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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谋略+番外1 作者:瑾瑜(潇湘2012.05.07vip完结)-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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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城恒指了指她的针线篮子,“我看你做不了一会儿,便会笑上一回,兴致极好的样子。到底做的什么,让你这么高兴?我瞧瞧!”说着便要凑到篮子前去看。
    却被孔琉玥抢先一步,挡在了篮子前面,微微有些不自然的说道:“不过一些女孩子的小玩意罢了,我给瑶瑶做的,打算等她和庆王世子成亲时,私下里送给她当贺礼的,你还是别看了!”这话倒是不假,她的确是给韩青瑶做的,却不是为她成亲,而是为七月七日她生日准备的。
    不过,也不是跟韩青瑶成亲没有一点关系,事实上,她就是想着再过不了多久韩青瑶就要成亲了,才会别出心裁打算为她做那样东西——小内内的,且她还不是只打算给她做一个,而是打算赤橙黄绿青蓝紫每个颜色都做一套,到时候管保让她立马自飞机场变身大波霸,将世子爷给迷得七晕八素,鼻血狂喷。
    她也正是想着赵天朗到时候被迷得狂喷鼻血的样子,所以才会忍不住做一会儿便要笑一回的。
    只是这话不能告诉傅城恒,给韩青瑶的东西也不能给他看,一来那原是属于女儿家的贴身衣物,是只能给自己丈夫看的,傅城恒看了算怎么回事儿?岂不是对韩青瑶的亵渎?二来万一让他看了,他向来敏锐,在某件事上也不例外,他看了之后一下子便想通了那是什么东西,更激起他的渴望她该怎么办?她还没做好准备呢!
    所以,说什么也不能给他看。
    好在傅城恒一闻得她说是给韩青瑶做的东西,便没再坚持要看,这点风度他还是有的,只是心里却酸溜溜的怪不是滋味儿就是了,“难道伏威将军府没有针线上的人?便是将军府没有,庆王府却多的是,再过三个月她便要嫁进去的,到时候还怕没有给她做针线活计的人?哪里用得着你亲自动手给她做?没的白沤坏了眼睛……说来这都大半年快一年了,我身上还没有几件你亲手做的东西呢!”
    但毕竟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毫不掩饰的表示自己的醋妒之意,韩青瑶在孔琉玥心目中的地位他算是看明白了,他虽然很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如果把自己和韩青瑶放在秤戳的两侧让孔琉玥来选,她根本连犹豫都不会犹豫一下,便会直接选韩青瑶。而如果他和韩青瑶一起向她伸出手,她也毫无悬念的会直接弃他于不顾,然后跟韩青瑶走。
    他只能安慰自己,算了,他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跟一个女人计较个什么劲儿啊?传了出来,没的白惹人笑话!况韩青瑶怎么说也算是他的恩人,又是他好兄弟未来的老婆,他就当是给赵天朗面子,也不能跟她计较不是?
    奈何想归想,心里终究还是酸涩难当就是了,“你身子原就不好,做针线活计又是最伤眼也最伤神的,这次也就罢了,下次就别再做,给谁都不再做了,好不好?”为了不让她再给韩青瑶做针线,他决定连自己的福利也一并剥夺了,反正到时候累坏了她,心疼的也只会是他!
    孔琉玥只听他酸得能倒掉人牙齿的话,便知道他这会儿在想什么,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故意恼他道:“怎么可能给谁都不做?要是祖母和姐姐让我给她们做,我也不做不成?就算祖母和姐姐不叫我做,将来瑶瑶和世子的孩子出生之后,我这个干娘总不可能连一针一线都不给她们做罢?那我也没脸做她们干娘了!”
    她话说得快,一直到话都已经说出口了,方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不由怔了一下,随即便笑了起来,她原本还以为,在治好自己的病之前,孩子便是她心头的一块疤,摸不得碰不到呢,却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能以这般轻松的语气来说起此事了,看来要彻底放下,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难!
