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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庶女-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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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轻的一派,全都愤怒的瞪着太后,似乎要将她吃了般。

璃月心里微微沉吟,太后不仅有老一派大臣的支持,还有个拥有沁阳大部分兵权的儿子。

虽然表面她们母子似乎不亲厚,那沁惊鸿似乎更与沁惊羽亲厚。

但她也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母子连心。

太后之所以如此狂妄的干涉沁阳王的婚事,说明她还是有些实力,不然依她在王宫打拼多年的个性,断然不会嚣张说出来。

要不是沁惊羽现在越来越威胁到她的地位,相信她也不会那么早替他纳妃。

太后此举,只想借机离间她和沁惊羽,不让她们合作,削弱沁惊羽的势力。

想到这里,璃月冷然抬眸,沉声道:“好,就依太后所言。太后不是喜欢与臣妾下赌注么?三个月就三个月,臣妾赌了。”

一听此言,台下大臣们纷纷睨向璃月,全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沁惊羽一听,一双紫眸也犀利的看向璃月,眼里闪过一抹淡淡的讶异与邪魅,随即看向太后,“难道孤王赌不起?就依太后所言,三月为期限。”

管他三个月后是什么结果,这三个月内,他会让那什么莫无吟的自动滚蛋。

如果不滚,那么就躺着出宫。

沁惊羽一说完,璃月就回他一记冰冷的眼神,这男人倒挺配合她。

可是,只有三个月,她真的能和沁惊羽造出子嗣?

她们连房都没有圆,两人又没感情,这样生孩子,作为一个独立的现代人来说,打死都不会答应。

到时候得另想办法解决此事,最好别让太后那老妖婆活过三月才是。

这样的话,就没有人逼她和沁惊羽生孩子了。

太后见两人均一脸自信,脸上顿时溢起一抹不悦,“那就这样定了。无吟和其他美人就跟在绮玉身边,由绮玉好好调教她们,她们可是将来的妃嫔人选,说不定还能一举为王家诞下王子,所以宫里人都得以妃礼相待。尤其是王后和侧妃,无吟她们以后有可能成为你们的姐妹,可不许用王后威严欺压她们,哀家可不想天下人说王后善妒。”

璃月冰眸微沉,眼底闪过一缕锐利的暗芒,双眸冷洌逼人的看向太后,沉稳不迫道:“臣妾善不善妒自有王说了算,勿需太后操心。倒是臣妾离宫前有一事未做,当时因未满十日,臣妾就想等着回宫再查。”

太后冷冷拂了拂茶杯盖,锐利的睨向璃月,沉声道:“什么事?”

璃月顿了顿,一双美目掠过沉稳镇定的绮玉,一字一顿道:“太后敢情是忘了?记得十日前太后主动和臣妾打过赌,说如果臣妾计算的帐簿数目不对,太后就打臣妾六十大板。如果臣妾计算的帐簿数目对,太后就自罚三十大板。”

太后一听,当即将这事给想了起来,她得意的睨向绮玉。

这绮玉可是她的人,当然是按她的说。

思及此,太后脸上闪过一丝浓浓的得意,眉目微转,脸色攸地变得阴沉,加重音调厉声道:“绮玉,把上次计算的帐册结果告诉哀家。”

绮玉微微沉眸,眼里是一抹精利的冷芒,随即端庄大方的抬起头,拱手道:“太后,上次计算结果昨天就已出来,由残红和各宫宫女亲自监督。五百本帐册计算的结果与王后的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你说什么?”太后一听,声音攸地加重,右手紧紧扣在玉椅上,一双妖目紧紧冷眯,脸上罩着肃杀之色看向绮玉。

绮玉一看太后盛怒的样子,脸色攸的变得有些惨白,不过仍旧沉稳镇定的道:“回太后,此次清算有星月宫等几十座宫殿的宫女参加,在昨天前已经清算两次,用玉盘算出来的结果的确与王后的结果分毫不差。王后短短一日就算出五百本帐簿,绮玉也很想知道王后是如何办到的,实在是很厉害。”

“绮玉!”太后声音有些恼怒,当她看到下首坐着那么多文武百官时,顿时将声音压低。

这个绮玉,胆敢帮南宫璃月。

她帮她也就算了,竟然在末尾夸她一句。

见太后正生闷气,璃月则不愠不火、云淡风轻的看着下首百官,暂时不发言。

而身侧的锦袍男子,玉手一挥,后边的寐生当即拿出一张宣纸。

璃月暗忖,那不是上次她和太后打赌,太后写下赌约的那张宣纸?

