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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谋略+番外1 作者:瑾瑜(潇湘2012.05.07vip完结)-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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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上演刚才这么一出戏,除了敲打谢嬷嬷,让她以后都不敢再胡乱信口开河

以外,孔琉玥还有两个目的,那就是有意在让人将今天的事传到尹大太太甚至

尹家每一位主子耳朵里,向她们卖个好的同时;顺道再警告安苑上下所有的下

人一下,她既然连自己的乳娘都能发落了,要发落她们,当然也不是不可能的

事。让她们以后说话行事前,都多掂量掂量,别什么话都拿出去说,甚至是添

油加醋的说,她虽然知道自己在尹家待不长了,却也希望,自己在这里最后的

日子里,耳根能够清静一点!
  也不知众丫头到底明白了她几层意思,但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被她给震

慑住了的,忙都争先恐后的应道:“奴婢们理会得了。”
  “很好。都下去忙你们自个儿的罢。”孔琉玥方满意的点了点头,摆手命

众人都散了。
  待得众人都鱼贯退出去后,孔琉玥却没有即刻叫谢嬷嬷起来,而是先吩咐

珊瑚:“劳烦珊瑚姐姐去厨房走一遭儿,就说我今儿个晚饭想吃什锦豆腐和胭

脂鹅脯,另外再配两个清爽点子的小菜。”
  珊瑚对她的吩咐表现得很恭顺,冲着她行了个礼,应了一声“是”,便轻

手轻脚的退了出去,并没有表现出丝毫想要留下来继续看她发落谢嬷嬷的意思


  孔琉玥看在眼里,对她的欣赏之情,不由又多了几分,暗想,白书和蓝琴

也算是好的了,但跟她一比起来,无形中就少了几分沉稳。
  打发了珊瑚之后,孔琉玥依然没有叫谢嬷嬷起来,反而冷冷问道:“嬷嬷

,你可真个知错了?”
  谢嬷嬷想着屋子里除了她们几个自己人之外,便再没别人了,正挣扎着要

起来,不想忽然又听得孔琉玥这么问,口气甚至比刚才还要冷了几分,怔了一

下,到底不敢再擅自起来了。但要让她说出自己到底哪里错了,她又觉得自己

分明没有错,因禁不住有几分赌气的嘟哝道:“既是姑娘说老奴错了,那老奴

认错便是!”
  第八回 训仆

  孔琉玥一听谢嬷嬷这话,便知道她仍未意识到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不由有

几分好气又有几分无奈,难怪之前的孔琉玥会一点不知道为自己打算呢,敢情

是因为有个这样拧不清的乳母!
  思及此,她有意将表情又放冷了几分:“嬷嬷这么说,显然是还没意识到

自己错在哪里,既是如此,嬷嬷且跪着吧,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起

来不迟!”说完拂袖便往书房走去,打定主意要在今天,将谢嬷嬷以往那些错

误的想法,都给扭转过来,哪怕是要将她一向不喜的主子架子摆到底,也在所

不惜!
  急得白书和蓝琴忙上前赔笑劝道:“这里并无一个外人,姑娘有话何不直

说,也好让奴婢们也跟着受教受教啊?”
  又劝谢嬷嬷,“姑娘素来便是好性儿的人,今儿个会这么说嬷嬷,必定是

嬷嬷真有什么地方做错了的,只不过一时间嬷嬷还未想到罢了,嬷嬷何不先认

了错儿,求得姑娘的原谅后,再请姑娘指出到底错在哪里,日后也好多注意?