    而傅城恒见她眉眼带笑,神色轻松,说到孩子时也不再像往常那样直接便岔开话题,约莫猜到了她的几分心思,当下也顾不得再醋妒韩青瑶了,忘情的拉了她的手便说道:“好好好,你爱做便做,只要你将来疼他们的孩子,不要多过……”
    “回侯爷、夫人,大姑娘、三少爷和四姑娘来了!”只可惜话没说完,已被外面小丫鬟的声音打断。
    傅城恒只得暂时止了话题,向外说道:“让他们进来罢!”
    片刻,便见初华领着傅镕和洁华鱼贯走了进来,一字排开齐齐行礼说道:“女儿(儿子)给父亲请安,给母亲请安。”
    傅城恒在孩子们面前向来都是以严厉的时候居多,鲜少有和颜悦色的时候,这会儿自然也不例外,命姐弟三人起来后,第一句话便是问傅镕,“今儿个在学里都学了些神马?”
    傅镕便忙有些紧张的恭声回道:“学了《论语·子罕》篇,‘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就是说,一国军队,可以使它丧失主帅,一个男子汉却不能强迫他改变志向。”
    “嗯。”傅城恒就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那依你说,男子汉都该有些什么样的志向?”
    傅镕见父亲面色缓和,想到了白日里夫子讲到此处时也是这么问的,然问完之后,却不待大家回答,便又自己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当心系家国社稷,心怀黎民苍生,俯仰无愧天地,行动无愧君父,更无愧于心,上马能提枪杀敌,下马能安国兴邦,方乃男儿之大志向与本色也!’
    他虽并不是完全能够理解夫子的意思,却觉得夫子这番话掷地有声,更觉得夫子形容的,完全就是自家父亲,一来是真心觉得自己若是长大了,一定也要做一个像父亲这样文韬武略,顶天立地,人人钦佩的人,二来也有几分想讨傅城恒欢心的意思,于是便近乎原封不动的将这番话给学了一遍,末了还满眼期待的看着傅城恒,满以为自己这般说,一定会得到父亲的赞扬。
    却没想到傅城恒在听完他的话后,当即便冷笑起来:“你知道什么叫‘家国社稷’,又知道什么叫‘黎民苍生’吗?还‘上马能提枪杀敌,下马能安国兴邦’,哼,纸上谈兵,不知所谓!前人有云‘半部《论语》治天下’,你还是先把《论语》给我读完了读透了,再来跟我说这些空话罢!”
    果然是黄口小儿,说大话空话跟喘气似的,他知道什么叫“提枪杀敌”吗?还以为是多轻松的事呢,岂不知一个不慎,便是要掉脑袋的!不趁着打消了他这个念头,明儿还不定会生出什么事来,他可不想自己的儿子将来重蹈自己的覆辙,不定哪一日就要上战场,他只愿他做个闲散亲贵,平平安安一辈子就足够了!
    原来今年自开春以来,西番在边境上的小动作便没有断过,皆因西番今春大旱,又遭了蝗灾,可以想象其全国上下将陷入怎样饥饿的困境,偏偏西番又向来与大秦不合,双方可说早已结下了深仇大恨,向大秦寻求支援显然是不可能的,那他们便只剩下惟一的一条路——攻打大秦,将富庶的大秦变作他们的领土。
    如今西番虽还没有采取什么大点的动作,双方却都是心知肚明这一仗是势必要打起来的,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而要说到领兵打仗,大秦有勇有谋的将士倒是不少,旁的不说,单只韩老将军成名一出,就足够旁边那些小国们闻风丧胆了。然而韩老将军毕竟年纪大了,而其他能为的将士又都各自镇守着一方边关,轻易调动不得,傅城恒与晋王暗地里合计来合计去,都觉得战事一旦爆发,皇上必会钦点了自己为帅,当然,他责无旁贷,就是皇上不点自己,他也会主动请命的。
    只是打仗毕竟不比其他,等同于是时时都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他虽恨不能灭了西番,却也由衷的希望,这仗若是能不打,就最好不要打的好,倒不是他贪生怕死,而是不忍黎民苍生受累。却不想,自己的儿子倒是一副恨不得打仗的样子,浑不知打仗到底意味什么,也就难怪他会生气了!
