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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美人谋 作者:似是故人来(晋江vip2013-06-04完结,布衣生活)-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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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吧,快些回来,我等你陪我啊。”
  肖氏虽与女儿离得一个月不到,却思念得有些消瘦,见了阮梨容,拉着手上下仔细看着,眼里泪珠儿滚动。
  阮莫儒没去作坊,在家等着与女儿说话。
  “爹,听说聂大人来退亲。”阮梨容低声问。
  “梨容,我看你也不大喜欢这门亲事,退了也罢。”肖氏笑着安慰女儿,又道:“先时我和你爹看着你有些不喜,便没把亲事公布出去,此番取消婚事,只有少少几个人知道,不碍着什么。”
  阮梨容轻摇了摇头表示不在意,她本就有退亲之意,由聂德和提出来,不伤聂远臻的面子,更妥当了。
  只是,聂德和为何要退亲,她心中难免好奇。
  “爹,聂大人提出退亲的理由是什么?”
  “他说,远臻以后还要到京城发展,而你是阮家独女,爹娘膝下仅你一女,让你跟着远臻远行有违孝道。”阮莫儒笑道:“还是聂大人考虑的周全。”
  聂远臻是暗卫,以后自然是要回京城的,这一点,当日求亲时聂德和应该考虑过的,阮梨容也没穷根究底,笑着接受了阮莫儒给的这个不伤自己颜面的理由。
  肖氏原来有些担心女儿与聂远臻上京途中有了亲密关系,见女儿神色平常,松了口气,对阮莫儒道:“老爷,有梨容陪着我,你去作坊看着吧。”
  阮莫儒会意,让阮梨容陪肖氏说话,径自出门而去。
  他去的不是作坊,而是县衙。
  聂德和提出退亲时,阮莫儒同意了,却隐晦地暗示,怕女儿与聂远臻离家多时,越礼了,聂德和道若是儿子违了礼,这亲事自是不退,故而,并没有说开,陶羽衣每日在县衙走动,也没有听说。
  阮莫儒眼下要去县衙找聂德和回话,应允退亲。
  阮梨容看着肖氏圆滚滚的肚子,百感交集,重生一世,最高兴的,莫过于保住肖氏和肖氏肚子里的孩子。
  “娘,我弟弟妹妹这么大了,真好。”
  “好!好!”肖氏苦尽甘来,得女儿孝顺体贴,笑得合不拢嘴。
  母女俩说了会儿话,阮梨容正想回房陪陶羽衣说话,聂远臻来了。
  聂远臻身上带着隔夜的酒气,眼睛里泛着红红的血丝。
  两人在那夜说了半夜话的亭子里站住,身体离得不远,只一步之遥,却又是彼此永远无法触及的距离。
  “梨容,我爹他糊涂,咱们不管他,照样成亲,行不行?”
  他的声音嘶哑沉黯,满满的痛苦和祈求,隐约的阳光下,阮梨容看到他眼中有晶莹的东西闪烁。
  阮梨容倚到亭柱上,她不知说什么,只是哀凉地看着聂远臻,满心的歉疚。
  她也觉得悲伤,只是,这是一个逃开的机会,她已决定逃离不再纠緾不清。
  “梨容,我……”聂远臻说不来情话,他心中有许多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许许多多言语在唇辗转翻搅后,也只说得出一句话:“梨容,即便是无子,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也愿意。”
  ——即便是无子,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也愿意。
  他在说什么?他们尚未成亲,哪来子嗣?
