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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1276-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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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慢慢走到了码头,敏儿看着那艘漂亮的帆船,双眼迷离。“楚哥哥,那艘船真好看,它的帆为什么是白色的呢?”

正巧侯德禄在旁边,楚风把他一拉,“你来说说看,这帆和以前用的有什么不同?”

侯德禄没有马上回答,低着头深思熟虑了才说:“这个帆纯用布做,是软的;我们以前用的帆是用木片、竹条做骨,布做面,再刷桐油,是硬的。如果大小相同,当然是以前的硬帆更能受风吃力;但现在的软帆大小比硬帆大,数目也多得多,算下来面积是硬帆的四五倍,承接的风力则是三倍左右吧。”

“总的来说,软帆比硬帆装帆多、面积大,船速就快;只是没有骨架支撑,全靠索子系住,海上航行久了容易朽坏,而且价格贵,这船比客舟快了一倍吧,船帆却要多费四倍的布料。”

楚风眼睛一亮,没想到侯德禄不仅驾船有一手,分析总结的能力也不差,他总结的两种帆的优缺点,完全符合后世造船界的评价。

只是毕竟没受过正规教育,他还没理清这种船形的优势。

“对,你说得很好,软帆贵而船快,硬帆便宜而船慢。”楚风指着剪式船,“但是你想想,帆的价钱占整艘船的多少?在帆上多花了钱,提高整艘船速度,究竟合不合算?”

侯德禄顿觉脑中打了一个霹雳,刚才他一直没转过弯,这下子被点醒了,兴奋地说:“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帆价在全船占不到十成中的一成,就算帆价贵了三倍,不过整船贵了三成;但速度翻番,以前一只船跑一趟的时间,现在可跑两趟,岂不是相当于以前的两条船?”

他扳着手指越说越高兴:“算上船速快能躲开海盗,还能快速运送商客急需的货物,以此看来,当以前的三条船都不止啊!”

嗯,举一反三,不错不错。楚风又看了看侯德禄。

敏儿和虎子对新船非常感兴趣,一行人干脆登上船,让他们好好参观一番。

“楚大人,这船艏柱劈浪受力,需要特别坚固的木材,今天船头有点发颤,我看还得加固一下。”

“这船要开的快,全仗船头高昂,感觉船身不是浸在水里,倒像是贴着水面滑行一般,我就寻思啊,将来装货,必定不要装到船头,多装到船身、船尾,让空着的船头上翘,更好地劈波斩浪……”

在船上转到哪里,侯德禄就解说到哪里。他说的还很到位,确实剪式船的空心船首不能装货,其原理和摩托快艇有点类似,大家常见的摩托艇,不就是船屁股沉在水中,船头昂起嘛。

一直到参观完了下船,侯德禄还没把心里面想说的那句话说出来。眼看着楚大人带着姐弟俩要走远了,他才下定决心追上去。

“楚大人,我想问问,这艘船的船长……”

呵,这侯德禄什么都好,就是太在意别人的看法,整天绷着张脸好像有人欠他几百两银子似的。而且,你不提出要求来,难道还要我哭着闹着请你做船长?我又不是大耳儿,三顾茅庐的事情可做不来。

楚风点点他胸口:“你想要啊?德禄,你想要的话你就说话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呢?虽然你很有诚意地看着我,可是你还是要跟我说你想要的。你真的想要吗?那你就拿去吧!你不是真的想要吧?难道你真的想要吗?”

把可怜的钻天猴绕得大脑当机,楚风嘿嘿一笑:“你到底想不想当船长呢?”

侯德禄本能的点点头。

“OK,现在你是‘敏儿号‘剪式帆船的船长了。”

姐弟俩惊道:“敏儿号?”

楚风坏笑着点点头:“对,这是你的十五岁生日礼物,所以用你的名字命名。”

敏儿惊喜的瞪大眼睛,看着海面上那艘神话般的帆船。时至黄昏,太阳下缘与海平面相切,霞光把洁白的船帆镀上了一层金色,也把敏儿秋水般的双眸染上了一层金色。

“楚哥哥,你太好了!”敏儿在楚风的脸上狠狠啃了一口,忽地想起侯德禄还在这儿呢,她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拉起弟弟向远方跑去。

侯德禄根本没有注意这些,他的眼睛里只剩下那条新帆船了,再也装不下别的东西。

将近一年的时间,他能接触到大船的机会就是每月随王大海把客舟送往泉州,然后的二十九天里,就只能驾着只老旧的小渔船,慢吞吞的漂在海上捕鱼。

二十九天的等待,等待下一次新船造好,才能再一次在海上体验风驰电掣的感觉。

现在,我又有一艘新船了,而且不再是水手长,是船长!

