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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庶嫁 作者:奚别离(晋江金推2014.01.02正文完结)-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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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妻二人念着明日还要到凌家吊唁,便早早梳洗了,如筝又要让浣纱去搬美人榻,却被苏有容强拉到了床上躺下,紧紧搂了吹了灯。

    如筝刚要提醒他,却被他把头按到了怀里:“行了,我知道,我又不是禽兽,如今还在大哥和义兄的孝里,我就是想抱着你,我都想了大半年了,你可怜可怜我呗?”

    如筝被他逗得笑了一下,心里又泛起一丝酸楚,便伸手揽住了他的腰,紧紧回抱住他:“嗯,我省得了,夫君。”

    第二天一大早,夫妻二人禀过了老太君便早早蹬车前往侯府,如筝将帷车里垫得软软的让苏有容坐了,又让车夫走的慢慢地,还是怕牵动了他的伤口,反倒惹得苏有容一阵笑。

    车行到半途,苏有容找如筝要了孝袍换上,如筝却也拿了自己的出来换了,苏有容愣了一下,又微笑了。

    车行了大半个时辰,终于赶到了凌府,如筝扶着苏有容下了车,正好看到门口一身重孝的凌朔风,凌朔风看着他二人装束,倒是愣住了,苏有容上前几步苦笑到:

    “大哥走的那天前一晚,我俩插火折子为香,结义成了兄弟,虽说没换过庚帖,没拜过关二爷,你们却也不能不认我……”

    凌朔风被他这一句说的差点落了泪,当下重重一点头:“怎能不认,跟我进去吧。”

    苏有容谢绝了凌朔风给他准备的软轿,扶着如筝的手一步一步走到灵堂,看到灵堂里的素烛白帷间凌逸云的灵位,他终是忍不住跪倒在他灵前,扬声唤了一句“大哥”伏地痛哭起来,如筝也陪着他跪在一旁,哀哀哭泣。

    哭声引来了旁边屋里歇着的凌家二老爷和小谢氏夫人,看着地上身着重孝的二人,好一会儿才认出是苏有容,吓得凌二老爷赶紧上前去拉他:

    “苏将军快快请起,你这样我们逸云可当不起啊!”

    苏有容擦了擦眼睛,抬头看着凌二老爷,声音略带嘶哑地说到:“契父,您有所不知,我和大哥早在北狄战场上便已结义了,如今我便同他亲兄弟一般,求您认下我,让我为他哭一哭,守一会儿……”凌家二老爷听自家兄长和小儿子说了雁陉关一役,也知苏有容心里一直自责着,此番听了他这一句,心酸的也落下泪来:“好孩子,我怎会不认,只是你如今有伤在身,可是不能这么哭啊,赶紧到旁边去歇歇!”

    他们好劝歹劝的,苏有容到底还是哭了一大通才慢慢起身到旁边跪了,如筝也走到凌惊雷的夫人谢氏和凌霜璟那边陪着跪了,凌逸云没有子嗣,此番添了他们二人,多少也让守灵的看着像样子了些。

    小谢氏看着哭的有点收不住的二人,心里暗暗叹了一声,回头看着凌二老爷:“老爷,你看这……这俩傻孩子。”

    凌二老爷也是长叹一声,摇了摇头,一向坚毅的脸上也挂了泪痕:“罢了,让他们略守一会儿吧,这也算是咱们苦命云儿的福气了……”他又转头对着旁边的凌惊雷说到:

    “你跟风儿盯着点儿,别让有容跪太长时间,他身上的伤可是不轻!”凌惊雷赶紧仔细应了,凌二老爷这才走了出去。

    苏有容不顾凌惊雷和凌朔风的劝解,执意跪了两个多时辰,到了午后头慢慢昏了起来,心里也是一阵发虚,想着自己要是晕在这里也是给凌家添乱,便动了动麻木的膝盖,准备起身回府,就在他要带着如筝告辞时,外面突然一阵忙乱,苏有容抬头一看,便见小郡主李踏雪一身重孝,疾步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满脸惶恐的武威侯和凌二老爷,一路说着“不敢当”却是谁都不敢拦她。

    苏有容和如筝对视了一眼,心里也是一阵惊讶,小郡主却是放下了手里的不知一包什么东西,跪在了灵前哭了起来,二人也赶紧陪着凌朔风等人跪下陪着。

    小郡主哭了一阵子,抬头看着凌逸云的灵位,凄然一笑:“仲康,我来看你了,你能看见么?”