  阮梨容不明白,可心中却又偏偏觉得很明白。她的两腿软软地无法支撑,亭外碧水里照出她的头脸,模糊飘摇形如鬼魅。
  “聂大人从哪听说咱们不能有子嗣的?”阮梨容轻飘飘问道,心口撕裂开了,面上却竭力维持淡定从容。
  “大夫是胡扯的,爹偏偏相信了,梨容……你别在意,咱们还没成亲,哪就知道你怀不怀得上孩子,就算怀不上,以后抱养一个就是。”
  聂远臻焦灼地说着,几次伸了手想把阮梨容搂进怀里安抚,两手伸出缩回,像个无措的孩子。
  他的身材高过阮梨容许多,浓重的阴影罩在阮梨容头顶,阮梨容怔怔看他,聂远臻高大却不粗豪,脸部轮廓剽悍却不狂野,此时他急得脸颊和脖颈红晕漫延,忠厚之余带着满满的可爱味道。
  他是真的喜欢自己爱自己,阮梨容踮起脚尖,柔软的嘴唇触上聂远臻的脖颈,在喉结处略停,含了一下,向上擦过下巴,唇与唇接触……
  聂远臻身体剧烈地颤抖。
  “聂大哥,对不起,咱们还是取消婚事吧。”
  清香萦怀,素音婉转,鸟儿在花丛中雀跃翩飞,在春风里欢快地歌唱。眨眼间,狂风忽起,暴雨袭来,春花残毁破败,鸟儿哀哀啼鸣。
  聂远臻垂着双臂,呆呆地站着,看着阮梨容纤柔袅娜的身影远去,长久地站着,没有动静,忘了言语挽留。
  聂德和退亲的缘由是——他听大夫说自己怀不上子嗣。
  阮梨容竭力忍住泪,步履平稳地走进扶疏院。
  “梨容,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陶羽衣冲上前,挽住阮梨容胳膊不满道。
  “和我娘多说了会儿话。”阮梨容微笑,问道:“聂大人匆匆忙忙招聂大哥回来,香檀发生什么事了?你说梅贞在和她夫君呕气,又是怎么回事?”
  “没发生什么事,要说有事,就是梅贞和甄崇望吵嘴的事,甄崇望说梅贞喜欢墨然哥哥。”陶羽衣撇嘴,道:“甄崇望真不是东西,梅贞现在还怀着孩子,宁先生又不在,听说很危险,聂大人急得把香檀城里的大夫都请去给梅贞诊脉了。”
  阮梨容要悄悄探问的便是大夫,正想问陶羽衣大夫说了什么,陶羽衣快嘴快舌又道:“大夫去了那么多,医术都不成,还是上回夜里治你肚子疼那个大夫厉害,开了两贴药,梅贞肚里的娃就消停不闹事了。”
  阮梨容哦了一声,陶羽衣接着叽叽喳喳骂甄崇望:“听说梅贞害喜了,又天天守在县衙外要接梅贞回去……”
  “梅贞若是不想和离,还是得回去的吧?说不定这时已经回去了。”阮梨容叹道。
  “不成,不能回去。”陶羽衣跳起来往外跑,复又回转拉阮梨容,“梨容,你和我一起去劝梅贞,劝她别轻易就回甄家。”
  “我坐了太久马车,有些累,你先去吧,改天咱们再一起去。”
  “好,你休息吧。”
  陶羽衣蹦蹦跳跳走了,阮梨容呆坐片刻,起身出门,往那一晚带她去见沈墨然的那个大夫的医馆而去。
  她记得,上次从闻香阁脱险,晕迷后苏醒过来,自己也是在那家医馆。
  大夫这些日子正懊丧不已,自悔说错了话,见到阮梨容时眼神闪闪烁烁好一阵的不自在。
  “阮姑娘,跟你在一起的那位公子和你十分亲密,我以为你是和他……不知道你原来和聂大人的公子订亲的。”
  “大夫不必自责。”阮梨容微笑道:“你这是做了好事,待得成亲后被休弃,比此时被退亲更难有活路。”
  “也是。”大夫搓手,看看阮梨容,压低声音问道:“那位公子呢?那一日你昏迷不醒,他带着你来求诊时便已知道你的体质极难受孕,我看他并无嫌弃之色,对姑娘倒是一片深情。”
  一切都明白了。
  自己的体质极难怀孕。
  大夫在给聂梅贞诊脉时,无意中说了出来,聂德和因而要退亲。
  如此,前世婚后一直无子,真的不是沈墨然下药的。
  一切不过是叶薇薇和沈家人的构陷。
  阮梨容但觉身心俱疲,残存的一点意识撑着她平静地与大夫道别走出医馆。
  走进家门,走进扶疏院,绵软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阮梨容扑到床上,把脸埋进被子里失声痛哭。
  悔!满心的悔!恨自己没有明辩事非,一怒之下,连等沈墨然回来质问一声都没有,伤了他误了自已。
  “没有孩子有什么打紧……”他心疼她喝药,一口一口亲渡进她嘴里:“夫妻要同甘共苦,孩子是咱们两人的事,我不能代你喝药,亲尝是应当的。”
  “为了你好,我其实应该放手的,可是我放不了放不下……”婚前,他曾一遍遍在自己耳边絮语。
  想必他深知家人心怀不轨,也曾想放手的,只是无法割舍。
  “梨容……”无数个日夜,他将她揽在怀里,用力亲吻失控爱抚,满满的爱恋洋溢。
  阮梨容崩溃了,心痛无以复加,对沈家人的仇恨,在这一刻更深了。




☆、61浮云暗涌

  “姑娘;你舍不得聂公子?”碧翠走到床边,小声问道。
  一句话提醒阮梨容,拿帕子胡乱拭了拭泪,低声道:“没的事,快打水来给我洗脸,别告诉老爷太太。”
  爹娘怕自己伤心;退亲的理由都不敢说,可别给他们误会;以为自己舍不得聂远臻,又横生枝节。
  洗脸换了衣裳;重梳了发髻,本来聂梅贞与甄崇望生嫌隙,自己得去探望开慰;可如今刚和聂远臻退亲,过去了会不会两下里尴尬?