寐生与俊削男子对视一眼,当即展开宣纸恭敬道:

“太后,这是上次您和王后打赌时亲手写的赌约,叫人交给属下保管。赌约上盖了您的玉印,签了您的太名,属下一直保管至今,还请太后过目。”

太后看到那赌约上乌黑的毛笔字,心里当即微微一愣:好你个沁惊羽,果然和那妖女联合一起对付哀家。

毫无疑问,上次的赌约,太后输了,而且输得很彻底。

下面那些新派的大臣们,全都故意小声唏嘘起来。

“没想到从来没输过的太后竟然输了,这该如何是好?”

“太后和王后打赌说什么三十大板、六十大板的,这究竟是什么?”

“还有王后那神奇的珠算之法,当真如此厉害?”

“你们说这三十大板要不要打,这可是太后主动和王后打的赌,如果不打的话,太后威仪何在?”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虽然说得极小声,但是中心都停留在三十大板上边。

大概这些被太后欺压的新派大臣,心里巴不得她被打吧。

太后此刻的脸早已变得阴沉不堪,联同后边的那些老臣们,个个都是一脸的愤怒之色。

璃月心里则闪过一丝冷笑,处罚太后,她当然巴不得。

可是,太后现在实力不弱,如果真的照赌约上处罚了她,别人会说她和沁惊羽不孝,连自己母亲都打。

而且,那老一派挺太后的大臣,一定会伺机报复。

当面打了太后三十大板,虽然解了点气,可是根本没做到实质上。

对付太后这种人,要做就一击将她整挎,这样慢慢的来,打又打不死她,还会惹得她更愤怒。

反正太后此刻脸上已经没有一点光彩和面子,她何不在大臣面前表现得大仁大义,饶了她这次。

一来可以让太后吃瘪、脸上无光、在众人面前丢脸,二来也证明绮玉她们无能。

这样,太后以后应该会适时的收敛一些,不敢在大众面前这么嚣张了吧?

想到这里,璃月突然淡然看向众人,脸上波澜不惊,不骄不躁,大气凛然的看向太后道:“太后别动怒,只是一个小小的赌约,臣妾不会真的叫人打你。咱们母女现开开玩笑,可不要开大了才是。寐生!”

璃月淡然说完,接过寐生手里的赌约,当着众人的面,哗的一声将它撒成几半。

众人一见璃月不锱铢必较、瑕疵必报的个性,纷纷惊异的看着她。

这王后果然是母仪天下,既聪明,又有孝心。

所有人都看得出太后有些咄咄逼人,而在最后,王后竟然轻易的将太后给饶了。

现在再看一脸绯红的太后,真是一点面子也没有,那绝世太后的光彩早已散去,样子也不像开始那么嚣张。

而且,王后只花一天时间就算出帐册结果,绮玉领着几十人花了五、六天才算清楚。

这种赌约,除了证明王后结果无误,更证明了绮玉、太后等人的无能。

一向不被大家重视的王后,突然变得大仁大义。

而太后的瑕疵必报和王后的和善仁义比起来,竟显得太后有些善妒和阴狠。

看着太后有些窘迫的脸色,还有眼里浓浓的怒意,璃月仍旧沉稳不迫,淡定大气。

再看边上的沁惊羽,一双紫眸里透着淡淡的光泽,那邪侫的嘴角微微扬起,唇边荡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懒懒的身子半倚在玉椅上,一头乌黑的青丝倾泻而下,朱唇妖娆似血,看上去十分诱人。

看他那阴戾又邪恶的样子,是乎在暗自嘲笑一脸憋屈的太后。

“太后,赌约的事就算了,你别放在心上,臣妾不在意。”璃月淡漠说完,一双冰眸冷然睨向绮玉,沉声道:“绮姐姐,本宫记得上次有人往东方表妹的茶里加辣椒,以此来捉弄太后,不知道这个人你查出来没有?”