    一席话,说得傅镕当即白了脸,片刻方颤声期期艾艾的说了一句:“爹爹教训得是,儿子记住了!”然后便低垂下了头去,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了一层浓浓的沮丧当中。
    孔琉玥并不知道西番的事,之前付出虽与她说了不少有关朝堂上的事,却仅限于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或是八卦而已,这些机密事她自是无从知道,当然,她也没有兴趣知道。她只是觉得,付出待傅镕实在是太严厉了,要她说,以傅镕的年纪,能说出那样一番话,以后是很不容易了,可他倒好,不但不表扬人家,反而张口就是斥责,再是严父,也不能严到这个地步罢,总还是要适当的给一些鼓励呀,没见傅镕都怕他怕成什么样了!
    因笑着打圆场道:“我倒是觉得三少爷小小年纪便能有此大志,实在难能可贵,侯爷不但不该斥责他,还该奖赏他的。如今奖赏咱们且先不说了,还是先去给老太夫人请安罢,不然老人家该久等了。”说着,频频朝傅城恒使眼色,又无声的警告他‘你说了以后什么都听我的’的!
    傅城恒原野有些后悔不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教训儿子,他虽年小,却也是有自尊的,接收到孔琉玥的眼色,便也借坡下驴止了话头,起身率先走了出去。
    从乐安居出来,傅城恒的面色比之方才还要不好看几分。
    只因傅镕被他当众斥责了之后,很是沮丧葳蕤,他本就还是小孩子,尚没有学会很好的掩饰自己的情绪,于是便让老太夫人看出了几分端倪来,因问傅城恒,“可是镕哥儿惹你生气了?我恍惚听说昨儿个初姐儿也惹你生气了?你是他们姐弟的父亲,他们果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要教导也是无可厚非,但只他们虽素来懂事,毕竟还是孩子,你作父亲的难道就不能宽容一些?说来他们跟我住了这么几年,很少有出错儿的时候,这才搬回去几日,就这个也惹你生气了,那个也惹你生气了,要不,还是让他们搬回来跟我住?还可以省你好些气生!”
    老太夫人说话时,语气虽很少平静舒缓,但其中的不悦却是任何人都听得出来的。不止如此,她说话时,还有意无意扫了孔琉玥好几眼,目光里似是大有警告之意。
    孔琉玥看在眼里,不由低下头无声的苦笑起来,说来老太夫人这个太婆婆也算是够开明够和气的了,但只要一有个什么事,还是会不由分说便怪到她这个作孙媳的头上,果真当媳妇的都是伤不起的,不管你说是儿媳,还是孙媳!