嬷嬷是最心疼姑娘的,难道就忍心看着姑娘气坏了身子?”
  她二人也是打小儿便伺候孔琉玥的,跟谢嬷嬷的感情自然不比旁人,瞧得

她跟孔琉玥杠上,偏帮哪边都不是,惟一能做的,便只能是尽力两边说合。
  谢嬷嬷原以为方才的事,只是孔琉玥想要杀鸡给猴看,所以才故意当着众

人的面拿她作筏子。她心里虽然有些不服气,倒也并未放在心上,只要姑娘开

心,让她做什么她都是情愿的。她没有想到的是,她都已经委曲求全到那个份

儿上了,姑娘依然不满意,依然说她错了,心里便自然而然生出了几分怨气来


  只是,她的那几分怨气,在听完白书那句‘嬷嬷难道就忍心看着姑娘气坏

身子?’之后,终究被心疼孔琉玥的心所取代了,因抬头看向她,说道:“姑

娘,老奴一时间的确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老奴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

姑娘不妨直言,老奴以后一定都改了,但求姑娘不要气坏了身子。”
  孔琉玥本来也只是想敲打敲打谢嬷嬷,让她长长记性而已,并不是真想拿

她怎么样,这会子听得她这么一说,也就借坡下驴放缓了语气,但脸色依然不

甚好看,“方才我也不是存心非要下嬷嬷的面子不可,你是我的乳母,让你当

众没脸,我脸上就很有光么?”
  顿了一顿,“但只嬷嬷你自个儿想,你那样说大太太到底该是不该?她再

不好,也是堂堂一个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别说是你,就算是我,私下里说她的

嘴都是不该的,可你倒好,偏还那样堂而皇之的说,偏还见天家的说,传到大

太太耳朵里,她会怎么想?焉知她不会想‘你们主仆住在我家里,吃我家的,

用我家的,竟然还见天家说我的不是,这才真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呢!’?传

到旁人耳朵里,又会怎么想?会不会认为是我授意你这样说的,转而认为我没

有教养,恩将仇报?”
  一席话,说得谢嬷嬷面皮紫胀,片刻才有些讪然又有些不忿的挤出一句话

来:“可咱们吃的用的都是咱们家自个儿的银子啊,当年太太临终前给大老爷

的那些银票地契,我可都是瞧见了的,那么厚一叠儿呢,”说着曲起手指,比

划了一个厚度,一面比划,一面又嘟哝:“况我也只是心疼姑娘,不想瞧着姑

娘嫁到永定侯府而已……”
  只是话没说完,已被孔琉玥讽笑着打断:“当年?当年的事,除了嬷嬷看

见之外,还有谁看见了?这种私相授受的事,只要当事人不承认,咱们就是说

破了天也没办法!反倒是落在旁人眼里,咱们的一应吃穿用度,一草一纸,都

是尹家给的,偏咱们还这样不识好歹,尽在背后说人的不是,如此一来,便是

咱们再有理,也变作了无理,再委屈,也变作无理取闹了,嬷嬷细想,可是与

不是?”
  如果再加点有心人的推波助澜,她的名声只会更难听,——谢嬷嬷是她的

乳母,她的一应所作所为,当然只会出自她这个主子的授意!
  “嬷嬷可还记得当初老太太和大太太我因何选中了我?”孔琉玥等不到谢

嬷嬷的回答,索性又淡淡发问道,只是问完却不待她答言,已顾自说起来,“

皆因二姑娘已许给了钱家,三姑娘是庶出,年纪又与永定侯爷差的太多,四姑

娘则更小,偏这门亲事对府里来说,又实在太重要,而且还牵涉到……大爷,

所以才会不顾其时我尚在病中,更不顾我的意愿定了我。老太太和大太太把这

门亲事看得这么重,由不得有半点闪失,又岂会因为嬷嬷心疼我,因为嬷嬷说

几句淡话,就取消婚事的?不过白让人瞧笑话儿而已,何苦来呢?”
  谢嬷嬷这次终于是连挤都挤不出半个字来了。只因她好巧不巧就曾听到过

府里的下人在背后议论自家姑娘,什么‘目无下尘、孤高自许’还是轻的,那

些烂了舌头的混账老婆们,甚至还曾说过自家姑娘‘目无尊长’、‘忘恩负义

’之类的,当即便几乎不曾将她气死过去,差点儿还将事情闹到了尹老太太跟

前儿去。
  现在想来,皆是自己那些自以为是在为姑娘好、是在为姑娘争的言行举止

,带累了姑娘啊!谢嬷嬷脸上的愧色越来越深,自觉没脸再面对孔琉玥,终于

忍不住将头深埋进了双膝之间。
  只是羞愧之余,又不由有几分纳罕,以前的姑娘不是这样的,而且,姑娘

还曾说过‘宁死不嫁’的,缘何会忽然之间,便似换了一个人似的?
  孔琉玥看在眼里,禁不住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听得进道理,还没到

