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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1276-第3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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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城陷入慌乱的同时,驻扎在城外的瑞士长戟兵却镇定自若,敲响警钟之后他们就排着整齐的队形,穿着整洁的军服,像参加阅兵式那样向台伯河口进发。

反而是标榜为基督最忠诚骑士的梵蒂冈圣骑士团,落在了瑞士长戟兵的后面,而且队形散乱,人人一副硬着头皮顶上、随时又准备掉头逃跑的神情。

所有的人都明白,教廷对基督世界的统治依靠信仰而不是军队,梵蒂冈的军队只是维持罗马治安、镇压异端和内部争权夺利的工具,实际兵力和战斗力还赶不上塞尔维亚这些弱国,与英法相差甚远,他们和汉军作战,那就更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一千五百名瑞士长戟兵,五百名圣骑士,也许汉军一轮炮击或者一次冲锋就可以把他们送进地狱,士兵们完全清楚,这一战铁定有去无回。

但瑞士长戟兵来自中欧山地,这些性格坚韧的山区居民对教廷有着绝对的忠诚,在很长时间里他们是梵蒂冈最可靠的战士,即使本尼迪克特抛弃了罗马,他们也不会抛弃梵蒂冈。

反而是来自罗马宗教贵族家庭的圣骑士团,在生死关头的表现远不如瑞士长戟兵。

只不过,那些中欧山地的长戟兵们,真的是无所畏惧的走向死亡吗?警钟初响时他们脸上那种如释重负又颓丧的表情,更像已经收到了死刑裁决书,拖延数天之后终于走上刑场的死刑犯,所拥有的那种解脱吧

即便是最虔诚的信徒,相信为主而死可以得到天堂的荣耀,也绝对不会天真到认为留在世间的妻儿能够得到贵族领主的抚恤照顾。

不,妻子儿女应该交的人头税一个铜子也不会少呢,如果失去了来自男主人的军饷收入,他们也许会……

汉军已经登陆了,灰色的军服黑压压一大片,无数顶钢盔反射着太阳的光芒,刺刀的尖端闪烁着慑人的寒光,他们身后的巨大军舰,密密麻麻的炮窗全都打开,黑洞洞的炮口随时可以喷吐死亡的烈焰。

明知必死,而且将是一边倒的失败,瑞士长戟兵们连加速冲锋的动作都懒得做了,反正这么点人的冲锋也不可能越过那些重炮和步枪织就的火网,干脆排着密集阵型,不紧不慢的走过去,希望来一个体面的死亡。

大炮并没有鸣响,预想中毁天灭地的末日审判没有降临。

一个瑞士长戟兵们非常熟悉的身影,在汉军保护之下来到了他们面前。

布雷默枢机大人

长戟兵和圣骑士都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对这位大人他们并不陌生,早在四五代之前的马丁四世时期,他就是梵蒂冈内部颇有发言权的大人物,而与大汉的合作夺回圣城耶路撒冷和真十字架,更是把他的权势推到了逼近教皇宝座的高峰。

而之后发生的事情令人匪夷所思,论政治手腕和支持者实力都不逊于仆立法司的布雷默,在继任教皇的争夺中几乎是自杀性的退出了,令他的众多支持者大失所望,随后他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仆立法司的铁杆盟友,甚至在宗教会议上挥拳殴打不听话的老资格枢机主教。

当然,人们也发现布雷默大人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态都每况愈下,最初不知道原因,可等某些过量服用天堂之药的信徒表现出同样的症状,原因也就不言而喻了。

那时候,布雷默的脸色碧油油的,瘦得和干尸有一比,两只眼睛就像幽幽的鬼火,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

但现在呢,他白白胖胖的,脸上的肉也堆起来了,满脸红光,如果忽略掉额头的几滴虚汗,看样子简直健康得可以无病无灾的再活个二三十年。

瑞士长戟兵的指挥官越众而出,恭恭敬敬的朝布雷默行了个礼:“枢机大人,您突然,嗯,‘失踪’之后,对立的伪教皇仆立法司宣布您是和大汉皇帝相勾结的叛徒,不过……”

“瓦文萨,抬起头来”布雷默的声音里充满了威严,“既然是伪教皇宣布的事情,其真实性也就可想而知了,没有经过正式的宗教会议,我仍然是梵蒂冈的枢机主教、基督在人世间的仆人,想必你也很清楚这一点吧?”