    她能看出老太夫人的责怪之意,傅城恒自然也能看出,无奈之余,就忍不住心疼起孔琉玥,明明昨儿个就是初华冲撞了她,她并没有不对,方才之事,就更是与她没有丝毫关系,可祖母依然不由分说将一切都算到了她头上,她处境的艰难,可想而知。
    但傅城恒还不能出言为孔琉玥辩白,不然老太夫人只会越发不喜她,他只能一一应了老太夫人的话,又岔开话题陪着说笑了一回,方领着妻子儿女退了出去。
    一路无言的回到芜香院,傅城恒依然面沉如水。
    众人都不是傻子,都瞧得出他正不高兴,于是摆放碗箸、上菜上汤时都是有意屏声静气,屋子里也因此而显得十分安静,只偶尔听得见一两声筷子汤匙不小心碰在碗碟上的声音。
    “……爹爹,您吃这个!”初华略带了几分小心翼翼的声音忽然响起,打破了一室的安静,她夹了一块水晶肘子放进傅城恒的碗里。
    傅城恒眼见大女儿望向自己的目光里满满都是讨好和期冀,下首傅镕更是满脸的怯怯之色,心下不由一软,面色便也缓和了几分,低沉的“嗯”了一声,夹起那块水晶肘子放进了嘴里。
   初华见状,便暗自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夹了一块兔脯放进孔琉玥的碗里,含笑说道:“母亲,您吃兔脯。”许是中午已有过一次这样的经历,这一次,她从动作到神色,都比中午时要自然多了。
    孔琉玥就笑着点了点头,给她回夹了一块椒盐酥香排骨,“你也快吃罢,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知道初华方才之所以给自己夹菜,估计有大半原因是想让傅城恒知道她们母女已经冰释前嫌,让他高兴高兴,省得老板着一张脸,索性做足全套,又分别给傅镕和洁华也夹了菜。
    等给两个小的夹完菜,再抬起头来时,孔琉玥果然就发现傅城恒的脸色不知何时又好看了许多。
    傅城恒回来后一见到三个孩子,便因傅镕生了一场气,之后又去了乐安居,倒是真没顾得上问孔琉玥白日里初华可有来向她赔罪,还是这会子见了她们母女之间的互动,方想起这一茬,他原本还以为要靠自己给她们调停一番,她们方能好起来的,现在看来,显然没有这个必要了。
    他自见到傅镕后便一直抑郁的心情,至此总算是好了大半。
    吃完晚饭,一家人移至花厅吃茶。
    傅镕看起来仍有些葳蕤,孔琉玥惟恐傅城恒见了他这副样子又要生气,便笑向傅城恒道:“时候也不早了,不如让孩子们都散了罢?”
    傅城恒听她话里明显带了回护之意,暗自冷哼了一声“果真是慈母多败儿”,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初华素来机敏,见状忙起身笑道:“那孩儿们就告退了,爹爹和母亲也早些歇息!”领着弟弟妹妹给傅城恒和孔琉玥行了礼,方被簇拥着鱼贯退了出去。
    余下傅城恒一直看着他们的背影远了之后,方收回视线,有些不满的看向一旁孔琉玥道:“不过稍微说了他几句,你就护着,岂不知‘慈母多败儿’的道理?”
    他的意思,难道是在说她是‘慈母’?孔琉玥有些汗颜,她只是鞠得以傅镕的年纪,能懂得那么多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她像他那么大时,再是因为打小生活在孤儿院所以早熟,也还没有他懂得一半多呢,傅城恒待他也委实太严厉了些,难道没注意到傅镕一见他就吓得半死的样子?她只是有些看不过眼罢了,所以才会出言为他解围的,倒是没想到,竟会得了傅城恒这么一个评价。
    因撇嘴说道:“我可不是什么‘慈母’,倒是你这个‘严父’,也委实太严了一些罢?要我说,镕哥儿已经做得够好了,你不称赞奖赏他也就算了,也不该这样动辄得咎罢?难道你像他这么大时,就比他做得还要好不成?别说赞扬的话,连个好脸子都轻易不肯给,也难怪他一见了你,就跟避猫鼠儿似的,哪里还像父子?”
    傅城恒闻言,冷哼一声:“什么叫‘像父子’,我们本来就是父子,难道我当老子的,教训教训他也不可以了……”话没说完,见孔琉玥已皱起了眉头嘟起了嘴巴,只得顿住,但到底还是有几分不服气,因又补充了一句,“我像他这么大时,的确比他做得好得多,不信你可以问姐姐去!”
    说得孔琉玥翻了个白眼,“你是你,他是他,就算你们是父子,连你自己的五根手指头还不是一样长短呢,怎么能要求他事事都跟你一样?那岂不是在强迫他重复你的人生轨迹?还有什么意趣!”
    傅城恒皱了皱眉,“我也没要求他事事都跟我一样,我只是希望他能成器一些,至少也要比我强啊,要知道将来这个家还要靠他支撑呢!”