侯德禄痴迷的看着新船,比热恋中的情人还要深情。

厨房,楚风从吊在墙上的口袋里,摸出火刀火石和一小块儿烤焦的火绒。

将火绒紧贴在火石片上,用食指和拇指捏住,另一只手拿火刀,用纯钢钝刃擦击火石边缘,在火花飞溅中艾蒿绒团做的火绒被点燃,冒出一缕缕灰白色的烟雾。

把冒烟的火绒包上早准备好的细草,小心翼翼的吹了吹,明黄色的火焰欢快的腾起。

入乡随俗,这里没有打火机、没有火柴,楚风学会了用原始的办法生火。

灶台上早就摆好了各式原料,蘑菇、山鸡、海鱼、鲜贝、紫姜,都是绝对的绿色食品。调料也不少,托人从泉州买回来的花椒、胡椒、八角、茴香、大蒜,只缺辣椒,要吃这玩意还得等哥伦布“发现”美洲,现在暂时只能用山茱萸代替。

煎炒炸煮,楚风忙得不亦乐乎。他在3581厂实习的时候,一位热心的老大姐曾经教给他不少菜式,本来准备用来勾搭纯纯小师妹,唉……不过用于萝莉养成,倒也不负当初的一番苦心。

宋朝末年,川粤鲁苏各大菜系还没有成形,各种名菜除了东坡肉,其他的比如宫保鸡丁、麻婆豆腐、西湖醋鱼都没有发明。

楚风烹饪的手艺不算好,胜在菜式经过后世数百年的改进,已是精益求精了。他偶尔下厨,王李氏跟着也学了不少,但今天是敏儿生日,楚风决定独立下厨。

松鼠鳕鱼、梅菜扣肉、鱼香肉丝、紫姜爆子鸡,各式菜肴流水价端上桌面。敏儿还有些小矜持,维持一下形象,虎子就夸张了,馋的跟小狼羔子似的,一个劲儿的只管往嘴里塞。

王李氏把他筷子一拨:“虎子,干啥呢?给你楚哥留点!”

楚风笑笑:“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虎子正长身体,应该多吃点。”

杯盘狼藉后,楚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轻轻捏捏虎子的脸,说:“虎子啊,哥的房子修好了,咱们一起住好吗?”

虎子眼睛一亮,边啃鸡腿边叫道:“好哇好哇,我们住一起才好玩!”

楚风就转头和王大海说:“我那宅子起好了。咱们一家人……”

“不行,那宅子是楚哥儿的,不是我们的!”王大海忽的一下站起来,“我王大海可不是挟恩图报的人,楚哥儿在咱家住这么些天,咱们前前后后受的惠也不少了,怎么能老缠着人家呢?要被别人戳脊梁骨的!”

楚风忙把他按下去:“王大叔您别激动好吗,我是在总督府旁边又修了一跨院,你们住那儿,两边通过一个花园连起来。就算不说您的救命之恩,这前一段时间啊,为了造船的事儿,你们家连房子都没建,我这不是帮你建个房子吗?您要怕别人说,大不了按价补给我钱,用的砖头水泥就值两贯,嘿嘿。”

王大海这一不同意,敏儿虎子都着急了,眼巴巴的看着阿爹。

只有王李氏早看出了端倪,做娘的还能不明白女儿的心思?楚哥儿人好又有本事,村里七百多户三千多人,哪个人说起他都是一挑大拇哥,再加上两个小的合得来,敏儿就是嫁他做个妾,那也是烧了八辈子的高香!

就当家的不懂女儿家心思,傻头傻脑的插一棒子!王李氏狠狠的踩了男人一脚,“楚哥儿整天外面忙事儿,难不成还要自己洗衣服?住得近点,敏儿下学了,还能帮她的楚哥哥洗洗衣服嘛!”

