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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小当家 作者:苏子画(起点大封推vip2014-08-03正文完结)-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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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老弟,园哥儿不是那种会惹是生非的人,先别骂他,瞧瞧去。”谭德金也道。

    汤胡点点头,提着一颗心往山坡后面走去。

    他其实并不担心汤园儿会惹是生非,自家儿子什么性格,他还是了解的。

    只不过汤园儿太过老实,有些实心眼儿,吩咐他做的事儿,一定会一板一眼的认真去完成,丝毫不能打折扣。

    这样的性格要求他自己,倒没什么,可是要用在那些长工身上,有些人可能就不大乐意了,少不得会惹出一些口舌之争来。

    汤园儿如今跟在汤胡后面帮着巡查,也算得上是一个小负责人。

    汤胡的担心并非毫无道理,等他与七朵、谭德金三人走到山坡后面时。就见汤园儿与一个长工争得面红脖子粗的。

    “汤园儿,住口。”汤胡遥遥的怒喝一声。

    听到汤胡的声音,远处的汤园儿与长工都向这边看过来。

    见到还有七朵与谭德金,汤园儿他们面上闪过讶色,争吵声噶然而止。

    “汤叔,那不是方忠友大哥吗?”七朵认出了那长工来。

    方忠友生得很结实,但是个命苦之人,父亲早逝。母亲辛苦将他拉扯大。因为家贫,母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为他娶了媳妇。

    谁之天有不测之风云,三年前,何忠友妻子生产时难产,后来虽生下了儿子,可得了血崩之症。

    为了治妻子。方忠友花光了家中的积蓄,可惜还是未能挽留住妻子的性命。

    不知他是否还未从丧妻之痛中走出来,平日里他沉默寡言,不太爱说话,但干活做事一直十分卖力,从不偷懒,为此。汤胡没少夸他。

    真不知今天怎么与汤园儿拗上了?

    汤胡自然也一眼认出了方忠友来,顿时满心的疑窦,这两个本不该吵架的人怎么就吵了起来呢?

    三人快速赶了过去。

    走近之后,汤胡环顾了下四周,微松一口气,庄稼未有任何闪失。

    他沉了面,看向儿子,“汤园儿,这是怎么回事?”

    汤园儿的脸上还有着争吵之后的怒容,他嘟着嘴看向谭德金与七朵。“大伯,七姑娘,那地里草除得不够干净,我就是说了一句,他就冲我嚷嚷了起来。”

    说最后一句话时,他是指着方忠友说的。

    方忠友双唇紧抿,将头垂得很低,一言不发。好像没听汤园儿的话,不为自己辩驳一句。

    这是片绿豆地,每棵苗都长得很粗壮健康,只是苗与苗之间夹杂着一些野草。不仅仅是这片绿豆地。所有庄稼地里都有一些野草生了出来,眼下长工们的活儿主要是就是除草松土。

    汤园儿帮着父亲巡查,看到有草未除干净,说方忠友两句也属正常。

    只是一贯老实勤快的方忠友,为何会一反常态发火了呢?

    汤胡狠狠瞪了眼汤园儿,“定是你话说得难听,不然你方大哥又怎会生气,臭小子,平日和你说过多少遍,与人说话要和气,你怎么就忘了。快向你方大哥赔个不是。”