  不去,委实放心不下聂梅贞。
  心中翻覆难定,阮梨容干脆不去想了,让碧翠备轿子。
  即便退亲,也不必老死不相往来。
  县衙内院院子左侧的梅树开了满树淡黄的腊梅,素净清幽,聂梅贞粉藕色纹锦长裙,披着洋红羓丝鹤氅站在树下,正使丫环折梅枝。
  “梨容,你来了。”聂梅贞拉住阮梨容的手,嘴唇蠕动,有些难以启齿。
  “今年梅花开得早。”阮梨容笑着伸手要了一枝梅花嗅了嗅,道:“这浅黄配白窑美人瓶最是合适,你这里有么?”
  “应是有的。”聂梅贞对丫鬟道:“拿屋里去,找了瓶子插上。”
  把人支开了,两人一齐沉默了下来。
  半晌,聂梅贞小心地看着阮梨容眼睛道:“我哥不想退亲,在前面和我爹闹着。”
  阮梨容有些茫然,思绪如蜻蜓点水一般,在聂远臻退亲一事稍一停留又滑了开去。
  “梅贞,回来前,我便想着要退亲的。”
  “啊?”聂梅贞惊讶地看阮梨容。
  “你那时说你不想嫁给甄崇望,心里是有别的人吧?”阮梨容低声问道。
  聂梅贞垂首,轻点了点头,看向远处,眼神飘忽,道:“他不喜欢我,我不嫁去甄家,只是徒增我爹的烦恼。”
  “听说你害喜了?”阮梨容其实更想问,聂梅贞嫁了,又愿意与甄崇望做夫妻,为何孩子都有了,却坚持不肯回甄家。
  她没有问出来,聂梅贞何曾不知她的疑问,阮梨容心里不明白的,也是聂德和与聂远臻想不明白的。
  织锦袖子攥出褶折,聂梅贞低下头,许久,幽然长叹了一声,道:“初始,我不愿,他使强的,后来……梨容,你还没出嫁,不懂那种事。”
  一夜夫妻百日恩!阮梨容何曾不懂,她前世可是做了几年妇人的。
  “这么说,你对甄崇望也并非全无情意,那为何……”
  为何怀了孩子却不回去?