    她往前膝行了几步,伸手轻触灵位上他的名字:“以前都是我混帐,你对我好,我还恃宠而骄见面就要排揎你,如今我都懂了,你回来骂我吧,只要你回来,怎么骂我都行……你回来好不好?”

    她凄恻的声音,勾得灵堂里众人又是哭声一片,李踏雪的脸上却突然浮起一个微笑,起身往前走了一步,对着灵位说到:“仲康,你猜我今天是来干什么的?”她这么说着,慢慢解开了孝服的带子,把素白的外袍一脱,众人却是吓了一跳,只见她里面穿着的,竟然是一件大红的喜袍。

    就在众人惊讶万分的时候,李踏雪却旁若无人般地笑着转了一圈:“仲康,我是来跟你成亲的,你看,好看么?”她一句话惊得武威侯赶紧上前行礼言到:“郡主……这万万不可啊,我家云儿可当不起!”旁边二老爷和小谢氏也赶紧陪着行礼:

    “郡主,这可真是折煞我等了,逸云他当不起郡主这样……”李踏雪却笑着对他二人微微一福,也不说话,自走到旁边拿了自己带的那包东西展开,里面却是另一件喜袍,她抖开那件男子的喜袍,上前盖在了灵柩之上:

    “这个是我自己缝的……我的针线你也知道,莫怪,多少是点儿心意……”

    做完这些,她又回身慢慢走到凌家二老爷和小谢氏身前,一袭嫁衣如同烈火,灼伤了灵堂里每一个人的眼睛,大家用眼泪扑着这团火,却怎么也阻止不了,它直直地刺入心里……

    “父亲,全盛京的人都知道,仲康他心心念念地就是想娶我,当初是我不懂事,将他的真心都轻负了……如今我想明白了,便来嫁他,还望二老原谅我之前的错处,收下我这个儿媳!”说着便跪倒在他二人面前,哽咽着言到:“仲康是因我而死,儿媳本该相随于地下才是,只是儿媳身负父王的嘱托,幽云铁骑的荣耀,不能为他殉葬,仲康一向宠着我,想来也是不在乎等我几年的,就请二老收了我,今后我定将二老当成自己的爹娘孝敬!”

    凌家二老怎敢当她这一跪,赶紧侧身躲了,小谢氏便来拉她,李踏雪却是连磕了三个头:“公爹,婆婆,您二位就允了踏雪所求吧,媳妇也已经向圣上上了本,求了赐婚的旨意,虽然本章现在是留中不发,但是媳妇想,皇伯父他老人家定然也是经不起我日日求的,我定要嫁了仲康才甘心!”

    凌家二老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一连串的当不起,踏雪也不多为难他们,便起身走到凌逸云灵位前,笑着俯身说到:“夫君,今日咱们就算是拜了堂了,我李踏雪看上的人,便是……总也是逃不出我掌心的,你安心等我几年,等我这边的事情一了,我就去陪你,咱们一起投胎,下辈子再做夫妻,你乖乖等着我……”说完,她又脱下吉服,穿了孝袍,对着凌二老爷一福身便跪到了灵柩旁如筝和谢氏少夫人身边,如筝想要开口,却被她一句话堵了回去:“筝儿,你既然随子渊给夫君戴了孝,便该唤我一声‘大嫂’才是。”

    如筝看着她凄楚中又带了一丝希冀的眼神,劝解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她此时的心境,她也是感同身受,鬼使神差地便说了一声:“大嫂,你节哀。”

    李踏雪笑着点点头,又摇头落下泪:“筝儿,我是这世上最无情无义的女子,今生欠他的债,怕是怎么也还不清了!”