    汤*日对长工们都十分友善,按着年龄称兄道弟的,长工们对他也都十分敬重和服气。

    谭德金与七朵只是在一旁看着,暂不出声,任由着汤胡去处理。

    虽然他们是东家,可这儿交给了汤胡管理,那有问题,自然得先由他去处理。

    只有他处理不了或处理不好,七朵与谭德金才会出面。

    七朵很赞同汤胡处理事情的方法,不管这件事是谁对谁错,先责骂汤园儿,让他人无闲话可说。

    而如果反过来,汤胡一来就将方忠友痛责一番,那就会给其他人仗势欺人的感觉,以后不但无人服他,更痛恨汤园儿,让汤园儿以后不好做人。

    汤园儿很听话,虽然他心里认为自己没错,可父亲让他道歉,他还是顺从了。

    “方大哥,对不住,是我语气不太好。”汤园儿面向方忠友说道。

    方忠友忙抬起低垂的头,冲谭德金、七朵与汤胡三人摆手,“东家,七姑娘,汤管事,你们莫怪园哥儿,是我做得不对,反倒冲他发脾气。我活儿没做好,我愿意罚工钱,只是……只是汤管事,我想告假一天。”

    见他们二人这样,七朵与谭德金松口气,这样最好,就怕矛盾升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汤胡看着方忠友的表情,眉毛拧了拧。

    “园儿,你先去忙。”汤胡对着儿子摆摆手。

    汤园儿点点头,然后对着谭德金与七朵行了礼后离去。

    “忠友啊,早上就与你说过了,这个月你的假都休完了,眼下正是忙着的时候,这些草得抓紧时间除了,不然会影响庄稼的生长,那到时损失的可不是一丁点儿啊。

    忠友,我答应你。等这次的草除完后,我立马准你假回去,好吧。“汤胡轻叹一口气,温声安慰。

    今儿一大早,方忠友就来向他告假,但被他拒绝,眼下是真的很忙。

    再次被拒绝,方忠友面上的肌肉抽了抽。本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看了看谭德金与七朵,他又将话给咽了下去,默默的拾起锄头,弯下腰干起活来。

    汤胡与七朵、谭德金三人离开。

    走出五六米远,七朵问汤胡,“汤叔。方大哥早上向您告假时,可有说过为何事?还有,他又是为了何事休了四天假?”

    所有长工每月都会享有四天的假期,可以分开休,也可以连在一起休。

    但有一点,就是大家休假的时间必须要错开,否则要是一起休了。那可就没人干活了。

    如果不休假或未休到四天,那么会额外按天支付工钱。

    所以一般情况下,大家为了多挣钱,都不愿休假,有些人甚至一天都不休,像方忠友这样很反常,定是有什么事儿。

    他要是心里有事,就不能安心的干活,说不定他的不良情绪还会影响其他人。

    故七朵才向汤胡打听,想将此事从根本来解决。让方忠友能安心的干活。

    汤胡答道,“七姑娘,月初的时候,是他母亲生病了,休了两天假为母亲看了病。谁知回来后,相隔离到三四天,他儿子又高烧不退,又休了三天假。

    这不。他才回来两天呢,又要告假,我自然不允了,如此频繁的休假会影响地里的活儿。再说。我看在他平日干活十分认真的份儿上,已经额外让他多休了一天,所以,今儿一早他来找我时,我就直接拒绝了,也没问是什么事儿。”

    “这事情怎么都赶到一块儿来了,又是伺候母亲又是照顾儿子,还真是难为了方忠友一个大老爷们儿,唉!今儿告假,可能还是放心不下老娘和儿子吧。”谭德金叹气。

    七朵轻轻点头,老爹说得对,方忠友之所以想请假,定是放心不下母亲与儿子,想回去看看他们是否都平安无事了。

    可是请假的要求被汤胡拒绝了,他心情就有些不好,加上掂着母亲和儿子,干活时心思就不太专,草未除干净,当汤园儿说他时,心情烦躁的他就与汤园儿发生了口角。

    “汤叔,方大哥平日里干活做事和为人如何?”七朵问。

    “嗯,除了这个月总是请假外,以前一直做得很不错,踏踏实实的,虽然平时不大说话,但谁有个什么难处,他要是见着了,都会主动去帮一帮。像上回大李子肚子痛,活儿没干完,他二话不说,趁中午歇趟的功夫,他去帮大李子将活儿干完了,人品是没和说的。”汤胡十分公正的说道。