璃月虽然将话转到另一件事情上边,那主位上的太后却没一丝放松。

一句“臣妾不在意”,似乎在告诉别人,太后仗着威严欺负王后,欺负过王后过后,王后只说了句和善的不在意。

太后冷冷瞪了璃月一眼,目光也跟着众人移到绮玉身上。

她倒要看看那个在她茶里加辣椒整她的人是谁。

这人如此胆大包天,要让她知道,她一定让她生不如死。

“绮玉,你查出来那捣乱的人是谁没有?如果让哀家知道是谁,哀家一定不饶她。”都怪该死的王后,哪个时候不提,偏偏在接风宴上提这件事。

这下,她是一点面子和自尊都没有了。

堂堂一国太后,竟然被人捉弄,往茶里加辣椒。

这事要让那些仇视她的人知道,一定在暗地里偷笑。

她东方晴儿怎么可能任由那些人嘲笑,她一定要把那人揪出一,扒她的皮,抽她的筋,再喝她的血。

太后一说完,绮玉身侧站着的茵梦身子微微抖了抖,脸色更是惨白到不行。

璃月则朝茵梦露出一个淡淡的冷笑,她从来都是有仇必报的人。

别说之前茵梦骂她的仇,就是刚才和沁惊羽回宫时,她就听到茵梦在人群堆里骂她。

茵梦此流,就是笨猪加蠢蛋,竟然敢肆无忌惮的在众人面前说自己无能什么的,她会给她点颜色瞧瞧。

让她知道,惹到她南宫璃月的下场有多么的惨。

“昭郡王妃,那人究竟是谁,还不从实招来?”璃月声音冰冷,双眸微沉,脸上罩着浓浓的肃杀之气,整个人看起来颇有威严,令人不敢亵渎。

绮玉一听王后的问话,脸色有些微微发白,她再故作难堪的轻睨茵梦一眼。

这不睨不知道,一睨,那茵梦原本就已惨白的脸色,攸地变成青紫和猪肝色。

再次睨了茵梦一眼,绮玉有些故作尴尬的拱手,不紧不慢的道:“回王后,绮玉已经查清楚,上次在东方表妹茶里加辣椒的是青郡王妃的贴身宫女荷叶。”

“什么?”璃月一听,“啪”的一声拍在玉椅上,一双冰眸冷然睨向众人,再将目光回看向沁惊羽,“王,茵梦竟敢指使婢女捉弄太后,该如何罚?”

沁惊羽也配合的冷眼睨向茵梦,一双鹰眸透着浓浓的肃杀,沉声道:“害的是太后,当由太后决定如何处置。”

两人一个默契的合作,将所有人的焦点又移到太后身上。

此时的太后已是满脸气结,恨不得一巴掌把茵梦拍死。

这茵梦平时过分也就罢了,没想到竟然敢害她!

要不是看在她经常小心翼翼巴结自己的份上,她根本是连话都懒得和她说。

茵梦一看形势急转直下,硬是恨恨的瞪了绮玉一眼,忙扑通一声朝沁惊羽跪下,大声哀求道:“求王明察,茵梦没有捉弄太后,是绮玉栽赃我的。”

男子冷然拂袖,阴戾狂傲的睨向早已恼羞成怒的太后,冰眸犀利,缄默不言。

太后稳稳拂了拂心口,朝茵梦怒声大喝道:“都死到临头还敢狡辩,你当哀家是傻的?来人,将茵梦拖下去重责三十大板,扣三年俸禄,缩减青郡王府月例。”

“是,太后,绮玉一定紧遵谕命。”绮玉双美含笑,眼里蕴藏着浓浓的得意,拱手行礼。

璃月一看绮玉的样子,心里突然有些震惊,这绮玉该不会和茵梦有仇,所以在茵梦受罚时才会得意。

还有,绮玉在说玉盘结果时竟然帮了自己,她明明是太后的人,帮自己又是出于什么心思。

难道她不怕太后责罚,还是另有原因?