    如筝和谢氏听了她这一句,也陪着她哭了起来,不多时便连苏有容和凌朔风也改了口,凌二老爷看着这一屋子“都疯了”的孩子们,忍不住老泪纵横,却是看着灵堂外的天空,在心里叹了一声:“逸云,我儿,你看到了么?”

    酉初时分,苏有容终于有些撑不住,强忍着向凌家众人道别,扶着如筝慢慢离开了灵堂。

    如筝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李踏雪还是那样,跪得直直的默默垂泪,心里忍不住叹了一声,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夫妻二人回到了寒馥轩,如筝赶紧安顿苏有容用了些粥躺下歇着,又叫了大夫来加了一副安神驱寒的药给他喝了,看他慢慢睡熟,才揉了揉酸痛的膝盖,带着浣纱到了主院,向老太君报了去吊唁的情形,又将大姐儿应娴接回了寒馥轩。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本章中小苏对凌逸云父亲凌二老爷的这个称呼“契父”是某奚考据过一些说法后采用的,实际上还有一个叫法叫“盟爹”不过是比较近代的叫法,这个“契父”也是义父的意思,不一定准确,却是我能考证到的最贴近的叫法了,如果有哪位大人知道更加贴切的说法,也请不吝赐教!!万分感谢~

    别离  敬上 


☆、243章 赋闲(下)
 
    一进门;却看到如婳正坐在桌前品茶等着自己,看到她进来了;笑着迎上前;自从漪香苑传了思过的消息来,如筝就防着她来添堵呢;回手便将大姐儿交给浣纱抱了出去;自走到桌前行礼:“二嫂怎么来了。”

    如婳倨傲地笑着,笑容里还带了一丝阴沉:“我来看看你和三弟。”

    如筝虽然不怕她说什么;却也担心她言语难听搅了苏有容此时本来已经十分愤懑的心境;当下起身言到:“可惜了;二嫂却是来的不巧,夫君刚刚服了药睡了,弟妹现下也不好陪着二嫂多聊,改日再登门拜谢吧。”却是明着在送客了。

    如婳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怎愿意放过这个好机会,却也记着前次吃的亏,将声音压得很低说到:“哦?这么早就睡了,三弟身子不适么?还是……心绪不佳啊?”她掩口笑了一下,又言到:“我说这就是弟妹你的不是了,三弟在仕途上失意,你就该多劝着他才是,左不过咱们这么大的家业,养着你们夫妇二人还是无碍的,不必焦心,夫君他心慈,将来也定会照拂庶弟,和弟妹你的!”她声音极低却将“庶”字咬的很重,听得如筝心里一阵火起,却也压低了声音言到:

    “多谢二嫂惦记,夫君自有俸禄,我也有我的嫁妆,显达也好,磨折也罢,我们自过我们自己的日子,不劳二哥二嫂费心!”说完,她又起身:“二嫂还是分神管好自己院子里的事情吧,别忘了祖母前次的叮嘱!”

    如婳看她针锋相对,冷笑了一声又要开口,却听里间一声脆响,传来苏有容的夹着咳嗽声的怒喝:“二嫂,我还没死呢,你就来欺负我筝儿了么?”

    他这一句,吓得如筝三步并作两步地进了里间,如婳却是一句都没敢回,匆匆跑走了。

    如筝生恐苏有容勾了心事又难受,撩了帘子进屋一看,却见他面带微笑地坐在床上,脚边上是一个粉碎的茶碗,苏有容对着如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指外面,如筝会意撩开帘子看了一眼,见如婳确是走远了,才笑着让浣纱进来收拾了,坐在苏有容身边:

    “我就知道,我夫君也不是那小性儿的人,怎会和她一个妇道人家尖酸货当真生气。”

    苏有容转头睨了她一眼:“你就知道?你知道你还吓得兔子似得冲进来?!”