    “汤叔,我们还是回去找一下方大哥吧。”七朵停下脚步。

    “七姑娘难道想准他假?”汤胡问。

    “我们先去问清楚他为何要告假,然后再决定准不准。如果方大哥真有什么难处,硬让他留在这儿干活,他也不安,活儿也干不好,还不如让他将事情妥善解决,无了后顾之忧,他才能安心做事啊。”七朵正色道。

    “七姑娘你说的对,是我欠考虑,当时太冲动了,走。”汤胡满面愧色。

    三人顺着原路返回,回到绿豆地。

    弯腰的方忠友,有气无力的挥动着手中的锄头,满脑子都是母亲和儿子,心情格外的憋闷。

    方忠友看到七朵他们去而复返,惊讶之后就是忐忑,会不会是来责罚之前活儿未干好一事。

    “忠友,你今儿要请假,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汤胡上前温声问。

    方忠友没想到他们特意来问这件事,眼睛红了,“东家,七姑娘,汤管事,我也知道这个月休了好多天假,本不该再开口提这事,可是……可以我真的不放心东儿,他病得很重,过了这几天,也不知他好了没有,就想回去看一眼好放心。”

    东儿是他儿子的小名,一个大男人,说起儿子,泪花已经在眼睛里打着转转。

 第237章:逼债

    三间低矮的茅草屋,半人高的篱笆院墙歪斜着,好像只要风儿一吹,随时就会倒掉的样子。

    屋子里除了一张桌子和两张破凳子外,几乎没一件像样的东西,可谓是家徒四壁。

    这就是方忠友的家。

    七朵、谭德金、汤胡三人看着眼前的景象,均摇头,真的很穷。

    方忠友冲着屋内喊了声娘后,有些局促的用袖子将仅有的两条长凳抹了又抹,请七朵他们三人坐。

    之前听他说了家里情况后,七朵很想到他家来瞧瞧,看能不能帮一把。

    方忠友家离芦花坡还真不近,加上路不太好走,马车行了半个多时辰才到得他家住的小方庄。

    随着他之前的一声呼唤,一个身体瘦弱的中年妇人从左边的房间内出来。

    ‘忠友,你怎么又回来了,东家那边的话儿可咋办,你可不能让东家为难啊。‘妇人边走边说话,屋子里光线昏暗,一时之间未注意到家里来了客人。

    等她话说完,头抬起时,才发现家中多了七朵三人,一愣,忙看向儿子。

    方忠友赶紧介绍了七朵三人的身份。

    听说七朵与谭德金是方忠友的东家,汤胡是他的管事,方母急了,不知道是不是儿子惹了什么事儿,让东家给追到家里来了。

    ‘东家,是不是忠友哪儿做得不够好?求您们别怪他,是老婆子我不争气,身体不好。他孝顺,不放心我,非要告假回来照顾我,都是老婆子我连累了他。求东家能开开恩,下回我不再让他回家了,别辞了他好不好啊?‘方母十分焦急的对谭德金乞求着。

    七朵知道她这是误会了他们三人的来意。

    她打量着方母,身着一件灰色粗布裳,上面打了好几个蓝色的补丁。头发有些蓬乱,面呈菜色,额上有着皱纹,年约五旬的样子。

    之前方忠友在马车上,说过他娘今年才四十岁,应该是被生活的重担压得太操劳太累,所以才会显得这样老相和沧桑。

    谭德金忙道。‘方大娘,您误会了,我们没说辞忠友,只是听他说您老人家和冬儿的身子不好,我们就过来瞧瞧。‘

    听他这样一说,方母松了口气,眼下家里的生活全靠儿子做长工挣钱来维持。要是没了这份工,那一家三口可真是没了活路。

    但同时也对方忠友有这样的东家感到惊喜,哪儿有长工的家人生病,东家还特意大远路赶过来看的,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方母对七朵父女十分感激,更多的是敬重,这样的东家难得啊。