瓦文萨脸色一红,其实从最开始他称布雷默为枢机大人,就已经承认了这一点。

当初接到楚风的要求,从梵蒂冈宗教裁判所的监狱里救出索菲娅等一伙西西里海盗,布雷默就跟着逃走了,仆立法司自然宣布他是叛徒,革除他的教籍。

但仆立法司很快倒台,根本不可能召开正式的宗教会议,而出身奥尔西尼家族的本尼迪克特十一世,或许是忙着对付大汉,或者根本就忘了这一茬……毕竟在服食天堂之药成瘾之后布雷默基本上淡出了教廷权力核心,没有人关注这个失势的家伙了,所以本尼迪克特也没有为了革除一个毫无威胁的废人的教籍,而专门召开宗教会议。

现在仆立法司都已经被送上了火刑架烤成了人肉干,他宣布布雷默是叛徒,革除教籍,这码事还能作准吗?

瓦文萨迟疑道:“那么,您和大汉,难道真的是……”

古板的瑞士长戟兵指挥官兀自唧唧歪歪,新任大骑长维利埃尔却急得火冒三丈,暗骂瓦文萨:白痴,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如今的局势?你们这群山地来的石头脑袋不要命,我们圣骑士团还要命呢

和圣殿骑士团只有一字之差,梵蒂冈的圣骑士团却是从不去中东和异教徒作生死搏杀,而长期留驻罗马城的温室花朵,更多是承担梵蒂冈礼仪性的保卫工作,因为安全、地位崇高、还能享受莫大的荣誉,成为罗马贵族青年的首选,可谓不折不扣的八旗子弟。

不像长戟兵是来自中欧山地民族,有着坚韧忠诚的脾性,罗马贵族青年们有着大好年华和大笔金钱可以挥霍,伊丽莎妓院、马扎尔旅馆和庞贝大剧院的包厢是他们的销金窟,怎么舍得在必败无疑的战斗中送掉性命?

穷苦人想上天堂,可对于这些有钱有势的贵族来说,伊丽莎妓院就是他们的天堂,只要活着就能享用,何必急着去基督的天堂?

如果不是害怕宗教裁判所的火刑,害怕被本尼迪克特秋后算账,他们才不会巴巴的跑到战场上来呢

何况势力强大、自忖能够应付宗教裁判所的大贵族子弟,今天根本就没露面,连奥尔西尼家族的也提前溜走了,被逼无奈上战场的全是中小贵族。

在罗马,教皇的更迭实在是司空见惯,贵族子弟又比平民更清楚政治的弯弯绕,见布雷默在汉军保护下公开露面,便也明白了七八分,于是对不知趣的瓦文萨真是人人切齿痛恨,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可怜的长戟兵指挥官早已被射成了人肉筛子。

大骑长维利埃尔当机立断,打断了瓦文萨的废话,惊喜交集的对布雷默道:“仁慈的上帝啊,真的,真的是布雷默枢机大人,再次见到您真是太高兴了,这也证明了伪教皇仆立法司对您的污蔑是荒谬可笑的……上帝总会保佑虔诚的基督徒。”

中世纪的欧洲,人们相信虔诚的基督徒总会得到上帝保佑,换句话说,灾难中能够平安无事就是好人,倒霉的都是信仰不坚定的,就像东方民间认为凡是被雷劈的都是坏人。

秉承这一逻辑,欧洲甚至用把人扔进湍急河流的办法来对嫌疑犯进行审判,能活下来的就是好人,被淹死的就是坏蛋(菲尔普斯、罗雪娟阴险的笑:做什么坏事都不怕了……嘿嘿)。

同样的逻辑,火刑架上被烤成人肉干的仆立法司是坏蛋,平平安安的布雷默,当然是上帝保佑的好人啰,看,他不仅活得好好的,气色还比离开梵蒂冈的时候好了不少,这不是上帝保佑虔诚基督徒的明证吗?