敏儿听了这话,鹅蛋脸上红霞飞,嗔怪的叫了声“妈……”就低下头不说话了。

王大海还想说点什么,李氏把话说死了:“男主外女主内。搬家的事儿,我说了算。”

哦耶!虎子一下子蹦起来,敏儿笑盈盈的搂着阿娘,王大海摸摸自己头顶:感情这一家子都商量好了,就我一人蒙在鼓里呀?

第025章 拐点

泉州,秀王府对面的望海酒楼,楚风把玩着手中的琉璃杯,将醇香的葡萄美酒一饮而尽。

想念你的唇,想念你的笑,还有你身上,淡淡的薰香味道。

男人哪,你的名字是花心!

自从见了玉清郡主,楚风的心就被悄悄偷走了一块。终于,忍不住心头火苗的炙烤,他登上祝家的船,又一次来到了泉州。曾经有一个诗会摆在我面前,然而我却没有抄袭,等到被鄙视的时候我才觉得后悔,如果再来一次诗会,我一定会好好的抄袭,若果问我要抄多少,我希望是:一万首!

“来,再来一壶!”

酒保有点惊讶,这位客人看起来斯斯文文,没想到酒量大的吓人,波斯来的葡萄美酒,号为“琥珀香”寻常人喝了一壶就倒,这位已经喝了三壶,还一叠声的催着要。还有这客人头发截短,衣衫朴素,究竟拿不拿得出钱来?

望海楼在泉州做生意,往来海客甚多,不少番商衣饰各有古怪,酒保自然不能“只认衣冠不认人”。但像这样一个人跑来喝闷酒,还挑着最贵的猛灌,就不免有点让人摸不着道道,于是酒保上酒的速度就缓了缓。

“怎么?怕我不给钱吗?”楚风眯着眼睛,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丢到桌上。

酒保的眼睛一下子直了:以他在酒楼当值二十多年练出的眼光,一瞄就知道是锭足色的十两元宝,漫说买酒喝,就是拿酒洗澡都够了。

又一壶“琥珀香”端上,楚风埋着头,只管往酒杯里倒,酒到杯干,喝得爽气无比。

经过了寝室兄弟们的“酒精考验”这点儿葡萄酒算什么?

殊不知“琥珀香”的后劲极大,初始不觉得,渐渐的头脑开始发昏,忽然听到一个魂牵梦绕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响起。

二楼朝海的一面,用泥金花鸟屏风隔出一个雅间,对坐而饮的两位,一个剑眉入鬓器宇轩昂,一个清婉秀丽出尘绝世,正是孙孝祖与表妹玉清郡主。

玉清浅浅的啜了一口酒,悠然长叹。

临安陷落,太皇太后携幼帝出降,被元鞑子押往大都;陆秀夫等人在福州拥立益王即皇帝位,张世杰、陈宜中又文武不合,益王生母杨淑妃之弟杨亮节以外戚当权,排斥亲贵,父王与他处处抵牾,小朝廷外患未去,内忧又生。

国事如此,怎不叫人忧心忡忡呢?

他们并不知道,历史在这个拐点上和炎黄子孙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蒙古帝国的大汗与中原皇帝不同,是不能父子相传私相授受的,按照成吉思汗的《大扎撒令》,大汗死后,必须由各系宗王在斡难河畔召开库里台大会,共同推举新的大汗。

与汉人的嫡长子继承相反,推选新的大汗,原则上实行蒙古传统的幼子继承制。比如成吉思汗死后,就把自己的兀鲁斯(直属封地)给了四子拖雷。

但成吉思汗铁木真出于种种考虑,最终让第三子窝阔台继承了汗位,因为这个决定违反了蒙古传统,在铁木真死后,各宗王在库里台大会上争吵了整整两年,才最终确定了窝阔台的汗位。

窝阔台因为酗酒而突然暴毙,他的儿子贵由,仅仅做了两年大汗就去世了。在接下来的汗位争夺中,拖雷的儿子蒙哥获得了实力上的优势,而后他以维护蒙古传统的幼子继承制为理由,在库里台大会上说服各宗王把汗位传给铁木真幼子拖雷的子孙,也就是他自己的手里。

蒙哥的理由是一把双刃剑。

诚然,按照幼子继承制,成吉思汗的汗位应由拖雷的后人继承;但是拖雷有四个儿子,分别是长子蒙哥、二子忽必烈、三子旭烈兀、四子阿里不哥,拖雷已经去世,则汗位不属于蒙哥,而应该属于幼子阿里不哥!