无药可救的地步。
  她轻叹一声,又说道:“嬷嬷是不是在想,缘何我会忽然间换了一个人似

的?”看向同样有些怔忡的白书和蓝琴,“你们是不是也是在这样想?”
  “其实我之所以会忽然转了性,固然与这次我大病一场有关,”迎上老少

三人急于求解的目光,孔琉玥搬出了她之前便想好的借口,“但更重要的是,

我已经认清了形式,知道此番嫁入永定侯府,是不可避免的了,或许,这就是

我的命罢?我想着,既然嫁人已经避免不了的,我当然希望咱们能在留在府里

最后这一段时间里,与大太太处好关系,让她在将来为我准备……嫁妆时,多

准备一些,将来过去之后,也免得被人瞧不起。”
  “除此之外,我还想着,我们不但要与大太太处好关系,还得与府里上下

每一个人都处好关系才是,不然将来去了那边,万一受了气,连个帮忙出头的

人都没有。你们想,我说得可有道理?总不能都到了这一步,还闹腾着退婚罢

?先别说老太太他们不会同意,就算他们肯同意,退了之后又怎么样呢?总不

能一辈子不嫁人罢?还是难道剪了头发做姑子去不成?”

  第九回 筹谋

  孔琉玥知道,谢嬷嬷之所以会针对大太太,不过是在为她打抱不平而已,

只要她把利害关系摆清楚,她是个聪明人,照理应该会明白的。
  当然,这也并非全是安抚谢嬷嬷的借口,至少在嫁妆问题上,她就的确是

这样想的,既然嫁到永定侯府不可避免,那么,能多一点嫁妆,自然是比少一

点来的好,不管是在什么时候,有钱都比没钱来得有底气。
  而想要多得到一点嫁妆,就必然要先哄得尹大太太这个当家主母心里高兴

,毕竟内院的事都是在由她做主。她倒是相信以尹大太太的精明,一定会把面

子做得足够好看,让永定侯府和晋王府一百二十个满意,但除了面子,还有里

子诸如礼数、陪嫁的下人、出嫁后的来往……之类的这些问题呢?她不得不方

方面面都为自己考虑到!
  果然谢嬷嬷一听完她这话,眼底的疑惑便散去了,只是随即又忍不住伤感

起来:“姑娘,难为你一个女儿家,还要为这些琐事而烦心,老爷太太九泉之

下若是有知,不定心疼成什么样的!”到底没有再说其他出格儿的话了。
  孔琉玥原本还担心自己说到嫁妆问题,谢嬷嬷会像之前那样跳起来说什么

‘无论如何,老奴都不会白让姑娘填限到那个火坑里去’、‘当年太太给了大

老爷那么多银票地契,原都是留给姑娘的,他们理应为姑娘准备一份丰厚嫁妆

’之类的话,已经准备好一车的话等着说服她了,没想到她却自己想通了,不

由有几分惊奇但更多的却是欢喜,看来今天这一场“训仆记”,比她预期的效

果还要好啊!
  “好了嬷嬷,你起来罢。”她索性弯下腰,亲自去搀谢嬷嬷,一边搀,一

边还不忘再次问道:“说了这么多,嬷嬷可明白以后该怎么做了吗?”真怕她

好上几天,又故态重萌,白费了她今天这一番心血!
  万幸谢嬷嬷虽然一脸的赧色,却还是郑重的点了点头:“姑娘放心,老奴

明白以后该怎么做了,定然不会再给姑娘添麻烦了!”
  姑娘说得对,既然嫁入永定侯府已经不可避免,当务之急,就该好生谋划

一下将来的事,永定侯爷再不好,也是一府之主,能在府里说一不二;不像府

里的大爷,在家里一点主做不得,就好比之前的婚事,大太太说是什么样,就