    几人寒喧几句后,方母忙着要去烧水为七朵他们沏茶,被七朵他们拦住,哪儿有心思喝茶。

    方忠友忙问方母。‘娘,冬儿人呢,他现在可好些了。‘

    一提起孙子,方母的面上顿时又愁云密布,摇摇头,“冬儿的病时好时坏,白日里好好的,可一到夜里身体又烫得厉害。不知咋办才好。”

    听得母亲这样说,方忠友赶紧冲进房间里去瞧。

    “大娘,您可请郎中来为冬儿瞧瞧,看他这是怎么一回事?”七朵问。

    方母点点头。“回七姑娘的话,请了郎中来看过,可郎中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唉,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说着说着,她开始抹起了眼泪来。

    她话声刚落,就听到方忠友在屋子里焦急的喊,“娘,娘,冬儿抽筋了。”

    “啊!”方母惊呼一声,也顾不得与七朵他们打招呼,赶紧冲进屋子里。

    七朵的眉头紧紧拧起,看向谭德金,父女二人也跟着进了屋子。

    汤胡面带愧色,也跟在后面进去。

    屋子不大,一下子多了七朵他们三人,顿时觉着有些挤。

    就着昏暗的光线,只见方忠友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人儿,应该是他三岁的儿子冬儿。

    冬儿的身体因抽搐倦成一了一团,并发现了痛苦的低吟声。

    “冬儿,我的冬儿啊。”方母在旁边看着直抹眼泪。

    七朵他们三人均心一拧,同时也红了眼睛。

    “忠友,孩子抽筋了,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请大夫去。”谭德金沉着脸斥,六郎有过生病的经历,他最是能体会孩子生病时做爹娘的感受。

    “是。”方忠友哽咽着应,可没有立马起身,只是看向方母,面上似有为难之色。

    “方大哥可是没钱?”七朵见了,忙问。

    方忠友羞愧的低头,方母抹着眼泪答,“上回欠了郎中的药费还未付,这次恐怕……”

    “大嫂,这点儿钱拿着,赶紧带孩子看病去。”汤胡麻利的从怀里掏出一钱左右的碎银子,塞进方母的手中。

    “这可使不得。”银子入手,方母感觉手被烫了一样,哪儿敢要。

    “大娘,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先带冬儿看病,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也不迟。”七朵忙道。

    汤胡则不理方母,直接出了房间将马车准备好。

    方母牙一咬,点点头,“好,老婆子现在什么也不说了,忠友,快抱着冬儿走。”

    方忠友抱了冬儿,几人一起出了房间。

    救人如救火,大家也没太多客气的话语,方忠友抱了冬儿坐上马车,谭德金与七朵也跟着上去,方母留下来照看家里。

    方母抹着眼睛,直喃喃着说遇上了好人。

    想着七朵他们大老远的过来,又是方忠友的东家,该好好招待他们才是。

    只是家里一贫如洗,什么东西都没有,眼下只有两只下蛋的母鸡还算得上是东西。

    两只鸡下得蛋,她和孙子都舍不得吃,积攒着去集上换些油盐回来。

    但是为了招待七朵他们。她决定杀一只,然后再去屋后的菜地里摘些青菜回来,虽然寒酸,但眼下也只能如此,相信七朵他们三人也不会怪罪。

    做了决定,方母将眼泪抹干,进屋去准备。

    一个身着绿衣的年轻女人,扭着腰肢走了过来。看着方母的背影唤,“大姑,怎么一见着我就进屋呀。”

    年轻女人身后还跟着两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

    听到这女人的声音,方母的面色变了几变,同时头也痛了起来。

    她十分不甘愿的回头,挤出一丝强笑,“是金莲啊。今儿怎么有空过来?”

