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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庶嫁 作者:奚别离(晋江金推2014.01.02正文完结)-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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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嬷嬷福身应了,自走到林侯座前,仔细把前因后果禀了,又给他看了证据,才退到一边。
林承恩看着桌上摆的各色证据,震惊之下也是说不出话来,低头看了看哭的凄凄惶惶的薛氏,心里又是一软:“母亲,这些事情不过是这些奴婢们一面之词,且无死证,是否其中另有隐情?薛氏她一向恭谨慈爱,儿子觉得,她不会做出给崔氏和如筝下毒这种事情。”
屋里的如筝把他这话听了个满耳,唇边便浮起一个极冷的嘲笑:事到如今,他居然还在为她开脱,这也算得上是伉俪情深了吧!
如筝在心里冷笑着,想着自己最后的那一张王牌:不忙,等你看到你最在意的也被这个妇人谋夺了,才有好戏看呢!
她心里泛起一阵恶心,转身冲着床里落下泪来。
此时薛氏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几步膝行到林侯身前,对着老太君到:“是啊母亲,就是侯爷说的这句,儿媳从未给姐姐和筝儿下过毒,这些不过是奴婢们构陷于我,她们口口声声说是得了我的令,可谁有证据就是我下的令?!再说我一个深宅大院中的妇人,从哪里能够得来这种太医都不知道的奇毒?!请母亲明鉴!”
老太君被她气得冷哼一声,就要开口呵斥,却听外间一阵大笑,直穿人耳,众人心里都是一惊,还没反应过来,便看到围墙上红影一闪,下一瞬,堂屋里就出现了一个一身火红的男子:“要证据?本座这里有!”
他这样说着,把手里一物仍在地上,众人定睛看时,纷纷惊得转身闭目,有几个胆量小点的丫头,更是当场便被吓昏了过去。
堂屋正中央摆着的,是一个被砍去了四肢,姑且还可以称为“人”的东西,此人口上缚着布巾,断肢处还在往外渗血,嘴里呜呜咽咽的,看上去十分吓人。
林侯先从震惊之中回过神儿来,喝道:“大胆狂徒,你是何人?竟敢擅闯侯府?!”
作者有话要说:完毕,敬上,多谢!
☆、175债偿(四)
如筝在里间虽然看不太清楚;却也明白;这定然是上官铎到了,当下心里便是一松。
只听得外面一个清冷中带着倨傲的声音响起:“呵;本座迴梦楼主上官铎;今日冒昧拜访;只为带来尊候要的‘证据’。”说着他伸手一指地上那人:
“我也不和你们绕弯子;这人是我迴梦楼京师分舵的副舵主;违了本座楼规私自和贵府薛氏夫人勾结,几次动用迴梦楼杀手刺杀贵府少爷小姐,如今被本座查出;他自己也招了,故而今日带到贵府销账;也算是给你们一个交代。”
他这一番话,如同在原本就滚沸的油里撒了一把盐,惊得老太君追问到:“什么?!”
上官铎转身看看凌氏太君,浅躬拱手,声音中也带了一丝恭谨:“老夫人,此人勾结贵府薛氏夫人,刺杀贵府二小姐二少爷,已是违了我迴梦楼三项死规中的两项,我本欲将他按楼规处置了,又想到此事牵扯贵府,还是要来打个招呼,今日未及通报,便冒昧拜访,还请老夫人见谅。”说完,又走到地上那人身边:
“具体是个什么情形,便让他自己来说吧。”说着伸脚一挑,便解开了那人缚嘴的布巾:“说。”
地上那人看上去不过三四十岁,此时嘴被松开,先是呻吟了一阵,又缓缓开了口:“在下薛成礼,诚如楼主所言……我收了贵府薛夫人的好处,两次派出人马为她刺杀……贵府少爷小姐,却均未得手,另还为她提供过迴梦楼的奇毒销魂散和能让牲畜惊起的药,至于她用来做什么,在下就不知道了,两次刺杀一次是在……”他断断续续地说完,已是强弩之末,最后半死不活地言到:“我几次,共收了薛夫人二十余万两白银,再加上和她远房表亲的关系,才答应为她办事,所有往来书信和剩下的银票,我已经全部交予楼主保管,只求诸位开恩,给我一个痛快吧!”说完便拱起身子,勉强磕了个头。
上官铎上前踹了他一脚:“闭嘴。”又转向林侯:“怎样,侯爷可听清楚了?”
