“我要你听刚才那个人的话,今夜就突击敌军。”
方定毅莫名觉得压力逼人,他倒是平静下来:“我是听命行事。”
“我听说过一句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只问你,发不发兵?”她忽然大声地,几乎歇斯底里,“那也是你们南胥的人民!不是敌军!”
灯光下,她的脸上是长途跋涉后的倦容,苍白而消瘦,只有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布满了血丝,让人不敢逼视。
方定毅败下阵来,叹口气,轻声道:“只怕是为时已晚,已经五天,按常理他们最多坚持三天。现在却没有战败的消息,必定是用尽方法跟敌人血拼。”
“什么意思?”
短暂的沉默,方定毅一字一句道:“意思是,五爷连同那两千士兵,幸存下来的可能渺茫……”
心口一股气忽然往上涌,写意只觉得喉咙一股腥味逼来。
今天头好疼,字数少,勉强看。。。。。。容我休息一下,明天再战,明天剧情解开三生之谜
'230 113 【一朝生死两茫茫】十七'
眼前黑了黑,写意伸手想扶住什么,方定毅伸手扶住她,着急道:“你先坐下来再说!”
写意摇头道:“发不发兵?”
“坐下再说……”
写意忽然一把推开他:“你是什么定国侯?就是不折手段惟命是从的小人!最后一遍,发不发兵?若是不发我也不纠缠,我自己去……”
方定毅脸色变了变,道:“我从来行事光明,平生惭愧事,只此一件。好,这就出兵!”
写意喜道:“公主没有看错你!”
方定毅笑了笑;“你等着,如果他果然还活着,我一定带他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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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爷,看来我们终于熬不过今晚了……可惜了,再有一刻钟,应该就要天亮了……天亮都五天了,不相信援军还要按兵不动。”苍凉的声音出自一个年轻的黑衣人之口,他斜靠在地上,望着四野的火把,敌人的气势仿佛能通过火光传过来似的,让人觉得血液都是滚烫的。
小五咽了咽干涩的喉咙,一阵刺痛袭来,他的声音沙哑:“能坚持五天已是奇迹,全靠作战方法得当,军队的毅力和生还的期望。今天敌人故意传来消息说救兵不会来,他们都失了斗志……可恨今天是晴天,难道天也要亡我?”
“我们誓死杀出血路让五爷杀出重围……如果你不是坚持跟大家一起,我们银狐明明可以为你冲出血路的。”
“大家都死了,只为我一个,我如何活得下去?”小五憔悴的脸苍白着,眼睛暗如黑夜,“早说过已经解散你们,你们何必还要跟来,白白牺牲了很多兄弟……”
黑衣青年忽然笑了一下,露出白白的牙齿,豪情满怀:“五爷总是口头上说兄弟,从来也未当我们是兄弟!今天,让我们杀个痛快,同生共死吧!”
小五正要说话,忽然听到号角齐鸣,马蹄声声,敌军来袭了!
两个毫无精神的人忽然站直身子,小五沉声道:“准备迎击!”
仿佛是对上万个士兵下令一样庄重。
其实,死的死,逃的逃,投降的投降,如今在他身后的只有百人而已。
然百人都严阵以待,目光精闪。
声音越来越近,黑压压的人群在火把下泛着冰冷的残酷。
一场拼劲生命的厮杀,以一敌百的悬殊军力,竟然足足维持了半个时辰。杀到最后,每个人都成了血红的,所到之处都是猩红,眼睛都是红的,特别是在又一个兄弟倒下的时候。
漫天红光中,每挥出一道都像是生命的一次倒数。
小五深知接下来迎接他的是什么,成为俘虏大概也是没有机会的。他只是不甘心,没有实现他的诺言。
“我一定把自己带回来……”他曾经答应了一个人。
所以,他不可停下,也不能死。
他的衣服湿透了,不知道是汗水,还是血,是别人的血还是自己的血。身上伤口裂开,又中了两剑在肩头,他越杀越没有力气。
眼前已经看不清人了,挥出去的动作仿佛是本能,眼前开始恍惚。
他忽然记得母亲去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那时他只知道流泪,对母亲说:“我一定会成为最强者,不让任何人伤害到我,有能力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可是,他终于哪一个承诺都没有做到……
忽然,他耳边似乎听到有人叫他:小五……小五……
是写意的声音。
是他眼花了吗?他似乎看见南胥大部队迎面而来,眼前的敌军很快被打退。
难道是,援军来了?
他有些茫然地停下来,晓色昏暗,有淡淡的烟气。大概是累得厉害,他看不太清楚前方。
“小五……小五你在哪里?”
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写意的声音,就在前方某一处,喊他的名字……
小五震住了,只觉得恍惚的神经忽然敏锐起来,全身都僵硬了,他蓦然驱着疲惫不堪的马往声音处冲去。
写意是跟着最后面来的,战乱中,她绕过地上羁绊的尸体,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可怕,她其实是没有意识到那是很多死人,也没有注意到血流成河,更没有注意有没有刀向她袭来,她只是很认真的在找小五。
既是来之前这里就在战斗,小五一定还在。
天色渐渐亮,雾气也被血染成红色的,每个人的脸都看得不清楚。
写意才看到地上的血和尸首,全身不禁颤抖起来。,
“小五……”她大声喊,“你到底在哪里?”