    这个绿衣女人是方母大哥的儿媳妇,名叫吴金莲。

    吴金莲抬了抬下巴,“大姑,我今儿来做什么,你也应该晓得吧,那五两银子现在该还给我了吧。”

    “金莲啊,大姑家是什么情况。你还不晓得嘛。我和冬儿这个月都生了病,如今在郎中那儿还欠着药费呢,冬儿刚刚又犯病了,忠友又带他去看郎中了。

    金莲啊,再缓些时候吧,等忠友发了工钱,一准给你好不好?”方母长叹一口气,低声下气的请求着。

    “大姑,我可是看在咱们两家是亲戚的份上,已经缓了你很久了。这有钱为孙子看病。怎么就没钱还我呢,不成,今儿这银子你一定得还给我,否则,休怪我吴金莲不客气。”吴金莲斜了眼方母,十分无情刻薄的说道。

    跟在她身后的两个小伙子闻言,往方母身边逼了逼,凶巴巴的瞪着方母。

    似要吃了方母一样。

    方母心一阵绞痛。这认识的晓得吴金莲是她侄媳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地主婆来逼债。

    大哥啊,你怎么就娶了这样一房媳妇呢。您在九泉之下能瞑目吗?

    “金莲,我真的没钱啊,你怎么逼我也无用啊,就算你将老太婆我打死也没钱啊。金莲,求你念在我们两家往日的情份上,再多宽些时日好不好,我真的是没办法啊。”方母无可奈何的求着情,只差没给胡金莲跪下了。

    “大姑别给我哭穷,忠友在给人家打长工,每月最少也有几百文,这已经做了好几月,早就攒够了吧。大姑,我已经对你很客气了,都没算利钱呢,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痛快点儿,省得撕破脸皮难看。”胡金莲冷笑一声,对鄙视的眼神看了看方母。

    她站在院子里,四周环顾着,然后指了指这三间茅草屋说,“你要是实在没钱的话,就将这三间屋子抵了,外加你屋子后面的那一亩地。”

    三间草屋了和一亩旱地是方家最后的产业,要真给了吴金莲,那方母和冬儿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了,往后别说饭,就连一根青菜也吃不上嘴了。

    这是将自己往死路上逼啊。

    方母怒了,“吴金莲,你怎么这样狠啊,我要是有银子不早就给你了嘛。你到底有没有长良心啊,想当初,要不是我从中撮合,你能嫁给长河嘛。

    没想到,你如今倒是翻脸不认人,告诉你,你真要将老婆多逼上了绝路,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吴金莲,你太狠了。”

    “什么?你这老贱人竟敢骂我,是吃了豹子胆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狠狠收拾收拾这老贱人。”吴金莲彻底拉下了脸,指使着身后两人去打方母。

    两个小伙子点点头,迈着大步上前,就要去拉方母。

    ‘吁’,一辆马车稳稳的停在了方家门口,正是七朵家的马车。

    坐在车前赶车的汤胡一眼见到院子里的情况,立马大声喝,“住手。”

    然后跳下马车,冲进了院子。

    谭德金、七朵也下了马车,方忠友抱着冬儿下来,见到院子里的吴金莲,他的脸色顿时黑如墨。

   

 第238章:不好对付

    吴金莲之前未见到七朵家的马车,乍一见多了这些人,吓了一跳。

    不过,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就算他们人再多,也不怕,理在自人儿这边。

    再说了,看这几人衣着光鲜,说不定正好可以为方家还了这笔银子,也不枉自己来这一趟。

    念头急转之下,吴金莲镇定了下来。

    经汤胡一声呼喝,那两个年轻人倒没去碰方母,他们还是有些眼色的,见汤胡的气派有些像大户人家的管事,可不敢惹了他。

    方母见到七朵他们回来,顾不上吴金莲,而是跑过去看冬儿,“忠友,郎中怎么说?”