林侯瞪大了眼睛看着地上的薛氏,咬牙到:“他说的……可是真的?!”
薛氏也没想到自己最后的王牌竟然成了催命符,就愣在了当场。上官铎走到老太君身前,从怀里掏出几封信并一叠银票,老太君看了看上面薛氏的字迹,又掷到林侯面前:
“你自己看吧。”
林侯脸色铁青地捡起信笺并银票,看到上面熟悉的字迹心里便是一震,气的双手发抖:
“来人,给我查抄静园!”
薛氏听他这样下令,便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呆坐在地上如石狗木鸡。
上官铎见事已办完,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问到:“此间可有大夫?”
叶济世上前一步:“我是。”
上官铎将纸包递给他:“此乃销魂散解药,早晚两顿,两日后可全解。”
待叶济世点头应了,他又上前提起地上薛成礼,卡着他的脖子微微一用力,屋内响起清脆的一声“咔巴”,那叛徒便当场了账,上官铎提了他的尸体要走,却不防林侯一声断喝:“慢着!”
上官铎回头看着他,唇边带着一个极其不屑的笑意,林承恩是当朝肱骨一品侯,何时见过人这样看着自己,可他一对上眼前这个红衣男子冷峻的目光,便怎么也提不起气再说出什么威吓的话来。
上官铎笑到:“怎的,林侯爷,你这深宅大院,本座来得,自然也去得,迴梦楼一向不牵扯官面上的事情,却并非是畏惧官府。”他言尽于此,算是给林承恩留了三分面子,迴梦楼的大名,即使是他们这些世家大族也是有所耳闻的,林侯心里一沉,有点后悔自己一时冲动,以致骑虎难下。
此时,老太君起身言到:“上官楼主,是承恩唐突了,老身替他致歉,也多谢楼主将这明证送来,今日敝府还有家事要了,便不留楼主了,来日定当答谢,请楼主自便。”
上官铎虽然狂傲,却也知眼前这位是大盛朝赫赫有名的一品诰命夫人林凌氏,当下拱手到:“老夫人客气了,也是小可疏于管教,如此便不打扰了。”说完,大步出了堂屋,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院子里已经没了人影。
不一会儿,派出去的人捧着些银票账簿房契地契什么的赶来,林侯草草翻了一遍,捡出一张仔细端详着,又冷着脸举到薛氏身前:“东市的这个铺子,你告诉我经营不善已经出兑,如今怎在你私财当中发现?!这样的铺子还有多少?那些庄子土地的收成,你又贪墨了多少?!”他声音不高,却带着浓浓的怒火,听得里间如筝笑着蜷了起来:是了,这就是自家父亲的死穴,当年厌弃娘亲,之前怒打自己都是为了这桩——财帛!
她伸手拭干泪水,苦笑着:父亲啊父亲,不愧是辅国重臣,当真是见微知著……
如筝知道,此事被揭出,薛氏就真的再无活路,当下心里一松,却又想到如柏几次被害之事,不愿就这样让薛氏轻轻逃了,便又挣扎着下床,让崔妈妈和浣纱搀扶着跪倒在老太君身前:
“祖母,孙女儿还有话说!”
老太君赶紧让她起身在贵妃榻上靠了:“可怜的囡囡,你说。”
如筝略沉了沉,才把国子监毒蛇和围场惊马之事和老太君细细说了,又到:“那被下毒的马胃,如今是大表哥在保管着,毒蛇之事,虽然害人的浪荡子弟已经不治,但他的家人却愿意指认联络之人,孙女儿当初万万没有想到会是家里的人要谋害柏儿,又苦无证据,便压了这些事,如今看来,竟然是……请祖母做主!”说完,便伏在崔妈妈怀里抽泣起来。
听完她这番话,老太君目光如利剑一般扫向薛氏,如果说林侯的软肋是钱财,那么老太君的软肋毋庸置疑便是子嗣,林府本来就人丁单薄,如今老太君又知道了薛氏曾经多次谋害林侯的嫡长子,怎能不气,当即便派了韩嬷嬷并崔妈妈去提人证,一番审问指正之下,那浪荡子弟的家人认出了虞妈妈之子便是教唆放蛇之人,管理马房的管事也抗不过板子,招了奉虞妈妈之命给马草下毒之事。
老太君气急反笑,对着薛氏喝道:“好,夫人端的好手段!”又一指地上面如死灰的虞妈妈:“把这个老贱婢给我拖出去打!”