没有人回答。
敌军已经溃退,方定毅带着主力全力追击去了,这里人其实很少。
大多是负伤的军士。
可是每一个人都不是小五。
“小五……”写意站在空旷的原野,声音低下去。
“我在这里……”
沙哑的,几乎陌生的声音,不悦耳,却让写意全身都震悚了,她倏然回首。
排排尸首间,小五铁甲尽裂,只剩下红色的棉衣,脸已是沾满鲜血,几乎就是一个血人。就像每一次的相遇,写意仍然一眼认出他,可是,她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了。
隔着不远的距离,两个人相视着,写意忽然笑了,原来他还在。
他还在呢,他说过会回来,他从来说到做到。
看着写意那张消瘦得几乎认不出来的笑脸,小五/不禁也慢慢笑了,从未有过的喜悦,他笑得像一个孩子得到最重要的东西那样满足,他向着她伸出手。
写意一步步走向他,一直微笑着,她的一只手紧紧抓住装镯子的锦盒。
眉眼弯弯,写意微微的歪着头,向他后面的晨光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令她忽然脸色大变,猛然冲过来,一瞬间,小五始料未及,被她硬生生大力推着转了半个圈,险些摔倒在地,他抱着写意的肩头终于稳住,想问:“怎么……”
他没有问下去,因为已经说不出话,耳边嗖嗖的乱箭声像是很多蚊子嗡嗡的闹着。小五觉得他的头痛得要裂掉了,全身一阵阵的颤栗,抱住写意的手没有一丝力气。
写意全身靠在他身上,只有头往后仰,脸上还有残留的笑容,被箭定住的笑容。
心停止跳动,小五慢半拍地扭动着脖子,定在写意的胸前不动了。
从背后穿过里的箭头闪着冰寒的光,红光。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切都静止不动着,只有急速而来的乱箭,噗!箭刺入他肩膀的声音分外的大。
还有比这个声音更大的,简直要震破人的耳朵了。嘶哑得让人心里也像刀割一样,夹杂着寒风如刀:
“住手!全都给我住手……”
'299 114 【一朝生死两茫茫】十八'
一时剑雨戛然而止,小五觉得像是时空冻结了一样,只有空洞洞的心房还在跳动,他的世界一片白茫茫,没有痛意,只是没有力气,他向后倒去,因为去势太猛,肩头的箭被地面反弹出去,血一下子喷出来,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
他不知道是否叫出声音:“写意……”
他的眼睛瞪得很大,可是只看见白茫茫的一片,全身都像没有知觉一般,他觉得是梦魇住了,只是无法动弹。他急得想要人刺他一刀,如果能换回一点知觉。
这真是太可怕的事,就像大脑忽然被刀砍掉落在地上,没法发出指令行动了。
“小五……”
写意的声音很轻,但是这句话终于解了他的咒语,他一下有了动的能力,翻然起身,伸手抱起倒在地上的写意,仿佛在安抚她:“没事的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
他竟然忘记用内力替她止血,只是颤抖地去捂住她正流血不止的心口,可是血从他的指缝里渗出来,他觉得手火辣辣的痛。
就是在她被刺客刺伤那一次,也没有这样慌乱绝望过。
写意看着他,他全身都被血染透,只有脸毫无血色,眸子里是从未有过的惊惶。
一道人影冲过来,带着刺骨的冷风,和极低的声音:“写意……”
写意慢慢转头看跪在地上脸色慌乱的男人,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笑了笑:“二哥……对不起……还是背叛了你……”
……
我发誓,誓死跟随二哥,听从二哥,如果我对二哥有半点二心,就让我乱箭穿胸,不得好死!
……
她的声音忽然强硬地钻入楚云忻的耳朵里,他不禁全身颤抖,呵斥道:“胡说!全是胡说!你不会死……大夫,叫御医!”
最后一句是冲着后方叫的,他身后的军队吓得一个哆嗦,马上有人驱马离开了。
写意伸手,仿佛是没有力气,伸到一半颓然放下,楚云忻看出她的意思,颤抖着手把她的手拿起来,放在自己的脸上,写意轻轻抹平他皱在一起的眉峰,声音很弱:“二哥……从此就是你的好日子了……所以,不要再皱眉了……”
楚云忻急急地点头:“是……我都听你的,你快不要说话,我先替你封住要穴……”
“所以……”写意继续说,“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好……”
写意仿佛仍然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道:“你答应我……放了小五……不要杀他,好不好?”
楚云忻一顿,似乎是不可置信,只是用手抓住她慢慢离开的手,写意望着他,恳求道:“你不了解他,他不会跟你争天下……你放了他吧……”
短暂沉默,然后是两个同时响起的声音。
“好。”
“不需要!”
写意笑了笑,对楚云忻道:“谢谢你二哥……”
楚云忻眼里是浓浓的痛苦,伸手想要抱住她。
身子忽然一紧,小五把她往自己怀里拉了拉,写意看了一眼仿佛是这个时候才有知觉的小五,他的眼珠是红色的,泛着诡异的光:“我不需要你求他,先吃药……”
他很艰难地从怀里去掏药,可是他身上只有血,他似乎焦躁得要疯了,一遍遍地在怀里搜寻着。
这样子的小五,一点都不像那个沉静淡然的小五,写意勉强笑道:“小五……”
她举起手里的锦盒,手下却一滑,盒子掉了下去,翻了个,里面的镯子甩了出来,掉在写意被血染红的衣服上。
“小五……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
小五颤抖着手捡起镯子,声音亦是颤抖的,答非所问:“我帮你戴上……”
他果然替她戴,可是不知怎么,竟然戴不上。
“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大街上那次、对不对?”写意又问了一遍。
小五总算点头,但是仍然低头替她戴:“是在河边……你穿着奇怪的衣服,我用衣服盖住你……然后被叫走了……”
写意眼睛闭了闭,点点头:“果然……果然是你……竟然是你……”
她似乎想到什么好笑的事,只是一味地笑,可是那笑却很复杂,有释然有懊恼有意外:“所以那只镯子本就是你的……所以落在你身边……”
小五听不懂她说什么,终于替她戴上,他淡淡地笑:“好了……你收了我的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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