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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皇后-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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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显当今皇上的仁义。

朱祁钰越听越是气恼,还大礼相迎,是不是干脆将帝位让还回去,他们就彻底满意了。

他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堂下那些文官还在吹嘘拍马,将他的怒火升到了即将爆发的临界点。

【第六卷 归途】第二十四章 回家

礼部尚书胡淡刚想陈说迎接太上皇的礼仪规则,突然看到皇上的脸色发青,双目冷厉,按在龙椅扶手上的手背,都暴起了青筋,显然是在很努力底抑制自己的怒火,而这怒火的来源,正是大家现在讨论的问题。

他一眼就看出了朱祁钰此刻的心情,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只是,他已是三朝元老,主掌礼部已久,那种儒家礼教的理念,已经根深蒂固底溶入他的血脉,皇上越是如此,他就越觉得自己有责任点醒皇帝,免得他行差踏错,给明君的声誉抹黑。

胡淡站出文官行列,朗声启奏道:“太上皇能够回来,乃是托天之幸,理当按礼仪迎接。先由锦衣卫和我礼部官员,前往居庸关迎接,再由文武百官在京城外拜迎,到皇城之时,请皇上亲自迎接,最后再将太上皇送往内宫住所,如此全程拜迎,方显皇上和百官的诚意。”

朱祁钰狠狠地瞪着他,简直恨不得一口把他吞下去,一想到朱祈镇就会回来了,想到自己再也没有原来那么正大光明的理由去看凌若辰,想到她依然失明的双眼,就气不打一处来,还大礼相迎,他没拿刀枪相迎就已经是念在昔日兄弟情分上了,如此大礼,将置他于何地?现在做皇帝的人,是他,而不是那个曾经抢走了他一切的朱祈镇。

现在就算他回来,也决不可能再夺走他的东西了!

他轻哼了一声,知道既然胡淡开口,就表示了礼部的意见,那其他的臣子,也不会提出反对意见了,如今这个恶人,终究还是得自己来做了。。。

“一顶黄呢轿子。两骑锦衣卫,速速接太上皇回来。”

群臣愕然,谁都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么简单的方案来,一顶轿子两个骑士,简直还不如京城五品官的出行排场,哪里像是前任皇帝现任太上皇的迎驾队伍。

朱祁钰看到群臣脸色,冷冷一笑。说道:“朕已尊兄长为太上皇,还有什么礼仪比这个更重要吗?更何况,太上皇从塞北回来,已经在书函中说得很清楚,要一切从简。不要兴师动众,朕又如何能违背他的意思?就按朕方才所说,礼部胡大人安排迎接事宜,退朝!…………”

胡淡无奈地望向王直和于谦,长叹一声。只得按他所说地去做了。

一顶轿子,两个侍卫。

朱祈镇看着这样的排场,就忍不住笑了。

这个朱祁钰啊。到底还是个稚嫩的孩子。

虽然他之前做皇帝的那几年,被王振所控制,完全没了自己的记忆,可他毕竟也是个收过高等教育,在社会中摸爬滚打过好几年的成年人了,就算没经历过古代党争权斗,但也知道些基本常识。

最最起码,大BOSS想要做的好。第一要素就是腹黑。

哪怕心里恨不得吃他地肉喝他的血,表面上还得是亲亲热热和睦友爱。外表是要做给天下人,做给文武百官看的,让大家看看,他这个皇帝是如何的心胸宽广。如何的亲和友善,才能真正成为个众人称颂。千古流芳地明君。

可这个朱祁钰,像个孩子一般,将喜怒哀乐完全表现出来,这般小气的做法,就算是他朱祈镇不在乎,可落在了百官和天下人眼里,也只会消减了他自己的声威,抹黑了他自己的名誉,如此损人更损己的事情,真亏他能做得出来。

至于他,这个世界地一切对他而言,都不过像是一场梦。

他所在乎的,是尽快地回去,能够与凌若辰在一起,无论能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都不至于如此孤伶伶地,毫无意义的活着。