是什么样,虽说婚姻大事自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像大爷那样半个

字都不为自家姑娘争取、自姑娘生病之后更是一次都未使人来瞧过她的男人,

真是让人好不心冷,要来何用?现在好容易姑娘不再执迷不悟,不再想着以前

的事了,真真是阿弥陀佛!
  至于说到永定侯爷“克妻”一事,据她多方打探来的消息,好像自家姑娘

之前的那两位夫人,都是因为难产而死的。也就是说,她们的死,其实极有可

能与永定侯爷并无干系,只是被大家传得多了,假的也成了真的罢了,毕竟这

天下谁人不知生孩子对女人来讲,历来便是一道鬼门关,十停人里总会死上两

三停的?
  况自家姑娘此番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再加上有老爷太太在地下保佑着,

是一定不会重蹈之前那两位夫人的覆辙的。至多,将来说与姑娘,让她不要受

孕,而是将白书蓝琴给侯爷收了房,将她们生的孩子养到自己名下,不怕将来

老了无所依靠,也就是了!
  这般一想,谢嬷嬷心里就越发觉得孔琉玥刚才那一番筹谋是正确的,也因

此而对她之前斥责她之事,真个心悦诚服起来,因用比刚才还要郑重的语气又

重复了一遍:“姑娘放心,老奴定然不会再给姑娘添麻烦了!”
  “嬷嬷能这样想,就最好了。”孔琉玥当然不会知道谢嬷嬷这会儿的想法

,她只是满意于她的郑重,因笑着点了点头,又将目光看向白书与蓝琴,缓慢

却坚定的说道:“我相信,只要我们主仆四个齐心协力,我们以后一定会过上

随心所欲,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好日子的!”
  “嗯,我们听姑娘的,我们一定会过上随心所欲的好日子的!”老少三人

被她话语里的坚定所感染,都重重的点了一下头,齐声说道。
  孔琉玥神色间就越发满意了,吩咐谢嬷嬷道:“这两天就委屈嬷嬷待在自

己房里,尽量不要出门了,好让府里的人都知道,我罚了你。”
  谢嬷嬷现在对她是一万个信服,忙不迭点头应道:“老奴理会得了,这就

回房做针线去。”
  又絮絮叨叨叮嘱了白书蓝琴好大篇话,“照顾好姑娘,一日三餐多吃些,

手炉脚炉要记得随时加碳,晚上值夜时警醒些,别让姑娘自己起来倒茶吃烫了

手,让我知道了,有你们好受的……”才回自己房里去了。
  谢嬷嬷回自己房里去后不多一会儿,珊瑚便领着一个提着食盒的婆子回来

了,白书忙迎了上去,笑道:“刚只顾着跟姑娘说话儿,也未留心几时了,不

想已到了饭时。”
  蓝琴正忙着打点食具,一听这话儿,也笑道:“今儿个这时间倒好混,不

过才说了几句话,天已快黑了。”说着吩咐小丫头子掌灯。
  珊瑚不着痕迹四下里扫了一圈,发现谢嬷嬷已经不在屋里,知道她们主仆

已经说完私房话儿了,心下一松,还好自己有意在花园多逗留了一会儿!随即

也笑着附和道:“可不是,这一来一去的,便已到了晚饭时分。”
  孔琉玥一直坐在窗边的熏笼前看书,听得珊瑚这话,放下手中的书,款款

走到她面前,笑道:“辛苦珊瑚姐姐走这一遭儿,一定冻坏了罢?快暖暖。”