    他一句话逗得如筝笑着抬起手:“你说谁是兔子!”却看看他身上,觉得打哪里都危险,都不忍心,便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咱不生气,你歇着吧。”

    安顿了苏有容躺下,如筝又带了应娴进来陪他说话,苏有容看着懂事乖巧的侄女儿,白日里的伤感也终于消散了些。

    自那日以后,寒馥轩便安静了许多,苏有容一边缅怀着故人,一边安心养着伤,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如筝也派了夏鱼时常出去打探消息,再将得到的消息添添减减地说给苏有容听。

    凌逸云的丧事办完了,前去吊唁的人很多,便连明德帝也赐下了安抚的赏赐,小郡主李踏雪求赐婚的折子,被皇帝驳回了三次,她自己却是初心不改,一直以凌家的媳妇自居,虽然还是住在王府里,却是出入都是孝服,认认真真地给凌逸云执妻礼带起了孝,这样出格的举动,如今已经成了京师的奇谈,旁人是感还是笑,如筝二人也不在乎,只是在心里敬佩她敢爱敢恨,却也扼腕叹息,他二人一个明白的太晚,一个走的太早……

    快到中秋的时候,李钱根来信儿说朝廷给北地逃难的难民发放了路费,让他们回乡安顿,得如意庄救治的难民除了伤病动不得的还在休养,大半都踏上了归程,如意庄也给他们发了些粮食傍身,并且遵从如筝的意思,并没有透露东家的消息,如筝看着李钱根报上来的账目,知道他是尽量精打细算才没让庄子上亏太多,看着这小小的投入却救了那么多人的性命,如筝心里也是稍感安慰,便着意去信夸奖了他一番。

    快到中秋节的时候,自府外却是传进来一个奇怪的消息,说是国公府的二少夫人对着弟妹冷嘲热讽,气的在家休养的庶弟摔了药碗病情反复,老太君勃然大怒让彻查,又把如筝叫去问,如筝语焉不详恰到好处地让老太君明白了似乎是确有此事,虽然最终没查出究竟是怎么透出的风声,但比对着之前寒馥轩闹得那一场,老太君倒是全明白了,便把如婳和苏百川叫到主院好一顿敲打,末了又让丫鬟给廖氏传了信儿,给了漪香苑一个大大的没脸,当晚就有丫鬟听到松涛苑里摔摔打打地,第二天苏百川就住进了蕉声阁。

    如筝自然知道这消息是谁透出来的,却怎么想都不对,自家夫君可不是那种小心眼儿会跟没谱儿的嫂子拧的人,这一天晚间品茶聊天时,便忍不住问了出来。

    苏有容只是笑着说了句“殿下吩咐的,和朝局有关”如筝略想了想就都明白了,又笑到:“倒是可怜了二嫂,些许小事倒是传遍京师了……”

    苏有容看着松涛苑的方向,目光里含着一丝冷意:“是她自己无德,肮脏心思有什么可怜,筝儿你就是心太慈了……”

    此事夫妻二人笑笑也就过了,如婳说的那些话,如筝是一点都没有入心,她反而觉得,似这般无忧无虑地,不必担心战火党争,夫妻二人成日里厮守在一起,倒像是神仙般的日子了,不过这话她可不敢跟苏有容说,怕他又走了心思,只是自己偷偷地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闲时光。

    中秋节苏府因着大少爷的事情,便过得简素又略带了些伤感,老国公老病复发还没好利索,略坐了坐便走了,只留下老太君带着小辈们赏月饮茶。

    这一晚,唯一让老国公和老太君欣慰的,大概就是应娴应捷和应安这三个孩子了,连带着冯氏和月姨娘也被允了在一旁开桌陪着,如筝偷眼瞧了瞧,如婳又是假笑着暗自憋气。

    心里笑了她一阵子,如筝又走起了心思:如今自己跟苏有容成亲也快两年了,却仍然是无所出,虽然得了叶济世的保证,她却依然觉得……若是等三个月孝期一过,自己还是没有动静,恐怕即便是有老太君偏护,也是难塞府中悠悠之口……

    她正忧虑着,旁边吴氏起身对老太君福了福浅笑着开了口:“祖母,孙媳有个心愿,此番借着家宴,想要求祖母成全。”

    老太君抬头看了她一眼,她心里虽然不待见这个孙媳妇,但念在她是苏海纳的未亡人,不管怎么说也是十分可怜,却也愿意纵着她些,当下便笑到:“你说吧。”