有人抬轿子,布雷默自然顺杆爬,非常神棍的在胸口划了个十字,一脸正气凛然的道:“是的,上帝使我平安无事而仆立法司已经下了地狱,他对我的污蔑当然不攻自破,我依然是梵蒂冈的枢机主教,上帝忠诚的仆人。因为上帝给了我更重要的使命,所以我还没有得到升入天堂的荣幸。”

更重要的使命?

瓦文萨愣头愣脑的问:“可您已经是枢机主教了呀”

这个白痴维利埃尔很有把脑袋缺根筋的同僚暴打一顿的冲动,忍住发抖的手,他对布雷默鞠躬道:“请允许我享有以您的名义,通知留在罗马的枢机主教团召开宗教会议的荣誉。”

瓦文萨打了个嗝,就算他再一根筋,此时也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了,不过瑞士长戟兵只忠于梵蒂冈,并不是忠于本尼迪克特或者仆立法司教皇个人,他对此也无话可说。

布雷默用一只黄金圣杯沾了沾水,手指轻弹把水珠洒向维利埃尔,口中念念有词:“耶和华我的神、我的圣者啊、你不是从亘古而有么.我们必不至死。耶和华啊、你派定他为要刑罚人。磐石啊、你设立他为要惩治人……”

圣骑士团立刻转变了方向,站到了布雷默身后,一个个脸色坚毅神情严肃作视死如归状,然而他们和汉军站在了同一阵线,假想中的敌人只不过是空气而已。

瓦文萨和他的瑞士长戟兵也想明白了,从隐士彼得到仆立法司,从仆立法司到本尼迪克特,梵蒂冈教皇宝座上的人走马灯似的换来换去,反正自个儿只需要忠于梵蒂冈就行了,管它是谁的屁股坐在宝座上呢?上帝自然会选择最合适的人坐上那个位置。

布雷默三言两语就说服了人们,前来迎敌的梵蒂冈军队反而成了他的追随者。

楚风正从海上君王号铺着红地毯的舷梯走下陆地,梵蒂冈军队会有如此表现早在他意料之中,本来就处于绝境、随时会被汉军炸成碎片,就算是极其坚定的狂信徒,心头也不免要打鼓吧,'。。'而在这种时候打出布雷默这张牌,就坡下驴也就成了必然的选择。

就连以坚韧和忠诚著称的瑞士长戟兵,脸上也露出了真正解脱的欣慰,而贵族子弟组成的圣骑士团呢,骑士们神采飞扬的跟在布雷默身后,一个个活像刚从圣战战场上凯旋归来似的,叫楚风见了也不免莞尔。

对陆猛招了招手,楚风笑道:“走,带我们的军队送布雷默入城,以壮行色。”

罗马圣乔凡尼门,人们站在阳台上、窗口后面,好奇的观看由远及近的军队。

并没有炮声,也没有喊杀声,这使得人们对战争的担心降低了许多,也是他们没有逃走,而待着家中的原因。

出乎意料的是,首先来到城市的竟然是梵蒂冈圣骑士团和瑞士长戟兵

难道他们战胜了汉军?可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呀

仔细观察发现这些军人并没有一点点战斗的痕迹,身体上没有血迹,更没有任何一个人受伤,人们不禁生出了各种各样的猜测:他们是投降了,还是……

当先的大骑长维利埃尔忍不住吼叫着把喜讯报告给罗马居民:“安全了,和平了伟大的皇帝并没有把战争带给罗马,他送回了布雷默枢机主教大人”

人们定睛细看,这才发现层层叠叠的圣骑士簇拥之下,那个骑白色高头大马的、一脸慈祥和蔼可亲的人,不正是枢机主教布雷默吗?

当初和大汉结盟夺回圣城耶路撒冷,布雷默可是在罗马城家喻户晓的,虽然他不像隐士彼得那样亲近民间,但名声倒还好,比仆立法司和本尼迪克特要强了不少。

和平,人们最喜欢的就是这两个字了,相对于混乱、烧杀劫掠和战争这些听上去就让人不寒而栗的词儿,和平不是最好的事物吗?