说着将手炉递给她。
  珊瑚忙赔笑:“姑娘自己用吧!奴婢这也就是手冷,身上热着呢!”说着

,把那手炉又推了回去,心里则暗悔刚才不该说那句话的,听起来倒像是在邀

功了。
  孔琉玥倒是没想那么多,她只是单纯的见珊瑚冻得手脸通红,再想着是自

己变相害她变成这样的,心里不忍,所以才把手炉递给她的,见她不要,也就

没有再多说,而是坐到桌前,小口小口吃起一如既往丰盛的晚餐来。

  第十回 夜话

  吃过晚饭,孔琉玥依照惯例在屋子里走了几圈,权当行食。待得白书与蓝

琴也都吃过晚饭后,便命二人取绣架去,打算做会儿针线再睡觉。她上午戳了

那么一会儿,觉得挺有意思的,既能打发时间,还能沉淀一下心情,是以已暗

自打定主意以后没事儿时就多绣绣,反正“技多不压身”嘛!
  白书虽依言取了绣架来,脸上却满满都是不赞同,“姑娘病体初愈,不可

劳累,依奴婢说,还是明儿白日里再做罢,也省得沤坏了眼睛。”
  蓝琴也道:“这会子天色已晚,屋里黑灯瞎火的,实在不宜作针线,姑娘

若是嫌闷,不如我和白书陪姑娘说会子话,或是赶围棋或是解九连环作耍也使

得?”
  天色已晚,黑灯瞎火?孔琉玥有些汗颜的四下里扫了一圈儿,天色已晚她

承认,可屋子里点了大大小小不下十几只烛台戳灯的,明亮如白昼,她实在好

奇蓝琴是怎么看出屋里‘黑灯瞎火’的?
  不过,知道她们两个也是出于关心她,孔琉玥不忍拂她们的意,只得点头

道:“既是如此,那就明儿个白日里再做罢。”
  主仆三个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笑了一回,便到了睡觉的时间,白书于是服侍

着孔琉玥去净房盥洗。
  待得主仆二人从净房出来后,蓝琴已经铺好床铺,也用脚炉将被窝弄得暖

融融了。孔琉玥坐到床前,笑道:“好了,忙了一天了,你们也各自回房歇了

罢。”
  蓝琴却笑道:“今儿个该我值夜。”扬声叫了小丫头阿九进来,“去把我

的铺盖抱到外间的榻上铺好。”
  孔琉玥摆手:“这几天嬷嬷都不会过来伺候了,你也不用值夜了,回你自

个儿房里歇着去罢。”她睡觉喜静,所以不喜欢房里有除自己以外的第二个人

,偏到了这里之后,依照规矩,主子睡觉时屋里必须有人守着,而且必须是守

在主子的卧室里。她还是努力了好久,才说服了谢嬷嬷让值夜的人睡到外间的

,却依然有种私密空间被入侵了的感觉,如今好容易没有谢嬷嬷在旁边监督着

,她当然想清静几夜。
  蓝琴却笑着不肯就走,“话虽如此,万一姑娘夜间想吃茶呢,奴婢留下,

也能有个照应。”
  “可是……”孔琉玥正欲再说,珊瑚忽然走了进来,行礼后笑道:“蓝琴

姐姐白日里忙了一天了,这会子也累了,不如今儿个就让我来值夜罢?”说着

不着痕迹向孔琉玥使了个眼色。
  孔琉玥接收到珊瑚的眼色,心里一动,她可从来不到自己面前刻意讨好卖

乖,也从来不要白书蓝琴强的,缘何这会子却一反常态起来?难道是有什么话

要私下跟自己说不成?
  念头闪过,她已笑着开了口:“既是如此,今儿个就由珊瑚姐姐留下值夜

罢。蓝琴,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你且回自个儿房里歇着去罢。”
  早在珊瑚忽然走进来,自告奋勇要值夜时,蓝琴脸上就已经有些不好看了

,谁知道她安的是什么心?但还能勉强忍着,因为她笃定孔琉玥不会舍自己而

就珊瑚。但没想到下一瞬,孔琉玥就已开口留下了珊瑚,这下蓝琴脸上自然越

发不好看了。
  正想说点儿什么,却接收到孔琉玥的眼色,蓝琴也是个聪明的,心知有异

,只得强压下满心的不悦与纳罕,强笑着向珊瑚说了一句:“既是如此,今晚

就辛苦珊瑚姐姐了。”又向孔琉玥行了个礼,方转身走了出去。
  这里珊瑚方吩咐小丫头子去抱了自己的铺盖来铺好,又服侍着孔琉玥躺下

后,方依照孔琉玥的习惯,熄灭了所有的灯,轻手轻脚躺到了外间的榻上。
  黑暗中,孔琉玥轻轻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她在等珊瑚先开口,不管珊瑚

