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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1276-第3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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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的布雷默,上帝降罚的楚风,他们会下地狱的,他们会被烧成灰我要把异端弄到火刑架上,烤三天三夜才让他们断气”

腓力四世看了看气急败坏的本尼迪克特,又看了看他脚下扯得粉碎的羊皮纸卷,忍不住嘲弄的一笑。

和快要气炸的教皇相比,法王在忧愁之中又略带点幸灾乐祸,他知道那张撕碎的羊皮纸上写着什么,“冲元神化归元显佑扶正耶教仁慈救世罗马大法师”这是大汉皇帝楚风给新任教皇布雷默,也即是西尔维斯特四世的封号。

刚才当翻译者把这个封号的内容和含义读出来之后,本尼迪克特就忍不住暴跳如雷,法王腓力虽然也犯愁如何对付咄咄逼人的大汉帝国,但见了教皇落得如此窘迫,却也忍不住幸灾乐祸了一把。

本尼迪克特兀自狂喷着唾沫星子:“教皇不仅是罗马教区主教、罗马教省都主教、西部宗主教,是梵蒂冈的君主,还是宗徒彼得的继位人、基督在世的代表,怎么可以由一个凡人、一个东方的异教徒册封?这简直就是对整个基督世界的侮辱,对我们信仰的践踏”

法王腓力听了这话,却在心头犯嘀咕:好像若干年前基督教还被罗马多神教压迫时,君士坦丁大帝的册封和米兰敕令,你们都是如获至宝吧?

几个从罗马逃出来的枢机主教,哭丧着脸站在台阶下,望着本尼迪克特可怜巴巴的道:“仁慈的圣父,您可得替我们做主啊布雷默那个混蛋仗着大汉皇帝的帮助,在罗马只手遮天,竟然、竟然召开宗教会议,把、把我们的教籍革除啦”

什么?本尼迪克特睁大了眼睛,恨铁不成钢的道:“你们、你们可是枢机主教啊……天呐,他不会连我都……”

几位亲近奥尔西尼家族的枢机主教,相互之间看了看,最终还是可怜巴巴的点了点头。

本尼迪克特气满胸膛,差点儿一头栽倒:昨天还是教皇,今天连教籍都被革除了,布雷默,你狠

神圣同盟主力留守维也纳而不守罗马,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十字军的数量倒也不缺,出击巴尔干的时候是各国国王到维也纳参加会议时随身带领的军队,虽然在设内耳城堡之下遭遇了惨重的失败,又有各国主力部队赶来参战,本尼迪克特下达“最后敕令”也动员了更多的贵族领主,率领军队从各自的城堡,源源不断的赶往维也纳。

英、法、阿拉贡、哈布斯堡、波希米亚等国家,也尽量抽调各自的军队,仅在国内留下最低限度维持政权的兵力。

时至今日,维也纳城内外如果连征召的农兵都算上,军队总数倒也有二十万之多。

可必须注意的是,这并不是一支指挥统一、坚强有力的军队,而是由大大小小上百股势力联合而成的,战略利益分歧很大。

譬如本尼迪克特当然想把全部军队弄去守罗马,毕竟那里是基督世界的信仰之都嘛

可法王腓力就不干了,神圣同盟军队开去了亚平宁半岛,汉军登陆马赛或者里昂怎么办?难不成亚平宁半岛上的神圣同盟军又巴巴的翻越阿尔卑斯山,不远千里的往法国赶?只怕还没回到边境,连巴黎都已经被汉军攻破了吧

当然,军队如果选择驻扎在普罗旺斯,匈牙利和波希米亚又要坚决不同意了……

然而把军队分散驻扎到各自国内,更是取死之道,汉军完全可以轻而易举的各个击破。

所以最后妥协的结果是,集中全部兵力留在欧洲腹心的维也纳,待西西里汉军登陆,明确了攻击方向,再展开相应的行动。

所谓后发制人吧,只不过神圣同盟是在失去制海权、失去主动权的情况下被迫采取后发策略,能否制人那就只有上帝晓得了……

放弃罗马,本尼迪克特也有考虑,一来基督世界的信仰之都被异教徒攻占,可以激起所有基督徒的愤怒,用仇恨鼓动十字军的士气,增加神圣同盟的实力,另一方面,也可以清理罗马城那些盘根错节的古老势力,给腐朽的枢机会议换换血。