不管是谁,能给罗马带来和平,能让罗马城从战争的阴影中走出来,那就是最大的功臣啊

立刻就有人欢呼起来:“神圣的枢机主教布雷默,上帝的使者,罗马的救星”

布雷默身穿枢机主教的红色法袍,骑着白马,让圣骑士们散开了些,朝着信徒们频频挥手:“仁慈的上帝,在基督徒绝望的时刻总会带来新的希望,伟大的皇帝并不是灭亡罗马的蛮族首领,他是基督徒的救星”

罗马人不傻,他们久在教廷统治之下,对政治和宫廷阴谋耳熟能详,听到布雷默的话,差不多也就明白了大半,立刻把欢呼转移了对象:

“基督之圣矛,光荣的奥古斯都”

此时楚风正率领着数量惊人的汉军从大路上开入罗马,一浪一浪的欢呼声让他有种难以言表的好笑,要强忍着才不当场笑出来。

而随驾的大臣们则对他们的皇帝佩服得五体投地,陈宜中点头赞道:“果然把耶路撒冷留在十字军势力手中是最佳选择啊,现在我们可以名正言顺的扶立教皇,还让中东的十字军势力不敢动弹,这一石二鸟之计,果然妙绝”

第866章 册封教皇

梵蒂冈位于罗马城中央,是一座并不高峻的山冈,基督世界的核心罗马教廷就坐落于山冈之上,辉煌的圣彼得大教堂是它最为著名的建筑物。

这座大教堂内,耶稣受难的十字架前,一群面目阴森的老头子用复杂的眼神注视着正在圣坛上讲话的枢机主教布雷默,以及他身后按剑而立,做出一幅坚贞不屈嘴脸、实际上品行令人恶心的大骑长维利埃尔。

曾经的教皇候选人,突然间大热倒灶,成为仆立法司手下一只咬人的狗,然后令人惊诧莫名的把群海盗从宗教裁判所的地牢里救出来,被伪教皇仆立法司宣布为叛徒、革除教籍……

现在,和他竞争教皇宝座的人死的死走的走:隐士彼得在阴森的地牢里变成了一堆臭肉,阿奇科斯科隆纳在反抗仆立法司的战斗中死去,仆立法司被火刑架烤成了人肉干儿,就连新鲜出炉的本尼迪克特也离开罗马逃去了维也纳……

教皇宝座上的人走马灯似的换,到头来一个个倒下,却惟有曾被判定绝无希望成为教皇的布雷默站到了圣彼得大教堂的圣坛上,岂不令人感慨嗟叹?

他当然有资格站在那庄严华丽的圣坛之上,因为他有着坚强有力的后盾:率雄师劲旅入罗马城的大汉皇帝楚风,尽人皆知便是布雷默的后台老板

大汉占据了罗马,基督世界的心脏已经攥在金龙掌中,梵蒂冈今后的命运将会如何,基督世界有哪些变化,老枢机们不禁惶恐忧惧。

与此相反,布雷默却是眉飞色舞,在圣坛上说得天花乱坠唾雨纷飞:

“伟大的皇帝有比海洋还要宽广的心,他不仅容纳了东方原有的佛教、道教,也承诺容纳波斯的光明教、撒拉森人的伊斯兰,当然也会容纳我们基督的子民。在他治下,我们可以自由的进行宗教活动,并受法律的保护,从这点看,甚至比忽必烈汗授予的黄金书的条款,还要优厚。”

枢机主教们思考着,布雷默所说的确没错,大汉帝国对各种宗教一视同仁,法律对宗教既保护又约束,各方机会均等,倒也公平合理。

现在使教廷难以抉择的是,如果接受这些条款就意味着基督教彻底脱离世俗,宗教裁判所必须全部撤销,传教活动纳入帝国法律的规制之下。

要放弃到手的权势,无论如何也心有不甘呐

老枢机们犹豫不决。

布雷默微微一笑,他知道这些人想要什么,更知道他们害怕什么。

“各位枢机大人,你们不要忘记了,大汉帝国是胜利者,皇帝有权力提出要求,而我们只能执行”布雷默的声音转得森冷可怕,活像干冷的风通过破旧的风箱:“皇帝杀死了撒拉森人的几十个大伊玛目和大谢赫,外加一位哈里发,而我不认为他对梵蒂冈的神职人员会更加仁慈”

枢机主教们激零零打了个寒颤,别看入城式上大汉皇帝笑呵呵的好像人畜无害,消息灵通的人可都知道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埃及哈里发穆斯塔法的脑袋,加上一大堆伊玛目、谢赫的性命,哼哼,他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想想当年的上帝之鞭阿提拉,想想拔都西征的蒙古军,波兰和匈牙利的大主教们可没能逃得性命啊

枢机主教们战战兢兢的问道:“布雷默大人,您刚才说的,可以认为是代表大汉皇帝做出的正式承诺吗?”