这个绮玉身上,处处透着不简单,比茵梦此流手段要高明多了。

看她解决掉茵梦就知道,此事处理得点滴不露,没有人看出她有半点针对茵梦的意思。

在别人眼里,绮玉俨然成了大仁大义的管事,在她看来,绮玉是假仁假义才对。

“茵梦妹妹,不是姐姐要指证你,是你宫女荷叶心虚,昨天主动向我交待了一切,抱歉了。”绮玉不紧不慢的说完,两名侍卫已经来拉茵梦了。

茵梦和沁满等景亲王府的人忙起身给太后求情,上好里则恨死瑞亲王府的绮玉。

恨归恨,他们也很心虚,恨铁不成钢。

要不是出了个如此儿媳妇,景亲王府也不会威名受损,全家齐齐为她求情了。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来人,拉下去打。”太后冷冷说完,便拂了拂袖,手里捏着酒杯,气呼呼的坐在主位上,不再多言。

等众人将茵梦拉下去,这接风宴上才算又了了一出事。

此刻的太后已经气得满脸通红,一双冰眸冷冷瞪在璃月身上,恨不得将她给撕碎。

璃月才沉稳不迫的看着下首众人,不愠不怒。

相信这次茵梦得到血的教训,以后不会再那么嚣张,被打了三十大板,不死也得脱掉半层皮。

而且,茵梦当时只想害她,没想到那杯茶又被她弄到太后那里去,才有了捉弄太后一出。

要是她当时不机灵点,也许那杯茶就该她喝了。

太后刚才失了面子,现在不说话为最好,她只是漠然坐在原地,那朱唇殷红似血,像泣血的凤凰,妖艳冰冷。

处置好茵梦的绮玉见现场气氛有些冰冷,扫了扫身侧的莫无吟一眼,再抬眼看向沁惊羽,温婉道:“王,无吟擅长跳舞,今日接风宴,可否让她为王跳一曲,以助酒兴。”

绮玉才说完,身侧的女子就见缝插针的恭敬拂身,不紧不慢的道:“无吟多谢姐姐夸赞,无吟不会什么舞蹈,只是平常舞艺罢了,上不了这大雅之台,深怕污浊沁阳王的眼。”

众人一听,均有些大跌眼睛,好不容易有机会在王跟前表演,这女子竟然拒绝,而且仍旧一副冷清的模样。

璃月再仔细瞧了这女子一眼,既然她愿意跟着绮玉来出风头,那就说明她心里有些什么想到达到的目的。

而且,她总觉得这个莫无吟像在哪里见过似的,那眉那眼有些让人熟悉,却又不是很熟悉。

既然都走到王面前,说明肯定想引起他的注意。

但她又不同于别的女子,光是耍些小聪明引起注意,她还得好好观察一下。

再看身侧的沁惊羽,虽然台下的女人频频放电,他仍旧一副冰冷臭蛋的模样,真是不解风情。

男子微微轻眯凤眸,作假寐状,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浑然天然的慵懒和邪魅,嘴角微微溢成一弯月牙,连着眉梢右侧透着光泽的月牙一起,十分的妖邪逼人。

那神情似笑非笑,似乎能将一切事物看个通透,邪魅至极。

就在众人都期待的看着他时,他突然挥了挥绣袍,不紧不慢道:“既然上不了大雅之台,那就下去,省得浊了孤王的眼。”

这话是顺着莫无吟的话来说的,众人一听,均有些失望的看向他们的王。

这莫无吟舞技了得,人长得美,气质飘然,大方得体,比起其他女子来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没想到他们的王竟然如此瞧不起她,当众给她难堪。