蒙哥在位期间,阿里不哥出于种种考虑隐忍不发,但在长兄死于宋朝的钓鱼城下之后,他觉得机会来了。

阿里不哥在哈喇和林召开了库里台,蒙古和中亚绝大多数的宗王拥立他为大汗。但忽必烈利用中原汉地的人力物力优势,在内战中击败了阿里不哥,登上大汗的宝座。

忽必烈无视库里台的决定,他的行为严重挑战了蒙古传统,中亚、蒙古几乎所有的宗王都反对他。再加上他入主中原以后,部分实行汉人的制度,更加招来了那些坚持游牧传统的王公们的嫉恨。

阿里不哥失败后,窝阔台的孙子海都又接过了维护蒙古传统的大旗,他认为汗位应由窝阔台的子孙继承,于是再一次召开了库里台。

西域和蒙古本土的王公们对忽必烈违反传统的行为深恶痛绝,几乎一致的支持海都。

“呜……呜……”苍凉的牛角号声响彻蒙古高原,在西到撒马尔罕、南到玉龙杰赤、北到也迷里、东到不儿罕山的广大地域里,一支又一支强大的军队在各宗王的苏录定战旗下集合起来。

黄沙漫漫、铁蹄隆隆,铺天盖地的铁骑洪流,无数锋锐的箭头闪着寒光,指向哈喇和林,指向应昌府,指向忽必烈所在的大都!

时值西元1276年,大宋景炎元年,大元至元十三年。各宗王数十万大军的铁蹄下,北方的大地在颤抖,汗八里看似坚不可摧的城垣,也变得摇摇欲坠。

事实上,就是现在,1276年的九月,忽必烈手中最锋利的一柄战刀,攻伐宋朝的最高统帅伯颜丞相,已经率领攻宋军队中的蒙古精兵,急如星火的北上救驾。

如果襄樊能够多守一年,如果鄂州能够多守一年,如果长江防线能够多守一年,不,哪怕是半年,整个中国的历史将会变得完全不同。

可惜,贾似道、留梦炎、范文虎……一干无耻汉奸,让南宋走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让千万同胞走向了屠刀之下。

仅仅差那么几个月的时间,南宋没能撑过历史的拐点。

国土沦丧十之八九,临安朝廷投降,福州小朝廷僻处一隅之地,政令几乎不能出福建,兵不过数万,将不过十员,还要倾轧内斗,这时局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眼见是个国破家亡的局面,玉清和孙孝祖的谈话,渐渐转到了一百五十年前,靖康之变时那群龙子凤孙的遭遇。

北宋末年,金兵第二次南下包围了汴京城,徽钦二帝为苟全性命,答应向金军献金一百万锭、银五百万锭,后来金银不足就以妇女冲抵,“帝姬、王妃一人准金一千锭,宗姬一人准金五百锭,族姬一人准金二百锭,宗妇一人准银五百锭,族妇一人准银二百锭,贵戚女一人准银一百锭,任听帅府选择。”

昔日的公主、皇妃被明码标价地抵押给了金军。北宋政权灭亡后,金兵北撤,这些女性在金军的押解下随同北迁,在途中遭到金兵的轮奸,以至于“多奸毙”。

到达金国都城上京以后,她们被遣送到供金国君臣享乐的洗衣院、金国皇帝的各大御寨,赏赐给金军将领,甚至流落民间,被卖为奴、娼。“妇女分入大家,不顾名节,犹有生理,分给谋克以下,十人九娼,名节既丧,身命亦亡”金国一个铁匠竟以“八金”的价格买下一位兼有“亲王女孙、相国侄妇、进士夫人”三种身分的女性。这些女性“甫出乐户,即登鬼录”。

想起这些皇族前辈的悲惨遭遇,玉清不免心下惨然。若是在那个时节,自己作为郡主,也就值五百锭金子吧?