  “我……”聂梅贞突然抓住阮梨容的手,瘦削白。皙的手暗紫的血管清晰地蠕动,“梨容,如果……往后我有什么不测,孩子已经生了盼着你看在咱们今日的情份上,想办法救救我的孩子……”
  聂梅贞一行喘一行流泪,阮梨容怔住:“你这说的什么话?能有什么不测?便是有什么不测,聂大哥和聂大人也不会不管你的。”
  “我……我就怕拖累了我爹和我哥……”聂梅贞默默垂泪。
  她和甄崇望不过小夫妻之间的矛盾,怎说得像在交待后事?阮梨容暗暗心惊。
  聂梅贞也只说了这些,阮梨容欲问出详情,她却不说了,顾左右而言他。
  问不出什么,阮梨容安慰了几句,嘱咐聂梅贞小心着意身体,便开口告辞。
  “你不去见我哥?”聂梅贞企盼地看阮梨容。
  无情不若多情苦,相见不如不见,阮梨容摇头。问道:“羽衣呢?我听她说要来看你的。”
  “方才我哥和我爹吵架,她听说你们要解除婚约,气恼不平,在前面找我爹碴儿呢。”
  陶羽衣是个热心人,阮梨容喟叹,要向陶羽衣借修七的去甄家打探的,又不想与聂德和见面。
  阮梨容出了县衙,在大门口要上轿子时,遇上一个人,不是别个,却是被沈墨然丢在香檀没带着同行的苻锦。
  苻锦还扮着十五,因在大街上,她也没刻意学着十五,面貌身材是十五,行走的姿态却半点不像。阮梨容上辈子跟沈墨然做了几年夫妻,十五是沈墨然的贴身小厮,极熟悉的,一眼瞟过苻锦时愣住了。
  “你是谁?”阮梨容拦住苻锦。
  苻锦偷着见过阮梨容的,斜了阮梨容一眼,嗤笑道:“我是谁关你什么事?”
  “你为什么要扮成十五的样子?”阮梨容厉喝,心里怕假十五潜在沈墨然身边要害他,一时倒忘了自己没有立场喝问十五。
  阮梨容怎么能认出自己不是十五?苻锦上下打量阮梨容,眼珠子溜溜转想着回答的言语,心中暗暗不解,
  微一愣后,苻锦昂头,得意地笑着道:“我为什么要扮成十五的样子?因为,我喜欢沈墨然,我想嫁给他。”
  除了叶薇薇,陶羽衣整日嚷着要嫁沈墨然,想不到暗地里又出来一个,阮梨容咬牙,粉面现了闷怒。
  以前看起来,沈墨然是剃头挑儿——一头热着,想不到今日看来,阮梨容也颇在意他的。苻锦醋意上涌,酸溜溜道:“你别以为自家门第高容色美,有的是比你门第更高容颜更美的。”
  阮梨容挑眉,上下扫视了苻锦一眼,转身欲上轿。
  苻锦被她那一眼扫出火来,霎地捉住阮梨容手臂,道:“想不想看我的真容?”
  阮梨容摇头,见苻锦眼有嘲弄不甘之意,心内苦涩,低声道:“他走过那么多地方,见过的女人不少,远的不说,羽衣活泼可爱,容貌比我美,性情更比我好,家世也远在我之上。”
  苻锦被击败了,松了阮梨容的手,怔忡了片刻,自言自语道:“可是,我的容貌比陶羽衣更胜一筹,而且,陶羽衣不过商户女儿,我……我却是皇上的嫡亲妹子太后的亲生女儿。”
  她竟是位公主!阮梨容身躯一震,定定看苻锦,好半晌,长叹了一声,转身上轿。
  沈墨然走了许多日,苻锦没精打采,无聊之余便潜入甄府,扮成甄府下人到处晃荡,几日下来,越发觉得甄府暗流汹涌,不是商户人家应有的景象,本来要到县衙找聂德和刺探的,给阮梨容这一打岔,心情郁闷,不进县衙了,转身回了沈家。
  沈墨然听苻锦说了甄家的异常,他不知朝堂中还有前朝太子余孽一说,只以为甄崇望要背地里对付阮家,阮莫儒传话说阮家扇只要聂梅贞无事便无妨,他也便放了心。
  修七和聂远臻只是暗中关注着苻锦,怕这位公主脾气大性情彪悍,不敢现身相见。他本来觉得沈墨然不是暗中活动的逆党了,可谁知一个线报,又打翻了他的推断。
  聂远臻和聂德和争执无果,喘着粗气回房,修七在房中等着他。
  “我得到消息,沈墨然在北地大量收购粮食,然后运到南方各处贩卖。”
  “是不是南北米价有差距,他倒卖了赚差价?”聂远臻问道。
  “表面上看来是这样,可是,他买进卖出的数量实在庞大。”
  “你是说,他明是贩卖粮食,实则是暗中屯粮?”聂远臻面色微变。
  “正是。”
  “这只是猜测,不能做为证据。”聂远臻摇头。
  “我查到一些当年沈墨然出生时沈家的事,蛛丝马迹看来,沈墨然并不是沈千山的亲生儿子。”
  沈墨然真是前朝太子遗腹子?聂远臻看修七:“证据呢?”