哎,这也难怪,似乎他们的王从小就是这个性格。

除了那个叫星儿的姑娘,这天下再没哪个女子能拨动他的心弦,他对这些女人冷淡也十分正常。

但王对王后的态度算所有女人中最好的,至少他没对王后横眉冷对,给了她十足的面子,听广离宫的宫女谣传,王私底下对王后更好。

谁知道这是真是假,不过比其他女人好那是肯定的,都表现在众人面前,还给了王后金印。

都不知道王后使了什么妖术,让一向对人冷淡的王刮目相看,把她视若珍宝,在王心里的地位,快及得上小星儿了。

还有一件事,那就是有人谣传王和王后实际还没有圆房,平常都不在一个宫歇息,王不临幸广离宫,也不召王后侍寝,王后似乎更乐得清闲,巴不得不圆房。

这两人的关系真是令人匪夷所思,明面上看着很好,却是貌合神离,连房都没圆的夫妻。

能解释这种现象的,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两人相互牵制,在大家面前做戏而已。

见莫无吟吃瘪,一袭艳裳的南宫幽若心口也微微跳动,如此端庄明丽的美人都被王拒绝,如果换成她,是不是丢人丢得更惨?

哪知,主子的心意就像无聊的天雷,你永远不知道他会何时劈下来。

“孤王听说侧妃舞艺卓绝,可否为孤王表演一段。”淡淡疏离的声音自朱唇里溢出,那妖娆的狭眸正若有若无的盯着有些小心翼翼的南宫幽若。

南宫幽若一听,脸上顿时一片绯红,内心紧张到顶点,心潮立即澎湃。

天哪,那传说中的美男子竟然叫自己跳舞,在这群臣聚集的接风宴上,对她来说简直是天大的殊荣。

那莫无吟可是舞艺绝佳的才女,王不仅不叫她舞,而且对她态度极差。

反观自己,只是默默坐到边上,竟然能得王的青睐,好幸福!

激动又紧张的南宫幽若悄悄用余光瞟了座上那风华绝代的俊削男子,当即有些颤抖的站起身,微微行礼:“幽若多谢王厚爱,既然王喜欢,幽若就见笑了。”

喜欢?

男子眼里闪过一抹冷意和讽刺,嘴角也邪侫的勾起。

这女人未免也太会联想了,就叫她跳一支舞而已,她竟然理解成喜欢。

果然,他真是不能对女人太好。

如果他说,他只是无聊正好看到她,希望别人将投射璃月的犀眸移到她身上,她会不会还理解成喜欢?

如果他说,他根本只想耍耍人而已,她又会如何理解?

有时候他真的无法用常人的思维来衡量这些花痴般的女人!

璃月大方优雅的坐在主位上,脸上带着冷清的微笑,只是不言不语。

南宫幽若说完,在金兰的搀扶下,迅速踱到舞台中央。

只见她身形婀娜,一双俊眸直直朝上座的妖冶男子飞射妩媚,然后轻提裙裾,开始圆着中央慢慢起舞。

璃月淡然看了一眼,无非就是什么霓裳舞之类的,舞姿倒很柔很美,就是那双媚眼一直往她相公身上瞟,怎么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这里她倒区别出来了,茵梦走的是喜怒哀乐喜于形的路子,结果失败得很惨。

南宫幽若走的是娇柔妩媚、水嫩如花的温柔路子,倒是获了一胜。

莫无吟走的是欲擒故纵的路子,冷清高傲、沉稳淡然,却输得很惨。

这沁惊羽,真不能以常人的思维来衡量。

南宫幽若柔柔莹莹舞了一曲,看得台下众人热血沸腾,她不仅身段好,长得好,连舞姿也很美妙。

在赢得众人的连连惊叹后,南宫幽若终于缓缓停下舞步,脸上早已红晕一片,朝男子软软行了个礼,“让夫君见笑了。”

沁惊羽挥了挥手,南宫幽若立即如小鹿乱撞般走回座位上入座。

不过,她千般万般小心行事,还是被别有用心的人给挑中刺。

比如那一脸阴沉的太后。

太后一双美目犀利的盯着南宫幽若,心里却十分不乐意。

南宫幽若真不懂礼仪,跳完舞后只向王儿答礼,连她这个太后半分都没提及,而且,她甚至看都没看她这个太后一眼。

在她心里难道只有沁阳王,没有她这个太后了?

璃月早就将这一切看破,只是没点出来而已。

南宫幽若不是很嚣张,心计很多吗?那就让她自己来解决太后,她可不是趟这趟浑水。

最重要的是,她本就是个记仇心重的女人,上次差点被南宫幽若拖进水掩死的场景还记忆犹新,怎么可能帮她。

王宫礼仪如此繁琐,她是一点都不喜欢。

为什么一定要给这个拜拜,那个行行才算懂理?