要跟她说什么,一旦她开了口,就失了先机了。
  等了片刻,屋子里便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衣裙摩擦声,在这幽静的夜晚,显

得有些响亮。
  孔琉玥听在耳里,知道珊瑚是要开口了,果然下一瞬,耳朵里已传来她压

低了声音:“姑娘,您睡了没有?”
  “……没睡!”孔琉玥有意顿了一下,方轻声说道,却并不问她是不是有

什么话要跟自己说,打定了主意要等她主动说。
  等了半晌,珊瑚想是等不到她发问,有些急了,方又说道:“先前奴婢之

所以……给姑娘递眼色,是因为奴婢前儿个无意听到了一个消息,奴婢思来想

去,还是觉得应该回与姑娘知道。”
  果然是有话要跟自己说!孔琉玥暗自点了一下头,这次没有让她再等,先

就主动发了问:“哦?是什么消息?不妨说来我听听!”
  “呼——”珊瑚松气的声音虽几不可闻,但在黑暗中,依然被孔琉玥听了

个分明,心里这会儿方真有了几分好奇,她到底要跟自己说什么,这么神秘且

这么慎重?
  思忖间,珊瑚已轻轻开了口:“……想必姑娘已经瞧出今儿个上午来的那

位大夫的来历了罢?奴婢前儿个无意听得人说,晋王妃对姑娘……这一病便是

几个月很是不满,说咱们柱国公府,是在糊弄永定侯府和晋王府……大太太昨

儿个一早出门,便是去了永定侯府和晋王府,所以才有了今儿个那位新大夫来

诊脉……”说着便有意顿住不说了。
  孔琉玥知道她是在等着自己问下文,倒也并没让她失望,随即便追问道:

“然后呢?”问话的同时,大脑已高速运转起来,珊瑚问自己瞧出上午那位大

夫的来历没时,虽是问句,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显然她也是瞧出了那位蒋太

医来历的,果然这大户人家的后院里,是从来不缺聪明人的!
  只是,珊瑚应该知道,既然她能瞧出那位蒋太医的来历,她未必就不能瞧

出的,那她缘何还要这样问自己呢?
  又听得珊瑚说道:“想必姑娘还记得下午大太太来时,说过的明儿永定侯

府‘可能会打发妇女来请安’的话儿罢?奴婢还听说,明儿来的人,只怕不止

会有永定侯府的,还会有晋王府的,她们来后,若是瞧得姑娘还是不好,……

婚事只怕就要生变了。”永定侯爷已经背负了“克妻”的名声了,若是再娶一

房妻室也早早便没了,就算永定侯府有滔天的权势富贵,以后恐也再难娶到家

世人品都相当的好人家的女儿了,所以当然是早点将这种可能扼杀了的好!
  珊瑚说到这里,便有意顿住什么都没有再说了,但孔琉玥却已然明白了她

的意思。

  第十一回 撺掇

  珊瑚说到这里,便有意顿住什么都没有再说了,但孔琉玥却已然明白了她

的意思。
  她思忖了片刻,方淡声问道:“珊瑚姐姐,依照大秦律,婚嫁的双方过到

哪一步礼,婚事便算是已经成了?”
  据她所知,大秦的婚嫁程序跟历史上大多数的朝代都差不多,亦是纳采、

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个步骤。但与其他朝代有些微不同的是,这

里是只要过了“纳吉”,也就是合了婚嫁男女双方的八字后,这门婚事便算是

成了;而不必像其他朝代那样,必须得过了“纳征”,也就是俗称的“下定”