什么荣华富贵,什么皇权帝位,都不过是过眼浮云。

他和凌若辰,都不曾想过去遵循真正的历史轨迹,只想过属于自己的人生。

朱祈镇淡淡然地上轿离开,并未有半点的不虞之色。

他是真的无所谓,可落在别人的眼里,却是不同的感觉。

那居庸关地守备尴尬地送他们入关,早知朝廷会如此安排,他还不如按石亨当初的吩咐直接让人送太上皇回去,也不至于如此冷清。

而杨善看在眼里,却是微笑不已。

人能处富贵而不淫,受贫困而不移,如此气度风范,岂是一朝一夕可以培养出来的?虽说这个过期皇帝以前曾经犯过错,可就人品气度来说,却是远胜当今皇帝,他这次这步棋,总算是没有走错。

就算他今朝落难,可如今的太子依旧是他的儿子,未来地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这个寒酸的还不如个七品官地队伍,出乎意料的,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或许是李实转告了朱祈镇的话,让朱祁钰放下了心,也或许是他终究还是怕在国内出事再惹起大臣们的非议,那些不怕死的谏官和老臣子,根本不会顾及他的颜面。

总之,这一路上,平静得完全出乎朱祈镇的想象。

他们穿州过县,并未在任何一处驿站或是官府停歇,只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京城。

他不在乎什么皇帝不皇帝的,在乎的,只是回家,回家去见那个一直在等他的人。

京城外,没有迎接的队伍,一直到了皇城内,朱祁钰带着几个太监,匆匆地接见了他,可是没说上几句话,就念及他一路辛苦劳顿,让人送他去南宫休息,那眼神中,有种让他完全陌生的恨意,来得古怪而浓烈,让他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只是他已经顾不上朱祁钰的感受,他如今唯一想看到想在乎的,只有一个人。

杨善已经在皇城外离开,到了皇宫里,朱祁钰安排给他引路的,是一老一小两个陌生的太监,他们也是日后照顾和看守他的人。

跟着他们,朱祈镇到了南宫。

这个所谓的南宫,是他以前都没听说过的地方,其实原来只是一处荒僻的园子,只有两进平房,一个小小的院子,曾经被当做冷宫用过,如今破旧荒凉,院子里长满了荒草,连一般宫女太监的住所都不如。

现在,这个从来不出名的南宫,成了他的住所。

不论如何,他终于回家了。

哪怕这个家,再不是从前的那个家。

没有了金碧辉煌的宫殿,没有了应声如云的仆从,没有了精美珍奇的衣食。

就算没有了所有的东西,只要有那个人在,这里,依旧是他的家。

【第七卷 囚徒】第一章 冷宫

朱祈镇一进南宫,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的大门已然关闭,甚至还有落锁的声音。

他知道,之后的几年时光,他都将在这个清冷的园子里度过,只是眼下他在意的并不是这个,他急急地冲进房去,正好有人从里面听到声音准备出来,迎面撞在了一起。

他一把抱住那个瘦小的身子,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若辰?真的是你?”

这怎么可能?

怀中这个女子,瘦的入怀皆是嶙峋的骨头,没了从前软玉温香般的感觉,长发松散地批在脑后,布衣荆钗,哪里像是皇后太后,甚至连个宫女的打扮都不如。

那张小小的面孔上,却漾起了一片笑容,在他怀中轻轻点着头,“你终于回来了!”

望向他的眼睛,凹陷在眼窝中,像是被水汽迷蒙,没有昔日的光彩,明明看着他,却古怪的没有焦距一般。

他的心一沉,那个可怕的传说,不会成了真的吧?

“你的眼睛?”

凌若辰微微一笑,说道:“不要紧的,撞了一下,临时失明,估计以后血块消了就会没事了,不管怎样,你能回来就好!”

“撞了?”

朱祈镇紧张地扶着她站好,摸了摸她的脑袋,“撞在哪里了?为什么会撞着头呢?难道就没人照顾你吗?你有病在身,怎么还一个人在这里?”