忽听得孙孝祖义愤填膺的说道:“古来女子首重名节,二帝蒙尘,金人淫虐,数千宗室女子,如朱皇后般守节自尽的不过了了十余人,真是玷污了我大宋列祖列宗的颜面!可怜徽钦二圣困坐五国城,这些不知廉耻的女子,真真叫人气满胸膛……”

玉清心中觉得女子自应守节,若是自己到了那一步,一定悬梁自尽,也不肯有辱名节。但这话在表哥口中说来,却怎么总觉着有点不对味儿?

“放屁!放狗屁!”雅间门上一声大响,一个人撞倒了屏风,跌跌撞撞的闯进来。

第026章 醉酒

楚风睁着惺忪的醉眼,戟指骂道:“徽钦二帝昏庸无道,你不骂;张邦昌、秦桧奴颜媚骨屈膝事敌,你不骂;却对着一群长在深宫不谙世事的女子破口大骂,你算个什么玩意儿?难道天下兴亡就系在女人的裤腰带上?男子汉大丈夫,不拿起武器抵抗,不能保护父母妻儿,遇到强敌就下跪,双手将妻子女儿奉上,事后却要怪女子不守贞洁,天下间竟有这种道理!我呸!”

“你你你、你敢诽谤君上,大逆不道!来人呐!”孙孝祖白皙的脸胀得通红,“光天化日之下,公然侮辱先皇,岂不是反叛么?”

“我草泥马!”楚风的负面情绪突然爆发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突然穿越到南宋灭亡的前夜,要考虑三千多人的生活,要发展科学技术,还要小心翼翼的躲在宋元双方的夹缝中,虽然神经大条,但这些压力的负面效果在心中积累,直到现在,被孙孝祖推卸责任把矛头指向无辜女性的一番话彻底点燃。

楚风捏着拳头,踉跄着朝孙孝祖冲去,他脚步错乱,双眼赤红,就像一头发了疯的野牛,把玉清郡主吓得花容失色。

孙孝祖脸色苍白,往旁边一闪。

“不要伤了小姐!”一个娇小的身躯撞了上来,楚风酒后,身子是虚浮的,一撞之下打了个趔趄,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软软的倒下了。

撞倒他的女子身材不高,但娇躯玲珑有致,身着轻罗褥腰佩玉环绶,肤色白如细瓷,瓜子脸上嘴唇薄薄而微翘,显得特别的俏皮,正是玉清的贴身丫环红莺。

此刻她张开双臂护住郡主,就如护崽的老母鸡。

三人惊魂未定,正待叫人,却听得楚风躺在地上,发出阵阵鼾声。

这时候孙孝祖的小厮才急急忙忙的跑上来,孙孝祖怒气冲天,当下就给了他一巴掌,“出了这么大事你还不来,眼里有我这个主人吗?!”

小厮心头委屈啊,刚才要留在这儿,你说有红莺玉手执壶,不要我服侍,我在楼下正和卖唱的姑娘说几句体己话儿呢,咋知道上面闹成这样子了?

不过主人动气下人绝不能回嘴的,小厮做好做歹赔小心,孙孝祖威风够了才从怀中摸出张名帖:“你拿我的帖子,把这莽汉送到泉州府,重重办他个大逆不道的罪名!”

大逆不道?那可是首恶凌迟再诛九族的大罪啊!不知怎的,玉清忽然心下一软,柔声向表哥道:“此人可恶,但似乎罪不致死,不过是个酒疯子,兼之海外莠民不懂礼义,送首县训诫一番,叫他知道大宋王法,也就罢了。”

“哼!”孙孝祖冷笑着站起来,一甩袖子,竟然扬长而去。表妹是郡主之尊,现在不趁着少年情浓把夫纲立好,将来成亲之后还不骑到自己头上?故而狠一狠心,扭着脖子蹬蹬的走下楼去。

玉清自然不知道他的弯弯心思,女儿家柔肠百转,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表哥为了个海上行商吃醋,却把我看作什么人了?