如筝听她说打,而不说问,便知道老太君已经认定这些事情都是薛氏授意虞妈妈所为,这才真的放下心来,自躺在贵妃榻上缓着。
叶济世上前一步,伸手摸了摸她脉搏,对老太君到:“老夫人,下官以为二小姐不宜再动怒,还是先服下解药才是。”
老太君颔首到:“叶太医说的是,老身倒是疏忽了,便请太医赶紧给筝儿施治吧。”说着便令人扶了如筝进去,叶济世赶紧打开药包取出一部分药粉,令人拿温水给如筝服下。
老太君哼了一声,对林侯到:“定远侯,这是你自己苦苦求来千万宠爱的正房夫人,如今被揭出做下此等耸人听闻的恶行,你自斟酌吧!”
林侯看着地上跪着的薛氏,第一次露出了厌恶的目光,薛氏却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扑上前抱住他腿:“侯爷,侯爷您不念咱们十几年夫妻情分,也念一念婳儿和楠儿吧,我毕竟是他们的母亲啊侯爷!”
看着她妆容凌乱的样子,林侯心里又升起一丝恻隐,老太君见他目光发直,又冷笑了一声:“承恩,你竟然还在犹豫,即便你不念枉死的阿衡,不念差点被害死的子嗣,难道也不想想自己如何被她赚的团团转?”她伸手一指薛氏:“这样蛇蝎心肠的恶妇,你居然还要留她,留她杀光你的子嗣,再来杀你我么?!”
林侯听老太君这么说,才豁然一醒,一脚踹开薛氏:“母亲说的是。”还未待他开口,门外突然闯进一人扑倒薛氏身上哭喊道:“父亲,娘亲犯了什么错,您为何要如此待她?!”却是如婳听到动静惊醒,此时赶到了沁园。
薛氏一见女儿来了,又是一阵痛哭,看的林侯不胜其烦,当下言到:“薛氏丧德败行,不配做你们的母亲,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他挥了挥手,便有丫鬟婆子来拉如婳,谁知如婳竟然疯了似的跳起身:
“父亲,您别被人骗了,母亲她何时做过对不起您的事情,一定是有人诬陷!”她环顾四周,一眼看到里间病床上的如筝,便几步跳进去:“林如筝,你这个小贱人,定是你构陷我娘亲,我要杀了你!”
见她伸手就要扑向如筝,旁边守着的浣纱等人赶紧上前去拦,外间老太君大喝到:“如婳,你反了么?疯了么?来人给我把四小姐拉开!”
几个壮硕的丫鬟婆子赶紧上前将如婳拉回堂屋,老太君沉着脸说道:“你母亲的确犯下了不赦的大罪,已经没有资格做侯府的主母和你们的母亲了,不过她毕竟是你的亲娘,你今日失态,我可以饶你一次,但绝没有第二次,若你还想做这侯府的小姐,还想要你的亲事,便给我滚回静园闭门思过,你若再吼一声,看我不着人把你也关起来!”
老太君一番话,惊得如婳瞪大了眼睛,她回头看看薛氏,嘶喊了一声“母亲!”便两眼泛白,昏了过去,老太君冷笑一声,也不管她是真昏还是装昏,令人将她背了下去,薛氏冲门口爬了几步,高喊着如婳,又喊如楠。
老太君怒道:“贱人,事到如今你还有脸叫孩子们的名字,好好的哥儿姐儿都被你带坏了!”说着又转向韩嬷嬷:“带人到静园,把楠儿抱到我院子里!”