布雷默非常矜持的小幅度点了点头,并且强调:“伟大的陛下日理万机,虽然仁慈比地中海还要深,但他给梵蒂冈的时间是有限的,如果迟迟没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后果也许……”

枢机主教会议选举教皇,程序上要求全体一致通过,如果利益没有得到平衡就会出现久拖不决的状况,有一次选举经年累月没有选出教皇,使得愤怒的罗马市民把召开宗教会议的教堂包围起来,不准送入食物,枢机主教们坚持不久便因饿肚子放弃了抵抗,选出了新任教皇。

这只是罗马市民的做法,要是惹火了大汉皇帝,很明显手段不会仅限于封锁食物吧楚风麾下军队,那些黑洞洞的枪口、明晃晃的刺刀,可不是摆设呀

一位中年枢机主教哭丧着脸,几乎要跪地上恳求了:“布雷默大人,我最尊敬的朋友,您知道的,枢机会议要选出教皇就得一致通过啊,可、可是至少五名枢机主教逃离了罗马,现在连人都找不到……”

站在布雷默身后的维利埃尔有种想吐血的冲动,这都是群什么猪啊,一个个还枢机主教,真他妈的蠢

忍不住站出来提醒道:“诸位大人,神职人员的基本品德就是坚贞、忠诚于基督的事业,那些已有风吹草动就抛下罗马数十万信徒逃走的家伙,还有资格在枢机会议里面占据席位吗?”

布雷默嘉许的朝维利埃尔点了点头,比起前任大骑长加布利埃尔,这维利埃尔实在要圆滑得多,可爱得多。

枢机主教们恍然大悟,一个个拍着桌子叫起来:“这群可耻的叛徒,上帝降下的一点考验都经受不起,岂能做侍奉上帝的枢机主教?”

“对,不仅要把他们逐出枢机会议,还要革除教籍”

“这些无耻之徒,简直就是混进神职队伍的败类”

布雷默虚胖并且红得不大正常的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梵蒂冈的同僚们是群什么货色,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七老八十岁的枢机大人,还在成天和年纪可以当他们孙女的婊子鬼混;成天号召信众苦修、放弃一切欲望,随时把七宗罪挂在嘴边的神棍,吃喝嫖赌样样来,暴饮美酒、暴食肉类的贪婪样子简直像刚从地狱放出来的饿鬼;穿着圣洁法袍看上去正气凛然的家伙,他的私生子多得可以组成一支完整的唱诗班,高中低音一个也不缺。

就这么群糜烂腐败的货色,搞阴谋诡计、行贿受贿、政治平衡什么的或许算得上行家里手,而在大军压境、刺刀逼到胸口的情况下,指望他们替基督献身做十字军英雄,连万能的上帝都办不到

要让他们妥协投降,简直比放倒伊丽莎妓院的一位妓女还要来得轻松

另一方面,忠于本尼迪克特的几位枢机已经提前逃走了,留在这里的是和新教皇关系不太密切的人,他们本来就对本尼迪克特和奥尔西尼家族存在不满情绪。

平民或许因为教廷的宣传,真以为楚风是个吃人心挖人胆的超级恶魔,但教廷内部的高级神职人员岂不知道楚风往往选择与被征服地区的宗教势力进行合作,并扶植代理人,实行藩属统治的惯例?无论如何不会有真正的性命之忧,倒是很有可能弄到好处。

留下来这本身就说明了基本的态度,他们的争论,不过是讨价还价而已。

“什一税,什一税的问题,大汉皇帝是否要剥夺?”终于有人问道了最关键的问题,所有的枢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布雷默的身上。