红莺搀扶着玉清,朝地上的楚风努一努嘴,“郡主,这个坏人怎么办?要不要叫人押到泉州府去,狠狠打他一顿板子?我看过知府老爷审案,那毛竹大板子,揍人可厉害了,劈里啪啦打上一顿,皮开肉绽的半个月都好不了,保管叫他再也不敢放肆。”

“你呀你,这张小嘴,将来看谁娶了这只小夜莺!”被红莺夹七夹八一通胡缠,玉清的烦恼去了一半,春葱般的手指在丫环的翘嘴巴一点,展颜笑道,“海客不知礼,和这样粗人计较什么,咱们回府去,别管他。”

“粗人?我哪儿粗了?”朦胧中的楚风还不知道,自己的屁屁差点就要挨一顿毛竹板子。

我靠,好痛,谁打我头?

楚风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刁老鼠那张犹如月球陨石坑的麻脸。

“嘿嘿,姓楚的,没想到落到我刁大爷手上吧?”

自从楚风和金泳金大管家打通了天地线,刁老鼠的日子就不好过了。金泳向蒲寿庚进言,说了一大堆坏话,撤了他的主管差使,他还蒙在鼓里,几次去蒲府求见。结果往常门上见了他嘴里甜得含了蜜,只管叫“刁大哥”的小三小四,现在却把脸一板,一幅神情能叫你三伏天里透心凉,别说通传求见,就是站在府门口都不许,几次三番的拿扫把打出来。

他哪儿知道啊,海商总管金泳早已买通了内府管家王与,由王与吩咐下来,哪个敢放姓刁的进府,一定拿棕绳捆了扔海里喂王八!

蒲寿庚已蒙福州小朝廷授予闽广招抚使兼主市舶司的职务,他手下的总管们都是四五品的官职,刁老鼠一个泼皮破落户,怎么斗得过这些人?

没有钱,青楼甜言蜜语的相好马上翻脸变做了母夜叉,逢迎客气的酒保店小二改成了铁面门神,为大哥两肋插刀的小弟们,今天张三乡下的妈病了,一去不复返,明天李四突然害了瘟,再也不见影,往日的十多个兄弟只剩下两三个还跟在身边……估计都是暂时没找到去处的。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刁老鼠拐弯抹角的打听到,这是金大总管使的好手段,怕还和琉球的楚某人有些关碍。

金泳金大总管,借一个胆子刁老鼠也不敢惹了,楚风又远在琉球。琉球本是蛮荒之地,和泉州素无客船往来,撤了差使,刁老鼠自家又没船,怎么去得了琉球?只好天天上庙烧香,求菩萨保佑金、楚二人头上长个疔,一直烂到脚板心。

谁知道菩萨还真灵验,这不,把姓楚的送到了眼前。听见酒楼上一阵闹腾,孙孝祖孙公子和玉清郡主先后下楼,刁老鼠远远的看着玉清和红莺流着口水,正在YY呢,就见酒保扶着姓楚的出来了。他赶紧过去,谎称是楚风的亲戚,和两个手下一起,把他弄到了荒郊野外。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刁老鼠揪住楚风的头发,把他脸朝下摁在街面的尘土里,一阵冷笑:“姓楚的,老子早想找你,今天是你自己送死,怨不得旁人!”说罢他站起来,对手下吼道:“打,给老子往死里打!”

楚风酒早醒了,但刚刚酒醉,四肢软软的没有一点儿力气,只能抱着头在地上翻滚,希望尽量减轻伤害。

狗日的刁老鼠,还真下得狠,快把老子的骨头拆散了。楚风不知道,刁老鼠这种人的信条是“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你害他丢了琉球的差使,他能不死命报复吗?

不知挨了多少拳脚,地下翻滚的人体渐渐不动弹了。

刁老鼠一脚踏到仇人脸上,放声大笑:“哈哈哈,叫你串通金泳,坏老爷的差使!今天好歹教你下海喂王八,与海龙王做个伴!”

楚风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他眼睛半眯着,察觉刁老鼠心神微分,忽地一下两手抱住踩在自己脸上的脚,用尽力气一扳。

刁老鼠左脚踏实地,右脚踏在楚风脸上,本来就不太容易保持平衡,被这大力一扳,身子朝前就倒,跌了个狗啃泥。

三个人围着,刁老鼠一倒就空出了缺儿,在两名手下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楚风身子像泥鳅似的一弹而起,从这个缺口冲了出去。