  “沈墨然是沈马氏嫁进沈家两年后生的,在他出生之前,沈马氏落过一次胎,当时处死了一个通房,一个失踪,沈马氏发火,卖掉了八个服侍的下人。”
  “这是妻妾之间争宠,和沈墨然的身世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关系大着,沈马氏把沈府里的老人处置完了,都买了新人,方便她暗中行事,沈墨然出生一年后,沈府的下人又有一次很大的变动,据说是沈墨然突发急病,差点死了,沈马氏嫌服侍的人不尽心,又卖掉了几个下人。”
  “仅是推测还不够。”聂远臻挣扎着,道:“沈马氏没有理由接受前朝太子遗腹子,沈墨然的生日,比太子遗腹子的预产期迟了一个月。”
  “相差只一个月,沈千山头胎得子,没有发现也不是不可能,且,若是她不知抱来的是前朝太子余孽呢?我找到沈千山失踪的那个通房,她是偷偷逃走的,她说,沈马氏当年根本没有落胎,她假借落胎之名处死那个通房的。”
  “如此说来,是沈马氏没有害喜假装害喜又假落胎,借此处置沈千山的身边人,她可能无法怀胎生子,那沈丽妍?”
  “沈丽妍应该也不是沈马氏的女儿,瞒天过海的招数抱回来的。要证实这一点很容易,女人是否生育过,宫里的嬷嬷验身就能验出来,而且沈马氏是否无法怀胎,大夫也能诊断出来。”
  聂远臻愣忡了片刻,道:“别请市井大夫,飞鸽传书,请皇上派经验丰富的嬷嬷和太医来。”
  修七点头,看看聂远臻,挤挤眼睛,道:“太医来了,可以顺便给你的梨容诊脉。”
  “诊什么脉?扯淡。”聂远臻沉下脸,拂袖离开。
  “风影,我是认真的。”修七扯住聂远臻,正式道:“风影,你若是不想放弃阮梨容,这是个机会,太医来了,让太医替阮梨容诊脉,我事先嘱咐一下。”
  聂远臻呆住,看着修七半晌,道:“你的意思是,请太医给梨容诊脉,不管梨容是否能怀胎,跟我爹说的,都是能怀胎,成亲之后,纵是无喜,木已成舟,我爹也不会逼我休妻的。”
  “正是。”修七郑重地点头。
  聂远臻进了后院,聂梅贞正在劝说聂德和。
  “爹,梨容还没和哥成亲,焉知不能怀胎,你这样草率决定,岂不是误了我哥和梨容?”
  “正因为尚未成亲,此时退亲,梨容还是清白之身,可以另嫁他人。”聂德和悲伤不已,道:“你哥不能体谅爹的一片苦心,你也不能理解吗?聂家若是绝后,他日九泉之下,爹有何面目见你们的娘和聂家的列祖列宗?”
  聂远臻在聂德和身边坐下,“爹,大夫的话未必可信,不日有太医到香檀来,到时由太医给梨容诊断一下。”
  “也好。”聂德和点头,“梨容是个好姑娘,爹也不舍得这门亲事。”
  聂梅贞还不知聂远臻是暗卫,正想问太医怎么会到香檀来,婆子匆匆走进来,未及禀报,甄崇望进房来了。




☆、62曲曲柔肠

    聂德和拉起聂远臻回避;甄崇望倚在屏风上,环臂抱胸,表情淡漠地看着聂梅贞,神态高傲,像唯我独尊的天神。
  “我不会和你回去。”聂梅贞攥紧袖子,竭力与他带来的压迫感对抗。
  “不回可以;不过,你得履行妻子的职责。”
  言简意赅;聂梅贞听懂了,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你跑了来;就……就为了……”聂梅贞脸红,手里攥得更紧。
  “你不肯回家,我不跑来怎么解决?”甄崇望反问;慢条斯理脱衣裳。
  腰带松开解下在搭架上挂好,外袍脱掉,他又伸手去扯中衣领口。
  聂梅贞咽了一下口水,眼眶涩涩地想流泪,不得不去面对心底的羞耻,甄崇望脱了衣服的样子——塑像一样勃发性…感。
  大手扶上她的肩膀,灼人的气息占据了整个嗅觉。
  亲密的事做过很多次了,聂梅贞四肢僵硬,泪水无知无觉流出。
  “你做的那些事,我可以不告诉我爹,但是,你能不能给我休书,使我爹和我哥免受牵连?”