    方忠友红着眼睛摇头,“郎中只能暂时让冬儿不抽筋了,但要是想治愈,得去找县城里的大医馆试试。”

    听得儿子这样一说,方母抚着孙子瘦削的小脸,再次老泪纵横。

    吴金莲见方忠友母子自顾自说话,将她晾在了一边,十分不满,踢了下脚旁一块小石头,嚷,“大姑,快还银子来。”

    七朵仔细打量着吴金莲,长相普通,略胖,只是瞧着有点儿面熟,好像有哪儿见过一样。

    不过,她仔细想了想,还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吴金莲。

    方才下马车时,她也见到吴金莲指使那两个小伙子想对方母动粗,还以为吴金莲是什么恶霸家的人。

    现在听吴金莲唤方母一大姑,才晓得亲戚。

    当着七朵他们的面被吴金莲逼债,方母与方忠友更是羞得无地自容。

    母子二人自是又求吴金莲宽限几日。可吴金莲却紧紧相逼,就是不松口。

    七朵急着要带冬儿去县里看病,小方庄的郎中医术一般,只能治一些简单的伤风感冒,像冬儿这样复杂些的病情,他解决不了。

    郎中也说了,眼下冬儿开始抽筋,应该是病情加重的迹象。得趁早送去县城里求医术更好的大夫救治,否则性命堪忧。

    这件事她要是没遇上也就罢了,既然碰上,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看着小小冬儿受罪的模样,她就想到六郎。

    无钱看病时的绝望,七朵深有体会,现下自己家虽不说大富大贵。但为小冬儿看病还是能看得起的。

    七朵有心为方家母子还债,但是这钱可不能就这样轻易拿了出来。

    为小冬儿治病花钱,那是为了救命,而还债这种事是可以缓一缓的。

    她眸子一转,拉了方母去一旁,问是怎么回事。

    方母长叹一口气,抹着泪说了事情经过。

    当年方忠友娶媳妇时无钱付彩礼。方忠友的大舅舅,也就是吴金莲的公公唐福山当时拿了二两银子给方氏,说是他送给外甥的贺礼。

    方母收下了银子,并说了等以后家里条件好了,这银子会还回去的。

    唐福山当时还骂了方氏,说他是大哥,妹妹的有难处帮一把又怎么了,还说要是还银子,这银子就不给她。

    方氏感激的收下银子,为儿子办了喜事。

    这银子的事也就一直没提起。谁料一年前,唐福山因病而亡故了。

    唐福山这一死,吴金莲却开始上门来讨要银子了,说银子是借的,当初唐福山那样说只是客气,其实私底下对他们说过好多回,让他们以后要将银子要回来。

    二两银子如今加上利息,那就是五两。

    听方母说了经过。七朵对吴金莲更加厌恶起来。

    二两银子在短短三年内竟然有三两利钱,吴金莲真是堪比那吸血的蚂蝗。

    五两银子在七朵看来不算多,但对于一贫如洗的方家来说,那可是天文数字啊。

    最最可恶的是这笔银子当初是唐福山给的方母。现在经吴金莲这样一闹,倒将唐福山当年的一番好心踩在了脚底下。

    “唐家眼下的家境如何?”七朵问方母。

    方母说唐福山生前是个屠夫,在集上有个肉摊,家境富足,如今这肉摊就由吴金莲夫妻在打理。

    唐家要是眼下生计遇上了问题,吴金莲跑来要银子,七朵还能理解,可唐家分明不愁吃喝,却偏要跑来逼迫穷得叮当响的方家,就实在是太可恨了。

    “方大娘,别担心,这事我帮您解决。”七朵对方母轻声安慰。

    方母见七朵满面的自信,将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她与七朵走回院子。

    “大姑,银子的事儿解决没,快拿过来吧,我还要回去忙呢。”吴金莲见七朵与方母说了一会儿话,想着七朵是不是给了方母银子。

    “这位大嫂,你说方大娘欠你银子,有何凭据?”七朵看着吴金莲笑吟吟的问。

    “凭据?什么凭据,我说的话就是凭据。”吴金莲十分嚣张。

    “你说的话就是凭据?哼,笑话,空口说白话就想赖方大娘五两银子,门儿都没,我还说你欠了我一百两银子呢,快拿来。”七朵看着吴金莲,嘲讽的向她伸出了手,真的讨要一百两银子。