    当人人都跟你一样猛呢?难道不知道一般作老子的很猛,作儿子的便多会很平庸?况照她看来,傅镕其实也已经够猛了,真不知道他还想怎么样……孔琉玥暗自腹诽,嘴上却道:“他毕竟还小呢,七岁都还不到,你却当他大人一般来要求,要我说,他已经做得够好了,假以时日,不定能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也理解你望子成龙的苦心,可现在你不还正年富力强呢?有你在,这个家又何须他支撑?等到你老了,支撑不住了之时,他自然知道支撑的,你就放宽心,对他也宽容一些罢,动辄就黑着一张脸,也不知道他晚上睡觉时会不会一想到你便做噩梦?”
    “我是他老子,他敢想到我就做噩梦!”一席话,说得傅城恒气笑不得之余,倒是暗自思忖起是不是的确该改一下对待傅镕的方式了?自己这个作父亲的对他严厉一些他尚且那般害怕葳蕤,这要是明儿上了金銮殿,岂非连话都抖不利索了?看来不能让他只一味的读书,还是得适当的带了他出去接触接触人,见见世面才是!
    傅城恒暗自打定主意,便也不再拘泥于这个话题,问起她是如何跟初华冰释前嫌的来“……我原还想着,没有我居中调停,只怕短时间内你们且好不来呢,倒是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好!”
    孔琉玥故作神秘的笑了笑,“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告诉你!”说着偏了头,举起右手食指在他面前摇起来,浑不知自己现在巧笑倩兮的娇俏模样到底有多诱人。
    已是五月中旬的天,暑气逼人,衣衫自然都穿得很单薄。
    孔琉玥今日穿的是一件藕荷色的半袖小衫,内衬淡绿色的抹胸,下面则是一袭月白色的多褶绣裙,配着斜斜挽就的坠马髻,看起来很是清雅干净。
    彼时她因正摇头晃脑的笑着,使得胸前的凸起都跟着微微颤抖起来,再配上不盈一握的腰肢,和精致小脸上的娇憨孩子气,端的是既有少女的天真,又有少妇的妩媚,真是要多勾人有多勾人。
    傅城恒的眼睛落在她身上,便再挪不开了。身体热得好似随时都有可能会燃烧起来,全身的气流更是在四肢百骸里乱涌乱窜,有点走火入魔的前兆。本就苦苦压抑了好几个月的欲望,在这一刻终于再压抑不住,像溃了堤的河一样,在他体内肆无忌惮的咆哮起来。
    以致他根本无法呼吸,无法思考,无法言语,只能凭着本能,几步上前便猛地将她打横抱起,然后快速抄里间走去。
    孔琉玥摇了几下手,正打算将白日里发生的事与付出复述一遍,下一瞬已是天旋地转,等她终于回过神来时,就发现自己已经被他锁在了自己的身体和湘色绣喜鹊登枝的丝被之间。
    她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本能的伸出格在了自己和傅城恒的胸膛之间,近乎惊慌失措的说道:“傅城恒,你要做什么,我、我还没准备好……你再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傅城恒双目赤红,里面似是燃烧着两丛火焰,让人只一望,便觉得会被那火焰烧成灰烬似的。
    他似是没听见孔琉玥的话一般,敏捷的伸出手便抓住了她格在他们之间的手,然后双臂一伸,把她的手臂固定在了头顶上,就低头含住了那让他梦寐以求很久的樱唇,有些急切的辗转吸吮起来。
    孔琉玥惊慌至极,她是真的还没有做好准备。虽说他们已经从新同床共枕两晚上了,但前晚上因为有洁华在,她知道自己不会有危险;昨晚上则因为她心情不好,根本顾不上去想别的,且她也相信傅城恒既然说过不会勉强她,就一定会做到,因此并不害怕。
    可现在,她是真的感觉到了危险在逼近,她是真的害怕了!
