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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风雨之血沃中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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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聿键的怒火突然被打断,头脑瞬时冷却下来。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几个嫔妃在外面的大臣之中,都有自己的势力爪牙,哪个不怕岳效飞真得掌了朝政没了他们自己发财的机会。那个不怕因为通番卖国而被神州军抄家、杀人再来个祸及三代。可眼前这位陈嫔是如何想得呢!

他点点头道:“嗯,那你说说你有什么想法?”

“回皇上,想那海岛之上乃是蛮荒之地,厉瘴从生,皇上一人前去贱妾委实放心不下。心中只想求皇上带了贱妾同去,侍候皇上,请皇上恩准。另外,贱妾还想皇上护卫之人一个不带,是否有失观瞻,贱妾想那‘皇家橄榄球队’俱是禁军中的精锐,却好用比赛之名同往,也好护卫皇上安全。”

这是大半天以来,朱聿键听到的最为舒心的话了。没想到这位平时看着如同花瓶一样的陈嫔关键的时刻还能想到这些还真是难得。

当下点头道:“嗯,那你就同朕一起前去罢!至于你们两个……”朱聿键再转脸朝向被他吓得抖作一团的曾后、云妃二人道:“你们两个,如果不能给朕分忧,就守好自己的妇道,以后不要再与外戚相勾结干扰朝政。哼,岳效飞那小子可不是朕这等仁慈之人,外戚只怕也不会另眼相看,所以你们还是好好想想吧!再有,传出话去,要你们的外戚老实一点才是正经呢!”

说罢,不再理跪在那儿的两个,领着陈妃一起去了。

曾后和云妃两个对望了一眼,同时在对方眼中发现了骇然。在她们眼中岳效飞三个字不谛于“混世魔王”的别称,真要让他掌了朝政这朝廷里的诸位官员只怕没有一个能过上好日子的,更勿论那些往日里无法无天的外戚了。

想到这儿,两个再对视一眼,发现对方同样是一脸的无奈。

“只可恨陈嫔……”

22节 谁来管谁

几天之后的一个清晨,得到通知的朱聿键带着自己的人来到了码头之上。五艘“怒潮级”护卫舰停在码头之上,而宇文绣月已经带着自己的手下候在码头之上。

“三爷!请上船。”宇文绣月见了朱聿键依然是旧称呼。

“请”心情不怎么好的朱聿键简单的拱拱手、点点头,稍稍寒喧了几句算是打过招呼,当先向船上走去,他这可是第一次登上神州军海军的“怒潮级”护卫舰。

先前看见这只小舰时,只觉得它并不如何起眼,只是形状奇怪。直到这样的小舰战败了荷兰人的战列舰编队之后,他的心中才明白这种“小舰”的威力,这才一跳上舷梯,身后就传来陈嫔与宇文绣月的说话声。

“呀,绣月妹妹,好长时间不见了呢!”

“是啊,陈姐姐我好想你呢,前一向小敏萱的‘丽人坊’里可是出了好多漂亮的衣衫呢,只是一直不曾见你……”

很快五艘“怒潮级”护卫舰来到大海之上,今个有着晴郎的天空。碧空上朵朵白云之下五艘战舰顺风在海上疾驰。

才一上船的时候,绣月抽了一小会空陪在朱聿键身边,给他说了下神州城对于此事的安排。原先护卫老城主府的一个连的神州军士兵,依然留在老城主府,并监视福州方向的动静,随时将信息传送到台湾。

同时,他们将会和王忠孝率领下的新军保持密切合作,随时出动平息一切叛乱。保证朱聿键出访期间福州城附近的安全,所以请朱聿键放心。

“那位婧雯夫人会和我谈些什么呢?”朱聿键问。

“姐姐送的信里没说太清楚,只是说要请你去两处新城市参观,至于如何谈就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了。三爷,不和你说了,这些事好没趣,我去找陈姐姐聊天去。”

看着宇文绣月婀娜的背影,朱聿键稍稍停留了下目光。是啊,美丽的绣月在哪个男人的眼中又不值得留恋呢!