所以只有忠于他的枢机主教逃了出来,至于留下的本尼迪克特并不太担心:他们不与大汉合作多半会被楚风杀死,正好清理了教廷,为他的亲信腾出位置;如果他们选择与大汉合作,那么背叛基督耶稣、成为叛徒犹大的罪名就可以安上了。

谁也没想到,大汉皇帝竟然抛出了早已淡出教廷权力核心的布雷默,而布雷默竟然采取釜底抽薪的办法,先革除离开罗马城的枢机主教的教籍,再以宗教会议变更教皇

……这、这简直就不是政治手段,而是以大汉军事力量为后盾的霸王硬上弓

事已至此,本尼迪克特低估了大汉皇帝楚风的手段,低估了大汉依靠硬实力推行自身意志的坚定决心,也就只能自食其果。

不过他并不准备束手待毙,本尼迪克特咆哮道:“你们赶紧宣布布雷默是伪教皇、对立教皇,一、二、三、四、五,好了,五个枢机主教,咱们就在维也纳召开宗教会议,发布敕令,向所有基督徒昭示异端的罪恶”

枢机主教们面面相觑,半晌没有应声。

本尼迪克特怒道:“你们的信仰还坚定吗?摩西带领以色列人渡过红海,他那时的艰难困苦远甚于我们,以色列人不惧埃及法老的权势,今天的基督徒却会畏惧大汉皇帝的兵威?”

枢机主教们苦笑道:“仁慈的圣父,我们只是担心一点……从来都只有罗马教廷,梵蒂冈是基督世界的信仰中心,可从来没有过维也纳教廷,以霍夫堡瑞士宫为信仰中心啊”

本尼迪克特顿时变得颓丧起来,如果从帝统而论,东罗马拜占庭其实比德意志神圣罗马帝国要正牌得多,但东罗马皇帝任命的君士坦丁堡大牧首,在宗教上始终被罗马教皇压了一头,其中诸多原因,恐怕梵蒂冈占据罗马这个千年以降的信仰中心,宗徒彼得的传承所在,是最为重要的原因吧

他的表情比哭还要难看,自言自语道:“难道教廷就此落入野心家的掌中?唉……上帝呀,您是否抛弃了虔诚的信徒……”

此时德意志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鲁道夫应付帝国境内各路诸侯去了,陪着本尼迪克特的除了法王腓力就是英王爱德华,两位国王当中爱德华对教廷的忠心又要稍大一点。

尽管辛苦训练的长弓兵损失惨重,出征设内耳城堡的七千人全军覆灭,占了总数的一半,爱德华还是把剩余的全都调往维也纳,他们现在已经渡过英吉利海峡,抵达了诺曼底,并从那儿向维也纳开进。

“如您所知,苏格兰人正在闹反叛,但我仍然尽了最大的努力来保卫基督世界,”爱德华诚恳的对本尼迪克特道:“我相信在您的领导之下,一定能以上帝的光辉驱散黑暗,所以,无论如何都请继续以教廷的名义号召基督徒”

法王腓力闻言自是一凛,情知目前的神圣同盟能够联合起来,宗教起到的凝聚力占了很大因素,要是教廷的威信受损,神圣同盟极有可能在短期内分崩离析。

到那时,大汉皇帝的军队将会毫无阻碍的向巴黎进军

腓力四世当机立断,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仁慈的圣父,我法兰西愿意永远服从您,教会在法兰西境内永远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请您以教皇的名义下达敕令,把整个基督世界团结起来,一致对付异教徒吧”

本尼迪克特闻言大大的松了口气。

各国数百年来始终存在王权与教权的争端,像法王腓力就想对境内的教会财产征税,而英王爱德华一直试图取得对坎特伯雷大主教的任命权,如果他们借着罗马被大汉攻占,事实上教廷已经出现分裂的机会,把教会甩到一边去,本尼迪克特可就连哭的地方都没有了

幸好,面对大汉帝国的重压,神圣同盟内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平日间虽然争权夺利互相倾轧,紧要关头却也晓得联合一致对付外敌。