    “唔,你放开我……你说过不会勉强我的……”孔琉玥挣扎了一小会儿,总算趁着傅城恒大口喘息着换气的空档,委屈的叫了出来。
    然傅城恒却依然置若罔闻,很快便又低头覆在了她的唇上,并且渐渐将自己极富雄性气息的吻,从她的嘴唇移到了耳珠上,轻轻的含咬起来。
    黑暗中,感官变得更敏锐,酥麻感立刻从脊柱低端急急的窜了上来,让孔琉玥忍不住轻颤起来,渐渐忘记要挣扎了,——耳珠向来是她的敏感点,这一点傅城恒比她更清楚。
    但她仅仅只迷醉了一瞬,便已清醒了过来,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恼怒和难堪。她知道他手段高超,对她的身体又比她自己还要熟悉,果真他坚持要做到底,她一定会抵挡不了,最终只会半推半就从了的。
    他是不是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罔顾她的意愿的?他难道至今都没意识到,她也是一个有自己独立思想,独立人格的人吗?他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尊重别人,尊重她?
    浓浓的失望夹杂着伤心,让孔琉玥似是瞬间被抽了浑身的力气一般,别说挣扎,连动都懒得再动一下了,他爱怎么折腾,都由他折腾去罢!
    傅城恒吻得忘情而投入,甚至还带了几分贪婪,大有要将过去这三个月以来没有吻到的都给找补回来的趋势。
    然他吻着吻着,却忽然顿住了,只因他赫然发现,方才还在他身下犹犹豫豫回应着他的人儿,不知何时已经动也不动了,亦连呼吸都变得如有似无起来,就像是死过去了一般……与当初刚事发不久后那次他想碰她时一样。
    傅城恒如遭雷殛,就一下子回过了神来,想到了自己说过绝不会勉强她的,可现在……忙忙自她身上是、翻下的同时,已近乎惊慌失措的将她捞起来,抱进了自己的怀里,一边明显带着讨好意味的轻拍着她的背脊,一边急声说道:“玥儿,对不起,我只是太想你了,你不知道,我几乎每天做梦都会梦到跟你……,连个安稳觉都没办法睡,我……对不起,我真的只是太想你了,我下次不会了,只要你不点头,我以后都不会这样了,对不起……”
    感受到他的身体明明还紧绷着,他的声音也还因情欲而暗哑着,但他却已顾不得自己,已经在柔声抚慰她了,孔琉玥心里的失望和伤心忽然没有了,反而还有些想笑,他都憋了这么久了,这会儿又是事到临头了才踩急刹车,次数一多,他会不会自此就那个……不行了啊?她是不是太残忍了一点?
    想笑的同时,又有些想哭,明明他的形质都快称得上粗暴了,就算及时收了手,她依然该觉得生气觉得难堪的,可她却为何会有被珍视的感觉呢?她怎么就能这么别扭,这么矫情,这么矛盾呢?而且她的别扭、矫情和矛盾,好像从来都只针对傅城恒一个人,也只是难为他能始终如一的包容她了!
    孔琉玥的心就一下子变得柔软起来,原来被傅城恒抱着的僵硬的身体也随之放松了下来。
    她张开双手,难得主动抱住了他劲瘦的腰肢,在他怀里蹭了蹭,才低声有些磕磕巴巴的说道:“我只是暂时还没有做好准备罢了,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再等太久的,我一定会……尽快调整好心态,到时候我们……重新再来一次……洞房花烛夜,你说好不好?”说着,脸上已是一片绯红,羞得无地自容,万幸她把脸埋在了他怀里,他看不到。
    傅城恒这会儿哪里还说得出“不”字来?他原本还以为自己又要因一时的冲动和把持不住,而前功尽弃了,正自懊丧后悔得不行,不想孔琉玥就先已自己想通了,给了他台阶下不说,还等同于是给了他承诺,让他第一次明确的看到了希望。
    ——经过了方才的冷若冰霜,再一对比现在的和风细雨,自是孔琉玥说什么,他便应什么,绝对不会有半个“不”字儿了!