“这小子……”朱聿键骂了一句,他想骂的是岳效飞这小子把天下最好、最美的东西已经据为已有,怪不得他不想当皇帝。

“皇……三爷,你好……”下在朱聿键无聊之中,瞎想乱想之时,一旁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

“你,你是肇基!你现在……快别这样,如此引起别人误会……你父亲……”

郑肇基身上空了一件崭新的灰色海军作战服,外面是蓝白色相互配合的海军专用战甲,此时正规规矩矩的向朱聿键敬礼,依然是稳重谦和的声音。

“三爷,没事的,我父亲是我父亲,我是我。而且神州城这里有言论自由。”

朱聿键欣赏的看着他,一如当年看姜勇一般。他就搞不懂,这些优秀的战将,一个、两个全都投入到岳效飞的手下,他就那么大魅力不成。

“那你现在,你是这艘船的……?”

岸上军队,什么师、团、营、连之类的称呼早把朱聿键搞晕了,到了船上更加不知道该称呼什么样的怪称呼。

“我不是这艘战舰的舰长,我是神州军海军护卫舰队的舰队司令。这次奉军部命令撤退我们在岸上的剩余人员,另外就是护送您了。”

朱聿键大度的哈哈一笑,“撤退他们才是你的任务吧,护送我只怕才是捎带的任务呢!”

其实他这么想也没完全错。军部写的命令就是撤退老神州城遗留的神州城市民,同时护送朱聿键来岛上。而且神州军的军令书写时是有规定格式的,如果两条命令并列书写,那么就有同等轻重级别。如果分上下书写,那么下面一条不能影响上面一条的执行,好在这次是并列书写。

“肇基,在这边你感觉如何?”

“嗯!”郑肇基摸了下鼻子,对这个问题稍感难于作答。

“哈哈,不为难你了,这个问题你不答也罢!”

“其实也没什么为难的,三爷,我直话直话您也别在意。过去,我也在父亲军中待过,就我的感觉而言,福州那边待百姓与神州城相比确实是差得远了。”

朱聿键一向认为自己还称得上“爱民如子”,怎么就能得到这样一个评价呢?

“难道你们那个城主就待百姓有那么好么?”

郑肇基知道朱聿键会意错了,解释道:“三爷,其实并非是岳城主对大家有什么好的,而是神州城对百姓好,或者说百姓自己对自己好,而城主……岳城主对于无论是神州城、温州城几乎是放手的,他主要只管神州军,只管一个大的方向。只要不出大乱子,根本就很少见得到他。”

“怎么会这样?难道真如外间传闻那样,他的事全由老婆作主?”朱聿键简直不敢相信,郑肇基的话。固然他也曾听人说过,岳某人其实是甩手掌柜,他的事全都是由婧雯夫人作主的,这不犯了妇人干政的弊端么!

“不是这样三爷,婧雯夫人固然能干,她实际主要管的是他岳氏集团的事务,以及城主不在时,代城主执行一些城主交待过的事务。神州城的事务实际是由神州城市民议会自己管理,大多的事情都是由他们做决定。”

“百姓管自己,他们连官都不是,而且人多嘴杂,又怎么能管得好呢?”

“我们有官,首席执政官徐老爷子不就是城主以下最大的官了,平时大多的事情就是他来管的,再大些的事尤其是关系全城的事,还得要按议院的表决,然后他按着议院的表决来办。”

听郑肇基的话之后,朱聿键才恍然大悟一般:“哦,我知道了。他徐家的小儿子是师长,徐家老大是警局的局长,他自己又是首席执政官。哼!还说岳家小子任人唯贤,看来不过是任人唯亲罢了。他徐家的权势才是如日中天,难道这样他们也能管得好的神州城吗?”