“一回来就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你哪一个呢?”

凌若辰忍不住又笑了起来,伸手摸摸他的面庞,心疼地说道:“你怎么也瘦了这么多呢?胡子都不好好刮刮,路上还好吧?那家伙没找你麻烦吧?”

“没有没有,我很好,你先回答我的话!”

朱祈镇扶着她走进房去。发现里面除了张八仙桌,配着四把椅子,一个小小的衣柜,再就是张简陋的平板床,上面一床薄薄的被褥,就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梳妆台,没有镜子。似乎根本没有准备女子的东西。

她,原来不是住在这里的吗?

凌若辰坐下之后,依旧抓住他地手,感觉到他手心一阵冰冷,便轻叹一声。依旧微笑着说道:“都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既然你能回来了,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朱祈镇咬着牙,另一只手轻轻在她眼前拂过。她什么都没看到,没感觉到,那双依旧黑白分明的眼睛。空洞得像是口古井,已然没了波光。

他的心下冰冷如雪,曾经无数次想象过重逢的场景,可是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再也看不到他。

“是朱祁钰?他做了什么,会让你变成这样?”

凌若辰摇摇头,用力握住他的手,“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不关他地事。既然回来了,我们还是想想怎么研究下这镯子,回我们自己的世界,说不定这一切都好了,别再管这里的事情了。”

朱祈镇感觉到她掌心传来的热力。还有那一脸坚持的表情,知道自己怎么问。她都不肯说了地,心下一软,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抱入怀中,俯首在她的肩头,低声说道:“是我不好,没能保护你,照顾你。若辰,从今以后,我都会在你身边,再也不离开你,你什么都不用怕了。”

凌若辰回抱住他,感觉到肩头有温润的液体打湿了衣裳,轻轻叹了口气。

本来她在咸安宫,听说朱祈镇回来,就让人收拾好了房间。不想朱祁钰去看她的时候知道,顿时大发雷霆,这才告诉她,为朱祈镇准备的住所,是这冷宫一般地南宫,若是她要和他在一起,就不能带走咸安宫的任何一样东西,只能一个人在这里等他。

他以为她如今双目失明,就会屈服,却没想到,她真的放下了那里地一切,一个人来了南宫。

他根本不会明白,她当初都肯不顾生死地穿越时空来找他,又怎么会在乎这么一点点的考验和历练?

他们就是要在一起,无论生死,无论时空,都无法阻隔。

朱祁钰在养心殿中大发雷霆。

派出去刺杀朱祈镇的杀手,根本都没接近到他的身边,就被人无声无息地干掉,而东厂那些个废物,竟然连那人的来历都查不出来。

他才不要故意去做什么门面功夫,他就是明明白白不想朱祈镇回来。

尤其是前天他去咸安宫,看着凌若辰欢喜的模样,只因听说了那人的归来,就像是完全活过来一般,不再是之前死气沉沉的样子,甚至还在布置属于他们地房间。

那一刻,他简直被妒火烧昏了头脑,指定要让朱祈镇住到最偏僻清冷的南宫去,她若是想和那个人在一起,就再也不能享受到他给予的荣华富贵,到那时,她就知道,她的选择是多么的错误。

有谁会放弃皇太后地尊荣,去过一个囚徒般的生活?

朱祁钰狠狠地摔碎了一方端砚,只听说过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为什么凌若辰到了现在,还不肯离开那人呢?

现在做皇帝地人是他,拥有天下的人是他,他已经拥有了足以补偿她一切的权力,为什么她居然会放弃这一切,傻得要和他一起去吃苦呢?

她去南宫的第一天,他在门外偷偷地看着。

看着她摔倒,看着她磕磕碰碰,可就是不肯叫人帮忙,只因他说过,她若是撑不住,只要叫人来,他就会带她回咸安宫,就算那人回来,他们也不能在一起。

所以她宁可自己摸索,宁可摔倒了自己爬起来,也不肯喊人帮忙。

今天,朱祈镇终于回来了。

更可怕的是,竟然有他所不知道的力量,可以保护着这个已经过期失势的皇帝,一路平安地归来。

那到底是一股什么样的力量,连锦衣卫和东厂都毫无知觉,无从防备。

若是让朱祈镇重新掌握了这股力量,会不会,再将他推倒,抢走他的一切,将他打回原形?