韩嬷嬷自领命带人下去,老太君又转向林侯:“究竟怎么办,侯爷拿个主意出来吧。”
林侯苍白着面色起身跪下,满屋子的人也跟着跪了一地:
“回母亲,此番祸事,都是儿子识人不清以致引狼入室,儿子如今方寸已乱,薛氏之事便全凭母亲做主吧!”
老太君点了点头,又将他扶起:“不错,拿得起放得下方称得上大丈夫,你也乏了,自去歇着吧,我定帮你把后院调理好便是了。”
林侯点了点头,拱手说了一句:“儿子不孝,有劳母亲了!”便再也不看薛氏一眼,大步出了沁园。
此时外面粗使的婆子进来报,虞氏熬不过板子已然气绝,老太君冷哼到:“报个急病暴毙,拉到化人场去!”竟是连个全尸都不给了,直惊得薛氏喉咙里“喀喀”响着,却是半个字都说不出。
老太君也不正眼看她,自对着满屋子人沉声说到:“静园薛氏,身染恶疾,不宜再现于人前,自今日起搬入汀幽小筑养病,贵妾徐氏了,系出名门,纯良灵慧,教导三少爷、五小姐有功,即日起理后院事,协助长房三房共管阖府庶务。”
一旁便有管事妈妈上前来低声问到:“禀老太君,汀幽小筑如今挖出来那些……如何处置?”
老太君看着地上薛氏,只间她木然的神色里也闪过了一丝惧意,当下笑到:“让罗氏去将她儿子辨认出来,赏棺木厚葬,其余绝户的,便浅浅埋了,自留着跟侯夫人作伴吧!”她起身,蟒头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回响:“自今日起,汀幽小筑锁院,永不再开!”
薛氏不声不响地被几个婆子拖了下去,昔日不可一世的侯夫人留在众人耳中最后的声音,只是翠玉镯子不停磕在地上发出的,轻微回响。
☆、176债偿(五)
尘埃落定;老太君对着崔妈妈等人仔细叮嘱了一番;又得了叶济世的保证,才对着床上昏睡的如筝轻叹了一声,离开了沁园。
午后,如筝终于醒了过来,夏鱼赶紧请来叶济世;又看着她服了解药躺下,叶济世叮嘱了要给她吃些稀软的东西,便收拾了药箱回去,如筝略歇了一会儿;觉得身上有了些力气;用了小半碗粥就叫浣纱磨墨,要下地写信。
浣纱唬地一把按住她:“小姐;您身上毒还没全解呢,赶紧躺着吧,您想给谁写信,动动嘴便是,让奴婢代笔吧!”
如筝却支起身子摇了摇头:“别说了,扶我下地!”浣纱一时有些无措,反倒是外间忙着收东西的环绣几步赶进来说到:“小姐,外面又起风了太凉,您切不可挪动,若是非要写,奴婢给您搬了炕桌,便在床上写如何?”
浣纱回头赞许地看了她一眼,笑到:“小姐,还是环绣机灵,这样好么?”
如筝点了点头,摆手让她们快去,浣纱和环绣赶紧抬了炕桌过来,又铺纸磨墨,如筝提笔思忖了一会儿,便噙着泪给苏有容写了一封长长的道歉信,叮嘱浣纱小心送到国公府,松了心重新躺倒。
一桩大事办妥,迴梦楼主上官铎一下午的时间便料理好了分舵的事务,翌日清晨,他抱着轻松的心情举步登上了听风吹雨楼二层,走到临窗的那个玄衣人对面坐定,上官铎端起他面前的酒杯看了看,唇角便挑起一个略带嘲讽的微笑:“为个女人破了戒,你还真有出息!”
对面之人瞥了他一眼:“师兄,你唯一的师弟在伤心,你不来安慰便罢了,还要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当真是杀手无情么?”
上官铎哼了一声端起自己的酒杯:“真的无情无义,我会来陪你喝酒?我会管你那些破事?”