本尼迪克特向两位国王连连点头,现在他可摆不起教皇的架子了,感激涕零的道:“我、我代表梵蒂冈,代表教会,感谢两位国王的忠诚,也为你们信仰的坚定而感到由衷的欢欣鼓舞……”

腓力十分狡猾,一言不发。

爱德华则从青年时代就有比较大的宗教热情,多次参加十字军东征,闻言连拍胸脯:“就算丢掉苏格兰,我也要全力调动军队对付异教徒”

……

维也纳的本尼迪克特颁布了末日审判敕令,在这道敕令中他宣布现在基督世界面临的空前考验是末日审判的前奏,是上帝对信徒的关键考验,凡是能够通过考验的人就能上天堂,而畏怯退缩之辈则会立刻下地狱。

同时,他也号召全欧洲的基督信徒都站出来和大汉作殊死搏斗,凡是立下功勋的人将在死后被封为圣徒。

而留在罗马的枢机主教团和伪教皇西尔维斯特四世,则是可耻的叛徒,就像耶稣受难前的叛徒犹大,他们把灵魂出卖给魔鬼,是整个基督世界的公敌,所有基督徒都有义务去杀死他们。

这道敕令很快发往了巴黎,发往了伦敦,当然也传到了罗马……

教皇的封号往往对本人有某种意义上的概括,比如叫尼古拉的往往是“对异端手腕强硬,宣扬基督荣耀”的人,而叫英诺森则意味着“曾以政治手段巩固梵蒂冈的地位”有些类似于中华天朝皇帝死后的谥号,只不过是生前就做出的,对登上教皇位置之前枢机主教阶段作为的解读。

西尔维斯特这个名号意味着什么?

第一个以西尔维斯特为号的教皇确立了君士坦丁瞻礼,完成尼西亚定礼,第二个西尔维斯特则是首位法国籍的教皇,在他之前一般都是由意大利人出任教皇,第三位则是对立教皇,没有意义。

由此可见,西尔维斯特有着改变、革新的含义。

布雷默的封号是西尔维斯特四世,他给教廷带来的变革是翻天覆地的,接受大汉皇帝楚风“冲元神化归元显佑扶正耶教仁慈救世罗马大法师”的封号,在基督教历史上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尽人皆知西尔维斯特四世是赖大汉皇帝之力才登上教皇宝座的,所以他老人家也不当婊子还立贞节牌坊了,大张旗鼓的下达有利于大汉帝国的宗教敕令,譬如同时宣布对德皇鲁道夫、英王爱德华、法王腓力、阿拉贡国王海梅、卡斯蒂尼亚国王桑乔的绝罚,要求所有基督徒拒绝对他们效忠。

白痴都知道这种敕令根本就无法真正实施,不过,给神圣同盟方增加点困扰,或者干脆恶心恶心他们,那也不错嘛至少对方国内的反对势力,不愁找不到发动起义的借口了。

而布雷默,或者世人应该叫他西尔维斯特四世了,一有事情就往楚风居住的行宫跑,请示陛下有什么意见。

奥尔西尼家族的凡儒第尔城堡已经被没收,成为了楚风的暂时驻陛之所。

西尔维斯特驱车疾驰,风驰电掣般驶过罗马的街道,从圣彼得大教堂来到了城堡,觐见大汉皇帝楚风。

楚风刚刚晨起,昨天他和安娜帕列奥丽娜联手杀得另外几位后妃溃不成军,想到安娜竟有往百合发展的潜质,他挂在嘴角的笑容就分外的今日你今日你啊今日你今日你。

而在西尔维斯特的眼中,楚风的笑容就像斯芬克斯那样充满了神秘、充满了力量,仿佛俯视苍生的神祗,高高在上,无所不能……

把本尼迪克特方面的情况做了汇报,西尔维斯特颇有些不安的道:“神圣的皇帝,我的恩主啊虽然我们占据罗马,按照传统居于有利位置,但您、您的军队毕竟是外来者,和您的合作给了对方指摘的把柄,我害怕在对基督徒的争夺上,会处于下风呢”

哦?楚风眉头一挑。

西尔维斯特当即惊慌起来,连声道:“当、当然,您忠诚的仆人布雷默决不是担心梵蒂冈的地位,而是担心耽误了主人征服世界的脚步……”