朱祁钰望着御案上的盘龙玉玺,眼神慢慢变得阴冷幽深。

他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懦弱的少年,他已经是大明王朝的皇帝,不会再像从前一样,任由人抢走他心爱的东西。

他回来了,也好,那就让她看看,到底是谁,能给她真正的幸福。

属于他的,他一定会抢回来。

【第七卷 囚徒】第二章 囚徒

“镯子镯子,我们都和好了,求你带我们回去吧!”

凌若辰已经是第101次抱着手腕哀求了,从摸摸擦擦到芝麻开门,出尽百宝,这镯子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和朱祈镇,已经被关在这冷冰冰的南宫几天了,每天除了个小太监从门口送些饭来,就再没有人来看他们。

这里,是名义上的皇宫,实际上的牢狱。

一开始,他们并不在乎那冰冷恶劣难以下咽的食物,只在乎能不能离开这个时空这个世界。

可是一天天过去,他们根本想不到任何可以离开的办法,如来时一样,仿佛冥冥中命运之手的操控,根本就不是他们所能掌握的。

“别试了,没有用的。”

朱祈镇望着天空变幻的云彩,淡淡地说道:“顺其自然把!在这里不用做事也有饭吃,就当是度假好了,该到我们离开的时候,自然可以离开的。”

这南宫的房屋阴冷潮湿,他们索性就将床褥搬出来铺在院子里,白天就躺在那里晒太阳看云彩,晒得热乎乎的晚上睡着也舒服些。

凌若辰枕在他的胸前,轻轻叹息一声,说道:“都怪我不好,如果不是我跟你吵闹,又怎么会搞到如此地步?”

朱祈镇摸摸她散落在自己胸前的长发,轻笑道:“你不是说过,生气吵闹,是在乎我的表现吗?要怪,就只能怪你这个传家宝实在太不灵光了,把我们传送到这里来,却又不能把我们带回去。害得我们两个,现在得替人家坐牢。”

凌若辰摸摸手镯,苦笑了一下。说道:“更要命的是,这破玩意儿还不准我说出这个时代未来要发生的事情,以前我一不小心想说,没开口就给我痛晕过去了。人家穿越了都给个金手指,想要什么有什么,为什么我们穿越了不但没有金手指,还给带上了个紧箍咒!真是倒霉到家了啊!”

“嘘!…………”

朱祈镇笑笑地按在她的唇上。“可不要胡说,免得它一生气又把我们分开了。其实,不管在哪,只要能在一起,就足够了。”

凌若辰轻轻地在他的手指上咬了一口。狡猾地笑了笑,“你说那个朱祁钰,真的就打算把我们这么关一辈子吗?”

朱祈镇摇摇头,望向天空的眼神变得悠远起来。

“如果一切都按照历史发展,就算他想关。也关不住地。只不过,我并不稀罕做这个皇帝,我想要的…………”

他不自觉地咬了咬牙。低下头来,看看她无神的双眼,憔悴的容颜,一种陌生的怒火和恨意在心底蔓延。

怒的是那人竟然如此待她,恨的是自己竟然无力保护她,更无法为她出气,所以她才至今都不肯告诉他失明地真相。

哪有那么容易,随随便便摔一跤就会失明的?

她刻意隐瞒的。还不知道是多么可怕的事实。

可是在她的面前,他还不得不忍着,忍着不让她发现自己地恨意,免得让她伤心难过,可是这种感觉。越是抑忍,就滋长得越快。

如今的他。已经很难再保持原来平静淡泊的心态。

“饭来了!”

一个老太监端着盘子,摇摇晃晃地送过来。

托盘上,不过是两个冷硬的馒头,两碟咸菜,一碗清淡的可以照出人影地粥。

朱祈镇扶起凌若辰来,笑着说道:“这皇宫里的咸菜,做得都如此精致,我们这个度假的日子,还真是挺舒服地啊!”