对面的苏有容笑了一下,端起酒杯:“也是,多谢师兄,我敬你。”说完便一饮而尽。
上官铎难得皱了皱眉,正色到:“既然担心那丫头,为何不去看看她,就那院子的戍卫,怕是你敲着锣都能三进三出吧。”
苏有容被他少见的诙谐逗笑了,又摇了摇头替他和自己斟上酒:“师兄你的解药加上叶先生的医术,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如今她家出了大事,门禁便严了,我不能去给她添麻烦。”
上官铎点了点头:“嗯,原来是已经去过了,之前看你五迷三道的,我还有点瞧不得,如今看看,那丫头倒还算不错,值得你上这份心。”
苏有容见如筝得了上官铎的首肯,眉间闪过一丝喜色:“是吧,嘿嘿……”
上官铎笑了一下,又端起酒杯饮了:“可惜太拗太烈,好在你是个贱的。”
苏有容瞪了他一眼:“我这叫好脾气!”
上官铎眯了眯眼睛,又垂眸指指面前的酒杯:“既舍不得,为何不拦下她?”
苏有容听话地给他满了酒,叹道:“你当我不想拦?顺了她心意就要伤她身体,护了她身体就得伤她的心!我心里也不好受……”他叹了口气:
“只是我自己知道,伤心……比伤身要难过的多,索性顺着她便是了。”说着又端起酒壶:“其实,我也是有很多事情,想要想清楚再给她答案……”他又斟了一杯酒,垂眸说到。
上官铎看着他凝重的面色,劈手夺了他的酒杯:“别半死不活跟被人休了似的,到后院我看看你长进没有!”
听他这么说,苏有容脸上才露出一丝笑意,起身应了,却不料上官铎又到:
“脱了外袍!”
苏有容愣了愣才明白他的意思,听话的脱下玄色氅衣放在桌上,衣服落下,发出不属于布帛的可疑脆响。
“腰上挂的。”
苏有容笑眯眯地点头,伸手在腰间革带上摸了几下,一把银针又被撂到桌上。
“袖子。”随着上官铎最后这一句,苏有容无奈地摸出几把柳叶飞刀扔在桌上:“师兄,这次真没了!”
上官铎这才点点头,举步下了楼。
二人来到后院空场,上官铎将自己的佩剑扔给苏有容,自捡了根细柴拉开架势。
苏有容难得赶上他有兴致指点自己,咧嘴笑着冲了上去,却不过二百余招便扔剑认输。
上官铎难得没有揶揄他,只是陪着他坐在墙边:“不错,没拿剑尖碰过我便支持了二百一十三招,若是配上你那些稀奇古怪的暗器,倒是够棘手了……”
苏有容低头看看自己衣襟上的小洞,苦笑到:“承教了师兄,我又‘死’了一次。”
上官铎哼了一声:“别忘了你答应我的那桩活儿,下月之内料理了。”
苏有容鬼鬼地笑了一下:“嗯,好在小七上次打赌欠了我一桩活儿,师兄你飞鸽传书让他去杀!”
上官铎眉毛一立:“你这鬼东西,小七前儿才刚回楼里,你是要累死他么?”
苏有容笑着眨眨眼:“舍不得下属你就自己去杀啊,迴梦楼主亲自出马,那采花贼估计临死也会笑的吧!”他掸了掸衣服上的土:“再过俩月我就成亲了,你舍得让我动刀动剑的?我又不是江湖中人。”
听了他这话,上官铎反倒仰天笑了三声:“有意思,我上官铎的师弟居然说自己不是江湖中人,还是说非得叫你叶羡鱼,你才肯出手?!”