第027章 潜伏

“还不快追!”看这两个不知道该扶起老大献媚,还是去追楚风的手下,刁老鼠出离愤怒了。

毕竟好几年做老大的积威还剩下那么两三分,两个小泼皮像是屁股上被人狠狠的抽了一鞭子,撒丫子朝楚风追去。

楚风已经窜出了十多丈远,他这下是把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那一刻,他绝不是一个人在跑步,他继承了刘易斯约翰逊的光荣传统,同时还有刘翔范跑跑灵魂附体。

没跑到一里路,楚风的速度开始减慢,从迈巴赫跑车变成桑塔纳,又从桑塔纳变成人力三轮车。

毕竟喝了不少酒,开始凭着积蓄已久的一股爆发力,还能跑得耳畔生风,但不到一分钟,身子就开始发虚,脚步变得沉重,眼前的景物变得模糊,全靠意志力在坚持。

“小子,有种别跑!”追兵的叫声离自己不远了。

不跑?不跑我是白痴!楚风脚下加劲,又快了一点,可惜维持不久,又渐渐慢下来。

终于跑上了回城的大路,泉州府的城垣就在不远处。

跑回城去,刁老鼠就不敢把我怎么样!楚风看到了希望。

隆隆的马蹄声在背后响起,越来越近……我靠,还骑马来追,不懂奥运精神吗?老子不跑了!

他停下脚步,忍住呕吐的强烈冲动,悄悄在路边捡了块有棱有角的石头。妈的,爷们中学时也是打过群架的,Who怕who?

追来的不是刁老鼠一伙,而是一整队盔甲鲜明的骑士。

高大健壮的阿拉伯马,全身披着生牛皮甲;马上的骑士,身穿精光瓦亮的锁子甲,头戴尖顶铁盔,腰挎短弓、弯刀。

虽然只有三十多人的一小队,但跑动起来马蹄震动大地,盔甲兵器摩擦发出铿铿的金属声,仿佛有千军万马一般,威势震慑人心。

领头的骑士,抽出雪亮的弯刀斜斜地一挥,刀尖直指楚风的咽喉!

楚风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人畜无害,高高举起双手表示不会反抗。

骑士一勒缰绳,战马跑得并不快,在奔跑中前蹄向左一拐,消去了前冲的力道,稳稳的立在楚风身前。

锋利的弯刀,距离喉咙只有半尺远,楚风甚至能从雪亮的刀锋上,照见自己下巴那颗有点发红的青春痘。他心下暗骂:老兄,我理解你炫耀骑术的迫切心情,不过,刀子磨这么快,是很危险的耶,万一割到自己怎么办?就是割到小朋友,或者伤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嘛!

骑士头盔正中有条古怪的护鼻,就是一块铁片从额头延伸到鼻尖,加上他鹰钩鼻鹞子眼长条脸,感觉阴森森的让人难受。特别是他还留着部大胡子,明显剽窃拉灯大叔的造型,楚风就知道这是个阿拉伯人。

伊本赛尔勒眯起眼睛打量这个汉人,凭着多年在战场上厮杀的直觉,他感到,这个在刀锋下还努力保持着平静的人,绝对不一般,至少不会和刁老鼠那种人在一个水平上。

“汉人,跟我走吧,既然背叛,就应该承受处罚。”

他的汉话说得字正腔圆,但楚风听得一头雾水,“背叛,背叛谁?”

“他指控你煽动琉球人,背叛蒲寿庚老爷。”赛尔勒用弯刀指了指刚跑过来,气喘吁吁的刁老鼠。

在见到蒲寿庚的亲卫骑兵后,刁老鼠就改变主意了。他知道赛尔勒是蒲寿庚手上的一张王牌,是蒲老爷在大食的同族,比金泳更为亲信,通过他完全可能直接见到蒲寿庚,只要当面对质,金泳吃里扒外的事情,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彻底扳倒金泳金大总管,说不定自己还能坐上那个位置呢,岂不是比一刀杀了姓楚的更加合算?

楚风磨磨蹭蹭的不想挪步,他知道琉球的事情之所以能瞒着蒲家,不是因为蒲寿庚笨,而是他事情太多,手下五万多匠户、水手,大小两千船舶,再加上泉州军政,不得不把大部分事情分给手下负责,故而祝家的内应金泳才有了上下其手的机会。

若是引起了蒲寿庚的注意,他只要派人往琉球一查探,就会真相大白,以目前琉球弱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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