历来家族式的贪官,在中国是绝不少的。尤其是依靠师生、裙带、关系,导致的贪案如三秋之草,再大的反腐之火烧过,来年小风一吹自然又春风吹又生了。

23节 民比官大

郑肇基不以为然道:“三爷,只怕你这么想不大对劲,你也知道徐家老爷子是被城里的百姓选出来的,而且选举舞弊也得有人敢啊!那够上城主嘴里黑社会了,是会被斩尽杀绝的。而且我们神州城的那些官员没人敢循私的,那儿还有法院,检查院以及报纸,别说你为自己家做事,真得到了公众场合吐口痰只怕都要上报纸呢!弄不好让议院再一弹劾兴许就下了台。”

朱聿键满脸的不信“我就不信,那些官手里可是有权呢,他们就愿意,就由着报纸去闹去?”

虽然当时‘神州真理报’朱聿键也没少看,被曝过光大有人在。只不过他还是认为,那些被曝光的人都是些没有背景的人罢了。虽然有时还有人骂岳效飞,在朱聿键看来,不过是那小子玩的花招,故作姿态而已。

被问到这,郑肇基可就有点吃不消了。说起来打仗,尤其是打海战,他不惧。怎么打都好都没问题,可要说起这些事他就在不在行了。

“三爷,你可真把我给问住了,按我想是《神州律》吧!那上而规定的清楚,百姓的言论自由和新闻自由不受非法侵犯。这要不让登,只怕就犯了《神州律》了,那事!可就惹得大了!再要被定成黑社会性质,必然又是……”

朱聿键摇摇头学着他的口气道:“暂尽杀绝了!”

正在他们说着的时候,一旁又传来两个声音。

“白三爷,一向没见,过得好啊?”

“白三爷?!”这个称呼朱聿键可是许久没有听到了,他吃惊的一转头,却发现是有过数面之缘的方以智及曾闻其名而不识的华夏。他们两人之所以在这儿,都是被宇文绣月专程请来说服陈天华的,故此一起搭船回岛上。

“这不是方大主编么!好久不见了,一向可好。这位是……”

华夏在神州城是总检控官。他不像方以智那样,成天出没于各种场合之中,他得要顾忌自己身份,不能到处乱跑。好在他秉性较为孤傲,除了偶尔推不过方以智、甘浩文等人相邀才会到“听涛小筑”一坐,故此那会常在神州城四处“流窜”的朱聿键硬是不认识。

“在下神州城总检控官华夏,对白三爷一向久闻大名,只是无缘得见,今日得见实在是三生有幸啊!”

“你就是华夏!你就是神州城的总检控官!”朱聿键心中顿时觉得喜出望外,他才谈到神州城的兴盛缘由,一下老天爷就给送来个“神州真理报”的主编和神州城的总检控官,真是瞌睡就有人给递过个枕头。

朱聿键高兴的拱着手道:“久仰、久仰,华贤弟的大名一向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实在是荣幸之至。”

郑肇基心中也非常高兴,在一旁道:“难得三位大才相见,倒是值得畅谈一番,我这就使人端上桌椅,奉上美酒,三位在这大海之上随意畅谈倒是一件美事。”

朱聿键生怕这两个不答应,抢先道:“如此一切有劳郑司令。”

三人坐在椅子之上,一边享受着美酒,一边享受着海风,朱聿键又扯起刚才和郑肇基的话题。谁知他这一扯正弹在方以智、华夏二人的痒痒筋上,方以智立即开始高谈阔论起来。

“白三爷,说起这天下事来,莫过于公、明二字,公是公平;明是公开。公平就要由华兄来办了,至于公开却非报纸莫属。

我这份‘神州真理报’除了相关军事的事件需要受到检查以外,其余的事都可以照登。天下大大小小的事都摆在百姓跟前,这不就明了。当然,我这里主要做得到是这一半,毕竟百人百姓,众口难调,所以公平么,可就要华兄他们的司法来承担了。”

华夏向方以智拱拱手道:“好我的方大主编啊,难不成你一半,我一半这神州城就定了鼎了。白三爷,这天下的事呢方兄所言已经道出真谛,无非‘公’‘明’二字大略就是如此。但‘公’‘明’之所得却全在‘法’字上得之。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是立法必公。