人要是每天生活在这种环境里,如果没有点忍耐力,又不是古人的话,迟早有一天会被这些礼仪逼疯的。

太后一直沉着脸,心里越想越气,可无奈她是母仪在下的太后,再生气也不能表现出来。

所谓相由心生,她是再怎么忍耐,那心里的怒意还是体现了些在脸上。

毕竟,没有谁在生气时能一直保持微笑,眉宇间的冷淡是肯定能体现出来的。

想想不制制南宫一族人,太后心里很是不甘,便抬眸沉声道:“既然侧妃都表演了,也让舞技超群的无吟跳支舞给哀家看看,无吟,你上去跳一支吧。”

莫无吟一听太后谕令,只是愣愣的看了四处一眼,发现所有人都期待的看着她时,她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拂礼道:“只要太后高兴,无吟跳多少支都愿意。”

说完,白衣女子已经翩然踱到台上,右臂上的浣纱逶迤拖地,画眉清黛、肤若凝脂,整个人看起来艳光四射,美丽非凡。

在这美人众多的王宫中,莫无吟能脱颖而出,跟她那冷清的气质分不开。

但见她微微拂动臂上的浣纱,身子柔柔下幅,接着旋转,跟着丝竹声沉稳大气的跳动。

她的人和舞都比南宫幽若高出几个级别,当然一上场就引得众人的惊叹。

要不是因为他是王的女人,那些人早就拍起掌来了。

女子一般舞,一边呈醉态翩然的状态,那舞姿、那神态突然让璃月觉得有些熟悉。

而她身侧的男子也微微异样,一双鹰眸冷冷盯着莫无吟,目光清浅淡然,但一直锁在她身上。

璃月看了他一眼,心里狠狠将沁惊羽打了一遍。

见到貌美如花的女子就盯着眼睛看,这不是他的风格。

而莫无吟的舞姿和神态都颇有些让人熟悉,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刚才莫无吟没有跳舞时倒她没什么感觉,她这么盈盈一跳,不仅吸引了沁惊羽的目光,而且连她都觉得有些困扰。

这个女人的确熟悉,跟……跟画像上的于菸飞羽有些相像。

想到这个消息,璃月迅速看向沁惊羽,发现他早不看台上的女子,又邪魅的半倚在玉椅上,微微假寐去了。

璃月将目光放到莫无吟身上,她跳那支舞很奇怪,身姿有些像凝雁,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是柔美中含有刚强,挺吸引人的。

她的神情和舞姿和于菸飞羽很是相似,难道,她在模仿于菸飞羽,企图引起沁惊羽的注意?

璃月一想到这个原因,立即懂了三分。

幸好她直觉强烈,单凭莫无吟的舞姿,还有那刻意装出来的神情明白几分。

要不然,她真的会扰进那个困局里去。

越跳到最后,台下的人目光越是抬高。

尤其是那些老臣们,全都惊讶的瞪大眼睛,大概因为这舞太像当年的王后--于菸飞羽跳的舞。

再看太后,脸上不仅没有半点惊奇,反而有几分得意。

璃月不由得暗忖,在这王宫混真要懂得察颜观色。

比如现在太后的样子,所有人对莫无吟表演了一段于菸飞羽的舞觉得惊奇,而她却一脸平静,而且有抹得意之色闪过。

这就表明,莫无吟表演的那段舞,是和太后商量过的。

既然跳太后所授的舞,这也说明一个问题,这莫无吟根本就不是真的沉稳,而是借着太后的威势假扮沉稳。

私底下还不定是什么人呢。

敢跳于菸飞羽的舞,触动沁惊羽这帝王的心神,莫无吟当真不怕死?