    “我前儿个夜里就已说过以后都听你的,我既这样说了,自然不会食言,我以后都听你的……”傅城恒抱着孔琉玥,就跟抱着失而复得的绝世珍宝一般,从动作到语气都轻柔至极,旁人是绝难想象得到的。
    他如今可算是彻底明白“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句话的真实含义了,想他傅城恒英雄一世,天不怕地不怕,却惟独见不得她伤心难过,一见她伤心难过,他便会手足无措,便会不自觉的将姿态放低,变得卑微起来,平常说不出的话能很自然的说出口,平时做不出的事也很自然的做得出,俱是为了能换她一笑……遇上她,他真是栽了,彻底的栽了!
    所以,这辈子任何人任何事都休想他放开她了,他只栽这一次,就已经足矣!
孔琉玥窝在傅城恒的怀里,一直感觉到他的身体已经放松下来,也没有房产那么火热之后,方轻轻挣扎着试图要挣脱他的怀抱,“好热……我想去净房梳洗一下,你放开我罢?”
    只可惜她才试着要起身,已被傅城恒动作敏捷的自背后抱住了,热热的呼吸也随之扑在了她的颈边,“玥儿,你乖乖的,让我再抱一会儿,就一会儿,好不好?小宝贝,就再抱一会儿,好吗?”话里满满都是让人无法拒绝的祈求。
    小宝贝?孔琉玥满头的黑线,心里才因他祈求的语气而生出的柔软一下子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想要爆笑的冲动,谁能想到向来以“冷面侯爷”著称的某人,竟会叫出这么肉麻的称呼,而且听他的口气,还要多自然有多自然,竟是半点别扭都没有?
    就在她的笑眼前已快止不住溢出来之际,耳边已传来了傅城恒低哑的声音,“玥儿,你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就算你就在我眼前,就在我身边,甚至像现在这样,就在我怀里,我依然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指的那方面,我是说我的心时刻都在想着你,我真的很喜欢你,很爱你,把你看得比我自己的生命还重要……玥儿,我知道这次是我错,我会改好的,我们以后再不要这样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你相信我……”
    如果有人这会儿问孔琉玥“乐极生悲”是什么意思,她一定会告诉那人,乐极生悲就是说,明明上一刻你还很想笑,但下一刻,你却变得很想哭了!
    只因她这会儿,恰恰就是这样的感受……傅城恒说他爱她,很爱很爱,把她看得比他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活了两世,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就连前世的夏若淳、这世的韩青瑶都没说过!
    孔琉玥泪盈于睫,就忍不住用力的回抱住傅城恒,用力的点了点头,不管他看得见还是看不见,“嗯,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
    就在孔琉玥积极的说服自己,打算尽快克服自己心里那莫须有的障碍,尽快让傅城恒“圆梦”,而且已取得了初步的成效,初步决定就在下一次傅城恒沐休之际,便同了他一块儿去到之前她生日时他送给她的庄子上,然后再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之时,这一天,傅城恒破天荒上午就回来了,却是因奉了今上密旨,要去西山大营封闭练兵,为期两个月,并且下午就要启程,对外宣称是护送太子和皇太后去西山别宫避暑,五城兵马司则暂由几个副指挥使代掌,所以赶回来收拾收拾的。
    “皇上钦点你去西山练兵两个月?难道即将有战事爆发?”
    乍一闻到这个消息,孔琉玥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有愕然,有失落,有如释重负,但更多的却是不安。 
    皇帝让傅城恒封闭练兵两个月,显然是在为战事做准备,可在这个冷兵器为主的落后时代,上战场就意味有很大的可能送命掉脑袋,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关键傅城恒虽然是武将,掌过健锐营,如今又掌着五城兵马司,但却相当于是后世的武警,真要说道率兵上阵杀敌,武警又怎么赶得上正规野战军?
    傅城恒没想到孔琉玥会这般敏锐,他才一说到练兵,她就想到了战事,之前因自己要离开两个月甚至更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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