    吴氏点点头,又看看旁边乳母怀里的捷哥儿,对老太君言到:“祖母,应捷是夫君唯一的血脉,媳妇觉着,总是这样养在冯妹妹屋里,名不正言不顺的,媳妇想要将他抱到雅菡居来抚养,待……”

    老太君见她说的居然是这个,当下便沉了面色,也不等她说完,便笑着一摆手:“你说的也有理,不过现下孩子还小,在冯氏那里住的也很好,此事容后再议吧。”却是生把她回了。

    吴氏闹了个没脸,也只得悻悻坐下,如筝冷眼看她,到像是平静无波,暂时死心的样子,但之前几次打交道中吴氏的表现,还是让如筝暗暗提起了心:吴氏是个寡情之人,便连亲生的大姐儿都舍得送到寒馥轩养着,却这样心心念念地想要将应捷抱去,自然不是为着替亡夫抚养子嗣那么简单,怕是也不只是拉拢后半生的依靠……

    冯氏又是个至情至性不懂得机心算计的……

    如筝想着头就疼了起来,却总觉得此事自己……还是得管!

    一餐不那么团圆的团圆饭,终究还是热热闹闹地散了,如筝陪着苏有容回到寒馥轩,自安排着他歇息,脑子里却一直想着捷哥儿的事情。

    成亲这许多日子,苏有容对她的一举一动可以说是了然于心,见她这样出神,便笑着从背后揽了她的腰,搂进怀里:“怎的,有心事?”

    如筝犹豫了一下,想想如今他赋闲在家,自己要做什么左右是瞒不过他,当下便回身叹了口气,伸着纤纤玉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拉着他胸前雪白的中衣:

    “前次我放出人手打探大嫂院子的事情,你一说我就听话撒开不管了,可是此番……”

    苏有容早就对她的心思猜了个j□j不离十,此时看她垂眸不敢看自己,仿佛做错什么事似的小样子,喜欢的笑着在她耳边亲了一下,一边欣赏着她耳朵慢慢变红,一边笑到:

    “可是捷哥儿的事情又触了你的心思,你这个三婶儿要出招了?”

    如筝见自己的小心思一下子就被他猜透了,也不再躲闪,抬头看着他笑:“若是你不喜,我就不管了,左右有祖母盯着呢……”

    苏有容伸手轻轻刮了她鼻子一下:“行了,口是心非的,你有心给祖母分忧,我哪会阻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过大嫂那里水太深,你还是别露什么端倪为好,我帮你盯着吧。”

    见他主动提出帮自己,如筝心里也是一喜:“夫君你不怪我多管闲事?”

    苏有容见她笑的小猫儿似得,揽着她就坐到了床上:“捷儿是我的侄子,大哥唯一的血脉,他的事怎么是闲事,今日我看祖母的意思,也是极不愿让大嫂抱捷哥儿去的,只是碍着大嫂的身份,不好强拦,便只能推说孩子太小,我估计以大嫂的性子,不动手下绊子她是不会消停的,祖母要顾着祖父的身体,你能帮她了了这件事,倒是最好。”

    如筝笑着点点头,帮他拿了枕头扶他躺下:“既然你允了,我就伺机而动了,我想着找个因子,劝祖母将捷哥儿养在主院,反正祖母也是极疼他的,如今捷儿本来也是在主院住着,不过是个名头罢了……”

    苏有容点了点头:“这样很好,依祖母的性子,八成也是不会让捷儿和他亲娘分开,这样他们母子都在祖母庇护之下,倒是安宁了。”他想了想,又到:“只是大嫂这人最记仇,你若是坏了她的好事,恐怕会遭她记恨。”

    如筝却是笑了笑,给他掖好了被子:“这你就别担心了,我自有妙计~”

    苏有容笑了三声,一把将她拽进了被子:“好好,娘子自有妙计,为夫的等着看好戏便是了……”