楚风大笑着挥了挥手:“基督世界好像不是铁板一块吧?听说那阿尔比圣战,嘿嘿”

西尔维斯特眼睛一亮,四十年前阿尔比派就是被教廷铁腕镇压的,阿尔比活跃区域到现在还对教廷身怀敌意,如果宣布承认他们是合法教派,那些地区的居民一定会立刻倒向罗马教廷,对维也纳的本尼迪克特弃如敝履。

楚风又翻了翻几张报纸,前几天随手夹在里面的赎罪券落了出来,当下眼睛一亮:

“对了,把宣传机器开动起来嘛,这个你和文天祥商量一下,我把印刷机拨给你,按照赎罪券的形式大量印刷宣传大汉与欧洲传统友谊、大汉保护基督徒的内容,然后,嗯,免费发放给教堂神父们哈哈,这样一来,本尼迪克特会哭的。”

以前布雷默就和大汉帝国达成协议,教廷进口了若干先进印刷机用来印赎罪券,卖到信徒手里换回真金白银。

欧洲的识字率很低,甚至普通信徒连圣经都不会拥有,所谓虔诚的宗教信仰,其实连耶稣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圣餐是怎么回事圣杯又是什么回事,通通的不知道,全听教堂神父的,神父说什么就是什么。

除此之外,就是看赎罪券上面印着的宗教故事画儿,比如圣母玛利亚在马槽生下耶稣啊,耶稣展现神迹啊,耶稣被钉上十字架之类的。

赎罪券是要花钱买的,教会为了推销无所不用其极,有个笑话就是说一名无耻的推销员,对他的顾客说:“你投下银钱,现在我看见你父亲的左腿已经迈出炼狱的火焰,只剩右腿还在火里面;再继续加钱吧”不料那人说:“不必了。我父亲是残废,他生前就没有右腿”

现在西尔维斯特要和维也纳的本尼迪克特争夺信仰,关键就在各地教堂的神父,神父有不爱钱的吗?没有

本尼迪克特的赎罪券,神父八折价买去,全价出售,只能赚两成;西尔维斯特这边靠大汉皇帝资助印刷的赎罪券,一分不花向各地教堂免费发放,神父们拿去良心好不要钱发给信徒,想赚钱半价卖都有五成利润。

傻子都知道神父们会选择哪边的赎罪券,白痴都知道信众更接受哪边的赎罪券

本尼迪克特想和西尔维斯特争?他有大汉皇帝那么精良的印刷技术,他有无限量的优质纸张和上等油墨吗?

这简直就是一场结果注定的信仰争夺战

西尔维斯特对楚风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位神圣的教皇甚至眼泪花花的跪在地上亲吻楚风脚下的尘土,语无伦次的道:“感谢您的支持,上帝保佑,不,您就是我的上帝”

第868章 保护者

中欧腹地,莱茵河畔的自由贸易城市沙夫豪森,处在伦敦、巴黎、法兰克福、布鲁塞尔和罗马等大城市的中心位置,往来的商旅络绎不绝,使这座历史并不悠久的城市分外繁荣昌盛。

由于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和罗马教皇之间的权力斗争,德意志王权衰落,各地方诸侯势力上升,各路诸侯为了扩展自己的势力,建立了大批城市,在中欧山区(今瑞士一带),统治此地的策林根家族推动建立了众多的城市,沙夫豪森就是由策林根家族积极兴建的城市,它的年龄刚刚两百多年。

茂密的森林、丰富的铁矿、充沛的莱茵河,沙夫豪森天然就是冶铁的上佳之地,城市里遍布大大小小的铁匠铺子,许多烟囱里冒着浓烟,整个城市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烟雾,而叮叮当当的打铁声整个白天不绝于耳。

可现在铁匠们不再打铁了,火红的炼铁炉子已经熄灭,烟囱变得冰冷,叮当作响的打铁声停了下来,整个城市前所未有的寂静。

铁匠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到街道上,心情复杂的看着从罗马方向回到家乡的长戟兵们:这些为教廷效劳的人,离开时只有一把锋利的长戟,归乡时则多了整袋的银币。

中欧的山民以质朴、坚韧著称,他们组成的雇佣军名气很大,在相当长时间里受到梵蒂冈和欧洲各国君主的信任,在替教皇和国王们卖命的同时,长戟兵们也把源源不断的军饷寄回家乡,养活了留在贫瘠山地的妻儿老小。

而雇佣兵的旺盛需求,带动了铁匠行业的繁荣,他们的盔甲、长戟大多是在沙夫豪森打造的,所以铁匠们发现替梵蒂冈效劳的通报们打道回府,如何不心情忐忑呢?