说起‘立法必公’却要谈到市民议会的选举。如果议会被官们把持,那么立法就不公,立法不公其余也就谈不上,‘立法必公’却要方兄来把握才行。这样才不会有官来干扰议会,所以新闻的自由是必须的,没有新闻的自由就没有‘立法必公’。

而我们《神州律》在这一点就明白表示,保证所有行政官员不以任何借口,任何手段干扰议会、议员,否则一结查实就属于黑社会势力,下场就是斩尽杀绝这是其一。

另外,官们受到监督,不但受到我们的监督,而且官员属于社会名人,城主一句话给概括了,就是‘名人无隐私’。所以官员们有一点点不合适就会被报纸曝光,或者被检查院发现,这个时候他也就大大糟糕。如此官们渐渐养成一种习惯,那就是一心为公!否则下台去吧,官么,多得是人想当,这是其二。

最后,司法系统,哦,就是我们了,我们是用法律的,神州律对于我们的规定是绝不允许以任何借口和任何手段与行政官员进行权钱交易。不论大小一经查实就会被定为黑社会,就要斩尽杀绝。

当然正常交往是允许的,只是可惜他们请我吃顿饭都不敢过了线,过了线那就已经不妥了。

还有就是我们的收入受到监督,银行实名存款、花销受到监督,不但我自己将来我的妻儿老小的花销都受监督。我倒是想受贿,只是没得花怎么办,有什么意思啊!还得时刻提防方大主编无孔不入的小狗队,唉!是个人就受不了他们啊!至于执法的警官们,他们同样算是官。收入被监督,银行被查帐,每天小狗队跟踪追击。

这样说起来神州城的官一定是苦不堪言,可是为何大家又都抢着要当官呢?那就是你会受人尊敬,而且在神州城当官的话,你的收入会相当不错。就如我,虽然不能和方大主编比,可比一般的人收入那是高得多了,而且我这是终生制的,只要我在一天,高薪就拿一天。”

24节 大海无垠

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那就是‘民比官大’,什么时候谁做到这一点,天下不过是小意思罢了,最主要的是如此中华民族才会真正的奋发图强,雄立于万国之巅。”

方以智举着手中酒杯,讶然的看着面前的华夏,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几乎就要“口沫横飞”的就是平时不多话的华夏。

心里还说呢:“这小子该不是喝多了吧!今个这话可真是不算少!”

久逢知已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有人聊天,这航程就显得没那么无聊。终于一句“到了……”截断了三人对酌畅谈。三人一齐来到舰首处望向远处的海岛之上张望。

滚滚白浪撞碎在岸边的礁石之上,一排排巨大的风车立在海岸边上,那些宽大的旋翼迎着海风,缓缓转动。尤其当风车构成一道风景的时候,就会形成一种美丽。可是朱聿键是再也弄不明白,难道这里有那许多面粉来磨吗?

“方先生,这许多风车是……”

“白三爷,那是荷兰工匠和书院里的‘鲁班盟’里师傅们的巧心安排,风吹动这些风车之后,会带动底下的什么‘水泵’就会为‘水站’加足压力。”

朱聿键点了点头,“唔,这里是海岛,吃水是没岸上那么方便!”

方以智摇摇头道:“三爷,您误会了,那些水不是用来吃是。这里的风车给水站的水加足压力,然后水站再把水送到是用来使咱们神州城那些机器转动起来的。比过去拦水筑坝要便宜许多呢!”

“真看不出来呀,这些红毛鬼还有这等本事。”

方以智点占头道:“谁说不是啊,谁能想到会做生意又四处烧杀的红毛鬼能有这样的本事,当时建这些风车的时候,大家用惯了水车之力,都以为这样做可能不会有好的结果。谁知那些荷兰人和鲁班盟的巧匠们一试居然就成功了。”

朱聿键晃晃头:“是啊,谁能想到呢!”