梵蒂冈靠什一税的收入维持运转,漂亮的教堂、雇佣瑞士长戟兵的费用、购买圣餐和洗礼的法器,这些都要花钱啊

枢机主教们则要靠什一税来填满腰包,无论吃喝嫖赌,还是养大群私生子,抑或和漂亮的小男孩谈谈心,没有亮闪闪的金币都不行啊

枢机们觉得就算宗教裁判所可以全部撤销,什一税也绝不能放弃,哪怕、哪怕大汉皇帝的刺刀逼到咽喉上,也、也至少要保留一半,大不了咱吃亏点,二十税一吧

布雷默嘿嘿一笑,他的笑容特别今日你今日你特别诡异:“亲爱的朋友们,什一税是要坚持收下去的,大汉皇帝允许我们向所有基督徒继续征收什一税,并且因为教皇军的裁撤,每年梵蒂冈的收入会有更多的结余。”

更多的结余?枢机主教们听到这里一个个眼睛发亮,毫无疑问更多的结余意味着更多的贪污。

不但没有减少什一税的额度,反而因为不再雇用瑞士长戟兵而增加了结余,这个消息实在太美妙啦

枢机主教们兴奋之下,都没有仔细体会楚风允许他们向所有基督徒继续征收什一税,这句话究竟意味着什么。

嗯嗯,楚风很乐意看到所有欧洲商人在和大汉商人竞争时,多承担十分之一的成本,对此他是绝对不会反对的,教廷莫说征什一税,就是搞什九税,他也举双手双脚赞成啊

主教们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然成为大汉从经济上绞杀欧洲本土金融势力的马前卒,蒙在鼓中的他们反而欢呼起来。

半晌,发现布雷默还静静的站在圣坛上,枢机主教们停下来,同时向他鞠躬:“尊敬的教皇陛下,从现在开始,您就是罗马教区主教、罗马教省都主教、西部宗主教;梵蒂冈君主、教皇,宗徒彼得的继位人、基督在世的代表。”

布雷默当仁不让的点点头,补充道:“是西尔维斯特四世。”

当天下午,梵蒂冈就以枢机会议的名义颁布了宗教敕令:

本尼迪克特十一世系通过阴谋篡夺教皇之位,特宣布其为伪教皇、对立教皇,取消其教皇头衔,革除教籍,愿全体基督徒永远唾弃之;

若望、克雷芒等五位枢机主教,在基督世界面临最大风险之时,逃离梵蒂冈,逃离罗马,无耻的放弃了尊奉基督的誓言,特宣布取消其枢机主教身份,革除教籍,愿全体基督徒永远唾弃之;

罗马人、枢机主教布雷默,在过去的圣职生涯中尽忠职守,为收回圣城耶路撒冷和寻回真十字架立下殊勋,对基督的忠诚经受了最严苛的考验,在枢机会议上被一致推选为教皇,成为全体基督徒的圣父,称“西尔维斯特四世”。

三天后,在梵蒂冈的圣彼得广场上露天举行了盛大的登基弥撒。

弥撒开始时,新教皇西尔维斯特四世首先拜祭了圣彼得和已故教皇的陵墓。

整个弥撒的高潮是接受教皇指环和由白羊毛做的披肩,根据梵蒂冈传统,这两件物件象征着对耶稣门徒圣彼得的继承。

仪式中在枢机主教里挑选出十二人,以代表耶的十二门徒,这些年龄不一的枢机主教们当众宣誓遵从新教皇。

与之前历次教皇登基弥撒不同的是,大汉皇帝楚风作为观礼元首出现在了圣彼得大教堂的三楼窗口。

因为位置的关系,他看起来就在教皇的头顶上,而布雷默结束露天弥撒进入圣彼得大教堂的时候,就从他的脚下通过。

这是否带着某种政治隐喻?外界的传言颇多。

登基弥撒仪式继续在教堂内进行,唱诗班高歌哈利路亚,各种乐器同时奏响,倒也气势恢宏。

楚风和他的后妃、朝臣们饶有兴致的观看了整个过程,毕竟一位教皇加冕的仪式还是很好看的,各种服装花里胡哨,音乐、歌唱什么的,就好像一场大型演出,就算不是基督徒,也可以把登基弥撒当成春晚来看。