他将那小巧得几乎一口就可以吃下去的馒头递给了凌若辰,自己装作吃得正香的模样,咂咂有声,眼睛却瞪着那老太监,示意他不许拆穿自己,那老太监看在眼里,浑浊的老眼里,隐隐泛起了一层水汽。

这两日御膳房那边送来的饭菜越来越少,他也曾经去问过,那边一口就骂了回来,说是奉了上谕。

上谕如何,像他这样低等级的太监是看不到的,只是知道,就算再差的饭菜,再少地分量,眼前这位曾经的皇帝,都会微笑着哄着失明的妻子去吃,而自己,只是捡着剩下的一点点就着汤水充饥。

如今南宫业已封闭,不许任何人来探望这对曾经的皇帝和皇后,他们虽然如同囚徒一般,可是那种相濡以沫,患难与共地态度,却足以让每一个见到的人为之动容。

看着凌若辰吃地差不多了,朱祈镇也跟着打了个夸张的饱嗝,将剩下粥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笑着说道:“我们成天这样,吃了睡睡了吃,连运动都不大做,不知道以后会不会长得比猪还要胖啊!”

凌若辰微微一笑,虽然馒头冰冷,咸菜也很难吃,可是这个时候,他能笑得出,她也一样能过得去。

“好啊,你故意每天喂我这么多,是不是就想害我变胖啊?这里可没有美容院,我到哪减肥去呢?”

朱祈镇拉着她的手,在院子里转了个圈,笑眯眯地说道:“那我们就在这里跑跑步,做做操,最省钱的减肥方式…………呀!…………”

他轻呼一声,一转圈,突然有些天旋地转的感觉,眼前也有些花,肚子里灌下太多凉粥,竟然不争气地“咕”的响了一声。

“什么声音?”

凌若辰的眼睛虽然看不到,耳朵却是越发的灵敏了。

“是你吗?”

朱祈镇眼珠一转,冲着呆立在一旁的老太监使了个眼色,“老严啊,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你饿了就回去吃饭吧!”

“啊?哦,多谢太上皇,奴才这就告退了。”

老太监先是一愣,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配合地说了一句,然后眼角有些潮湿地退了出去。

凌若辰转向他离开的方向,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来。

朱祈镇怕她有所怀疑,急忙拉着她进屋去,一口气灌下大半壶茶水,总算灌了个水饱,不至于再发出那难堪的声音,猛然转头,发现她正定定地望着自己的方向,虽然双目无神,却像是能直看到他心底一般。

“你在骗我,是不是?”

朱祈镇摇了摇头,突然想起她根本看不到,急忙说道:“你别胡思乱想,我怎么会骗你呢?”

凌若辰长叹一声,突然落下泪来,“你欺负我看不见,你故意的,你故意欺负我看不见,所以骗我!”

一见她落泪,朱祈镇顿时慌了手脚,急急地想给她抹去眼泪,却被她一把抓住了手腕,狠狠地咬了一口,“说过大家要同甘共苦,为什么要让你一个人挨饿,你以为这样,我就可以安心了吗?呕!…………”

她哭得激动起来,身子也跟着颤抖,猛地一下将方才吃下的那点东西,尽数吐在了地上,然后抬起头来,一脸的倔强。“要吃一起吃,要饿,一起饿!”