方以智看着那些不住在转动的风车,满有兴味的继续向下说:“当时我手下的记者们去访问的时候。他们谈到荷兰,荷兰许多地方比大海要低,海水时常冲上陆地为害。所以他你就利用风车和水泵将海水在从陆地上送回海中。”

朱聿键不以为然:“那庄稼都冲毁了,还要那些土地何用呢?”

方以智大笑道:“白三爷此言差矣,那些土地大多在海边之上,尽建得是些船钉厂,锯木厂之类的作坊,他们都是为造船服务的。否则荷兰人为何被称为‘海上马车夫’就是因为他们船多,在世界各地来来往往的运货。”

“有这等事!方先生不愧为博学鸿儒啊!”朱聿键当然知道海外依然还有多国,风土人情各有不同,可是从没有人告诉他海外还有这样好的办法,风车可以和水车一样出力,使机器动弹起来。

方以智摇头:“什么博学鸿儒!三爷再也休提这等称呼。在神州城两年以来,我算是悟透了一点,光读书没有用,学以致用为根本。然而最主要的还要说‘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可行了千里路还不够,要把看到的比我们这里好的东西学回来,用起来,给他来个万流归宗。行路之人,人人如此的话,我堂堂中华焉能不雄立于世界万国之上!”

朱聿键被华夏和方以智两人一路上的话,说得胸中是热血沸腾。他迎着风,张开手臂。海风从两臂之下穿过,使他有了一种飞翔似的感觉。倘若陈妃再来凑个趣的话,就像极了《泰坦尼克号》里的主人公了。

常年忙于政事的他,看着眼前相互推挤、挨擦的碧波,看着远处岸边如同巨人手臂一样伸展的风车,朱聿键只觉胸中烦恼一忽儿被海风吹了个精光。如今他就想要见到那个传言之中,神州城真正的女主人,岳效飞的夫人一一王婧雯。

接连下来连着几天,王婧雯与徐震寰陪着朱聿键在岛上南端的热兰遮及北端的新城市包括军营及正在扩建中的船坞看了个完完全全。直到十几天后,朱聿键离开之间的那一刻,朱聿键才有机会与王婧雯深谈,神州军重回神州城的事情。

这里是岳效飞的三位夫人,为朱聿键送行摆得家宴。他这次来岛上,完全放弃了他皇帝的架子,甚至不提他与岳效飞翻脸的事情,一心只想要岳效飞回心转意,受了“一字并肩王”的封号。

甚至朱聿键最后说道:“三位岳夫人,这次在下是诚心相邀贤弟前往神州城。我承认我以前是有负于岳贤弟的一片苦心,记得他当时问我‘一个神州城放在身边,为何硬是学不会呢?’,说起来真是惭愧,贤弟金戈铁马为汉人的江山征战四方,我却在想他会不会谋我的皇位,说起来真是可笑之至,实在是心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

“三爷,你也不必自责,我家夫君是个急脾气的人,你也别和他当真!三爷,这杯酒全当我姐妹三人替夫君向您赔罪的,三爷请!”

王婧雯说着,和宇文绣月、纪敏萱两人一起端起盛着美酒的水晶酒杯向朱聿键敬酒。

朱聿键饮下一杯美酒,接着说:“婧雯夫人再要如此说,在下真要惭愧死了。此次岳贤弟没有在家,我倒想请几位夫人为他做次主,收下这封诏书,应下这个差事,全当在下替天下百姓求他了。”

王婧雯放下酒杯,用手帕轻轻沾沾唇道:“三爷,要说抗清之事,我夫君自然会义不容辞,哪个叫他姓岳呢!只是这诏书,我们是万万不敢收的。我夫君抗清军,护百姓或者有些手段,真要做个王爷,只怕要难为死他了。再者他又不在家里,我们三个妇道人家又哪里敢替他做主呢!”

朱聿键心里还不明得和镜一样。人家已经怕了,不愿和自己打交道了。况且自己祖上屠戮异姓之王的事也没少做,她们三个自然不信。可是自己为了这大明的天下费得苦心,哪个又能清楚呢!