那支队伍渐渐走近了,小城居民与队伍里的士兵有不少相熟的,相互热情的打着招呼,酒馆的老板娘高兴的招徕着生意,旅舍的伙计也迎上去招呼主顾。

也有人好奇的询问他们大批归来的原因。

回答的时候,长戟兵的神情带着掩饰不住的落寞:“唉……能活着回来真好,今后就留在山区种种地吧,好几年没有看见孩子,也该回家了……”

是啊,是啊,小城的居民们应和着,旅舍和酒馆的老板们甚至暗自窃喜,谁都知道退休老兵们最喜欢在酒馆里消磨时光向南来北往的客人吹嘘过往的荣光,在旅舍和妓女鬼混寻找驰骋马背的感觉。

铁匠们却惶急起来,他们打造的武器有一大半是由雇佣兵买去的,这次从梵蒂冈回来的雇佣兵虽然数量并不多,可要是梵蒂冈都不要山地长戟兵了,其他欧洲各国的国王只怕也要做出同样的选择。

如果失去雇佣兵这个大主顾,沙夫豪森的铁匠行业可要受到致命打击啦

铁匠们找熟识的雇佣兵打听着情况,一时间七嘴八舌说个不休,而被许多铁匠簇拥着的一位肌肉筋节体壮如熊的中年男子,锐利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什么。

终于他发现了要寻找的对象,迈开大步迎了上去,声音大得可以震落阿尔卑斯山的积雪:“瓦文萨,我的朋友,你们为什么离开了崇高的梵蒂冈?忠诚勇敢的山地人不再被主的光芒照耀了吗?”

教廷长戟兵指挥官瓦文萨抬起头,声音里带上了几分亲切:“哈,原来是古登贝格你不待在铁匠行会,跑这儿来做什么?”

身穿单层皮袄、双臂肌肉高高隆起的中年男人,便是本城的铁匠行会会长古登贝格,他和瓦文萨很熟,走上去用力拍对方的背,两个男人同时大笑起来。

分开之后,古登贝格略带忧虑的看着对方。

瓦文萨苦笑一声,“朋友,教廷已经不需要我们山地长戟兵啦,新教皇西尔维斯特四世找到了比我们更强大更精锐的守护者……”

“你在开玩笑吗?”古登贝格悻悻的看着老朋友,“长期以来,坚韧顽强的山地长戟兵就是最忠诚勇敢的战士,他们为天父效忠,给沙夫豪森带来了无尽的荣耀,他们的锁子甲是家乡人一锤一锤亲手打出,他们的长戟被铁匠兄弟磨得飞快,我不相信这世上还有更强大更精锐的军队。”

瓦文萨只能一声叹息,几分寥落几分唏嘘的指着马背上倒挂的长戟,以及两侧鞍袋中鼓鼓囊囊的锁子甲和鳞甲,无奈的道:“看,陪伴我上战场的老伙计都带回来了,估计这辈子,我是没有机会再次使用它们喽……”

古登贝格浓稠的眉毛向上一挑:“朋友,记得你的盔甲和武器都是我亲手打制的吧,我记得它们曾陪着你经历了好几场险恶的战斗,难道现在它们失去了您的信任?”