    也是方家母子老实厚道好欺,要是换做其他人,早用棍子将吴金莲撵出多远,哪个理睬她。

    汤胡看向七朵的眼神里满是赞赏,唇角勾了勾,也看向吴金莲伸手,“快将一百两银子还来,否则有你好看。”

    吴金莲气得差点儿吐血,她就是看方家母子好欺负,才跑上门来要银子的。

    却没想到今日出门未看黄历,遇上了不好对付的刺头儿。

    “你们是什么人,这是我们两家的事儿,与你们外人无关,休要多管闲事。”吴金莲气急败坏的嚷。

    “我们是什么人,你一个妇人无资格来管,只是在这告诉你一句。既然上门来要债,就得有凭据。否则,小心我们拉你去见官,告你讹诈。”这是汤胡说的。

    沉了眼,瞪着眼睛的汤胡是很有几分煞气的。

    谭德金也挥挥手,“快走,我们还有正经事儿要忙,没功夫听你闲扯。”

    他也在急着冬儿的病情。

    吴金莲当然不甘心就此离去。可是掂量了下双方的实力,她这边明显占下风。

    还有听七朵他们说话,就知他们不是好惹的,好汉不吃眼前亏,今儿就便宜了这老贱人,过几日再来,到时候没了人撑腰。看老贱人还怎么横。

    “大姑,将银子准备好,过几日我们来取。”吴金莲丢下这句话,带着两个年轻人就要溜。

    汤胡见她还掂记着银子,往他们三人面前一挡,肃了脸色道,“再对你警告一声。无方大嫂借银子的凭据,你们要是再敢上门来胡搅蛮缠,休怪我们到时不客气。”

    吴金莲看着气势汹汹的汤胡,垂了头,低低应了一声是,然后夹着尾巴逃了。

    “忠友,我们赶紧去县里,冬儿这病耽搁不起。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暂且由我替你出着。将来从你的工钱里扣。”谭德金催,同时说了钱的事儿。

    他知道,要是说给银子,方忠友母子可能不会接受。

    而现在相当于是提前预支了方忠友的工钱,相对来说,方忠友母子比较容易接受。

    再退一步来说,方忠友只是自家的长工,要是白白的就将银子给了他。传出去后,并不一定是好事。

    刚开始可能会有人说他仗义仁慈,是个好人,但时间久了。说不定会有其他有心之人找寻各种借口来向自己要银子。

    若是谁来要就给,自己可没那样的家世,也不是开善堂的,经不起如此折腾。

    若是不给吧,都是自家的长工,会被人说厚此薄彼,说不定会闹出什么样的事儿来,岂不是自寻烦恼。

    所以这银子,只能是‘暂借’而非白给,往后方忠友得努力干活挣钱来还。

    这是先前七朵私底下对他说的。

    她晓得自家老爹心软,不会见死不救,赶紧提前说了这些道理。

    并非是舍不得银子,而是有时看似做好事,实则后患无穷。

    方忠友一路之上的确在想着冬儿的药费从何而出,他当然无法向谭德金开口说预支工钱。

    现在谭德金主动提了出来,他怎能不感激和感动,这可是救命的钱啊!

    他双膝一软,抱着冬儿对着谭德金跪了下来,“东家,谢谢您的大恩!”

    方母见了,忙走到儿子身旁,也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七朵见了想拉都来不及。

    “东家,七姑娘,汤管事,您们的大恩大德,我们母子二人就算是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啊。”方母流着泪说。

    不说其他了,能打发走吴金莲,就已是帮了天大的忙。

    要不然,依着吴金莲的性子,会无休止的纠缠整日,让人不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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