苏有容看着他,也笑了:“罢了,师兄你就致力抹黑我三十年吧,好吧,我去!”他笑着起身跳了跳:“苏有容不是江湖中人,叶羡鱼替你去杀人~”
十月初,天气乍然寒冷了起来,隐隐有了冬天的味道,敕造定远侯府内一片静谧,这几天里除了九月二十七那日,薛家三位老爷上门讨说法,却被林侯带到书房一顿冷嘲热讽,灰溜溜离开之外,便再无什么大事发生。
薛氏被拘,如楠也被抱到主院抚养,往日里最热闹的静园,如今倒成了最冷清的地方,夜寒风冷,各院也还没有生火龙,如婳蜷缩在正屋雕花大床上,回想着不久之前,自己还曾经和娘亲弟弟一起挤在床上嬉笑的情景,泪水落在有些温了的手炉边,她迷迷糊糊地想喊红绡,却猛然想起红绡早就在九月二十二的那个寒夜被沉入了荷花池最深处,她又想喊娘亲,泪便涌的更凶了。
还好,此处离汀幽小筑很远,定远侯府四小姐,是听不到自家娘亲夜夜嘶喊哀嚎的……
可沁园的如筝,却听得很清楚。
两日解药吃下,再加上叶济世的几副调理方子,如今的如筝已经大好了,前日带着如柏去了娘亲坟上,亲给她烧了纸报了喜讯,如筝就一直呆在闺房里将养着,今儿是十月初二,又是一个生辰……
如筝用大病初愈的借口婉拒了老太君大办的好意,自邀了兄弟妹子们热闹了半天儿,如今堂屋的酒宴已经撤去,如柏等人也各自回去安歇了,如筝搂着手炉缩在被子里,耳边断断续续传来鬼哭狼嚎般的声音。
夏鱼冷着脸走进屋里,对着如筝叹道:“汀幽小筑那位也真是的,得势时成日里害人,如今败了也不消停,夜夜喊得人心烦。”
如筝却好似并不在意:“罢了,都已经万劫不复了,还不许人家喊一喊么?再者说,咱这里已经算是好的了,倒是苦了书儿和姨娘,汀幽小筑旁边,可不就是荷香小筑么?”
此时浣纱也端了炭盆进来,笑到:“谁说不是呢,奴婢午后去领冬装,还看到五小姐房里的雪茉,小丫头两个黑眼圈大大的,跟被谁打了似得。”
如筝和夏鱼想想那样子,也微笑了,如筝叹了口气笑到:“好在姨娘过不了多久也就能熬出头了,到时候搬到静园去,不就肃静了。”
浣纱和夏鱼附和着,便要来伺候如筝梳洗安寝,却被她阻了:“不过才上初更,我看会儿书,你们自去忙吧,要睡了我喊你们。”
浣纱夏鱼应了,忙着给她添了烛火,便退出了主屋。
如筝随手拿起一卷书,翻了几页,心思就飘得远了。
大事过后,她给苏有容写了一封长信,信写的自己都觉得乱七八糟的,满满的全是愧疚,转天倒是收到了他随慰问礼附上的回信,信中却只是问候和叮嘱,并无其他言语,如筝想着也许是他怕林府现在乱着,书信来往不甚机密,心思却总是忍不住飞向自己最担心的那种可能……但想来想去,她还是觉得,他不会的。
看了一会儿,如筝感到头略微有些昏沉,便合上书卷轻轻叹了口气,刚想唤值夜的丫头进来,却听到窗棂那里,传来很细碎的抓挠声,还夹杂着几声猫叫。
那声音……若真是猫,才有鬼了!
如筝爬在床上无声的笑了笑,才下地轻手轻脚地开了窗子,又赶紧返身去插门,再回头,就对上了一双笑的促狭的凤眼。
苏有容伸手摸了摸如筝的头发,自笑着走到火盆边蹲下,指了指床:
“赶紧去裹着,我带了凉风进来。”
如筝听话地点点头回到床上,抱膝看着他一身玄色劲装蹲在火盆边的样子,突然心里就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再过两个月,她是不是就要天天过这样的日子了?每日守着烛火,等着他回来这样对自己笑。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家中有事,赶着早更,省的各位大人等的太晚,祝愿诸位殿下及家人国庆节快乐,幸福安康!
奚别离 敬上
☆、177债偿(六)
她想的出神;唇边浮起一个很憧憬的笑意;看的苏有容一阵心跳,起身走到她身边坐下:
“那封信;我看了……”他一句话;又让如筝的心悬了起来:“嗯。”
“我回去也想了想……虽说这次你是拧了些;行事也有点极端,但是我也不是不明白你的心意……”他对着她笑了:“事关亲人性命;若是换做我,不定直接就动刀子了……”
他一句话,逗得如筝噗嗤一声,心里又是一暖:“谢谢你;不怪我……”
苏有容笑着摇摇头:“还是傻;我怎会怪你;写那样一封长信,手不酸么?”说着他拉起她手,伸指把了把脉:“还好,毒已经都清了,不过还是要好好养着,嗯?”