气氛变得尴尬起来,不少铁匠冲着瓦文萨怒目而视,要知道行会会长古登贝格是沙夫豪森最出色的铁匠,谁怀疑他的手艺,简直等于侮辱沙夫豪森的全体铁匠呀

瓦文萨只是苦笑,无可奈何的解释道:“我必须声明这是事实,而非对您、对铁匠行会的侮辱……众所周知沙夫豪森的铁匠是欧洲最出色的,东罗马人、小亚细亚上的塞尔柱人、北非的柏柏尔人和撒拉森人都无法与你们相提并论。

可我们遇到了大汉帝国,来自万里之外的东方人,他们的军队完全击溃了我们的自信心,而且,不得不承认他们的武器也确实比我们的更好。现在梵蒂冈有大汉保护,就不再需要我们啦。”

“这、这决不可能”古登贝格跳了起来,粗壮的手臂上下挥舞着,唾沫星子差点儿喷到了瓦文萨的脸上:“你是说谎,对,你一定在说谎”

瓦文萨转身,从鞍袋旁边铮的一声抽出把样式有别于欧洲各国刀剑的长刀,寒光闪闪、冷气袭人。

铁匠们吃了一惊,虽然古登贝格是铁匠行会会长,瓦文萨却是长戟兵指挥官,莫非他被斥撒谎,恼羞成怒要下杀手?

不过瓦文萨并没有朝着古登贝格挥刀,而是用尽全力重重一刀斩在了鞍袋上,只听得一声使人牙酸的金属磨擦声,皮革做的鞍袋散开,露出了内装的锁子甲。

令人目瞪口呆的是,被卷起来的四层锁子甲,竟有三层被这一刀斩破

如果在战场上,这意味着什么?只怕穿着锁子甲的战士,已经被这一刀连肩带背挥为两段了吧。

想到那种可怕的场景,铁匠们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正处在暴走边缘的古登贝格,张口结舌的看着那副锁子甲,他记得清清楚楚,这副铠甲是自己花了三个月时间,亲手打造的

一副上好的锁子甲由上千铁环连锁而成,这个时代欧洲并没有冷拉热轧之类的技术,拉不出钢丝,铁环都是人力手工一锤锤敲打出来的,极其耗费工时,不过防护性能倒也不错,除开穿刺攻击,刀剑劈砍很难破防,以致于钉头锤、连枷、战斧等重武器在战场上流行一时……老子砍不破,老子砸扁你总行了吧。

可这样坚固的锁子甲,竟被一刀斩破了三层

“这,这不是真的,告诉我,老朋友,这只是一场梦……”古登贝格脸上的肌肉扭曲着,他的神情就算铁石心肠的人见了也要心碎。

瓦文萨隐忍良久,终于缓慢而坚定的摇了摇头:“不,这是现实,而且我必须告诉你,这种战刀是大汉帝国批量生产公开出售的,每柄的价格还不到一个金诺米斯马。他们还有一种盔甲,坚固得连他们自己生产的战刀也无法穿透,一件胸甲加一只头盔,只需要两块半金诺米斯马。”

重重的一击,当即击溃了古登贝格的心防,这个强壮的铁匠当即软软的摔倒在地。

周围传来一阵极端压抑的呼吸,铁匠们的脸色惨白如纸。

这个时代的欧洲还没有生产弧形钢板的能力,甲胄以环锁甲和鳞甲为主,锁子甲需要打造上千铁环,鳞甲也要打造上千鳞片,十分耗费工时;而用低温脱碳海绵铁反复捶打的方式生产刀剑,固然可以做到一定程度上的锋利,耗费的工时也就不少。

沙夫豪森出产的刀剑,至少要两个金诺米斯马,一副锁子甲则要价五个金币,现在大汉的盔甲武器全都是半价,性能却远超沙夫豪森的产品,那么今后这里铁匠的生产品,还会有市场吗?

古登贝格心碎的抓着自己亲手打造的锁子甲,眼泪滚滚而下,瓦文萨低声道:“对不起,朋友损坏了你的作品……但不这样做的话,沙夫豪森的铁匠会破产的……”

古登贝格闻言心神一凛,差不多明白了老朋友的用意。

他抓起瓦文萨随手扔在地上的大汉战刀,抚摸着、端详着,却参不透它的秘密。

如果单纯论锋利程度,批量生产的大汉战刀不一定比得上大马士革弯刀,它达不到吹毛断发、凌空劈碎绸缎的程度,但在实战中它的表现更为优秀:

共析钢调质处理之后有着硬度与强度的良好结合,使它和大马士革弯刀对劈时碎裂的一定是后者;

符合力学原理的握持处和重心位置,使挥砍时拥有更强大的切割力;