    如筝也笑了,小心避开他身上的伤轻轻偎进他怀里,脑子里想着主院的事情,慢慢进入了梦乡。

    中秋过后没两天,如婳刁难那桩事便真的引来了前朝的变动,凌朔风接着探病的因子来探了他二人一次,说话也没避开如筝。

    听了他二人的笑谈,如筝才知道如婳前次的挑衅真的是被恭王殿下拿去做了枪使,借着这么件小事提醒了明德帝一番,却是真看出了苏有容那一本试探出的真意。

    虽说明德帝打了苏有容,背地里还斥责了恭王一番,但自中秋前后,却是允了恭王几道奏折,先是给京郊的流民发了路费,助他们回乡复垦,又允了恭王训练北地新兵的折子,给了他在关内练兵的权利,此番凌朔风来,更是带来一个更明确的消息。

    “虽说暂时还不会有什么实职,不过八成你的封赏快要到了……”笑着留下这么一句,凌朔风告辞离开了寒馥轩。

    二人送走了他,回到里间,相视便是一笑,不是为的封赏,却是为着这背后,更深层的东西。

    似乎从黑夜里看到了一丝白光,那是破晓的佳讯……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多些奉上

    别离  敬上 


☆、第244章 封赏(上)
    到了八月下旬;天也一天天凉了下来,苏有容身体大好了,如筝请叶济世来仔细瞧了一次,便安心尊医嘱给他停了药;可一日三餐的药膳和补品却是翻着花样地上;苏有容无奈也只得乖乖地都用了。
    这样悠闲的日子慢慢滑过,虽说对外苏有容还是装的病恹恹的;但是在寒馥轩里却是精神了起来;每天逗逗应娴,要不就是同如筝聊天读书,倒是看不出一点烦闷了;只是每每看到内书房里精心裱起来的那张舆图;还是会暗自叹息。
    如筝自中秋之后,再到主院请安时带着应娴一起去厢房的次数便多了,明里是为着让应娴和弟弟多亲近,暗里也在审视着冯氏身边的人,快到九月时,主院终于有了动静,少长房唯一的子嗣捷哥儿突然病了,虽然不重只是低热,却把孩子折腾的成日里昏昏沉沉,也不爱吃奶了,急的老太君什么似得,将京师里有名的儿科大夫都找了来,用了多少药却仍是不见好,搅得阖府不宁,便是老国公的生辰,也过得十分不踏实。
    如筝着意查了几次,却也查不出什么端倪,还是在一次闲聊时,见乳母进来给捷哥儿喂奶,才突然想到什么,看四下无人,便似不经意般对冯氏说到:
    “你这房里的乳母,也是跟着主院小厨房一起吃饭么?”
    冯氏不解其意,只是摇头:“不是,下人们的饭食,都是大厨房供应的,乳母们不过是日常多些汤水,口味清淡些罢了。”
    如筝心里明白,症结就在这里,却也不说破,只是笑了笑:“自明日起,你让小厨房管捷儿乳母们的饮食,若是外间问起便说是照顾少爷饮食不定,在小厨房方便些。”
    冯氏虽然性子直,却也不傻,听她这么说,多少也明白了,当下便微微福□:“多谢三少夫人指点,还请三少夫人明示。”
    如筝看她这般郑重,也知道她心里有点数,当下也不多说,只是笑到:“你也别多问,照我说的看看情形,左右祖母的人是不会害捷儿的。”说完这一句,她便起身告辞走了,冯氏自坐在堂屋思索着她的话,慢慢也想明白了,她说老太君的人,怕是不止说小厨房,大概是还算上了她自己呢……
    想想老太君对如筝的态度和这几次打交道如筝的品行,冯氏心里便有了底:这三少夫人,怕才是小辈里面自己真心可以倚靠的……
    自打如筝给冯氏出了主意,捷哥儿的病真的当日便好了起来,不出五日竟痊愈了,如筝再去春晖园厢房探望时,冯氏便让丫鬟将捷儿抱了出去,掩上门便跪到了如筝面前,吓得她赶紧伸手扶了,冯氏便落泪言到:“三少夫人,妾是个粗人,这宅子里的事情什么都不懂,前次怀着小少爷的时候,就是三少夫人一番话救了我的命,今次我们被人陷害,又是您出手相救,妾真的是不知该怎么谢您才好,只是如今府里这形式,眼见妾和小少爷住在老太君这里都被人算计,妾还是要请三少夫人示下,妾该如何,才能保得小少爷平安?”