25节 螳臂挡车

“好、好、好,婧雯夫人果然名不虚传,在下佩服之至。不收便不收罢。”说着朱聿键再端起杯子。

“我想有一点我还明白,最少岳贤弟还认我这个兄长,最少他还不会看着我死。所以……”

朱聿键顿了一下,脸上掠过一丝狡诈的笑容。

“所以,这次我回到福州城,就带了我福州城的百姓和文武百官、三宫六院一起来这岛上。为了抗清忙了这些年,我也该好好歇歇了。至于汉家江山关我何事,有岳兄弟这少年英豪在,我只管放了手让他领了人去做就好。”

王婧雯、宇文绣月、纪敏萱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都说道:“这个皇帝大人什么时候学会了我夫君的赖皮劲!”

朱聿键得意的把手中酒杯中的美酒咽下肚,接着又说:“三位夫人也不必为难,就算我那岳兄弟回来了,真要怪起你们三人让我上岸,你们大可推到在下身上,就说是在下自己来到这儿就不走了。与你三个全无关系,反正你们也做不了他的主。”

王婧雯从侍女手中拿过酒壶,一面亲自为朱聿键倒酒,一面说:“瞧您说的,就算你到你兄弟的岛上再住些日子也使得,只是三爷的军国大事哪个又能懂得了那么多,能替三爷分忧呢!我家夫君只怕年少无知,反倒会误事也说不定呢!”

朱聿键笑道:“想令尊王士和当年也属老成持重之人,为何会生出岳夫人如此刁钻古怪的丫头。真乃怪哉也!”

王婧雯抿着嘴笑而不答,转而又道:“三爷,现在这样不是挺好么。”

听了王婧雯的话,朱聿键苦笑着摇摇头道:“唉,一言难尽啊!我那里现在……我已经告诉朝臣,要请我那兄弟回来坐那‘一字并肩王’的位子。这倒还在其次,如今除了江南博洛一部堪称军力强大之外,其余各处皆守备空虚,即是进军恢复大明的最好时机。只是朝中一些大臣贪图太平时日,不愿进军……。”

朱聿键在朝堂之上的事,放着神州军安全局,密切注视福州城的一举一动,王婧雯又如何能够不知道呢!甚至包括他朝中几人在朝中上下其手,她们也知道的清清楚楚。这次请朱聿键来也是因为岳效飞临走之时的交待的清楚。

“福州城是将来我们万事具备之后,进军的重要地点,所以那里一定要把握在亲神州城的力量手上。至于那个不识好歹的家伙,真有一天出了事了,也要尽可能保住他的活命吧!”

这才有了王婧雯邀请朱聿键来岛上造访的事情的发生,为得是做出一个姿态,神州军依然鼎力支持朱聿键的隆武王朝。当然她们也没想过朱聿键会拿这个诏书来说事,这个可是万万不能接的。

宇文绣月在一旁道:“三爷,您的苦楚我们都听说了,只是这个诏书还请您收回,我家夫君是万万不敢接的。当然此次之事,我们也不会和外人说。三爷,说起来福州城和天下的百姓也就指着您呢!”

就在朱聿键离开福州城前往台湾接受城市建设的“震憾教育”的同时,福州那些被他骂得狗血淋头的百官之中,自然有会用特殊手段应付此种事件的人。

看着信鸽在天空之中自由飞翔的身影,黄鸣俊慢慢低下头,背着手在自家花园之中开始溜弯。

“他此刻已经完全信服神州城的那一套东西,可见我与那边的商议全是对的。就看他们什么时候动手了!”

若说黄鸣俊没想过和岳效飞相互合作,那是假的。从神州城起,通过不断观察和道听途说,黄鸣俊断定一点。

“此人胸无城府,行事古怪毫无章法,且与那些下贱庶民勾肩搭背,将读书之人不当大用,断不是成大事之人。说起来那边的皇上虽然要人留辫子,可一来他们已经占了大半壁江山,其二办事果断、狠辣,不用看别个,你只看那博洛大将军所为之事就知。虽说邀洋人相助,想来亦不是什么大事。最为重要,朝廷对我们这些前朝老臣子还是很器重的啊,哪里似那个嚣张小子一般!”