终于仪式结束了,观礼的来宾、贵族和平民全都退出了教堂。

累了一天,布雷默虽说大鱼大肉把身体将息好了,脸色也因为热敷、按摩变得红润,到底抽鸦片身体是虚的,洁白的教皇法袍之下,早已出了身虚汗。

可他连一刻钟都没有休息,连滚带爬的登上三楼,普通一个五体投地的姿势,对楚风跪下了:“感谢上帝,感谢伟大的皇帝没有陛下的帮助,也许可怜的布雷默已经是一具尸体了,现在能成为基督世界的教皇,全蒙陛下的恩赐”

随行人员对罗马教皇身份的认识并不太多,如果以中原而论,孔府衍圣公也是要朝着皇帝叩头的(满清时衍圣公甚至被迫剔了金钱鼠尾发型),假如文天祥、陈宜中等人在此,自然觉得布雷默跪下来朝楚风磕头完全理所当然:他第一次觐见楚风,不是也磕头如仪?

地处西亚、了解东西方情况的塞里木淖尔,见状却是万分唏嘘,喃喃的道:“基督世界至高无上的教皇,宗徒彼得的继位人、基督在世的代表,对着大汉皇帝屈膝俯首,我的丈夫,已经做到了连阿提拉和拔都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安娜帕列奥丽娜起初倒是有些吃味,东罗马皇权鼎盛时可以撤换君士坦丁大牧首,可现在大牧首自然不肯对女皇陛下屈膝的。

不过听到塞里木淖尔的话,她就忍不住吃吃一笑,趁人不注意伸出手指头挑起了波斯圣女的下巴,在她耳边低声道:“是啊,楚风这家伙不仅能让罗马教皇屈膝俯首,还可以使波斯的光明圣女脱光了衣服跪在床上,扭动水蛇般的小腰,发出小猫一样的咪呜声呢……”

塞里木淖尔脸色通红,一时间明艳不可方物。

楚风没有注意到两位绝色妻子的小动作,他当仁不让的受了布雷默一礼,展颜笑道:“请起。这件事情上我是不敢居功的,如果非要说什么恩德的话,也就是把最合适的人送上了教皇的位置。”

布雷默欣喜的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没有一点儿羞愧之情。

梵蒂冈的枢机主教和大骑长,见此一幕一个个噤若寒蝉,要知道罗马教皇是可以左右整个基督世界局势,能够把高高在上的国王贬为马夫的人物呀

而现在这样一个基督世界最为崇高的大人物,却向大汉皇帝屈膝俯首,这意味着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

或许枢机主教中间的某些人之前还存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可这一刻,他们完全明白了自己的定位。

好几双眼睛里射出了热切的光芒,他们明白了,就算是在大汉皇帝面前卑躬屈膝,也能高高在上的做枢机、做藩属君王、做罗马教皇,那么,对这位奥林匹斯山上的宙斯,顺服明显是明智的选择呀。

春风得意的布雷默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伟大、光辉、战无不胜的皇帝,您的仆人斗胆向您提出要求,您不会拒绝吧?”

楚风眉头一挑,不置可否的哦了一声,对这种无头无脑的话,他从来不会预先答应。

楚风的表情不太明确,布雷默倒也不气沮,继续道:“听说撒拉森人的伊玛目和苏丹,印度德里国的苏丹,以及更多的统治者和宗教受过陛下的册封,独独我们基督教还没有先例,难道陛下对基督徒存在某种偏见吗?”

布雷默一脸的委屈。

楚风却是大笑起来,这个布雷默,倒是知情识趣,大汉这边还没有想到册封的事情,他自己倒是抢先提出来了。

册封不仅可以用于对藩属地区的羁縻统治,对宗教也是可以起到控制作用的,转世灵童金瓶掣签是怎么回事,封孔子为大成至圣文宣王又是怎么回事,那是再明白不过啦

今后罗马教皇定例由大汉皇帝册封,这才好嘛

第867章 赎罪券战争

嘭的一声大响,然后传来瓷器被砸碎的稀里哗啦声,维也纳霍夫堡瑞士宫内,传来本尼迪克特愤恨万分含血喷天的嚎叫:

“无耻的布雷默,上帝降罚的楚风,他们会下地狱的,他们会被烧成灰我要把异端弄到火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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