突然,正跳得起劲的莫无吟舞姿一转,将刚才的舞蹈幻化成孔雀舞,似把刚才有些像凝雁的舞蹈抛诸脑后一般。

再看沁惊羽的神情,依旧淡漠如厮,刚才微微浮动的波澜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又是妖邪和冷魅。

莫无吟这支舞是下了功夫的,她开始跳的是一段别的舞,然后在中间插一段于菸飞羽的舞蹈,在快引得众人伸舌头时,迅速将舞蹈换成孔雀舞。

这一招,肯定是太后思索很久才想出来的,简直是在踩着钢丝求生存,不怕沁惊羽一个盛怒下令宰了她。

为了得到帝王的宠爱,这些女人连死都不怕。

“厉害,果然舞技超群,哀家很是喜欢。”太后一边拍掌,一边夸赞莫无吟。

这莫无吟果然是个值得培养的人才,只消稍稍培养就能如此厉害,要是再多培养个几年,将来指不定成人精。

她刚才的舞蹈,既让惊羽顿生熟悉,又不显得刻意,如此厉害的欲擒故纵,是那王后学得来的么?

莫无吟将最后一个动作舞完,台下已经响起众人的掌声,全都是随着太后趁机拍的。

“无吟让王和太后见笑了。”莫无吟柔柔说完,慢慢退到一旁,不荣宠不惊,也不骄不躁,更是看得台下众人移不开眼。

“这舞还算行,但比起王后上次跳的孔雀舞,差了不少。”沁惊羽淡淡说完,听得莫无吟身子一激。

她竟然无意中跳了王后的舞。

思及此,她也顾不得什么差与好,急忙朝璃月拂礼,歉意的道:“小女子不知孔雀舞王后跳过,恳请王后莫怪。”

璃月淡然看向众人,眼晴在笑,眼珠却淡漠无比,不平不淡的道:“本宫没有什么禁忌,一支舞而已,谁都可以跳。”

莫无吟一听,立即似松了口气般道:“王后真是大人有大量,令无吟佩服。”

想拍她马屁,还是想借机靠近她,顺便靠近她的男人?

璃月则不和她装虚伪,将眼神看向其他地方,并不理会莫无吟。

莫无吟见自己讨了个没趣,只得站到绮玉身侧,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个眼色。

这时,台下不知道谁想起那珠算的问题,便起身拱手道:“王,臣下想知道上次王后是如何在一夜之间算清五百本帐册的,如果王后真有这样的神力,真是沁阳之福。”

其他人一听,纷纷回想起这事,这事他们老早就想知道了,只是因为刚才在表演,就都没有提及。

现在有人提及,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男子微微拂袖,那袖子上用金线勾勒出的花纹看起来璀璨夺目,一双紫眸蕴着淡淡的寒冰,嘴角勾起一抹冷意,淡然看向璃月:“王后,既然众卿家都想知道,你就告诉他们。”

璃月朝男子淡然颔首,又复看向台下众人,轻描淡写的道:“丞相们过誉了,本宫只是知道有一种算帐的工具叫算盘,将它制出来了而已。只要有算盘,再大的数目都能迅速算完,而且帐也不会算错。”

“算盘是什么东西?”一些不解的大臣看向璃月,眼里满是求知的渴望。

璃月看向寐生,寐生又看向边上的文官。

其中有两个文官将那黑色的算盘拿了出来,朝众人道:“这就是王后发明的算盘,可是在下才疏学浅,研究了好久都没研究会。”

璃月有些傻眼了,她上次明明把使用算盘的方法告诉寐生,这些人研究这么久都没研究会。

“无妨,如果有兴趣想学如何使用算盘的,就一一来广离宫,本宫可以教大家。活学活用的使用算盘是所有人必须掌握的技术,将来一定会普及天下,咱们沁阳人更不能输给他们。”

璃月不紧不慢说完,当即有许多大臣附和,要跟着她学珠算之术。

太后则忌妒的看向璃月,朝她投射去一抹不悦的眼神。

哼,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在哪里弄了一只算盘,有什么可拽的。

璃月同样冷然睨了太后一眼,她会的东西可多了,如果太后想一一领教,她不介意浪费点功夫。

算盘一事解决完,大臣们全都朝璃月竖起大拇指。

此时此刻,璃月在沁阳年轻大臣心中的地位又上升了一级,那些老的,自然永远跟着太后。

各怀心思的用完膳,这场接风宴才算完了。

璃月回到广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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