正在他内心之中下在为眼前局势忧愁的时候,他的儿子回到家中。如今黄鸣俊之子已经穿了身神州军的军服,加入朱聿键的新军之中。

“爹!儿子回来了!”

黄鸣俊从步履之中听得出儿子非常疲乏,只是对这爹娘早晚的“安”还是要请的,不然岂不有违人伦之孝乎。对于儿子的表现还算得上是满意,微微点点头问他今天相关的训练情况。

“回爹爹的话,没想到军中的训练如此劳累,儿子虽然身属参谋,亦要一同训练,不但身上满身伤痕,况灰头土脸,只好洗了脸才来见父亲。”

“唔!”黄鸣俊微微点头,以示嘉许。伸手捋了捋自己颌下的山羊胡慢悠悠的说道:“俗话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那神州城的岳城主你是知道的,当年他在老军营的时候是个什么模样你也知道。今天他能有如此作为,也就是因为手上神州军……不然,你以为他岳某人有多大能耐!”

“是了,爹爹的教训,孩儿记得。‘乱世中当以文载道,当以武……”

听儿子将自己的“教训”记得如此清楚,黄鸣俊非常满意。挥挥手微笑着说:“不必了……不必了,只需记在心中就好,要知艺多不压身,勿传道外人。如今天下群雄四起,狼烟遍地,真君不现,群魔乱舞。故以文载道、以武护身才可保得宗佻延绵,爹爹盼望你做好一个文武双全的大丈夫。”

“是”黄鸣俊说一声,他儿子就在一旁低着头应一声。

“嗯,记得爹爹给你交待的事情,这支亲军兵士的动向可要把握清楚。”

“是,儿子遵照爹爹的吩咐,整日与兵士之间同食、同训、同坐,故此儿子在军中亦有二三知己好友,将来有事之时,当是可用之人。”

黄鸣俊慢慢点头道:“如此甚好,训练了一天,你也累了,快些下去歇息去吧。”

26节 危机临近

就在岳效飞率领一支小部队解决了朝鲜的事务之后,就在王婧雯已经发出了他所签署的几乎是在向荷兰、西班牙两个海上强国同时宣战的赔偿条款的时候,就在朱聿键从台湾取回“真经”的时候,江南这边的情况出了问题。

随着与黄斌卿及荷兰战舰合攻江南鲁王的日期临近,博洛和郑芝龙两个的密议越发多了起来,为防止偷听,每次二人的密议均选在四无遮拦的空地当中进行轻声密议。

微微带着敬意郑芝龙从侧面打量这位年轻的将领,郑芝龙对他的尊敬并不完全出于他对于自己赏识。他对于博洛的尊敬,有一部分来自于他的远见卓识。

看满朝文武百官从未有一人识得那神州城岳家军的厉害。致使朝廷连战连败,损兵折将达数十万之众。试看满朝文武竟无一人可以制之,任凭那神州城的岳家军纵横几省,占尽便宜。

唯这位征南大将军博洛,不但从中悟出道理,强夺敌军战车,再造“连珠弩箭”又把自己这无权无势的降将要来,委以重任。实在是有如当今伯乐,此次连击之战,自己定当为马前卒,以报知遇之恩。

他一边想着,一边悄悄打量着他。在这冬天的残阳之下,博洛披着一件皮裘,一条乌油油的大辫拖在脑后。挺直的鼻梁上面一双眼睛似乎显得有些失神,只是面对对面那那树枝上空落落的梅树,静静的出神。

郑芝龙不知博洛在想什么,只是不敢打断出声,怕打断他的思路。忽然一声日落时昏鸦的嘶鸣声不约而至,看得到博洛似乎打了个冷战回过神来。

“郑候,难道真如他所言,神州城的细作布满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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