【第七卷 囚徒】第三章 困境

朱祈镇和凌若辰怎么也没想到,朱祁钰会用如此低级和卑劣的手段来对付他们。

就算是真的囚犯,也有基本的温饱权利。

而他们,再怎么也算是当今皇帝的兄嫂,却连皇宫里最低级的宫女都不如,吃得是一人份的残羹冷炙,衣服都是原本随身带着的旧衣,连个新的被褥都没有。

本来他们已经安于这个囚徒的身份,只要两人能够相守在一起,就算是粗茶淡饭也无所谓。

可如今,朱祁钰非但封闭了南宫,派锦衣卫在外面严加防守,彻底隔绝了他们与外界所有的联系,甚至连秦妃都不许出入此地了。

他们的日常生活所需的用品和食物,都由人定期从外面送来,平日的生活起居,就只有那老太监阮浪负责照料。

王直和胡淡,秦风和石亨,都曾经来探访过他们,可是到了门口,统统被锦衣卫拦下,他们这才知道,前任的大明皇帝,离开了瓦剌,不做那里的囚犯和人质了,却回到了京城成了自己弟弟的囚犯。

甚至,在这里还不如那里,如今他们连被探监和放风的自由,都被剥夺了。

朱祁钰像个赌气的孩子一般,完全失去里理智,根本不管御史们的进谏,不理内阁大臣的劝谏,一句话,这是皇家家事,连太上皇自己都没提出反对和不满。更与尔等无关,几句话,便将众臣搪塞回去了。

他这么一表态,下面地人就越发的变本加厉了,原本给南宫就少得可怜的日用品,更是减了又减,扣了又扣,连他们基本的生活必需品。都无法保证了。

朱祈镇知道,朱祁钰能容忍他继续活着,容忍他们两个在一起生活,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再苦再难,他们都没有向朱祁钰派来的人多说一句,此刻的哀求,只会换来更多的羞辱。

那老太监阮浪,原本是永乐年间入宫的,因为不会吹拍逢迎。所以一直未能得志,如今年老体衰,更是被派来这个最荒僻地南宫,做这个没人愿意做的差使。

他原本就是低阶太监。从未接近过朱祈镇,一开始也对这个导致了土木堡事件的皇帝没什么好感,但一天天下来,看到这对患难夫妻之间的真情,看到他们对如此困境处之泰然的态度。相比之下。当今皇上的气量狭小。如此为难他们,就更是相形见绌了。

饿得紧了,他们索性就少活动。就坐在一起看看天,看看云彩,说些他也听不懂的话,两人相依相偎,一样甜蜜温馨。

冷的狠了,他们就牵手在那小小的院子里跑跑跳跳,凌若辰地眼睛看不见,朱祈镇就小心地牵着她给她引路,连蹦带跳地做些小孩子的游戏,却比什么都要开心。

连阮浪这样入宫四十多年的老太监,都从未见过,有人可以在冷宫之中,生活的如此开心。

就连那高高在上地当今皇帝朱祁钰,如今一个月的笑容加起来,只怕都没有他们一天的多。

所以当秦妃再一次找到他,私下里送了些食物和衣物,让他捎给朱祈镇他们,他并没有像最初一样断然拒绝,而是悄悄地带进了南宫,送给了他们。

因为门口有锦衣卫盘查,所以阮浪只能将东西藏在身上,虽然带不了多少,但其中最重要的,还是秦妃特地送来的清心明目丹。

那丹药,据说是秦风听了凌若辰告诉地秦妃,这次失明乃是因为脑瘀血压迫,等瘀血化了自然就能看见,虽然不明白她为何会知道这些医理,但他还是特地让人去天山找人采集雪参炼制而成,专门活血化瘀,清火去毒。

阮浪放下东西出去,朱祈镇便倒了杯水给凌若辰服药,还忍不住问道:“你是如何认识这秦家兄妹地?看起来他们还真是为你费心不少啊!”

凌若辰吃下药丸,轻轻一笑,“怎么?就不许我交个朋友了?你一来就在皇宫里,还被那个死太监控制着,自然没什么朋友,可我穿到这里却是在辽东哦,在进京路上认识地秦风和石亨,若不是他们,我都不知道怎么到这里来呢!”