如筝咬着唇点了点头:“嗯,我省得了。”
苏有容眯着眼笑了笑,却没有松开他手,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檀木盒子打开,如筝低头看了看,眼睛就亮了:枣红色的丝绒上,并排躺着一大一小两枚白玉指环,温润莹亮,让人一看就喜欢。
苏有容看她新奇的样子,笑着拿起那枚小的转了个方向,如筝一看便更加赞叹,原来那小指环上面,刚巧有一块暗红,俏色成了梅花的形状,端的是巧夺天工。
苏有容执起如筝的左手,把那指环给她戴在无名指上,自己又拿了那枚大的,也套在左手无名指:“怎样,生辰贺礼,喜欢么?”
如筝轻轻转一转那指环,大小刚好,惊喜地抬头笑到:“嗯,很喜欢!”
苏有容笑着握住她的手:“筝儿,我和你说,在我的家乡,指环戴在这个手上,是有讲究的……”他拉起她的手,微凉的指尖顺着她无名指轻轻划过她手背和手腕:“这里,有一条血脉,一直通到心,圈住这里,也就锁住了心,一辈子就别想变心了姑娘!”
听了他这个说法,如筝心里一动,仿佛真的感觉到有一丝暖流顺着无名指攀援而上,直流到心里:“嗯……这个说法,真好……”她笑着点点头,心里又突然一动:
“慢着,你家乡不就是京师么?怎的我不知这个说法?”
苏有容被她问的愣了愣:“哦……我说的我娘亲家,我外公家……”
如筝瞪着眼睛想了会儿,才明白他说的是卫姨娘,心里有些奇怪他居然会管姨娘叫娘亲,却也莫名觉得温暖:“哦,那你娘亲家乡是哪里啊?”
苏有容见她没有改口,而是顺着自己的说法叫了,心里又是一喜:“我娘亲家是宁武关啊。”
听了他的话,如筝心里一震:她知道宁武关和雁陉关一样,都是大盛北御北狄人的重要关隘,再加上回雁关,三关东西一线,位于剑门道山脉上,是大盛防御外族的最关键城池,既然他说的是宁武关,而不是剑南道,便知卫姨娘家定然是戍守宁武关的驻军。
苏有容看她神色微变,也明白她心中所想,当下笑到:“京师人都说,我娘亲卫氏出身不明不白,其实不过是苏府为了掩饰家丑的说辞罢了!”他微笑着,眼底却闪过一丝寒意,又在对上如筝时掩了过去:
“我不知道你听没听过一句话‘雁陉幽云漫卷天,回雁楼头雁回难,剑外三关坚如铁,百炼成钢宁武关’。”
如筝听他轻轻吟出这首诗,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不熟悉的豪情和骄傲,心神便是一荡:
“虽然不是全部能听懂,但是我知道,这首诗是说剑外三关的,而且,你定然很喜欢。”
她一句话,喜得苏有容伸手把她搂在怀里:“嗯,知我者筝儿也~”说着就在她脸颊上轻啄了一口,惹得如筝红着脸嗔笑到:“说的好好的,又开始不正经!”
苏有容笑着点点头:“我跟你说吧,幽云漫卷天,说的是定北王老殿下留下的幽云铁骑,所过之处,便如同飞沙流泻,洪水滔天,势不可挡,雁回难,说的是回雁关地势险要,兵力精良,难以攻破,这最后两句,却是极言宁武关关隘坚固,防御森严,是固若金汤的一座城池……”他轻轻叹了口气:“而我的外祖父,便是宁武关守将,名讳是上远下山。”
他轻轻说出这个名字,如筝却几乎叫了起来,即使是她这样长在深闺的世家女子,也知道宁武关守将卫家的赫赫威名。
“原来,你的身世竟然是这样……”如筝心里一动:“可……”又不知怎么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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