  “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的。”甄崇望俯身凑近,轻轻地亲上聂梅贞的唇角。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聂梅贞悲愤地喊:“你不能给你孩子留条生路吗?一旦事败……”
  她的喊声被吞咽,甄崇望把她推翻在椅子上。
  “你真的要来?”聂梅贞惊恐地抚上肚子。
  “当然。”甄崇望满含浴望的眼眸红果果地扫过聂梅贞因有喜而更加丰满的山峰,“我不会让你和孩子出事的,别想太多。”
  他的膝盖往前一顶分开聂梅贞的腿,炙热发硬的物儿轻轻地辗压。
  聂梅贞默默流泪,身…体熟悉了甄崇望的一切,尝过浓郁甜美的味道,已是不由自主沦陷。
  衣襟拉开了,抹胸带子一扯即落,甄崇望眸色闪了闪,微微一笑:“变了很多了,这里黑红黑红的,是因为我儿子的原因吗?”
  手指夹在上头,恣意搓…揉。
  聂梅贞重喘起来,抽泣着骂道:“放开我,畜牲。”
  “便是请岳父评理,也没有让我放开你的理由。”甄崇望恶狠狠地撞了进去,
  聂梅贞整个人软了,像被鱼网困住的鱼儿,抖动着身躯,艰难地张嘴喘气。
  “你和孩子,还有你爹和兄长,绝不会受牵连。”甄崇望放软了声调。
  聂梅贞眼里满是水雾,他的力道始终恰到好处,落点都是敏…感之处,刺…激得人腰肢酥…麻,身…体发热。
  甄崇望把她抱起来,又换了一种姿势。动作不激…烈,像春风一样四处触弄,却撩起熊能的原始反应。
  事毕,聂梅贞流泪轻喘。
  “孩子还乖吧?有没有闹你?”轻轻地抚着肚子,甄崇望亲亲聂梅贞耳朵,低声问道:“宁先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他不在,总让人不安心。”
  “不知道。”这种事情刚过去,男人和女人都没法冷脸的,聂梅贞也不例外,“我哥说,不日有太医要到香檀来,到时让太医再帮我诊治一下。”
  小小的香檀城,聂德和一个县太爷,怎么能召太医到来,甄崇望没问,把聂梅贞抱到床…上,轻轻地亲…吻抚…摸。
  聂梅贞睡着了,甄崇望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许久,轻轻地下床,静悄悄穿衣,蹑手蹑脚离开。
  甄崇望出了县衙,走了两条街道后,双手击掌,片刻,一个人影出现在他身边。
  “聂远臻从宫里请了太医来香檀,了解一下来的是什么人,来香檀为的什么事。”
  “是。”人影霎地消失。
  暮色幽幽,甄崇望抬头望天,低低地自语道:“梅贞,你放心,我定会成事,给你母仪天下的尊荣,给咱们的孩子天下富贵。”
  ***
  陶胜风没有和沈丽妍订亲,当然更不可能娶她。
  姚伯嘉言辞闪烁,跟陶羽衣说陶胜风要娶沈丽妍,其实是想利用阮梨容对沈丽妍的反感憎恨,引起阮梨容的醋妒,进而重视陶胜风。
  阮梨容确是起了醋妒之心,却不是姚伯嘉想的那样对陶胜风亲密起来,要把陶胜风从沈丽妍身边拉走,她是敬而远之。
  陶胜风到过阮家几回,阮梨容借口闺阁女子要避嫌,连见都不见,只给阮莫儒接待,让阮莫儒备了份礼送陶胜风,谢他一路照拂相送之恩。
  轻易不动心的人,一旦动心便无法抑止,陶胜风明知阮梨容喜欢沈墨然,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想看到她。
  姚伯嘉见大冰山更冷了,急得五内如焚,暗思自家爷也算青年才俊,阮梨容纵不动心,不至于如此冷落,也许是让陶羽衣以为陶胜风要娶沈丽妍那个消息坏了事。
  他们在香檀已逗留了半个月,沈墨然很快回来,在沈墨然回来前,陶胜风若是和阮梨容还没什么进展,离开香檀后山高水长,沈墨然近水楼台,一切奢望都没了。
  以后,也不知他家爷要过多久才会遇到一个让他动心的女子?