之后,婚事方算是已成。
  而孔琉玥和永定侯傅城恒的八字,早在她何田田到来之前,便已经合过了


  珊瑚没想到孔琉玥会忽然有此一问,怔了一下,方答道:“回姑娘,依照

大秦律,婚嫁的双方只要过了‘纳吉’这一道程序,婚事便算是成了。”
  话音刚落,就听得孔琉玥冷笑道:“你既然知道这门婚事已成定局,为何

还要撺掇我明儿无病装病,你是巴不得瞧见我被退婚吗?”
  这两个月以来,就连谢嬷嬷和白书蓝琴三个真正关心她的人,这其中又尤

以谢嬷嬷为最,都没有因为永定侯“克妻”之事,而在她面前直言劝谏过让她

悔婚之类的话儿,可见被退婚之于这个年代的女子来说,是何等不光彩之事。

不,应该说被退婚之于历朝历代,甚至包括二十一世纪的女子来说,都不是什

么光彩的事!
  而现在,珊瑚却暗示她,可以通过装病来达到不嫁入永定侯府的目的,到

底是何居心?还是她就那么关心她这个“便宜主子”的生死安危,怕她真被永

定侯给“克”死了,比谢嬷嬷和白书蓝琴都还要关心?
  珊瑚显然被她问住了,片刻方结结巴巴的说道:“奴婢不、不是那个意思

,奴婢只是见、见姑娘不乐意嫁、嫁到永定侯府,想为姑娘分、分忧罢了……

”心下慌张后悔自己不该贸贸然行事之余,又不由有些纳罕,之前姑娘不是说

什么也不肯嫁入永定侯府的吗,缘何现在机会来了,却不肯抓住,反而还动了

火儿的样子?还是姑娘这是在试探她?
  为她分忧?孔琉玥无声的冷笑了一下,只怕不是那么一回事罢!她又不是

她正经主子,她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让她挑不出毛病来就是,缘何忽

剌剌想起要给她‘分忧’了?还是,事情牵涉到了她自己,抑或是她的亲朋好

友,所以她才会这么上心?
  孔琉玥沉默了片刻,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波澜的说道:“珊瑚

姐姐,你平常时常在府里走动,也多有时间家去,可曾听到过有关那些被男方

退了婚的女子们的传言?”
  明白自家姑娘只是在担心被退了婚之后的处境后,珊瑚松了一口气,幸好

她已提前想好了应对之辞,因而语气也随之轻快了不少:“回姑娘,虽说那些

被退了婚的女子们,大多不好再找到门当户对的人家只能低嫁,或是只能剪了

头发去做姑子,甚至还有少许……以死明志的,但只姑娘天仙样儿的人物,又

是老太太和……心尖儿上的人,焉是那些人可比拟一二的?”
  “是吗?”孔琉玥意味不明的应了一声,“我竟不知道,原来我在你心里

,竟会有这么高的评价!”说到最后,语气里已经带了几分揶揄了,心里则在

思忖,她刚刚说那句‘老太太和……心尖儿上的人’时,‘和’后面那个与尹

老太太并列的人是谁?
  听在珊瑚耳里,却是心下一个“咯噔”,总觉得现在的孔姑娘越发让人琢

磨不透了,以前虽也古怪,但摸透了她的性子后,凡事顺着她,倒也不怕出错

儿;不像现在,虽然看起来和气了不少,却让人在对上她时,更不敢掉以轻心

了。
  因咬着下唇思忖了片刻,方有些讪讪然的笑了一下,说道:“姑娘说笑了

,阖府谁不知道安苑孔姑娘生得天仙一般品貌,不止老太太太太们喜欢得紧,

……及第居的大爷,更是青睐有加……”
  “大胆!”只是话才说了一半,已被孔琉玥忽然拔高了声音打断,语气里

也已经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了,“你说‘阖府谁不知道安苑孔姑娘生得天仙一

般品貌’,也就是说,平常你是听到过那些烂了舌根的混账丫头老婆们背后说

我嘴的,你身为我身边的二等丫鬟,就该上前撕烂了她们的嘴才是,怎么我听

你的口气,倒好似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你主子被人背后说嘴,你就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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