大马士革弯刀和日本倭刀都以硬度和锋利著称,斩裸露人体效果良好,对付重甲却往往崩碎,大汉弯刀则在锋利之外具有极高的强度,能斩开除板式甲以外的所有实战盔甲……

古登贝格虽是沙夫豪森极有名的铁匠高手,没有水力锻锤、不知道共析钢配方和调质处理工艺,照样无法参透大汉战刀的秘密,良久之后他悲叹着放下了那柄可怕的武器,十分不情愿的对铁匠们摇摇头。

“放弃吧,这并不丢人,”瓦文萨摇着头,当着铁匠们的面,把那柄追随自己多年的长戟抛到了地上,对古登贝格说:“能帮我个忙吗?”

铁匠会长不解的看着老伙计,这柄长戟也是他替瓦文萨精心打造的。

瓦文萨微笑着说:“帮我把它打成一副犁头吧。”

不少长戟兵闻声回头,诧异的看着指挥官,继而有人叹息,有人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古登贝格见老友洒脱豁达,不禁为自己的表现红了脸,当即站起来表示明天就动手。

“我倒希望你连夜开工,”瓦文萨目光扫了圈围着的士兵们,“我怕你明天会很忙呢……”

……

三天后,古登贝格暂时歇下了繁忙的工作,来到小城的木制教堂,今天是做弥撒的日子,教堂的神父大人将会宣讲圣经上的故事。

今天,马丁神父似乎比过去更加卖力,他口若悬河的讲着圣经故事,信徒们听得心醉神迷,阳光从教堂顶部的窗口照进来,照在每一个人的脸上,仿佛沐浴着天堂的圣光,从灵魂到肉体都受到了洗涤,因虔诚而洁净。

做完弥撒,马丁神父和老样子完全相同的搬出了钱柜,刚刚还沐浴在圣光之下的信徒们,见状忍不住捂紧了腰间的钱袋。

众所周知,马丁神父对推销赎罪券不遗余力,而小城的居民们早就领教了他老人家的强行推销。

就连一向大方的古登贝格见到那无底洞似的钱柜,也忍不住菊花一紧:

按老朋友瓦文萨的建议,他正准备变卖家产,到大汉控制的地方去,到罗马去,看看能不能谋到事情做,据说大汉皇帝好大喜功,正在扩建码头、工厂和道路,给的工钱不低,以古登贝格的能力,说不定收入不菲呢

现在,变卖家产的钱就在口袋里揣着,面对笑容可掬的马丁神父,古登贝格不得不小心谨慎,因为欧洲有一句谚语:盗贼和骗子手总会给受害者留下回家的路费,而教会的老爷们却会拿走最后一枚铜板。

但这一次似乎有所不同,马丁神父发到每个人手里的赎罪券,与过去相比十分的精美细致,上面印着的画儿特别漂亮,耶稣的面容栩栩如生,而赎罪券的纸张也坚韧挺扩,抖起来哗哗响,画面四周还配着漂亮的花纹,看上去就像精美的艺术品。

翻到背面,以前都是空白的,这次的赎罪券却有内容,仔细一看,原来是几名身穿怪样式衣服和盔甲的东方人……通过瓦文萨之前的描述古登贝格知道这是汉军,全副武装着保护几名基督徒妇女和儿童,阻拦着正在喷火的怪兽,而身后一座城池画着十字徽记,分明是圣地耶路撒冷。

旁边一行字却认不得,总之从画面上看,汉军和基督徒的妇女儿童们非常和谐,正齐心协力的扮演奥特曼打小怪兽。

欧洲人识字率很低,拥有圣经的少之又少,主要宗教行为就是上教堂听神父忽悠,然后买赎罪券。

这次的赎罪券分外精美,作为教堂的圣物是非常合格的,出于宗教原因基督徒总是喜欢看上去精美漂亮的圣物,譬如宋明时代的白瓷观音像就曾被欧洲大量进口,当作圣母玛丽亚供奉,像这样的赎罪券,就要比印刷粗劣的更得到信徒的信任。

天知道天堂的门票长什么样儿

因为马丁拿出来的赎罪券特别的漂亮精致,那些被他搜刮了一遍又一遍的信徒,本来余额就不高的IQ卡又开始直线下降了,有人就忍痛摸着钱包,准备大出血购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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