    如筝之前不开口,只是怕她母子连心舍不得将应捷交给老太君,如今见她也动了心思,当下便笑着拉她坐下,言到:“示下不敢当,我有个愚见,说出来咱们一起参详参详。”她垂眸笑了一下:
    “是谁背地里动的手段,想来你心里也明白,那人打的什么心思,你也清楚,只要你带着捷儿一日,人家的心思就不能停,明里要不来,暗里便会给你下绊子,抹黑,让你无能失德不配抚养少爷,故而你若是想要保母子平安,便要从根儿上断了她的念想,捷儿在你这里她赶来算计抢夺,若是……”她抬头看看主屋的方向,冯氏便豁然开朗,起身深深福下:
    “妾多谢三少夫人指点,午后妾就会去求老太君将捷哥儿养在名下!”
    如筝却是笑着摇了摇头,言到:“你明日赶我们请安时再去,一来人多好多些见证,二来,我好替你周全,不让你离了捷儿才是。”
    冯氏听了她这句,才知她疼捷哥儿竟是连自己都疼了进去,当下便落了泪,反倒把如筝吓了一跳,好歹劝住了才回了寒馥轩。
    之后的事情便顺理成章了,冯氏赶着翌日小辈们请安时抱着捷儿到了主院,借着捷儿此番生病的由头言称自己年少不懂得带孩子,求老太君养育捷儿,还搬出了已逝的苏海纳,说是他曾经吩咐过要让捷儿多亲近祖父祖母,老太君又感慨又欢喜,廖氏向来和张氏不对,此时也是推波助澜,程氏夫人看了如筝脸色,心里也有了计较,顺着说了几句好话,老太君便顺水推舟应下了,自吩咐贴身的嬷嬷上心此事,如筝又趁机给冯氏说了一通好话儿,老太君知道她是想到了自家的身世,心里也是一阵酸,便慨然应允让冯氏继续留在主院,帮着一起照顾捷儿。
    皆大欢喜,指除了雅菡居吴氏,一通筹谋却成就了老太君的心愿,却也无法……
    吴氏虽然查不出是谁干的,却是将怒火都撒在了同辈这几人的身上,慢慢府里就传出如婳如何如何虐待三个妾室,如筝拢着大姐儿在自己身边,是为了沾喜气儿求孕这种话,如婳自气的暴跳如雷,如筝却是没当回事儿,只是怕大姐儿听了心里不好受,却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却是十分明白,有天吃饱了糕点,便一手拉着如筝,一手拉着苏有容说到:
    “仙儿的名字是三婶儿起的,大名是三婶儿替我求来的,这府里谁对我最好,我心里清楚,让她们说去,三婶儿三叔你们别往心里去,仙儿自然知道你们疼我只是为了我,不过我想着,若真的求来个弟弟妹妹的,倒真是我的福气了……”一句话说的如筝心都要化了,搂着她就落了泪,苏有容却是在一旁只剩下笑。
    九月过半,宫里突然下了圣旨,封苏有容为正四品明威将军,圣旨到了国公府时,除了寒馥轩小夫妻俩,却是谁都没有想到,松涛苑自然是嫉恨的,便是苏国公和廖氏那里,也觉得措手不及,苏国公光忙着猜度明德帝难测的心思,生怕触怒天威,竟然忘了给自家儿子庆贺一下,不过苏有容倒也不稀罕,虽说孝期已经过了可以大办,却也只是带着如筝和大姐儿陪老国公老太君吃了一餐饭,算是庆祝了。
    午后回到寒馥轩,如筝先安顿困得猫儿似的大姐儿在厢房睡了,又回来坐着打络子陪苏有容说话,夫妻二人才刚说笑了几句,外间却传来夏鱼的声音,说是苏有容的贴身小厮来送信。
    如筝让叫了进来,本以为是墨香,却没想到是书砚,书砚递上了一封信,苏有容接过看了一眼眉毛便是一扬,却不着急打开,只是抬头笑到:“素日不都是墨香进后院么,怎的今日换了你?”
    本事再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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