朱祈镇看看秦妃送来的东西,居然还有副围棋,轻叹道:“他们想得还真是周到,怕我们在这里闷得慌,也不想想你这臭棋篓子的水平,居然还送副围棋来。”

凌若辰苦笑了一下,“那哪里是给我地,秦妃知道我除了马吊,哦,就是麻将,根本不会玩这么高深的东西,说起来,她当初还跟我做了大半个月的麻将搭子呢。可惜我现在什么都看不到,哪能玩这个,只怕是他们听说当初你喜好下棋,才特地送了这么个东西进来。可惜啊,我现在连五子棋都没法玩了,真是无聊啊,不知道这可恶的镯子,什么时候才肯放我们回去啊。”

朱祈镇轻叹一声,有些黯然地说道:“是我连累了你,才害你如今看不到、吃不好、住不好,如果你跟朱祁钰说一下,别管我了,或许就能出去…………”

“想得美!”凌若辰轻哼一声,靠在他的肩头,“别想趁着我看不见就甩开我,那些个妃子都是前面那个朱祈镇的,可不是你秦翰的,她们愿意如何我管不着,可我就是赖定你了,你休想再丢下我一个人!”

朱祈镇牵起她的手,忍不住轻轻刮了下她挺直的鼻子,“明明是你乱发脾气把我一家伙丢回这几百年前来吃苦的,怎么还说我丢下你?”

凌若辰趁机抓住他的手,抬起脸来,故意凶巴巴地说道:“我不管,反正现在有难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与你同当,以后不管你发达了还是怎么了,都不可以丢开我去找那些个花花草草,否则…………”

“否则怎样?”朱祈镇故意逗着她笑道,“你舍得把我怎样吗?”

“舍不得…………”凌若辰笑了起来,然后狠狠一口咬在他的手背上,他大声呼痛,朝院中跑去,手上,却没有松开她。

两人追逐嬉戏着,像是平凡的民间夫妻,在这无聊的日子里,打情骂趣也是一种快乐的生活。

那笑声,甚至传出了南宫高高的围墙,飘入了外面守卫的人耳中。

没人明白,这两个囚徒为何会有如此发自内心的快乐笑声。

只是他们能看到的,是偶然来此的当今皇帝朱祁钰,脸上那冰冷的神色。

一墙之隔,墙内如春,墙外如冬。

【第七卷 囚徒】第四章 寻欢

如果说南宫的冬天尚可相拥取暖,那么南宫炎热的夏日,就是这对囚徒夫妻最难熬的日子了。

那薄薄的砖瓦墙,被日头一晒就透了,房中如蒸笼般的炎热,烤得两人根本都呆不住,只能在院中那颗大槐树下乘凉。

最要命的,是这古代再热的天气里,女的没法穿吊带小热裤,男的没法穿背心大短裤,都是照旧里一层外一层底裹得严严实实,一点肌肤都不露在外面。

原本在皇宫里的时候,夏日有宫女打扇,有窖藏的冰块祛暑,并没有觉得北京的夏天竟是如此的难熬。

可如今,没了清凉舒爽的冰蚕丝内衣,没了那些奢侈的消暑设施,他们只能穿着厚厚的粗布衣服,在大太阳底下等日落。

朱祈镇靠在那粗壮的树干上,没事在把玩着凌若辰的长发,突然想起一事来,长叹一声说道:“我原本觉得有这树能遮荫挺好,可是看看这个四四方方的院子,突然明白,我们为什么这么倒霉了。”

“为什么?”

凌若辰懒洋洋地躺在他的腿上,一热她就好困,整个人都懒洋洋地提不起精神来。

朱祈镇指指头顶上的大槐树,比划着说道:“你说说,四四方方的院子里,种了如此一颗大树,该是什么字呢?”

凌若辰喃喃地说道:“四方框加个木字。不就是困吗?我真地好困……。”

“小猪就知道睡觉啊!”

朱祈镇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个一入夏就嗜睡如懒猫般的家伙,拍拍她的头说道:“是困字,不过不光是困觉的困字,而是困难困境的困字啊!”

凌若辰打了个哈欠,没好气底说道:“困又怎么样?难道你还想砍了它不成?别忘了,我们可就指望着它过这个夏天了,更何况,要是没了这棵大树。四方框里关着人,不是更难听了吗?”

“啊,是啊,我竟然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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