  姚伯嘉绞尽脑汁没想出办法,沈千山把打破僵局的办法送到他眼前。
  沈家与阮家起了争执,联盟商户怕惹祸上身,一人效仿一人,都解除了合约,沈墨然离家不管家族生意了,甄家扇销售强劲,沈家扇积压仓中一动不动,沈千山日夜苦思,陶胜风的到来给了他机会。
  他想到狐假虎威一计。
  陶氏生意虽不涉及南方,然到底是北地首富,谁听到陶胜风的大名都要身躯一震的,沈千山想在家中设宴,以替陶胜风接风洗尘为名,宴请香檀的大大小小商户,借以挽回沈家的声名。
  都半个月了才想起要办接风宴大肆宣扬沈家和陶氏的交情,姚伯嘉一则嗤笑,一则暗喜,温和地谢了沈千山的好意,替陶胜风应承下来,又笑着隐隐晦晦提道:“未知沈小姐的待客手段如何,在下很想见识一番。”
  这是不是在暗示想看女儿的手腕能不能胜任陶氏当家主母之位,沈千山乐得颠儿颠儿,要让女儿施展手段,少不得把香檀的商户眷属也一并请了。
  外院宴男客,内院宴请女客便是。
  沈千山给沈丽妍下了请客命令,又道:“你能不能当上陶家主母,端看你的手段了。”
  别的商眷好说,即便是聂梅贞,只要赔上笑脸,聂梅贞性情温和,也会光临替她增脸的,难的是阮肖氏和阮梨容。
  “爹,阮肖氏和阮梨容只怕请不动。”
  “香檀第一望族的眷属你请不动,其他小虾小鱼你请的再多能顶什么事?”沈千山挥手,在扇上沈丽妍脸颊时又急忙收回,骂道:“你就是跪着求饶求宽恕,也得请到阮梨容母女至少一人,不然,你哪来的能力打理首富之家?”
  沈丽妍暗暗咬牙,陶胜风突然出现,从天而降的好姻缘,她不使出手段抓住,只怕贪财爱钱的爹不会再给她慢慢挑夫婿了。
  “表姐,沈家和阮家交恶,说来说去是我和我娘做错了,我替你去求阮梨容来赴宴吧。”叶薇薇体贴地安慰沈丽妍。
  “你去请人?”不会又要使什么坏心肠吧?沈丽妍迟疑。
  “表姐不放心?那我便不去。”
  “你打算怎么请?”
  “还能有什么办法?好话相求罢了。”叶薇薇掸掸衣袖,阴恻恻笑道:“表姐,陶爷是北地首富,沈家设宴请客,阮家不来人,不仅是不给沈家面子,更是不给陶爷面子。”
  叶薇薇说得没错,阮家可以不给沈家面子,却不能不给陶胜风面子。
  沈千山向阮莫儒赔了不少好话,叶薇薇送了请柬到阮家,半屈膝对着阮梨容赔礼道歉,阮莫儒和阮梨容都应下赴宴。
  “梨容,沈家的人三番四次害你,你小心些,过去应个景便回来,不要久留。”肖氏不安地叮嘱。
  “娘,我有数,不会再上当的,你放心好了。”阮梨容笑道,她此番赴宴,除了要给陶胜风面子,还有一件事要做——弄清楚叶薇薇与沈墨然有没有自糼订下婚书,前世那纸婚书,到底是怎么回事。
  赴宴的各家太太由沈马氏招待着在明堂大厅里,姑娘们在园里的揽秀馆里聚集。一个个华衣美裙,娉婷袅娜,像绽放的鲜花般娇媚动人。
  聂梅贞过来打了个照面便走了,众人都知她体虚怯弱,亦不以为意。
  “丽妍,听说陶爷未婚,却没有姬妾通房,是不是?”
  “丽妍,陶爷在你家住了这么久,是不是对你……”
  “你是陶爷的妹子?我叫……”
  ……
  叽叽喳喳的说话和明着暗着的议论一齐响着,热闹非常,陶羽衣和沈丽妍被众人围堵着,再没个脱身的时候。
  阮梨容倚着窗户,静静地看着听着,心中默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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